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契约新娘:驯服亿万大亨

第39章 :生妹妹给我当老婆

    第39章:生妹妹给我当老婆

    他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尴尬着,所以眼神没有直视她。

    “苏兰怎么办?”沈乐菱担忧地问,她并没有听到李嫂要回来的那段话,“秦医生毕竟是男人,把他们单独放在一起,好像不太好……”

    “李嫂等一下就回来了。”夏东野解释说,“而且秦明只是每天下班的时候,抽空过来两个小时,对苏兰作开放式的观察,所以不会有问题。”

    “但是……”沈乐菱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的。”夏东野紧握了下她的手,“我认识秦明将近十年,他的人我信得过。”

    “那就好。”听到夏东野这么说,沈乐菱终于放下心来。

    真的不能怪她这么疑神疑鬼啊!

    她是真的被自己的经历吓到了,害怕有人和自己走一样的路。

    虽然她现在不像刚开始时对夏东野那么反感,已经慢慢地接受了他,但不是每个人都和她的经历一样的嘛——

    苏兰如果在可以避免的情况下出事,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走吧。”夏东野当然不可能注意得到她思绪的变化,直接牵着人下楼。

    两人来到楼下的时候,发现李嫂已经回来了,她正在客厅里和秦明他们打招呼。

    看到夏东野下楼,李嫂立刻转移注意力,冲着夏东野微笑,“夏先生!”

    “李嫂,真不好意思,这么突然地把你叫回来。”夏东野『露』出十分抱歉的笑。他知道李嫂这次请假回去,是为了帮忙媳『妇』带孙子。

    沈乐菱也向李嫂微笑。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只能微笑。

    “夏先生,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李嫂不在意地挥手,脸上的表情笑眯眯的,“我正抱怨在家里闲得慌呢。”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夏东野看了苏兰一眼。

    “放心吧。”李嫂很早就在夏家帮佣,再加上夏东野在电话里对她说过详细的情况,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夏东野的意思。

    “嗯。”夏东野点头,“这位是秦医生,你应该认识过了。”

    其他

    李嫂拍着胸脯说,“你们快走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那……”夏东野看了客厅里的人一眼,“就麻烦你们了。”

    语毕,他牵着沈乐菱,离开了。

    “所以,你就这样孬种地带着乐菱来破坏我们夫妻的二人世界?”司空经秋瞄了一眼正在院子里聊天的海月和沈乐菱,瞪着坐在身边的人,咬牙恨恨地说。

    他好不容易把工作排开,带着海月和景略到牧场里散散心,没想到夏东野居然在这种时候打扰他们,搞得海月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沈乐菱分走,连看都没空看他一眼。

    本来有一个景略、再加上肚子里那个,他的存在感就已经够小的了,现在又……

    一起到自己安排的一连串跟海月单独相处的计划被打『乱』,司空经秋就来气。

    忍不住又瞪了夏东野几眼,恨不得他立刻带着沈乐菱到其他地方去,眼不见为净!

    “二人世界?”夏东野挑眉,看了一眼在海月和沈乐菱身边绕圈圈跑着玩儿的景略,目光在海月的肚子上停住,“经秋,你确定自己的算数及格吗?”

    应该是四人世界了吧。

    “你——”被他这样一堵,司空经秋一时语塞,差点气郁而死,不过他随即冷静下来,想到一个更秒的方法,“晚上你们负责照顾景略!”

    “……”夏东野一头黑线,“海月怀孕没多久吧,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司空经秋转头,不解地看了夏东野一眼,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担心她的……身体……”夏东野的颊微微发红,他撇开脸,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身体?”司空经秋怔住,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夏东野指的是什么。

    他阴阳怪气地看着夏东野,好像看到什么怪物一样,抽搐着嘴角说,“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把景略丢给你,是为了夜里方便跟海月做爱吧?”

    海月怀孕才两个月,他没那么禽兽的好吗——

    虽然说,的确是憋得很辛苦……

    不过没关系,医生说了,只要满三个月后,就可以……

    想到一个月之后就可以解禁,司空经秋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他真的是世界上最可怜的男人了,海月服务程远铭研发出来的『药』,因为身体问题,不能过度运动,他禁欲。

    恢复记忆后,景略又生病,他又禁欲。

    好不容易等到景略病好了,一切因素都排除了,海月怀孕了,于是他又禁欲!

    有时候,司空经秋都要忍不住怀疑,老天是不是故意在整他……

    唉!

    司空经秋长长一叹,幸好禁欲的日子已经接近尾声,眼看就要看到曙光了!

    本来想说,把景略带到牧场来,好好地培养一下他自己睡一个房间的习惯,没想到夏东野又跑来搅局……

    司空经秋再瞪身边的人一眼。

    夏东野被他瞪得一阵心虚,差点想找个洞钻进去,“不、不然呢?”

    “你脑子没坏吧?”司空经秋兴致盎然的看着夏东野,对令他失去平常的专业的理由非常感兴趣,“海月怀孕两个月而已,根本不宜十分精彩,他摇头,盯着好友,意有所指地调侃,“啧啧,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种人……”

    “什么我居然是这种人!司空经秋,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都是……”说到这里,夏东野狼狈地撇开通红的脸,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的确是……

    夏东野嘴角抽搐,脸『色』有些难堪地抹了把脸,思索着该怎么逃离这种尴尬的场面。

    眼角余光扫了外头的人一眼,瞥见景略在海月的沈乐菱惊愕的目光中,突然把手按到沈乐菱的胸脯上——

    夏东野整个人像被什么刺中一样,跳了起来,迅速地冲了出去!

    司空经秋怔了一秒,放下手中的酒杯,跟了出去。

    “景略,你这是在做什么!?”夏东野『摸』得正起劲的景略的手,迅速地把他抱起来,放到几步之外去。

    景略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整个人傻住,呆呆地看着夏东野,好几秒才颤抖着唇叫人,“夏、夏叔叔?你、你不是在跟爸爸聊天吗?”

    再聊下去他未来老婆的豆腐就要这小子被吃光了!

    夏东野敛眉,暗暗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没有任何的起伏,“景略,你刚才在做什么?”

    “在『摸』沈姨姨的胸部啊!”景略奇怪地看夏东野一眼,举起胖呼呼的手,示范地抓了两下。

    夏叔叔好笨哦!

