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邪痞首席的七日情人

第18章 谜底的揭开

    第18章谜底的揭开

    她的表现,让他弯了嘴角,“男人的报复,很可怕。”

    “撕拉——!”

    又一声,她身上一片冰凉,裙子被他硬力扯开,她雪白的娇躯已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慕熙泽”,她抱着臂,抬起倔强的脸,“你这混蛋!我不爱你!从来不!以前不,现在不,以后也不会——!”

    她狂怒的吼着,他忽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摇头笑了起来,那笑声,就像来自地底的声音,噬骨寒心。

    “爱?这个字,你不配对我说”,他脱去外衣,甩开鞋子,重重的压在她身上,“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惹了我慕熙泽,是要付出代价。”

    “你滚……”

    在他的吻中,安若心挣脱不开,更难以挣扎,她只能紧闭着唇,但他强硬的攻略只在一瞬间就让她一败涂地。

    她咬破他的唇,血腥弥漫在唇齿之间,他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品尝着占领着她的醇香,就在她感到绝望时,在她泪流满面时,他终于离开她的唇,黝黯的眸带着些残忍深望着她。

    “嘴里说着拒绝,不是很享受么?”

    他一声轻笑,卸去她最后一丝防备,贴紧着她的身躯,手抚在那块狰狞可怕的刀疤上,她浑身一抖,带着泪出声,“你走开,不要碰我,你这恶魔,不要碰我……”

    “对,我是恶魔。”

    他低哑着声音,“被你安若心惹出来的恶魔!”

    她不动,清冷的叫着这个名字,“够了吗?”

    他的手,离开她的腰肢,冷冷的,将她推开,“厌了。”

    “那就好。”

    她赤果着下床,赤脚走进浴室里,浴室里响起了水声,慕熙泽闭了眼,眉紧紧蹙成了川字。

    会不会,做的太过分了。

    水声戛然而止,安若心从浴室里走出来,黑发上滴着水珠,身上套着破旧的睡衣,她走到他面前,望着自己曾经爱到彻骨的男人,动着唇,艰难的发出声音。

    “我们,两清了。”

    他仍然闭着眼。

    “我和你,完了。请你不要再打扰我和梓风哥的生活。”

    说罢!她转过身去收拾东西,一如平常,就如什么都没发生。

    慕熙泽注视着她的背影,为自己刚才心里的自责感到可笑,他已穿上了衣,缓缓扣着衣襟上的扣子。

    “没这么简单。”

    他望见,那背影明显一震,再也动不了,“五年前,你就是我的;现在,更逃不掉。”

    “五年前,你就是我的;现在,更逃不掉。”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安若心丝毫动弹不得,她惊恐着双眼扭过头来,定定的望着慕熙泽,望着他冰凝的脸部,声音像被塞了棉花一般干涩痛苦,“你……说什么?”

    他一抿唇,挑眉道:“你忘了么,我的宝贝。”

    “五年前,在ven酒店里向我主动献身的,是谁?”

    他轻言轻语,安若心经受不了这话语的冲击而倒退两步,她颤抖着唇,紧攥着手,手心也沁出了薄密的细汗,“五年前的人,是你?”

    “当然”,他哼笑出声,“你那肚子上丑陋的疤痕,我只在你一个女人身上摸到过。”

    他直立起身,迈着步伐踱到她身旁,倾身,靠近,魅脸审度的望着她,“五百块就想骗走本少爷一夜,太天真了。”

    他的手指抚在她的面上,她仓皇的打开,步步后退,“所以,你就处心积虑,为了报复我?”

    “报复?”他可笑于她的用词,“只是为了得到你而已。”

    从开始对她一丁点儿的兴趣到契约的签订,最终自己没预料的爱上,原以为是五年后的再会是一种命定的缘分,现在,只不过是被一个爱财的可笑的女人耍了。

    “就算像你所说的,你那么爱慕梓风,可是,还是被我先得到了。”

    他退了两步,冰冷的眸一转,“慕梓风得到的,也只是我丢弃的东西而已。”

    她满脸苍白,冲到他的面前,扬起手,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静谧的空气中。

    他眯着危险的眸,步步逼近她后退,“怎么,还没学会要乖乖的,要我再继续教你一些东西吗?”

    她话语危险,让她猛然骇怕,抓起桌上未收拾好的东西奔出门去,泪水夺眶而出。

    慕熙泽望着那背影,不屑冷哼一声,走进浴室。

    安若心奔出门外,身上还是穿着睡衣,脚上是破旧的拖鞋,抱着双臂行走在大街上,引来不少人注目,此时,她顾不上这些,也顾不上去抹泪,她慌乱的找出电话,拨通了冷以寒的电话。

    “冷以寒,你是骗子!”

    她不由分说喊出声,那头的冷以寒忽的沉默了。

    “为什么你们都是骗子!暖暖不是你的女儿,五年前,我们根本素不相识!”

    她怒吼出声,冷以寒沉吟着,问道:“你在哪儿?”

    “不管你的事!”

    她抿着唇,平静着心绪,“暖暖,不是你的女儿。暖暖,是慕熙泽的女儿。”

    沉默了好大会儿,在安若心决定挂电话的时候,那头终于有了声音。

    “对,安暖暖,是慕熙泽的女儿”,他平声说着,听不出任何感情,“dna测试,我取的是慕熙泽的血样。”

    安若心定住身子,闭上眼,果然,这令人绝望的消息,更让她确定,神秘面具人,非慕熙泽莫属。

    而自己怀疑的冷以寒,从始至终,都只是个局外人而已。

    她稳定情绪,镇定着声音,“谢谢你对我说了实话。”

    “我不是骗子。”

    五个字说完,再也没用回音,他挂了电话。

    安若心盯着闪着光的屏幕很久,躲到墙的角落里,跌落,坐到地上,抱腿哭泣。

    “少爷,夫人在机场等您。”管家在暗黑色房间里弯腰示意,“快到起飞时间了。”

