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金叶庄”,不禁又勾起自己无限的愁思和感触,因为那俊美倜傥,充满着正义感的叶飞桐,就曾住在自己的闺房中停留过一夜。
但是对于叶飞桐的行踪,不但在苏白丽是一个谜,即使悄然和他别离的谢小莉,亦是茫然不知。
千手金叶苏沧海不住抚髯微笑,说道:“两位如无要事,何不随老朽到寒舍盘桓数日,也好叫白丽和谢姑娘多多亲近。”
谢小莉流目睨视了甘子梧一眼,芳心之中不由泛起一阵感触……
她不觉默默地忖道:“唉!我反正已是无家可归的人了,到哪儿都是一样,不知他的意见如何?”
谢小莉心中的感触,甘子梧约略可以猜料的,他不由想起了一件心事,忖道:“苏老前辈这一邀请,真给我了却了一半心思,甘、叶两家之事,岂能让外人涉足?我如不让谢小莉同行,又怕她再遭柳傲霜的毒手!”
想至此处不觉和谢小莉目光相触,眼中露出一片困惑之色。
谢小莉乃是聪明绝顶的女孩,从甘子梧的目光之中,已猜出几分他必有碍难之事,但当看千手金叶和苏白丽的面,又无法开口。
哪知甘子梧到底是血性男儿,略一沉吟,已能当机立断,向苏沧海恭敬地说道:“多承老前辈盛意,护送令嫒乃是份内之事,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晚辈在此有一不情之请,不知老前辈能否赐允?”
千手金叶苏沧海闻言微微一怔,出口说道:“甘贤侄有事尽管请说,只要老朽力所能及,无不从命!”
甘子梧流目睨了谢小莉一眼,显出无可奈何的神色,又转向苏沧海说道:“谢姑娘被柳傲霜追杀之事,老前辈已有所知,晚辈不再赘述,所请求之事,乃是晚辈眼下即要独自处理一件极为重要之事,不便要谢姑娘随行,但让她孤身一人飘泊江湖又怕再次遭到乃师毒手,故此晚辈恳请老前辈暂为照顾谢姑娘……”
甘子梧不便说让谢小莉暂在“金叶庄”中借住,因此欲言又止。
千手金叶苏沧海听得呵呵大笑起来,说道:“贤侄跟老朽说出这种客套之言,真使我百思不解!谢姑娘如不见外,即使在我那金叶庄住上个三年五载,也自无妨,谅那天魔女柳傲霜,还不敢找到金叶庄来滋事,因此这一层甘贤侄是多虑了。”
谢小莉见甘子梧神色困惑,自忖他必有要事待办,又见他将自己托付千手金叶苏沧海照顾,不由甚是感形,仍是毫不知悉。
因为当初甘如石写给尹一波的信上,仅是请他代为照顾遗孤,对自己和柳傲霜之间的一段感情上的纠纷,却是只字未提。
由是,尹一波心中颇感困惑,但此事关系重大,牵涉着甘、叶两家一场流血争斗。
因此,他不便再和叶家兄妹在一起相处,当下找了一个借口,和叶氏兄妹作别,飘然而去。
叶飞桐和叶稚凤虽然有些恋恋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赶回洛阳。
当甘子梧进了洛阳境内,这一日晌午正从一家酒楼里用了饭出来,由于心中有事,脚步不觉放慢了。
他正低着头从街头走到街尾,蓦然听见对街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
甘子梧不由抬头一看,只见对街街道上风驰电掣般地奔来一匹白马。
这匹白马不知何故突然发了野性,蓦然仰头长嘶,咆哮不已,放开四蹄,竞向一家店面冲去,情势非常紧急,眼看就要冲进店门了。
甘子梧立脚之处,距离对街约有三丈远近,自是被这匹惊马引起了注意。
陡见那马上坐着一个中年文士,穿着一身白绫锦袍,长得相貌堂堂,十分威严,被那发野性的白马,一阵疯狂的颠动,居然静坐不动声色,毫不惊悸。倒是旁观之人,无不暗暗替他捏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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