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纠结男人是什么东西
开始，艾卿卿一直拒接姜宜生的电话，但实在经不住他频繁地拨打。良久的沉默过后，艾卿卿还是答应了晚上的见面，地点是她选择的，就在单位的不远处。之所以选择在这儿的上岛咖啡，是因为艾卿卿晚上回家直接坐10路车很方便。既可喝茶，也可以吃饭。中西合用。
果然，与姜宜生同来的有一位中年成功男人。落座后，姜宜生把男人介绍给艾卿卿，美神集团的老总王昆伦。客气一番后，话入正题，艾卿卿介绍了广告的时长、收费、另外的制作费用，以及他们这种生活用品在哪个频道做效果更好一些。
大约快谈完了，有电话响，是王总的，对方有急事要他过去，所以，王总一番客气后，匆匆离去，包间里只剩下姜宜生和艾卿卿。艾卿卿起身去结账，她想同时离开，姜宜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账早都付完了。”
艾卿卿将钱拍给姜宜生：
“姜总，我不差这点钱。”
“卿卿。”
“姜总，你还有事吗？若有事，请直接说。”
“我以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或者说，我只是爱你年轻的身体和性。其实，不是。现在我才明白，我喜欢你的年轻，爱你的饱满的身体，更爱你的单纯和美好，我愿意为你离婚，你相信吗？”姜宜生凝视着卿卿，声音低沉喑哑地说。
艾卿卿的身体无声地颤抖了一下。
然后，她冷笑一声：
“谢谢，我不需要，我有爱我的人，那个人不是你，对不起，我还有事。”
艾卿卿转身，干脆地走掉。
姜宜生再次挡在她的前面：
“我很后悔失去你，很后悔没有好好珍惜你，你知道吗？昨天晚上，看到那辆跑车你从来没有开过，我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
“……所以，你半夜打我的手机？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很让人讨厌。无聊！”
姜宜生并不生她的气。
“你怎么骂我都可以，对不起，卿卿，以前都是我做得不好。请你原谅，也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算我求你了，卿卿，好不好……”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艾卿卿冷冷地说。然后从他身边走开。姜宜生再次握住她的肩膀，让她动也动不得：“你不是喜欢跑车吗？”
“我是喜欢，但我喜欢自己买的。”
“卿卿。别这样好不好？”姜宜生一脸乞求地看着她。
“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幸福好吗？”
“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艾卿卿用力地甩身：
“姜宜生！我提醒你，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你没有权力资格对我说这话。我爱谁，我和他怎么样，我是不是有幸福，和你没有关系，你不是很爱你老婆吗？那天你们一家三口还去吃火锅，明明恩爱得很，转过身来就对我说这话，你不觉得你是一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吗？你不觉得你这种骗女孩子的小伎俩很无聊吗？如果你再继续这样纠缠下去，我会把一切告诉你老婆的。”
“……我会告诉她的。”
“好！希望你好汉做事好汉当，有这个胆量。”
姜宜生不管，用力拉住艾卿卿，拉到外面，拉到他的车里，艾卿卿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以为他要带她去幽会的地方，她坚决不去，拼命反抗。姜宜生停下车子，攥住她的手腕，生怕她跑掉：
“你不是想见我老婆吗？”
“别骗我了，姜宜生，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请你收起那套把戏，就算我还不是熟女，但是，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人。”
“不去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你呢？”
他甩掉了艾卿卿的胳膊。
艾卿卿怔怔地看着姜宜生。
“好！我去！如果去的地方不是你家，见的人不是你老婆……我跟你没完。”
姜宜生笑了。
顺手摸了一下艾卿卿的脸蛋，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艾卿卿：
“这才是我认识的卿卿。”
艾卿卿希望用这个镇定而冷漠地看着苏锦年。然后，又把头转向艾卿卿。冷漠变成了温柔的笑意。他并不忙于解释，但也仿佛是在向苏锦年宣战，是在向她无声地表明，这个女孩子与他的关系。
事到如此，艾卿卿也愣了一下。
不过是想借此吓退姜宜生，从此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却出乎她的意料……
此时的她想抽身为时已晚，只有抢在姜宜生之前，向苏锦年介绍道：
“我叫艾卿卿。我想你是姜宜生的爱人吧。”
“是，我叫苏锦年，你叫我苏姐好了。”苏锦年脸上露出笑容。
此时的苏锦年不能明白，晚上丈夫带一个陌生女孩子回来干什么，她不知道他们是朋友、上下级还是……
正在苏锦年疑惑时，姜宜生开口说话：
“锦年，她是我……”
“哦，是这样的！”艾卿卿快速地打断了姜宜生的话，“姜总是我朋友介绍的，他说要给孩子找一个家教，我呢，大学毕业两年，工作后失业了，朋友看着我可怜，说不如上姜总家给孩子做家教。刚好，路上遇见姜总，就顺势上来看看。不过，我倒是觉得，苏姐，实话实说，恐怕我做不了这个家教。”
