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侵权必究]
被莫名其妙扔出来的倒霉蛋祸斗:“……”
姑奶奶啊!扔我出来之前能不能先好好告诉我一声啊?!
皮蛋在楚茨他们出门的时候自然也是跟在他们身后的,它体型小,走了几步就累了,楚茨嫌它拖后腿,二话不说抓起它扔到了灵泉空间里,让它休息去。
衰神之泉是在时宝身上的,原本她和时宝的反应已经弱了下来了,可是一烧这槐树妖,他们之间的感应又强烈起来了。
她便想着试一试,将祸斗给扔出来祭旗。
毕竟她之前在收服祸斗的时候,祸斗说得信誓旦旦,自己什么都可以做,现在可是检验它真本事的时候了。
祸斗被楚茨给甩了出来,与此同时梵渊也看到这个幻境里出现了一丝裂缝,但他按兵不动,继续留意眼前的情景。
“噼里啪啦——”
祸斗迫不得已在虚空中化作一道雷电,直直地劈向那只槐树妖的灵魂。
槐树妖却是冷笑一声,不怕祸斗,“你们真的是太天真了!我的灵魂你是能劈烂的……啊——”
然而槐树妖话音未落,她的灵魂便被彻底劈开了几十块,全都化成了焦黑的叶子,只剩下一双恶毒的眼睛狠狠盯着他们,心有不甘。
“阿弥陀佛,往生吧。”梵渊挥了挥袍袖,不再让槐树妖再多说一句话,直接送她往生。
“你们斗不过她的……”
槐树妖心生不甘,直至最后狰狞着一张支离破碎的脸说道。
然而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她便已经灰飞烟灭了。
可是槐树妖所造成的恶劣效果还在,树林还在燃烧着,气温也有逐渐升高的迹象,熏得两个人浑身都是汗水。
尤其现在是夏天,身上黏腻得更加让他们难受。
“这槐树妖真是讨人厌。”楚茨抱怨了一句,扔出一张净水咒,洋洋洒洒下了一场雨。
梵渊见危险基本解除,便将僧袍给收了回来,让楚茨觉得惊奇的是,梵渊身上的僧袍除了还是破破烂烂之外,别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这件僧袍是你的法器?”楚茨禁不住问道。
“阿弥陀佛,小僧修行还不够,没有法器。”梵渊笑着回道。
“呵,老狐狸。”
楚茨不置可否,转眼看到眼前的情景开始往下剥落,原本的绿树、小草像是贴在墙上的墙纸那般,全都往下掉,直至最后只剩一个破败的世界在他们面前。
楚茨打量了一下这个新的世界几眼,转头看向祸斗,“这里你是否熟悉?时宝他们又是去了哪里?”
它刚刚是在时宝的衰神之泉里的,自然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的。
现在她虽然能感受到时宝的气息,但是要立即找到他还是有些困难的。
“不熟悉,这里不像是夔的地盘,时宝少爷的踪迹我倒是能感受到,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带你们去。”皮蛋内心还是害怕被楚茨抛弃的,狗腿子地讨好她和梵渊。
楚茨可能不知道,可它却是看得分明,须弥这个和尚就是喜欢楚茨的!它看姻缘真的是特别准的!
楚茨并没有异议,跟在皮蛋后面,在细细打量这周遭的景色,已然是找不到一丝半点方才的迹象了,这里像是一处被抛弃了很久的村庄,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房子、阶梯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走得久了,还让人感觉到有阵阵阴气。
皮蛋带他们到达了村庄入口,抬头看匾额,正刻有三个模糊不清的大字:孜然村。
“好奇怪的名字。”楚茨评价了一句,挑了挑眉,“孜然可是一种调料,烧烤的时候加入孜然特别好吃,这村庄不会是专门弄烧烤的吧?”
