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师兄，让我到你碗里去完 作者:未清

    第37节

    从日食开始，到金莲完全开放、凋落，结出果实和果子为止，总计不过一个时辰。而只有在金莲完全开放，又即将败落的情况下，才能将金莲完好无损的采摘下来，才能发挥其全部药性。再加上，直到金莲完全绽放后，外头的人才能突破灵气阻碍，进入山谷，所以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刻到来。

    突然另一股极强的力道从山谷中爆发出来，一道屏障猛然立起，切断了外头的人和山谷之间的灵气。无论灵兽，还是蠢蠢欲动的凡人们，都无法感知金莲的讯息了。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已经不可能在最准确的时间赶入山谷，采下金莲。

    大部分人和几乎所有的灵兽，都沮丧的离开了。既然这一次无所得，那么便等下一个百年就好了。但总有一些不甘心的人，暗地里潜伏着，等那个有幸采得金莲的人走出山谷，抢夺金莲。

    明槐对这些倒是无所谓了，作为木妖，他已经从金莲绽放的灵气中得到了足够的好处。对他来说，这是比金莲本身更珍贵的养料。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就要化成人形了。

    他潜心修炼，直达这一日深夜，才猛然惊醒。明槐发现，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

    云业。

    那个青年手中捧着一只石盒，神色疲惫，眼睛里又难得一见的倦意。他哑着嗓子，对着槐树说道：≈ap;quot;明槐，帮我。≈ap;quot;

    明槐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对他的话自然是无条件的答应。他看着云业在自己的根须间找了个位置盘膝坐下，随即合上了双眼，

    明槐悄无声息地展开了枝叶，密密麻麻地槐叶将云业地身形笼罩在其中。一如许多年前，那个男孩闯入槐林，然后在他面前躺下地时候一样。

    隐匿在槐树根须中地云业打开石盒，浓郁的灵气从中溢出。明槐一怔，才发现被云业揣在怀里地，正是那珍贵的九叶金莲！

    他不知道云业是怎样得到如此珍贵的宝物，但是他知道，接下来这一夜，会很难熬。

    于是，明槐伸展出自己所有的枝叶和根须，在槐林中不下了一个繁复的迷阵。他调动起此处所有的草木，构筑成一个出不去的幻境。

    此阵当中，一草一木，皆可杀人。后世记载，是为≈ap;quot;百草≈ap;quot;。

    这一夜如此漫长，无数人试图突破迷雾，闯进槐林的中心。那儿飘散出来的灵气，清晰地指引着金莲地方向。但是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是在这儿生活了许多年地槐妖地对手。他无时无刻不再监视着此地，有无数种手段，阻止他们前进。

    多番尝试破阵无果后，大部分人都失望地散去了。唯有一只队伍还留了下来。他们在槐林中聚集起来，想出了一个法子，以雷火法器，强行破阵！

    雷火之物，乃天生阳刚之物。而槐为阴木，天生便被其控制。

    果然，槐树地根须和枝叶轻易便被炸裂，精密地阵法也随之脱节。这一支队伍顺利地探索至槐林深处，然后打出了信号弹。

    槐林中央，槐树衰败。

    重要地根系被损坏了十分之六，剩下的部分也或多或少遭受了损伤。本体受损则神魂亦损，这大概是草木妖灵最致命的弱点了。明槐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用根系将还在入定之中的云业包裹起来，在最后，也依旧记着，保护那个人的安危。

    后来，他的意识渐渐散去，在模模糊糊中，听到了一番对话。

    ——≈ap;quot;他还能复原吗？！！≈ap;quot;

    ——≈ap;quot;我埋下了金丹，用九叶金莲的果实枝叶来滋养槐树，只要假以时日，肯定能恢复过来。你不要心急。≈ap;quot;

    ——≈ap;quot;我问的不是这个。≈ap;quot;

    ——≈ap;quot;你的问题，我也无法回答啊。槐树虽然有了意识，但还未化成人形我也不知道，等他再次觉醒自己的意识，还是不是以前你认识的那个≈ap;039;明槐≈ap;039;了。≈ap;quot;

    ——≈ap;quot;≈ap;quot;

    ——≈ap;quot;现在，只有等待了。≈ap;quot;