“家教？”
苏锦年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他们听，姜宜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儿子的家教问题，姜男也从来没有想请过家教，他的成绩一直不错，是同学的榜样。在学习这个问题上，儿子从来没用他们操过心。
艾卿卿的语速很快。
姜宜生几次想插话，根本插不上，都被艾卿卿给打断了。
苏锦年微怔地看着艾卿卿。再看看姜宜生。
不过，依苏锦年的性格，她不会给客人难堪，也不会当着女孩子的面质问姜宜生，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跟她商量一下，她只是更加热情地要她到里面的沙发上坐。
艾卿卿没有坐的意思。
只一眼，她认定，苏锦年是个好女人，善良又贤淑。
所以，最初的想法全变了，她不想给这个温良的女人以任何的伤害，艾卿卿情愿苏锦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她能不知道还是不知道为好。
“卿卿，既然姜总跟你说起……”苏锦年说。
“苏姐，我只是上来看一下，孩子已经睡了，真的，我的水平有限，如果你们真的需要，我可以介绍比我更好的。”然后，艾卿卿又转头对姜宜生说，“谢谢你姜总，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
“卿卿。”姜宜生叫她，试图把她拦住，但她已经转身出了客厅来到楼梯进了电梯间。她的身后跟着苏锦年热情礼貌的笑脸。
“慢走。”
“谢谢，苏姐，请留步。”
“卿卿。你……”
姜宜生再次叫她时，电梯门已经缓缓地合上，他无法看到艾卿卿那略有些慌张的表情。
送走艾卿卿，苏锦年回到房间里。
姜宜生已经去了洗浴室。苏锦年换下睡衣，也跟了进去。但是，姜宜生好像没有看到她进来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一下身体，往外走去。
“宜生。”
苏锦年已经脱下衣服，站在浴缸面前。显然，她想和他共同洗澡。这也是她和他和好如初的最佳方式。她的脸上没有一点儿疑问的表情。
浴室里，全是芳香的味道。
姜宜生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关上门，走向另外的房间。
苏锦年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没有进浴缸，在花洒下面，匆匆冲了一下，擦干身体，走向卧室，拉开门，床上空空如也，姜宜生没有在他们共同的卧室，苏锦年的心不由得挣扎般痉挛了一下。走出卧室，书房的门紧闭，她站在门前，说不出内心五味杂陈的感受，良久，她抬起沉重的胳膊，轻轻敲了一下。
半天没有回应。
“宜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站得腿都有些酸麻了，才对着里面轻轻叫了一声。
仍旧没有回应。
黑夜的房间，一股压抑的寂静，像是无声的潮水，将人淹没……
苏锦年深深呼吸了一下，试着推了一下，门没有锁，轻轻地走进去，姜宜生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对于苏锦年的进入，没有任何反应。
苏锦年看着他的脸，怔了怔，压制着火气，温婉如平常一样。
“我知道你累了，回卧室吧，床上睡得舒服一些。”
是真心关心他。
姜宜生躺在那里，没有睁眼，没有动，也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说话。
过了一会儿，苏锦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又在叫他，仍旧没有回应，苏锦年用手去扶姜宜生的身体。姜宜生慢慢睁开眼睛，盯着苏锦年的脸，幽深的目光让苏锦年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然而，她说出口的话却是：
“对不起……”
姜宜生已经站起来，准备走掉的他，微微怔住，愣在那里。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是她承认了做过的事吗？
原来，她真的欺骗了他。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是她亲口告诉他的。
就在姜宜生不知所措时，苏锦年的眼睛黯淡了一下，然后，她又努力微笑起来，凝视着他说：
“愿意为那晚的事向你道歉。你……能够原谅我吗？”
这突然而来的道歉让他再次惊呆！
“我不该向你撒谎。因为，我怕你……所以，编了一个理由，但是，我没有想到……”苏锦年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道，“我不是真心想骗你，背着你……宜生，请你相信我，好吗？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真的不是。我们相爱了这么多年，我只撒过这一次谎。”
苏锦年的脸上泪水肆意地横流。
嘴里说出的话已经语无伦次。
“宜生，你说话啊，说你原谅我……”
姜宜生的嘴无数次地张合着，想说话，但他说不出来，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死卡在那里。他站在那里，十指紧紧握在一起，骨节清白，脊背僵硬地挺直着。
大脑一片空白，就是这样吧。
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他的呼吸都凝滞了。
