梁佩恩接到何柏苒的主动邀请,惊喜之余,特意打扮了一番。
毫无实质内容的寒暄,不痛不痒的关怀,梁佩恩心里乐开了花。学长开始喜欢我了吗?
“佩恩,你那个妹妹,怎么没有见她来?”
难自禁。忙蹲下来,扶着辰星,轻柔细语地安慰,“对不起,是我,何柏苒。”
“走开,走开。”夏辰星竭斯底里地尖叫,一手掩面,一手使劲推开何柏苒靠过来的身体,随即仓皇地跑掉,空留下诧异万分的何柏苒。
“佩恩,帮我给你妹妹解释一下。”何柏苒急切地约见梁佩恩。
梁佩恩轻描淡写地回答,“辰星最近有些敏感。”看何柏苒一副半信半疑的焦灼的态度,梁佩恩心中涌起莫可名状的酸涩。
“学长,下周二是我的生日,能否赏脸到我的公寓参加party?”梁佩恩赶紧岔开话题。
“荣幸之至。”
“不见不散啊”
霓灯流转,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梁佩恩一袭白裙,优雅地举杯,周旋在宾客之中。
寻找夏辰星的身影,何柏苒拨开人群,看到的就是夏辰星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抚着秀发。一个冒失鬼撞上辰星,旁边男人及时接住夏辰星,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而夏辰星靠在他的怀里,问答之间淡定从容。
何柏苒握紧酒杯,指间吱吱作响。
“哥,这里…。。”梁佩恩挽着男人的胳膊,带离了夏辰星的身边。
何柏苒大步流星地走向夏辰星,“辰星,上次……”
夏辰星看清来人,不由后退几步,欲转身不理睬。后转念一想,定神面对何柏苒,“joe,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对你我没有一点儿好感。”
何柏苒呆在原地,这场暗恋就这么戛然而止嘛?是那个男人吗?
那天他箍自己那么紧,这样决绝地说,应该断了他不该有的念头。抬头环顾凄冷月光下的满院清辉,夏辰星走出大厅,心里顿时卸下了包袱。
何柏苒跟出来,拽着夏辰星的胳膊,逼她看看受伤的自己。“说,为什么这么对我?!是那个男人吗?”
“请你放手。”何柏苒暴怒的神情打开了辰星3年前那段尘封的记忆。“求你放手。求你平静下……”
何柏苒吞下了夏辰星接着的话语。他将辰星拉进怀里,甚至提起她的后背,那份芳泽送入口中,辗转反复。
“呼气。”何柏苒命令石化的夏辰星。
“你混蛋。放…。”双舌交缠,何柏苒趁机攻城略地,深入得更深。
何柏苒惊觉怀中毫无反应的女子,她的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落叶。
征服欲因子又起的何柏苒,搂住女人的腰肢,托着女人的下颌,逼迫她看着自己,而无视早已惊怕得梨花带雨的夏辰星。
“像个木头人,为什么我不可以?刚才抱你的男人是谁?”刚说完,何柏苒被狠狠掌掴。
“你不配知道。滚出我的世界。”夏辰星擦干眼泪,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何柏苒气恼地拽掉晚礼服的领结,狠狠地甩在地上。
孤儿院,图书馆,宿舍前,餐厅里,夏辰星都能遇见何柏苒。
夏辰星选择漠视,何柏苒则是尴尬纠结得不知说什么好。
为庆祝辰星顺利通过国内司法考试,梁佩恩决定欢庆一番。
席间,辰星浅酌一口香槟,接着把梁佩恩抱个满怀,也只是说“谢谢,佩恩姐。”
梁佩恩欣慰地拍着夏辰星,感慨万分。“傻妹妹,你辛苦了。”
孤儿院的抚育老师送来了小朋友集体绘制的图画。画中一个夏辰星穿着招牌式的宽大暗色衣服,一个夏辰星着色彩斑斓的摩登华服,连接两个形象的是,插上天使翅膀的夏辰星。图画的末了,写着:致天使般的中国姐姐克莱尔,你本来就很美。
“克莱尔,来吧,拥抱一个。”抚育老师玛利亚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聪慧善良的中国女孩儿。
在座的无不为之动容。夏辰星晶莹的泪花,让何柏苒看得心疼极了。
走到何柏苒身旁,夏辰星对之一笑,缓缓坐下。
