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帅快到画里来! 作者:游欢
第2节
一时间街头巷尾处处可见手捧《龙傲天》如痴如醉者。
原叶这些日子真得是体会到了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和当初饭都吃不饱相比,这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不能更爽!
钱都有了,难道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日子还会远吗?
然而飘飘然了没多久,原叶人生赢家的梦想就在去谢云清家做客时化成了泡沫。
站在谢云清家门前,原叶揉了揉被闪瞎的眼睛。
眼前的府邸庄严华丽,朱红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是两个遒劲的大字“邱府”,门口的两只石狮威风凛凛。
总之,一个字,大!两个字,很大!三个字,非常大!
目测他就算再奋斗三辈子也连这块地皮都买不起……
谢云清那小子竟然住这么大的房子,这不科学!
原叶心情复杂地问谢云清:“你一定是这里的小厮吧!”
谢云清“呵呵”两声,“你猜?”
恰巧一个家丁打开门,见到谢云清就呆在了那里,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少、少爷?”
他转身奔向府内,边跑边喊道:“快去禀告夫人!少爷回来啦!”
原叶:“……”为什么谢云清都能穿成个富二代,他却是个快饿死的穷书生?难道他的rp还比不上一个写h书的o(一︿一+)o!
谢云清一脸欠抽地道:“其实我本不想告诉你的,真的。我们的友谊是如此真挚,如此纯洁,我又怎么忍心让它蒙上金钱的阴影呢?”
原叶:“呵呵。”
在跟着谢云清穿过三座花园,七间院子,以及无数长廊后,原叶下定决心,一会儿一定好好好吃一顿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这万恶的资本主义!
但是原叶最终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谢云清每天都得回家吃饭了,因为他有一个十分剽悍的娘亲。
邱夫人本是个江湖女子,脾气火爆得很,她站在大厅门口,一手叉腰,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邱小侯!你要是找不着九龙杯,就别想再进这个家门!”
于是谢云清拉着原叶连滚带爬得被扫地出门。
谢云清一脸苦逼:“如你所见,我好死不死得穿成了原著里那个倒霉催的,被楚留香偷了祖传九龙杯的炮灰邱小侯。”
原叶强忍住笑,道:“节哀顺变。”
谢云清:“……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原叶面无表情:“你看错了,我在替你默哀。”
这难道是3p的节奏!
谢云清一把握住原叶的手,深情地道:“啊,原叶,y dear friend,你是那么善良,那么仁慈……”
原叶抽了抽嘴角,“说人话。”
“……你最好的朋友我有难了,你救还是不救?”
“这个得看情况。”
谢云清期盼地看着他,道:“你和楚留香不是朋友吗?你帮我要回来呗。”
原叶:“我和他不熟……”
“五万两。”
原叶义愤填膺地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吗!凭咱俩的关系,别说我和楚留香不熟,就算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也得抱着他的大腿给你要回来啊!”他话音一转,“不过,你要是诚心想给,我也勉强接受了,毕竟这可是我们深厚友谊的见证啊。”
谢云清哥俩好地搂住他的脖子,笑道:“肯定的,肯定的。不过,你有办法找到他吗?”
“额,这个嘛……”原叶沉吟了一下,“虽然我不知道去哪儿找他,但我记得原著里他偷完金伴花的白玉美人后,就开始了血海飘香的剧情……”
他突然抚掌笑道:“有了,咱们就给他来个守株待兔!”
“快意堂”三个龙飞凤舞的金字,在灯下闪闪发光。
这正是济南城里最大的赌场。
此刻,华灯初上,快意堂中呼雉喝芦,已热闹得很,三间宽阔的厅房里,到处弥漫着酒气,烟草气,还有还有女人身上的脂粉香,男人身上的汗臭气……
原叶站在一桌单双前。
这里是最外面的一间,赌钱的人品流最复杂,呼和的声音也最响,每个人的头上,都冒起了红油油的汗光。
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的久了,即便是圣人,恐怕也会被这热闹的气氛所感染,手痒得玩上几手。而原叶在这里呆了两天,也早已参与了这项赌博游戏,当然,他也只会玩这种最简单的押单双。
坐庄的人单手按在骰盅上,不住地吆喝着“开了,开了。”原叶压了三十两银子在单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手。
突然感觉有人捅了捅他的腰,“哎,哎,别玩了,他来了。”
原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忙着呢,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干我的事。”
谢云清气得拉住原叶的衣服,将他一把扯了出来。
谢云清这具身体是练过武的,原叶那小身板又怎么禁得住他的折腾?所以他只能像个麻袋一样,飕得被扯出门外。
“我说你干什么啊!我那盘还没开呢。”原叶理了理被扯散的衣领,抱怨道。
“我说你还能不能干点事业了!”谢云清恨铁不成钢地道:“就在刚才和你拉拉扯扯的工夫,楚留香都进去了!”