    居然连他在做什么都看不出来。

    海月和沈乐菱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摸』沈乐菱的胸部,这到底是谁教他的?追过来的司空经秋则为儿子捏了一把冷汗。

    “啪——”夏东野听见自己脑内神经断裂的声音,怒意一下涌上心头。

    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会吓到景略。

    夏东野吸了一口气,扯出一朵极不自然的狰狞笑容,声音绷得紧紧的,“你……景略为什么要『摸』沈姨姨的胸部?”

    景略听不出夏东野正在生气,而一旁的司空经秋则被夏东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惊得一头冷汗,赶紧把儿子捞过来,搂进怀里,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爸爸!”看到司空经秋,景略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非常兴奋地报告自己刚才从沈乐菱那里得到的消息,“沈姨姨说,如果她生妹妹,就要给我当老婆!”

    “啊?”司空经秋愣住。

    原来海月刚才在和沈乐菱讨论这个事情?

    订娃娃亲?

    也太早了点吧?

    司空经秋瞄了渐渐回神的海月和沈乐菱一眼。

    那两人的表情则是一脸尴尬。

    看来她们的确讨论过订娃娃亲的事了吧,否则景略还这么早,根本不会提出要沈乐菱肚子里的孩子当老婆的事。

    司空经秋暗暗叹气。

    不过……

    娶夏东野的女儿跟『摸』沈乐菱的胸部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司空经秋抱着景略坐到海月身边,在她耳畔小声地低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景略突然就……”海月一脸尴尬。

    她和沈乐菱正在聊天,景略突然就伸手了,她们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

    好吧,那只好问儿子了。

    司空经秋转头。

    不料夏东野更想比他知道答应,已经问了。

    “景略,你还没告诉夏叔叔,你为什么要『摸』沈姨姨?”夏东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对这个答案异常地坚持。

    “嗯……”景略歪头,认真地想了下,“因为要『摸』老婆的胸部!”

    景略很清楚地记得,爸爸说过,只有老婆的胸部才可以『摸』。

    “沈姨姨不是你老婆!”夏东野的眼角再次抽搐。

    “她肚子里的妹妹是我老婆啊!”景略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应该去『摸』她肚子里妹妹的胸部,而不是——”夏东野说到这里,倏然顿住。

    他这是在说什么啊!

    怂恿景略非理他未来的女儿吗?

    夏东野黑线万丈。

    再说,沈乐菱肚子里的孩子也未必就是女的……

    夏东野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景略,沈姨姨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妹妹。”

    “明明就是妹妹!”景略挣扎着从司空经秋的怀里跳出来,叉着腰抗议:“我要妹妹!我要妹妹!我要妹妹!”

    景略的坚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傻眼,大家都对景略会说这样的话感到意外。

    “景略……”夏东野抿了抿唇,把沈乐菱揽到一边,确定不会再被“小『色』狼”有机可趁后,才接着道,“你很喜欢妹妹吗?”

    “嗯嗯。!”景略用力地点头,眉开眼笑,“喜欢!”

    “说不定你妈妈肚子里的就是妹妹。”夏东野说。

    话音一落,夏东野立刻吃了司空经秋一记手拐子,“喂!不要『乱』教景略!”

    “什么『乱』教?”夏东野白他一眼,“难道海月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景略的弟弟或妹妹?”

    “你这样说,根本是在误导景略。”司空经秋没好气,“到时候他真的跑去『摸』亲妹妹的胸部,你负责啊!”

    司空经秋的话让在场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抽搐了下嘴角。

    夏东野无言地看了司空经秋一会,才开口抱怨,“你们夫妻到底是怎么交孩子的?好好的一个小绅士,被你们教成一个小『色』狼……”

    司空经秋汗颜,跟海月对看了一眼后,低下头,问儿子,“咳……景略,你为什么要『摸』……沈姨姨?”

    “因为沈姨姨肚子里的妹妹是我老婆啊!”

    这什么逻辑啊!

    司空经秋无方地沉默了几秒,“咳……沈姨姨肚子里的妹妹是景略……咳……老婆……跟景略『摸』沈姨姨有关系吗?”

    司空经秋光是用问的,就已经羞愧难当地想挖个坑钻进去了。

    他怎么会生出这种『色』狼儿子……

    “有!”景略点头,表情非常认真地开始解释,“沈姨姨肚子里的妹妹是我的老婆,但是她现在还没有生出来,所以我『摸』沈姨姨也是一样的啊!”

    说着,又伸出手,准备再『摸』一下。

    夏东野迅速地伸臂,按住景略的头,把他当在几步之外,“司空经秋!管好你的儿子!”

    没有非礼到沈乐菱的景略手舞足蹈地大吵大闹,“坏收!夏叔叔是坏蛋!大坏收!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司空经秋满脸不自在地伸手,把景略抱回来,“咳……景略,沈姨姨是夏叔叔的老婆,所以不能『摸』……”

    儿子这样『色』,司空经秋真是尴尬极了。

    “他们又没结婚!沈姨姨又不是夏叔叔老婆!为什么我不能『摸』?”景略嘟嘴瞪着夏东野,忿忿道。

    他刚才听到了,妈妈跟沈姨姨说结婚的事情,沈姨姨跟夏东叔叔根本就没有结婚!

    “咦?”司空经秋一时没料到景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愣在哪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谁……告诉你沈姨姨和夏叔叔还没有结婚的?”

    景略胖胖的手一扬,一一点过完全陷在尴尬深渊的海月和沈乐菱,“妈妈和沈姨姨刚才在说的啊!”

    被点到名的海月囧囧有神,支支吾吾地在众人一致投来的目光下解释,“那个……我、我们只是聊了一下婚礼的进度……”

    她根本没有料到,景略居然一下子就记住了。

    看来真的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说太成人的话题……

    “看吧看吧!”景略摇头晃脑,得意地大叫,“我就说沈姨姨跟夏叔叔没有结婚吧!”

    夏东野『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长长一叹,“景略,我跟你沈姨姨很快就要结婚了,所以,你不能『乱』『摸』,知道吗?”

    “可是你们现在又没有结!”景略不服气地说。

    “马上就结了!所以没什么差别!”

    “哪有!”景略横眉怒瞪,“明明就有差别!”

    “差别在哪里?”夏东野眼角抽搐。

    他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觉得小孩子烦人过。

    记得景略明明很可爱,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古灵精怪、又难以搞定了……

    “嘿嘿……”景略贼笑了两声,“我有听到牧场的阿姨说哦,夏叔叔跟沈姨姨是分开住的!”

