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宁味却对这个师傅不甚满意。
要说才学,当今天下,她祖父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但是这个老头子有一点,脾气古怪忒喜欢捉弄人。
她让人递信回谢家,本意是想给淳于沉请她的二伯父谢恒。
谢恒是翰林院大学士学识渊博,为人和善又认真负责定是个好师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信写回去,当师傅这个事竟让她祖父给抢去了,这事不管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次日,淳于沉过来请安,宁味看着面前恭恭谨谨的人,眉头微微蹙起来几分,抬手让他坐下。
淳于沉不明所以望着上位欲言又止的人出声问道:“太后可是有何事?”
瞧瞧,多贴心的孩子。
宁味伸手将茶盏搁在一边案几上,丹凤眼垂了几分,咬唇道:“你今日就去太师那里上学。”
这话一提,淳于沉心中有数,他知宁味和太师的关系,多半是要提点他几句了。
心思辗转就听到她顿了顿,压低嗓子。
“一定要小心点。”
淳于沉猛然抬头,满脸疑惑。
小心?她让自己小心她祖父?
宁味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干咳两声解释道:“你跟着我祖父,功课定是会大有长进的,他人也不坏,就是……”
她不好意思地别开眼,盯着梨花木扶手上的流水云雕纹嘟囔:“就是脾气太坏了。”
淳于沉恍然大悟,起身对着宁味行了个礼,信誓旦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儿臣定会好好尊敬太师的。”
听他这么一说,宁味头更大了,抬手扶着额头神色莫名,半晌才幽幽道:“我的意思是说。”
字字轻巧:“你也别太受他欺负了。”
淳于沉忽而失笑,圆眼迷成一道弯:“只要是太后说的,儿臣自当谨记。”
听他笑声,宁味只觉得脸热到了耳垂,摆摆手:“你退下吧。”
淳于沉上学几日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宁味总觉得心中不宁,几次想去看看,又硬生生压下来,在殿中来回踱步。
托罗衫去打听了,知淳于沉和太师相处甚好才勉强放下心来。
慈宁宫一时少了日日来访的小殿下,不免也冷清了几分。
午后,刚用过午膳,宁味睡不着,打发了人下去,自个儿在书房里作画。其实她这会子也没什么作画的心思,不过之前日日被降着来书房,这会不来了,倒是觉得不大习惯。
四下安静,只有咕噜卧在案头打盹。
近来几日院中睡莲开得正好,宁味立在窗口,一边涮笔一边细细打量院内吉祥缸中的粉色睡莲,琢磨着做一副睡莲图将寝殿中那扇画屏中的旧画给换了。
提笔蘸了点颜料,还没落笔,听到脚步声,她顺着窗子下意识往走廊探了探,见罗衫侧身挨着屋檐阴处慢慢走过来。
鹅蛋脸上神色僵硬,黛色柳叶眉扭在一起。
她午后这会儿总是自个人呆着,罗衫知她习性,这会过来怕是有事。
思及此处随手搁了笔,从书案后头出来,坐在椅子上等罗衫进屋回话。
罗衫一进屋就对上宁味的眼睛讪笑道:“太后怎么没画了?”
宁味手上玩着一个新编的络子,漫不经心道:“有什么事?”
罗衫行了礼,尴尬笑了笑迟疑了半晌才开口:“皇上传话,说能不能让二殿下和四殿下跟着小殿下一起到太师那里进学。”
“一起上学总归是有个伴。”
宁味冷笑两声,挑了眼角懒散道:“他们去太师那里进学问太师就好,问我做什么?”
言罢甩了袖子,举起来的茶盏又搁回去,脑子里又想起淳于沉。
她心中不免忧虑起来,这孩子进了几天学都没过来,只早晨匆匆请个安,也不知道是真好还是假好,还是要好好问问才行。
走到案头毫笔在洗笔池中涮了涮,对着案前的咕噜开始细细描绘起来。
罗衫见她一副懒得答话的样子,知她是不愿意淳于沉和其他殿下共师傅了,也不多言暗自退下,心中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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