这么快就等到了?原叶愣了愣,沉吟道:“嗯……安啦安啦,现在去找他不是坏了他的事嘛,不如等他回客栈再去找他吧。”
楚留香现在有些头疼。他为追查海上浮尸之事,易容成采参客张啸林,想要通过冷秋魂,查明杀手书生西门千的死因。冷秋魂道西门千出门前曾收到一封信,并将它交给了师弟杨松。可是当他们去找时,竟发现杨松已死于“五鬼分尸”!
那封信自然是不见了。
西门千的房间里,挂着一个女人的半身像。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现在,他已经回到了他客栈的房间里,窗外,有冷秋魂派来监视他的七八个黑衣大汉。
这八条大汉对他来说,实是如同虚设。
他吹熄了灯,开始脱衣服,却忽听门外一个大汉呼道:“谁?快,那边有人!”
门外几个大汉呼呼啦啦地向楼下奔去。
几秒钟后,寂静之中响起了吱呀一声,有人屏着呼吸,从门缝里遛了进来。
楚留香心里暗笑,这人若是个小偷,到了这里,想必是上辈子缺了德了。
月光下,那人影猫着腰,静静地立在那里,想是在适应这昏暗的光线。
楚留香也停下脱衣服的动作,注意着人影的动向。
过了一会儿,忽听那人影用一个他熟悉的声音轻轻说道:“楚留香,你在哪?”
来人自然是原叶,他趁着谢云清引开大汉的工夫遛了进来。
原叶有夜盲症,即使窗外投进淡淡的月华,屋内的一切对他来说也如蒙上黑雾一般,所以他站在那里没有动。
这时,大汉没有抓到人,又跑回了门口,大声问道:“请问您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楚留香故意扬声气愤地答道:“我能有什么事!你们安静些,别打扰我睡觉,否则,我可就要去问问冷堂主,他是怎么管教手下的!”
大汉惧怕被冷秋魂责骂,即使气闷,也只好不再出声。
黑暗中,原叶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摸索过去,手突然碰到一块温暖的皮肤,不禁吓了一跳,狠抓了一把。
楚留香闷哼一声,抓住原叶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低头在原叶耳边问到:“原叶,你怎么来了?”
耳边湿热的空气让原叶有些痒,他不禁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道:“我有事找你。”
楚留香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遭了,这怎么回答?难道说,我知道你易容成张啸林?
原叶信口开河道:“额……实不相瞒,我祖上传下一套追踪术,只要见过你,以后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原兄好本事。”楚留香的唇角微微勾起,也不知真相信还是假相信,“找我何事?”
“你半个月前不是偷了一个九龙杯么?那邱小侯是我的朋友,不知楚兄可否……”
正当原叶准备直说出自己的目的时,屋顶上的瓦,突然轻轻一响,打断了他的话。
同时,楚留香一把搂住原叶的腰,将他推到床的里侧,自己也顺势躺在外侧。
原叶只觉天旋地转,还未反应过来,身边就多了一个带着香气的身体。
这一切不过只发生在一瞬间,当一片淡淡的月光从屋顶穿透下来时,原叶已经被棉被牢牢得盖住,紧贴在楚留香的身侧,丝毫不见起伏。
一个穿着紧身黑衣的苗条少女鱼儿似得滑了进来。
她手里握着柄很短很短的柳叶刀,刀光在月光下不住闪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盯着床上的人。
这动人少女竟然是个女刺客。
楚留香的鼻息很沉。因为他觉得这事实在有趣的很,生怕将她吓走。
女刺客似乎并不想杀他,先是翻了翻他的衣服,却没有偷他的银票。
然后她又向墙角走去,想要打开楚留香装着易容面具的箱子。
原叶闷在被子里,听到楚留香装作突然从梦中惊醒的样子,喃喃道:“有人么?是谁?”
