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报还一报》
昏暗的长廊,依然是冰冷坚固的牢笼,火把在红褐色的墙壁上摇曳,火光明明灭灭,发出细微的声响。
但往日里永远紧紧关闭的牢笼大门此时却是敞开的,蜷缩在黑暗角落里的人们一改麻木与畏缩,虽然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但脸上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佐助大人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这些实验体们排队从我面前领取咒印抑制剂,然后向我深深鞠躬,仿佛要把鼻尖一直贴到地上。他们眼睛闪亮亮地望着我,那是一种不出的狂热,就像是盲人终于见到了太阳。
我冷着脸坐在长沙发上,一言不发,也不做任何表示。但这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热情,明明已经获得了自由,我以为他们从牢笼里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抢走抑制剂逃跑,但他们没有,相反,在离开时还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地瞟我,似乎在期待我开口把他们留下。
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恶劣了,但也不知道这些实验体脑子怎么长的,可能是过于频繁的实验已经破坏了他们的逻辑思维能力,就算我再臭着脸,他们也喜欢凑到我面前表忠心。
谁需要他们的忠心啊喂
一群脑残实验体被关了这么久已经够可怜了,他们能不能有点出息自己拿着抑制剂快快乐乐地走掉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往我跟前凑呢
什么一定不会辜负我的期望,我都不知道我对他们还能有什么期望
我若有所思地向后瞟了一眼,察觉到我的视线,水月毫不掩饰地冲我咧嘴一笑,显得很得意,香磷不自然地推着眼镜,重吾则老老实实地偏过脑袋假装没看见。
绝对是他们做了什么
咒印抑制剂的效用根据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一般在一个月到三个月不等。虽然研究过程比较复杂,但其实成分简单,完全可以批量生产。
我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三支,运气好的话可以用半年。发的时候我倒没有想太多,只想着把这个据点的人都放出去,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可惜,大蛇丸的实验体绝大多数都既没妈,又没家。他们已经在牢笼中呆了太久,早已经忘记了真正的自由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在外面该如何生活。
他们甚至找不到出去生活的意义。
虽然不再受咒印的折磨很开心,但这些人简直就像是被驯化了的狗一样,就算脖子上的项圈被取了下来,也不敢离开狗窝半步。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药我也发了,门我也打开了,仁至义尽,他们想做什么都随便。
是的,我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但显然香磷和水月他们不这么认为,也不知道他们了什么,第二天整个据点的人都整整齐齐地排着队来到我面前表决心,一口一个“佐助大人”,嚷嚷着“誓死为佐助大人效力”
效什么力
他们根就是赖上我了对吧这哪里是帮我,分明就是给我找麻烦有些实验体都已经不是孩子了,怎么思想还这么中二,嚷嚷口号也就罢了,竟然还擅作主张要让我称霸世界
“成为新世界的神”是哪个年代的故事虽然这的确很有吸引力,但早在上辈子我就已经中二过了而且中二的代价就是大半夜在马路边上吹风被人胖揍一顿,回去第二天就发烧了。被强按在床上喝了整整三天的白粥三天
我知道香磷的意思,北方据点里的人都实力非凡,而且定时需要我的抑制剂,对我感激万分,同时又无从背叛,收为手下根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就好像路边的免费大白菜已经自动跳进了我的篮子里,我也没必要再花功夫把他们丢出去。
可是我不喜欢吃白菜
等我反应过来时,据点里的人都走光了,看样子是要出去为“佐助大人”闯出一片天下来。
北方据点里恢复了冷冷清清的样子,就连看守都哆哆嗦嗦地叛变了,混在一群狂热的脑残实验体里溜走了。
我心里有股莫名的憋屈,但抱着刀仔细想了想,又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可抱怨的。当初接手了卡多的部分财产,但有些地方都因为没人打理而闲置了下来,这次一下子捡了好多白菜,总算让那些产业不至于荒废。
“喂,佐助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啊”水月笑嘻嘻地坐在我旁边,吸溜吸溜地喝着他的饮料。
我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刀,沉默了一会儿,道“去杀大蛇丸。”
水月喝饮料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口水呛住,水撒得到处都是,他连忙咳嗽着把杯子挪开。
“啊,你好恶心啊给我离佐助远一点”香磷受不了地把水月拽开,抢占了我身边的位置。
“喂,你想的就只有这个吗这不是重点吧”水月大声嚷嚷着,一手指向我,看看香磷,又看看重吾,“你们没听到他了什么吗”
重吾和香磷一时没接话,他们不是没听见,只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一个人。”不是“我们”,是“我”。
我补充道。
水月一愣。空气好像凝滞了一秒,重吾默默看着我,香磷则坐在我身边欲言又止。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古怪,尤其是水月,他脸上笑嘻嘻的神情一下全都敛了起来,有点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但又不太像没有那时候的戒备与不羁,反倒多了几分恼怒。
“你什么”水月在我面前,眯着眼睛问。
“我”当然是我一个人去杀大蛇丸,要不然呢
