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周九良]挚爱

第42章 陈先生

    周九良上车后闷不做声的扒着窗户对着山有景一顿看,那可怜巴巴的样儿,看的孟鹤堂怪自责的。

    “过两天就回北京了,不至于。”孟鹤堂坐他旁边拍拍他,“明天我给栾队打个电话,让他放人。”

    周九良收回目光,起身越过孟鹤堂坐最后一排去了,中途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哎!还来劲了是不是,有本事你一辈子别搭理我。”孟鹤堂把自己拎着的肩包放座位上,气呼呼的,“当初要不是我托饼嫂把给山有景介绍给你,你现在还单着呢,还是个没摸过女人手的老童子鸡呢,现在你还来劲了。”

    周九良随手拿过旁边座位上放着的颈枕冲着孟鹤堂后脑勺就砸了过去。

    “你砸吧!砸死我!砸死我你就去一队给刘鹤春捧吧,我知道你们关系好。”孟鹤堂从座位上站起来,把自己手边的两个颈枕给周九良扔过去,又跪坐在座位上伸长上身把后座的两个颈枕拿过来给他扔过去,“给你!给你!都给你!砸我吧,砸我吧,砸死我你就没有老父亲了。当初给你拉红线你还老不乐意老不乐意的,那要不是我把你夸成一朵花你以为人家会见你!卷毛小眼睛的,哼!”

    孟鹤堂乱窜着把车里座位上放着的颈枕抱枕一股脑儿扔周九良身上,拽着谢金的胳膊就要开始撒泼。

    这个没脑子的,他俩都搭档九年了,就是用小指甲盖想想栾哥也不会把他俩拆开啊。

    多少年前就绑一块了,现在拆开不是自毁前途么。

    而且拆不拆的栾哥也做不了主啊!

    周九良都不知道他脑子里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

    周九良手上捏着几个颈枕兜头给他扔过去,“你是不是想打架!”

    “没法活了,师弟打师哥啦!”孟鹤堂拽着谢金的衣服让他挡下几个颈枕,“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法过就没法过吧你拽着我干什么,你上去打啊,别怂,我支持你,你快去打他。”谢金把孟鹤堂扒拉到一边儿,自己凑去爬窗户看的正热闹的李鹤东身旁问他,“哪个是孙媳妇啊?”

    李鹤东指给他看,“刚小孟说是那个穿红色背带裙戴着小帽子的。”

    “穿这么点不冷吗?”南京这个天,阴冷阴冷的都要冻死人了,谢金道,“怎么打扮的跟个小孩儿一样,跟网上照片里的风格不像啊。”

    “网上就一个背影,一个看不清脸的侧脸,哪里能跟现实比。”孟鹤堂道,“白白净净的可招人稀罕啦,”

    他做长辈的能跟个孩子计较吗,打架摘字了怎么办,做孩子的没大没小的不懂事,他个做长辈的这点心胸还是有的。孟鹤堂心里这样想着,人也凑过去说话,“人也厉害,人家在北京有家不小的店面,二十个员工呢。”

    李鹤东道,“我听秦霄贤说是开了家美甲店吧?那二十个人也不多。”他没事的时候也跟着自家媳妇去过美甲店,商场十几平米的小店里还七八个员工呢,二十个,不算多。

    “那不一样,人家那店接的都是高端客户,起步价都五百。”孟鹤堂凑李鹤东耳边对他道,“之前咱师娘还去过呢,去了三次都没约到老大,后来还是饼嫂带师娘去的。”

    谢金道,“林静跟她很熟么?”

    “拐着弯的关系,饼嫂有个堂妹跟她熟。”孟鹤堂道,“饼嫂四嫂关系好老在一块玩儿,当初是四嫂先看上了人家,又跟我媳妇说了这事,然后我媳妇儿接触了接触觉得小姑娘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挺适合九良,这才托饼嫂去找她堂妹牵的线。”

    刘鹤安闻言啧啧两声,“一群人在背后暗戳戳的算计人家姑娘,啧啧……可怜死了。”

    “你别提我操多少心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尴尬死我。九良个呆货连句话也不跟人家说,就在那拿着筷子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饭,就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孟鹤堂提起这件事儿来都脸热,“后来第二次见面结束人家朋友就直接说了‘不合适’,让我们不要在组局了,说俩人不是一路人。你们是不知道我多愁,多好的丫头啊,这么好的条件,九良就跟个瞎子一样看不见,那次回家我媳妇都把我骂一顿,饼嫂在她堂妹那都吃了瘪。”

    “不合适怎么又联系上了?我看老周发微博的时候骚气着呢。”张鹤擎道,“是你不知道吧,没准人私下联系的好着呢。”

    “屁!你看九良是那种人么?俩人就单独约过一次你信吗?第四次见面就领证了你信吗?也不知道那丫头看上他哪儿了。”老父亲孟鹤堂也纳闷山有景到底看上九良哪儿了,这蔫儿炮,真是哪儿哪儿看不顺眼。

    孟鹤堂偏头看一眼窝去最后一排玩儿手机的周九良,发自内心的跟他们道,“许是那丫头没见过什么直溜黄瓜,哎呀!”

    后边儿飞来一个颈枕准确的砸在了孟鹤堂的头上。

    “后来呢后来呢?”谢金回头看一眼周九良,抬手把刚才那个颈枕又给他丢了回去,之后仗着身高优势护住孟鹤堂,继续八卦,“后来怎么着了?”

