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终究还是到来。有一个春暖花开时节,这个春天好像格外的短暂。离禾和方愿拿到了教师资格证,方愿还想继续考公务员,回家之后打算等论文选题答辩时候再回学校。蓝洁过年回去了,就早早的来了,每天去培训班上课。谷汀兰培训时间稍微晚点,便开学来了学校。一进宿舍,竟有一种空空的感觉。她坐在自己床上,竟然不知道干什么了,傻傻坐着。看了看宿舍尽是尘土,便开始打扫起来。离禾打算毕业后回杭州工作,自然也是来的稍微迟了。谷汀兰来学校后,一个人在宿舍图书馆之间晃悠,随后去公司附近找了住处,便提前整理好宿舍,直接搬到住处准备着开始培训。
三月中旬开题,六月份答辩,六月低七月初全校毕业生典礼,随后毕业生离校。系里给出了最后一学期的课程表。很是简短,没有之前繁琐的课程要上,却是一段告简短的告别。
开题时,全系学生回到学校,坐在一个大教室里,方愿,蓝洁和离禾早早到了坐在最后,三个人旁边留有一个空座,这个肯定是给谷汀兰留的。大学四年同一个宿舍相互占座早已成了习惯。谷汀兰请了假当天从公司赶回学校,跑到开会教室后,里面坐满了人,她一眼看到后排的方愿向她招手,快速跑到座位旁,走了进去坐下。几个人好像几年没见的样子,互相看着傻笑。辅导员来到讲台旁,拿着话筒开始讲话,讲着开课的流程,开课的规则,随后几个老师—也是论文导师上来阐述了他们的指导方向以及允许指导的学生人数。导师和学生是双向选择的,但一般都是导师有优先权。会议过后,学生们纷纷给导师打电话。她们四个分别被不同的导师收留,选定课题后,便放心的去吃了顿饭。
晚上几个人又开始了卧谈,谷汀兰坐在床上讲述着自己培训的经历,认识的人等。群里突然发来一条信息:“考虑到同学们的毕业计划,系里决定所有人答辩完后的一天,也就是六月十五号拍集体毕业照,请同学们留意。”
看完这条消息后,大家终于感觉到离别的钟声其实早已敲响,只是余音渐渐越来越近了。没有人说话。方愿首先打破宁静:“这样刚刚好,那我最近就好好在宿舍复习面试题,决定待到答辩完,拍完毕业照,刚好回去参加面试。所以不会等到毕业才走,我问过辅导员,到时候毕业证等证件可以帮忙寄回去。那我就买十六号的机票了。”
离禾翻了个身子:“我也是,早早回去找工作,我先回去安顿好,就开始投简历,希望下半年能有个可以的工作养活起自己,不能在靠家里了。”
蓝洁敷着面膜,拍着脸说道:“我可能会等到毕业,我对象他们答辩时间晚一点,到二十号了,我们决定毕业典礼完了,那个下午就走。”
谷汀兰听着一个一个都要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其实每个人说着话语挺轻松的,心里都有个结,那种不舍难以言语。灯熄了,谷汀兰爬着想叉开话题:“哎呀,我明天就得回去培训了,培训完一个月后,就要入职了,我的论文只能周六周天抽空写了,不知道能不能写好。想着论文就头疼。”
提到论文方愿激动的说:“我的论文导师是我们的女副院长,那个很帅气的阿姨。”
“哇啊哦,是她,那简直太好了,听说她指导学生论文很认真的,你的论文有戏奥。”蓝洁兴奋看向方愿床,虽然很黑,什么都看不到。
离禾叹气:“哎,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的是正院长,给我们上操作系统的,他可严厉了。”
蓝洁安慰道:“严实出高徒吗,放心啦。兰子,你的呢?”
谷汀兰有点迷糊了,想睡觉,被唤醒:“奥,我的是教数字逻辑的女博士,古老师。”
离禾爬在床沿探头望向谷汀兰,头发垂下来:“是她,上课说话很快,我们都跟不上她的思路,给我们上了三门课,我们班的学生都要被她给念的脑袋发晕,每节课下来都跟个傻子一样,听完一节课,她下课了,一节课的文字也随她走了没有留住一个字。哎呀,你跟着她,你课题是什么?”
