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骑首——!”穆风正要转身回营,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高喊,以及得得的马蹄声,心下一喜,回过身去,正是尹义,高举着手挥舞,像是在庆祝即将到达的胜利。
“哈哈,鄂锋老弟。”穆风笑道:“看,这尹义还是有两下子的吧,我穆风岂能看走眼?”
“哼!”鄂锋没有答话,只一声冷哼,冷眼看着踏踏马蹄声中驰来的尹义,甚是不甘,只狠狠瞪了尹义一眼。
尹义也满心欢喜起来,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驱马徐徐前进,正想着如何感谢大力帮助他的穆骑首,耳旁却突然传来一声嘶鸣,继而身下一软,似没了着力之处一般,尹义立马侧身跳开,低头看去,却是身下坐骑因脱力而瘫倒在地,也不知生死如何,尹义一声哀叹,心道:“马儿啊好马儿,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轻柔抚摸了一会马首,便阔步向前走去。
尹义感报,前日来过阵营的洛炜汗国的特使在嘉峪关附近遭人截击,全队覆没!”
轻轻地挥了挥手,赤煜轻声道:“知道了。”
“是。”哨兵领意退去。
看得陷入沉默的赤煜,甘英问道:“上将军?”
“无妨。”赤煜回了回神,道:“甘英,你怎么看?”
甘英道:“自古军战有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来使被截杀,辱了我赤家军,不,是辱了我天朝声誉。”
赤煜没有答话,像是在等待着甘英的下文,一旁尹义却突然道:“还辱了上将军在军中的声誉。”
甘英侧目望着那尹义,冷声道:“哦?”
尹义顿了下,继续道:“上将军在军中说过要放那队使者进朝的,现在来使被截杀,普通军众定然以为是上将军为堵人口舌暗中派人去截杀那队使者的。军中无戏言,如果造成了上将军言而无信的阴险形象,往近了说,会影响上将军的形象、声誉,往远了说,往后上将军下令的时候,众将会怀疑上将军是否留有后手,而影响军令的贯彻程度,如果在战时,甚至会影响到一场战斗的成败!”
激动滴说完这么一段,尹义有些气短,猛吸了一口气,全然没有注意到上将军和甘先锋诧异的目光。
满意地点了点头,赤煜看向甘英,问道:“甘英,你看该如何应对?”
甘英略微想了会儿,道:“不如将计就计。”
“仔细说说。”
“毫无疑问,军营内出了内鬼。从弥罗开始,到鸣沙丘一战,都充分证明这一点。”说到这,甘英略微顿了下,像是想到些什么,却不甚明晰。
赤煜以为是甘英觉得这等机密尹义不该在场,便略微摇了摇头,道:“继续。”
甘英楞了楞神,继续道:“既然这个内鬼一心想挑起我们跟洛炜汗国之间的战争,不如就顺着他们来,发动对洛炜汗国的战役。从鸣沙丘一战看来,洛炜汗国的战力也不过如此,我们先发制人,先行攻占洛炜汗国边塞。若要能在洛炜汗国立住阵脚,大败洛炜汗国亦是指日可待!”
“呵呵。”赤煜甚觉好笑,道:“倒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甘英道:“怎么,难道上将军没有信心打败沙蛮么!”
赤煜淡笑一声,看向尹义,道:“尹义,你怎么看?”
尹义道:“我经历没有甘先锋那么多,所以只能胡乱猜想一些。”
“但说无妨。”
尹义道:“鸣沙丘一战,我也听到一些说法,赤家军内明显有内应,然后才有鸣沙丘之战。”
甘英一脸鄙夷道:“这还用你说?”
赤煜瞥了甘英一眼,责备他不该插嘴,示意尹义继续。
尹义怯生生地望了甘英一眼,轻声道:“我参军已经好几年了,虽然因为太弱一直没有上过前线,战况却一直知道。赤家军和沙蛮交战多次,虽是胜多败少,却也多半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而鸣沙丘之战中,骁骑营几乎是以一敌二,这有些不合常理……”
甘英怒道:“这有什么不合常理,骁骑营的弟兄奋勇善战,以一敌二,这算得什么奇事!”
尹义顿了一下,冷眼看着甘英,问道:“骁骑营的兄弟当然勇猛,可是你不觉得那天鸣沙丘之战过于轻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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