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主，请回头2 作者:鲜小果
第12节
“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青梅被留在了宫中，殿下一直不杀她，只留她在宫中，方子昭希望带青梅离开，可是若是殿下不死，青梅便无法离开那里。”
“所以方子昭策划了一场刺杀，可是最后死在她剑下的却是青梅……”
那一剑刺出，她根本就来不及收回，便见如瑾倒在了她的面前。
她亲手杀死了顾如瑾，亲手杀死了那个她一直仰望的人。
心口那处隐隐作痛，先生下意识的伸出手按住了那里，那个地方曾经被利刃穿过，被开了一个口子，后来就算愈合了也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口子。
疼吗？
大概。
“待到方子昭醒来后，青梅死了，而她却依旧活着。”先生笑着说出了结局，面前的女童却是皱紧了眉头，过了好一会儿，先生才听到女童说了一句：“青梅真无辜。”
她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这一切都是方子昭的错。”
“若是方子昭不要那么自卑便好了，若是那个坏女人不要来引诱方子昭的话就不会有事了。”
听到这话，先生只是伸出手去揉了下女童的脑袋，半是哀伤的说着：“是啊……若是当初方子昭选择了另外一条路的话，想必结果就不同了。”
只是没有如果。
如瑾已死去，而她还活着。
这便是结局。
“先生今日说这故事是想告诉珠儿将来遇上喜欢的人莫要藏着掖着吗？”女童好奇的抬起头看着那个貌美的先生，她清脆的声音让先生愣了好半天。
“先生？”
先生在女童的叫唤声回过神来，然后冲她露出了个惨白的笑容，“我们回去吧。”
女童点点头，乖巧的起身拉住先生的手，“好。”
“先生，你不开心吗？是不是珠儿说错话了？”
“不，珠儿很聪明，是先生太笨了。”
“那先生要跟珠儿一样好好学习，这样才不会笨。”
“好。”
“先生，下次说些别的给我听吧？”
“好。”
一大一小，慢慢的沿着夕阳走在回家的路上。
方若澜抬起头，看着被夕阳的余辉烧的通红的云彩，她微微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如瑾，对不起。
“陛下，夜深了。”侍女弯下身，低声的说着话，林微晴扭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起身的意愿。
那天之后，红音攻打了祈圣，祈圣因为在内斗，所以战争一直是红音占据着上风。
那天之后，她潜入了那个小镇，那个让她度过了最为悠闲的日子的小镇。
在那里她看到了许多，很多。
她后悔，很后悔。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她会和玉轻竹在那小镇生活下去，她也不会来到红音遇上顾如瑾，更不会害得顾如瑾家破人亡。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可是每当这么想过之后，总会有另一道声音出现，让她清醒而又绝望。
愧疚吗？
为什么要愧疚呢？
顾如瑾是臣，而她是君，臣救君那不是应当的吗？若是每一个救了她的人因她死去，她都得愧疚一辈子的话，那么她得愧疚个几辈子才能还清这债？
她不愧疚。
一点都不。
林微晴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好像变成了两个人，对顾如瑾愧疚的自己，对顾如瑾冷血的自己。
侍女慢慢的退了下去，室中的灯火通明，新任的女帝还在处理着公务。
——“殿下，这是最后一课。”
顾如瑾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还残留在耳边，林微晴下意识的便去遮住了双眼，想要将之挡在外面。
将这道日日夜夜都纠缠着自己的声音阻挡在外面，可是它却仿佛魔魅般，一直一直的在林微晴耳边回荡。
“什么最后一课……”
“用你的命来给我上这最后一课？”