    冷以寒,从黑质皮椅上站起身,迈着缓慢的步伐,点头,回望了一眼桌上忆萱的照片,冷声吩咐着,“回美国。”

    安若心,我不是骗子。

    只是,忽略了一直以来的真相而已。

    哭泣的时候总是无休无止,痛苦的感觉总是无穷无尽,黑暗是那么容易就能笼罩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出去面对阳光的心。

    安若心哭了一会儿,心不再痛了,用手搁在胸口上,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了它的跳动。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走。

    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已经不会再哭了,可现在,泪水早已不受她的控制毫无声音放肆的向下流,顺着她的脸颊滴滴落地。

    这种场景,仿似往事重现。

    她不知自己走到哪里,眼中,只能看见那串流的河流。

    她站到河边,有凉风吹来,面颊冰冷。

    流了好多的泪。

    这些泪水,与河流混杂一起时,就不会发觉她流泪了。

    她本来是坚强的小孩,她本来不喜欢流泪。

    可,信任的人总会背叛自己。爱着的人总会无缘无故受牵连。只因为,她安若心的存在。

    消失了,一切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张开双臂,向河中倒去,笑容戚戚可怜,楚楚动人,眼里,淌下两行清泪。

    身后,忽然被抱住,是极为温暖的怀抱。

    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她回眸,“梓风哥。”

    “若心。”

    “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职责。”

    五年前的邂逅,五年前重现的情景,她呆呆的望着眼前一脸坚定的男人,“梓风哥……”

    “若心”,他握住她的手,将自己手心的温热传给她,“嫁给我。”

    嫁……

    她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昏倒了,倒在他的怀里。

    慕梓风将她抱上车,望着怀中的人儿,抱的紧紧的,一行泪水,从眼角留下,清朗的音色中,带着浓厚的鼻音,“忆萱,不要离开我……”

    安若心再次醒来的时候,头非常的重,脑中也非常的混沌,她努力去想自己睡前的事,可觉得都那么模糊,好像是隔了很久很久的事。

    房间拉着窗帘,很昏暗,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轻柔缓慢的,接着,是门开的声音,一张温和的笑颜,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她下意识用手去挡,阳光,太刺眼,有些疼痛。

    她抬起头,“梓风哥……”

    “醒了”,他好像如释重负般,长长吐了一口气,“终于醒了,你昏睡一天一夜了。”

    “昏睡?”她皱眉去想一天一夜之前的事,一双手忽而落到她的额头上,“头一定很痛,什么都不要想了。”

    “可是……”她心中有很多的疑惑。

    “你想知道什么,问我,我讲给你听,你这样想下去,只会让自己脑袋更疼。”他宠溺的弹着她的额头,眸光中闪烁着温柔,“想问什么,说吧。”

    她环视一圈,“这是哪儿?”

    他轻轻摇头,状似无耐,“这是我们的家,我们以后要住的地方。加州的卡美儿小镇。”

    安若心娇唇微张着,毫不掩饰眸中的惊讶,“现在,是再加州?”

    他不可置否摇头,牵着她的手,“来。”

    他牵着她来到窗前,安若心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热烈的阳光,穿着火辣的金发美女,攀爬的绿色植物和匆匆绿野,她望的目不转睛。

    “然后呢”,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你答应了,嫁给我。”

    她猛的转头,不可置信望着慕梓风。

    “明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他弯下腰来去寻她的唇,她还是倒退了一步,脸上有着尴尬神情。

    脑海中遑遑出现几个画面,“若心,嫁给我。”

    慕梓风,确实向她求了婚。

    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答应的,她丝毫不记得。

    但是,眼前的男人眸中的柔情让人不敢忽视,让人不自觉沉迷其中,内心深处,总觉得,要靠近他,才能得到安定,才能得到一些心底想要的不明的东西。

    这么想着,她胸口一紧,握住胸口,嘴唇有些饿泛白,她跌坐到地上,额上冒着汗珠,“梓风哥,好难受。”

    “怎么了?”他脸上写着急切,眼中却很安静。

    “不知道,好难受,身体好难受……”她急促的喘息着,内心,在渴望什么,却没有,好空洞,空虚的感觉占满全身,让她心头泛起无边无际的绝望。

    “没事”,他安抚着,拿出一粒胶囊,“你情绪不稳,五年前的病有复发的症状,吃了药就好了。”

    她点点头,听话接了药和水,咽下肚,一会儿过去,身体彷佛被充实了,精神也特别好,她奇异于这强劲的药力,抬头询问:“这么快就好了,这是什么药?”

    “对我的工作也有兴趣了?”

    他一声浅笑,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今天下午预约了试礼服,快点儿换衣服,我在门外等你。”

    “嗯。”

    她甜笑着回声,跑到衣柜前去找衣服了。

    慕梓风出了门,打了电话回国,“袁女士病情怎么样?”

    “很稳定,再住院观察一个月就能出院了。”

    “嗯,麻烦你们了。”

    谦逊的院长说着,那旁传来了安若心出门的声音,慕梓风回头一望,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望着安若心,挑起眉,“真漂亮。”

    她笑的很甜。

    下楼,驾车,很拉风的敞篷车,安若心带上了大顶草帽在头上,坐到车上迎着热浪的风闭眼深呼吸。

    “梓风哥,这里真好。”

    半响,慕梓风忽然停了车,转头郑重的看着她,“若心,明天,我们就是夫妻了。”

    安若心放下双臂,略带迷惘的点点头,“嗯。”

    “那称呼,是不是要改了?”

    “改成什么?”

    “我很困扰”,他揉着眉,“你这样叫我总以为很老。”

    安若心会意,笑而不语。

    “若心。”他无奈着,“乖,叫一声给梓风哥听听。”

    像诱拐小孩儿的诈骗犯一样的表情逗乐了安若心,太阳正烈,她狠狠的点头,很大声的叫了一声,“梓风。”

    他满意而笑,为掌控了她,而笑出了声。

    身旁的安若心,压低帽檐,满脸期待望着前方,一双新奇的眼睛不断望着四周金发碧眼的人,他扭回头,敛紧眸。

    没错,他给安若心的,正是她想要的。

    慕梓风驾车带着安若心行驶在阳光下,耳中听着她的笑声,心里溢满了所谓的满足感,以前,忆萱想要的,也不过是这些。

    他带她听到一家婚纱影楼前,领她下了车,她拿下帽子望着这简单不奢的地方,扭头疑问着,“我们到这里……做什么?”

