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前,偶尔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出车祸死的,照片拍得挺好,所以印象比较深刻,哈哈”柳予安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他也不知道在场的四个人精会不会相信。
景晟看向想要发问的安虎,轻轻的摇摇头“这件事我会去查,今天先到这吧。”
他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又转头对景泽叮嘱道“好好养伤,拍戏的事不要着急。”
景泽点头“放心,哥。”
陆海和安虎也相继离开,病房里只剩下景泽和柳予安两个人面对面独坐,柳予安不自在的挠挠后脑勺,想开口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看的眉头慢慢的蹙成一团,周身的焦躁不安越发浓郁。
景泽沉吟片刻“我也见过这个人。”
柳予安惊讶“你怎么会见过他”
景泽泡了杯热可可,推到柳予安面前“15岁那年,舅舅给人作担保被骗了,欠下10万块,我去地下拳场打比赛,有一场的对手是他。”
“那,你刚才”柳予安喝一口可可,乱晃的心脏渐平,“是怕景晟怪你舅舅吗”
“嗯,”景泽垂眸,父母辈的事让他有些难以启齿,“舅舅,往好里说是善良,往坏里说就是拙笨,最近这几年还好些,以前经常帮人担保借贷,母亲会离开景家,有一部分也是这个原因。”
柳予安忽然想起上辈子的自己,始终执着于那些缥缈的梦想,让父母老无所依,弟弟惨死,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从没出现过想到这,有些话不由脱口而出“那,你会恨他吗你明明可以过很好的生活,却因为他”
“不会,”景泽看着柳予安的眼睛,目光幽邃似是要探进人的心底,“5岁前在景家是他一次次帮我赶走那些骂我小杂种的人,6岁我高烧不退,为挣住院费他去工地搬了整整3个月的砖,9岁生日他给我买了第一台钢琴总之还有很多很多,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所以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担心。”
柳予安捂住酸涩的眼睛,重重的往后一靠,无声的笑了,胸口深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却始终纠缠不休的滞涩正在一点点消失,仿佛是噩梦即将终结的征兆。
真好,有你在真好。
3天后,景泽出院,当天拍完木桥群戏,
临近深夜零点,第一场床戏开拍。
李三双站在床边,没好气的拍拍床板“柳予安,赶紧把衬衣纽扣解开,又不是刚出道的新人,害羞什么害羞,看看人家景泽多淡定。”
淡定帝景同学摸摸滚烫的耳朵,偷瞄床上衣不蔽体的人,衬衣的纽扣只剩一颗,一点粉红在里面若影若现,两条白皙的大长腿毫无保留的裸露在外,惯来深情的桃花眼浮起薄薄的水雾,时不时往他这边瞟一眼,真是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好想把人藏起来景泽目光凉凉的环顾一周,好想戳瞎所有人的眼睛
李三双忽觉一股凛然的杀气从背后袭来,他迅速地回头四下张望,现场基本被清空,唯三的摄像和副导正在低头忙碌,准备正式开拍前的各项事宜,只有景泽孤零零的站在几步外,一见他看过来,立刻恭恭顺顺的点点头,活像个等待老师指示的乖学生。
嗯,这么乖,应该不是他,李三双招招手“小景,你过来,咱们试几个体位。”
景泽根据李三双的指示,一把抱起柳予安,掌心在离他臀部半寸的地方踟蹰不前,最后被李三双一巴掌拍了上去。
从这次后,他和柳予安才慢慢的放开,不再像之前那样含羞带怯了。
李三双“许蔺强势的逼迫进攻,温晗怯懦的躲闪后退,但外在你们谁都不是柔弱的一方,用最愤怒的情绪去做肢体的碰撞,这场戏没有缠绵,只有纯粹的发泄,懂吗”
景泽和柳予安一连试了十来种体位,最终选择其中三种作为正式开拍的动作,在摄影确认好几处重要的定点后,李三双坐回监控器后,挥手示意正式开拍
“5场3镜,第5次”
许蔺抓住温晗的手腕把他死死地压在木门上,低下头几乎是恶狠狠的啃咬他的嘴唇。
温晗紧咬着牙齿,抬起膝盖撞向许蔺的腹部。
许蔺被撞的闷哼一声,迅猛的欺身向前,膝盖蛮横的插进温晗的双腿间,空手捏住他的下颚,一个巧劲捏开了他紧闭的牙齿,把舌头顶了进去,几乎是疯狂的搅动、吸吮。
温晗的眼睛渐渐迷蒙,蛛网似的血丝一点点爬满眼珠,他喘息片刻,在脱力之后,突然用力的合上牙齿。顷刻间,铁锈般的血腥味顺着喉管流下,但那几近癫狂的侵犯仍旧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两个人从地板滚到床上,又从床上滚到窗户边,直到天边泛白,这场从许蔺开始,到温晗沉溺的纠缠才慢慢的接近尾声。
柳予安虚脱的趴在床上喘粗气,身体烫得活像被人丢进了火山口,某些部位又涨又痛,感觉快要爆炸了一样,他稍稍侧过头,用余光偷瞄景泽,光线昏暗,他背光靠墙站着,耳朵尖在某点亮光的照耀下红成了血一般的颜色。
如果能调换一下位置,可能会更可爱一点柳影帝难耐的蹭了蹭床板,终于压下心口的躁动,裹上床头的大棉袄,撒着拖鞋,急不可耐的向保姆车冲去。