然后……那女刺客甜甜一笑,开始脱衣服。
原叶:o口o!!!
他怎么就忘了,今天晚上楚留香会有艳遇!
等会这沈珊姑可是要爬进被窝的,他在这当电灯泡算怎么回事,难道还要3p啊……
被子里的空气越来越闷,原叶囧到了极点,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上气了。
月光下,少女的皮肤如白玉一般晶莹剔透,一双大眼睛仿佛装进了一池春水,波光闪动间,教男人恨不得将自己的生命都献在她的脚下。
没有人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
楚留香看着那少女象牙般的酮体,装作被迷昏了头似得,道:“你,你这是……”
他的心里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本来,半夜三更,突然有个绝色少女脱光了衣服投怀送抱,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
但是当你的被窝里还有一个男人时……
这酸爽。
原叶因为憋闷,已经忍不住掐楚留香的腰了。
那少女滑腻的、散发着肥皂香气的身子已经到了床边,准备爬进他的被子。
楚留香按住原叶掐自己的手,正要有所动作,原叶却因为实在憋不住气,一把掀开被子,将头探了出来。
恰好和原叶打个照面的沈珊姑:“……”麻麻,吓尿了!
原叶的脸憋的通红,伸手和她打了个招呼,干笑道:“那个……这么巧,你也来爬他的床啊……”
夹在中间的楚留香:“……”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沈珊姑的脸青了。她看着同床共枕的二人,一脸吞了苍蝇似的表情,“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断袖,枉费冷公子的一番美意,叫我来伺候你……”
原叶:“你才是断袖,你全家都是断袖。”
沈姗姑一脸厌恶,“不是断袖,你们俩在干嘛?”
原叶:“……”他竟无言以对……
楚留香咳嗽一声,道:“你是谁?”
沈珊姑道:“不是说了吗,我是冷公子派来的人。没想到……”她又露出鄙夷的表情 。
楚留香:……他真的不是断袖。
“冷公子派来的人,怎么会从屋顶上爬下来?”
沈珊姑迷人的眼睛顿时充满惊惶,道:“你,你都瞧见了?”
楚留香笑道:“不幸的很,我都看见了。”
沈珊姑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泄露了你的龙阳之癖。”
楚留香:“随你怎么想,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沈珊姑瞪着他,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道:“我恨不得杀了你!”
楚留香道:“你不说?”
沈珊姑冷笑道:“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我定要让门外的那些人看看,他们朱砂帮的贵客,被窝里竟然藏了个男人。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你的秘密吧?”
原叶泪目……三句话不离断袖,丫其实是个腐女吧!
楚留香笑道:“你不说,总有人有办法教你说。既然你那么想见见门外的人,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他突然用被子将她裹了起来,大呼道:“捉贼啊……捉奸细!”
沈珊姑的脸色变得惨白,气得直发抖,“算你狠!”
黑衣大汉连人带被子将破口大骂的沈珊姑扛走了。
楚留香捡起地上的柳叶刀,思索道:“这女子是天星帮的,天星帮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一回头,看见身后裹着被子盯着他的原叶。
原叶一脸生无可恋地道:“我的一世英明啊……就这么葬送在了你的手里。”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和我……也没有那么不堪吧?我们俩一起被误会,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你不懂……”原叶一脸苦逼,关键是,他要是和楚留香搞基,谁都会想他一定是下面的那个吧……不对,他怎么可能和楚留香搞基,他直得不能再直!
“为了弥补我的精神损失,你就把九龙杯还给我的朋友吧,他老娘为这事都快把他赶出家门了。”
“这……可是我已经卖掉了。”
原叶:“卧槽!你销赃这么急干嘛!”
楚留香一摊手,道:“……抱歉得很,十天前,我刚把他卖给山西盐商季垣。”
原叶摆了摆手,道:“算了,至少还有机会买回来。多谢了啊。”
他慢悠悠地爬下床,向门外走去。
原叶有气无力地道:“我先走……”
“啪”的一声,他绊倒在门槛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了个去……忘了自己有夜盲症了,该死的,谁把门槛建得这么高的!
原叶颤颤巍巍得爬出了门,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一阵冷风吹过……
楚留香: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做了负心汉的感觉,怎么办,好内疚……
原叶一出客栈,就被躲在角落里的谢云清拖了过去。
“怎么样,楚留香怎么说?”
