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霸爱贪欢

霸爱贪欢第8部分阅读

    听见耳边一个声音,“郑棠,这时候了还要去哪里?跟我进来。”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裴肃,真是扫兴。

    告别了众人,我怏怏地跟着他进去。

    刚进房门,他就开始数落我,“你说说你,才刚来多久,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就要跟他们出去,你今年多大了,以为自己还是单纯无敌的美少女啊!”

    我一脸黑线。

    真是的,虽然早就过了那个年龄,偶尔装一下也未尝不可啊!至少我心智还是很小的嘛!

    “撅嘴那么高做什么?都可以拴头驴了!”

    撅嘴都不让,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先把自己管好再说吧,那个怀孕的女人,你打算怎么做?亏你还是个老师,也不知道这样做影响不好!”我双手抱臂,无所谓地说着。

    他微微一愣,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似乎不打算理我。

    “嗯,哪个女人给你生孩子真倒霉,净生赔钱货!”

    我这句话可能是惹到他了,他也不再和我说话,起身径自去了他的房间。

    就在我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内疚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叫你来不是来摘草莓的,虽然你帮不上什么忙,但看看也行。”

    我木讷地点头,接着看电视。

    吃饭的时候,顾锦终于打电话过来了。

    读大学的时候,我曾经算过命,我这一生干什么事情都很坎坷,也有很多的不幸,我承认,在前一阵子刚没了爸爸和闺蜜,也曾算过姻缘,我的夫妻关系一般。

    当时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顾锦,他不以为然,只是习惯性地摸摸我的脸,“这你也信?”

    我当然信,我这人虽然没什么大抱负,却喜欢研究易经这玩意儿。

    可是,走到了现在的地步,我已经越来越相信当时的预言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问。

    我想了想,“不清楚,可能很快。”

    能够庭外和解,是尽量不会要求打官司的,这是我们的规矩。

    “嗯,也好,夏氏总裁的订婚宴,你跟我一起出席。”

    我楞了好半天,才明白他所说的夏氏总裁是谁,顿时恨的牙痒痒,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就认识上了。

    “我知道了。”

    第二天我抱着手提电脑坐在一家茶馆里,看着对面坐着的一男一女,和旁边笑得春风得意的裴肃,调整了心情,才面带微笑地面对他们。

    这两口子结了婚不过三年就要离婚,还有一个才一岁半的儿子,女人离婚了当然首先是要儿子,然后再争家产,我想了想也行,这个男人财产也不是很多,分来分去就那么一套房子。当然关键问题还是在儿子上,两人僵持不下。

    这种事太常见了,我看着裴肃游刃有余的处理,此时的他异常帅气迷人。

    耳边突然听到女人一句中气十足的话,“他还欠了我八万块!有欠条!白纸黑字!”

    于是她把那欠条从包包里掏出来,毫不客气地拍在桌上。

    我跟裴肃对视了一眼,果然是切切实实的一张欠条。

    突然想起以前读书的时候,民法老师也曾经说过这个问题,她说,结婚期间所打的欠条,一样有法律效应,也就是说,丈夫给妻子所打的欠条,照样得还。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个狠角色。

    男人无可奈何地叹气,双手一摊,“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东西能算数吗?只要你不和我离婚,我所有的财产都是你的!”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女人做出的反应,她还是咬着牙不放松,“怎么不算数?拜托你有点法律常识好不好!这上面有你的签名,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裴肃朝我看了看,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默不作声,二人吵个不停,我突然有点烦躁起来,说来说去就是为了钱,而就在这时,女人突然间哭起来。

    其实我这人最怕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哭,我不是很会安慰人,所以在她泪如梨花的那一刻我有些怔神,直到裴肃给我抛来一个嫌弃的表情,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搞定她!