景泽的目光在柳予安转身的那一霎那移动了位置,几乎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车门被关上,才重新垂下视线。
今天份的拍摄结束,柳予安摊在床上,目光放空的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一遍一遍浮现的还是方才民宿里的拍摄场景,他的双腿环住景泽的腰,双臂交合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们像两头急需互暖的野兽,目光胶着,抵死缠绵。
摄影机里的画面似乎激烈而暴力,可实际上,景泽全程都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后背撞上墙壁的时候有他的手,脑袋磕上床沿的时候,他会不着痕迹的侧身转换角度连经验老到的李三双都没发现其中猫腻,可想他私底下做过多少功课。
柳予安的胳膊搭上眼睛,唇角不禁微扬那个小混蛋应该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我吧一丁点也好啊。
一夜无话,睡梦香甜。
隔天一早,景晟领着三个保姆扛着十来箱日用品空降酒店,晨跑回来的景泽在走进房间的那一秒,又快步退回走廊,重新确认了一下房号。
没错,是这间房,但床上那摊金光闪闪的床罩是什么玩意儿还有双开门的冰箱又是谁的景泽重新拉开门,途径卫生间的时候,余光随意的往洗手池下的塑料盆里一瞟,脸颊瞬间浮起两坨红云,谁把我的内裤洗了,那上面可是有
“回来了”景泽应声回头,发现自家老哥提着两个保温桶站在门外,笑容慈爱的跟自己打招呼,“这里的吃住比较简陋,我带了几个人过来,帮你稍微收拾了一下,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我让他们再来弄。”
景泽下意识的看看衣架上的内裤“哥,内裤”
景晟放下保温桶,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膀“小朋友长大了。”
这是什么意思景泽脸臊得滚烫,试探的问“哥,你洗”
“那还能有谁”景晟一脸坦然的打开保温盒盖,盛了两碗蟹黄粥,“过来喝点,早晨刚熬的,待会柳予安那馋货过来,你就没得喝了。”
“景总裁,在背后这样黑为你辛辛苦苦挣钱的员工,真的好吗”柳予安懒洋洋的撑着懒腰走进来,看到景泽立刻勾起唇角,弧度要多完美有多完美,“妖艳贱货”的简直可以打满级。
景晟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差点一碗热粥泼上去“你最近是不是太清闲了,想找点事做做,景幂那正好有几个好莱坞大片在选角,不如你明天飞过去试试”
柳予安一秒立正站好,端起粥碗缩到离总裁十来步远的床头,规规矩矩的坐好,喝一口粥,热情的夸奖一句“总裁辛苦,总裁英俊,总裁最高”
景晟沉默一会,还是没忍住把手里的抹布砸了过去。
这边两人“打情骂俏”的渐入佳境,那边孤苦伶仃旁观的景泽满心酸涩,他一口气喝完整碗的粥,鲜甜入口,经过食道,立刻变得又酸又苦,仿佛有谁往里面添了二十斤陈年老醋。
手机铃“滴答”的响,是个陌生号码,景泽接起来“喂”
“景泽,我是路灿,你帮帮我,好不好”
“什么事”
“我们能见一面吗电话里说不太方便。”
“我考虑一下,再联系。”
“好,请别太久,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嗯。”
景泽挂掉电话,抬眸看向景晟“哥,路尧怎么样”
景晟蹙眉“怎么会突然问起他”
“路灿,”景泽放下手机,“希望我能帮她”
景晟“你跟她关系很好”
景泽不动声色的瞄一眼看似乖乖喝粥,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的柳予安,沉吟少许,回答道“没说过话,她是孤儿”
孤儿柳予安端碗的手指悄然捏紧,忽然想起上次在集团植物房里他说过的话,“她是孤儿,也怪可怜的,能帮就帮一把”,这小混蛋是因为自己想到这,他的心尖不由热乎乎的颤了颤,开口道“那个,我听黎默曾今提过一次,路尧似乎和黎董事长有一腿。”
“嗯,这件事我知道,”景晟的指尖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这是他陷入思考的习惯性动作,室内渐渐陷入沉默,大约十分钟后,他再次开口,“路尧的工作室一直挂靠在万盛下面,我看过他们之间的合同,73的分成,路尧7,万盛3,以他的能耐,这完全不合理,我一直怀疑,万盛和星橙走的是一条路子,但因为黎默的关系,没有深入调查过,既然小泽提出来,正好去探一探虚实,也好有个防备。”
“哥,”景泽向来深沉的眼眸里浮出几丝合乎年龄的羞涩,“给你添麻烦了。”
“傻小子,”景晟扭紧保温盒,转头叮嘱柳予安,“好好照顾小泽,别给他添麻烦。”
这是大舅哥亲自送羊入虎口嘿嘿柳予安兴奋的点点头,放心吧,大舅哥,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把他骗上不,好好照顾我的小宝贝儿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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