原叶将楚留香已经把九龙杯卖出去的消息告诉了他,安慰道:“至少现在还有机会买回来,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嘛,应该很容易的。”
谢云清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我也没有期望太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总之,谢啦。”
原叶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事一桩,记得给钱就行。”
谢云清:“……肯定少不了你的。”
二人寻了客栈住下,一夜好梦。
既然到了济南,自然要逛逛这闻名遐迩的大明湖。
恰是清晨,白露横江,水光接天,清风吹过,岸边的芦苇轻轻晃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幽的气息。
湖中心静静停着一艘画舫,其上摆着一方画桌,正有人挥毫泼墨。
原叶一身青衫,立在桌前,手持一支狼毫,不断在纸上勾勒着。
谢云清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本书,俊秀的脸上挂着一抹温润的微笑,正在念着什么。
这般清幽的景色,这般温雅舒朗的人,此情此景,不正是那一人吟诗一人作画的相惜知己吗?
……至少在他人眼中是这样的。
“萧晴白玉般光滑的脸上泛上红晕,好似抹了上好的胭脂,她的贝齿轻轻咬住朱唇,唇瓣艳的仿佛要滴出血一般,给人以极强烈的视觉刺激。她光洁的额头上流下一滴香汗,划过小巧的琼鼻,精致的锁骨,渐渐落入那包裹在抹胸里的诱人沟壑中……”
谢云清翻了一页,声情并茂地接着念道:
“龙傲天轻抚着那桃花一般柔软的唇瓣,用充满磁性的嗓音道:‘别咬唇,看的我心都碎了。’他低下头,在萧晴的眉眼上烙下一个吻,那么轻柔,却火一般滚烫,同时,他的手也早已顺着萧晴的腰际探入薄裙中……”
“鸳鸯锦帐缓缓放下,遮住那软玉温香,却挡不住喘息娇吟、媚人春光,一夜春宵苦短,被翻红浪……”
谢云清合上书,笑得荡漾,“怎么样,有感觉吧?”
原叶方才放下笔,正蹲在船边,探出半个身子洗手。他想了想,随口说道:“其实,你还可以给龙傲天再加几句话的。”
“什么话?”
“比如,‘噢,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点的火,要自己负责’、‘你这个[哗——]是不是非要我[哗——]你才满意’……”
谢云清黑线,“……你总裁文看多了吧。”
原叶面无表情,“是啊,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谢云清:“去你娘的。”
说着,他走到原叶身后踢了他一脚。
本来,这一踢是没有多大力量的,但是,谢云清忘了,他现在身怀武功……
于是,原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到屁股上一疼,就飞了出去……
“我……了个去!”
只听“噗通”一声,湖上便溅起一朵大水花。
原叶是个北方人,标准的旱鸭子。清晨的湖水很是冰冷,甫一入水,他便感觉一股寒意直窜入心肺,仿佛血液都被冻结了一般。
手脚不断的扑腾着,原叶努力让自己不沉的那么快。
岸上传来谢云清咚咚的脚步声,他喊道:“原叶,我也不会游泳,你,你坚持一下,我找根杆子拉你啊!”
等找到杆子他早就飘走了!原叶真恨不得一口盐汽水喷死谢云清。丫是专门来克他的吧!
他的意识模糊起来,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弱,冰冷的湖水渐渐没过头顶……
人在面临死亡之前都会想些什么?
或许很多人都曾想过这个问题。
有人会回忆起自己一生的经历,有人会突然想通以前困扰他的某件事,有人会留恋他所爱的却还没来得及珍惜的人……
而原叶只想说……
曾经,有一个美好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要轻轻地抬起脚……
狠狠地把谢云清蹬进湖里!
