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的最后一点烛心也在这时候燃烧殆尽,屋子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只留下那依旧微弱的月光照亮着我的心。请使用访问本站。我支着下巴,认识芸笑这么久从未听她说过这么多的话,以前觉得她冷淡静默似乎难以相处,但今日之言,到十分真实诚恳。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解释。惠妃似乎忌讳一个与我们长得很相像的女人,这我是可以理解的。宫中女人的嫉妒之心十分可怖,她发疯般的忌惮任何一个可能对她造成威胁的女人,纵然她有权有势,纵然她是已经坐稳六宫之首的惠妃。可是,女人那点心思有时又如同孩童般单纯,在她们心中,唯有得一人心才是得全天下。她们的幸福,从那个男人看向她们的第一眼就已经注定了。此爱绵绵无绝期,此恨也绵绵无绝期,越爱就会越恨,越恨却越爱。
难怪她看我的眼神那样充满防备,也从不肯带我在身边服侍。幸而那日皇上不在赛场上,否则我可会像那寒玉般?成为延禧宫泥土下的一抹香魂儿?看来,挨一顿皮肉已经算是轻的了。
我自以为自己已想通了这难以解释的一切,从此若小心着点倒也不会再出什么大事,没准平平淡淡的还有回家去的希望。想着想着便安心了下来,全身上下的神经这才完完全全的松弛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觉得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殊不知,我却是大错特错了。
清晨的阳光斜斜的洒进来,给屋子里罩上好看的一层金色。
我睁开双眼,看着芸笑空荡荡的床铺和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屋内的摆设都像是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地面也一尘不染。耳听着屋外房顶上鸟儿轻快的鸣叫声,透过窗户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小院里开着的杏花和一方清澈透明的天空。桌子上芸笑新摘的花还滴着露珠,在花瓶里安静的摆放着,散发出阵阵好闻的泥土的芳香。这样美好的早晨,若不是轻微一动屁股上撕扯的疼痛提醒着我昨天真真切切发生的一切,我几乎都要忘记发生过的事了。
渝兰昨晚已经找太医来看过了,我这个伤若换做现代也许一半周就可以活蹦乱跳了。可是在这古代,纵使中医再怎么华佗盖世,我看没个半把月也是不成的。不过,倒也清闲,不干活不见人,正合我意。每天,吃饭睡觉,看书解闷,没事再唱两首小曲倒也安逸的紧。只是这一顿不知道挨得是值还是不值?
正想着,一方温热的毛巾还散发着阵阵雾气递到了我的眼前。我接过,认真的抹了两把脸,再递回去,道:“谢了。”
“芸笑一大早就去当值了,昨晚可没把筑儿那个新来的小丫头吓坏了,没见过这种场面,非要让我陪着睡。这不,早上我才得闲回来瞧你。”渝兰好笑又无奈的说。
“她没事吧?怕是吓着了,帮我好好安慰她一下,这小丫头也是可怜。”
渝兰将呈着小米粥和小菜的托盘给我放到床上,一边又来扶起我:“呦,都这样了,还有力气担心别人呀。昨晚可是谁担心的死去活来,就害怕自己身上落下个什么疤。还是先过来用些小粥吧,吃过了也好喝药,你这伤得要些时候呢。”
我一边喝粥一边问:“娘娘说什么?”
渝兰坐在一旁:“能说什么,当然是准许了你歇着,你的活我和芸笑都接下来了。”随即她叹了口气,又说:“你以为昨天你帮着汐蓉姑姑她会感激你吗?今早我从汐蓉姑姑屋子前经过的时候就听见她们几个乱嚼舌根子,琢磨着以后该怎样好好的整治你。”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事已至此,该做的我都做了,爱怎么折腾就是她们的事了,只要不过分就不必要放在心上。
我将碗递给渝兰,道:“谢谢你,渝兰。”
“好好歇着吧。”她淡淡一笑,收拾了碗就准备出去。
“铿铿。”门却响了。
渝兰疑惑着去开门,我也疑惑的盯着她的身影。这么早,谁会来看我这个伤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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