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也不必担心,你若是还想去药行里拿药,为父也不会拦着。”张澄接着说道,“这个月的扣完了还有下个月、月钱不够就用你屋子里的东西来抵,只要萱儿愿意,药行里面的药材可以随时去取。”
“爹爹你你”
“怎么,萱儿不觉得那些吃不上药的人可怜还是不愿意出你的月钱”张澄接着逼问道。
自己动动嘴皮子让别人慷慨钟萱说一句,别人就该言听计从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钟萱还只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少了这么点吃的、受了点冷遇就能愤愤不平,那么钟家正正经经做生意、辛辛苦苦的去做药,却被人窃取劳动所得。这对钟家又何等不公。
“我确实是可怜他们,但是就我那一点月钱根本就是什么都不够,钟家的药卖那么贵,怎么会有人吃得起”钟萱再次回到这个话题,对于钟家药行上面的那些天价药,钟萱简直就是深恶痛恨。
“你的月钱不够那就去药行帮忙,为父每月开给你十两银子。而且这些银子为父会全部换成药材免费施给那些看不起病的人。”张澄接着说道,“而且从今往后萱儿所有的月钱花销账房都扣下八成用来每月施药之用。”
“爹爹这”钟萱先是说起施药,心中顿时一喜,但又听扣下八成的月钱和用度,钟萱虽然不知道八成是多少,但是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愿意。不过这种不情愿很快就被施药的事给压倒了。
曲大哥说的不错,学医者就该常怀慈悲之心。她自己吃一点苦是没什么的,只要能救助更多的人就好了。钟萱想到这里,心中瞬间豁然开朗了。
“怎么,萱儿不同意去药行帮工还是说你信不过为父觉得为父会贪你银子”张澄道,“若萱儿有所担心,那你我父女二人便有言在先,每月月底为父便将你要施的药全部备齐,施药的时候为父和钟家人全都不经手。”
“女儿不是信不过父亲”钟萱小声道,张澄的话既然已经是说到了这个地步,钟萱现在就算是想再拒绝也不好开口。
“既然不是信不过,那么从明日起你就去钟家药行去帮忙抓方配药。”张澄言道。
“明明天”钟萱不自在的揉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心里总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自然是从明日开始,萱儿也知道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萱儿在药行里多做一天工,你要送药的那些病人不就能早一天吃上药”张澄直接说道,言至此处,他才不管钟萱到底愿不愿意准备准备好。既然钟萱想救更多的人,那么就让她自己去挣钱老是慷他人之慨有什么本事
“是,父亲女儿明日就去。”钟萱应道,心里想的是曲道?l现在还没有完全做出来和钟家配方里差不多的药,那么她就暂时先迁就一二,而且挣得的银子也是可以舍药救人,也算是一举两得。
“萱儿愿意去就好,为父明日会去同掌柜说。”张澄道。
钟萱愿意去就成,若是钟萱不去,张澄还真的得另想办法呢钟家不缺钱,委托者对钟萱的有求必应导致钟萱院子值钱的东西一大堆。眼前的钟萱确实是扣去月钱了,但是首饰匣子里面的东西就算是成色不好的也得值几十两银子,如果钟萱真的是卖首饰的话,张澄的这些做法真的是不会伤筋动骨。
不过钟萱现在是明显没有想到这一层,而且她也不知道去药行里帮忙到底是做什么,所谓不知着无畏,说的大抵也就是钟萱现在的想法吧。
“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会按时到。”钟萱保证道。
“还有一事为父也要丑话说在前头,萱儿既是去药行帮忙,那就必须按照药行的规矩办,你每日若是去晚了、回来的早了都是不成,而且为父也是会吩咐药行掌柜秉公办事。”张澄最后言道,不知深意的钟萱将张澄的要求一一应下,表示自己会遵守规矩。
张澄淡淡应下,对于钟萱的保证并没有太在意,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接手钟家生意上的事,至于钟萱值只不过是稍微费一点点心思就能解决的事。
钟家药行
“切药”
钟萱在第二日清晨一大早的就被丫鬟们叫起来,然后被带到钟家最大的一个药行后面的库房里面,这个库房之中堆着各种各样的药材。钟萱到了之后被人领到一个摆着铡刀的位置前并且她还被告知自己也是要切药的。
从小到大钟萱还真的是什么活计都没有干过,当她看见别的女工已经着手开始用铡刀切着面前的药材,而她似乎是连面前的铡刀都提不起来。
“可是我提不起来”钟萱吃力的尝试了好几下,但就是没有将是有拇指大小的药材给切断,这样下来就更加不要说切片了。
“小姐,奴才们只负责将小姐带到这里,其他的奴才们管不了。”库房的管事恭敬的回道,“不过老爷有言在先,若是小姐提前离,那么他昨日所言就全都不算。老爷还言小姐是识大体的,应该不会因为一时冲动给药行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吧”
“可是我真的不会切,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啊”钟萱无奈道,铡刀那么重,又那么凉,而且整个屋子里所有的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真的不好闻。
“这切药可是整个药行里最简单的活儿了,当年老爷学医的时候也是切了一年多的药。”管事解释道,“不过小姐放心,老爷有言在先,若是小姐觉得药行里的活重大可回府。”
回府那怎么行一听到回府二字之钟萱又反应过来,这一切可能都是自家爹爹在故意为难自己,好让自己知难而退想让自己走,那怎么可能,她可是要立志为穷人治病的。现在才刚刚开始,她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不就是切药,我切还不成”钟萱怒怼道,很显然她觉得自己是很有可能别人给鄙视了
什么切药是最简单的,如果她连最简单的都不会做,那么她那个爱财如命的爹爹不就是有足够理由不让自己来药行说不准到时候连药都不让自己拿了
曲大哥还等着她拿回去药去琢磨配方呢说起配方就更气人,曲大哥说的不错,药方的用途本来就是开放抓药,治病救人,可是钟家人却将药方给藏的严严实实,真真的是气死人了
钟萱越想就越是生气,又见眼前的管事在一直盯着自己不曾离去她就更加的生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化愤怒为力气使得钟萱拼尽全身的力气压着铡刀。不过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钟萱终于在使出平日吃饭喝茶的力气之后终于成功的切断了一根稍微细一点的药材。
“怎么你这是不放心我干活啊”钟萱见管事还不走,就气的不打一出来。她已经在切了,难不成还要看她有没有偷懒不成这些人真的是太过分了
管事的见钟萱是这个态度也并没有再多对钟萱说什么,只是在临了说了一句等会儿让伙计们来搬运切好的药。
切好的药不存在的。
钟萱在管事的离去之后就放下了铡刀,刚刚那两下子真的是要将她给累死了。她要歇一会儿,然后再歇一会儿。
在钟萱歇息的同时别的切药的婢女们面前已经堆了不少的切的整齐而又匀称的药材,不过这些并没有引起钟萱的注意力。
算了,自己就先在这里混一天就是了,大不了明天再说换个活儿做。钟萱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切药的婢女。因为屋子里切药的并不是一个两个人,所以就算钟萱闲着不动,整个库房里面还是悬浮着很多呛人的小颗粒。
但是钟萱又不能够离开,所以没有经验的她总会时不时的吸入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药的粉末,咳嗽止不住似乎就是此刻钟萱对于这个房间的第一感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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