“宜生，我们不要再这样折磨下去好吗？我希望我们像从前那样，平静而幸福地生活。好吗？”
“宜生，你怎么了，说话呀！”
良久，姜宜生恢复了神智，推开了苏锦年，往外走去。其实，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在天台上，吹了一会儿风，似乎清醒了很多，回到卧室，躺在床的外侧不肯脱衣，也不肯和苏锦年说一句话。夜晚忽然变得寂静无比。
睡着了吗？
也许，最寂静的时刻就是一场风暴的来临。
“你睡了吗？”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苏锦年终于小心开口。
姜宜生冰冷的后背对着苏锦年，紧闭着双眼。
苏锦年见他不说话，推了他一下肩膀。
仍然沉默。
“我都向你道歉了，也不理我吗？”
“你们不是爱得很幸福吗？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姜宜生突然不伦不类地还击了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
“用不着向我道歉！”
“姜宜生，你怎么可以把你老婆想象成那样的人……”
苏锦年忽地从床上坐起来，瞪视着姜宜生。
姜宜生倒是沉稳，依旧躺在那里不动。
“你给我说明白，凭什么那样说我……”
姜宜生也忽地坐起来，怒视着苏锦年：
“我说错了吗？”
“你当然错了！里里外外，你睡了我十几年，难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你不要血口喷人，狗急了还要跳墙呢。”
声音越说越大。
再好脾气的人也有火大的时候，苏锦年跳下床，怒目而视。一把扯下姜宜生，他被拽得差一点儿摔倒在地上。姜宜生没有理会苏锦年的意思，转身向另外的房间走去。苏锦年像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一样，她快步冲过去，砰的一声关上门，挡住了姜宜生的去路。
“今天，姜宜生，你给我说明白，否则，我跟你没完！”
姜宜生不屑一顾地看着苏锦年：
“至于吗？我又没说你什么？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也不会过问。放心，好好爱你的他，不必遮遮掩掩，我祝你们幸福。”
苏锦年呆呆地看着姜宜生，骤然心痛。
他们是相爱多年的夫妻呀。
他怎么可以这样污辱她的人格？别人可以误会她，污辱她，但是，他是她的老公，他们彼此相互了解……
泪水顺着苏锦年的脸颊簌簌而下。
……
“姜宜生！你……你……”
除了这个“你”字，苏锦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气得乌青，牙齿打颤。
“我什么？我难道还不够大度？当着众人的面被指戴绿帽子，给了你足够的面子，现在又祝福你，你还要我怎么样？苏锦年，别再给我演戏了，我说了，我祝福你！”
“姓姜的，别说得这么好听，你说吧，你天天忙，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回来也就一个电话，这个家，永远是只有我和孩子！人回来了，累得不行，我就不明白，你到底累什么？是真累还是假累？我看没有这么简单吧？”
“你怀疑我？”
“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是我怀疑你，你说吧，刚才那个叫艾什么什么的女孩子，她大概也太会编故事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吃饭时遇到她，她饭没吃完就匆匆地跑了，这次又说朋友介绍家教，姜宜生，你不要总把我当傻子。不要以为我什么事都看不出来，我也是人，我也是女人，我需要温存和体贴，可你呢？你给了我什么？除了等待、寂寞，还有什么？你当我是你老婆还是保姆？”苏锦年声泪俱下地控诉着。
姜宜生内心的火药也被引爆了。
“我喜欢她，我爱她，你能怎么着，你不是也背着我喜欢上别人了吗？被人家的老婆打成那样居然说是路上遇到打劫的了。苏锦年，你表面上装成温良贤淑，其实，你内心是一个不洁的女人，你在欺骗我。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象过你是一个如此恶毒的女人，你居然伪装得如此成功和老到。行，我祝贺你！祝贺你重新梅开二度，欢天喜地做你的新娘。”
苏锦年气得七窍生烟！真想撒泼骂人。
“姜宜生！你要背叛就直说，你要离婚我成全你。你不要这样血口喷人好不好？那纯粹是个误会！我不是已经给你道歉了吗？”
越吵越绪，轮不到你。”
“妈！他还爱你吗？他就这样爱你吗？”
“姜男，有一天你也会长成男人，会理解爸爸的。”姜宜生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温和地对儿子说。
“理解？太冠冕堂皇了吧。”姜男一声冷笑。
“姜男，你给我回去！”
“妈！你要被他打死吗？”
“姜男！”苏锦年愤怒地举起巴掌。
“妈！我不想看着你不幸福！”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掴在姜男的脸上。
姜男捂着生疼的脸，愤怒地看着姜宜生：
“都是因为你！”
然后，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被砰地摔上！
那一声剧烈的砰响，像是敲在苏锦年的脑门上。让她目眦尽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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