    “呃?”夏东野愣住,不懂景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不一样啊!”景略指了指同样惊愕的司空经秋和海月,“我爸爸妈妈都没有分开住。”

    说到这里,景略顿住,一面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珠,一面道,“所以不一样嘛!如果一样的话,夏叔叔跟沈姨姨为什么要住两个房间?”

    “我们没有分开住!”夏东野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已经有些吓到景略,他赶紧放软声调,“夏叔叔的意思是,牧场的阿姨之所以安排两个房间,是因为有一个房间是要用来放行李的……”

    “行李?”景略一脸疑『惑』,他还不能理解行李是什么意思。

    司空经秋赶紧出声,转移景略的注意力,免得这一大一小一直纠结下去,“景略,爸爸叫牧场的阿姨带你去看小小牛好不好?”

    语毕,司空经秋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佣人立刻会意,把景略抱走了。

    司空经秋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转头对夏东野和沈乐菱道,“抱歉,景略现在有点叛逆期……”

    夏东野翻白眼,保持沉默。

    沈乐菱则是一阵无言。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司空经秋。

    难道说“没关系吗?”

    一瞬间,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怪异的气息在四人间笼罩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这时候,牧场的一个工作人员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脸的慌张,“司、司空先生!”

    “出什么事了?”司空经秋蹙眉,看着脸『色』发白的工作人员。

    “有、有一个……到牧场里度假的客、客人晕倒了!”工作人员的声音充满了害怕。

    听到工作人员的话,四个人全部都站了起来。

    司空经秋瞪着工作人员,沉声问,“晕倒?牧场里的医生呢?叫他马上过去啊!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骆、骆医生刚刚开车出去了……”

    “出去?他在这个时候出去做什么?”司空经秋脸『色』非常难看。

    来牧场度假的客人出意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骆医生去拿『药』……对方指定一定要骆医生本人去拿……”工作人员脸『色』苍白地回答。

    “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已、已经打了,可是医院方面说,这里太远,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才会到……”工作人员抖得几乎要站不稳了。

    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到,人都不知道还救不救得回不了!

    司空经秋脸上的表情瞬间僵凝住。

    事关客人的『性』命,司空经秋不由有些慌『乱』了。

    因为他完全不懂急救……

    夏东野回过神来,走到工作人员面前,“那个客人现在在哪里?”

    “就、就在前面的木屋里。”工作人员指了指离他们不远的一排建筑物。

    几个人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快带我们过去看看!”

    工作人员不敢再耽搁,连忙迈开脚步,小跑着带路。

    司空经秋等人没有任何迟疑,马上跟了上去。

    一行人跟着工作人员来到木屋。

    夏东野第一时间上前查看倒在地上那个男人的状况。

    司空经秋和海月他们站在一旁,静候结果,同时打量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昏倒的是一名大约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司空经秋认识这个男人,他叫官宇扬,是附近一个有机果园的主人,在x市拥有好几家超市,算是小有成就的男人。

    只是,官宇扬怎么会跑到牧场来?

    度假吗?

    司空经秋看着地上满脸『潮』红的官宇扬,充满了疑『惑』。

    “东野,他怎么样?”见夏东野收回手,司空经秋立刻开口问结果。

    “没什么大碍。”夏东野说,脸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是感冒引起的发烧,这位先生大概是拖太久,不去医院,所以才会晕倒。”

    “感冒发烧?”司空经秋怔了下,感冒发烧会让一个大男人晕倒吗,他有点不相信,“你确定吗?要不要再详细地给他做个检查?牧场里有专门的医疗设备……”

    事关客人的身体安危,他觉得还是谨慎点好。

    “我确定。”夏东野挥挥手,朝一旁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工作人员立刻会意过来,上前帮忙把倒在地上的官宇扬扶起来。

    夏东野和工作人员合力,将人扶到床上躺好。

    然后,夏东野拿起床头柜上的纸笔,写了一串『药』名在上头,一面递给工作人员,一面说“先帮他退煤,然后我开点『药』,让他吃下,再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尽管有夏江野的保证,司空经秋的眉还是皱得紧紧的。

    他转过头,对站在床边的工作人员说,“打电话通知一下官先生的家人,请他们至少派一个人过来照顾他。”

    虽然牧场里也有医护人员,但司空经秋觉得,生病了还是要有家有在身边才行。

    工作人员点头,退了下去。

    “官先生?”夏东野看了司空经秋一眼,目光移向躺上床上的人,“你认识他吗?”

    “嗯。”司空经秋点头,看了一眼窗外,“他是隔壁果园的主人,官宇扬。”

    “果园?”夏东野怔了下,想起司空经秋曾经向自己提过,想将牧场扩大开发,做为白领们周末度假的地方的事。

    不过这个计划却隔壁果园主人不肯将果园让出而就此搁浅。

    “他就是那个顽固的果园主人?”夏东野问。

    “嗯。”司空经秋点头。

    “既然他不肯出让,你还对他这么好做什么?”夏东野撇嘴。虽然他明白司空经秋不是那种黑心商人,但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把『奸』商跟司空经秋联系在一起。

    毕竟他是商人嘛!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叫人他丢出去吗?”司空经秋没好气道,白他一眼,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冰袋,递到夏东野面前。

    “也不是这么说。”夏东野干笑,接过司空经秋手中的冰袋,敷到官宇扬的额上,“只是看多了『奸』商,突然遇到你这种人,有点不习惯……”

    突然遇到?

    所以他们几十年的交情是玩假的吗?

    司空经秋眼角抽搐,“别啰嗦,快点替官宇扬退烧……”

    他还想收购官宇扬的果园,扩张牧场的规模,如果真把官宇扬丢出去,那这份企划就真可以完全丢弃了。

    夏东野抿了抿嘴,不再说话,认真地工作。

    经过夏东野的治疗和工作人员的照顾,半个多小时后,官宇扬的烧慢慢地褪了下去,人也醒过来了。

    司空经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交待工作人员好好照顾官宇扬之后,和夏东野点了个头,各自牵着身边的女人,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转身的刹那,前一秒还有气无力躺在床上的官宇扬,下一秒突然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双眸死死地瞪着站在夏东野身边的沈乐菱。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不解地看着官宇扬。

    现场一片寂静。

    大家都在等官宇扬接下来的反应。

    大约十几秒钟后,官宇扬终于有了反应。

    他掀开被子,跳下床,脚步虚浮地走到沈乐菱面前,神情十分的震惊,脑子里飘浮着同一个问题——

    怎么回事?