    “你要的婚纱,定制好了。”

    他淡笑解释,“来之前你定好的款式,放到这里来做,方便明天婚礼上取。”

    安若心始终心头有着不解和震惊。

    为什么?她对这一切没有一点儿印象?

    脑海中,只记得他求婚的事和与慕熙泽那一夜……

    忽然,她睁大了双眼,脸色也变得极为不好看,慕梓风定定望着她,揽住她有些发抖的肩头,“怎么了,若心?”

    “我,那天,我和慕熙泽……”

    慕梓风的眼眸沉浊,用手势制止了她的声音,放在她肩头的大手紧了紧,“乖,先进去再说。”

    安若心犹如木偶一般被他带进厅内,一进屋里,店里便有人前来招呼,慕梓风向他们说着流利的英语,安若心一字不懂,坐到沙发上发呆。

    她很努力的回忆跟慕梓风在一起的这些日子。

    可脑中总是一片空白。

    仅存的记忆,是慕熙泽冲天的怒气和那夜他无情的占有。

    那疯狂的一夜和黑暗的感觉在她脑中叫嚣残存,挥之不去。

    她闭上眼,悄悄深呼一口气,手摁住纷乱的脑,低声喃喃,“要,嫁给他了……”

    “若心。”是他的声音,像旭阳。

    她抬起脸,睁开眼,“梓风哥……”

    他作势一个凶煞的眼神,她连忙改口,“梓风。”

    他满意而笑,抓住她的手,“去试婚纱,在那边。”

    她听话的跟着领路的店员进到屋里,慕梓风随之跟在身后。

    店员拿了婚纱在她面前,她惊愕,是粉红色的,长裙摆地,粉的撩人,她接过来,看了半晌,发出一声讷讷的赞叹,“好漂亮。”

    店员听不懂中文,只是一直微笑点头。

    慕梓风一笑,对店员说了几句话,她便出去了。

    安若心望着她的背影,道:“她为什么出去了?”

    “你和她之间不能交流,所以,由我亲自服务你。”

    她的面红了,退了两步走到试衣间镜前,紧抓着裙小声的,“我自己可以的。”

    伴随着慕梓风一声呵笑,她快速的闪到试衣间内去了。

    她脱下了衣服,套上裙子,艰难而缓慢的,最终,还是身后的拉链难倒了她,怎么拉都拉不到。

    她动了动嘴角,不得已朝外小声说着,“我的,拉链……拉不到。”

    慕梓风推开门,走了进来,嘴边带着一抹笑。

    她转过脸,背对他,听到他移动到自己身后的脚步声。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背上,冰凉的手指,让她浑身一颤。

    “粉色的?”他平声说着,安若心疑惑扭回头,“什么?”

    “没什么。”

    礼服是抹胸式的,她转过身时,他帮她打礼着长裙,眼神变得渐渐昏暗,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脖上。

    她抬头仰望着他,“怎么了?”

    “这里,受伤了?”

    他盯着她的锁骨处,肩胛处,脖颈下处,眼睛一眨不眨。

    安若心低头一望,看到那触目惊心的吻痕,浑身一僵。

    这是……慕熙泽那夜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记,最后的印记。

    想到这,她的心中还是痛苦难当,痛的是她与慕熙泽的分开,苦的是他明明是那么不值得爱的人,她却还在为他痛苦。

    “这是……”

    她张嘴,两字刚出口,“啪”的一声,响彻在寂静狭窄的空气中。

    安若心,捂着脸,呆呆的愣了。

    她颤动着唇,发出不可相信几近发抖的声音,“梓风哥,你打我……”

    这夜,安若心辗转难眠。

    她只觉自己是在混沌中度过,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加州,不知不觉答应了与慕梓风的婚礼,不知不觉,明天就要结婚了。

    结婚。

    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再也抑制不住胸口难言的压抑,赤脚下床走到门旁开了灯,屋子骤然煞亮,她下意识用手去捂眼睛。

    屋里如白昼般明亮。

    她穿着粉色的睡裙,坐到地上乳白色的地毯上,伸展四肢,呈大字型向天仰望,“结婚……”

    她喃喃着,蜷缩成了一团,像团粉色的肉球蜷缩成人类难以达到的程度。

    慕熙泽曾说过,她很适合练缩骨功。

    她甩着脑袋,想甩开自己脑中对他的任何想法,可还是都是他的音容笑貌,还有那双充满怒气黑沉的晶眸,一定不定望着自己,溢满着火药味。

    “该生气的人是我,你在恼什么!”她喃喃细语,“真是无赖,慕熙泽,你所做的一切事都是无赖……”

    “食人花……”

    她又唔哝着,闭眼昏昏欲睡,眼皮一张一合挣扎几下,睡了。

    深夜,凌晨三点,她瞢的惊醒了,被一种异样的感觉惊醒了。

    她双手紧攥着裙摆,额头流出大片汗珠,肺部缺氧了般难受的渴望,她嘴唇煞白,胸口难受的她几近窒息,她睁开眼,对上那亮白的灯光,差点眩晕过去。

    梓风哥……

    她脑海里只有这三个字,这无穷无尽的依赖感侵蚀着她的全身。

    只有去找梓风哥,才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她凭着脑海里这一个念头,艰难的从地摊上爬起来,打开门冲出门外,跑到慕梓风门前,狂力的敲打着门,“梓风哥,梓风哥,救救我……”

    慕梓风的门应声而开,门后是他一脸焦急的脸,“怎么了?”

    “梓风哥,我好难受,救救我……我快死了……”

    “若心”,他双眼一怔,将她拉进屋内,“怎么了?出这么多汗?”

