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百步外有一条小河,沈看山特意让他们在这里等,正是因为这个地方不缺水,不缺食物,他还提前赶走了凶猛的兽类,可以说相当安全。
“你要去抓鱼?”祁韵担心问道:“你会游泳吗?”
贺寄怀寻摸了根坚硬度不错的树枝,适应着手感,回答:“没学过。没事的,我有分寸。”
“姐姐走啦,我们去捡干柴。”沈豆豆拉起她的手,往另一处拽她。
祁韵三步一回头地随着他走,眉头紧蹙,仍是担心贺寄怀是否会发生什么意外。
贺寄怀对她笑笑,往河边走去。
这条河水流不疾不徐,能清晰地看到其中的鱼,可惜不怎么肥,不过抓多了也能解饱。贺寄怀站在河边盯住一个目标,猛地下手,“噗通”,戳了空。他又往上推推袖子,再次下手,依然扑空。
祁韵单手抱起几根干树枝,昂头往河边望着,见贺寄怀虽还未有什么收获,但好歹没出什么事。
“给。”沈豆豆举着根又细又短的树枝跑过来,伸到她面前。
祁韵呆呆接过,目光却还在贺寄怀的身上。沈豆豆撅起嘴,片刻后拽了拽她的衣服,说:“我们回去吧,看样子那个大叔是弄不到什么了。”
“嗯。”祁韵点头,一手抱着干树枝,一手牵着沈豆豆的手往回走。
贺寄怀蹲下身,看着河里游过的一条又一条鱼,他将外套脱下随手扔到一旁,将手臂伸进冰凉的河水中。“哗啦啦”,他收回胳膊,站起身脱掉鞋袜,卷起裤腿,迈步欲走进河里。
“不要!”见状,祁韵扔掉树枝,惊叫着朝河边跑去,胸膛内的心脏“咚咚”跳着,她在心内重复念叨着:别进去,别进去……
被甩下的沈豆豆眨着眼睛站在原地看着,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剧烈。
然而贺寄怀还是一脚迈进河里,听到祁韵的叫喊声,他转身朝后看去,哪曾想,他这一动脚下打滑,“扑通”一声整个人摔进河里。
祁韵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跑得更急,一不留神被地面上突出来的一块石头绊倒,她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继续赶过去,双眼通红,泪水已是顺着眼角留下。我怎么能同意让他过去呢!我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她在心中大骂自己,视线模糊,再一次摔倒在地。
“姐姐,你慢点!”沈豆豆高喊着,急急忙忙跑过去。
这一下摔得惨,祁韵双手的手掌都被划伤,胳膊上也出现道道划痕,有鲜血滴落下来。可此时她听不到背后传来的喊声,看不见身上的伤口,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只有那缓缓流淌的小河与溅起的水花印在她的眼内。
被迫喝下两口河水,贺寄怀呛得难受,河底的石头也硌得骨头发疼,他咳嗽着撑起身体,还未站直,便见一人蓦地冲过来撞进他怀里,“扑通!”,他又倒了下去。
半晌后。
“还没烤好呀……”沈豆豆蹲在篝火旁小声嘀咕着,用手中的小树枝划拉着地面,歪歪扭扭画出几个圈圈。篝火上架着几条死不瞑目的鱼,死也不甘心呐,好好地在水里扭着看不出来的腰,怎么就莫名其妙被砸出河掉到地面上,成了人家的食物呢?
篝火旁还插有几只长树枝,挂着被拧出褶子的湿漉漉的衣服。
十几步之外的树下,贺寄怀赤着上半身面对小河站立,脸上挂满笑意,他说:“这里没其他人在,豆豆也还小,你就把衣服脱了拿过去烤干多好。”
祁韵身上湿透的衬衣紧紧贴着皮肤,隐隐约约能看出身体轮廓和肤色来,牛仔裤滴着水裹在腿上,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的,她躲在树的另一侧,双臂环抱自己瑟瑟发抖地蹲着,闻听贺寄怀的话没吱声。
“别感冒了。”
祁韵终于说道:“小a说我在异世界不会得病。”
“……那你现在也不好受吧?”贺寄怀硬撑着没扭过头去看,苦笑道:“我保证不偷看。”
“那也不行,万一沈老爷子这时候回来怎么办?”祁韵坚决不同意。
“我试过,那条河不怎么深,淹不死我。”贺寄怀望着篝火旁的衣服,问她:“你刚才的反应怎么那么大?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她的反常举动令他心中生疑,犹豫半天终是问出口。
“……我……”祁韵垂眸盯着眼前的地面,沉默片刻,终是将原因说出来。
祁韵刚上小学的时候学过游泳,自认为是很厉害的游泳健将,其实她那几下狗刨,老师都快想放弃继续教她了。邻居家的小女孩儿恰巧和她同班,名叫葛丹纯,活泼开朗喜欢折腾,逐渐和她成为形影不离的朋友,放暑假时两家人经常约好同去游玩。
小学二年级暑假,祁韵和葛丹纯两家相约去某地旅游。葛丹纯拉祁韵去游野泳,祁韵仗着自己学过游泳勉强同意,结果两人双双溺水,最终只有祁韵活了下来。
此后,葛丹纯父母搬家和祁韵一家再无任何联系。得知此事的同班同学,或明或暗的提起这件事,更有人指着祁韵的鼻子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