    官宇扬认识沈乐菱吗?

    找了近十八年的人就在眼前,官宇扬实在是太仿佛遭遇了世界末日那样,令沈乐菱不由有些心软,张口想安慰他一下,“官先生,我——”

    “她不仅已经结婚,而且怀孕两个月了!”夏东野一脸不悦地抢白道。

    听到夏东野这句话,司空经秋和海月两人诧异地面面相窥一眼,没有说话。

    而官宇扬,仿佛不能接受这个消息,身体重重地晃了两下。

    一旁的牧场工作人员怕官宇扬再次晕倒,赶紧上前扶住他,“官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官宇扬挥手推开搀扶自己的工作人员,上前一步,走到夏东野面前,看着他身后的人,颤抖着声音问,“乐菱,你真的……结婚了?”

    “我——”沈乐菱想回答还没有,可是被夏东野抓住的手却传来一股刺痛……

    沈乐菱有些惊愕地抬头。

    站在夏东野身后的缘故,她看不到夏东野的表情,但是却能够感觉得出来,他正在生气。

    因为,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怒火。

    这是她认识夏东野以来,从来没有遇过的状况——

    即使当初被她看到他想非礼海月,夏东野也只是表现出不耐烦而已。

    沈乐菱一度以为,夏东野根本不知道生气为何物。

    但是现在……

    沈乐菱抬眸,再瞄了夏东野一眼。

    她敢肯定,夏东野真的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生气?

    沈乐菱心底一阵莫名。

    虽然讶异夏东野竟然会生气,但出于礼貌,沈乐菱还是回答了官宇扬的问题,“官先生,我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

    “你不用回答他。”夏东野回头,盯着她愕然的清澈眼眸,不爽地眯了下眼。

    “可是……”沈乐菱看了神『色』异样的司空经秋和海月一眼,“官先生是牧场的客人。”

    而他们是来牧场白吃白喝白住,如果再对司空经秋的客人不理不睬,那不是很失礼的一件事吗?

    而且,官宇扬的问题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夏东野突如其来的怒气,实在让沈乐菱感到一阵莫名。

    她真的不懂,夏东野干嘛生气。

    难道说……他并不是很愿意跟自己结婚,所以才不想声张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乐菱的心莫名地抽摔了下。

    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夏东野根本不可能跟她结婚的吧。

    沈乐菱垂下眼,动了下想要抽回手。

    然而夏东野却不愿意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

    他转头看了沈乐菱一眼,黑暗的深眸中闪过一抹愠怒的幽光。

    “官先生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孕『妇』不适宜呆在这里,会被传染。”夏东野这样说着的同时,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拉着沈乐菱的手,离开了那间木屋。

    先不管夏东野反常的原因,孕『妇』呆在这个屋子里,的确不是明智的选择。

    所以——

    “官先生,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病好了再说。”司空经秋回过神来,对官宇扬微微一笑,吩咐工作人员好好照顾他后,赶紧带着海月也离开了那里。

    夏东野和沈乐菱的步伐有些快,司空经秋和海月追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追上他们,只看到夏东野把沈乐菱拉回了房间。

    等他们追上时,夏东野正好反手关上了门。

    海月有点担心沈乐菱,准备上前敲门,却被司空经秋拉住。

    “你拉着我做什么?”海月转头瞪了司空经秋一眼。

    “让他们谈谈。”司空经秋咧嘴『露』出一朵笑容,眸光微闪。

    “可是,夏医生他……”海月担忧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任谁都看得出夏东野生气了,让他们独处一室,会出问题的吧。

    “放心吧。”司空经冲着海月暧昧地笑了下,“他们不会有事的。”

    “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海月警惕地看着司空经秋。

    每次他只要『露』出这种笑容,就会对她做一些奇怪的事。

    想起那些火辣辣的夜晚,海月的脸颊霎时飞红。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你老公欸!”司空经秋苦笑地瞄她的肚子一眼,“而且,现在就算我想对你做什么,也做不了吧!”

    司空经秋顿了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还是,你可以学沈乐菱,用其他方法帮我解决?”

    啊啊!

    他怎么没想到呢!

    与其每次都自行解决,不如让海月用手……

    想到那个画面,司空经秋瞬间『露』出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海月愣住,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什么其他方法?”

    “嘿嘿……”司空经秋贼笑了一下,拉着海月的手,朝他们住的那间屋子走去。

    “你到底要做什么?”海月一脸的莫名,但并没有拒绝,任由司空经秋把她拉进屋子。

    一进门,司空经秋立刻把门反锁,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带景略去玩的工作人员,让他们一个小时内不准来打扰。

    海月被他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你到底要做什么?”

    司空经秋把海月按到床上坐好,搓了搓手,一脸急『色』鬼的模样,“嘿嘿……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做爱做的事啦!”

    “你疯了吗?”海月一掌拍掉他搭在肩膀上的狼爪,沉下脸不高兴道,“医生说没有三个月不能……”

    “我又没说要对你怎么样。”司空经秋委屈地说。

    “那你大白天的,把我拉到这里来做什么?玩捉『迷』藏吗?”海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嘿嘿……”司空经秋干笑两声,坐到海月身边,“老婆,你看我们已经好久没有……”

    “我怀孕了。”海月朝司空经秋眼刀子。

    “怀孕有怀孕的做法。”司空经秋俯身在海月的唇间落下一记轻吻。

    然后,一本正经道,“我今天,刚从医生那里得知的,要不要来试试?”

    说着,司空经秋伸手,把海月抱起来,跨坐到腿上。

    两人的身子完全密合在一起,黑眸灼热地望着她。

    “……『色』欲熏心。”海月低啐一声,脸颊浮起浮现嫣红的『色』泽。

    “我们都做了无数字了吧。”司空经秋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你居然还会脸红,真是……”

    “我又不像你!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海月红着脸低吼。

    “我不想你才要担心吧。”司空经秋的声音低沉亲匿地说。

    他的薄唇就靠在她的唇边,用他的呼吸撩『乱』她的呼吸,长臂把她圈得更近,眸光变得格外深浓。

    海月还想说点什么,谁知道才一张开嘴,就被司空经秋吻住,所有的话都被他悉数吞没。

    她发颤着,声音足以让一个男人理智完全崩溃。

    尤其是一个禁欲了近一个月的男人!

    司空经秋受不了了!