    “我不知道,胸口难受,脑子里难受,心里也难受,浑身都不好受”,她坐立难安,不停摆动着身躯,“我是不是要死了,救救我,救救我……”

    慕梓风望了片刻,将她摁到凳上,“好,我去拿药。”

    她频频沉重呼吸,慕梓风拿了白色的胶囊,放到她面前,“吃了这个,就没事了。”

    安若心望着胶囊连忙点头,伸手去拿,他却缩回了手,带着迟疑。

    “梓风哥?”她疑惑抬头。

    “若心,真的很难受么?”

    她重重的点头,目光中有着焦虑的急切。

    “来”,他将胶囊含到口中,弯下身,“可以吻你吗?”

    安若心盯着那红唇,心中急切的渴望得不到满足,掏空般的令人绝望,她的眼中,只看的到那白色的药囊,她身子一动,搂住他的脖颈,伸出丁香小舌,寻找那颗药囊,慕梓风似乎有意深吻,把药藏在了舌下,深深的,重重的吻着她。

    他陶醉的品尝着这浓密而主动的吻,直感觉到她已快晕厥过去,送上那颗药囊,推进她的口中,她咽下后,离开他的唇,手扶住凳沿平复呼吸。

    他拿来水,“乖,过会儿就没事了。”

    又递来手帕,为她擦着汗,“早点去睡,明天一早就要去教堂。”

    安若心半眯着眼,好大会儿,才镇静下来,脑中却没了倦意。

    “我知道了。”

    她点点头,赤脚向前走了一步,身体忽的腾空,慕梓风将她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他一笑。

    “我送你回房,外面地板太凉。”

    她乖巧的点了头,埋首在他的胸膛中,他咧嘴一笑,将她送回房,轻轻关了房门,回了屋。

    回屋的慕梓风,并未入睡,而是站在窗前,望着手中相片中的人儿,抚面痛苦。

    “忆萱,对不起,对不起……”

    “我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烈阳照射着热情的加州,绿意盎然的小镇,纯白色的教堂。

    这是一个不大却极具古典气质的教堂,四个高高的尖塔,三个尖拱券入口及主跨正中圆形的玫瑰花窗,端庄而绮丽的立面,在青松翠柏环绕之中越发显得洁白挺拔。

    站在高楼中的安若心凝视着这美轮美奂的场景,望着楼下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握紧手,长呼了一口气,手暗暗攥紧了裙摆,向下望去,慕梓风正招待着她一个也不认识的陌生脸孔。

    他对这里,很熟悉,像是极早之前就已来过。

    这里是梦想的小镇,她却没有这么多的欢喜,因为,对她而言,哪里都一样,加州,也并不是自己的提议。

    可他说,他们在地图上一起寻找各地,自己指明了这个美丽的卡美儿小镇。

    这些日子,她已经懒得去回忆一些事,又懒得去记起一些事了。

    五年前,她思念着眼前这个男子,每天期待他的归来,想着能见到他温和似水的眸子,暖意融融的言语,今天,终于要嫁给这个男人。

    慕梓风……

    这个男人,对自己是极好的。

    她垂眸这么想着,如果是以前,这种情景会让她开心的发疯。

    可是现在,只有淡淡的失落感围绕在心头,盯着来往的人群和宾客,她只觉得心头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最终,长睫一抖,阳光薄撒在她颤抖的睫上,浓密的像蒲扇,像只剪蝶,抖动着翅膀,美丽不可方物,鼻头一酸,一颗泪珠顺着面颊滑落,滴在纯白的窗上,阳光下,特别透明,闪亮。

    今天,她要嫁给慕梓风了。

    可是,她心里,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那个让她恨到彻骨,怒到无可比拟的男人,他对自己的报复,此次让她心痛,却又次次让她迷茫无措。

    如果说是伤害,明明是先错在他,为什么他能那么理直气壮,那么气愤的指着她说,你背叛我。

    明明是他设计了一切计划,明明是他搞了一圈神秘的圈套只是为了玩弄自己。

    他有什么资格去生气!

    她眼前彷佛又出现了那一张俊颜魅脸,心头不知为何,还是想见到他。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安若心甩甩头,深呼吸,对着阳光仰起头,对着自己嘱托,“安若心,从此以后,你只喜欢梓风哥,你的心里,只有梓风哥。”

    因为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挂念,不值得你喜欢,不值得你现在为他感伤。

    “慕熙泽……”

    她张口喃喃着,扭过头,身上的粉色礼服美的不可亵渎,逶迤的裙摆托在长长的地上,阳光下衬出萦绕的暖春色,闪闪发光。

    “安,好了吗?”

    是干涩绕口的中文,慕梓风特意找了略懂中文的几位伴娘,是怕她太无措。

    “嗯。”

    安若心踮起宽大的裙摆,跑到门前,拧开门,换上一张笑脸,两位白人姑娘穿着伴娘服,还有两位小小的花童站在门前,一脸微笑,她们望着因跑来而有些喘气的安若心,竖起手指说着别扭的中文,“安,you靓!”

    她一笑,点点头,“thankyou。”

    她们领着他走到二楼纯白的栏杆前,楼下响起了婚礼进行曲,她被扶着托着裙摆朝楼下走去,走到教堂门前,长长的红地毯,两旁坐满了陌生人群,慕梓风,一袭黑色西装站到最前方,面带微笑,等着她的到来。

    她踏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迈着脚步,面带微笑,望向慕梓风。

    这缓慢的脚步,让她脑中无由想起一个词,步步艰辛。

    可既然自己答应了,便无路可退。

    她又怎么忍心伤害,这么一个爱着自己的男人。

    这么想着,她抬起头,与慕梓风定然相对,慕梓风笑的坚定,直到二人极近,他牵起了她的手,二人站到了神父面前。

    神父张开嘴,叽里呱啦说了一连串英文,安若心微笑倾听,一字不懂。

    停了一会儿,神父望向慕梓风,他点头,郑重的,“yes,ido。”