“顾如瑾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不会记得你的，不会……”
女帝的声音从室内响起，一声高过一声，满是无助的声音很是脆弱。
最后她推倒桌案上全部的奏折趴在桌上痛哭，几近崩溃的情绪将给她淹没，无法喘气。
门外。
“她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要继续吗？”墨兰将视线从缝隙中收回，她冷着一张脸看着面前阴晴不定的墨玉。
“顾如瑾倒也真是狠毒。”墨玉嗤笑一声，随后转身走人。
见她离开，墨兰才回头看了一眼室内的林微晴，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谁可怜呢？谁都可怜，谁都不可怜。
不过，林微晴却是最让她觉得可怜的，她的生命中遇上了两个人，偏偏两人都如此的决然，用自己的生命在林微晴心中占据了一个不小的天地，让她日日夜夜中活在死亡的阴影中。
若是看多了死亡便罢，偏偏那只是个闺阁之中的大小姐，经不起一点摧残。
林微晴想过很多很多，这段时间以来，她想的太多，多到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想玉轻竹，想顾如瑾。
来到古代的日子里，玉轻竹给了她满满的感动，而后为了她死去；顾如瑾则教会了她许多，最重要的便是生存法则，她毁了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可是最后同样的，这个人为了她死去。
不管顾如瑾用意是什么，哪怕她嘴上说着不会记得，林微晴都觉得自己再也忘不掉她了。
忘不掉她低低的说着殿下的模样，忘不掉她说着那些计划的模样。
忘不掉她怀中搂着他人的那般潇洒模样，忘不掉她那时宛如稚子般的模样，忘不掉她的所有。
顾如瑾这条命值多少呢？
林微晴不知道。
跟玉轻竹相比呢？
林微晴也不知道。
将顾如瑾与玉轻竹放在一个天平上，会倾向哪边呢？
林微晴无法选择。
林微晴突然想起现代女人总会问男人的一个问题：如果你妈和我同时掉到了水里，你会救哪个？
很多人都喜欢这么问，很多人都会用许多巧妙的回答躲避过去。
可是真正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呢，选择谁呢？
林微晴觉得这是个两难的选择，无论选择谁，那道留下的伤口都不会愈合。
林微晴做了一个梦，一个美梦，一个噩梦，一个她难以忘记的梦。
梦中有着玉轻竹，也有着顾如瑾，她们两人笑着，可是下一秒，利刃穿透她们的身体，那笑容成为了最后。
林微晴觉得自己要疯了，每日被噩梦纠缠，在梦里出现的，前一刻还是玉轻竹的脸，下一秒便成了顾如瑾。
该怎么办呢？
她不知道。
这是她的噩梦，再也无法苏醒的噩梦。
☆、第038章 ：转世女配
【欢迎回来，我亲爱的主人。】
顾言兮再度睁开双眼时，出现在她耳边的永远都是074那一成不变的声音与话语。
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这段对话便持续到了现在。
系统是个什么存在呢？
守卫地狱秩序的存在，看守恶鬼们的存在，地狱中绝对冷静的存在。
但是在顾言兮眼里，它更像是一个玩具。
一个任她玩弄还不会损坏，带有自动修复的技能的玩具。
她永远都不用愁这个玩具会被玩坏，因为这个玩坏了，还有下一个，但是这样的生活似乎有些平淡无趣。
不管在什么时候看，这个牢房始终如一，没有任何的变化。
顾言兮伸出手，在空中拂过，带起零碎的星光。
在她掌心中慢慢消逝的东西让074愣了好一会儿，也未能回过神来。
“074。”顾言兮收回手，随后低声喊着它的名字。
【主人还真是厉害，算无遗策，074真当不知该说什么了。】
从一开始的相遇，到最后的被杀，074从未想过事情会如此发展。
在最开始的时候，顾言兮放弃了自己的优势，转而开始了拉锯战，借用着自己的身份，让林微晴来接近自己。
用一名侍女的性命来让林微晴接近自己，进而用教导的名义，一步一步的将林微晴逼上那个位置，同时再借用其他两人对林微晴的仇恨，设下局面，让整个棋局都达到自己所要求的。
方若澜也是一步好棋，明知她不会放弃，却依旧上门劝告，让自己处于被叛逆者的地位。