我还没,水月就突然挥出一拳,擦着我的脸重重打在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柔软厚实的沙发靠背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四分五裂。香磷猛地跳起来,大声道“水月你这家伙,发什么疯”
“你应该问他才对吧”水月指着我。
发生了什么
我在沙发坍塌之前及时起来,面对水月突如其来的指责,只觉得那只手都快戳到我脸上了,不免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我也很生气,但但你也不准对佐助出手”香磷捏着拳头吼道。
很好,看来生气的不止是水月。
虽然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他们为什么生气难道是还对大蛇丸旧情难却但就算他们求情,我也不可能放过大蛇丸的,因为那家伙至始至终都不打算放过我。
“你不觉他太可气了吗”水月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他转头看向我,质问道“喂,你去杀大蛇丸,那我们呢”
你们
我茫然地看着水月,他很生气的样子,刚才那一拳就像是真的要打在我的脸上,只是最后一秒他克制住了这种诡异的冲动。
可是我怎么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显然我的反应让水月更生气了,他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累赘”
“我你别嚣张啊,不要看人”水月咬牙切齿地,锯齿状的牙齿闪过一道寒光。
不,我从不看任何人,但你们确实有点累赘。
我五天就能走完的路,一个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走了十二天的人没资格这种话。
我把水月抓着我领子的手挡开,诚实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水月呆了呆,瞪大眼睛望着我,淡紫色的瞳孔放大了,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
我越过他的肩膀,看向香磷和重吾,发现他们两个都是一脸惨不忍睹。
下一秒,水月猛地扑了过来“你嗯了对吧你竟然嗯了少瞧不起人了宇智波有什么了不起你竟然敢把我们当成累赘”
房间里瞬间变成了一片汪洋,水月一半融入水中,一半化为人形,他一条手臂肌肉膨胀起来,迎面砸来,仿佛有雷霆万钧之力。
“水月,你冷静一点。”重吾和香磷在一旁劝阻道。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我抬手抓住水月的手腕,猛然发力将他甩到身后,水月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撞到了墙上。
我没有使多大力气,墙壁只是晃了晃,裂开几道细缝。
“水月,你什么意思”我皱眉看着他。
“好、好快。”香磷这才反应过来,她看着我,忍不住把手捧在了胸前,“真不愧是佐助”
但水月气得眼睛都红了,他肤色来就偏白,像雪融化出来的水一样清澈,所以眼角的一点微红就十分显眼,他怒视着我,狠狠憋了一口气。
好半天,水月才愤愤锤了一下地面,溅起地上的积水。
“水月,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我们确实只能拖佐助的后腿。”重吾走上前,皱着眉沉声道。
水月咬着牙不话,许久,才有些嘲讽地哼了一声“所以”他半跪在地上,抬头斜看着我,道,“什么拖后腿,反正你一开始也没打算和我们一起。对于你来,我也不过就是一个实验体,还打不过你,根就没有成为同伴的资格对吧”
同伴
我愣住了,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一个新方面。
原来还可以是同伴吗起来,我确实没有想过要怎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无非是金鱼和饲主,甩不掉的牛皮糖和吃住行的冤大头水月,香磷,重吾都理所当然地跟在我身边,我也就理所当然地听之任之了,毕竟我好像习惯了水月叽叽喳喳地缠在身边,而香磷是助手,重吾是研究对象。
原来还可以是同伴吗
我走到水月面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你、你要干什么”水月大吼了一通,似乎有点心虚,像是炸毛的猫一样警惕地看着我,仿佛我稍有举动他就会跳起来。
“你是同伴。”我,一边向他伸出手,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想的,做同伴也要谈资格
水月愣愣地看着我,像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他身上还沾着水,头发湿漉漉的,正一滴一滴向下渗,白色的发丝就像是从末梢融化了一样,清澈的水珠顺着他的脸侧蜿蜒流下。他发了好久的呆,久到我觉得自己伸着手有点傻,打算收回的时候,他才突然甩了一下手,像是要把我的手打开。
但明明动作看起来很不耐烦,在接触到我的手时,他却一下子抓紧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只觉得有一瞬间,他抓着我的手很用力,手掌紧紧相贴,透出一股郑重。
水月借着我的力起来,很快就松开了我的手,嘴里嘟嘟囔囔地“切,是同伴,结果还不是要甩开我们”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水月为什么生气,但后来他莫名就好像不是那么生气了。
香磷早就料到了我的选择,她也准备了很多,当她把那些计划出来的时候,让我都吃了一惊。
香磷打算去南方据点,就是她原来看守的那个,那里也有很多实验体,她想用研发出来的抑制剂服那边的人归到我们这边,就像北方据点一样。
而重吾也想让更多人免受咒印的侵害,决定和香磷一起去。但二比一的情况下,水月只好不情不愿地表示他也去。
不过我感觉水月还是挺高兴的,没他表现得那么不情愿。
临走时,我送给香磷一把短刀,当然是希望如果有人敢提出要咬她,就让她拿着刀捅过去。而当初白坑我的那个兔子一族契约书也终于可以转增给他人,虽然我不喜欢兔子,但我看重吾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至于水月,我把封印着缝针和爆刀的卷轴给了他,据他一直想收集忍刀七人众的名刀,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给他玩。
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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