    应该是到了说我愿意的时间了,她抬起头,神父对着她,继续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停顿了。

    她张开口,“y……”

    “illnotarryyou,sheyonly。”

    一声清亮而熟悉的男声响彻在整个教堂里,所有人的脸色在那一刻变了,安若心连忙扭过头去,双眼攸得睁大,胸内不争气的开始颤抖,景之下,她只是受不了你的欺骗,带着愤怒,自杀了”,慕熙泽走到安若心身旁,手放在她肩头上,果然在发抖,待碰到那一刻,安稳了。

    “你告诉她,我托你向她求婚,并告诉她谁都不要声明,因为我不喜欢这样,用药物控制她乖乖待在屋里,不与任何人接触。冷老夫人知道要联姻的事,非常高兴,帮你做了隐瞒,所以,这一切,只有你和冷夫人知道实情,她也以为,忆萱是软弱可欺的,只要是嫁给慕家人,谁都无所谓。”

    慕熙泽接完腔,又是一片寂静,慕应豪叹了一声,手握紧拐棍,“竟给老子造孽啊!”

    “所以,冷小姐在婚礼当天,去找寻自己的新娘,没想到,却被拒绝,夜晚,望着身边躺着的,是一直控制自己的恶魔,终于忍受不了痛苦的折磨,自杀了。”安若心静静的接口,站起身,手无力的垂在群的两旁,望着眼前一直不言不语的慕梓风,“梓风哥,是这样吗?”

    慕梓风望着她,点了头。

    “那,在医院的那个故事,是骗我的?”

    他不作声,默许。

    “面具人,是你,威胁我做慕熙泽情人的,也是你,抓我妈咪的,还是你,弄瞎她眼睛的人,更是你!”

    安若心紧抿着唇,“不管是怎么样的仇恨,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无辜的人?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这么的对待我和我的妈咪,公平吗?”

    慕梓风望了望双目无神的袁舒眉,躬起了腰身,深深鞠了一躬,“伯母,对不起。”

    他那么平淡,惹怒了安若心极大的怒气,“我错看你了!”

    “刚开始,确实是为了复仇”,慕梓风立定不动,“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那么瞩目弟弟,就连自己深爱的人,都坚定不移的恋着他,不管我对忆萱多好,她都只会一味的迷恋熙泽,这种付出而得不到回报的感觉,你们懂吗?”

    他抬起脸,“五年前,救你,是觉得你和忆萱的神情,眼神,是那么相像,同样是倔强的,不容人靠近的,所以,我选择靠近,做了你的依靠。”

    “五年后,你为无机报仇的我提供了很好的契机,从那天早上熙泽看着我碰触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一定会爱上你,所以,我选择了你作为我的筹码,下注。”

    他揉着眉脚,“开始真的只是为了让你伤害熙泽而已,真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爱上了你,你爱上了他,迫不得已,我只好用些手段,让你来到我身边……”

    “手段?”安若心打断他,“欺骗我慕熙泽才是神秘人,让我憎恨他,离开他,对吗?”

    “不止”,慕熙泽凑近安若心,又去抓她的手,给她温暖,怕她持续发抖害怕,“还从你那儿偷了咱们的定情钻戒,拿给我说,你不要我了。”

    慕熙泽一脸吃味,手悄悄捏着她的手心,“都怪宝贝,让我误解这么久,我还以为你真不要我了。”

    她眼眶瞪圆,原来,戒指不见了是慕梓风拿走了。

    她身子一软,倒进慕熙泽怀里,慕熙泽连忙接住,抱的紧紧的,享受这温软香玉,并轻声在她耳边安慰,“宝贝不怕,我不怪你,别担心。”

    她胸口本是极怕的,可耳边突然传来这痞子好像满不在乎的语气,却悄悄的安定了。

    “是”,慕梓风手放到上衣兜里,拿出那多鲜红的玫瑰花,看了一会儿,扔到了地上,“说了这么多,都是你们的猜想,没有,任何证据。”

    他淡淡说着,“而且,若心已经答应和我结婚,就不能食言。况且,现在,她已经离不开我了。”

    “混账——!”

    他话声刚落,慕应豪一声惊天怒吼,“你这小子,你以为你做这些真的没人知道吗?”

    “忆萱自杀时,整理遗物时收拾出一本日记本,里面记载了你所做的全部好事”,冷以寒向前一步,“而当时发现的慕老大,为了庇护你,偷偷把它藏了起来,收了五年,也让所有人误会了慕熙泽五年,你以为,真的神鬼不知吗?”

    慕应豪拄起拐棍上前,“五年前的事,我安慰自己你是年轻气盛,可五年后,你又做出这档子事,你让我怎么能再庇护你!”

    “谢谢爸了。”他淡淡说着,耸了耸肩,“有了证据,然后呢,我该怎样?”

    慕应豪哼出一口气,“你自己选吧。”

    慕梓风眼神变得黯淡,深深望了安若心一眼,“若心,对不起,我给你用了毒品。”

    安若心抓住慕熙泽的手去寻找安定,眸中充满怒意,“我根本没答应嫁给你,也没有和你一起找什么安身之地!”

