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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抠抠“你晚点再来,或者回头补买一点。”她当年看的那些一般是五到八万字的篇幅吧反正阅读速度很快。
而盛朝连话本子都没有,大家还没见过世面,写得太复杂就超纲了,得精简一点,万算豪华版,她估摸着刚开始有一万字就足够。不过一万字对她这样成熟的写手来说还不够写正餐,她初步将篇幅定在了三万
很快,她将大纲拟好男主取名苦手决定直接叫他龙傲天是个富家公子,女主白莲儿流落街头被人欺辱,龙傲天将她救了回去,留在身边像丫鬟又不像丫鬟,反正渐渐地就搞上了。转折是白莲儿怀孕了,龙傲天想娶她,但他家人不答应。后来当然还是同意了,同意之后就完结收工
余慧心开篇就是肉,发生在龙傲天和白莲儿睡了n次之后,两人的相遇在之后插叙交代。反正整篇文的主要内容就是肉,到了hayendg的时候也不能敷衍,还得肉两段。
大纲拟好,余慧心兴奋地搓了搓小手,重新铺了张纸开始写正文。
落笔之前,她习惯性要写个书名,想了想古代的故事一般是“某某传”或“某某记”,比如李娃传、会真记,便将这个故事定名为傲莲记,一眼看过去,像是底层妇女反抗命运、坚强求生、反应社会黑暗的故事。
早饭后,裴义淳站在廊檐下逗鸟。
裴家养的鸟儿多,基本上每位主子的院子里都有,是宛如花花草草一样的妆点陪衬。为此,府里还专门设了人管理,鸟笼、吃食等物都从公中出钱。
饶是如此,裴义淳给鸟喂食也是一粒一粒,生怕哪顿多喂了半粒。
两只鸟一胖一瘦,他觉得胖的那只有必要少吃点,便有意少喂两粒。
本就喂得少了,瘦的那只都不够吃,胖的这只还少两粒,怎么受得了还好他也不是顿顿喂,只是碰到他喂的时候两只鸟就吃不饱,于是这两只鸟老啄他,胖的那只啄得尤其凶。
被啄之后,裴义淳大怒“信不信我把你们毛拔了”
鸟儿上蹿下跳,叽叽喳喳。
他觉得这鸟反骨,居然还敢顶嘴,和它们吵了起来。正吵着,捧砚带着姚仲融进来了。
姚仲融急急地跑到他面前“表叔,那位小娘子的身份我打听着了。”
“哦”裴义淳来了兴致,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听打听别人家的小娘子算怎么回事呢不用想就觉得哪里不对
他对姚仲融摆摆手“不必说了,我没兴趣,你还是去给我把笔墨颜料买了吧。”
姚仲融顿觉晴天霹雳,急忙拉住他衣袖,哭丧着说“表叔,你不能这么对侄儿啊侄儿又不是你,能作画换金银,侄儿是真穷啊我跟你说,那余三娘有钱她害你折银子,你找她去吧”
“余三娘”
“嗯就是你叫我打听的那位姑娘,家住在崇贤坊”姚仲融说出来就松了口气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再叫我买东西吧
裴义淳闻言顿了顿,淡淡地道“崇贤坊我每年都要去几次,不曾听闻过什么余家。”
姚仲融不以为然地道“她家经商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听去不过也是巧了,她和我们也不是全无关系。”
裴义淳心道她害我白白折了二两银子,当然有关系
姚仲融突然偷偷看了看四周,再小声问裴义淳“表叔还记得前几年那个余美人吧”
“谁”裴义淳茫然,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
“她们一家的。”姚仲融说,“余三娘是余美人的妹妹,原本嫁给了裕德坊的王家,前两日正好和离了,现已回到余家。”
“和离”裴义淳微微一惊。他就没想到对方是成了亲的,结果一下子又变成和离的,教他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
他自己尚未婚配,遇到人不论男女也总将对方想成尚未婚配,不然就好像不在一个世界,朋友敌人都做不得。