    千年光阴，转瞬即逝。

    92·过往今昔

    唐子瑜说完,看向云烨。

    云烨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说道：≈ap;quot;轻槐峰上之虚像,皆是昔年之血。≈ap;quot;

    ≈ap;quot;！≈ap;quot;

    ≈ap;quot;是日,三千狂徒强行攻山,≈ap;quot;云烨缓缓开口，≈ap;quot;为求吾之血肉，铸就金丹。皆葬身于此。≈ap;quot;

    叶言闻之，神情恍惚。他此时站在一片虚幻的血泊之中，要想当年，仍觉一片寒意从脊背上漫上来。透过眼前的虚像，他便能猜想到那一仗的惨烈。

    ≈ap;quot;此后，我忠人所托,于此看护浮屠法阵，直至今日。≈ap;quot;云烨转过身来，看向叶言，≈ap;quot;然今日，法阵已破。≈ap;quot;

    叶言一怔，不知该作何反映。

    唐子瑜再一旁补充道：≈ap;quot;七灵眼已被破去三眼，枢纽已毁，法阵不日必将失效。≈ap;quot;

    ≈ap;quot;那怎么办？！≈ap;quot;叶言脱口而出，用膝盖想也知道，只要金莲现实，那躲在幕后的凶徒便将伸出他们的爪牙，夺取金莲，然后以万千生灵之血铸就其成仙之路。

    但是面对他的问题，唐子瑜却露出了犹豫之色，陷入挣扎之中，双眉锁紧，显得极难作出决定。

    ≈ap;quot;？≈ap;quot;

    ≈ap;quot;唉≈ap;quot;他突然叹了一口气，闭上眼，说道，≈ap;quot;按现在灵气聚集的速度推算，九叶金莲还有一年时间，才能完全成熟开放。≈ap;quot;

    ≈ap;quot;一年。≈ap;quot;叶言低声重复，深深地感受到光阴短暂。

    一年的时间能做些什么呢？好像能做很多事情，却又其实做不了什么。

    至少他没办法在一年中把自己变成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在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中派上用场。

    唐子瑜话锋一转，说道：≈ap;quot;但是，这一年有一个前提。≈ap;quot;

    ≈ap;quot;前提？≈ap;quot;叶言陡然感到一阵危机，忍不住拔高了声调。

    ≈ap;quot;是。≈ap;quot;唐子瑜将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边走边说，≈ap;quot;浮屠法阵有一处关键的阵眼，只要阵眼不破，法阵便还能苟延残喘。≈ap;quot;

    言外之意，便是阵眼被破，金莲开放便会提前。

    叶言点点头，说道：≈ap;quot;掌门可是要让我前去守护阵眼？≈ap;quot;

    ≈ap;quot;你？≈ap;quot;唐子瑜笑了起来，缓缓摇了摇头，说道，≈ap;quot;老实说，凭你现在的修为，就算加上萧明哲一道，在他们眼中也不过蝼蚁罢了。≈ap;quot;

    ≈ap;quot;≈ap;quot;

    唐子瑜说的是实话，但有的时候实话才是最打击人的。

    ≈ap;quot;阵眼之处自然有门中精锐镇守。我不过要你前去传个信，告诉镇守那人，援手不日将至。≈ap;quot;唐子瑜正色道，≈ap;quot;阵眼所在之地十分特殊，灵气紊乱，任何传讯法术、法宝，都无法进入。只能靠人力进入传讯。≈ap;quot;

    ≈ap;quot;而你也知道我们素华派，已经沦落到无人可用的地步了。≈ap;quot;唐子瑜叹了口气，苦笑了起来，说道，≈ap;quot;真是愧对先祖。≈ap;quot;

    叶言沉默下去，千年之间，为了维持这个庞大的法阵的运转，到底有多少人无声的消失在这片土地上呢？恐怕比天上的星辰，地下的砂砾，都要更多一些了吧。

    唐子瑜闭上眼，轻声叹到：≈ap;quot;算一算，也近千年了啊天道轮回，也是时候了。≈ap;quot;