“呜——”
楚茨话音刚落,一阵笛声便从不远处传来,悠扬动听,让人莫名沉醉其中。
笛声吹奏了没有多久,又加入了别的传统乐器,二胡、唢呐、古筝齐齐上阵,格外和谐动听。
楚茨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发现没什么特别,但是还是不敢放松警惕,瞥了梵渊一眼,他回望过来,笑道:“怎么?是不敢走?可以继续牵着小僧的手。”
“……”你少说一句会死的吗?
楚茨懒得回答他,当先走到皮蛋身后,让它继续带路。
一路上除了建筑破败了一点儿,这里的景色还算可以,比村口外头的歪瓜咧枣强上了不少。
在经过一个疑似山神的石墩时,楚茨分外警惕,原以为会发生什么意外时,却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乐曲依然祥和地响起在耳边。
一直走了大概一刻钟左右,快要到达这村庄深处了,在拨开一丛长势茂盛的野生树丛时,乐曲之声更盛,隐隐还听到有人在唱戏。
展现在眼前的是不远处搭了一个特大古旧的舞台,穿着花花绿绿戏服的各种京剧角色在台上忘情地演出,咿咿呀呀地唱着大戏。
而台下也有不少观众,有老有少,在看到兴起时,还会拍掌叫好,一派欢快。
楚茨和梵渊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儿,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有个小女孩来到他们面前,对他们说道:“哥哥姐姐你们也来看戏吗?来呀!这里有得坐啊!快点来!”
说着还拉住了楚茨的手先将她拉进去。
这个小女孩的手是温热的,脚下也有影子,不像是死人或是魂魄,楚茨举目望去,看到坐在台下的人都是有影子的,这里没有死气和晦气,相反地,生气勃勃。
低头看了皮蛋一眼,却是发现它熏熏欲睡,头点得都快要掉地上了。
她主动将它捞到怀里,放肩头上,带着它一起进去。
梵渊和她对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小女孩对他们非常热情,带着他们坐下之后,还拿来茶和花生还有烧烤那些给他们吃。
楚茨一看还真的是乐了,“你们村是叫孜然村?”
“是呀,所以我们的烧烤特别好吃,姐姐你们要多吃一点儿!”小女孩不遗余力地推销他们村的烧烤。
“好。谢谢你们了。”楚茨笑着答应下来,拿起一串烧烤也没有吃,而是指着台上问道:“台上表演的是什么?你们村子里是有庆典?”
“今天是庆丰收的日子,村子里每逢这样的日子都会有庆典的,可以好好看一下哦。”小女孩说着也坐了下来,和他们一起看。
楚茨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就是因为一切都是正常的这才是不正常的。
她禁不住侧头看了梵渊一眼,用眼神示意:怎么样?
梵渊回望她,示意她稍安勿躁,他则是从袖子里释放出了一缕无形的光直逼台上。
可是并没有变化,台上唱戏的人还好端端的,唱着一出又一出的醉生梦死。
楚茨挑了挑眉,还真是觉得有意思了,可当她想放出式神来一探究竟的时候,皮蛋突然醒了,原本黑漆漆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张口对准楚茨的脖子就是咬过去!
梵渊见状,立即伸手朝着皮蛋那里挡了挡,接下了它的攻击。
紧接着周遭的一切都变了,皮蛋紧紧咬着梵渊的虎口不放,它小小的身体逐渐变异成了一条粗大的蛇,尖锐的牙齿闪着剧毒的光。
楚茨知道他们中了幻术了,周遭的景物全都变成了蛇,咬着梵渊的大蛇更是快要将他整只手都吞了进去!
却是不见梵渊脸上有丝毫痛苦之色。
“喂!你不痛的吗?怎么还不甩掉它?!”楚茨看着那光溜溜的蛇只觉得恶心,反手就给它贴了一张雷电符,贴在它七寸处,企图要将它爆死。
梵渊凝神注视这周遭的一切,任由楚茨为她摆脱困境,“楚施主,我们大概是遇到了一个极其厉害的乐修了。”
“乐修?什么意思?”楚茨还在忙着对付蔓延上来的蛇,那蛇的感觉实在是过于逼真,她生平最恨蛇,看到蛇恨不得都杀光它们!