    于是我硬着头皮把女人拉到了另一个包厢,看着她抱着纸盒哭个没停,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轻轻开口,“你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可以全部说给我听。”

    她双肩耸动,嘤嘤弃弃,吞吞吐吐地说出来,“其实我知道,他早就想跟我离婚了,我之所以气不过,是因为他在很久以前就把自己名下的财产全部划到了他弟弟的名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我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早就料到了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跟他说离婚他又不肯,所以只好让法院来判决。”

    她说了很多,我听进去的却没有几句,虽然很同情她,却也只能说这是她自己遇人不淑,嫁错了人。

    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怎么能证明男人把钱财都转到了别人的名下。

    从来没有过什么亲身经历的我,这下头大了。

    第一卷第25章小别胜新婚

    晚上我抱着枕头看张学友早期的电影,尤其是老道打戏的时候,极其精彩,简直让人欲罢不能,连洗澡都给忘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不用想也可以知道是裴肃,我无奈地起身去开门,看见他正抱着电脑站在外面。

    “怎么这么吵,你在看电视吗?”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他自己就走了进来。

    “嗯,你来做什么?”

    “我们研究一下今天的案子。”

    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关小了一点声音,痛苦地看着一脸正经的裴肃。

    我真没什么好法子,你打官司,我非常放心,如果像你这样的大律师都没有办法,那我就无地自容了。

    “研究?有你就够了,我是来打酱油的。”

    “郑棠!”他突然间变得异常严肃,“做人能不能有点追求,难道你读了这么多书就只是为了当个老师拿那点工资吗?既然选择了法律,就要运用它,而不是整天抱着好玩的心态……”

    我一脸黑线,还能说什么?以前我爸的话都让他给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现在的裴肃,与我第一次见他真是天差地别,完全想象不到他有这样的一面,教训我像是骂自己孩子似的。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萧湘的电话,说起来还有三四天她就要结婚了,生命中一个极为重大的日子啊!我怎么可能错过?

    不过裴肃这里,嗯,有点麻烦。

    早上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边打边说好话,我想对他这种人来说,甜言蜜语是再简单不过了的。

    于是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我在外面等他。

    过了一会儿,才看见他好像有些头痛地出来,我一时好奇问了他一句,“怎么,是那个女人吗?”

    我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是上次给他打电话,说怀孕了的那个女人。

    他瞪了我一眼,接着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我跟在后面做了个鬼脸,慢吞吞地跟着。

    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低头去看,是莫绯发来的短信。

    也许是最近的顾锦太过忙碌了,一向身子跟铁打似的他,居然住院了。

    直感觉额上冷汗涔涔,看到裴肃莫名其妙的表情,我支支吾吾地说:“我现在得回去。”

    他嘴角扯了扯,“eon,别开玩笑了,这种关键时刻,你回去干什么?”

    其实我心里的想法是,我就算呆在这儿也帮不了什么忙,而顾锦那边,我也确实是有很久没见到过他了,莫名的思念在心底里蔓延,听到这件事后,更加抵不过那浓烈的感觉,只恨不能飞回去看他。

    “我家里出了点儿事,必须回去一趟。”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

    他表情有些尴尬,我也很难为情,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吐纳出一口气,“行,我下午送你回去。”

    忙摆摆手,都这样了怎么会还好意思麻烦他,况且我跟他也不是那么熟,“不用,我自己去车站打车就行,你去忙吧!”

    他嘴角扯动,“好吧,路上小心点。”

    来的时候我满腹忧愁,却被沿途一路美丽的风景感染,去的时候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越变越焦急,越变越紧张。

    这样的路程,也因为我心里的急躁而变得极为漫长,无边无垠。

    下车的时候,我抬高了一点帽子,终于在人群中见到杨建树。

    当然,不是我打电话给他的,我这种人,死活都要面子,不到危机关头,绝对不麻烦别人。

    他走上前一步,我猛然想到那天打电话给我的女人,心里一阵抽动,努努嘴,硬是要撇开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我没有生气,也不会后悔。

    “我送你回家。”

    我楞了楞,“哪个家?”

    他斜睨了我一眼,“你有几个家?想去哪个家?”

    不就是来接我,还摆什么架子,爱去哪儿去哪儿!

    刚下车,又坐在车上,无聊地听着音乐,看着窗外迅速飞过的城市的繁华景色,不经有些低落,我不想回家,也惧怕面对顾锦,似乎也快要忘记,我和顾锦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

    小时候的我,常常没有自信,不敢表现,也不喜欢表现,与飞扬跋扈的宁沅完全就是两种人,也即将演绎两段不同的人生,而顾锦对我的照顾,却成为了转折。

    我一直觉得,妈妈根本不了解我,三年前的她,脾气火爆,每天都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些话,就跟复读机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已经不想再和她朝夕相对了。

    而今匆匆三年一晃而过,我与我妈,像是换过来了一般。

    可是为什么还是有人觉得是我的错,今天的我的错,很多人不能理解,三年前她的错,为什么就都能理解呢?

