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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一丝疑点也无。收藏本站┏m.read8.net┛既然宫中有过旧例,皇后又一惯贤德,任谁看来都只会觉得皇后娘娘一视同仁,很有风范。可越是这样天衣无缝,越叫人觉得可疑;如今朝中又正议突厥事……她无意抬头看了站在另一侧的夏至一眼,却见她正暗中打量霜降。
“夏至。”
夏至一怔,很自然地收回目光,低头应是。
“你可知道从咱们这儿往突厥,若是行军打仗,路途几何?”
“回公主话,若粮草充足、行列严整,二十天尽够了。”
云锦目光一敛。
朝廷议兵事,若北突厥始终僵持不下,应等开春化雪便要行军,若皇后的目光亦在兵事,那她所谋为何,又会从何处入手呢?因一直想不通透,云锦的右手在书页上反复摩挲,却也不是一味钻牛角尖,就这样大概静了一个多时辰,有宫人来禀宝阳公主来访,云锦才收拾起那已被她翻的有些旧了的话本子。
两人一向常来常往,又因皇后发话,日后一同理事,少不得更要亲热一二。只是今日的宝阳公主看上去倒与往日有些不同。
云锦并不怎么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两人又一向只是面子情,见此也不多问,只是笑对她道:“四妹妹来了,这是我小厨房新做的点心,妹妹尝尝味儿可还好。”
宝阳公主却摆摆手:“才从母妃那里过来,母妃说我胖了呢。不许我再吃这些。”
声音放的低低的,和顺又温柔。云锦遂不动声色打量她一眼。宝阳公主嗜甜,瞧着嘛,是有那么一点丰腴,但因她随了自己生母陈昭仪的长相,骨骼小的很,倒并不显得很胖。平日里也不爱妆扮,穿戴都只是普通样子;只听说爱画画。
想到此处,她一时间茅塞顿开。是如此么?云锦惯性地眯眯眼,脸上并不显露分毫,只是与宝阳公主说:“我因才入宫,不太明白母后的章程,以后与妹妹一同在母后身边理事,还希望妹妹多提点些。”
宝阳公主适才想到自己生母陈昭仪的叮嘱,一时觉得这位姐姐实在可亲,一时又不得不暗暗与其拉开距离。实在纠结的很。
“不要觉得谁都是好人,也不必觉得谁都是那等作奸犯科,十恶不赦的。你啊,多长点心眼,叫为娘少操些心。”陈昭仪点了点宝阳公主的额头,一面想自己这个女儿竟连她的一分聪明也没学去,一面又庆幸自己女儿为公主之尊,有这样的身份,即使心里没多少成算,日后在婆家也吃不着亏。
只是她有礼貌惯了,又因生母强势,嫡母虽说可亲,但总归不是亲母女,是以如今即使知道要与这位姐姐拉开距离,说话仍是软绵绵的。
“妹妹也是头一遭;不过母后是个再好不过的,有母后提点,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云锦意料之外,不过她也明白自己这位四妹妹虽不是个玲珑心肠,却实在有位不可小觑的母亲。于是依旧笑眯眯地,自己捡了个果子吃。
两人又说一会话便各自散了。翌日,云锦与宝阳公主往凤仪宫去的路上,正巧与三位皇子撞了个对脸。
除四皇子,宝阳公主与其他两位皇子都是熟稔的,听说三皇子的性子似乎比二皇子要好一些;此时见了宝阳,随口打趣:“妹妹今日起这样早,待会儿可别在母后处睡着了。”宝阳公主嗜睡之事倒是满宫皆知的。
宝阳正要还口,云锦只觉得二皇子似乎在看她,于是也顺着目光看了二皇子一眼,一时间竟未听清宝阳又说过些什么。二皇子似乎没想到这个妹妹这样大胆,不免有些回不过神,倒是四皇子替他解了围:“妹妹也是往凤仪宫去么?”
云锦略有些讶异:“几位哥哥也往凤仪宫去么?”
“这原是宫中的定例,每月上下旬各一回,宫中子女都要去母后处用膳。”
三皇子似乎诧异宝阳公主竟未向云锦提及此事,但他性子最为圆融,此刻忙替妹妹描补一番。二皇子与四皇子皆不说话。
“原来如此,只是如今天寒地冻的,倒不见哥哥们乘轿子。”
二皇子与三皇子都已成婚,出宫建府,且已在朝中领了差事。如今只四皇子仍旧住在宫中,学一些文章并拳脚功夫。
“还没冷到如此地步。”
遂一面说话,一面并肩而行。及至凤仪宫,听见昭阳公主正与高宗闲话,云锦下意识地垂了垂眸,却被四皇子瞥见。而四皇子这个极不起眼的小动作,亦落入二皇子眼中。
高宗见众儿女而来,十分高兴,又问皇后:“小七呢?”
“淑妃刚禀人来报,小七昨日染了风寒,如今正睡着呢。”
高宗便蹙眉。
皇后却恍若未觉,只对云锦道:“要说你们兄妹几个,荔阳与小七最有缘法,平日里倒可多去瞧瞧他。我瞧你性子又爽利,淑妃也是个活泼的,应该很能说到一处去。”这是暗指当日淑妃认女一事了。说罢又叹:“小七就是太安静了些。”
“安静些有什么不好,要个个似儿子们这般跳脱,母后怕有操不完的心。”
三皇子连忙接话。
“你这猴儿。”
对着三皇子,皇后娘娘似乎更和煦了些。一面招呼丫鬟们上点心茶水,一面又问二皇子:“听说你府里的李侧妃有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母妃要是知道了,怕欢喜的不得了。”
二皇子依旧是一副整肃模样,道:“母后的消息果然灵通,李氏有身孕之事儿子也是前儿才知晓,还未来得及告禀父皇、母后。”
说话竟有些硬邦邦的。
提起二皇子生母,高宗似有些不高兴,但到底顾念着儿子的颜面并未发作,只是说:“你母后也是关怀你。”
二皇子只是微笑,并不答话。看来二皇子与皇后一派,已经有些势同水火的意思。只是父皇这般看重皇后,倒在云锦意料之外。她状似无意的看了父亲一眼,却被昭阳公主瞧见,问她:“三妹妹这是有话想说?”
