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罚
乔依下了班就回了娘家,她嘱咐好叶子不许说和爸爸吵架的事。怎么说呢?父母付出了换回指责,在乔依这里就说不过去,只能瞒下去,总有一天大顺会想明白的,乔依以为大顺只是一时糊涂。
住了两天乔依发现自己怀孕了。乔依妈妈把叶子留下,说:“乔依你回家和大顺商量怎么办。叶子我先照顾着吧,要不你们顾揽不过来。”
大顺的退伍费部队关系都没转回,再要一胎是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乔依也是正式的在编制人员,一样不准许生育二胎。乔依和大顺商量计划打掉孩子。
乔依没有办法忍受着痛苦解决了问题,坐公交去坐公交回来。一路颠簸后没吃上饭就陷入了战争中。
大顺与乔依到家,乔依就躺在了自己屋里,大顺就去和自己的母亲汇报了,大顺妈是地道的农村意识,一听打掉了孩子。张嘴就说:“要是个儿子怎么办呢?你们把我的大孙子祸害了。”大顺解释说:“我们两个都是商品粮,受国家管制。”
大顺妈妈摆开阵势讲开了大道理:“商品粮就没生二胎的?严家媳妇不是商品粮?不也生了二胎吗?李家闺女也生了儿子,现在还不会走呢,就你们俩是商品粮?我看他就是不想和你好好过,她妈为啥不劝劝她?”
“妈,我们不是没钱吗,谁家生谁家拿罚款,房子没有,工作没有的,再要个孩子咋整?”
“该咋整咋整,我就不信,你要是生了,计生委敢给你掐死。先说大白儿子抱自己怀里了。钱又不是一下子挣的。我和你爸过了大半辈子,别人的房子比咱家强,钱比咱家多,咱家怎么了,一样吃三顿饭。”
最后大顺妈还是说:“就是叶子姥姥的过,为什么不拦着?”
说着说着大顺开始后悔了。饭做熟了,大顺和他爸喝了几杯酒,回屋见到床上躺着的乔依,乔依还空着肚子,借着酒精的力量向乔依发起了酒疯。虚弱的乔依看着身强力壮的大顺眼睛里冒着邪恶的光,这还是自己深爱的老公吗?刚为他忍受了剜心剜肝的痛苦,才一分钟的时间间隔就判若两人了。
大顺摔干净了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骂了乔依,骂乔依的父母,折腾得筋疲力尽了坐在地上。乔依被大顺歇斯底里的折腾已经弄得浑身哆嗦了。守着给不了安全感的男人。
大顺坐在地上,自言自语地说:“要不是我的妈妈,我被你们家玩了还不知道”。“我的儿子”“我可怜的儿子。”“妈呀,要不怎么说,只有妈亲呢!”随即哭着唱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
乔依蜷缩在屋角不敢出声,否则他想大顺会一气之下结束自己性命的。她想大顺已经疯了。饥饿寒冷害怕侵蚀了乔依。乔依在屋角蜷缩着,身下的经血汩汩流淌,慢慢浸湿了裤子、床单、床垫。寂静在黑暗中让人畏惧。此时乔依惧怕黑暗,他怕大顺猛一醒来,更加疯狂的折腾。睁着空洞的眼睛等待天明,四周一片漆黑,倒是石英钟的钟摆按时敲打着三下,四下的报时。乔依刚从恐惧中缓和一点钟摆就冷不丁的一响,又把乔依拽到恐惧中了。大顺呼噜呼噜睡着。乔依就这样坐着等天亮。
大顺的无理取闹,乔依的怯弱无助,乔依的生活是没有安全感的乔依把自己托付给了不再信任的人,不值得信任的人,不值得托付的人。乔依虽然回了张家,但是乔依的心是紧张的。晚上躺下之后,她生怕在夜深人静,丈夫会悄无声息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睡在自己身旁应是相濡以沫的人,乔依却时刻提防不测。哪怕是在熟睡中拳脚相加也会吃不消的
我们知道,大顺妈妈是个精明的强壮女人,光是肚子就粗壮的如十几年的大树。她每次会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诉自己的可怜。今天她保持了沉默。
她和乔依对门居住,哪怕一只蚊子的声音都在大顺妈妈掌握内。她听着动静,想象着画面,享受着自己儿子的能耐。她没有拿出婆婆应有的姿势,劝架,给坠胎的媳妇做一顿饭,哪怕是一碗红糖水也没施舍。相反她点燃了导火索,致自己的虚弱的媳妇于水深火热中了。
乔依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认清了自己的地位----阶下囚。没有枷锁与脚镣的失败者。任何人都可以踩在自己头上为所欲为。
任何人的背叛都可以原谅,任何人的冤枉都可以接受,唯独老公不行。
无声就是默许,
容忍就是纵容。
压在乔依内心的愤怒正在升级……,终于有一天像掩藏于地下的火山喷薄而出了。乔依要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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