    我闭上眼,所有的过往一起涌上心头,一抹苦笑挂在嘴角,不经想到车子开的方向是她的家,一股无名的怒火腾升起来。

    “停车!”我突然开口。

    他一怔,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转头看向他,费力地笑着,“你停车,去做你的事,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突然手上一片温热,他蹙眉看着我,“你又怎么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蔓延开来,我痛苦地摇头,“没什么,突然不想见到你。”

    他蓦地一震,渐渐松开我的手,像是努力的不让自己去在乎,又像是自嘲一般,“你不想见到我。”

    如是这般重复了一遍后,他把车停在一边,看也不看我一眼,莫不吭声,我静静地调整情绪,轻声说道:“看在这种多年朋友的份上,你什么时候要结婚了,记得提前通知我,比任何人都要早。”

    他又开始默不作声,在这短短的半分钟以内,我突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画面,关于他的事情,我永远是同学老师里面第一个知道的,他总是定期给我打电话,而我却高傲地在众人面前挂掉。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因为幼稚无知而犯下的错,是多么令人发指。

    我下车,拿了东西打车回家。

    当然,是回她的家。

    我回去的时候,她正拿着一些东西,看到我的时候神情微怔,似是有些不敢置信,接着手足无措,“郑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径自越过她,朝屋内走去,以前她不想见到我,现在我不想见到她。

    “你吃午饭了吗?要不我去把饭菜给你热一热?”

    依旧不回答,突然间瞟到桌上爸爸的照片,猛地就愣住了。

    以前我觉得,家里最讲道理的,就是我爸,然而过了这么些年,我才明白,岁月是把杀猪刀的道理,爸爸年纪大了,竟然也开始不讲道理。

    而妈妈,也不曾深入到我心里。

    “我要去看顾锦。”说完回头看了她一眼,极为平淡的语气,“怎么,你要阻止吗?”

    她欲言又止,半天答不上话来,我冷笑一声,“作为我妈,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说完就上了楼,换了衣服准备好后推开门,看到她站在面前。

    后来我们一起去了医院,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嗅觉,我情不自禁地捂住鼻子,看着电梯慢慢指向五楼。

    脑海中突然间就出现了顾锦的那张英俊帅气的脸颊,蓦地心里一动,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纷涌而至。

    在那些事情过后,我对医院已经越来越敏感,不到关键时刻,我是绝对不会来医院的。

    而我一推开门,就看见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是一个年龄稍长,却又风韵犹存的女人。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瞟了我一眼,非常友好地笑了笑,“你是郑棠吧?”

    我呆呆地点头,看着她端庄大方的模样,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锦睡了,你们待会儿再来看他。”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可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于是我微微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我妈脸上扭曲的表情,似乎含满了怨恨痛苦。

    我不由自主瞪了她一眼,拽着她的衣袖往外面走,一时没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其实我不想关心她的,一点也不想。

    “你不是一心想要和顾锦在一起吗?”

    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不太清楚她要表达什么意思,直到她又开口,“现在他妈来了,你可以去讨好她,不然整天摆着一张脸给我看也够累!”

    我猛地一怔,马上明白了她说的话的意思,字里行间都是一些讽刺,我又开始谴责自己。

    “那是顾锦的亲妈?”

    像是不相信一般,我又自言自语地说道。

    “对啊,那个丢下他三十年的女人,抢走了我丈夫的女人,现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不再说话,只是突然间好想好想顾锦,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他。

    而这时,电梯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西装笔挺,是顾锦公司的几个员工。

    他们见到我,微微一笑,接着进了病房,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直接直接冲上去拦在门口,仰头看着那几个有着俊脸的男人,轻声说道:“顾锦已经休息了,你们这么多人,会打扰到他的。”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忽视掉了,看到他们浅浅地笑着,“郑小姐,是boss叫我们来的。”

    我又是一惊,顾锦会不会知道我来了,却又不想见我?