    然而下一秒,司空经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退了出来,翻身仰躺在海月的身边,粗重地喘息着。

    该死!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很好地控制,没想到还是差点失控。

    眸中依然闪着强烈的欲望,司空经秋表情狼狈地抹了把脸,忍不住开始佩服起夏东野来了。

    这种非人的折磨,真亏他忍得住。

    没等到海月帮他解决,自己就已经先崩溃了。

    司空经秋猛地弹坐起来。

    “你没事吧?”海月看着他难忍的饥渴,担忧地问。

    “没事!”司空经秋低声道,声音仿佛被什么烙过一样嘶哑。

    “可是……”海月红着脸瞄他一眼,“你看起来不太好……”

    司空经秋没有回答。

    他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冲了冷水澡,然后套好衣服出来。

    “为什么你又会怀孕……”司空经秋用力地坐到床上,一脸被打败的表情。

    早知道禁欲这么让人崩溃,他以前就应该戴套子的!

    司空经秋挫败地抓抓头发。

    都是那个庸医,要不是她当年说海月不可能再怀孕,他也不会完全没有防备,搞得现在这么狼狈。

    看得到吃不到,根本就是非人的折磨嘛!

    唉……

    司空经秋饥渴地看了海月一眼。

    海月眼角抽搐。

    这位大少爷,要不是你不知节制,我会这么快又怀孕吗?

    现在居然反过来说她会怀孕……

    怀孕这种事,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得到的。

    “你要不要……到外面去吹吹风,冷静一下?”看他难受成这样,海月忧心地提议。

    “嗯。”司空经秋点头。

    正好,他也想去看看夏东野怎么样了。

    呃……还是先去看看那个官宇扬,问问他跟沈乐菱之间的关系好了。

    司空经秋沉思了一下,站起来,轻拍了下海月的脸颊,“我去把景略带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呃……嗯。”海月暗暗地瞄了司空经秋的身体一眼,点头。

    司空经秋当然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他撇开脸,重重地清了下喉咙,朝门口走去。

    “对了!”

    就在司空经秋打开门要跨出去的时候,海月突然出声叫住他。

    “怎么了?”

    “那个官宇扬……你要不要去查看看,他跟乐菱是什么关系?”海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知道,打探官宇扬和沈乐菱的关系不太好。

    但是……夏医生刚才的样子,如果他们不先弄清楚,官宇扬到底怎么回事,肯定要发生事情的吧。

    海月皱眉。

    她本来一直以为,夏东野跟沈乐菱之间,只是因为孩子才会结婚……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子。

    或许……夏东野已经喜欢上了沈乐菱……

    但是沈乐菱的想法呢?

    她喜欢夏东野吗?

    还是……只是因为孩子?

    或者说……那个叫官宇扬的男人,其实是沈乐菱以前的恋人?

    如果那个官宇扬真的跟沈乐菱之间有什么,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海月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希望……

    沈乐菱跟官宇扬之间的关系,真的如沈乐菱刚才表现的那样——

    她完全不认识官宇扬。

    海月眉头紧皱的模样让司空以秋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他转身,重新回到床边,细心地问她,“没事吧?”

    “没事。”海月摇头,“只是有点担心夏医生跟乐菱。”

    海月顿了一下,“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却突然跑出一个官宇扬来……”

    “不用担心。”司空经秋加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我马上叫人去了解一下情况。”

    “嗯。”听到司空经秋这么说,海月吊着的心终于微微放下了。

    可是不到一秒,她的眉又皱起来,担忧全写在脸上,“如果那个官宇扬……”

    “别忘了。”司空经秋『露』出一朵微笑,“乐菱已经怀孕,而且她跟东野马上就要结婚了,就算她跟官宇扬曾经有什么,那也都已经过去了。”

    “希望如此吧。”海月叹气。

    如果官宇扬跟沈乐菱真的是一对恋人,两人重新在一起的话,沈乐菱肚子里那个孩子就太可怜了。

    生下来却不能呆在尊重父母身边……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景略,顺便看下东野那边的情况。”

    语毕,司空经秋没有给海月反应的机会,直接走出屋子,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司空经秋看着门发了几秒钟的呆,转身准备去找夏东野时,突然看到他就站在离自己大约五步距离的地方,整个人看上去阴恻恻的。

    夏东野的表情十分严肃,眼神里还带着一抹愠怒。

    “东野?”司空经秋愣了一下,上前几步,“你没事吧?”

    “没事!”夏东野的口气很冲,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一样。

    “……”司空经秋定了下神,指指不远处的吧台,“要不要喝一杯?”

    夏东野没有说话,径直走过去,拿起一杯酒,倒了一大杯灌下去。

    然后,再次倒满,再灌下去,如此反复……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一瓶酒已经差不多见底了。

    “你这样喝很容易醉。”司空经秋瞄了夏东野手中又空掉的酒杯一眼,“你跟乐菱谈得不顺利吗?”

    “她说她不认识官宇扬!”喝了酒的夏东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用力地捶了下吧台,口气像被抢了心爱东西的小孩,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不认识的话怎么可能冲上来抱?!”

    夏东野用力地捶了好几下面前的桌子,越说越气。

    司空经秋没有说话,任他发泄。

    “经秋,你帮我查看看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夏东野说。

    因为刚刚喝得太急的关系,让他有些微醺,眼神开始有些飘乎。

    “嗯,我会安排人查清楚。”司空经秋一面顺着夏东野的话说,一面悄悄地把夏东野面前未开封的酒藏起来,以免他喝了一瓶又一瓶。

    “你不是在沈乐菱家里住过半年吗?都没有见过官宇扬?”夏东野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一口啜饮。

    “没有。”司空经秋摇头。

    他也觉得奇怪。

    沈乐菱和官宇扬之间,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有联系的两个人。

    官宇扬在x市是算小有名气的商人,而沈乐菱……却住在离x市蛮远的小镇海边……

    司空经秋收回思绪,看着已经把酒灌光,准备开下一瓶的夏东野。

    “乐菱也许真的不认识官宇扬。”司空经秋说着,拿掉了夏东野手中的酒。

    “不认识人家会冲过来抱她吗?”夏东野气愤道。

    他根本不相信官宇扬跟沈乐菱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

    官宇扬看上去明明就像认识沈乐菱很久的样子!

    否则他也不可能一冲上来就『乱』抱。

    当时官宇扬虽然发着高烧,但眼神潢色却是清明的。

    “东野。”司空经秋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东野。

    半晌后,他终于开口,问道,“东野,你是不是爱上乐菱了?”

