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径直踏了三步,终究一咬唇,将食盒搁在木栏上,撑着伞往往那边过去。
她撑得伞不大,勉强能够遮了个身子罢了,脚下绣鞋在草地上也踩得半湿,她小心翼翼地下脚,心中又恼又气。
恼自己实在也不该多管闲事,这会只怕衣服也毁了,差事也办不好。气这个人不知是怎么回事,不知那假山下有什么神魂颠倒的东西,连身子也不顾了。
她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顺势把伞往那人头上移了移,嘴里语气不大善:“你怎么回事?哪个宫里的?这么大的雨也不知躲一躲,生了病小心将病气传给主子!”
被人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那人也愣了愣,冷不丁抬头对上罗衫气得圆鼓鼓的眼睛,嘴里呀了一声,霎时间脸红到了耳后根,忙拱手,不好意思回道:“刚臣见一景不由得入迷,并未发现已经下雨,劳姑娘费心实在是罪过。”
爽快话虽跑得快,可对上那男子一双极为温润的眼时,她心里却紧了一紧,思绪百转。
想来她是被这雨气搅得上了头了,忘记了此处是书院,能在此的人非富即贵都是她惹不起的,她本以为是哪个小太监小宫女失了性子。
可这男子的衣着打扮非同一般,她虽是好意,可言语不善,只怕别好心办了坏事,得罪了人家才好。
好人做到底,她一把拽过那人,将伞挪至他头顶飞快地往长廊里跑,那人也不挣扎随她跑进了长廊。
两人衣衫皆是半湿不可谓不狼狈,抖了抖身上的水后,那男子扭身自报家门:“在下是二殿下的侍读夏虚明,今日打搅之处还请姑娘不要怪罪。”
罗衫理了理思绪委身行了礼道:“奴婢罗衫见过夏侍读,奴婢本是受太后之命来给小殿下送解暑汤水,见您在雨中,恐您受寒,故过来提醒,还望夏侍读不要怪罪奴婢多管闲事。”
夏虚明脸色更红急忙解释:“罗姑娘一片好意,在下怎会怪罪。”
罗衫点头不语,夏虚明也语塞,二人静默片刻,罗衫开口:“既无事奴婢还有差事,就向告退了,这伞夏侍读拿去用吧。”
夏虚明摇头:“这怎么能行,再说这长廊通书院里面,我也不需要伞了,姑娘一会路长还是姑娘拿着吧。”
罗衫琢磨他说得有道理也不多推辞,点头行礼准备告辞。不料夏虚明却不知怎么撇见罗衫身后的食盒忽而出声道:“姑娘”
罗衫回头打量他道:“还有事?”
夏虚明指了指她手里的食盒道:“此刻时候已经晚了,姑娘进去只怕赶不上午休了,书院上课向来是一两个时辰,念及姑娘宫中怕还有事,这食盒不若在下帮姑娘带进去,送去小厨房安置好,等到下午时再帮姑娘转交给小殿下可好?”
他一双眼睛沾了雨水一般,鬓发睫毛皆是湿漉漉的垂着,一身淡蓝色的锦袍在昏暗的雨天中显得各位明亮,整个人带着股之天然的君子之风,让人不得不信服。
也不知是怎么鬼使神差的,罗衫竟同意了。
回慈宁宫路上雨已经停了,罗衫手上捏着把伞失魂落魄地走着,直到回了宫云裳见她浑身湿透大惊小怪叫起来她才反应过来,觉得今日自己也未免太过反常。
反常的多管闲事,反常的将小殿下的食盒交给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脑袋上昏昏沉沉的,心七上八下地坠着,她忍不住坐在床边深深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么反常,莫不是中了魇啊?
下去她特地拒了云裳掐着点去取那食盒,进书院门正瞧见淳于沉和侍从走出来。
他见着她,眼中柔光一动轻声道:“姐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来取食盒?”
罗衫胡乱地点头:“正是,今日那……”,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无从开口。
淳于沉点头挥了挥手,一个模样长相颇为可爱的侍从拿着食盒递过来:“给,罗衫姐姐拿好了。”
罗衫心不在焉地撇了他一眼点头,拿着食盒准备转身便走,身后淳于沉想起来什么问了句:“对了,不知罗衫姐姐竟和夏虚明夏侍读相熟吗?”
罗衫心里咯噔一声,又默默松了口气,没有回头低声道:“不算相熟,怎么了?”
“无事”淳于沉慢慢踱步上前,语调平稳:“今日汤水是夏侍读转送过来的,他帮送食盒只说是和姐姐相熟,还个恩情。”
“如此”罗衫也挪:“也谈不上什么恩情不恩情,不过是举手之劳,下着大雨他好意帮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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