凭着顾言兮那时的身份地位，在君玉罗身边安插一个暗探并不算什么难事，可是最后却被逼入了山林之间，若说那是巧合，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最后更是利用了自己手中未被发现的势力，设计了最后的局面，将自己逼上死亡的绝境。
一个犯了死罪却因皇帝开恩逃过一劫的人，怎么可能在那短短的几日内聚集到那么多的人手来帮她完成整个刺杀过程，除了有人心思不正故意上门之外，还能有别的法子？
“那就安静。”顾言兮淡淡的扫了它一眼，轻声说着，她背靠墙壁，抬起头看着这个密闭的空间，眼中闪过一丝的隐晦。
深深的看了顾言兮一眼，074的语调变得微凉了下来，丝丝的颤音被夹在了里面，形成了某种害怕的情绪，可是却更像是故意捏造出来的。
【主人您还真是可怕，074都有些害怕与您为敌了，有朝一日是怎么死的，想必074都不知道。】
“我只是个囚犯。”顾言兮微微的笑了下，乖巧十足的说着话。
那无辜的口气在074听来就像是顾言兮在谈论外边的天气好坏般，格外的可笑。
顾言兮总是如此。
沉默了好一会儿，074才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主人也该察觉到了吧，这次的世界。】
074的话模糊不清，让人听得不清不楚，可是顾言兮却知道它在说些什么，这次的世界与上次相同，同样是个二次重组世界，同样是她所经历过的世界。
相比于上次，这次反而来的模糊一些，074没有主动说，她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倒是个不怎么好的习惯。
“嗯。”顾言兮点了点头，表明自己明白，随后她又突然笑开，赞誉的夸了074一句，“你倒也能耐。”
在顾言兮那少的可怜的记忆里，与对方的初次相遇早已忘记，唯一存在于脑中的只有对方的蠢。
从初时便刻在心上的第一印象。
而074也确实不愧于顾言兮对它的第一印象，确实很蠢。
为什么会容忍074到现在呢？那个只需要一把火便能将其毁的一干二净的系统，为什么顾言兮会忍到现在呢？
大概是因为无趣吧。
一直重复着先前的行为，如同傀儡般的作为有什么趣味的？比起去遵从那些所谓的规矩，顾言兮更喜欢的是破坏一切。
不管那规矩是别人定下的，还是她所定下。
【主人夸奖了。】074谦虚的回着话，可那有些愉悦的声音藏不住它的喜悦。
被面前这个人夸奖，074无疑是高兴的。
非常的高兴。
——“为何一定是她？你若真要成婚，星眸不也可以？”
——“阿笙，星眸只能是我族长老。”
——“阿笙，带着族人离开死亡海。”
——“你疯了吗？我们怎么可以离开这里？！离开之后你怎么办？！”
——“星命笙，你这是想要反抗我的命令吗？”
——“……不敢。”
——“星命离，你疯了吗？你竟妄想逆天改命。”
——“星命篡改，西宿预知。阿笙，这是命，你我皆不可逆的命。”
“笙婆婆。”女孩娇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星命笙猛地睁开眼，那人所说的话依旧在心头萦绕，怎么也无法消去。近段时间，过去的记忆越发的清晰起来，不知是她已到垂暮之年还是什么别的。
星命笙急促的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方才看向刚刚说话的女孩。
女孩有着一张堪称绝色的脸蛋，虽然还未长开，但却可以看出日后的绝色，那张冷艳的脸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人，只不过那人永远都不会有灿烂的笑容。
从星命笙的身体停止生长后，她便再也没有见到星命离的笑容过。
她记得星命离心情最好的时候不过是在即将迎娶西宿眠的那几日，那个时候，星命离是真的开心，虽然面上没有说，但是从小与星命离一同长大的她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喜悦。
可是偏偏，那场婚礼是个笑话。
