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归目光清透而坚定。
林相军点头，“既然这样，你就跟我走吧。”
刚才的女秘书看着林相军带着梁暮归从办公室出来，立马站起来，整副神色都黏在梁暮归身上，有些激动又有些失落，“局长，要出去吗？”
林相军点头，看梁暮归完全没有一个眼神留在他秘书身上，心中还是不含有些叹息。
顾晨曦。
真的是个麻烦精。
带着梁暮归到行政办公室，找到与他死角甚好的李处长，大概说清楚情况，李处长看了几眼梁暮归，点点头，和林相军两人拍肩握手寒暄了几句，就走过来对梁暮归说道：“小梁是吧，等我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带你去，你先坐在这里等一会吧。”
林相军在梁暮归旁边，引荐，“暮归，这是李处长。老李，这是我的侄子，梁暮归，曦光医院普外主刀，e市第一快手。”
老李恍然，连连点头，“有所耳闻，年轻有为，没想到还是老林的侄子，真是后生可畏啊。小梁，以后有什么事，就联系我。”
林相军这番引荐，存的就是这个心思。
梁暮归点头，很谦逊，不卑不亢。
等到梁暮归到郊区监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李处长将梁暮归带到这里，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不忘交待：“小梁，这里都都打点好了，你直接进去就好，记住，不要久待，被发现了，终归是不好说。”
铁门打开，发出咯吱的响声，很刺耳，在空旷的近郊摄的心神有些空落。
梁暮归踏入铁门，荒芜的气息，死寂的空气，充斥着他所有的感官。他慢慢的走，就像是时光倒流，隔着时空，感受着顾晨曦入狱时的心情。
踏过泛着冷气的水泥地板，周围安静的过分，几乎没有人影。
带着他的狱警，走在旁边，解释道：“这条路阴森了些，走过前面就好。当初修成这样的原因，就是为了震慑被关进来的人。那些人啊，没有经历过被剥夺自有的痛苦，就不知道珍惜。”
狱警大概是有些岁数了，回忆以来就有些绵长，“我来来往往送过很多人，大老爷们走这条路的时候，都是要流泪的，兴许是忏悔吧。当然，我也见过那些死不悔改的，骂骂咧咧的。”
梁暮归走着，突然插了句：“女人呢？”
狱警瞅了眼他，大概是有些奇怪，“女人要是进监狱，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人了，不论鬼迷心窍的，还是心存歹念的，只要走进着监狱，都是要被欺负的，注定是要接受异样眼光的。我带着走过的人，要么就是默不作声的哭，要么就是嚎啕大哭，总之都没个人形。”
梁暮归的心有些沉。他大概可以想象到，顾晨曦当时是如何带着绝望的神情，含着泪，一步步踏过着阴森晦暗的长廊。
狱警带着梁暮归到达7180牢房，狱警边开锁，边说：“这个牢房已经很久没有关过人了，几年前这里死过人，还有人发过疯，多数的犯人都不愿意进这个牢房。”
门打开，有灰尘飘下，看起来真的没有人气的样子，梁暮归踏入牢房，双目所及，是很昏暗的房间，空间不大，还有**的气息。
“你看着吧，等会我过来接你。”
狱警慢悠悠的离开，嘴里还不住的说道：“这个年头啊，都是些奇怪的人，好好的生活不要，偏偏要抛来监狱里，唉，不懂勒……”
狱警的声音渐渐的远去，梁暮归抬眸看着墙壁左边最高处的透气窗，微微的亮光，大概就是顾晨曦所说的，看了一晚上的月光的透气窗。
梁暮归观察着方位，推测顾晨曦最可能坐的位置，走到墙角，席地而坐，完全不管白色的衣服是否回被污渍侵染。
梁暮归坐着墙角，很安静，抬眸注视着透气窗，那点浅浅的光亮，就是这灰暗房间唯一的希望。
他望着，就像透过时空，注视着蹲在墙角的女人。
她的目光绝望成死灰，又在死灰里慢慢的复燃起希望。
梁暮归觉得，大概只有坐在这里，才能更贴切的感受顾晨曦说的卑微与绝望。
这样压抑的空间，关着一个女人最美好的五年时光，磨灭一个女人内心胶着的爱。
梁暮归感觉有些气闷，眼眸转动，停在一处，他眼眸微眯，仔细辨认，似乎是文字。
监狱墙壁上的字迹……
梁暮归眉心一动，从上衣口袋摸出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看清楚了这面墙。
墙上全是一个人的名字。
古泽琛。
他的眼神微怔，站着愣了很久，进而薄唇紧抿，冷凝的目光一点点扫过墙壁上坑坑洼洼的痕迹。
他伸手，才触及墙面，就有灰滑落，跟着看下去，墙角全是墙灰，堆叠着有些厚度。
梁暮归眉心拧成深深的褶皱，蹲下身，看那些墙灰。
黑红色。
他捻了些在指尖搓散，这里面，外人不熟悉，可对他来说，熟悉的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
黑红色的墙灰。
黑色的墙灰，红色的血。
看着着堆叠而成的厚厚墙灰，梁暮归募得很沉默，眼眸幽深若潭水。
良久，他顺着手机微弱的亮光，抬头看满墙的字……
一个女人，瘦瘦小小的，她可能衣衫褴褛，她可能泪流满面，她可能疼痛难忍，她用手指尖一点点在墙上刻画着，将所有的爱恨刻在里面。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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