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不良王妃12
她不哭还好,这一哭到让京极律觉得眼角发酸,看着她瘦弱的身子骨儿,恨不得将外面的人全部都给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儿也不留,双臂被绑住,他连抱住她安慰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
“哭什么呢,我这不在你的眼前呢?哭个大花猫脸儿,难看死了!”他打起精神,取笑着将他的衣服哭湿的小家伙。
回应他的是她的小脑袋狠狠地撞向他的胸口,令他不由得闷哼了两声,还真是有些疼,无奈地笑了笑,“好了,别哭了,还真是个小丫头,哭得这么伤心干嘛呢,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在你的面前呢?”
“你还笑,他们要带你回京城,治你私逃京城的罪!”她终于抬起头来,眼泪还挂在脸上,责怪他的轻松态度,清瘦许多的小脸满是担心。
“若是如此,我也只能认了。”他想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珠儿,双手被缚,想也只是想想,垂下眼眼,看了已经湿透的前襟,笑意里带了一丝无奈,“我会保你周全,等回了京城,你就回王府,不要出门,任何人找你,都不要出门。”
“那你怎么办?”她知道外边的人随时在注意着他们之间的说话内容,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压了声音,扭动着捆绑成大虫子一样的身子,附到他的耳边问道,“要是罪名坐实了怎么办?国舅爷明摆着想逮住你的把柄,将你入罪!”
能保她周全吗?她觉得好象没什么戏来的,话说,她是他的王妃,他都入罪了,她还能跑到哪里去,还能容许她一个人在王府里逍遥吗?所以,她没将他话放在心上,权当他为了安抚她而已。
困难地低下头,贴着她光洁的额头,京极律散乱开来的头发落了下来,遮住他的脸,让马车里的亮光微微地挡住,也将她的脸一并地挡住,“抬起头来,听话,乖乖地,抬起头来……”
磁性的声音含着一丝沙哑,诱哄似的灼热气息都喷在她的小脸里,让她的小脸染上一抹红晕,她自是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用小脑袋将他顶开去,不让他再凑近来,小嘴角朝马车帘子那边儿一努,“外面还有人呢,你真是不知羞!”
京极律还是头一次让人说“不知羞”,说这话的居然是他的小丫头,一点儿也没有发怒的迹象,反而倾向她,甚至将整个人都压到她的身上,两个人都被绑住,很难有活动的余地,以至于二丫就是逃不开去,硬生生地被压住,红晕色逐渐地加深中。
“别动……”身下扭动的小身子,一下子的意味。
二丫没想到自己会出去,她固执地认为自己会一直待在大牢里,也许只有京极律没事,才让她出牢门,想不到才两天,就已经可以出牢门了。
她起身,跟着女牢头出了牢门,迎面站着手拿折扇的李誉,仿佛感觉有几年似的,自从那夜束手就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李誉,还以为他遭遇了不测,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心里高兴极了。
“王妃。”
李誉斯文的面孔没有一丝的笑容,严肃得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上来先是恭敬地请了个安,然后就退到一边,请她上马车。
这是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
二丫没有迟疑地上了马车,她知道京极律在马车里跟她说过的话,让乖乖地回王府,她会听话的,她不会再私自地逃跑,要留在王府里等他回来。
马车的速度不快,慢慢地回到了九王爷府,与平常不一样的是王府外全部是重兵把守,面无表情的禁卫军手持着兵器,对出入王府的人都进行了严格的盘查,就连二丫这个回府的王妃也是一样的,没有例外。
“王妃,求求你,饶过他吧,饶过他吧……”
刚回到王府里,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的二丫被某个哭天抢地的女人给拦住,她还没来得及听清楚,侍卫已经迅速地涌上前来,将那女人给拉了开去,还将她的双臂紧紧地攫住,用布迅捷地堵住她的嘴巴,不让她上前一步,怕惊着小王妃。
二丫定睛望去,见那女人紫色的长裙已经脏污得不像样子,似乎在地上打滚过一般,全是灰尘,尤其是她膝盖间的灰尘比较深,往日娇媚如芙蓉般的容颜跟被霜打了一般憔悴,眼里满是惊慌的神色,还试图朝她冲过来,被侍卫狠狠地制止,哪里还是那个趾高气扬的李侧妃,分明是一个落魄的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她有些搞不太清楚状况地问着身边的李誉,“她要求我饶过谁?”