    ≈ap;quot;叶言，我实话告诉你吧，此行凶险，以你们的实力，生机不足万一。≈ap;quot;唐子瑜摊开手，说道，≈ap;quot;所以，我在求你。≈ap;quot;

    ≈ap;quot;≈ap;quot;

    ≈ap;quot;我不求你现在给我答案，叶言。≈ap;quot;唐子瑜叹了口气，说道，≈ap;quot;只是也只能给你一夜时间来考虑了。≈ap;quot;

    是夜，明月好悬，夜色正好。

    叶言呆在明华留下的小屋中，坐立不安。按理说，经历了这样的一天，他本该身心俱疲，可现在却睡意全无，满脑子里，都是唐子瑜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ap;quot;我实在求你。≈ap;quot;

    ≈ap;quot;时间不多了。≈ap;quot;

    月色姣好，落在地面，仿佛一层薄冰。叶言翻来覆去总是毫无睡意，最后忍不住翻身起来，推门出去。

    一片清辉。

    ≈ap;quot;师兄？≈ap;quot;他眨了眨眼，看向门口那人，轻声道。

    萧明哲回过头来，讶然道：≈ap;quot;你还不去休息？≈ap;quot;

    ≈ap;quot;≈ap;quot;叶言摇摇头，走到萧明哲身边，问到，≈ap;quot;师兄在这里，是要做什么？≈ap;quot;

    ≈ap;quot;过来看看你。≈ap;quot;萧明哲想了想，最后说道。

    ≈ap;quot;！≈ap;quot;叶言一愣，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丝微笑，≈ap;quot;师兄≈ap;quot;

    ≈ap;quot;？≈ap;quot;

    叶言苦笑起来，沉默许久，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说道：≈ap;quot;我不知道，师兄，突然被放到这样一个位置，我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ap;quot;

    萧明哲沉默，伸出手，摸了摸叶言的头发，说道：≈ap;quot;是，你辛苦了。≈ap;quot;

    ≈ap;quot;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啊。≈ap;quot;叶言叹了口气，说道，≈ap;quot;但是，果然是，天道因果。≈ap;quot;

    萧明哲手上用力，按在叶言脑袋上，说道：≈ap;quot;毋须多想，遵循本心便是。≈ap;quot;

    ≈ap;quot;本心？≈ap;quot;叶言低声道，抬起头，目光落在千里之外，喃喃自语般说道，≈ap;quot;师兄，我是孤儿。≈ap;quot;

    ≈ap;quot;？≈ap;quot;

    ≈ap;quot;最早的时候，我真的没想那么多。≈ap;quot;叶言叹了口气，说道，≈ap;quot;就算重生一次，老实说，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ap;quot;

    ≈ap;quot;那时候最想地事情，不过四字。≈ap;quot;叶言闭上眼，轻声说道。

    两情相悦。

    如今他已经得到了这四个字，却开始期望更多，期望更长久。

    长相厮守。

    他原以为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毕竟，他们都是修仙之人，又漫长地时光，相濡以沫。

    可惜，因果循环，永不休止。

    叶言说道：≈ap;quot;师兄，我想，我之所以有这么一次重来地机会，就是因为眼下这窘境吧。≈ap;quot;

    ≈ap;quot;天道因果，谁又能说的清楚？≈ap;quot;萧明哲淡淡的说道，≈ap;quot;不过，无论你作何选择，总不会是你一人。≈ap;quot;

    ≈ap;quot;！≈ap;quot;叶言看向萧明哲，心中升起一阵暖意。良久，他才轻声说道：≈ap;quot;是，师兄。≈ap;quot;

    ≈ap;quot;所以，已经做好决断了吗？≈ap;quot;萧明哲看向他，低声问到。

    ≈ap;quot;你做好决定了？≈ap;quot;唐子瑜看着叶言，问到。

    叶言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人。唐子瑜眼里满满的写着疲惫，也不知他做了什么，这一天早上，素华山脉中暴动的灵气终于平稳下来，异象都消失了，一切看起来恢复了原状。

    但是，素华山中，意外的清冷起来。

    叶言看着唐子瑜，捏紧了拳头，点了点头，说道：≈ap;quot;是，我将竭力，不负所托。≈ap;quot;