梵渊抬手往那条已经被炸裂了半截身躯血淋淋的蛇上一拂,生生将它拂落地,那蛇立即变得僵硬,化为了一颗石头。
而台上唱戏的声音突然滞了滞,蛇的攻击愈发地猛烈起来,楚茨虽则不知道乐修是指什么,可是看到梵渊将那条蛇变成了石头,便知道台上那些个唱戏的就是控制这个村庄的幕后主脑。
她身上的符咒有限,都快要用完了,想了想,只能将其中一张象形符化作桃木剑,直往台上的人攻击过去!
“叮——”
乐声骤然而止,尖利的声音传入耳中,几近让人的耳膜炸裂。
楚茨攻击的动作一顿,梵渊提醒她道:“右边穿红色戏服的那个人就是乐修,灭了她这里就能恢复正常了。”
穿着红色戏服的是个女人,听到梵渊这样说,立即哈哈大笑起来,“秃子,真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今天你和你的相好都死定了!”
说着还弹了一把手里拿着的琵琶,将音符化成的蛇全都攻击向梵渊和楚茨。
“不用害怕,她只是在狐假虎威而已,这些蛇都是假的,都是石头化成的。”
“你妹的才是假的!你已经中毒了你信不信?”乐修语气不善,忍无可忍地说道。
楚茨回头一看梵渊的手,果然看到他的手臂红肿青黑了一大片,那两个蛇牙留下的印记分外夺目。
梵渊手背上的咬痕分外瞩目,也仅仅是被咬了一口而已,已经流出了黑红色的血,散发出阵阵恶臭。
然而这个人却依然睁大眼睛说瞎话,硬是说自己没有受伤。
楚茨简直是要被他气炸了,可是根本没时间和他说话,因为出现在这里的蛇已经越来越多了,即使他们身处幻境里,明知道这些蛇是有问题的,还是不得不遵循本能去攻击。
因为你不行动就会死。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破阵的方法,楚茨重新冷静下来,她现在必须要找到这个阵法的阵眼,才能破阵!
梵渊所说的乐修,楚茨认真想了以下,发现他说的原来是修真者的一种,主修乐理,往往是各种乐器的集大成者,这种乐修不仅精通乐器,还精通医理等等,随便一个都是大能。
可是现在却是幻出法阵迷惑人心,楚茨想在他们看见“孜然村”这三个大字的时候,他们已经中了对方的诡计了。
乐修,顾名思义是以音乐来迷惑人心,一旦被迷惑,再进入至对方早就准备好的幻境里,再去破阵就会显得非常被动。
而现在梵渊和楚茨分明是遇到了最难缠的状况。
楚茨仔细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对付乐修的方法,发现方法其实并不难,但是有时间限制,如果在规定的时间里不能将乐修给大败的话,他们可能永远只能陷在她所制造的秘境里出不去了。
“楚施主,你看你的东北方,那里是阵眼所在,也是乐修真正存在的世界,对付乐修的方法你应该知道了吧?”梵渊蓦地秘语传音给楚茨,示意她看向东北方。
东北方看起来平白无奇,却是挂了个怪异的面具,一眼看过去顿觉晕眩,好像进入了迷宫里去一样。
楚茨仅仅是看一眼,就知道面具被下了咒法。
而且也真如梵渊所说的那般,那里是阵眼所在,她对时宝的感应也越来越强。
“我知道方法,但我手头上根本就没有对付她的乐器。”
要想破除乐修的幻境说难不难,可是一般人都无法做到,因为你要和乐修吹奏同一首曲子,可是吹奏的音符却是要和乐修所吹奏出来的完全相反。