她对李侧妃是还是有一点儿印象的,比如说那夜里听到什么红玉的,想将红玉的孩子当成她自己的,这事她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王妃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李誉轻轻地说道,示意将侍卫将已经穷途末路的李侧妃一并带入正房里,然后摒退了侍卫,亲手点了李侧妃的穴道,让她不能冲到小王妃的面前,“她与张祈有染,张祈将王爷的消息泄露了给她听,以至于王爷的行踪暴露,才让李国舅那个小人有机可趁!”
二丫觉得头疼,这王府里除那位王侧妃,居然还有第二个内奸,都跟京极律那么多年,说出卖就出卖了,让她心里满不是滋味,示意李誉将李侧妃嘴里的布块给拿出来,一手抚着额头,淡淡地望着她,“为何要出卖王爷?”
李侧妃这几天一直是惶恐不安,想着已经被关入王府水牢里的张祈,心里就跟炸开了锅似的,恨不得被关着的人是她自己,孰料,张祈一口咬定泄露王爷行踪是他,不肯改口,她急得都求到了柳氏与李誉的面前,偏偏这两个人视她如无物,她没办法只得去求她向来看不起的王侧妃,王侧妃给她的任何羞辱,她都默默地了承受了下来,却没有得到一丝希望,听到王妃已经回府来,连忙就出来相求。
李誉就在她的身后,将她身上的穴道解开来。
一听到小王妃的问话,她竟是痴痴地笑了起来,“王妃你可知道,我也是王妃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就侍候了王爷,我怎么可能会出卖他,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有句怨言,可我怎么办,我没有办法呀……”她说着说着,竟悲悲凄凄地哭了起来,憔悴的脸上滑下清澈的泪水,“有人拿了我的把柄,说我与人私通,要告到王爷的面前,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又什么办法?我是九王爷的侧妃,因着这个,我娘家里的人都高看我娘亲一眼,我若是出了事,我那苦命的娘亲还能有什么依靠!”
她的亲娘是个小妾,也是她大娘的陪嫁丫环,一次她爹酒醉后强要她娘,大娘恨极她的亲娘,连她这个庶女也被当成了眼中钉,爹又不在乎她这个女儿,以至于她们娘俩在家里过得极为艰难,她好不容易使尽手段顶替本应该入府当侧妃的姐姐(那是大娘的女儿),当了侧妃,九王爷没有正妃,她一入府就深受王爷宠爱,连同时入门的王侧妃都让她挤到一边去。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王府里碰到了自己曾经爱慕过的男子,那就是张祈,开始她只是想有个孩子,保住在王府日益下降的地位,只是几番的肉欲纠缠下来,尘封了多年的感觉突然觉醒开来,只是恨只恨,这事居然让王侧妃给知道,威胁着她从张祈的口中套出九王爷的下落,她为了保住与张祈的事不被泄露出去,只得屈从于王侧妃的威胁。
二丫头疼,觉得这李侧妃可气极了,又觉得有几分同情,不由得望向李誉,不料李誉却像是没注意她的视线,就那么站在那里,根本没插口一句。
“把张祈给带上来吧。”她稍微想了一下,王侧妃,李侧妃,一个一个地不能让她给省心点儿,难道真要她来处置吗?坦白地点儿来说,她还真是不想处理这些事儿,可京极律没在王府里,她好歹也是王妃,怎么着也得处理。
“请王妃饶过他,一切都是我的错,都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李侧妃慌忙地磕头,如捣蒜似的,额头一下子就磕出血来,血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流,没一会儿,憔悴的脸让流下来的血给染了一片。
二丫转过头去,不忍见她那样子。
李誉这会儿到是注意她的动作,立即又将李侧妃给点了穴。
李侧妃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嘴里发不出求饶的声音,也不能再磕头,一身狼狈地跪在二丫的面前,平日里如丝般的娇媚双眼,此时已经破败且浑浊。