谷汀兰半睁眼,被她吓了一跳:“离禾,你赶快趴回去睡好,大晚上吓死我了都?”离禾立刻躺回窗内,谷汀兰弱弱说了句:“图像去雾”。
蓝洁惊讶道:“这么高大上,不像我,只能写一个售票系统。雷老师真不愧是web方面的专家,他的课题除了系统还是系统,没得挑。”
离禾一听雷老师:“雷老师很好,web系统好写,大框架都有的,你照着改改就ok了。”
方愿接过话来:“是的是的,副院长给的课题也是系统,不过是购物系统,咱两一样,你现在也再培训web不是吗,刚好用的上。”
离禾听了叫苦连天:“你们的都那么好些,我这个还是网络节点算法,导师给了个蓝本,我们要弄懂还要加上自己的思路,像我这样的学渣能玩什么新花样。舍长,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谷汀兰已经睡着了,蓝洁向对面望了一眼:“舍长睡着了,我们也睡吧,明天继续负重前行。”
方愿闭着眼睛说了句:“睡吧。”
开完题后,大家就开始各忙各的。关于论文也是有时间了拿出来修修改改。距答辩还有一个月时,导师们开始各种连环催,跟中追问状态,尽可能学生要在自己身边坐着才安心。离禾和方愿便每天早上去导师办公室,晚上才回来,回来后就是各种抱怨,喊累。蓝洁跟导师和培训方各自商量,上午去上课,下午三点去导师办公室写论文,写程序。谷汀兰也是向公司每周请两天假,加上周六周日刚好四天,回学校写论文。终于熬到了程序作品完成。开始准备答辩论文,答辩前一周论文要定稿,修改一遍又一遍,打印一遍又一遍,幸好学校复印部收费小,不然如何支撑的住。
终于开始要答辩了,蓝洁和方愿的导师答辩先开始,她们两个都是系统,两个导师答辩在一个教室里,两个人忐忐忑忑的走进答辩室,一看前三排做的全是系里的老师,后面零零散散坐着答辩的学生。她们两个找了个地方随便坐下了。
开始答辩了,教师里很安静。答辩学生快速走上讲台,答辩的文档早早的都放在了一台电脑里。学生打开自己答辩文档的文件夹,点开ppt,打开程序包开始侃侃而谈。两个学生答辩大概用了快一个小时。方愿很紧张,凑到蓝洁耳旁小声问“不是说一个人最多二十分钟吗?这两个人都快一个小时”
蓝洁拉着她的手:“放松,二十分钟是标准,看个人论文的实际情况延长或缩短的,你昨天还嫌二十分钟多呢,等你站上去,各种因素会让你超过二十分钟的。”
“下一个方愿”一个导师喊道。
方愿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一颤:“到”众人目光都聚到她这边来。蓝洁安慰道:“别紧张,把你昨天练习的说出来就行了。”方愿回头看了蓝洁一眼点点头。长舒一口气走上讲台。
打开自己的文件夹,刚开始讲时有点结巴,后面说顺了,也就不紧张,然后越说越快,导师看着安慰道:“这位同学,不急,慢慢说。”
方愿震惊了一下,开始缓和语速,大概二十五分钟说完了自己的论文题及演示了自己的成果。导师们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她都回答上来,虽然有些不顺畅。整体表现还算可以。蓝洁的表现相对自如,她对自己的程序已然了如指掌,谈完自己的基本设计,还说了一下自己独特的验证算法思想。导师们很满意。蓝洁下来时,方愿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忐忑了一上午,终究过去,答完辩,暂时没有一切压力。离禾和谷汀兰是不同的导师,她们还是最后一天下午的答辩,听完方愿她们描述的场景“后面有两个男同学论文太简单,自己紧张,且说不清思路,给导师印象不太好,看来是要进二辩的。”方愿叹惋着。
蓝洁边吃着快餐边说:“你们也不用紧张,只要你上去了,轻松自如的说出自己的设计思路,论文思想,还有作品没有大的bug基本都没有问题了。明天下午加油。”离禾和谷汀兰点点头。
晚上蓝洁帮助离禾,方愿帮助谷汀兰,练习模拟着答辩的情景。
第二天答辩结束后,离禾和方愿两人在餐厅等着其他两人,见面第一句就是“怎么样,怎么样?”
离禾挽着谷汀兰:“我觉得还可以,肯定是进不了二辩的。”
谷汀兰有点不太高兴:“我好像不太好,我讲的时候很紧张,说话感觉全身都在抖,还有一个图像好长时间才出来,老师说后面再优化一下,你说她意思是不是我会二辩。”说着都快哭了。
蓝洁听了连忙指着她:“别哭,不会的,你这个课题没有人做,只有你一个,导师们有没有问你特别难的问题?”
