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伟,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无权管我。
无权管我……
无权管我……
这句话,像句魔咒似的在孙一柔的耳边不断重复。
她的脸上有泪,泪痕已经干涸,转过头看着这空荡荡的休息室,凌乱的床铺,想像着他先前穿上衣服冷漠离去时的背影,孙一柔只觉得心都被刺穿了。
手边放着刚刚他让人送来的新的衣裙与内衣裤,冰冰凉凉的手抚上去,手指用力攥紧,闭上眼睛。
她坐在床边不知呆愣了多久,直到一声开门一声关门声传来,屋外的复式房间被人撞的噼里啪啦的,那是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伴随着男人女人急促的粗喘。
孙一柔不傻,一下就听出那是什么声音。
惊愕之余,她反应极快的冲到门边把门反锁。
她现在这个样子……
她的衣服还没有换……
她不能让其它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门把被转动,房门被推响。
“这门怎么打不开?”
李傲?
竟然是李傲的声音,孙一柔又是一惊。
“可能是门坏了吧,哎呀,别管它了好不好?”
苏秦?
孙一柔冷笑,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这样大胆,在周荷的生日宴上,在这随时会有人进来的休息室里,公然偷情?
李傲却不放心,再次转动门把。
“我告诉服务员让她们别锁休息室的门,这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的脸色不善,还想拿起手机问问是怎么回事?
苏秦却不满了,快他一步抢过手机,缠上来,不满的扯他的衣领。
她急的不行的样子大大取悦了李傲,男人不再多疑,抱起苏秦往外间的沙发走去。
“上个星期不是才喂饱你么,这么快又饿了?嗯,小荡妇?”
接下来,就是各种娇喘低吼,一声一声,变得有规律起来。
就在周荷的眼皮子底下,就在相距宴会厅200米的休息室里,李傲享受着和小老婆苏秦苟且欢爱的刺的话,更何况这里是总统府,周荷不会让他进来,他也不会当着李馨的面进来的。
他放弃了她,他不要她了,不是吗?
孙一柔越想越觉委屈,竟闭着眼,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像个委屈的孩子。
厉伟见她醒了,转身往窗边走。
点滴针管打完药会自动停止,明早她醒了,自己把针拔掉了就行。
厉伟又扫了她一眼,探头往窗外望去,此时窗下没人,他拉开窗帘,正要往下跳……
“你的身体,都好了吗?”孙一柔闭着眼睛呓语。
男人停下脚步,眉头皱起,回头看她。
见她闭着眼,面色平静许多,不再哭泣了,却也不知她现在是清醒还是在说胡话。
“眼睛,已经没事了吗?”
“还会吐血?还会流血吗?”
“你消失的这3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初大眼儿捅你的时候是不是很痛?你为什么不反抗?明明,就算你什么都看不见,你也可以反抗的,为什么不反抗?是为了我吗?”女人勾起唇角苦笑。
笑的眼泪又流下来:“难道你觉得,你死了我会独活吗?”
“还是你觉得你死不死我都无所谓,你是英雄,你救了我,我就该欢天喜地的活下去?为什么你从来都是这样自私,这样霸道,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孩子,是个拖累,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只能依附着你而活吗?”
“好,就算你这么想是对的,你的保护也是对的,可是厉伟,你死了,你已经死了呀,谁还会保护我,谁还会像你那样保护我,习惯了温室的温度突然被扔进寒冬里,我只会死的更惨,你想过这些吗?想过吗?”
“不,你没想过,你从来没想过!”
“你只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判断,用自己的方式以爱为名来伤害我,一旦有了创口,即便我爱你,伤口依旧在,我依旧会痛啊……”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呀?呜呜呜……”
厉伟在窗边驻足脚步,夜色中眯起犀利深邃的眼,看向她红通通的脸颊,以及说话时吃力吞吐的粗喘。
发烧生病,让她变得脆弱,也让她少了几许防备。
不然的话,这些话她清醒时是不会说的。
厉伟叹了口气,夜色中回到床边,将她揽进怀里。
“恨吗?”他问。
孙一柔恍惚着睁眼,点点头:“恨。”
难道,看他和李馨在一起,她不该恨吗?
即便那只是伪装,只是他的权宜之计。
可是,如果将来有需要,他也会和李馨结婚吗?
那她算什么?他的地下情吗?就和现在的苏秦一样?他又把她置于何地?
厉伟搂着她,轻轻吻她的脸。
“恨就恨吧,柔柔,我本就是个流氓,坏事做尽,死了也是报应。”
“可是你不行,你要活下去,还要活在阳光里。”
“我送你走,你可以重新开始,和你姐姐在一起,如果将来我真的……”他的声音沙哑着沉下:“如果将来我真的不在了,柔柔,你可以在那边找个好男人嫁了,但不是黄子鸣。”
“他不行,你不离开他,就永远要搅进这场漩涡里,那样,我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柔柔,你说我自私也好,霸道无耻都可以,我活着,你不用长大,我死了,你再长大不迟,嗯?”
“我爱你!”
“柔柔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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