张祈被带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湿淋淋的,从门前一直让侍卫给拖了进来,一路拖进来,地面全是湿成一片,壮硕的身体任由侍卫们拖着,他身上的衣服完好无缺,没有受过别的刑,就一直关在水牢里,冰冷的水已经泡了他好几天,全身被水泡得都发白,找不出一丝肉色来。
这样的张祈,让李侧妃一看,几欲晕厥过去,脸色惨白,与脸上的鲜血融合在一起,那一双浑浊的眼睛见到他时,甚至闪过一丝光亮,只是很快地就暗淡了下去。
“见过王妃。”
侍卫将张祈拖到二丫的面前,就退了出去,只见那张祈竟是撑着爬了起来,脸上带着愧疚,望了一眼李誉,被他毫无表情的眼睛一瞪,心里绝望极了。
他居然背弃了王爷,曾经发誓要尽一切力来效忠王爷,而他却是背弃了誓言,将王爷的行踪透露了出去,害得王爷身入刑部大牢。
“张祈,你听着,你可与李侧妃两情相愿?”二丫听说过张祈,战场上,他与李誉都是京极律身边的得力干将,她稍微想开一面吧。
“是属下强逼的李侧妃。”张祈从被拖进来后一直没有看过李侧妃一眼,却是开口就为她辩护,将罪责认到自己的身上,“还请王妃明见,泄露王爷的行踪之事与李侧妃毫无关系,一切都是属下所做。”
李侧妃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耳朵听得清清楚楚,想说些什么,怎么也说不话来,焦急了望着他。
二丫想听的不是这些,她需要的不是任何的人认罪,认罪有什么用,也不能将京极律从刑部大牢给弄出来,还是坚持着再问了一次,“你与李侧妃是不是两情相愿?”
李侧妃不是笨人,这会儿,她听出这位小王妃的意思,眼里一下子光亮了起来,仿佛抓住地救命稻草般,迫切地望着李誉,想让他解开穴道。
谁知,张祈还是固执地重复着他的话,“是属下强逼的李侧妃,不是李侧妃的错!”
“既然你们不是两情相愿,那么就让李侧妃出家当尼姑去吧,她就算不是自愿的,身子已经让你污去了,断不能留在王府里,听说城外有一座尼姑庵,明日里,李管家就将人给送去吧。”二丫淡淡地吩咐道,双手捂住脸部,悠闲地打了个呵欠,从指缝间对着李誉使了个眼色。
李誉连忙将李侧妃身上的穴道全解,还装模作样地应了一声,“是的,王妃,明天就让柳嬷嬷带出王府去。”
穴道一解开,李侧妃立即重重地摔倒在地面,只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吃力地爬起来,爬到二丫的面前,那双曾经精心保养过的手,紧紧地抓住二冲的裙摆,“王妃,不是的,别听他说,不是他强逼的我,是我下贱,是我无耻,我受不了没有男人的日子,我勾引的他,是我勾引的他,是我将王爷的行踪给泄了出去……”
“不是她,是我,是我,王妃,是我……”
两个人相互认罪,看在二丫的眼里,心里觉得不忍,“将他二人带下去,好好地照顾着,等外面的禁卫军撤了,就将他们两个人走吧,别为难他们。”
“是的,王妃。”李誉没有异议地应承了下来,目光冷冷地扫过张祈一眼,保住命已经算是万幸了,若王爷处置下来,恐怕就得死了。
“王妃,宫里来人了,请王妃入宫觐见皇帝陛下。”柳氏带着人进来了,见到李侧妃与张祈正被人带了下去,面色严厉地扫过他们一眼,迳直地走到二丫的面前,“还请王妃去换身宫装,洪公公还在外面等候着。”
当二丫入宫觐见年轻的皇帝陛下之时,年轻的皇帝陛下正在批阅成堆的奏折,明潢色的袖子几乎卷到了肘间,洪公公谨小慎微地附皇帝陛下的耳边,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年轻的皇帝陛下架子十足,甚至都没让她起身,就跟那次在慈宁宫里一样。
跟慈宁宫里一样?
她忽然觉得脑袋里一片迷茫,不知道为什么会浮起这样的话,好象她也这么跪过,而且是在慈宁宫里,膝盖间忽然疼了起来,仿佛是那次的后遗症。
想站起来,可她不敢,这是在皇宫里,不是王府里,可以让她随心所欲,一不小心她的脑袋可能就与自己的脖子分家,京极律还让她在王府里等他回来,她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地掉了脑袋呢?