    是了,他一定对我的任性很无奈,他已经不想再做些什么了,等,这种事情,他经历了太多太多。

    他也一定不想被我一次次试探。

    也许那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我独自一人,黯然伤神,无力地放下了手,掏出手机来看,是萧湘给我发来的短信,她说,竟然在婚前收到了高蕊的来信。

    我顿时就呆住了,高蕊这个名字已经很久不在我的生命里出现,即便我们再次说到她,也只是自欺欺人地掩饰过去,强迫自己去觉得,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个路人。

    而她此时此刻居然出现了。

    萧湘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最好去她那里一趟,可我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顾锦这里,我也放不下。

    “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妈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心中一阵抽动,转身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离去。

    我其实真的很想很想见到顾锦,现在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

    已经是初夏了,阳光明媚如此,清风徐来,我暂时忘记了关于顾锦的事,在一片美丽的景色中沉迷,沦陷。

    第一卷第26章小别胜新婚

    “夏逢柯订婚了,你知道吗?”萧湘跟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见我并不搭理她,又说,“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惊悚的是,对象竟然是高蕊!”

    我剥花生的手指顿时一僵,惊讶与不安全部窜到了脸上。

    萧湘一张大脸摆在我面前,一副痛苦的样子,“你知道吗?竟然是高蕊!高蕊啊!”

    按道理来说,我这时的反应,应该是要骂娘的,然而或许是宁沅的离开,我开始让自己变得冷静,我想,即便身边没有了宁沅,我一样可以应付自如地面对高蕊。

    所以,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并且安慰萧湘说:“放心吧,没你什么事,你只要好好安排自己的婚礼就可以了。”

    “你不要与她会晤吗?”

    汗,还会晤,估计是被她老公感染了,说话这么有水平。

    “她家里本来也没什么钱,爸妈又不管的,不知道夏逢柯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女人。”

    萧湘兀自说着,我早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她要是敢把主意打到顾锦身上,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高蕊其实也没得罪我,只不过因为她跟顾锦有过一段关系,而现在的我,怎能允许她来跟我抢老公?

    当时我也才读高一,由于顾锦的存在,我在那个年龄对男女生之间的情感一事还只是处于一种朦胧模糊的状态,而我每次与邻居的男孩子嬉闹打趣,顾锦就会铁青着脸来一句,“你书读好了吗?有时间跟男生玩不如去多看几本书!”

    我都不知道他是遗传了谁的,这么能念叨,明明我都已经上了高中,还把我当小学生看似的。

    可是他自己,却经常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生卿卿我我,不明所以的我只好装傻,结果他的女朋友跟他分手的原因就是,“我觉得你对你妹妹比对我好。”

    我有一种很大的犯罪感,深深地觉得自己的存在使得顾锦的恋爱不能功德圆满,于是我傻傻的去解释,就奇了怪了,他就我这么一个妹妹,不对我好能对谁好?有什么好吃醋的,再说你还没正式做别人媳妇儿呢,就在这儿乱吃飞醋,那要是真结婚了,家里还没我的容身之所啦!

    正说话间,门锁被转动,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颀长的身影,我定睛一看,萧湘已经主动扑上去抱住了那人。

    原来是她老公,看来我在这里有点电灯泡的味道,思索着要不要先闪,就看他对我礼貌地笑了笑,我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觉得和他相处有一些变扭,不如跟夏逢柯在一起时来得自在。

    “结婚前一天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见面的,你们二位好自为之,我先闪人。”

    说完拿起包包就要走人,萧湘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估计她的意思是,算你识趣!

    我突然觉得,像萧湘这种注重肉体上的爱的人,跟我这种注重精神上的,果然就是有些区别,看样子顾锦应该也是注重精神。

    于是一个人在外面吃了饭,才跑到病房里,想着那些人应该已经走了,结果居然还霸占着病房,顾锦他妈不见了踪影。

    暗自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跟那种女人一同生活在蓝天下,呼吸一片空气就觉得压抑得很。

    顾锦常说,我很势力,专门喜欢欺软怕硬,以前倒不这么觉得,现在一想,果然是这样。

    又一个人在外面等啊等,好不容易那群人出来了,连个余光也没给我,就这样离开。

    我将手搭在门把上,半天不敢推开门。

    很多事情的发生都不需要理由,比如今天为什么顾锦不想见我,又或者说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和别的女人私自见面。

