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俊佳没有告诉他,自己眼睛并没有完全恢复。
这一次眼睛受伤不是以前那种用眼过度的原因,是受到灵气刺,声音淡漠地少主,已被春风化作暖阳:“好,好。我让人给它安排一些好吃的,不会让它饿着。”
不敢去仔细听车内又发生了什么,只知他们少主又语调柔和地安抚车内那个姑娘:“乖,你听话,好不好?快躺下……”
车内,贺俊佳被迫继续躺在狐毛毯内,全身依然被他盖得严严实实,瞪了一眼小事大做的陈启,“这都到你家门口了,我还躺在这里,合适吗?”
陈启避开她的这个问题,转而向车外的人继续吩咐:“你们让人给刚刚那只老鼠安排一些吃食。”
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又继续地补充到:“安排一些好的,让它吃饱吃好。”
这才转过头继续安抚贺俊佳,“没事,你受伤了,无人敢说些什么。”
贺俊佳只看着他,也不说话。
陈启见她那直勾勾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是真的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决定,自己并不愿意呆在马车内。
陈启承认,她的一个眼神就完全让自己败下阵来。无法,本来肚子里还有一堆说服她的说辞,只能全都被咽下肚。
陈启无奈地看着她,拿她没办法,只得同意她的这个要求。
马车已经径直进了结界,转过七八道弯,又沿着一条山道向前驶进。
陈启族内群居避世的几个山头就在结界最中心处,那里是一群低山,用各种材质建有高高低低各种样式的房屋。
沉原堂在偏后方的一处山头上,那是独属于陈启的一处。
沉原堂内分前院和后院,前院是陈启平时练武和议事的地方,后院之前住着陈启和阿大他们几十个兄弟。
现在,后院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并且派人按照姑娘家的喜好重新装饰了一番。不仅种上了一簇簇娇美的鲜花,也种上了几排果树。
为了迎接少主很看重的这个姑娘,这几排果树由专人伺候,每日用灵泉浇灌,用术法修剪,让它们保持着最完美的状态。
并且,果树上一一结着青的黄的各色果子。
想来,这位备受隆重对待的客人一到,就能够吃到最新鲜的果子。
阿大阿二他们早早就提着自己的铺盖滚回了自己的狗窝。
他们每人都有一处自己的住宅,以前全都搬进了沉原堂,是因为他们少主之前为了随时都能够找到人与他各种比试。
为了满足他们少主这惨无人道的要求,阿大他们当初完全是在一种被迫的状态之下搬进了沉原堂。
现在能够重新回到自己的狗窝,别说,各个私下里都快高兴疯了。
沉原堂的后院有九座独立的院落,陈启自己住在最靠前的那处院落,不大,与其它院落相比,甚至有点简陋。
给贺俊佳安排的那处院落靠近一处小湖泊,院内还引接了后山的温泉,建了单独的一处浴室。
马车在族内村口那里停下,村口大槐树下面早已经站了满满一堆的人。
见陈启率先下了马车,一精神矍铄,老而强健,一身风采的老人背着手想要向前迎接自己好久不见得大孙子,又被他旁边一精神抖擞的老太太拉住了手臂,还得了一记白眼。
让他快控制住自己,车上还有人呢,不能失态。
陈启下了马车,又转身站在车辕旁边伸出手,仔细扶着车内的贺俊佳下车。
结界内的这小片空间,因为灵气的原因一直四季如春,四处都有繁华盛开,苍绿一片。
和风微起,那个姑娘也似一朵娇嫩的鲜花,乌黑长发微微被风拂起,脸上的笑容似暖阳。
完全就是一个温柔文静,还大气的小姑娘。
之前还着急去接大孙子的老头,目不改视,面不改笑,依然维持住自己慈祥的面部表情。悄悄地对着自家老太太八卦:“这小子眼光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
老太太斜眼都没分给他一个,嘴里却也嗤嗤称奇:“这么好一姑娘,怎么就看上我家这小子了呢?我看如果没这个姑娘,我家这小子准能成一辈子的老光棍。”
总觉得她话里有话的老头转过头看了一眼一本正色胡说一通的老太太,哼哼一气:“胡说,我孙子怎么就得打一辈子的光棍了?”
他俩周围的一群小辈听见族内的两个大家长这般不着调的对话,皆是努力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以免在少主带回来的那位客人面前漏了馅。
然后,一不小心就直接把两位大家长的真实面目给曝光得一干二净。
对待这位客人,陈启的族人都很热情,却也不会让人感受到因过度热情而起的距离感。
他们带着一种包容、好奇的态度迎接着她,贺俊佳渐渐在他们的这种氛围之内放下了自己心里的紧张。
又哪里知道旁边那些人都拿着对待少夫人的态度对待她。未来的少夫人,那就是自己人,又怎么会让她感受到距离感。
两位老人虽然很思念自己好久不见得大孙子,却也先把贺俊佳放在第一位。
先告别了陈启的一众族人,贺俊佳跟随陈启先到沉原堂修整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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