不能,绝对不能。
她跪在那里,额头贴在地面,自从跪下之后,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着皇帝陛下的金口一开,无奈的是年轻的皇帝陛下一直忙着批阅奏折,那她被进宫面圣的事,仿佛早已经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胆奴才,竟然让九皇婶跪在那里,还不去扶九皇婶起来,给九皇婶赐坐。”
终于,她听到皇帝陛下的声音,声音有些儿耳熟,也许她以前也入过宫见过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只是,她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仅仅觉得那声音有点儿像。
没待她想出子丑寅卯来,已经被洪公公地作势要扶将起来,她自是很配合地站了起来,恭敬地立到一边,没有冒失地出声,随着洪公公一引,她坐了下来,那凳子很矮,又很窄,却是皇帝陛下的“美意”,她不得不屈从一回。
“九皇婶回王府后,一切可安好?”年轻的皇帝陛下坐在龙案后面,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的二丫,与生俱来的帝皇之气显露无疑,俊朗的面容带着亲切的笑容,像是在问家常般。
二丫不由得起来回话,从凳子上面站了起来,她就有种不想再坐回去的念头,宽大的衣袖里,小小的手捏握成拳头,她低眉顺目,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看一下传闻年轻的皇帝陛下到底是何容貌,好奇归好奇,她心里的怨气更重一些。
“王爷身在刑部大牢,臣妾寝食难安。”她坦白地回了一句,从王府到皇宫这一路来,柳氏在她的耳边一句句地吩咐着,让她懂得宫中的进退与礼仪,粗粗地教过一次后,马车就已经进了王府,她脑袋瓜子里全是被柳氏强灌进去的礼仪与一样可怕。
年轻的皇帝陛下高高地坐在那里,卷起的明潢色衣袖自有洪公公帮他放下来,他只是伸出了手,任由洪公公小心翼翼地将皱在一起的衣袖细细地摊平开来,没有留下褶皱的痕迹,皇帝陛下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九皇叔私出京城,难道不应该治罪吗?”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头顶,忽然想起几个月前九皇叔带她入宫来的样子,有了一些转变,脸上的青涩还有一些,大部分都悄悄地隐去了,隐隐地竟有几分九皇叔的气势。
一听这话,二丫差点儿暴露如雷,真想跳下那案台,直接地把人从案台抽出来,好好地修理一次,让他明白一个人的克制那是有限度的,她没有,她狠狠地将指甲往自己手心里陷进去,克制着心里的冲动,把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
“臣妾斗胆问一句,陛下召臣妾入宫,不知是何事?”她没功夫跟他在皇宫里浪费时间,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想借着这次难得出王府的机会,去一次刑部大牢,去看一下京极律,告诉他,她没有事。
皇帝陛下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掠过她平坦的腹部,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九皇婶不必动怒,若是这一动怒,肚子的孩子就显得情况有些不良了!”
“肚子里的孩子?”这话让二丫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觉得这陛下的思绪挺跳脱的,怎么就一下子扯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没有孩子,哪来的孩子!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是不是京极律那个坏蛋说臣妾有了孩子了,才让陛下旨将臣妾回王府的吗?”
年轻的皇帝陛下好象没有发现她一瞬间的迟疑,站起了身,从龙案后走了出来,站到她的面前,几乎将她的身影全部都给挡住,“九皇婶可得保重身子,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恐怕九皇婶第一个饶不过朕!”
“他怎么不会饶过你?”她见他走到面前,将光亮几乎挡去了一半,心里跟炸开了锅似,火急火撩的,非常嫌弃皇帝陛下的话,觉得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来的,人家皇帝,这话哪里有胳膊能拧得过大腿的?“他如今在刑部大牢里,我若是有什么事,也到他的耳里,他就是会心疼,也不知道是我出事。”
“皇婶此话严重了。”年轻的皇帝陛下没有变脸,反而是做了个请的姿势,率身往离龙案不远的厚重帘子走了过去,“请九皇婶随我来。”
那边洪公公早已经将帘子掀了开来,在墙上轻轻地敲了几下,三记急促的敲声再配着间隔一会儿的敲声,厚实的墙壁就移动了起来,露出一个仅容一个人通过的秘道口。
二丫见那位年轻的皇帝陛下走了进去,她在洪公公的示意下,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发现里面亮得如白天般,门口比较窄,里面豁然开朗。
“这里是什么地方,通往哪里?”