“笙婆婆，你怎么又睡着了？”女孩巧笑兮兮的说着话，一言一语中都带着对她的亲昵，与过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星命笙有时候都在怀疑，这个星命离真的是她一心想要寻回的星命离吗？
不过，星命家的家主星命离已死去，活着的只有星命离。
转世本就不该与前世多加牵扯。
“婆婆年纪老了。”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看着身边女孩一脸乖巧的模样，星命笙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人可从未有过这么安静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连接近那人都不敢，更别说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
如今做来，倒觉得有几分占她便宜的感觉。
“笙婆婆，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为什么笙婆婆却从来都没有长过？”
“笙婆婆小时候不懂事，误食了东西，所以便一直都不能再长大了，你要乖乖听话，莫要像笙婆婆一样。”
“嗯。”点了点头，星命回大声的应了句，随即又抱住星命笙的胳膊，紧紧的抱着，将头靠上去，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在星命笙看不见的地方彻底的失去了笑容。
……
“你是我的，这辈子只能属于我。”依稀能听到有人在耳边这么说着，微柔的声音宛如一根羽毛拂过心间，有些痒。
西宿眠不自觉的便露出了一抹微笑，她微微的往后靠去，正好倒入那人的怀中，那人冰凉的手指触上了西宿眠的太阳穴，她下意识就闭上了双眼，任由对方处置。
“星命离。”她满是眷念的喊着对方的名字，对方从她身后站起，西宿眠睁开双眼看着她走开，往前面那空荡的世界走去。
“星命离，你要去哪？”西宿眠紧张的问询着，可是那人却只是冲她笑了笑。
她张了张嘴，西宿眠清晰的看见那从她口中吐出来的两个字，西宿眠下意识的就愣在了原地，“别走。”
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后面的话也变得容易许多。
“不要走，求你了。”
然后，那人冲她伸出手来，素白的手看上去很是漂亮，没有任何犹豫的，西宿眠冲她伸出了手，想要抓住那只手，可是却扑了个空。
那人突然消失不见了，在她的面前。
西宿眠慌忙的在四周寻找着，苍茫的空间之中，除了她再无他人。
她呆愣了好一会儿，也未能反应过来。
西宿眠从床上惊起，她单手抚着额头，发丝尽落，遮去了她的脸庞。
又是这个梦……
闭上双眼时，依稀可以看见那个苍白的梦境，那个只剩下她一人的梦境。
西宿眠大口的喘着气，梦境的一切将她压的很是难受。
西宿眠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下了地，双脚触及地面时，阵阵的凉意从脚板蹿上来，西宿眠的身体下意识的颤了下。
她从小在九眠山上长大，可是每每碰触那人的时候却也会觉得冷，那人像是冰冷的怪物，以前她总是不喜，可是现在却异常怀念。
先前得到时，她总是不屑一顾，将那人对她的真心如数的踩在地上，而如今，等到失去后，她才来后悔。
人总是等到失去一切后才来后悔，西宿眠也是个俗人，她也在后悔。
只是后悔也无济于事。
门突然被推开，轱辘的声音在西宿眠的耳边响起，她扭头看向门口，一个轮椅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与之而来的是一个微凉的女声——
“地上凉。”
☆、第039章 ：转世女配
“地上凉。”来者的目光在西宿眠身上慢慢扫过，最后落于她赤裸的双脚上。
【亲爱的顾言兮，欢迎来到《轮回》世界，这里是074，我将为你服务。】
074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西宿眠也开了口，一声疏离而又警惕的，“你是谁？”
【我与你之间哪怕经历了重重磨难，最终也无法he，死前的那一刻，我向神明许下愿望，但愿来世能与你相伴。】