美和尚
当谢云清手忙脚乱地拿着船桨冲过来时,原叶已经快要沉进水中了。
如果运气不好就一起死吧……谢云清咬咬牙,闭上了眼睛,一手抓住船舷,一狠心,就要往湖里跳。
就在这性命攸关的当口,一叶轻舟自粼粼水纹中飘荡而来。
其上一个白袍僧人,衣袂飘飘,负手而立。
随着轻舟的靠近,他的面容穿过朦胧水雾,渐渐清晰。
在离原叶的画舫还有一段距离时,他突然拔地而起,身子比乳燕还要轻盈,蜻蜓点水般掠过水面,在经过原叶时,一把将他从水中提了出来。
从他救起原叶,到落在画舫上,竟不过只是几息时间。而他轻轻地落在船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只见这僧人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容姣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温文,风姿之潇洒,又绝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拟。
他全身上下,看来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只静静得立在那里,便胜过这世间万种风光美景。
谢云清一时间竟瞧得呆住了,直到躺在船上的原叶撕心裂肺得咳嗽起来,才将他惊醒。
他匆忙蹲下来,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死了没啊?”
原叶一边咳嗽,一边喷着一肚子的水,“咳咳,你,你不是会轻功吗,咳、咳,怎么不救我!”
谢云清:“额……我一紧张,就给忘了。”
原叶:“我x你大爷!”
谢云清见原叶还有力气骂人,顿时放下心来,笑道:“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愿意献出我的初吻,给你做人工呼吸。”说完,将脸凑了上去。
原叶一巴掌拍开,“滚犊子!”
过了好一会儿,原叶才缓过来,爬了起来。
他双手合十,对那美和尚一礼,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和尚回了一礼,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不必挂怀。”
“在下原叶,这是我的朋友谢云清。不知大师法号?”
和尚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道:“贫僧无花。”
“原来是无花大师啊……啊!!!”我了个去,无花不是boss吗!他这是走了什么运……
见无花露出疑惑的神色,原叶连忙道:“在下久仰妙僧之名,今日幸得一见。”
无花道:“只是虚名而已,不足挂齿。贫僧早已看到这大明湖上,有人在吟诗作画,二位实乃雅士。”说着,他移步到画桌前,低头看去。
原叶发誓,他看到无花的笑容在那一刻僵住了。
他相信,无花现在一定很想收回那句话,并自戳双目。
谢云清凉凉地道:“大师,你破戒了。”
原叶能画些什么呢?
平铺的宣纸上,一个蓝衣男子伏在女子的身上,女子一双藕臂紧紧地搂在男子的肩头,红唇微张,妩媚诱人……
一旁还提着一句诗: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无花觉得他以后再也不能直视杜甫的诗了……
原叶→_→这不能怪我,是他自己看的……
无花的定力极深,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谪仙模样。
他的笑容不变,道:“施主画技果然高超。”
原叶明白他的意思:出家人四大皆空,人家已经达到了一定境界,这点东西可摇曳不了他的心神!
切,四大皆空个屁!原叶心中暗暗吐槽,面上却仍是一片笑意,“不敢在七绝无花面前班门弄斧。”
“施主过谦了,七绝之名,贫僧有愧。”无花道:“贫僧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告辞。”他一点脚尖,飞回了他的小舟,消失在晨雾中。
看着无花缥缈的背影,原叶叹了一口气。
原著中曾道:当今天下,谁的琴弹得最好?谁的画画得最好?谁的诗作的最令人销魂?谁的菜烧得绝妙天下?
只从这段话中,便可看出无花是多么惊才绝艳。
不管无花的人品如何,原叶还是很佩服他的。要是他学这么多种东西,早就精分了……
无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飞走了。
徒留下原叶和谢云清大眼瞪小眼。
谢云清道:“原叶,我觉得我不能再和你呆下去了,你是不是有吸引boss的体质?”
原叶:“也不知道是谁先作死的。”
谢云清也知道他理亏,从衣服里掏出一沓银票塞到原叶手上,道:“钱给你,我得去追我的九龙杯了。”
手里拿着银票,原叶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好啊,那你去划船吧。”
“好。”
片刻后……
“谢云清,船桨呢?”
“……好像被我不小心扔到水里了。”
原叶:“呵呵,你为什么不把你自己给丢了呢。”
no zuo ry啊!
在等了几个小时之后,两个人才被路过的船只救到岸上。
原叶已经不想再和谢云清多待一分钟,一下船就和他分道扬镳了。
夜市已阑珊。原叶独自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手里拿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
这里的东西太便宜了,让他有一种大白菜一毛钱一斤的感觉……
突听身后蹄声骤响,一人清叱道:“闪开!”
原叶的余光中,只见一个高大的黑色的影子向他猛冲过来,又哪里来得及躲开?