只要完整无缺地将同一首曲子给吹成不一样的曲子,就能破掉乐修的阵法。
楚茨在现世的时候并没有见过乐修,毕竟是修真者,在现世是比堪舆师还要稀罕的存在,她所记得的有关于乐修的事情还是她的死对头梵渊告诉她的。
在现世,梵渊虽然很讨人厌,但是在她眼中,他的确是犹如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问他什么,他都知道。
现在让她对付一个乐修,她心里真的没有谱。
可是不轮到她来犹豫,梵渊的脸不知道何时变得死白,就连嘴唇都变得紫黑,看他的样子真的是中毒已深,命不久矣了。
再则,她能感受到时宝的心跳非常不稳定,像是在做着什么剧烈运动,再不去救他真的会迟了。
“随便拿一把乐器,注入你的灵识自然能对付她。”梵渊丝毫不担心楚茨的实力,直接将方法告诉她。
楚茨无奈,只能随手抽起脚边的一把二胡,随手拉了拉,发现这音色还真的是和乐修现在所弹奏的琵琶相反。
乐修所弹的曲子欢快灵动,音域都极高,而二胡要弹出与其相反的调子,则是要往低沉去走。楚茨因着在现世时对二胡有那么一点儿兴趣,是以还是会一点儿乐理的,二胡上手之后也无法管音调准不准了,注入灵识,便开始和乐修斗法。
乐修冷笑一声,琴弦一拨,一道无形的空气化作十几条蛇朝着楚茨的方向攻击过去,企图要将她尽快解决掉。
楚茨神色不变,对着皮蛋暗念咒语,让皮蛋再次化为一道闪电朝着那十几条蛇劈过去。
那些蛇闪避不及,纷纷被劈得焦黑,要么是被劈得七荤八素的,掉落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雕虫小技!”
乐修不服气,又是拨出一阵石头来,直朝着楚茨的方向攻击而去。
楚茨还真是懒得和她这样斗法了,乐曲是要弹奏的,但是这种不必要的攻击就不需要了!
她从怀里扔出一道符咒过去,正正贴到了乐修的琵琶上,乐修见状立即要将符咒给撕下来,然而她甫一碰到那张符咒,便觉得手指一麻,差点抬都抬不起来。
怀里的琵琶也是,音色忽地变得沉重,明明是很轻的榉木,却是变成了像铁一样的重量,差点害她掉了琵琶直接输掉了比试。
如果在斗琴的过程中,哪一方的乐器先飞出,或是谁的音符先断了,就视为“输”!
“你这个臭道士给了我的琵琶贴了什么东西?”
乐修怒道,手指已经是重到堪堪只能拨弦了。
“增重符,专门为你这种瘦子量身定做的。”楚茨挑了挑唇,没什么笑意地说道。
弄出增重符来也是受了上次那位“高人”的启发,原本她只是画来做最后的杀手锏的,可是现在不行了,她必须要速战速决!
二胡凄凄惨惨戚戚的声音倏尔拔高,变得愉悦喜庆起来,原因无他,琵琶太重了,音调都不准了,较之前沉了不知道多少个音调,楚茨见状,也只能调准自己的音符,硬是将一首丧曲拉成了结婚用的喜曲。
乐修:……
简直是奇耻大辱!
梵渊在一旁听着,唇边也露出了一抹纵容的笑,他现在内里真气混乱,原本他便是没有康复的,现在又受了乐修的重创,没有晕倒已经是很好了。
现在看到楚茨有将幻境破掉的迹象,心中安慰,依然密语传音:最后一个音节收起的时候立即破阵,乐修支撑不住了,这个乐修生平最恨弹奏哀乐,你简直是她的克星。
楚茨却是无心和他寒暄,看他的脸色又灰败了几分,心中掠过一抹担忧:你还能撑多久?