“谢谢前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为我的敏感而道歉。对人对物的执念,像一场感冒,来得快去的也快。放下吧。我原谅你了。”夏辰星礼节式的轻拥了何柏苒。“君子之交,就君子之拥抱。一时的征服是肤浅短促的。是吧?”夏辰星笃定地征询,看着何柏苒。何柏苒就这么沉溺在夏辰星平静的目光中,心房如沐春风化雨,一边自惭形秽。
直觉告诉梁佩恩,学长跟夏辰星之间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当晚,听完父亲的叮嘱和祝贺,抱着孩子们的图画,摩挲着中间的那个自己,夏辰星若有所思,沉沉进入了梦想。
何柏苒木然看着天花板,夏辰星是哪里来的精灵?她的大气从容不让须眉。何柏苒觉得他的这场感冒加重了,竟然愿意一病不复醒。
梁佩恩苦闷地在酒吧独饮。一个男人送来一杯酒示爱,梁佩恩落落大方地一饮而尽。
“阿楠。”雷展翼一个眼色。“是。”
“算了,我去吧。”雷展翼扶起昏迷的梁佩恩走出酒吧。
“女人,醒醒。”雷展翼推推梁佩恩,“梁佩恩,梁佩恩……”
“学长你是不是喜欢辰星?……”梁佩恩摇着雷展翼的腰肢,痛苦地把脸埋进雷展翼的怀里。
阿楠看到镜中的翼哥脸色突变。
“阿楠,掉头,回酒店。”
“是。”不疑有他,黑色加长车疾驰在雷展翼下榻酒店的路上。
“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是时候了。”雷展翼宠溺地捋顺着梁佩恩垂下的秀发,喃喃地说。
周围的人都惊见夏辰星的骤变。
紧身的牛仔裤,绿色风衣,过肩的长发。后来,装饰眼镜也摘掉了。往后的夏天,热裤裹身,长裙飘飘。
一群捉蜂补蝶者一一被辰星婉言拒绝了。
何柏苒学业即将结束。他的风投公司也渐渐上了轨道。只是总想起夏辰星。
他和夏辰星会不期而遇,淡如水的颔首致意,止于礼的寒暄。想到此,何柏苒深吸一口气,似乎她温和的气度萦绕在旁,依兰芬芳。
“恩,在家。我不想看到你!”梁佩恩气恼地把电话摔在床上,沉浸在沮丧中。
“你呆在那儿别动,否则,你知道的。”雷展翼果断地切了电话。
“嘟,嘟,嘟”敲门声把梁佩恩的烦躁揪到了顶点。“进来。”
“佩恩姐,晚上你要吃什么,我上一趟超市。”
梁佩恩明眸泛着泪花。“都是你。要不是那晚,我也不会,不会……”
夏辰星错愕地看着一脸悲戚的梁佩恩。她无言地坐过来,轻抚梁佩恩的脊背,试图安慰她。
“学长为了你,形销骨立。哥哥喜欢你。爸爸让我凡事谦让你,现在我连自己都搭了进去。夏辰星,你还要夺去我多少幸福?嗯?”梁佩恩泫然涕泣,向夏辰星控诉。
夏辰星难过极了。“对不起,佩恩姐,我真的不知道……”说完,看了一眼俯身哭泣的梁佩恩,她起身走了出去。
从公寓到超市的这条路,从来没觉得这么漫长过。以往痛苦的,幸福的光景,一幅幅地闪过,夏辰星心痛地发现,自己就像个灾星,一直拖累着周围的亲人。佩恩姐待自己多好啊。原来她对自己有这么多心结和微词。
何柏苒一路跟随,他几乎要冲过去,安慰一下失魂落魄的夏辰星。她又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总是那么忧伤?
回到处所,已是下午。门是开着的。夏辰星有种莫名的忧虑。
男人和女人的衣物,四散着,从客厅到佩恩姐的卧房。这是佩恩姐的衣服。
夏辰星蹑手蹑脚地靠近虚掩的门,微微又推开了些。
“雷展翼,你这个臭流氓!”
“啊!慢一点儿。”
“我快被你捅破了。滚开,啊……辰星,辰星快回来了。”梁佩恩修长的双腿,此刻被掰到两侧,雷展翼以绝佳的姿态从容地冲刺,同时不忘回头用警告的眼神看向欲做进来状的夏辰星。
夏辰星呆立在门口,不是想看这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幕,只是佩恩姐……
“阿恩,说你要不要。”雷展翼看穿夏辰星的顾虑。徐徐退出,那杵铁的分身研磨着梁佩恩水滋滋的莲花。
梁佩恩痛苦地摇头,揪着雷展翼的毛发,难耐地拱起身子,“快一点儿。”
夏辰星现下稍稍放了心,她轻轻关上了门。是佩恩姐认识的人,不是被强……想起那个词汇,夏辰星迅速地压下心底的记忆。
伦敦之大,总有容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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