他突然觉得身子一紧,天旋地转,一人搂住他的腰,将他从马蹄上拉了出来。
那匹黑马呼啸而过。
身边的人失声赞道:“好神俊的马!”
这声音他熟悉的很,正是楚留香。
原叶拍了拍他的手,“喂,搂够了没?”
没看到路过的人看他们俩的眼神很奇怪吗!
楚留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放在原叶的腰际。
想到这似乎已经是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他不禁调笑道:“你的腰怎么比女人的还细。”
原叶:“……”为什么他有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于是他也一把搂住楚留香的腰——虽然这在身高上有些困难。
“是么?我觉得没有你细哎。”
“娘,他们两个在干嘛?”一旁的一个小姑娘拉拉母亲的手问道。
女人看了他们一眼,连忙遮住小姑娘的眼睛。“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她叹了一口气,“怎么这年头好男人都去喜欢男人了呢!造孽啊。”
楚留香:“……”这也是第二次了……
原叶:“……”为什么他会做这么幼稚的事!他的智商是被谢云清给吃了吗?
楚留香看着原叶一脸苦逼的样子,突然笑道:“你怎么还不放手?难道真的比抱女子还舒服吗?”
原叶皮笑肉不笑,“是啊,杨柳纤腰,不盈一握,也不外如是。”
楚留香:“……”
性别没有关系
这时还未到子夜,本该是快意堂最热闹的时候,但屋内虽然灯火通明,却鸦雀无声。
楚留香和原叶掀开门帘走进去时,只见几十个赌客竟全都贴墙站着,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平日里燕子般穿梭来去的少女们,也站着瑟瑟发抖。
而那些强壮的保镖大汉,正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
赌桌前站着一个人,黑色斗篷、黑色紧身衣、黑腰带、黑马靴、黑色牛皮手套,手中还拿着一个黑皮鞭。
众人又是紧张,又是恐惧地盯着那个黑衣少年,屋内仿佛是暴风雨的前夕,笼罩着令人战栗的低气压。
原叶凑到楚留香耳边,小声地问道:“你看他像不像个黑寡妇?”
楚留香笑道:“我只望他不要像黑寡妇一般恶毒才好。”
二人的声音并不大,在这寂静之中却格外引人注意,更何况那少年的耳力不弱。
少年转过头,冷冷地盯住他们。
那是一张堪称完美的脸,挺直的鼻梁,薄唇紧闭着,坚强而冷酷。他眉梢上扬,一双眼睛漆黑似墨,深沉得如一潭深渊。
他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冷笑,“我只望你们的命和你们的胆子一样大。”
原叶被那毒蛇似的目光盯着,几乎冒出冷汗来,他打了个寒战,躲到了楚留香身后。
楚留香微笑着看着他,“其实我们的胆子并不大,只是命却不一定小。”
黑珍珠嗤笑一声,不再理会他们,转过头对冷秋魂道:“你可想好了?”
冷秋魂道:“阁下若要赌,在下自然奉陪,却得先请教阁下的高姓大名,我们赌场的规矩,是不与陌生人赌的。”
黑珍珠冷冷道:“我没有名字。”
冷秋魂道:“这只怕……”他瞧了瞧黑珍珠那比利剑还要冰冷的目光,立刻又干笑着改口道:“但阁下远道而来,冷某自然不能令阁下失望。”
“那很好。”
黑珍珠抛出了块价值连城的玉璧做赌注,竟然想赌冷秋魂的人。
冷秋魂踌躇了半晌,终于还是没有拒绝那完美的宝玉的诱惑。
“好!我赌了!”
常年浸淫赌场,冷秋魂的赌技十分高超。然而,他最终还是输在了黑珍珠的手里。
他们赌小,冷秋魂的六个骰子都只掷出了一点,黑珍珠却总共只掷出了一点。他用手中的长鞭卷住骰子,将骰子一一打进了墙壁里,而骰子颗颗叠加,露在最上面的,也正是一点。
这方法虽然有些投机取巧,但他的眼力、腕力之精准、狠辣,却生生地将众人震在了当场。
冷秋魂面如死灰,突然大呼道:“这不算!”
黑珍珠冷笑道:“你想赖?”他的长鞭飞出,缠住了冷秋魂的钢刀,“夺”地钉入大厅梁上,而冷秋魂的脸上,也多了一条血印。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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