梵渊:你现在是在担心我?啊!我好感动啊(抹眼泪.jpg
楚茨抽了抽唇角:滚!别转移话题。
梵渊:不太好,撑不过一刻钟了。待会儿破阵之后定然会有变故,你不用理会我,我能善后。
楚茨:……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
梵渊:到最后一小节了,不要分神了。
他提醒她,止住了她的话茬。
楚茨无法再说话,只得闭了嘴,专注地将最后一段乐曲给拉完,再最后一个音符滑出的时候,她暗动灵识,让皮蛋化作一截雷击木,直直地朝着那个面具的地方劈去。
雷击木乃上古神木,祸斗本就有雷击的异能,能化作雷击木也是它之前答应楚茨的承诺之一,现在自然是尽自己所能展现自己的价值了。
果然雷击木一出,这处幻境倒下了大半。
以面具为中心,那里起了一个特大的漩涡,将周遭的景物都搅得全都烂掉,只留下齑粉。
乐修一大口血吐了出来,看向楚茨的眼神也尽是怨毒,“今天算你好运,但是你能走,他却不能!他必须要留下来陪我!”
她说着便一挥长袖,扭曲了楚茨面前的空气,将她和梵渊完全隔开,隔绝成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楚茨没想到对方这么阴险,不,应该是说这么执着,是必要掳走须弥。
他们之间看起来也像是有恩怨的,倒是不知道这里突然出现一个修真者,是否与夔有关。
皮蛋看着自己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也是一脸懵逼:主人,我们就不理会须弥了?
楚茨往后看了一眼,见之前的世界被封闭得严严实实,什么都探查不到,只得收回了视线,对它说道:“那个乐修你认识吗?”
皮蛋摇头:不认识。
楚茨:“和夔没关系?”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定然是与夔有关的。毕竟夔给她的感觉睚眦必报。
皮蛋:应该没有。夔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很孤僻,没交过什么新朋友,也没见它和别的旧朋友来往,乐修什么的也是闻所未闻。
它说着突然往地上一躺,吐着舌头一副快死的模样儿,害楚茨也只能停下步伐问它:“你干什么了?”
皮蛋:……装死。
楚茨:……好端端的装什么死?
皮蛋:我使用了雷击木很虚弱,我现在还只有满月,需要服用丹丸才能好。
居然又来一个碰瓷的。
楚茨:你倒是提醒了我,可以搞点让人服用了倒霉的衰神丹丸,这丹丸将来放x宝上卖,定然能让我赚个盆满钵满。
皮蛋:……您是想钱想疯了吗?!
“小朋友,跟奶奶走呀,你的两个朋友都已经进村子里看戏了,你还不跟着一起去的话,可是会迷路的哦。”
楚茨正和皮蛋说着话,忽而听见一老妇的声音传来,楚茨一眼就看到前面的时宝,那个老妇正和时宝说着话。
她在老妇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甚至连灵魂都没有,她也不喊时宝,直接将皮蛋从地上捡起来给扔了过去。
又被莫名扔了一次在虚空中飞翔的皮蛋:尼……玛qvq。好惨。我是皮蛋,而不是球啊!
楚茨经过刚刚的一轮激战之后已经是没有什么力气了,所有她的手劲并不大,但是扔中那个老妇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然而事情总是出乎意料之外,皮蛋是扔中了那个老妇,但是那个老妇并非是实体,皮蛋像是穿过了虚空中一般,直接掉落在旁边的空地上,跌得它七荤八素。
而时宝和老妇似乎一无所觉,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动作。
时宝:“老奶奶,不行的,我不能跟你走的,因为我不认识你。妈妈说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
老妇:“小孩儿,我认识你妈妈啊,你跟着奶奶走,奶奶就能找到你的妈妈。”
时宝:“是尊的吗?”他仰头看她,一副无辜的模样儿。
奶奶:“当然了!不信的话奶奶现在马上带你去!”
“可是我身上背着的水壶好重啊,奶奶,我走不动路了。”时宝说着就捧着一个硕大的水壶来,吓了所有人一跳,楚茨禁不住玩味地笑了笑,自家儿子还是挺有趣的。
“孩子,你身上什么时候带了这么大一壶水的?”老妇也简直惊呆了。
“一直都有啊,奶奶你是不是老眼昏花看不见了?”时宝噘了噘嘴,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好好好,是奶奶的错,”老妇想要将时宝骗走,也不管是非黑白了,直接认错,伸手就想拉他的手离开。
然而时宝却是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奶奶,你是想把我的水壶给扔了吗?那可不行!里面装的可是琼……玉露,妈妈跟我说喝了可是能快高长大的!”