    ≈ap;quot;很好。≈ap;quot;唐子瑜点点头，松了口气，≈ap;quot;老实说，要是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走，我也没有办法啊。≈ap;quot;

    ≈ap;quot;掌门。≈ap;quot;叶言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始吐槽，≈ap;quot;总觉得你说了那么多，都是激将法啊！≈ap;quot;

    唐子瑜勾起嘴角，笑道：≈ap;quot;哎呀，被发现了啊。≈ap;quot;

    ≈ap;quot;≈ap;quot;

    ≈ap;quot;事不宜迟，你们趁早动身吧。≈ap;quot;唐子瑜正色道，看了一眼跟在叶言身后的萧明哲，摇了摇头，说道，≈ap;quot;萧明哲，若有可能，你还是留下吧。≈ap;quot;

    ≈ap;quot;？！≈ap;quot;

    萧明哲缓缓摇了摇头。

    ≈ap;quot;唉，算了，我也算劝过了。≈ap;quot;唐子瑜摊开手，说道，≈ap;quot;昨夜我观星象，你们这一去，凶险万分，生机微弱。≈ap;quot;

    ≈ap;quot;是，我知道。≈ap;quot;萧明哲点点头，说道，≈ap;quot;不曾后悔。≈ap;quot;

    ≈ap;quot;那好，≈ap;quot;唐子瑜说着，掏出一幅地图，放在桌面上，说道，≈ap;quot;按照图上指点，你们应当能找到阵眼所在之地的入口。≈ap;quot;

    叶言循着唐子瑜的指点，看向地图。那是一幅中土全域的地图，而唐子瑜标出的地点，正在地图左上角。

    ≈ap;quot;极北之地？≈ap;quot;叶言惊讶地说道，≈ap;quot;在那种地方？≈ap;quot;

    ≈ap;quot;是。≈ap;quot;唐子瑜点点头，说道，≈ap;quot;但是，地图也不过能将你们指引到那入口之处罢了，至于入阵后会遇到什么，我也不清楚。≈ap;quot;

    ≈ap;quot;不过，阵眼核心之地，应当有一冰湖。而看守之人，应当再湖畔居住。≈ap;quot;唐子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ap;quot;那时我给你的信物，你还带在身上吗？≈ap;quot;

    叶言点点头。

    ≈ap;quot;到时候若能见到她，边将那东西还给她吧。≈ap;quot;唐子瑜轻叹了一口气，说道，≈ap;quot;终究是≈ap;quot;

    ≈ap;quot;对了，≈ap;quot;唐子瑜转过身来，说道，≈ap;quot;素华山中别的弟子，大多都离开了。你们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就趁现在吧。≈ap;quot;

    ≈ap;quot;啊？！≈ap;quot;叶言呆了呆，难以置信，≈ap;quot;可是大战将至≈ap;quot;

    ≈ap;quot;正是因为大战将至，≈ap;quot;唐子瑜说道，≈ap;quot;他们，既没有足够的实力，也没有赴死的决心，还是不要呆在这里了，白白牺牲性命了。≈ap;quot;

    叶言看着他，良久，才终于点了点头，低声道：≈ap;quot;必将不负所托。≈ap;quot;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等在他们面前的，是多么残酷的现实。

    93·鏖战

    通过传送法阵，叶言等人来到了西北的梵音禅院。这是通外极北之地的必经之路，也是再进入北域前最后一个可以补给的地方了。

    而进入北域后，便再不能用修真法术赶路。整个极北之地都被风雪覆盖，无论遇见还是使用飞行法宝，在空中长期停留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至于使用遁地类的法术赶路，则很有可能迷失在一大片相同的白色风景中。

    所以，到了北域，只能靠最传统和原始的交通工具，双脚，来探索这一片领土。

    整个中土的三分之一的地域都被冰雪覆盖，这里就是北域，极北之地，神秘的无人开垦的一片处女地。这里是和南疆齐名的危险之地，只是比起南疆的民风彪悍和地势险要，北域最突出的特色，还是他的神秘。