年轻的皇帝陛下似乎对这秘道极熟,根本不需要人引路,就自顾自地走在前面,脚步非常之快,一下子就将行动有些慢的二丫甩在身后,二丫到是不想走了,莫名其妙地看着前面的人,不知道这个姐夫究竟想做什么。
“嘘——”
对她的问题,年轻的皇帝陛下没有回答,反而停下了脚步,朝她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让她什么也不要说,跟在他的后面就行。
二丫被他弄糊涂了,满脑子全都糊里糊涂的,根本猜不出年轻的皇帝陛下的葫芦里是卖的什么破药,将她召入宫,先让她好好地跪一回,这会儿,才将她气一下,就带她进了秘道,她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
“九皇叔的请求是让朕将你保全下来,说曾玉静之死与你毫无关系,也不是你故意从国舅府里将人带出来,是你受到他的挑拨,一时气愤之下,才说曾玉静是你从国舅府里带出来的?”年轻的皇帝陛下说的话,声音不是很重,也没有很轻,刚好就钻入她的耳朵里。
二丫闻言,已经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也许皇帝陛下觉得京极律的存在有功高震主之嫌疑,甚至是已经对他分外地戒备,一道公开的圣旨,分明早已经削去他的兵权,让他在王府里,不允许出入。
她没有愚蠢地去说那全是京极律的胡说,事情根本全由她一个人而起,低垂下来的眼睫毛将她眼底的暗色全都隐藏起来,低垂着头,讷讷地说道:“确实是如此,当时臣妾与王爷有些矛盾,就有些不可理喻,还请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九皇婶好狠的心哪,居然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九皇叔在刑部大牢里受苦吗?”见她不为所动,年轻的皇帝陛下言笑宴宴,指着头顶上方,“皇婶可知这上面是什么地方?”
二丫抬头望见的全是砌起来的石墙,哪里看得这上面会是哪个地方,心里因京极律可能会受到重刑,就觉得浑身抽疼,疼得她冒冷汗,“臣妾不知,还请陛下明示。”她没有反驳前一句话,直接地将后半句话给听了进去。
“这上面曾经是九皇叔还未出宫建府里所居住的宫殿,不知道九皇婶是不是愿意陪着朕走一次?”皇帝陛下走在面前,走上台阶,对着密实的墙体还是拍了几下,台阶的上方竟然悄无声息地露出一个可供一个人出去的洞口。
二丫没有回答,但她知道皇帝陛下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在命令她,没有拒绝的余地,所以她先试图爬出去,但一秒,她却是愣住了,转头望向年轻的皇帝陛下,眼里染上一丝同情。
年轻的皇帝陛下面色发白,眼睛发红,显然是又惊又气。
“你个冤家,是不是府里那些个女人将你给勾得没魂了,都不进宫来看哀家一次?”
从口子里传出来的话清晰地钻入二丫的耳里,她面色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情景,世上除了太后,哪里还有人敢自称自己为“哀家”?
根本不用想就知道那上面的是太后,她真是觉得自己的运气不怎么好,这都怎么回事的,不过跟着年轻的皇帝陛下到京极律曾经住过的宫室里去看一下,结果这算是什么?抓人家老娘的奸来了?
她能不能当作没听见,或者她今天的耳朵根本没有从王府里带出来?
不知道这位皇帝陛下碍于颜面是不是会杀她灭口,她害怕,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上面传来男人的声音,那声音里似乎带着一股子温和:“太后这可是冤枉了臣弟了,臣弟哪里舍得不来看太后,这不是宫禁森严,臣弟虽是太后的弟弟,这深宫里还是难入呀,还望太后责罚于臣弟,臣弟愿意受罚!”
臣弟?太后?
不止二丫为那声音里传达出来的声音而惊得魂飞魄散,尤其是年轻的皇帝陛下阴黑着一张脸,眼底都露出杀意来,令她心惊胆颤,连忙下意识地往旁边移去,上面口子里的声音却是传了下来,清晰地落入她的耳里。
“责罚?是应该好好责罚一下!”太后的声音春意无限,还带着娇嗔,“瞧你这乌将军,到是对哀家不放在眼里了,见了哀家,头也不起了!哀家可得好好地责罚于它,让它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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