    “还能怎么着,就这么过的呗。上个月十八号领的证当天谢的媒人。丫头可大方了,必备着糕点糖果不说,还包了8888的谢媒礼,还有蒂芙尼的钻石耳钉,爱马仕的香水。”孟鹤堂说到这渐渐放低了声音,他道,“那丫头可能不怎么了解那些牌子,就摁着品牌瞎买,像个土豪。”

    “收了人家谢礼还叨叨人家,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李鹤东在孟鹤堂脑袋上拍一下,“不知足。”

    “知足个屁,这以后都是要还的,结婚办婚礼的时候你不得给人家包个大包么,到时候不仅要还,我还得在贴点儿。哎?那是谁呀?”孟鹤堂说这话的时候往窗外扫了一眼,正扫见山有景跟个男的摆手打了个招呼,还自那男的手里接过件外套穿身上了,“哎!九良,那男的你认识么?”

    “同行,姓陈,34岁已婚,这次一块过来做培训的。”周九良头也没抬的轻声道,“一块来的还有位女士,姓方。”

    “你知道这么清楚呢?”

    周九良把手抬起来对着孟鹤堂摇摇手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张鹤擎,刘鹤安,李鹤东,谢金,“牛批!”

    孟鹤堂,“……”我信你才有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醋到天上去了。

    “哎,你还没说那二十八万是什么钱呢?你不会是没钱所以跟你媳妇张嘴了吧?”车上这么多人孟鹤堂就没给他讨论那位陈先生的事,张嘴把话又拐那二十八万上边去了。

    “孟哥在家不当家?”周九良把手机收起来,抬头看向孟鹤堂,“我们家向来我做主管账。”

    孟鹤堂,“……”

    张鹤擎,刘鹤安,李鹤东,谢金几个纷纷对着周九良束起大拇指,并发出一声发自肺腑的,“牛批!”

    这事说完几个人没再说几句话就有其他的工作人员上了车,他们也就没再聊些私事,而是说了下几天的节目和之后各自的安排。

    之后喝过庆功酒就回了酒店。

    第二天中午各自起床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只孟鹤堂是早早的起来收拾好了箱子,之后盘腿坐在床上等周九良。

    周九良在床上躺着都无奈了,天知道他早上被尿憋醒后看见孟鹤堂坐他床边瞪眼盯着他的时候,他是个什么感受。

    下次再有商演他一定要强烈要求住单间!自费也要住单间!再也不要跟搭档住一个屋了,太可怕了。

    “昨晚喝那么多你不困吗?一大早的你坐什么望夫石。”昨天是今年最后一场的相新专场了,几个人难得感性一回所以都喝不少。

    喝的他现在还有点头疼呢。

    “醒了?还睡不睡?你可真能睡啊,师爷他们都走了。”孟鹤堂见周九良赖在被窝里伸个懒腰,问他,“你几点去南德,我送你过去吧,正好我也好久没跟栾哥待着了,我去找他玩儿几天。”

    “给我来瓶水。”周九良坐起来指指桌子上的水,“头疼,嘴干,胃也难受,宿醉真的要死了。”抬起手臂再次伸个懒腰,咚的一声又躺回床上。

    “以前又不是没醉过,怎么结了婚还娇气了。”孟鹤堂穿鞋去给他拿瓶水,拧开递给他,“昨晚你让我喝的是什么?蜂蜜柚子茶不?你放哪儿了,我去给你冲一杯。”

    “在垃圾桶里,你自己喝吧。”周九良怀里搂着个枕头再次坐起来,伸手接过孟鹤堂递给他的水吨吨吨吨的喝大半瓶下去,“本来就还剩个底了,昨晚让你喝了一杯之后你拿着根筷子就着水给我舔光了,我都没喝一口。”

    周九良指指桌子上摆着的那四五个空水瓶,“我还说让你去厕所睡呢,幸亏你没尿床,要不你还得赔人家酒店床被。”

    “我说我半夜怎么一个劲儿上厕所呢,你让我喝那么多水干嘛。”孟鹤堂对于他酒后的沙雕行为一无所知,他还有脸控诉周九良,“你是不是想看我丢人,这也是你亲搭档干出来的事儿。”

    周九良白他一眼从床上爬起来,“别废话了,我还没让你赔我的茶呢,我不远万里从哈尔滨拖过来的好么。”

    “什么破茶还值得从哈尔滨拖过来,一会儿我去超市花十块钱给你买二十瓶。”

    “你十万都买不着,那是我媳妇自己做的。”周九良揉揉有些水肿的眼睛,晃悠两下往卫生间走过去,“从北京寄到哈尔滨又从哈尔滨跟我到南京,我知道昨晚得喝酒所以特意留了点等着喝呢,结果你给我喝完了。”

    孟鹤堂跟在周九良后边也往卫生间走,“切,不就一杯柚子茶,你看你小气吧啦的样,丢人。”

    “你跟着我干嘛?!忙你的去!”周九良站在马桶前边刚要放水,偏头看见孟鹤堂,猛的回过了神。他把睡裤提起来走过去关门,“跟屁虫一样干嘛?!没见过男人尿尿么!把裤子解了看你自己的去!”

    “呸!我才不看你尿尿呢!哎别关别关,我先给你说点事。”孟鹤堂用胳膊卡着门缝人使劲儿往里边钻,那模样,真跟个心理有病的跟踪狂差不多,“嗨!怎么越说你还越用力了,我胳膊疼死啦!我真有事儿!昨天那位陈先生,他追求过你媳妇你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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