    这是一片冰雪的大地，除了茫茫白雪，再无他物。

    叶言和萧明哲怀揣着唐子瑜给出的地图，踏入了这片冰雪之地。

    他们的运气也算是背到了极点，进入北域的第一天，便碰上了大风雪。

    狂风挟裹着雪花扑面而来，即便是修真之人也无法凭借肉身在这场大雪中和大自然进行对抗。萧明哲祭出了青影灯，一片温暖的火光暂时拦住了肆虐的狂风。但是那青铜灯盏，在风暴中仍然摇摇欲坠，几乎便要落地。

    ≈ap;quot;不行，先找个地方躲避风雪吧。≈ap;quot;叶言说道，拉着萧明哲，朝四周望去。在一大片风雪中，他们找到了一个了雪洞，可以稍微躲避风雪。

    两人一并躲入雪洞之中，这个雪洞十分狭小，挤入两个成年男性的身体实在是十分勉强。等到叶言勉强钻入雪洞之后，他只能贴在萧明哲身上，没有一丝挪动的空间了。

    风雪之中，那人身上温暖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声，给叶言带来了一丝慰藉。

    ≈ap;quot;萧师兄。≈ap;quot;他轻声说道，≈ap;quot;师兄。≈ap;quot;

    ≈ap;quot;我在。≈ap;quot;

    ≈ap;quot;此行，一定会顺利的吧。≈ap;quot;叶言闭上眼，轻声说着，也不知道是要说给谁听。

    ≈ap;quot;嗯。≈ap;quot;萧明哲点点头，说道，≈ap;quot;自然。≈ap;quot;

    ≈ap;quot;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吧。≈ap;quot;叶言叹了口气，说道，≈ap;quot;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ap;quot;

    萧明哲抱着他，良久之后，点了点头，道：≈ap;quot;好。≈ap;quot;

    雪洞之外，风声依旧。而在这狭小的一方天地之类，一时之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彼此交错。

    大雪初停。

    叶言爬出了雪洞，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线，让他不由自足的闭上了眼。等他好容易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打量四周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

    ≈ap;quot;这是？≈ap;quot;他难以置信地说道，≈ap;quot;师兄，你看≈ap;quot;

    萧明哲站在他身边，朝前看去，也露出了惊讶地神情。

    一场风雪过后，此地的地貌，已经完全被改变了。现在，他根本认不出哪一条是他们走过的路，而哪一条路，又通往他们应去的方向。

    简而言之，他们迷路了。

    ≈ap;quot;使我们失算了。≈ap;quot;萧明哲沉默良久，说道，≈ap;quot;只考虑道了风雪拦路，却忘了先行设立好标志之物。≈ap;quot;

    叶言已经在一边展开了地图，对着地图上的痕迹，研究了起来。他盯着地图看了好半天，才摇了摇头，说道，≈ap;quot;不行，这地图画的太粗略了，完全没办法对照。现在我只知道，我们要找的阵眼，在北域的北方的一座高山之中。≈ap;quot;

    萧明哲苦笑了一下，在一片苍白的雪地上寻找北方，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想了想说道：≈ap;quot;可否用灵气流动了搜寻方向？≈ap;quot;

    叶言举目望去，缓缓摇了摇头，说道：≈ap;quot;不行。虽然浮屠法阵的核心是聚灵法阵，但是这处阵眼设在一处小秘境之中，在外头，没办法感受到里头的灵气流动。≈ap;quot;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陷入了两难之境，一时间无法可想。

    叶言抬起头，迎着刺目的光线，查看起周围的地形。忽而他眼前一亮，对萧明哲说道：≈ap;quot;师兄，看！≈ap;quot;

    萧明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再那儿，是一座雪山。山峰高耸入云，比上周遭的小山峰都要高出不少，是再冰原上罕见的一处高地。

    ≈ap;quot;在山顶远眺，说不定能找到什么。≈ap;quot;叶言说道，看向萧明哲。

    ≈ap;quot;嗯。≈ap;quot;萧明哲点点头，对他说道，≈ap;quot;确实，这也是个不错的法子。走吧。≈ap;quot;

    既然定下了方向，便不再犹豫。两人携手，向雪上的方向前进。冰原上虽然难以行走，但两人好歹都是有修为傍身的人，脚程比起普通人，还是快上许多。不过半个时辰，已经来到了雪山脚下。

    ——当然，普通人也不会随便跑到北域这种地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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