    “对。”他仰头望着壁上的耶稣像,“我用药物控制你,欺骗你,这里,是忆萱说过要和熙泽一起结婚的地方,生活的地方,她说她喜欢这里的阳光。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到这里来住一段时间,就像陪着她一样。”

    “我以为,你也会喜欢的。”他伸出手,去靠近安若心,慕熙泽眉一蹙,一个拳头挥过去,他硬生生挨了一记铁拳,跌倒在地上,眼镜裂成碎片。

    “别靠近她。”

    慕熙泽冷冷的警告,慕梓风停住了动作,坐到了地上,眼眯成一条缝,像笑弯了的月牙儿,“爸,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慕应豪望着他,望着自己从小到大都呵护倍加文弱的孩子,难堪的别过脸去。

    慕熙泽望着狼狈的他,艰难的扯着嘴角,“哥,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成了仇人……”

    慕梓风扭头转向他的方向,一脸温和的笑着,“从,我总是追赶不上你的脚步开始……”

    冷以寒走到他们中间,转头向慕应豪,“慕伯伯,为了忆萱,我不得不这么做。”

    慕应豪点头,慕梓风被冷以寒拉起来,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内,“对不起,梓风,你的下半辈子,只能在牢狱里度过了。”

    慕梓风浑身一震,任由他拉着,点点头,羸弱如风,笑着,“好。”

    那一刻,牵起了安若心胸口淡淡的心疼。

    她张了张嘴,想唤他的名字,却被哽咽住,她望见他回过头,对着慕熙泽和自己的方向,“熙泽,放心,我得到的,只有她一个吻而已……”

    一切彷佛平息了,慕梓风被冷以寒派人带走了,只剩下这一群安静的人沉默的坐在教堂里,安暖暖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跑到安若心怀里放肆的哭起来。

    “妈咪,妈咪,你失踪了好久,暖暖以为你又不要暖暖了……”

    好久?

    她低下头,“妈咪只不过刚来这里三天而已。”

    “你被他带来这里十天了”,慕熙泽望着她,“他为了让你产生依赖感,每天给你服食镇静剂和毒品,才让你产生了错觉。”

    她面色有些不自然,“他哪来的这么多毒药?”

    “他和意大利一批毒贩组织一直有缠联,包括绑架伯母的事,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

    “是我的错”,慕应豪忽然开口,“当时你遭人绑架时,我已经查出是他所为,帮他做了掩护,以为他会改过,现在来看,养虎为患啊!”

    袁舒眉动了动,伸出手,“若心,你没事吧?”

    “妈咪!”她一声唤,扑到在袁舒眉的怀中,和暖暖一起,“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

    “这就好。”袁舒眉会心一笑,“慕先生说邀请我来参加婚礼,开始了吗?”

    “已经结束……”

    “马上开始了,伯母”,慕熙泽打断安若心的话,走到安若心身边,将她拉起来,“天时地利人和,宝贝,咱们结了吧?”

    身后的冷以寒,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安若心望向他的背影,觉得步伐有些僵硬。

    “冷大少,不参加我的婚礼吗?”

    慕熙泽朗声一笑,冷以寒住了脚步,挺拔的背影停住。

    安若心皱着鼻,离慕熙泽远了些,讷讷的,“我不嫁。”

    慕熙泽瞬间满脸黑线,“宝贝你说什么?”

    冷以寒转脸,眼中带着嘲笑,慕熙泽脸色更加难看,从兜里掏出戒指,强硬套上她手指,“好了,你是我的了!”

    安若心不可思议高喊,“这什么东西?小孩过家家?幼稚!”

    “安若心,适可而止。”在冷以寒面前丢脸最让他愤怒。

    “戒指都带了,还说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暖暖,“乖女儿,去把神父叫回来,赶紧把婚主了,我急着洞房呢。”

    这不知羞耻的男人!竟然在女儿面前说这么不知廉耻的话!

    “不嫁,我对食人花没兴趣……等等,女儿?你怎么知道暖暖是你亲生女儿?”

    慕熙泽登时脸色一变,双眸紧眯,布满威胁,“你、说、暖、暖、是、我、儿?”

    安若心张着小嘴合不上,“那,那你为什么叫她女,女儿?”

    本来只想尽个后爸的义务,没想到暴出惊天身世,他步步逼近,“隐瞒你带着拖油瓶也就算了,你竟敢带着本少爷的球乱跑?”

    “我给你留了五百块钱。”某女丝毫不惧。

    “五百块——?”某男暴怒狂喊。

    “可是,那已经是我当时全部身家……”

    “所以”,冷哼一声,“选择吧,嫁?还是嫁?”

    “有差别吗?”

    “嗯?”

    “嫁!”

    那天,安若心在只有六个人观礼和一个神父的情境下,举行了婚礼,嫁人了!

    数月后。

    慕熙泽扯着安若心与安暖暖,哦不,慕暖暖的手出了监狱,三人带着微微笑意出了大门,安若心长呼一口气,暖暖却很雀跃。

    “监狱里有个哥哥长的好帅!”

    慕熙泽一低头,“比爹地还帅?”

    “嗯。”暖暖剧烈点头,慕熙泽满脸担忧,暖暖说的那小子,是与慕家能抗衡的雅帮的少当家,尽管十岁,已经开始处理帮内各种事务了,听说这次来监狱体验生活。

    “暖暖,监狱里的人都是坏人,不要和他们亲近哈~”

    好好妈咪安若心做良循善诱,暖暖咯咯笑着点头,其实呢,刚才她偷亲了那位帅帅的哥哥,那哥哥脸红了,还说要她负责咧。

    “看到梓风哥能好好生活,就已经好了”,安若心叹口气,“不然,我会有浓重的罪恶感。”

    慕熙泽笑摸她的头,“他说过得好,就是好了,他说过,为了忆萱,不再骗人了。”

    安若心点头,与他相视而笑。

    “宝贝。”他一挑眉,“到时间了,走吧。”

    “我已经好了,不要去了。”

    “不行,医生说要彻底除干净了才行。”

    安若心无耐的随着他走了,头低到地上,又去戒毒所,弄的自己好像大毒贩,明明现在已经好了。

    戒毒所前,慕熙泽与安若心招手道别,“明天我来接你。”

    她撅起嘴点头,“嗯,早点来接我。还有,出去了我想吃肉。”

    “好的。”慕熙泽全全满足,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宝贝,要认真一点,赶紧全部戒掉。”

    她望着一脸不怀好意的他,拧着眉不屑道:“你打什么鬼主意?”

    他凑在她耳边,小小声的,尽量不污染暖暖纯洁耳朵的,“你好了,咱们赶紧生个优质娃娃……”

    “你这痞子!”她咬牙切齿!

    “谢谢宝贝夸奖。”啪叽一个吻,慕熙泽得寸进尺,抱起慕暖暖,“来,乖女儿,给妈咪一个鼓励之吻。”

    “啪叽!”