谷汀兰摇摇头:“没有,就我下去的时候,同老师说了句优化一下?”
蓝洁拍了一下手:“这就对了,同老师是研究图像学的,她都没有说什么,只说了个优化,那就真的没问题了,其他导师研究不太深的话,他肯定也不会给你很差的分数的。好了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晚上不就知道分数了。”说着摸摸谷汀兰的头。
离禾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同老师是研究图像的?”
蓝洁想了想“你见过她教我们其他课程吗?”离禾摇摇头。“那不就对了。”
方愿也走过来挽着谷汀兰:“就是,肯定没有问题的,晚上九点出成绩,到时候就知道了,走咱么庆祝一下,今晚去吃串串。”几个人一块点点头“这个注意好”离禾笑着说。几个人互相挽着手臂去了美食街,一个全是小吃的街。
正往吃饭的地方走,群里发来消息:“晚上我们班级聚会,大学以来第一次全班聚餐,也是最后一次了,请珍惜,务必全部到场。地点博辛堂二楼。”
蓝洁看了消息:“今晚聚餐,刚好,快走。”
离禾看了再饭堂有些不愿意:“聚餐,就在饭堂聚,饭堂的饭都吃了那么久了,还没有吃腻吗?”
谷汀兰挽着她:“快走吧,别抱怨了,你还不是吃了四年了。全班聚齐,也是挺罕见的,整整四年,咱们全班貌似就没有全齐过,记得第一个班会就少了几个人,但愿今晚能一睹全貌”四个人相互挽着去了饭堂。
饭堂的一角,聚集着一堆人,她们几个走过去和班里人互相打了个招呼,随后班长点了人数,最后还是少了好几个。在饭堂的炒菜馆叫了几桌菜,大家围在经常吃饭的餐桌上,也就默默吃着。可能交流最多的也是一个宿舍中的几个。男生们叫了两打酒,在哪里喝着,有的喝着喝着都喝多了。方愿和蓝洁跟几个男生能熟悉些,拿着一罐酒过去找男生喝了几口,也就坐回来了。方愿和许阳两人也没有说太多话,两人一人开了一罐新的啤酒,碰了一杯一饮而尽。随后各自归坐。最后的聚餐,也就这样默默的吃完饭,散了。大家没有太多的豪言壮语,没有狗血的生离死别,只是静静的喝着酒,聊着天,吃着饭。
回到宿舍也就快九点了,这是每个人首届都在震,一堆截图,蓝洁喊道:“答辩成绩出来了,快快快……”
众人便各自找自己的学号,看成绩,方愿先喊道:“我过了,八十五分,太出乎意料了。”
离禾也在床上跳起来:“我八十七。”
“我竟然九十”老师太给力了。
谷汀兰也着急看着自己的成绩,可是自己害怕不敢,朝着方愿喊:“愿,你看看我的,我不敢看。”
“好”方愿说着就各种划,“找到了,舍长,九十三,你过了。”听到这个数字,谷汀兰的心终于放下了。她们悄悄买了灌装的酒,四个人一人一瓶打开了就喝。喝完后离禾又哭了:“终于都结束了,我现在郑重的声明,毕业季,分手季,我彻彻底底的分了,与那个人从此再无瓜葛,他就是再怎么找我,我都不会理他了。”
谷汀兰拿着酒罐,不敢相信:“你们不是早就分了吗?”
离禾笑了摇摇头:“后来又和好了,舍长你还记得那次再图书馆我们相遇的事吗?”谷汀兰点点头,离禾盘腿坐着:“他来找我,说他错了,是那个女孩追的他,他怕伤了人家,就没有直说,当我们真的分手后,他很痛苦,就和那个女孩儿说清楚了,他爱的是我。呵呵,你们知道吗,我当时很不甘心,太傻了,一直希望这能听到那样的话,他偏偏说了,我同意了。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们根本没有断,那个女孩还是会找他,他也从来不拒绝,他们还在寒假时出去旅游,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他真的拿我当傻子了,伤我一次不行,还要伤第二次,当我跟他谈时,他说他放不下我,我很善良,我适合做妻子,他一定会娶我的。听完后我真想骂人了,真他妈以为善良就该原谅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当时我就想明白了,如果我继续下去,还会被伤害第三次,第四次甚至这后半辈子都在伤心中度过,既然他愿放手,就让我做那个绝情的人,从此我不会再联系他了。”说完一口气灌完剩下的啤酒。
蓝洁站起来:“真的是渣到底了,世间不负责任就那么几个,竟让我们这么不幸遇上了。”
离禾喝完了,打了个嗝:“姐妹们,记住这样的男人绝对不可以要,他能伤你一次,就能伤你无数次。那种说年少疯狂,结婚后就会变好的全是放屁。人生可以疯狂,可还得对事不是吗。对待感情,好好开始,不合适了好好结束。这种半路出轨的全是为了自己不负责找出口的。尤其是舍长,你将来要是谈了男朋友,一定要过我们这关。舍长,你不喝拿来我喝?”
