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安微微一笑,把挡在面前的孪豢推到一边,一步一步走到聂政的面前,紧紧盯着他的双眼道:“你以为杀得了我吗?”
一边满头大汗的范痤的嗓子已经变得沙哑,“孽。。。孽奴,你敢背着我私带凶器,意欲刺杀大将军,罪当。。。罪当万死,罪当满门戳诛,还不快放下凶器。”
徐子安点了点头道:“不错,刺杀本将军,满门受诛。。。范痤,他可还有家室?”
范痤擦了一把汗,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他还有一个老母,一个长姐,现在邯郸城内,小人这就去遣人前去捉拿。。。”
徐子安一摆手,喝道:“孪豢,你这就前往邯郸,不必带来,就地诛杀。”孪豢拱手领命,转身就往外走。
正在这时,只听见聂政撕心裂肺的一声暴喝,彷佛平地响起一个惊雷,直震得在场所有人一个愣神,大家只见面前人影一晃,一把闪着白光的短剑径直刺向徐子安的胸口。
二十多名赵军侍卫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矫健之士,此时更是全神贯注的警惕着刺客暴起刺杀,但是,聂政的速度竟然快得让他们反应不过来,只是一瞬,一把短剑已经距离徐子安的胸口不足寸许。
徐子安知道历史上的聂政是个对母亲十分孝顺的大孝子,和他胞姐的感情也是非常深,说出刚才的那番话就是要急之下,再次大喊一声,双手握着剑柄,推着徐子安的身躯向前撞了出去。
徐子安和聂政的脸几乎贴在一起,两张面孔涨的通红一片,聂政大吼着向前撞,徐子安大吼着抓住短剑的剑身,双手被剑刃划的鲜血淋漓。
二人向前弹出数步,不约而同跌倒在地
两个人扭在一起,顺着斜坡滚了下去,斜坡不算陡,大约有40米的坡度。
滚了片刻,二人被坡上一块竖旗石所猛地挡住,停了下来,徐子安肩头的短剑在滚动中已经脱落,但还被聂政牢牢抓在的手里。徐子安被聂政压在下面,但聂政却是仰面朝上。
孪豢,苏秦和侍卫们惊叫着连滚带爬的向二人奔去。
躺在徐子安身上的聂政,身子还没停稳,右手已经仰起短剑,通过自己肩上的空隙,猛地刺向徐子安的面门,徐子安连忙侧过头去,险险的避过了一剑。
聂政左右开弓,一连刺出四剑,均未能刺中徐子安的面门,眼看徐子安的救兵已到,知道这已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只见他的双臂忽然举在半空,两只手同时倒握剑柄,剑刃向着自己的胸口,使尽全力捅了下去。
这一瞬,所有人包括徐子安都知道聂政要干什么了,聂政这是要用短剑穿过自己的胸部,在杀死自己的同时,刺杀徐子安,这是在以命相搏。
但徐子安被聂政死死压在下面,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透过聂政的肩膀,眼睁睁的看着那把短剑的剑柄落下,徐子安知道完了。
完了。
徐子安不甘心啊,自己九死一生,今天却要死在与蒙古决战的前夕,绝不甘心啊。
胸口一阵剧痛,只听见“咯砰”一声,清脆的声音像是瓷碗打碎一般,接着身上一轻,压在身上的聂政的身体被孪豢一脚踢到一边,十几个侍卫冲到聂政身旁,举剑就砍。
“住手。”
徐子安捂着胸口,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苏秦嚎叫着跃到徐子安的面前,扶着他的肩膀吼着:“三师弟,三师弟,你。。。你没死,你没死吧?你怎么啦,你说话啊。。。”
看着一向沉稳的大师兄,此时竟然像娘们一样嚎叫着,徐子安感动之余,苦笑着摇了摇头,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把碎玉渣子,“二师兄送我的玉佩毁了。”
“玉佩?”苏秦瞪大了眼睛,看着徐子安手里,猛然记起了。
那是徐子安出山相亲的时候,二师弟张仪家里穷,把身上唯一值钱的一块劣质硬玉送给了徐子安,当时庞绢还笑着说:“一个三师兄大婚就把你所有家当掏空了,我们大婚你送什么,不然我大婚之时你就给我当一年家奴充作大礼吧?哈哈哈。。。”
张仪涨红了一张老脸,嘴上却不服输:“别看这玉成色不好,可有一样,结实,关键时候能挡箭阻矢呢!”
当时谁都不会想到,张仪当时的一句玩笑竟然应验了,这块劣等玉佩真的救了徐子安一命,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啊。
徐子安手里紧紧握着玉屑,右手手腕的伤口已被孪豢用麻布里三层外三层的包扎起来。十几名侍卫恶狠狠踩在聂政的身上,高举长剑,望着徐子安,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将这个差点刺杀他们主将的混蛋乱刃分尸。
而已经奄奄一息聂政,微微挣起头颅,当他看到徐子安还站在那里时,嘴里发出好似狼嚎一般哭嚎,头颅重重撞在地上。
这时范痤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看徐子安身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点,直吓得面如土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是不可能活着回去了。
徐子安脸色一变,怒视着范痤,一字一顿道:“赵王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忠臣?。。。你回去吧。”
听到大赦,范痤连话也不敢说一句,扭头就跑了出去。徐子安向苏秦一使眼色,苏秦快步跟了上去。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