老妇怔了怔,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孩子随身携带了天材地宝,但是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假的,毕竟他年纪这么小,看起来也没什么警惕性。
之前夔是让他们防备楚茨,并没有提到这个小孩,可是这个小孩却是进阶的最佳法宝,而其中将他的灵魂一分为二,一半用来直接食用,另一半则是用来炼丹,炼成的丹药可是大补啊!
“奶奶,这个水壶不能扔,但我又不想提着,要不喝完,要不我还是自己去找我妈妈了。”时宝看她并没有要饮用的意思,也没有要劝说的意思,艰难地提着自己的水壶转身就要走。
老妇在他转身的刹那面容瞬间狰狞,干枯的双手也变成了白骨爪想要掐住时宝的脖子直接将他拖走。
然而时宝似有所觉,突然又回头,眨了眨眼睛对老妇说道:“奶奶,这水喝了之后可是能让人变年轻哦,你脸上的老人斑太多了,好丑啊!真不喝几口吗?”
时宝引诱道。
“……”
老妇扯了扯唇,看着时宝一脸天真的模样儿并不在意,没有楚茨在,这个小孩就只是一个普通小孩而已,她怕什么。
不就是喝一口水吗?她还怕了他不成?
一手提过时宝手里的水,拔开盖子就要喝水,却是低头看见时宝晶亮的眼神,她总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哪里不太对劲她又说不出来,看着水壶里清澈沁凉的水,突然生出了想尝一尝的心思,还真的仰头喝了一口。
喝了第一口之后又觉得好喝,又接二连三地喝了好几口,不知不觉将整壶水给喝完。
“啪啪啪——”
时宝见她将水都喝完了,拍起了手掌来,笑嘻嘻地说道:“老奶奶你太厉害了!这么一壶灵泉水都喝完了,会不会倒霉到明年呀?”
“什么?呕——啊!我的假牙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想笑啊!”
“妈呀你给我喝了什么?我去!”
“哈哈哈哈哈!我要趴下了!”
“我去!我的眼珠子啊!”
……
老妇语无伦次地说道,继她的假牙掉了之后,她的两只眼珠子也骨碌碌地从脸上滚了下来,滚到皮蛋面前。皮蛋刚刚清醒了一点儿,却是看到了一只会动的眼珠子在它面前晃悠,终于忍不住,“嗷”一声呕了出来,呕了那颗眼珠子一身秽物。
“啊!我的眼睛啊!你为什么这么恶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想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
老妇一般捂住自己笑得抽筋的肚子,一边想要拈诀去抓时宝,然而时宝却机警地往后退,问道:“小寅哥哥和青青姐姐在哪里?快点告诉我,要不我可不给你解药了!”