谷汀兰怕她喝醉,蓝洁把自己的递给她,谷汀兰看了蓝洁一眼,蓝洁说“没关系,在宿舍怕啥,喝多了倒床上睡一觉就行。”谷汀兰也就没有再阻止。离禾接过罐子就喝。
方愿爬上床,拍拍离禾的肩膀:“别伤心了,爱情是美好的,两个人不认识的人仅凭着美好的爱的感觉走到一起,能长久的便经得起平静的磨合,若是经不起,分开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最后我也选择分开。”
谷汀兰和蓝洁同时看着上面的两个人,“感觉谈过一场恋爱的人都成情圣了,这一个个的,都早点洗洗睡吧。”谷汀兰想缓和一下氛围,“还有,我明天中午拍完毕业照就得去上班了。你们两个要走的,可能送不了你们。那你们就慢走,也免得离开时看着你们都哭哭啼啼的,我哄都哄不过来。”
蓝洁笑了说:“你不用管了,有我呢。”
离禾趴在床上:“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哭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有事你打电话,发个讯息,我一定立刻接收,没事儿就各忙各的,少打扰的好。”
说完大家都笑了,方愿笑了:“你现在倒是看得很开了。”谷汀兰也笑了,“你们闹吧,我先洗脸,明天早上要早起拍毕业照,你们这几个拍照片可不得美美的化个妆。”
离禾爬过来:“明天也给你化一个,试试我的水平,一定让你美美的。”离禾说话都晕乎乎的。谷汀兰把她往里面推了推:“好的,你来帮我化。”说完走到盆架旁拿起盆子,准备洗脸刷牙。
之后各自洗漱了,也就睡了。最后一夜,每个人都静静的,等着明天的到来。
第二日,众人早起,简单化了个淡妆,就出去各种拍照。方愿说道:“终于感受到了拍毕业照的心情。以前总看别人拍,笑的那么灿烂。”
蓝洁问道:“那你什么心情?”
方愿边自拍边说:“没什么感觉,就是高兴。”
辅导员拿来学士服,“学士服不分大小的,每人拿一件,拍完照后归还原地。”每个人就开始拿,互相帮忙穿,穿上了在照集体照之前开始自拍,合照,各种摆拍造型。最后毕业照定格在六月阳光下。
拍完合照后,同班的女生商量着拍些艺术照,谷汀兰由于下午要走,也就拒绝了。“你们去吧,我回去收拾一下就走,时间赶不上了。”说完谷汀兰拿起旁边的书包,飞奔向校外跑去。离禾望着谷汀兰远去的背影,被同学们催促着去拍艺术照了。她们穿着民国学生服,新娘服在学校的每一个地方取景。她们放肆的笑着,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只为留下这最后的一影。
离别的最后钟声响了,谷汀兰请了假回来参加毕业典礼,拿毕业证,顺便办好所有的离校手续。离校当天,谷汀兰早上早早赶回来,走进宿舍时,宿舍整整齐齐的,她之前将被褥等都拿到住的地方,现在床上就是一下零散的杂物,而其他床上都空空如也。
蓝洁端着一盆水进来:“你回来了?”谷汀兰应了一声,蓝洁继续说道:“你看桌上的拿四张表,我们要先到教务处拿毕业证,学位证,那边的管理员会盖上先关学业的章子,随后要拿到宿管处,盖上食宿的章子,最后拿到宿舍楼底下,楼长阿姨给盖上宿舍的章子,阿姨昨天来说了,走的时候房间要干干净净,不能有破损,不然一个破损10元。”
谷汀兰听了还要罚钱:“啊,还要罚钱?算了,先检查一下我们宿舍有没有破损。”
蓝洁用抹布擦着桌子,抬头看了正在四处张望的汀兰:“没有的,我们有没有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砸锅卖铁的,怎么可能有破损。”
谷汀兰一想:“也是啊。”随后指着门后面的一堆书:“那这些书怎么办?”
蓝洁清洗着抹布:“那个,挑几本能用的,其他的就拿下去扔了吧?哎,大学四年,尽是书啊!”
