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鬼魂说话真是一点逻辑都没有,苏玲珑放弃与诡童沟通,要她的心做什么?
血液自一滴滴从捧着的诡童的双手滴落到地上,晕漾出一条条血红色的小虫,以极缓慢的速度向她爬来。
苏玲珑惊大双眼,根本不能动弹,身体像是灌了铅似得,有千斤重,她就那么无力地看着诡童从脚踝处爬上她的身躯。
无比希望此时的自己会巫术,或者是会通灵术,反正离开这鬼地方就是了!
诡童爬到她的肚子处,苏玲珑无比震惊,适才书生鬼魂和秃头女魂时时穿过她的,可为何这诡童就是不一样?
他诡异地朝自己一笑,然后将他手上的心,苏玲珑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就看到人的心脏,咚咚的,脱离了人的身体居然还能运作。
“这是你的心吗?”苏玲珑问。
“半个心。”诡童总是说些奇形怪状的话,“姐姐,要快点把你的心给我,不然,她要来了。”
“谁?谁要来了?”
诡童却忽然可爱地摇晃头,苏玲珑心里在哀嚎,不要一时恐怖一时可爱,会把人逼疯的。
身体本能地发凉,诡童竟是伸手触进她的身体内!
心脏处捏紧了一下,诡童碰触到了!
苏玲珑使命地揪紧衣服,捏得自己的肉都疼了,突然剧痛瞬间就没有了,她仿佛看见一双女子的手拉出了在她体内的诡童的手。
衣袖是绣了朵浅绿色的荷花。
在那只有阴黑的一片里,这只几近透明却洁白,带着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
回过神来,她已出了镜子外。
若是形容现在状况的苏玲珑,大概是一条脱离了水的鱼儿。
没有了大家保护的苏玲珑只是只笨笨的迷途羔羊,箫俊墨,你再不出现我就要扔下你了?
就算是在梦里见她一回也好啊。
努力站起来,捡回在棺材里自己的衣裳,来到古代令人很头疼的就是衣服首饰等,复杂得很,手忙脚乱地穿好后,才注意到那个绽放了五六多的紫藤花,她细细抚摸,很适合她现在的心境。
紫藤花的花语是思念。
厅堂里依旧是寂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然而不知为何这一次她可以踏出门外。
“姑娘,奴才已等候你多时。”一个人模人样的妖魔站在门外恭敬地道。
之所以说是人模人样是因为,这只妖魔的头发上多出一对白色的兔子长耳。
兔妖如中世纪时期的伯爵般伸出单手,微微弓腰,“姑娘,请往这边走。”
妖魔突然很有礼貌,苏玲珑倒不知用什么态度来应对,“哈哈,您好,您是?”
“如你所见,我只是只低等的兔妖,我是奉帝君之命来安排你的去处问题。”
“喔,”她抓抓头发,试图与他进行沟通,也许他是只会讲道理的好妖,“那个,我姓苏,你可以叫我玲珑,我能问一下我的下场……”
苏玲珑慢慢吞吞地吐字,“呃,是死是活?”
“帝君说了是做舞女。”
“喔。那舞女不需要陪睡吧?”
兔妖摇头晃了一下,“陪睡?”
苏玲珑尴尬一笑,“没什么。”
跟随他走,左拐右弯,苏玲珑完全记不住路,总之那个暴君的宫殿离她的房间很远。
白天时在一个很空阔的场所看那些幻化为人形的妖魔在跳舞,苏玲珑觉得这真是一个练胆的场所,时不时看那么女妖魔们一时为魔一时为人。
在女妖魔拥护的中心是一个妩媚的女子,她的身形姣好,一举一动都散发出诱惑人的气息,是红尧。
苏玲珑蹲在角落里瞧着瞧着,忽然就红尧的面貌就与另一女子的面貌重合,嗯,就在大前日被鱼怪追赶时慌乱进了一个房间,就是在床上做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运动的女子。
她不由得想,不会又是一条蛇蝎美女吧?
丝竹声轻轻地响起,编织起淡淡的忧伤的音调,似是诉说一个大胆女子向男子求爱,也似在讲述女子十分想得到心上人的故事,当然,苏玲珑当然没有这等音乐的天赋。
这些感情,她都是从红尧的舞姿里领悟到的。
她本身就是很美,大红的衣裳绣了朵大而奢华的玫瑰花,花儿随她轻柔的动作,轻轻转圈,花儿高调地在绽放,仿佛连同玫瑰花的花香都漂浮在空气里。
苏玲珑也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腿一下子就垮开,惨了,某根筋在拉响警报。
原来这具身体是这么的僵硬。
丝竹声停了,红尧的舞也完了。或许是有人不喜红尧的美丽,吐出来的话语带了一股酸气:“红尧,你别得意,你的舞姿比起紫漾魔君来说,不过是绿叶罢了。”
绿叶两字深深刺痛了红尧的心底深处,她今日特意浓妆艳抹,穿了一身大红玫瑰花罗裙,翩翩起舞间是说不出的美艳动人,可是,还有一些该死的妖魔,不懂欣赏,眼拙地只会瞧见紫漾的舞有多好。
她反唇讥讽:“哼,那你宋兰心又算是什么东西?你的舞跟我相比起来,连让帝君看一眼的兴趣都有没有。”
“我舞差劲?我是比你红尧的身姿差一些,不过是你们蛇妖的身形占一些优势罢了,再说了,谁人不知你红尧在私下底窝藏了多少只小男宠!”宋兰心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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