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暮色城塔

第三章 高中雨石

    ()雨石和我在同一所高中,但是交集好像只有雨中那一次,毕竟我们不同班,都不是校园的风雨人物,虽说我以前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高三才渐露头角,可能高三的年级都在各顾各的高考升学考试吧!

    高考一百天拼刺,对雨石来说,是一个无法跨越的障碍,学校里每周安排的一次摸底小考,她的名字总能在第三张成绩报单上找到,中上的成绩打消了她去更好的学校。

    傍晚时分,同学们行色匆匆,赶往食堂打新鲜的饭菜。她拎着开水瓶穿过嘈杂的校园,在开水房排队等待。课堂上,老师发下来的数学试卷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又是勉强及格,同桌杨果整天在耳朵上塞一个耳机,扑在桌子上睡觉,哈喇子把课本都打湿了,这样她都能打125的高分,雨石明白天道酬勤并不是针对所有人。

    雨石垂着头想着明天英语考试,忘记后面同学催促,怔怔地望着从水龙头冒出的热水。

    吃完饭回到宿舍的时候,雨石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想起了班主任下课前交代的,要在篮球体育馆集合,开一个全校三年级的备战高考的战役。

    穿过一排排坐定的同学,雨石感觉所有的眼睛盯着这边看,心底升起羞愧感,慌忙脚乱中被一只长满腿毛的男生绊倒,碰撞声打破了严肃誓师大会的寂静,几百只眼睛齐刷刷望向她,席间一片哄然大笑,她更加羞愧得无地自容。

    这是高中最尴尬最难堪的宣誓大会,几百个同届师生可能几年后不会记得是谁,可雨石永远记得。

    那一次我也记得这个女孩,是我那次背过的女孩,不能算是交集吧!远远的看着,我在篮球场上,坐着从教室里搬来的凳子,她坐在观众排,高高在上,以仰视她的角度看她。

    一次的友谊篮球比赛上,我坐在观众席,在角落里俯视队员们,带队的是我们的学长欧阳逸云。

    偌大的一个室内球场上,四周围满了穿着不同校服的学生,绿常一中对华景中学的篮球赛上,拉拉队员喊着响亮的口号,欧阳逸云的的身姿在球场上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周边的小女人花痴地议论着场上的篮球队员。

    不经意,我眼睛掠过前面黑黑脑袋,发现雨石端坐在观众席下面,一排之隔。

    含着糖糖圈的女孩对雨石说:“哎,雨石,你说场上谁最帅?”

    “杨果,你快别犯花痴了”

    “你还好意思讲我呢!看看你的嘴巴,像摸了水蜜桃一样,小嘴唇闪闪发亮,是不是天天在想让欧阳学长亲你一口啊。”一旁的杨果挤眉弄眼,大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轻啄了一下雨石的嘴唇。

    雨石内心防线好像要被攻破,一直埋葬在心里的这份感情要被揭穿,她举起手上的书朝杨果砸去,“好啊,你,叫你捉弄我!”

    “告诉我你喜欢谁,不然晚上你休想谁我的床。”

    “我的好雨石,你别这样,呃!”

    见央求无果,杨果无奈地说:“谁叫我今天倒霉!洗了床单,就下雨了。”

    “南方阴雨还真是多,一连几个星期的阴雨,下得宿舍里衣柜爬满了绿霉,一屋子的腐木味。昨天看到今明两天有出大太阳,我就洗了床单和被褥套,没想到天气预报这么不准,以后不要听破收音机的天气预报了。”

    “你再啰嗦,今晚你就跟晓琴睡吧!不要找我了。”

    杨果一脸的不情愿地说:“我才不要和冷暴力女一起睡觉呢!连跟她讲一句话,我都觉得慎得慌。”

    “那你就说说你的梦中人,我们平等,免得以后你到处乱说!”

    杨果努努嘴:“就是他。”

    雨石顺着杨果的目光望去,惊异的回头望望杨果:“就是他,你也太。。。。太有个性了。”

    一张呆滞的脸也像是接受到了雷达信号,望向这边,口香糖在口里不停咀嚼。

    噗嗤一声,雨石捧着肚子,笑哭了,“你也太重口味了,像不像功夫里的漏股沟的傻子!”

    我认真听着她们毫不晦涩的交谈着,边上的几个男生直溜溜的看着前面的雨石。

    高考结束,没一天时间,网上就公布了高考各科的答案,杨果网上估测了一下,六科成绩大概有六百十几分,她高兴打了一通电话给雨石。

    电话一头的雨石哈欠滚滚,一腔懒洋洋的语态。

    “不要打电话给我,我在睡觉呢!”

    兴致勃勃的杨果,被浇了一头冷水,一向只有被欺负的杨果突然爆粗口,说:“你就等着睡死吧,我好去给你收尸。”

    全班师生离校聚会,几个恶作剧的男生偷偷地把橙汁里面灌了白酒,桌边的杨果识破了他们的伎俩,一个劲的推拖着,边上的韩莫就没有那么走运了,一杯橙汁下肚,醉得像个怀春少女,一脸绯红。

    “怎么回事,不是橙汁吗?”

    中招的韩莫心里更加添堵,趁着酒劲,抓起一个男生的衣领,娇小的巴掌狠狠打了下去。席间的师生惊呆了,平时天然呆女孩今天居然这么男人的一面。

    接到湖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雨石兴奋了好几天,好朋友杨果以全科六百三十一分、全校第九的好成绩考上了北京航空大学,她们一起有六年了,从读初中开始,她们就是一对连体婴儿,却就要在选择各自的道路上分道扬镳了,还真有点不舍。

    她们在绿常市火车站站台分别,杨果北上,雨石也是北上,却不同车次,北上的火车哐咚哐咚带走了好朋友杨果,雨石祝福好朋友有一个开心的校园生活,她坐在站台的长椅上,等待即将到来的火车。

    之后雨石对我起讲,那段的日子无忧无虑,可青春只有一次,时间不可能逆时针,用了两年的时间,雨石埋葬了青春萌芽的爱情,望着学长的背影有两年,在升学的压力面前,在学长高考完成学业那年,学长的背影也淡出了她的视线,这个是美好时光。现在的雨石是一个成熟女性,她有一段坚固的感情,有一个安定的工作,这让她感到快乐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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