谷汀兰笑了:“算了,也别哀叹了,我们也拿不了几本,学校也是,年年发书,最后全扔,浪费钱,也浪费木材。”
蓝洁端着水出来:“浪费钱倒是真的,不过木材吗,这还真不一定,这些书会被下面的叔叔阿姨们捡了,书店会回收的。”
谷汀兰蹲下抚摸着书:“但愿他们能找个好归宿。”
蓝洁笑了:“快别悲悯了,我们得搬个两三趟才能搬完,今天离校人多,十一点去教学楼领证盖章,然后赶快改完其他章子,不然下午就挤死了,还有下午都得走,我下午四点飞机,弄完就得去机场了。”
谷汀兰立刻站起来:“好的,现在就搬。”
她们两个真的搬了四趟才将那些书弄到楼下,随后撑着腰拿了四张表格去了教学楼,领毕业证人少,随到随发,领完就立马盖了章子。两人有去了宿管处,那边人还不少,等了一会儿盖了章立马本向宿舍,宿管阿姨那里人真的是多。平时阿姨也都认识了,蓝洁朝着阿姨笑了笑:“阿姨,我们都收拾完了,也收拾干净了,给您,这是四把钥匙一把锁。”说着从口袋拿出锁和钥匙。
里面有四个阿姨,四个学生在帮忙收钥匙,一个学生接过钥匙,正在用纸包,一个瘦瘦的阿姨走了出来:“锁拿着,那个宿舍的?”
谷汀兰回答:“604”,阿姨向前走:“去你们宿舍看看,我检查检查。”
谷汀兰和蓝洁互相对视一眼,跟着上了楼,进了房间,房间里这下真的是空无一片纸,床是空的,桌子,柜子是空的,地上蓝洁她们出去的时候拖了一遍,也是很干净。阿姨在床上,柜子上到处看。
谷汀兰看着蓝洁说道:“不会找出一块窟窿吧?”
蓝洁摇摇头,阿姨四处查看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了夸到:“你们这个宿舍还干净,东西也没有破损,不像又几个宿舍,这儿一个窟窿,哪儿一个窟窿,你说不罚你们钱,就得罚我们得。完好无损又何须费那么多口舌。”
谷汀兰笑笑:“谢谢阿姨,这锁?”
阿姨接过来直接挂到门上:“没有问题了,锁就挂着,下午和明天会有人来收拾一下房间,随后会锁上。”
蓝洁又问道:“那这个表?”
阿姨看了一眼:“这个,你们跟我下去,我盖上章子后,你们移交给系里就算完事了。”两人笑着点点头,蓝洁拉着皮箱,和谷汀兰一开将箱子抬下楼区。跟着阿姨盖了章子。
走出宿舍楼,两人回望了一下这栋住了四年的宿舍,相视一笑。两人走到宿舍楼路口,一个去找男友,一个去教学楼交表格,互相笑了笑,招招手。走了一段后,谷汀兰回头望着蓝洁远远离去的背影,转身回头的一瞬间一滴泪迅速滑落,蓝洁估摸着谷汀兰要拐弯的时候转身,眼里留下了那一抹余影。她想起自己送方愿和离禾时的情景,三个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的痛苦,没有一滴泪,只是静静的望着她们远去。
谷汀兰到系里交了表格,背着书包在学校的每个角落里转了一圈。走到操场,看到那么多人在散步,坐在草坪聊天,篮球场上,运动鞋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依旧那么刺耳;走到后花园,这里有零零散散的情侣,看书的看书,聊天的聊天,闹别扭的闹别扭,甜蜜的甜蜜;走到图书馆,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想到自己曾经也是其中的一个,抱着书三两成群的笑着走出来,自己现在也只能是个门外人;走到湖边,有社团在湖边广场上排练节目,有学生在湖一边拿着本子或者书来回走着;走到饭堂里,几个学生买着饭,现在人还不多,相对冷清,瞬时十二点的铃声响了,学生们要蜂拥而至了,她赶快走了出去;她穿过下课的人群,走到教学楼旁,看到成群的学生出来,手上拿着书的,咯吱窝下夹着书的,背着书包的,一个个快步奔向饭堂;走着走着走到学校正门前回身静立了一会儿,回想起她刚入学时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感觉一切都没有变,一切都那么正常,她心里没有一丝丝的悲伤,一切如往常般。她微笑的说了句“我愿潇洒离去,过去,我们永不再见啦。过去的人,愿我们还会再见”说完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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