    暖暖一个香吻,安若心没好气一笑,在暖暖亲过之后回给暖暖一个香吻,慕熙泽不要脸的凑过来。

    “不公平,我也要。”

    “你这流氓!”

    她嘴里骂着,还是撅起嘴印上一个吻……

    “暖暖也要……”

    暖暖也凑上自己的脸。

    “爹地也要……”

    慕熙泽继续蹭自己的脸……

    “你们有完没完!再不进来就关门了!”

    身后一声暴吼,看门大叔不耐了,亲!亲!亲个没完了!

    安若心一缩头,吐了吐舌头,“来了。”

    她回眸一笑,满面阳光,唇齿之间的笑意印在了慕熙泽和慕暖暖的心上,慕熙泽愿意为守护这笑容,永远一心一意待着宝贝几十年甚至更久。

    因为,她的宝贝,在为他们的优质宝宝在努力呢!

    宝贝,我爱你,谁也无法阻止的爱你。

    一年后,慕宅。

    一身孕妇装的安若心坐到庭院中喝茶,身旁坐的是一身绿衣的杜青青,汽鸣声一响,安若心转过脸去,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扑扇,格外美丽。

    车里走下一位俊朗的男人,一身银灰色西装格调高雅却不张扬,举手投足间贵族优雅气质全现,黑发黑眸在阳光下濯濯生辉,齿间的笑容虽照耀带着几分痞味,却有着让人无名的信赖感。

    食人花回来了。

    安若心扶着九月的大肚子缓缓站起身,杜青青连忙放下手上的差点去扶,“少奶奶,您轻点儿,你这肚子站起来能把桌子给掀了。”

    是在寓意她胖!她一个冷眼飞过去,杜青青嬉皮笑脸,“你家财主回来了。”

    “宝贝”,慕熙泽走到她身旁,扶住她不稳的身子,手搁到她肚皮上,倾听动静,“睡醒了?”

    “嗯,今天太无聊了,就让青青来陪我了。”

    杜青青回头一笑,看着眼前恩爱的两人,“我下午还有事,蹭足饭了,偶走了。”

    电灯泡华丽退场,慕熙泽拉来凳子坐到她对面,眉头轻轻蹙着,“快到预产期了,你别这么闹腾,在屋里多待会儿。”

    安若心抚着自己的肚皮,“食人花,你说我是剖腹产还是自然产?”

    “这种事,你比我有经验”,他一脸笑意,“你定。”

    “人家肚皮上已经有了一块疤,再割出一条不是很难看吗?”

    “是挺难看的”,慕熙泽倒着茶水,欣赏着阳光下小女人红润的脸蛋儿,“我怎样都可以。”

    安若心忽的想到了什么,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道疤痕,你不问原因吗?”

    慕熙泽定了定神,“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妈已经全告诉我了。”

    安若心咬着唇,“哦。”

    “不是你的错”,他握住她的手,“安闻扬并不是你杀的。”

    她神色一僵,“妈咪,什么都告诉你了?”

    “嗯。”

    她望着草地上喷泉,眼睛渐渐有些模糊,“那年,九岁,我遭遇了一生最大的变故。”

    十五年前。

    “明天见。”

    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安若心朝好朋友道别,一蹦一跳哼着童谣开门进了屋。

    她回了屋,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咕嘟咕嘟几大口咽下后,长舒一口气,擦了擦汗,丢下书包去洗脸。

    洗完手,电话响了,是妈咪,说爹地因为公司的事去出差了,妈咪也要晚点儿回来。

    她乖乖应了,去屋里换上了凉快的短裤背心,坐到客厅里看电视。

    晚上六点,门声响了,是安闻扬,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哥哥回来了。”

    她小声打着招呼,安闻扬随便一嗯算是回答,她与哥哥向来关系不怎么好,他十五岁,大自己五岁,每天对自己都是冷眼相对。

    她悄悄把声音关小了,怕吵到他。

    安闻扬站到她身旁,“我爸和你妈呢?”

    “爹地出差了,妈咪要晚会儿才回来。”

    她回答完,他坐到了她的身旁,二人同时坐在沙发上,她有点儿紧张,平时的安闻扬,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到屋里,从不会像今天这样坐到自己身边陪着一起看电视的。

    “安若心”,他忽然叫自己,从上到下扫视着她,“你无聊吗?”

    她摇头,嗫声道:“电视很好看。”

    他眸子一动,站起来关上电视,拽了她一把,“跟我来。”

    “哥哥……”

    “到我房间里来”,见她迟迟不动,他拧眉催促着,“快点,我不想揍你。”

    她只好乖巧的跟着他,埋着头,跟他一起走到他四楼的房间里。

    这房间很乱,她第一次进来,有球鞋,篮球,一堆美女海报,还有一堆色、情杂志,她扭过脸不去看。

    他指着床,“躺下。”

    “哥哥?”她眨着疑惑的眸,“我,我还不困,而且,我有自己的房间。”

    安闻扬低着头,望着她玲珑娇小的身姿,咽了咽口水,眸中燃起了欲火,“别废话。”

    他一声厉喝,安若心一哆嗦,朝门外跑去,门被上了锁,打不开。

    她回头,惊恐的眼光望着他,“你,你想干什么!”