    夏东野僵了下,随即皱起眉头,神『色』怪异地看着司空经秋。

    好几秒后,他才怪声怪调地吐出一句话来,“爱上沈乐菱?”

    司空经秋点头。

    “你脑子出问题了吗?”夏东野嗤笑一声,“我跟沈乐菱认识的时间连半年都不到。”

    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沈乐菱?

    别开玩笑了!

    “东野。”司空经秋叹了口气,“知道吗,你跟我是同一种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东野皱眉。

    虽然两人的交情不浅,但不认为自己跟司空经秋同一种人。

    他们有太多不同的地方。

    司空经秋含着金汤匙出生,而他,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就算撇开两人的家庭背景不谈,他们也不是完全相同的一种人。

    在遇见海月之前,虽然不明显,但司空经秋身上依然有着明显的纨绔子弟的气息。

    司空经秋爱玩、女人一大堆,花钱如流水——

    尽管赚得也多。

    而自己则完全不同。

    他的每点成就,都是自己一步一步、慢慢地积累起来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从来没有像司空经秋那样,把女人当成必须的消费品。

    这些年来,除了法夏,他身边的女人只有沈乐菱……

    他根本不觉得自己跟司空经秋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所以,夏东野完全不能认同司空经秋这样的说话。

    夏东野定了定神,道,“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任何相似之处,更不认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间有一种想要跟司空经秋划清界限的意思。

    一直以来,夏东野对司空经秋换女人如换衣服般的做法都十分地不认同。

    “你不用这样鄙视地看着我吧。”司空经秋眼角抽搐个不停。

    他知道夏东野对自己对女人的态度很不赞同,但像今天这样,用鄙视的目光看自己,还是第一次。

    大概是喝了酒的关系?

    所以他没有掩藏情绪?

    司空经秋失失笑,却不介意夏东野的态度。

    毕竟,他以前的生活,的确是很精彩。

    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有的甚至完全记不住对方的长相和名字,纯粹只是为了身体的欲望在一起。

    以前,他很享受被女人包围的感觉。

    “我想不出来该用什么样的眼光面对你。”夏东野白他一眼,终于把压在心底多年的话说出来,“你以前简直就像个会行走的用具。”

    会行走的用具……

    司空经秋的眼角再次抽搐。

    他从来不知道,在好友的眼中,自己的评价这么低……

    “喂!你不用这样吧!”司空经秋一脸尴尬地笑了下,“好歹我们也是换帖的兄弟,你这样形容,我的自尊心真的很受伤!”

    夏东野看了他一眼,凉凉道,“我只是说出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算了,不说这个了。”他以前的确是很荒唐,司空经秋不在意地挥挥手,把话题转回来,“东野,你爱法夏吗?”

    夏东野身体一僵。

    他没有料到司空经秋会突然提起法夏。

    “她已经走了很多年了。”夏东野面无表情地说。

    他不明白司空经秋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法夏。

    因为怕他想起当年差点无法再拿手术刀的事,这么多年来,司空经秋几首不曾在自己的面前说过法夏的事。

    “东野。”司空经秋扬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口气却有所未有的严肃,“你到底是爱法夏呢,还是对法夏有愧疚?”

    “为什么这么问?”夏东野的眸光微闪。

    司空经秋看了夏东野片,说,“大家只看到,法夏离开后,你无法再上手术台,却从来没有人注意到,你从未因为她的死,而真正地疯狂过。”

    而沈乐菱……这个夏东野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女孩子,却让他失控——

    原因仅仅是因为官宇扬抱了沈乐菱而已。

    这是一种非常明显的反差。

    司空经秋作为一个旁观者,是看着夏东野和法夏一路走来,然后再是遇上沈乐菱……

    所以,将这其中的差别看得最清楚的人,莫过于他。

    他现在不仅怀孕,夏东野根本不曾爱过法夏,甚至已经完全释然,当年夏东野对海月的关心——

    当时看不清,是因为被太多事蒙蔽。

    现在……

    当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他反而能够冷静地去思考过去所发生的事了。

    “你知道法夏为什么会死吗?”夏东野凝视司空经秋片刻,然后才开口说话。

    “不是因为苏兰么?”司空经秋微讶地挑眉。

    夏东野摇头,眸『色』突然转深,如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水,“法夏当时怀孕了。”

    夏东野说,声音十分沙哑。

    “怀孕!?”司空经秋错愕地抬头,震惊地看着夏东野。

    他完全不知道,从法夏当年已经怀孕!

    难怪夏东野在法夏死后,会就此无法碰手术刀!

    因为那场手术,不仅让他失去法夏,更让他失去了孩子!

    司空经秋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出自己内心的震惊。

    “嗯。”夏东野点头,思绪渐渐地飘远,“法夏的身体一直不好,根本不能怀孕。”

    司空经秋沉默着,眉头深锁,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的父母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夏东野的眼神黯下来,“当时,我们准备分手的。”

    “因为你的家世?”司空经秋问。

    “对。”夏东野拿起酒杯,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我当年,也没想过要跟法夏在一起。只是她父母的态度太过于嚣张跋扈,令年轻的我吞不下那口气……”“为了气法夏的父母,我故意让她怀孕。”夏东野的脸上,『露』出后悔的表情,“当时,我明知道她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怀孕的……”

    “法夏会死。”夏东野闭了闭眼,“是因为我的不顾后果害的。”

    所以,他才会在法夏死后,整个人崩溃,完全不敢再拿手术刀,更不敢再接近任何女人。

    他害怕给她们带来伤害。

    夏东野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曾经因为轻率,害死过一个很好的女孩子,还有他自己的孩子。

    他这辈子,总是一直不断地在伤害别人。

    法夏、他们的孩子、还有司空经秋和海月的第一个孩子……

    长久以来,那么多条人命,压在他的身上,几乎让他完全喘不过气来。

    “你爱过法夏吗?”司空经秋没有多谈从法夏死的事,反而这样问夏东野。

    “我不知道。”夏东野摇头,表情充满了茫然,“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报复法夏父母才跟法夏在一起,还是因为喜欢她。”

    这也是他多年来,始终无法摆脱对法夏的愧疚的原因——

    法夏因为自己的轻率而死,可是他却不能确定,自己无法忘怀的原因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愧疚……

