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般,夏暖竟然轻轻点头,说了一个字。
好。
这回轮到秦墨愣怔住了,可随之而来的浓浓狂喜袭上心头,一向不动声色的他笑容竟然越放越大。
虽然他承认,他给的维护有些乘人之危,可是天知道,他在这一刻有多惊喜,有多欣喜,就连当年坐拥自己一手打造的商业帝国,都没有现在这么开心过。
“不许反悔!”
有些激动显得有些凶恶的声音响在夏暖耳爆她一愣,旋即笑出了一个浅浅梨涡。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一个好字,甚至说完之后就连她自己都愣住了,可是心底却并不排斥。
或许是因为在许诺白一家人的面前,她不想在显得被动,屡屡因为这个让所有人都不痛快。或许是因为她真的累了,想要换一种生活方式,所以没有任何顾虑的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了眼前只见过两次的男人。
这是一场豪赌,也是一次任性。
没关系,她愿意赌一次。
“不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
“好。”秦墨笑了,俊朗硬气的脸庞此刻闪烁着柔柔笑意,极其百看不厌的眼眸褶褶生辉,贴近她的耳爆一句极浅极浅的话语却顷刻间让她红了眼。
他说——
“从今以后,只有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别人才能欺负你。”
他天性薄凉,能说出口的话必定以这一生漫长的时间来证明,而最是让人惊愕的是,他的承诺极其沉重,以命相护,这是别人几乎想也不敢想的。
可是在他眼里,这样的承诺根本不算什么,他要做的,是以真正的行动来说话,而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的女孩,他想要捧在心尖上,值得这世间最好的所有。
其余的几人基本上已经瞠目结舌,许母怎么也没有想到前一刻才落魄到她随便发句话也能玩儿死的小丫头,转眼之间就有了个大靠山!
果然是狐狸精体质啊,前一刻才跟她儿子爱的要死要活,可是下一刻就转投别人的怀抱,啧啧。
毫无疑问,秦墨当然敢。
而且,他有可以这么做的资本。
“妈,你够了。”
许诺白不想回头,他真的很累啊,有个这样的母亲,迟早任性的把许家败空都不自知,而这也是在许家不受宠的原因,身为儿子,他只能尽职尽孝的跟在后背处理烂摊子。
而且,他很清楚秦墨这么说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刚才那句冷哼的嘲讽。他听了也很不舒服,但却只能怪自己。
“我又没说谁,秦公子也未免太小气了吧。”许母撇开脸,她就是不想低头,怎么了?
“我们走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夏暖适时开口,成功到许母,可她得意的笑容还没扬起,却被夏暖接下来耿直的一句话气到内伤吐血——
“有什么好计较的啊,狗咬我我可不想咬回去的…”
秦墨勾了勾唇,拉过她冰凉娇嫩的手边走边调侃,“原来我家小兔子急眼了也是会咬人的?”
被那一句‘我家’成功窘到了的夏暖狡黠一笑,“我可是披着羊皮的狼。”
她虽然性子软糯,有时候也会犯迷糊,但是她也是有脾气的,哪能由着别人搓扁揉圆呢。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和谐,被紧握的小手渐渐有了温度,而同时,大掌包裹着,有种说不清的安全感,还有…温暖。
但这一幕,看在别人眼里又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冷冽铁血的男人,娇俏空灵的少女,一个冷酷霸道,一个单纯软糯,好像怎么看都是女孩儿被欺负的既视感。
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距离越拉越大,而在拐角之时,夏暖有所察觉般回头,恰好对上那双一直凝望着她的眼。
许诺白被季悠然搀扶着,慢慢挪着去病房。
视线交汇,顷刻便收。
曾经的曾许诺,也仅仅…成为了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