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皱层层堆叠,形成背光的阴影,长发铺散其间,抵死缠绵。
粗粝的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痕,两道均匀绵长的呼吸找到了彼此的默契,渐渐交织成奇妙的韵律。
……
“不行。”
宋以殊快崩溃了,用吹风机对着身后环抱着自己的乔莫,把他的头发吹的根根倒竖。
再这样下去,她这一天就光顾着洗澡了,手指都泡脱了皮。
“那你饿了没,我去做饭。”
乔莫也不恼,呵呵一笑跑去厨房了。他的精神特别亢奋,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宋以殊,怎么都不愿撒手。
宋以殊也是饿的狠了。她错过了早饭和午饭,本就饥肠辘辘,再加上格外剧烈的运动量,简直已经两眼发黑。
吹干头发走进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三菜一汤。热乎乎的米饭送进口中的第一秒,宋以殊心中就陡然升起一股幸福感。
食物的香味和蒸汽袅袅而上,乔莫坐在她对面滔滔不绝地说着笑话。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在想什么?”
宋以殊回过神,见乔莫微笑着看她,不由得也笑了。她觉得自己过去一年里笑的次数都没有最近的一天那么多。
“我在想,你现在既然有空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最近乔莫高薪聘来一个很有经验的店长,替他负责每日营业期间的琐事,他终于有了大把大把的闲暇时间。
乔莫眼睛亮了,这件事他已经想了很久:“没问题,你想去哪?”
这个问题刚说出口,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清塬!”
只是这样一点小小的默契,就让两人笑了很久。
“什么时候出发?”宋以殊忍着笑喝了一口汤。
乔莫摆弄了一会手机,然后抬眼看向宋以殊,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比了一下。
“周五?”
那就是后天了,时间稍微紧了点。清塬虽然不远,但是该买的东西也不能少。宋以殊喜欢在出行前列好清单,一样样分类打包,她和张美娜一起外出拍摄的时候就是如此。
“我买了五点的车票。”乔莫抬起腕表点了点,“我们还有两个小时收拾行李。”
五点?!
宋以殊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
“我终于知道,你当年是怎么流落街头被我捡回来的了。”
……竟然无法反驳。
乔莫也笑了,走过去从餐椅背后环住她的肩,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所以后来我不走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逃离,想要自由不受拘束的说走就走。但是遇见了宋以殊,他的心寻到了归处。
在她身边,他再也不会走了。
清塬原本是个冷门的小城市,后来因为竹海和油菜花火了起来。不过眼下已是深秋,去的人便少了,每天只有两班火车。
宋以殊和乔莫傍晚出发,到达时夜色已深。她迷迷糊糊的,刚从温暖的车厢里踏出来,便被清冽的风吹醒了。
“嘶,好冷。”
乔莫一只手提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捏着她的掌心,一同揣在自己的风衣口袋里。
小城市的车站不大,一眼就望到了出口。虽然是旅游淡季,外面还是聚着一些黑车,司机们一看见乔莫他们眼睛就直放光。
“帅哥住哪个酒店?要不要包车?”
宋以殊分明感觉到他们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些不怀好意的好奇。乔莫一路紧紧揽着她的腰,大步流星,面容冷峻,倒是吓退了一些人。
别说是他们,连宋以殊都被他铁青的脸色唬住了。走出去远了,乔莫这才露出笑容,摸摸她的头发。
“在外面要凶一点,知道吗?”
要你说,宋以殊腹诽。她故意板着脸,清了清嗓子:“我比你大,谢谢。”
她努力摆着一副倨傲的脸孔,乔莫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趁着滴滴顺风车转弯停过来的一点点时间抬起她的下巴,偷偷亲了一口。
接吻狂魔。
住宿定在山脚下的竹栖湖旁,这里是最热门的景点,也是上山的必经之路,大多数酒店民宿都集中在附近。
乔莫订的民宿是一家古朴的院落,门外密密匝匝的竹编篱笆,进去是一间二层的小楼。庭院打扫的很干净,里面有间凉亭,顶上覆着晒干的茅草。
宋以殊本以为是座老宅,走进门厅才发现恰恰相反。他们的套房在二楼的东侧,进门是一间小厅,墙上挂着小巧的写意花鸟,一座根雕茶几配着两个蒲团。里面的卧室就完全是现代酒店的模样了。
她放下行李,走到八角窗下眺望不远处的湖水。月色照在水面上银光粼粼,鸟雀的剪影一晃而过。
“喜欢吗?”
乔莫走过来,和她并肩远眺。楼下的小花园里传来阵阵虫鸣,又忽的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