说罢勾唇一笑,又对高宗道:“父皇不知道,前些日子怀安郡主下帖子请儿臣几个去她的别院赏雪,儿臣因身子不太爽利便没过去,不过三妹妹和四妹妹倒是去了的。席间听说郑国公家的小姐对三妹妹很有些不恭敬,三妹妹受委屈了呢。”
一双妙目又看向云锦:“三妹妹也是,咱们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郑家的小姑娘不懂事,你训斥她便是,这般让着她作甚?这样久了,叫人以为咱们天家好欺负呢。”
这样赤luo裸的挑拨,叫昭阳公主说来却很有长姐风范,丝毫听不出什么不好的意味。这位皇后娘娘实在是很会调理人。
云锦只是微笑,对上昭阳公主那张极明丽的面庞:“姐姐说的是。只是我这人,行事上习惯了先让人三分。那女孩儿到底是郑国公嫡出的小姐,又未出阁,如果我真因此发作了她,叫她后半辈子还怎么做人呢。不过姐姐的话妹妹记住了,若下次她还如此这般,我定不会就这样揭过,毕竟,虽则我因着她家世的缘故让了她一次,但她若总如此,我也不能让咱家丢人不是。”
说的是咱家,而非天家。亲亲热热的,即使话说得多了些,也难叫人挑出什么不好来。
“姐姐今日遇到对手了。”三皇子不由得抚掌打趣。
“你啊,就是爱操心。”皇后亦笑。转眼看高宗,高宗却一时间有些枉然。心下略叹一声,面上却不露出分毫。
一时间,凤仪宫内其乐融融。
因是冬日,皇后便叫人做了锅子。又因个人有个人的口味,每个人锅子的放的东西竟都不一样,这样的体贴,也难怪高宗尊重这位皇后了。
云锦一时陷入沉思。
“儿子想着,北突厥如今刚立新王,正是内局不稳的时候;于我朝是个难得的时机。”这个看上去是激进派。
说着说着,就议起了突厥事。皇帝点点头,又看向二皇子。
“睦儿觉得呢?”
“三弟说得很是。父皇英明,如今百姓安居,国库充盈,海晏河清;此时用兵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时机。只是兵戎之事绝非小事,仗怎么打,由谁去打,都需好生斟酌。”这个看上去则是中立派。
不过都只是看上去。
高宗亦很赞同,又问四皇子:“澈儿呢?听说你如今在尚书房学的不错,左太傅向朕夸你多次了。”
似乎是有些不放心这个自幼未受过什么好教导的儿子,还未等他开口,就先鼓励了一番。
四皇子放下筷子,略想了一下,开口却说:“两位哥哥说的都很好,儿臣实在没什么可补充的。不过儿臣想着,朝中已多年不兴兵事,儿臣此前问左太傅农桑之事,左太傅只说今年冬天来得早,那势必来年雪化的也早。且今年冬雪不厚,来年恐有蝗灾。行军一事,儿臣认为不宜大张旗鼓。”
高宗的目光略沉了沉,却问他:“何谓不大张旗鼓?”
一时间殿内氛围竟有些紧张。
皇后目光端凝,脸上却仍保留着极淡的微笑,三皇子与昭阳公主对视一眼,却很快各自挪开视线。云锦只是看向二皇子,二皇子发现云锦看他,又皱了皱眉。
四皇子却仿若未觉,只是看向高宗,略想了想,说道:“不令突厥以为我朝意欲收复疆土,只以为我朝是为试探虚实。届时出其不意,直捣黄龙,说不准便有意外之喜。”
二皇子指尖一跳,问四皇子:“大楚泱泱大国,何惧蛮夷。”
四皇子笑看兄长,与二皇子的整肃不同,四皇子一向敦厚温文:“正因是泱泱大国,所以海纳百川,心怀慈悲。兴亡皆是百姓苦,有时候用些小伎俩,也是为民生计。”
三皇子不免看了四皇子一眼。
“你们说的都不错。”
高宗颇为赞赏地看向三个儿子,又对皇后道:“吾儿这般,着实令朕欣喜。”
皇后笑着捧场:“都会长,都随他们父皇呢。”
却不再议突厥事。锅子吃到一半,皇后又说:“你们男人的事说完了,如今该说说她们女儿家的事了。”
哭的哭,叹的叹,骂混账的骂混账,在书房里焦头烂额的焦头烂额。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姗姗来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论理,云锦回府便该去向婆婆请安。不过还未等她往那边走,就碰见了她那怒气冲冲的丈夫。
“你做的好事!”
昨日还温柔的不得了呢,果然是个经不起激的;想来他这般暴躁,也离不开颜姨娘高杆的演技。论挑拨,云锦相信颜姨娘自是无人能出其右的。云锦欠一欠身,礼数齐全的不得了。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要有耐心。毕竟真等事情闹将开,拼的就是谁更知道规矩罢了。
“世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你也知道家里出了事情。”吴襄怒意不减,逼视于她。
“公主也是为我打抱不平罢了。”她说罢温文一笑,又说:“世子也是知道公主脾气的,母亲那里我自去赔礼道歉,但颜姨娘那,断没有正妻去给个小妾做小幅低的道理。”
苏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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