【有情人经过三世磨难方能修成正果，前世立下太多的孽障，以至于三世都未曾圆满，所谓轮回，不过是重复。】
【轮回，顾名思义，新的开始，新的篇章。一个轮回的结束代表下一个轮回的开始，此世界与地狱轮回倒有几分的相似。】
面前的人穿着一身素白罗裙，端坐在轮椅之上，她的双膝上铺着一条毯子，精致如画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的笑意。
那双眼睛更是冷然。
她的身后跟着一身材高大的女子，比起西宿眠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显得壮硕几分。
西宿眠在记忆中寻找着与这人有关的一切，可是却丝毫没有此人的印象。
【《轮回》世界是由《天命》世界所发展而成的世界，承接上个世界，此乃转世世界，主人所在这个世界扮演的是炮灰女配——南雪，阴九离。】
【所谓炮灰，便是被主角有危难的时候，被送出去各种抵命的人，炮灰可以是任何人，唯一的便是，他们是主角的忠实伙伴，对主角永远不离不弃，因为炮灰的职责便是让主角成为人生赢家！】
【074相信以主角的智商一定可以做到的！】
与西宿眠对望许久，顾言兮才微微的垂下眸子，轻声说着：“阴九离。”
阴？南雪王族？
西宿眠微微的眯起了双眸，冷声道：“南雪王族竟会出现在北阴？”
西宿眠的质问倒让顾言兮笑了起来，她问道，言语中带着份嘲笑，“你又如何能断定，这便是北阴国？”
【那么，祝您游戏愉快。】
“这里若不是北阴，难不成还是南雪不成？我可从未听闻被北阴打压的俯首称臣，连其王女都送到北阴为质的南雪有那个能力攻打北阴。”西宿眠笑笑，脸上的表情温和，可是说出来的无一不是刺。
当即顾言兮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她漠然的看着对面的西宿眠，冷声道：“国师大人这是故意来取笑南雪的吗？”
西宿眠一怔，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目光又落到面前自称阴九离的女子面前，“抱歉，我不知。”
阴九离，南雪王族，从小便不良于行，十年前南雪与北阴开战，身为战败国的南雪向北阴俯首称臣，同时又将国主最为宠爱的女儿阴九离送到了北阴当做质子。
阴九离到北阴当质子的要求还是当时身为国师的她所要求，因为她做了一个预知的梦。
星命篡改，西宿预知。
这是自古以来便流传在人世的传说。
时隔百年，星命一族从死亡海迁移到了北荒之地，四国再无星命家的消息，而原本的死亡海终日被大火所包围，凶兽在海中咆哮着。
而西宿家，百年前灭族，九眠山崩塌，如今早已不复存在，留下来的只有她一人，还有从小便被送到星命家的星眸。
不过现在，大概也只剩她一人了。
“无妨。”顾言兮抿了下唇，却是没有生气于她刚刚的话。
《轮回》是一个转世世界，在《天命》世界中，星命离与西宿眠是一对恋人，可是因为某些原因，星命离为了星命家与西宿眠而牺牲了性命。
而后在百年时光之中，西宿眠一直在等待着星命离的转世，这个世界的人相信着前生今生的说法，然而事实上转世的也确实存在。
轮回讲述的是西宿眠与前世爱人，今生恋人的故事，而阴九离在其中，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炮灰女三号。
“既然你醒了，那么便早点离开吧，毕竟北阴国师与南雪质子待在一块，若是传出去对你这个国师并没有益处。”冲西宿眠丢下这话，顾言兮向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句，那人便直接推着轮椅离开屋内。
轱辘转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西宿眠皱了下眉，静默的看着她离开。
五十年前她欠下一债，所以来到北阴做起北阴国的国师，这一当便是五十年，五十年来，她的容貌不改，北阴皇帝也因此将她奉若神明。
毕竟常人怎么可能长生不老。
西宿眠低下头看了下自己掌心线，她微微的勾起了唇角，笑得愉悦。
百年了。