    这么想着,倒是没那么尴尬了,轻轻松松地开了门,看到他的时候,忍不住还是抖了抖,有种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的感觉。

    于是我很没出息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身后传来他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风拂过,我的手臂一紧,被拉住回头,看到顾锦的脸,胡子拉碴的,估计是有一阵子没剃了,像他这样爱干净的人,真少见。

    也有一些憔悴的感觉,看着都让人心软,我当下就差点哭了。

    “你往外面跑干什么?来都来了。”他微微蹙眉,我低着头抿唇不语,实际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我还要死不活地来了一句,“你不是不想见我吗?我怕我一过来撞上什么不该看见的,坏了你的好事。”

    “……你确实是坏了我的好事。”

    我一听就来气了,肯定跟某某某探班的时间重叠了。

    “我正要去洗手间,你来了也好,帮我举着瓶子。”

    汗,我一脸黑线地抬头,看到他自己拿着药瓶子,鞋都没穿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笑,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无奈地摇头,一转身就把瓶子丢到我手上,还好我身手敏捷,不然可就碎了。

    他穿好鞋,径自走向厕所,我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满头冷汗心想你不会还要我陪你进去吧,不管我们关系如何,还没到那地步啊!

    “哎,那个,我就不进去了。”

    我支支吾吾地说着,估计现在脸红的可以滴血,才觉得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奇的抬头去看,看到他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好以整暇地盯着我。

    于是我猛地又低下头,心里那个求饶啊,大哥你放了我吧!

    “你快去吧,我听说憋久了不好,尤其是男人。”

    ……

    连这种话都放出来了,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我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死就死,不就是看一眼,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

    我越过他率先进了洗手间,他才一声低笑,跟着进来了。

    心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地跳动,连呼吸都开始有些紊乱,尽管我还一直在告诉自己,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我始终背对着他,他磨磨蹭蹭了半天,一阵轻微的声响传来,再接着就有点羞于开口了。

    以前看《名侦探柯南》的时候,柯南曾经因为小兰换衣服慢说过一句话,“女人就是麻烦!”现在这场景,让我不由得在心里念叨一句,男人就是麻烦!

    “好了。”身后他轻声说道。

    我点头,转身跟在他后面。

    “你出差的情况怎么样了?”他坐在床上,开始对我进行盘问。

    我给他挂好瓶子,坐在一旁老老实实地说着,“额,后来有点事,提前回来了。”

    他点头,对我的话深信不疑,我开始有些内疚和惭愧,“你怎么就病了?这么会挑时间?”

    “谁知道你消息这么灵通?我刚病你就回来了。”他一脸坏笑,我也有些忍不住,拍了他大腿一下,嗔怪道:“我又不是特地为了你回来的,我正在办大案子呢,忘记东西落在家里了,所以回头来拿,跟你没有半分钱关系。”

    听了我的话,他双手一摊,露出悲哀的神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干嘛骗我,那你是不是明天还得去?”

    一下子就急了,又不是专门骗你的,明知道我撒谎不在行还来气我,于是皱眉说道:“应该是不用我去了。”

    “看样子我病的还不重,你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还满心欢喜。”

    我真是要被气死了,“呸,你就自己诅咒你自己吧,别把我算进去。”

    “那可不行,不是说生同|岤死同衾吗?你既然是我的人,自然要跟我同生共死了。”

    怎么还会有这种人的存在?这简直是上帝造人时犯下的极大的错误!我流着汗,“等那一天再说吧,我们两个就法律关系上来说还是单身。”

    ……

    正打闹着,我突然想到郁芸璋这个人,心里有些发毛,按道理来说,我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顾锦,如果不是他神经病了,没事做干嘛跟我耗着这么久?

