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茗已经一个月没来上班了,平时少不了她的公司运作起来一阵兵荒马乱。大家这会儿才发现总是在背后被人诟病的铁面美人上司对于这个职场来说是多么重要。
尹莉娜很是担心,早早地就去阮茗家里敲过门,不出意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着了急,直接打电话报警。
房内没有异味,警官也不能确认阮茗是不是出了意外,又或是不在家中。可尹莉娜坚称自己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阮茗,而阮茗又没有亲近的家人在本地,于是警方还是想方设法打开了阮茗的家门。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告诉众人,主人已经许久没有打扫过这里了。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眼熟”被派来出警的小警官对前段时日阮茗在派出所和弥氏闹的那一场还有些印象。
“警察先生,我朋友会没事吗”尹莉娜哭哭啼啼地为自己闺蜜要求立案,警官见她实在可怜,又因为事情的确看起来不妙,便也应允了。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来找到您的朋友的”小警官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出声安慰道。
尹莉娜抽噎个不停,恨不得哭得震天响,却也实在没有其他行动可做,打算回家,一转身看到一个男人正皱着眉头,站在电梯旁往阮茗的家里看。
“薛部长茗茗、茗茗她”尹莉娜还没来得及和公司汇报这件事情,就发现薛鸣竹已经不请自来。
“我知道了,好了,莉娜,冷静一点。”薛鸣竹伸手轻拍尹莉娜的脊背,似在安抚她,回头对小警官问道,“请问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啊,我是阮茗的同事,刚好路过这里,看到有人围观才过来看看的。”
小警官见薛鸣竹担心的表情,便将准备回警局为此立人口失踪案件的打算告诉他。
薛鸣竹思考了一会儿,手里依然拉着尹莉娜,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那么,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你们两个知道这件事”
围观的群众不过是看个热闹,早就散了,三两天就会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小警官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应该是吧。”
薛鸣竹点点头,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握住警官的手,说道“那就方便了。”
一道光芒在尹莉娜和小警官的额头闪过,两人眼神瞬间变得直愣愣的。薛鸣竹松开双手,只见尹莉娜和小警官如同牵线木偶一样在原地呆立许久,才开始行走。
“哎,今天难道又要加班了我的脸怎么黏糊糊的”
“队长刚才好像交待我什么事儿来着,是什么呢”
这两人没有注意到薛鸣竹的存在,自顾自地分头离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薛鸣竹拍拍双手,自言自语道“唔,果然在我的世界,力量就会减小许多”
他舒展一下筋骨,迈着轻松的步伐踏进阮茗的房门。
“那就先让我来看看,阮茗到底是何许人也吧。”
好闷啊
这是柯笑的第一个想法。有光透过他的眼皮,照出一片橘红色。柯笑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明亮的阳光争先恐后向他袭来。
习惯刺眼的亮度用了柯笑好长时间,他缓缓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压着被褥,连着各种生命维持设备。
眩晕感还没有过去,柯笑还是坚持一直以来的习惯,先确认自己的身体有没有问题。很快他发现一个好消息,这具身体不仅是健康的,更是属于他自己的,清清爽爽的黑色短发,可不就是柯笑本人的模样。
生命维持设备一被拔去,警报声立刻响彻整个房间。不一会儿,门外冲进来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还有保姆模样的人。
“啊,珏少爷,少爷您终于醒了”中年妇女扑在柯笑床边,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哭得泣不成声。
柯笑被她的声音震得头痛,又不敢多说话。几个外国医生轮番上阵,为柯笑做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检查。
“虽然我们还弄不明白真正的原因,”医生惊讶地叫道,“但徐确实是痊愈了,这真是个奇迹”
奇迹本人柯笑心里清楚这是主神帮了他,但这种事情不能用科学解释,他只好装作失忆引开话题。
除了一些专业名词听不懂以外,柯笑的外语水平还算可以。从医生和自称王妈的中年女人的叙述中,他渐渐将徐珏这个人物的生平拼凑起来。
徐珏是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贵人家的孩子,从小接受名门子弟的优质教育,却在大学时期因为遭受某种打击而一直昏迷不醒。爱子心切的徐氏夫妇延请世界各地的名医都没有使儿子醒来,只好在治疗条件优越的某国勉强延续徐珏的生命。
“阿姨,”柯笑应付完医生后,才有空来安抚这位尽心尽力照顾他多年的保姆,“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醒来,您应该高兴呀。”
王妈眼眶发红,“我是高兴,我就是太高兴了哎呀,可是您怎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柯笑当然想拥有徐珏的回忆,可惜脑袋里什么都没有,“阿姨,我不记得的事您可以给我讲讲吗说不定这样我就能想起来了。”
一听这话,王妈反而好像自知失言似的,躲躲闪闪,对此闭口不言,只说“啊,珏少爷,您一定饿了吧我去给您做吃的,对了,还得告诉老爷夫人这个好消息。”她一拍大腿,连忙往外走哦,“瞧我的记性”
柯笑静静看着王妈离开,倒回床上。
王妈不想告诉柯笑“创伤”是什么,他也不好强求,暂且搁置这事也无妨。比起这些,他现在更需要的是一场充分的,安静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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