百年前，她曾经预见过百年后她将会在北阴国碰上星命离，然后她到了北阴国，成为北阴国国师，南雪战败，南雪王女到北阴为质，一切都在那个梦中实现，而如今现实也在一一的将它变成真。
她会找到星命离的，然后为其改命。
转世之人大多命苦，更何况，当时星命离为她改命本来就已经违反了天命。
北阴一年四季都未有过好天气，那天一直都是阴沉沉的，仿佛太阳从未降临过北阴。
就连落雪也带着一丝的沉闷，顾言兮坐在轮椅上，她伸出手，雪落在她掌中并没有并融化。
阴九离这个人，身子并不好，就连体温也是不在正常的温度之中。
“与南雪的雪相比如何？”
身后传来一人的问话，顾言兮微微的垂下眸子。
北阴与南雪不同，南雪虽终年下大雪，可是却时时能看见太阳，太阳透过凝结成冰的水所照射出来的光芒很是迷人。
而北阴落雪时，却是一片的阴沉，与它的名字倒也相符。
顾言兮将手收回，淡漠的说着话，“我幼时便离家，早已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来人安静了一会儿便道：“抱歉，我忘了。”
“国师大人并不需对阴九离说抱歉，阴九离不过是一囚犯。”
西宿眠皱了下眉，稍微有些不悦顾言兮说出来的话，“你身为南雪王女，又何必贬低自己。”
当年会提出那个要求，让年幼的阴九离离开南雪来到北阴，完全不过是出于她的私心。
她会因阴九离而见到星命离。
便是因为如此，她答应过那人五十年内不离开北阴，因而无法离开北阴，只能让阴九离来到北阴。
年少离家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在北阴，阴九离是外人，北阴人并不待见她，而在南雪，阴九离在北阴居住了十年，早已习惯了北阴的一切，南雪早已物是人非，再也不是她所熟悉的南雪。
“南雪王女不过是一虚衔。”她淡漠的说着话，似乎是不愿与西宿眠多加谈论这个话题，她转而说起了别的，“不知国师大人一再光临寒舍是何用意？”
西宿眠看了她一眼，却是沉默了下去。她不说，顾言兮也没有那个兴趣继续追问，自然是不了了之。
雪渐渐落得有些大了，顾言兮皱了下眉，刚想唤侍女来推她回去，才惊觉今日罗衣被她派出去了，并不在身边。
她双手沾上轮子，正欲将自己推回去，却是身后传来的异响让她沉默了下来。
似乎是见她有些麻烦，所以西宿眠便主动的推着她的轮椅回去。
顾言兮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她冷声道：“不必劳烦国师大人。”
顾言兮的拒绝落在西宿眠的耳中，让她很不是滋味，阴九离会变成这样起因是因为她。
若不是她当年所提出的要求，这个体弱多病的王女也不会代替她的王兄来到北阴，毕竟比起一不知何时便会死去的王女，对于北阴来说，那位下任君王的王子要更显得有价值的多。
阴九离住的地方比较僻静，背靠着竹林的屋子很是精致，蜿蜒的长廊上那些木柱看上去有些年月，一些地方还脱了漆，看上去虽然不错，可是若是近距离接触，便会发现这个南雪王女过的并不好。
推她回屋的途中，西宿眠突然问了一句，“你可是在怪我？”
顾言兮淡淡的回着话，称不上恭敬的华话语在西宿眠听来却是最正常不过的话，“国师大人这话问的可真奇怪，莫非您要阴九离对您感激不尽？”
几日前，她因为某些预示而来到了阴九离的住所，在见到她的时候，阴九离并没有将她放任不管。
阴九离看上去虽讨厌她，但是本性却是难得善良。
比起她遇到的星命离以及北阴王女，这个阴九离倒是要显得温驯几分，可能绝对多数的原因还是由于寄人篱下。
因着阴九离的身体问题，这个居所的所有房门都设计成了方便阴九离的轮椅出入的门。
将她推进屋中之后，看见屋内简单的摆设，西宿眠的视线才落于顾言兮的身上，那盖着毯子的双膝上，“很不方便吧？”
她曾有过失明的时候，那段日子里，整个世界都是黑的，看不见所有的一切，只能听到，那种感觉很是可怖。
顾言兮正欲伸手推动轮椅，在听到西宿眠的话时，动作却是一顿，她低声回答着，带着无尽的疏离：“习惯了便也不觉得。”
☆、第040章 ：转世女配
连续几日都遇见某个人是种什么感觉？
顾言兮想这大概是种非常微妙的感觉。
虽然说以前并不是没有被刷过好感值，但是毕竟已经过去了许久，如今再一次碰到这种真正意义的被刷好感度。
说起来倒真有些微妙。
九月二十日。