“你这小子给了我吃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妇说着连她的脸皮都震落了半边,露出森森白骨,可怕至极。
时宝做出一副“你好恶心”的样子,嫌弃地说道:“你中了衰神的符咒,‘笑破肚皮符’请了解一下谢谢。”
他一副小大人的语气说这话,逗得楚茨忍俊不禁,老妇一听他这样说,将水壶翻过来一看,果然看到上面有一张符咒,鬼画符地写了一个“笑”字,还印有衰神印鉴。
“你居然敢暗算我?哈哈哈哈哈!”老妇气不过,边笑边朝着时宝的方向攻击而去。
时宝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不惧怕她,只是仍旧问道:“你将小寅哥哥和青青姐姐藏到哪里去了?快点告诉我,要不生怪我无情了。”
“早就被我吃掉了,现在就差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妇笑得愈发疯癫,但还是强迫自己伸出双手去抓时宝。
“唉。还是妈妈咪说得对,不作死就不会死,真的不要怪我欺负长辈了。”
时宝说着,还负手身后十分老成地摇了摇头,一出手就往老妇的额头上贴了一张符咒,老妇瞬间动不了,只剩嘴里还在不断发出“哈哈哈哈哈哈哈”,而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往里缩,骨头重组的声音不断传来,连阻止都组织不了。
楚茨微微挑了挑眉,觉得自己的儿子还真是奇思妙想,居然想到将一个“球”字画到了符咒上,并让这白骨精缩骨缩成了一个“球”。
虽则接触了衰神的法器不是很长时间,但是楚茨基本上是摸出了这其中的一些门路了,如果是画一般的符咒,比如是平安符、化煞符那一些符咒,要么是变成让人倒霉的衰安符,要么是让原本就做了亏心事的人更加倒霉,总而言之,是不可能帮你消灾解难的。
而如果画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咒,像是时宝这种玩具类的符咒,还真的是会让中了符咒的人或妖变成符咒的东西。
毕竟,时宝画出来的符咒已经是非常的胡闹了。
楚茨这般认真想着的时候,那白骨精老妇还真的变成了一个比皮蛋大不了多少的骨球,那球还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地白痴傻笑,笑的时候还不忘骂时宝,可时宝当作没听见,打算继续去找刘寅和秦青青了。
他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妈妈就在不远处,也好像没有看见皮蛋就在他脚下。
楚茨觉得自己这场好戏也看够了,应该要速战速决,她还记挂着梵渊那边的情况。
可她并不知道白骨精弄了什么屏障阻隔住了她,让时宝感觉不到她。只得采取最粗暴的方法,直接来到白骨球旁边,一脚踩她身上,“球球,不如撤掉屏障呢。”
白骨球被楚茨一脚踩住,赫然惊慌地抬头往上看,对上了楚茨似笑非笑的眼睛,浑身都抖了一抖。
恶魔的妈妈终于出场了qvq她会死得好惨吧。
白骨球自知自己斗不过楚茨,空洞洞的眼眶里流下了两行血泪,尼玛,今儿个是真倒霉,逮不到小的,现在连大的也出来了,乐修那家伙是死了吗?
无奈,她只得将这里的禁制解开,让楚茨能看见另外一个幻境。
“将军呐~风雪极大啊,这一路好走啊!”
“娘子,来生再见呀!”
……
一个晃神间,楚茨面前的情景又变换了,前面不知道何时又出现了一个戏台子,台上的人正唱着醉生梦死。
而刘寅和秦青青正坐在板凳上看得着迷,大梦不觉。
楚茨隐隐觉得禁制被解开了,喊了时宝一声,“宝贝儿!”
时宝听见了,立即转头看向楚茨,待认清楚是她之后,像小炮弹般冲向她,扑到她的怀里,蹭了蹭,“妈妈咪你去了哪里?我可害怕了!还遇到了一只好蠢的白骨精。一点儿都不漂亮。”
白骨球: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说我吗混小子?!
“妈妈刚刚也遇到了一些事情,现在应该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去救小寅和青青吧。”楚茨摸了摸他的脑袋,示意他不要担心。
“猴!”时宝有楚茨在,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害怕了,只是他发现须弥哥哥不在,想要开口去问,又觉得现在不能问,只能牵住楚茨的手,往刘寅和秦青青的方向走过去。
而皮蛋也堪堪回过神来,看到那只眼珠还会跳动,看得它眼皮直跳,禁不住一爪子拍向那颗眼珠,将眼珠吞进了肚子里。
白骨球:……连我的眼珠都不放过qvq!
刘寅和秦青青在台下正听得认真,而楚茨是早就知道这个是什么地方了,对着东北方的位置说道:“相柳先生,小辈们有眼不识泰山误闯禁地,回去定然会好好供奉于你,给你赔礼道歉。”
她话音刚落,台上的唱戏声戛然而止。
小云吞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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