    而郁芸璋是个什么人,我一点都不了解。

    至于顾锦的那个亲妈,我更是听都没听过的。

    然而眼前的顾锦。正笑的欢快,似乎并没有打算跟我解释的意图。

    “怎么了?”他见我神情突然低落,伸出修长的食指,磨砂着我的脸。

    一个激灵,瞬间回到现实,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最后说道:“我这次去b县,遇到了一个看手相的大师,他跟我说,我这一生,感情这条路很曲折,会出现很多复杂的关系,陷入很多纷争中。”

    他的笑容渐渐褪去,双眸温和地看着我,我很想知道,他是选择告诉我,还是继续掩盖。

    “没想到你这么迷信呢!”他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摇摇头,“这不是迷信,掌纹随着年龄的变化是有改变的,你说过,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想,也是因为手上的指纹预言了我未来的一生。”

    他们也都知道,我这个人喜欢研究中国的文化,比如什么易经八卦之内的,有时间也会学习学习,别人说成是迷信的东西,在我这里却纳入了思考审视的范围。

    他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索性坦然一笑,拉过我的手,狡黠地笑了笑,“我也会算命呢!给你看看!”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他一句,你会看的那些手相还不是我跟你说的,别给我一顿胡扯。

    “哦,生命线这么长,看来你生命力挺顽强的啊!嗯,感情线这么长,都到食指了,证明你注重精神上的爱,智慧线刚刚好,就这么长最佳!”

    叽里呱啦说完一大通,也不管我有没有听,只是握着我的手,十指相扣,认真且严肃地说道:“郑棠,你相信我吗?”

    这句话让我突然间想到《泰坦尼克号》中,杰克经常问罗斯,你相信我吗?而每一次罗斯给他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不管是夫妻,还是情人,最需要的,就是彼此的信任,如果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了,那还需要在一起吗?

    我像是用生命在思考,于是用力地点头。

    猛地背后一个推力,猝不及防地向前倒去,我落在他怀里,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而来,我想还是稍微起来一点,免得压倒他,可是背后的力量丝毫不放松。

    我也就认了,闭着眼享受着飘在云端上的感觉,似乎有种失而复得的错觉,倒现在顾锦到底在我的身边,在我的眼前。

    他还是没有变得,我也一样。

    第一卷第27章那是你婶婶

    晚上我准备了一些吃的什么的,还有顾锦的换洗衣物,想了想他不过就是个过度疲劳,也没什么大碍,于是就随便拿了点,正要出门时接到裴肃的电话。

    “你到家了吗?今天开庭,后来又去庆祝了,所以没跟你打电话。”

    我嘴巴成了一个o型,这么猛,我才刚回来就搞定了,而且今天开庭我怎么不知道?

    “这么干净利索,不愧是裴大律师啊!回来有的你炫耀了,给曾老师秦老师他们说说。”

    “算了吧,这种小官司我从来不放在心上。”

    我在这边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接?”

    “没办法,我们这种做律师的,最讲究公平正义……(以下省略两百来字)”

    “处理了这件事,你总得把你那个女人处理好。”

    我的意思是,那个给他怀孕的女人,他似乎是嫌我话多了,随便几句就挂掉,我还想说是谁在啰嗦,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很快到了医院,突然间看到一辆救护车上下来一群医务人员,抬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旁边的一个穿着普通的男人紧张地看着她,嘴里念念有词。

    是因为女人的家人不同意他俩的事,所以她一时想不开服了大量的安眠药。

    猛地让我想起宁沅来,确实好久没有去看过她了。

    还有楚有系,也像是从我身边消失了一般,这些人的到来,是伴随着宁沅而闯入,而宁沅的离开,连带着这些人也渐渐远离。

    匆匆转身,上楼。

    这不希望见到的事总是接踵而来,还不如去买六盒彩,肯定赚翻。

    在三楼的时候,电梯突然停下来,走进来一个高挑的女人。

    单凭她那一双微微有点o型的双腿,我就大概知道她是谁了。

    真是冤家路窄,夏逢柯的千年难得一见的大奶秘书出现了,我刚刚还在说好久没见到这些人,马上就来了。

    后面又有一个护士推着车进来,本来还算宽大的电梯瞬间拥挤了几分,女秘书就站在我左边微微靠前一点,她身材不错,身高也行,但是短裙下面的黑色丝袜真是性感至极。

    我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从来没想到作为一个女人还可以对另外一个女人产生这种乱七八糟的感情。

    “郑小姐!”

    本来就很拥挤,她还硬是要转过头,面带微笑地看着我,这不算什么,她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是医院啊,就算是秘书要勾引老板,也要分场合的,穿的这种,嗯,怎么说呢,就叫它爆||乳|装吧,实在不太雅观。

    我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笑容可掬地看着她,“额,你好!”

    “你是来看望顾先生的吧,恰好夏先生也让我来看看顾先生。”

    这先生先生的绕来绕去,我整了一会儿才弄明白,木讷地问她,“那你怎么从三楼来的?”