北阴国的天气一向都是阴沉的看不见半点阳光，难得碰上一个称得上好天气的日子，顾言兮便叫罗衣推她出去走走。
只是刚刚出了屋子，便见西宿眠穿着一身白袍站在不远处。
在见到她被推出来的时候，西宿眠冲她笑了下，走近了些，“真巧。”
顾言兮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出声：“国师大人还真是闲。”
西宿眠笑着，倒也没有理会她话中嘲讽，百年的阅历早已让她成长，“要出去吗？”
“嗯。”顾言兮点点头，轻声应了句，随后便听西宿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人倒与她先前所遇到的人有些不同，“那么九离可否愿意与我同行？”
西宿眠话中的亲近让顾言兮皱了下眉，她冷淡的指正西宿眠的话，“阴九离。”
“阴九离叫着太过生份了，倒不如九离来的亲昵一些。”
顾言兮愣了下，她不自然的低下头，语气稍冷，“随你。”
见此，西宿眠走上前去，接替了罗衣的位置，推着顾言兮往前走去。
此后几天，每次出行总能碰上西宿眠，久而久之的，也熟悉了起来。
两人间的气氛也从一开始的僵硬要缓和了一些，至少在西宿眠眼中是如此的。
阴九离虽冷淡，可是却从不会说些拒绝的话，从来只是让他人知难而退。
若是不了解她，倒真要被她的语气所伤，只是一旦接触了解后，便会发现这是个很温柔的人，一点都不如她的外表那般冷淡。
温柔的让西宿眠常常能从她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只是回过神来时总会见到阴九离有些生气的看着她。
不过也是，没有人愿意当别人的替身。
特别是阴九离这种敏感的孩子。
……
九月二十七日。
“我听罗衣说你喜茶。”西宿眠晃了下手中带来的茶叶，不等顾言兮说些什么，她将茶叶递给罗衣。
顾言兮皱起了眉头，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罗衣，正欲说些什么，却见罗衣拿着那茶叶转身便走了。
“国师大人倒是能耐。”罗衣走的快，她心中的怒火无处释放，只得将视线放于面前的西宿眠身上。
“罗衣对你倒是诚心的很。”西宿眠笑着说，却也没有理会她话中的不满。
阴九离总是一脸冷冷清清的模样，那张漂亮的脸蛋也因她身上这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也增添了几分的光彩。
只是每每注意到她的容色之时，在发现她不良于行时，总是会有了些遗憾。
世间难得双全。
星命离与阴九离一样，有着同样出彩的样貌，可是却红颜薄命，而阴九离却身有残疾。
过了一会儿，罗衣端着茶走了出来。
茶香飘散在空中，顾言兮微微的闭上双眼，她轻嗅了一下，难得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心中那份深藏的记忆被勾起，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个名字来，“云浮茶？”
“我倒是不曾想过你……”西宿眠依旧笑着，并没有否认顾言兮的猜测。
顾言兮的睫毛轻轻的眨了两下，她低声说了句：“谢谢。”
云浮茶生长于南雪的浮空山上，每年的产量并不多，作为战败国，南雪每年会向北阴进献贡品，云浮茶叶便是其中的一样。
顾言兮突然的道谢让西宿眠有些愣神，阴九离这人确实和他人所说的不同，“前几日你救了我，如今这是谢礼。”
“那国师大人这条命还真够廉价的。”听她这话，顾言兮只是微微的笑开，与她说笑着，与往前截然不同的笑容让西宿眠看的有些愣神。
感觉有些像那时她所见到的笑容，如春雪融化般，美的让她窒息。
说是谢礼，又何尝不是补偿。
她不过是在做些补偿，以便自己利用阴九离的那颗心能够好受些，至少将来她不会那么愧疚于对阴九离的利用，至少那个时候她能够坦然的对阴九离说，先前对她的好，算是为了她人。
她已做出了补偿。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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