    夏东野垂一眼,表情一片晦涩。

    “但是不能否认,你喜欢法夏。”司空经秋肯定地说。

    夏东野沉默着,没有回答。

    司空经秋说得没错,他当年的确是喜欢法夏的。

    只是那份喜欢还没有来得及深浓成爱,就因为外来的因素,而变得不再单纯……

    最终,慢慢地走到无法控制的歪路上去。

    司空经秋眼底掠过一抹了然,他终于完全明白,为什么当年从法夏走后,夏东野会无法拿手术刀的原因了。

    “你分得清自己对法夏跟乐菱的感觉吗?”司空经秋低声问。

    迟疑了片刻,夏东野回答,“嗯。”

    沈乐菱和从法夏是完全不同的女孩子,她们带给他最初的感觉是一样的,但后面的感觉又完全不一样。

    从夏让他愧疚、不忍,而沈乐菱却让他妒忌、恼火。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你分得清就好。”司空经秋转头,往楼梯看了一眼,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事,眼睛看到的,也未必都是真的。”

    人不希望,夏东野把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再犯一遍。

    不仅仅是因为夏东野是自己好朋友的关系,也因为沈乐菱曾经救过他。

    “我知道。”夏东野看了司空经秋一眼,才回答。

    “我先去找景略,你也别喝了,早点回去照顾乐菱。”司空经秋拍着夏东野的肩膀,站直来,朝门外走去。

    就在他要跨出门的那一刹那,夏东野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经秋。”

    “呃?”司空经秋回头,“还有什么事?”

    夏东时盯着他,看了几秒,才面无表情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司空经秋满脸疑『惑』。

    他不懂夏东野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和海月。”夏东野默然了下,才开口继续道,“你是怎么做到原谅她的……”

    虽然他并不是很详细的知道海月跟司空经秋的事。

    但是,多多少少有耳闻一些。

    过去完全不好奇,是因为他觉得那是司空经秋跟海月的隐私。

    现在……

    夏东野看着司空经秋,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无法理解。

    司空经秋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不是做得到还是做不到的问题。”司空经秋笑了笑,“在生死面前,很多事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司空经秋顿了下,“你是医生,看过那么多生死,应该比我更能理解才对。”

    他的口气云淡风清,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事一样。

    夏东野沉默了。

    他本来想向司空经秋多问问如何排解这种情绪。

    然而司空经秋的态度,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问下去才好。

    抿嘴沉『吟』了一会儿,夏东野抬头,对司空经秋微笑了下,“没事了,你去忙吧。”

    司空经秋笑了下,迈开长腿离开了那幢房子。

    夏东野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司空经秋的背影,直到司空经秋完全消失在视线当中。

    他一脸沉思地在吧台那里发了一会儿的呆,转身朝楼上走去。

    然而当他踏上木制楼梯,来到门口时,想起刚才自己突然不理人的态度,脚步又顿住了。

    还是……先出去透透气,把心里还未消干净的火先清掉好了。

    夏东野收回敲门的手,转身离开了。

    夏东野并没有走远。

    他只到房子后头的园子里坐了一会儿,就马上回房间了。

    然而,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里面空无一人。

    沈乐菱并没有在房间里。

    怎么回事?

    她人跑到哪里去了?

    夏东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他走出房间,来到在走廊上擦扶梯的一名工作人员面前,劈头就问,“沈乐菱呢?你有没有看到沈乐菱去哪儿了?”

    正在认真做清洁的工作人员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刷白,手中的抹布“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工作人员怔了两秒,立刻弯腰捡起抹布,“夏、夏先生?你怎么突然……”

    “我问你,有没有看到沈乐菱?”夏东野失去了平常的冷静,抓着工作人员的手臂问。

    他一点也儿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沈、沈小姐她……”工作人员指着门口,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一样,“她说,想去看看官先生,所以……”

    “你说什么?”夏东野问。

    他的眉头倏然拧起,声音霍然降冷,脸上的表情也极为不高兴。

    沈乐菱竟然跑去看官宇扬……

    还说他们两个之间什么也没有!

    明明就有!

    夏东野捏了捏拳头,口气十分不善,“她什么时候去的?”

    工作人员被他脸上的阴沉吓到,愣了好几秒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刚、刚走不到十分钟。”

    “哼!”夏东野挑起眉,冷眼瞪了工作人员几下,甩手,转身离开了那里,朝官宇扬住的那幢房子奔去。

    两幢房子的距离并不远,再加上是用跑的,夏东野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杀到了官宇扬住的那幢房子。

    负责照顾官宇扬的工作人员看到沈乐菱和夏东野一前一后出现,而且夏东野还是一副很生气的表情,不由有些意外。

    “夏先生?你怎么有空过来?”

    “沈乐菱是不是有来?”夏东野忿怒地瞪了官宇扬敞开的房间一眼,表情咬牙彻齿的。

    “是、是啊!”工作人员反『射』『性』地回答,“夏先生要见沈小姐吗?我马上去叫她。”

    “不用了!”夏东野一手挥开工作人员,朝官宇扬休息的房间直奔而去。

    然后,他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冲了进去。

    夏东野冲进来的时候,沈乐菱正坐在床边,听官宇扬说些什么。

    她的表情十分丰富,有惊愕、有疑『惑』……甚至掺杂了惊喜的成分在里面。

    夏东野看着他们聊得十分愉快的模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咻——”的一下,冒了上来。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夏东野声音十分的僵硬,俊脸绷得也很紧,下鄂甚至还微微地抽搐着。

    原本听官宇扬说话听得真认真的沈乐菱并没有注意到房间中央的人,直到夏东野出声,她才注意到有人冲进来。

    沈乐菱转过头,看着满脸怒颜的夏东野,怔忡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拉下用来防护自己的口罩,“夏……东野?你怎么会过来?”

    “那你又来干什么?”夏东野走过去,帮她重新把口罩戴好。

    幸好她知道自己现在怀孕戴了口罩,否则……

    哼!

    夏东野瞪了床上用痴『迷』倾慕的目光看着沈乐菱的人,伸手把沈乐菱拉起来,拥进怀里,“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现在怀孕,不能有任何差错的吗?如果被他传染了感冒病毒怎么办?”

    他的口气十分的不高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我来,是想问官先生一些事的。”沈乐菱说。

    “你不是不认识他吗?”夏东野的声音听起来依然非常的不爽,“既然不认识,又有什么好问的?这个房间的病毒太多了,马上跟我回去!”