    她非常妩媚地把头发挽了挽,“因为夏先生也住院了。”

    我脸色一黑,心想不会是没有节欲吧,怎么说他现在也还有个未婚妻,两人又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刺激了一把,留下后遗症,哎,年轻人不能胡来啊!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到了五楼。

    护士率先推车出去,我跟女秘书一前一后地迈出了电梯,不知道为什么,真有种坐云霄飞车的感觉,一股护士推的那一堆东西上的消毒水味道加上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差点把我给憋坏了。

    顾锦的病房里,有一个小孩子正在捣乱。

    电视里正在放着周杰伦的《双截棍》。

    不可否认,我很喜欢周杰伦,可是,不至于连个这么屁大的小家伙也如此喜欢他吧。

    不过,女秘书好像并不喜欢这首歌,厌恶地瞅了一眼屏幕,看到床上的顾锦,莞尔一笑。

    我差点被电到,可惜我跟顾锦的关系现在有些尴尬,没几个人知道真正发生过什么,于是我很规矩地坐在一旁,轻声说道:“顾锦,这位,”想了半天,硬是不记得她姓什么,又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似的,最后卡在喉咙里半天没说出来。

    “我知道,夏氏总裁的秘书,你好。”

    顾锦对着那女人阳光一笑,看得我心里痒痒,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你好,顾先生,关于你这次住院的事情,我代表夏总深表同情,看来这次的事情,您是很难再与我们继续竞争下去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才反应过来难道是顾锦和夏逢柯正在抢一个什么生意,本来剑拔弩张,蓄势待发,但是顾锦一不留神就病倒了,让夏逢柯占了个便宜,不过,夏逢柯不是也病了吗?

    “叔叔,叔叔,我要这个!”

    说话时,那个一直盯着电视屏幕的小孩子突然放声喊道。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我汗,这明明就是插播广告,一个打内衣广告的东东。

    身边传来一声闷哼,我是哼不出来了,脸蓦地一红,哪来的小屁孩!

    “找阿姨要去!”

    谁知道顾锦来这么五个字,暧昧的目光投向我,差点一口痰卡在嗓子里,恶心加呛死了。

    我一脸黑线,那个小娃娃实在可爱,大概也就四岁的样子,脸上肉嘟嘟的,不知道他妈怎么想的给他剪了个锅盖头。

    无奈地笑了笑,朝小男孩招招手,没想到他非常不给面子的撇过头去,继续看电视。

    碰了一鼻子灰,我有点儿丧气,继续听他俩扯淡。

    “是吗?替我问候你老板。”顾锦收起了玩心,认真说道。

    我还正好担心那个女秘书会不会怀疑到,毕竟刚刚顾锦的眼神太突兀了,好在她没心没肺的,没注意那么多。

    “夏总已经恢复了,估计今晚就能出院。”

    顾锦又是灿烂一笑,“帮我跟他说再见。”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赶人了,如果那女人还不死心,我想只有拿扫把赶了。

    突然间觉得顾锦太过分了,这么靓丽的女人站在他面前,要胸脯有胸脯,要脸蛋有脸蛋的,怎么他就这样冷落人家。

    于是趁没人注意,在他手臂上捏了一把,他没有防备,冷不防低声叫了一下。

    女秘书瞳孔瞬间放大,顾锦无奈地苦笑,“手抽筋了,没什么大事儿。”

    这话说的,就跟别人要关心你似的,真给自己脸面。

    女秘书转身抬头挺胸地走了,留下我们三个人。

    我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他揉着自己的手臂,龇牙咧嘴地说着,“下手也没个轻重,都捏肿了。”

    “你就胡说吧,明明就轻轻捏了一下。”

    “我要消灭你!”冷不防那小孩冲我跑过来,嘴里还说出这么一句话,我吓了一跳,怎么我人品也没这么差吧,居然要消灭我,好歹大家也是在二十一世纪法制时代啊!

    于是机灵地闪开,小男孩很大的脾气,直到顾锦从后面一把抱住他,佯装生气的样子,“松炀!”

    小孩子马上就不动了,回头看着顾锦。

    顾锦摸摸他的黑黑的圆圆的小脑袋,竟然有种父亲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