    他咧嘴一笑,舔了舔干涩的唇,“妈的,给我过来,你这婊子养的,我妈就是因为你和你妈才离婚,你今天给我乖一点儿,不然老子强j了你。”

    “不,不是”,她挣扎着,还是抵不过15岁男孩的力道,他把她摔在床上,去解腰上的裤子,她向后退,虽然不太懂,可她明白要有非常不好的事发生,所以只一顾向后退。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娇嫩的童声喊着,安若心的大眼里溢满了泪花,面前的人一脸不耐眼中带着亵渎去解她的衣裳,她害怕的浑身发抖。

    她还只是个孩子。

    “撕拉”,裙角被扯破了,她猛力推着他,他始料不及向后跌,撞到了身后的桌角,他痛苦叫了一声,眉头紧皱着,咒骂出声,“妈的,老实点。”

    “妈咪就要回来了,快放我出去,你不能对我这样。”

    安若心忍着泪水大声回斥着,安闻扬不屑一笑,手从桌后摸着,摸到一把军刀,扯开一抹得逞的笑,“过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娇小的安若心缩在墙角里,抬头张着无措的脸,紧张骇怕的摇着头,双手一直在胸前摇摆,“不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暴怒一声,冲上前,将她从地上掂起来,“你乖乖躺下,我就不动你,不然我不客气……”

    “不——不要——你滚开——你是坏蛋——你滚开——我要告诉妈咪——告诉爹地——”

    她尖叫着,挣扎着,二人扭打不休,她的头发乱了,衣裳破了,脖上也被他掐出了红肿痕迹,他们夺打着刀刃,安若心脸上惊恐神情一刻也没消逝过,混乱中,她腹间忽的一凉,一种冷到彻骨的温度侵夺了她的全身。

    血。

    血的味道浓厚的刺绪,抹泪抽泣,“真的。”

    “当然。”

    她深呼一口气,手落到肚上寻求安定。

    平静一会儿,她继续着,“后来,我被送到医院,爹地交了药费,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她看着自己的腕,有痕迹,很多条,有许多已淡化了。

    “第一次自杀,就是在医院”,她抬眸对着慕熙泽,面上闪着忧伤,“那天我偷藏了手术刀,跑到医院布满藤蔓的角落里,准备割腕。可是……”

    她莞尔一笑,“那次失败了,被一个人抢走了刀子。”

    “抢刀子?”慕熙泽紧撺着眉头,“什么样的人?”

    她歪着头回想,“蓬头垢面,衣服又破又旧,烂榻榻的,身上黑乎乎的,浑身还很臭。”

    她一脸嫌弃,“他抢走我的刀子,说急用,还骂我自杀没出息,然后就跑了。”

    她耸耸肩,抬头,发现慕熙泽满脸黑线。

    “你怎么了?”

    “不可以这么形容那个救你一命的恩人!”他气呼呼警告,安若心皱眉嗤着,“你又不是那乞丐。”

    “不准说他是乞丐。”

    “你怎么了?”今天这么善良,一个劲儿为别人辩解。

    “那乞丐正是本大少!”他怒语声明,换来安若心睁圆的眸子。

    “你瞎扯。”

    “衣服还在仓库扔着,你要不要去认认?”

    安若心捂嘴表示惊讶,一脸嫌弃,“你小时候怎么那么丑?”

    “那年本少爷十二岁,被慕老大丢到无人岛上玩儿生存游戏一个月好不容易才飘回来,能不丑吗?”

    她谨慎的点头,“那你抢我的刀干什么?”

    “老头规定我两月内不准回家,我用你的刀回家撬锁。”

    安若心看了他半晌,“幼稚!”

    他别过脸去,“最后也没用到,我用枪进屋的。”

    “枪?”她抬脸看他,你恐怖分子?

    “对,我的伙伴,雷。”

    他骄傲说着,安若心扭过头心中大鄙,雷?我还闪电呢!俗!

    她想起冷忆萱是用那把枪自杀,连忙抓住他的手,“以后别再用了。”

    他点头,“我明白,我也讨厌打打杀杀的东西,前几天已经跟老头儿辞了接班人的工作。”

    “嗯。”她带着一脸温馨笑容,躺倒他怀中,“我们一家子,这样就很好,等孩子出生了,暖暖就有伴儿了。”

    “嗯。”

    慕熙泽应着,二人对视,一个甜蜜的互吻,又相视而笑。

    “二少爷!”一声急促的喊叫打破这甜蜜的寂静,王管家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安若心慌的站起身,“暖暖不见了?”

    慕熙泽亦站起身,“别慌,派人去寻。”

    “二少爷,小姐不见了能寻回来,可老大和小姐一起不见了。”

    慕熙泽立马脸色变青灰,一张俊脸怒气波连,“该死的,老头儿不会……”

    “我也担心这一点。”

    二人一言一语,慕熙泽继续抬眼,“雷呢?”

    “跟着老大和小姐一起不见了。”

    慕熙泽肯定了,拿起电话摁拨慕应豪电话。

    “老头,在哪儿?”

    “小子,老子的工作你不干是把?那就由我乖孙女儿来,老子不稀罕你!”

    “把暖暖还来!”慕熙泽眼角抽搐着,“你把她带到哪儿了?”

    “私家岛屿,我一定把她训练成老子最成功的接班人,以上!”

    电话挂断了,慕熙泽挫败的坐到桌上,一脸愤怒,“宝贝,咱们乖女儿,恐怕被绑了……”

    “啊?”

    “被他爷爷绑了。”

    十五年后。

    雅帮老大夜冥入住ven国际豪华酒店,晚上,喝了两杯酒,被人下了药。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在耳边,妖娆的身子缠上他的脖颈,“想要我吗?”

    “你是谁?”他冷冷推开她,“有什么目的?”

    她一声冷笑,反制住他牵制的手臂,将他摁倒在床上,撩起长发,低眉望着他,“你被我下了药,跑不掉了。”

    男人一声冷哼,反将她压倒,“女人,没人敢骑在我的身上。”

    “我偏要。”

    第二天,清晨。

    女人身穿男人的衬衫坐到沙发前抽着烟,吐出一个个眼圈,红唇冷魅一抿,笑了。

    男人坐起身,俊美如天神的脸刚毅而冷绝,“你要什么?”

    女人熄灭烟蒂,跳下沙发,换上自己的衣服,黑色紧身窄裙子,诱惑至极。

    “老娘只是来负责的。”

    说完,扔下五百块,冷哼一声,走出门去。

    夜冥望着那五百块,望着那女人的背影,唇形一动,咧成罕见的笑,“女人,你自找麻烦。”

    慕暖暖出了门,回眸望了一眼,房间号,1108。

    她一笑,妈咪,真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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