这余三娘和离了,倒不至于做不得。可和离女子在世人眼中到底不比那没和离的,她自己怕是日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自己再与之为敌好像不应当。
裴义淳突然觉得没劲,将手里的鸟食扔进鸟食罐里。两只鸟儿马上跳过去狠啄起来,生怕晚了又要饿肚子。
裴义淳无心管它们了,对姚仲融道“和离不过是名目好听,到底是王家嫌她哪里。也是可怜我就不与她计较了。”
余慧心用了几天时间,将傲莲记完稿。
稿子是用毛笔写在宣纸上,手写本来就比打字慢,写毛笔字更慢。为了跟上思路,她写的时候自然不讲什么力道、角度,只管横竖撇捺一阵乱舞,等写完一看我的个神,这是哪里来的鬼画符
余慧心抹汗,先不管字好不好看了,拿笔蘸了雌黄在原基础上修改。
这只是底稿,还都是简体字,如果要印刷,得全部改成繁体字誊抄出来。
想到这,余慧心就心累。
简繁体转换还得一个字一个字地核对,所以这一遍她只管增删修改,等确定文字不会再变动了才将繁体字改上去。
等简繁也转换好,她决定将整篇文章规规整整地誊抄下来、拿到书肆去印。
此时的书肆,基本都可以自己印书,但印得不多。
因为雕版印刷刚发明不久,文人还是习惯抄书,书店里卖的书也大多是手抄,印刷只占一小半。
余慧心的书肆也可以印,“印刷厂”就在书肆后院的房间里,是个小作坊;书也不是天天印,而是等店里的书卖得差不多了,再去请师傅、一次性印出一批来,等卖完再印,如此循环往复别的书肆,也多半如此。
余慧心想,要是自己将市场打开了,就得养个师傅专门来印小黄文了。
哎呀师傅应该是识字的吧也不知看了小黄文受不受得了
不过这个就不用她操心了,到时候她当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一个女孩子写出这种东西来也太惊世骇俗了她可不想被浸猪笼
她现在最要紧是将字练好,不然稿子根本没法往“印刷厂”交
她在纸上认认真真写了几个字,又从书架上翻了本手抄书出来对比,估摸着练到人家的程度得要年。
年她哪里等得起
她上辈子有个毛病,不更新就不码字。要是年之后才出版,她这期间很可能一个字都不写,等死的时候又后悔自己留坑太多、脑洞没填
哎,要是有钢笔就好了别说钢笔,铅笔都成
余慧心琢磨着,要不自己想办法做支硬笔
她这软笔字短时间内没法见人,但硬笔字还不至于辣眼睛。
她首先想到的是用根什么管子往里面灌墨水,去花园里和池塘边逛了逛,没在花草树木里发现可用的,干脆就拆了一根毛笔。
看着没了毛的毛笔,她更头秃这根本就没法用而且就算墨水好灌,笔尖也不好整,也不知道做首饰的匠人能不能做出钢笔尖来
余慧心正烦恼着,段氏那边打发人来叫她,让她去上房议事。
结果王腾宗不在意就算了,小姑子还讽刺她东施效颦。
其实余七巧算不得东施。她并不是全无基础,小时候跟着哥哥姐姐在姑父家学过几年。姑父因官身的原因,请得到好西席,这是余家不能比的,他有空时,也亲自教导孩子们。
只是,哪怕余七巧能读会写,王家也对她带着偏见,并不会用心对她。
余慧心走到案前,循着记忆翻开余七巧往常练习的字。
啧有点丑啊。
她默默地放下,挑了支笔,像模像样地握住,在纸上落笔。
一笔下去,她觉得有点怪,顿了顿继续。写完一个字后,她终于知道哪里怪了她写得比余七巧还丑
这简直毫无悬念她上次拿毛笔应该还是小学的大字课,余七巧每日里都写上几页,也就流产之后才没练了,她比得上吗
红梅侍立一旁,歪着脑袋往纸上看。
余慧心有点尴尬“太久不练,生疏了。”
红梅“”
她其实不懂,但觉得小姐的话有点刻意。
“手有些不得力。”余慧心觉得自己的话有漏洞,又挽尊了一句,继续写起来。
不然能怎样
好歹现在有身子不好、手没劲当借口,将来身子好了可就找不到借口了。
她上辈子是个网络作家说作家太羞耻了,还是说写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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