    语毕,夏东野没有给沈乐菱任何发表意见的机会,搂着她准备离开。

    “等一下!”沈乐菱突然按住夏东野的手臂,对他这么说。

    然而,她转过头,微笑着对躺在床上的官宇扬说,“官先生,你先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我再来看你,听你说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经过刚才的粗略聊天,沈乐菱才知道,官宇扬是自己借住在外婆家的邻居小孩,也是她的小学同学。

    虽然沈乐菱并不记得小时候两人是怎么相处的。

    但是,能够在这里遇到小学时候的同学,沈乐菱真的很高兴。

    尽管沈乐菱对官宇扬完全没有印象,但她还是希望,能跟官宇扬多聊聊。

    因为,在外婆家住的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时间。

    夏东野的脸倏地沉下来,泼了墨似的黑。

    正与官宇扬打招呼的沈乐菱没有注意到夏东野的脸『色』。

    官宇扬看到了。

    但是他的眼神里却透『露』着挑衅的讯息。

    刚刚他打探过了,沈乐菱跟夏东野的婚礼,要过几星期才举行,所以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走了!”夏东野阴恻地瞪了官宇扬一眼,半拖半推地揽着沈乐菱离开。

    两人一起回到房间。

    “为什么跑去找官宇扬?”关上门后,夏东野立刻问。

    夏东野的口气恶霸,像无赖一样,声音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

    沈乐菱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

    她不懂夏东野为什么突然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突然跑去找官宇扬!”夏东野捏紧了拳头。

    “那是因为……”

    沈乐菱张口,正要说明原因,夏东野却阴沉地吼断了她的话。

    “你不是说不认识官宇扬吗?为什么又跑去找他?还是你们根本就是认识的?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就是一个病毒体,如果被传染上感冒怎么办?”

    沈乐菱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两个人谈好要好好相处以来,夏东野第一次失控,这样凶巴巴的对自己说话。

    好吧。

    她承认自己贸贸然跑去找官宇扬是有点不对,可是她戴口罩了啊……

    “我有戴口罩……”沈乐菱小声地辩解。

    “戴口罩?你以为戴口罩病菌就不会侵入了?”夏东野没想到她还会反抗辩解,气得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戴套子做爱还照样怀孕的人大有人在!口罩又算什么?”这个比喻……

    沈乐菱脸『色』一片酡红,眼角不停地抽搐。

    她知道夏东野是医生,那些比较惹眼的词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说起来也非常的顺口,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但是。

    她和夏东野不一样。

    虽然她怀孕了,但是听到夏东野这么大喇喇把做爱这个词说出来,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抱歉,下次我会注意。”面对夏东野如此劲爆的话,沈乐菱只能这样说。

    因为,要她跟夏东野做爱来做爱去地讨论,是绝对不可能的。

    “下次?”听到沈乐菱这句话,夏东野整张脸都黑了,“你还想跟官宇扬再见面?”

    “嗯。”沈乐菱点头。

    她没有注意到夏江野抑郁的脸『色』,和他眼眸当中迸发出来的杀人目光,径直说着刚才和官宇扬聊天的成果,“你知道吗,官宇扬居然是我的小学时候的同学耶!”

    沈乐菱的声音充满了兴奋。

    外婆去世之后,她没有再回过住过的那个小镇,更没有跟那个小镇上的任何人有过联系——

    因为小镇上,已经没有她任何的亲人在了。

    让沈乐菱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x市,碰到以前的小学同学!

    而且,对方还不嫌弃她贫穷的身世,甚至说找了自己好久,只为了联络上她这个同学!

    比起后来那些势利的同学,官宇扬的多年寻找让她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怎么能不让沈乐菱兴奋万分!

    “小学同学?”夏东野的的表情掠过一阵阴霾……

    “对啊。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巧遇,还有,宇扬说等他的病好了,带我去参观他的果园!”沈乐菱猛点头,对即将到来的游玩,感到非常的兴奋。

    宇扬?

    这才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熟悉到称呼对方的名字了?

    夏东野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不准去!”夏东野变脸,低声咆哮道。

    “为、为什么?”沈乐菱愣住,她不懂夏东野为什么会对自己跟官宇扬见面的事表现得这么呆呆的,低头看看手中的筷子和面前的餐盘,再抬头看看厨房里正在忙碌的两个大男人,还有跟在他们脚边团团转的景略,思绪万千。

    “乐菱?你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坐在一旁的海月见她一直没动筷,开口关心道,“要不要让厨师回来重新装备过饭菜?”

    因为想要晚上清静一点,司空经秋把替他们准备晚餐的厨师打发走了,现在是夏东野和司空经秋两个人在准备晚餐——

    她们两个是孕『妇』,所以被赋予了当“废人”的权力。

    “不、不是!”沈乐菱猛地回过神来,用力地摇头,“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奇怪?哪里奇怪?”

    沈乐菱看着海月好一会,才咬了下唇,把刚才夏东野失常的事情告诉她。

    “你是说……夏医生听到你去见官先生之后,很生气?”海月一脸错愕。

    “嗯……”沈乐菱点头,兀自猜测起来,“大概是怕我被官先生的感冒细菌传染,所以才会生气吧。”

    沈乐菱想了半天,就只想到这个答案。

    不然,她还真的猜不出来,夏东野为什么会对自己去见官宇扬的事那么生气——

    他当时,整张脸都变了。

    “乐菱……”海月沉『吟』了下,“你有没有想过,夏医生不是怕你被传染,而是因为妒忌才不让你去见官先生了?”

    “妒、妒忌?”沈乐菱万分愕然地看着海月,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怎、怎么可能?”

    夏东野为什么要妒忌官宇扬?

    难道……

    是因为她跟官宇扬走得近的原因?

    这么说,夏东野喜欢自己?

    不不不!

    不可能,夏东野绝对不可能喜欢自己。

    他们之间又不是真正的夫妻,只是因为有了孩子才会决定结婚的!

    而且,夏东野喜欢的人不是死去的从法夏!

    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跟官宇扬走得近而妒忌?

    肯定是因为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的原因!

    对没错!

    一定是这个原因。

    沈乐菱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并试图说服海月,“他只是因为孩子才会那样说,不可能是因为妒忌啦!”

    “要不然,我们试试如何?”海月不认同沈乐菱的说法,她觉得夏东野一定是因为妒忌,才会表现得那么愤怒。

    “试试?”沈乐菱怔了下,“这种事要怎么试?”

    “你不是说,官先生约你一起去果园游玩吗?”海月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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