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还没消呢!”
大概是觉得有点好笑,他的表情没那么严肃了,嘴角扯了扯,眼睛不自在地眨着,“又怎么了?你火这么大?”
我懒得跟他说,一转身就看见杨建树站在门口看着我俩。
好像,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肩膀一沉,顾锦的手臂已经搭在了我肩上,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推开,可是想了想,没什么好掩饰的,也没必要不好意思。
尽管杨建树还不知道我跟顾锦不是亲兄妹。
进了家门,一股香味飘来,我很不自觉地就饿了,一溜烟跑到厨房去找吃的,妈妈看到我的样子,不经和蔼地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立刻凸显,这一瞬间我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很想上去抱住她,可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
“这一阵子杨建树是不是天天来?”
为了打破这样的气氛,也为了能让自己变得铁石心肠一点,我说道。
她点头,“是啊,这孩子真不错,体贴又懂得照顾人。”
“你的意思是我不懂得照顾人,我不体贴咯,我很久不回家一次,回来就给你气受,当然不比他强!”
回来之前我已经三番四次地暗地里劝自己,千万不要跟她起冲突,说话要心平气和,可一旦到了这时候,我那牛脾气就上来了。
她脸色有些难看,我索性来了这么一句话,“你别指望我跟他还有什么可能了。”
“你胡说什么?你真的要跟顾锦在一起,让你们俩,让我们家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吗?”
估计是被我刺激到了,她说话也开始有些激动,我轻笑一声,“你不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事吗?说起来最大的笑话还不是你自己?”
一句话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接,我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见顾锦走了进来。
他朝我递了一个眼神,我明白可能是刚刚声音太大,他们什么都听到了,也在埋怨我不应该这么跟妈妈说话的。
“妈,你不用忙了,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跟郑棠就行了。”
妈妈看了他一眼,就看了我一眼,最后才决定出去。
等她出去后,顾锦才黑着一张脸走到我面前,“为什么每次你都要把事情搞砸,把情况搞得这么僵?”
我不服气地抬头,“你以为我愿意啊,如果不是你当初那么执着,我现在跟她关系好着呢!”
他蓦地一愣,我突然想起自己这些年来顶着的那些压力,三年前他突然有事离开,我被逼无奈之下出国,一走就是三年,我这些年来其实心里有多难过,有多苦,他有问过吗?只是简短的两个字,我懂,就能诠释我心里的痛苦吗?
回来了,照旧要被人所不齿,爸爸的去世,给我的打击有多重,妈妈总说,我爸是被我给气死的,这种感觉,你有没有切身体会过?
不要说什么你懂,这种话完全就是在放屁!
眼角突然一片湿润,我还是没出息地哭了,他的神情也不再那么严肃,只是直直地站在那儿看着我,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顾锦,我本来希望我的退出,能让你和郑棠幸福的,”门口突然响起杨建树的声音,我忙面朝里,用袖子擦干了眼泪,身后他又说道,“我本来也以为我没有机会了,我看着郑棠那样爱你,”顿了顿,他把目光投向我,“可是,高蕊的回来,郁芸璋,还有你亲妈的出现,让我有些动摇了,你根本就没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郑棠。”
杨建树说的对,顾锦什么也没告诉我,他什么都在一个人扛,压根就不让我了解。
可是他如果真把我当他的人,就应该坦诚地告诉我一切,而不是把我当成一个局外者。
我想要为他担心,为他快乐啊!
“你们两个要走到那一步,还差的远。”
周遭一片尴尬,我一动不动,杨建树又说道:“就算郑棠不爱我了,她跟我在一起,也不会像跟你那样的疲惫。”
顾锦突然看向我。
他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温润如水,充满爱意。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我已经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想要什么,他希望我能开口说些什么,而且我也绝对能给的起。
他要我说,我这一辈子,只爱他一个男人,也只会跟他一个人在一起。
他要我承认,我只能是他的人。
第一卷第32章大显身手
可是我却一直不动,没有任何要动的意思。
嘴角封得紧紧的,一时之间千头万绪,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做,只觉得顾锦的眼里,越来越多的失望,越来越多的凄凉。
可是,他是多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输呢?
我却不一样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关于顾锦,关于他的事,他居然对我只字不提。
那么,我究竟是他的什么人?
他竟然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我还有必要为了他,成为众人的笑柄吗?我想得到的,难道会很多吗?
我摇头,抱着头痛哭起来,“我好累,想休息一会儿。”
这一切,我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可此情此景,却让我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我顶着巨大的压力,只因为我相信他,可他什么也不告诉我。
他一阵黯然神伤,苦笑声响起,他依旧保持着王者风范,对着杨建树说:“你放心,就算她现在想不通,也永远不会爱你的。”
他笃定,我这一辈子都只会喜欢他一个男人。
对,我就是只喜欢他一个人。
“你完全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她不会爱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慢慢走向我,大掌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推向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得非常快,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抖,在害怕。
我又心软了,心碎了,心酸了。
他低头,在我耳边耳鬓厮磨,“郑棠,不要答应他。”
他在害怕,在发抖,我也在害怕,在发抖。
妈妈站在门口,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似乎这些,与她没有关系,也没有她的因素。
我在纠结,在辗转,当然,即便我现在推开了顾锦,也绝对不可能跟杨建树在一起的,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分了手,马上又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不是很过分吗?
还不等我思考,杨建树已经大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臂,把我从顾锦的怀里扯出来。
他握着我的肩膀,低头说:“郑棠,这样的生活,你过着不累吗?”
“我不知道。”
……
久久等不到我的回应,杨建树没了力气,顾锦更加忧伤。
最后我还是留在了家里,杨建树回去了,顾锦也离开了。
我在房间里整理思绪,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顾锦妈妈打来的,约我明天见面。
刚好明天周六,突然又想起,顾锦说的这周六搬家,现在这种形式,怎么搬?
关于他妈怎么知道我的手机这件事,我不想多做追究。
门突然被推开了,回头一看,妈妈正端着汤,满脸是笑地看着我。
“刚刚晚饭你都没吃什么,快喝点儿汤吧!”
我没了以前的排斥,乖乖地端着汤喝起来。
喝着喝着就听见她温和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在感叹,又像是在劝告我,说:“我以前,确实是不大喜欢你的。”
我停下了喝汤的动作,不经厌恶道,这么直白。
又听着她继续娓娓道来,“因为年轻时犯下的错误,总觉得你是个不可原谅的,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她盯着我,“我想把你打掉,你爸却不肯,他不想伤害我,他说,他跟我结婚,并不是因为他爱我,而是他爱的人不爱他。”
“留下你在我的肚子里,就像是一个恶瘤一样,让我每天都无法安心,我总觉得,自己这样,跟那些做小姐的有什么区别?可是等你生下来后,我看见你爸对你就像对亲生的那样,才稍微有些心安。你快一岁的时候,顾锦才来到我们家里,有了顾锦,你爸似乎就对你没那么疼爱了,那时候,我气量小,接纳不下顾锦,可又不想为了这件事跟你爸爸闹翻。”
“你长大后,不知道遗传了谁的,越长越好看,也越来越聪明,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见,也不大听我们的话,可是你却听顾锦的,只要顾锦说的,不管对错,你都遵从。作为兄妹,这样是很不错,可是顾锦比你要精明得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什么事情开始,他发现了一些事情。”
“他也渐渐地发现,他不是我亲生的,他的性格越来越冷漠,对周围的人几乎都是用一种态度,唯独对你,一如既往地关爱,保护。”
“三年前顾锦有事离开,是我们特地安排的,本来想让你们都冷静一下,没想到你性子那么刚烈,竟然一气之下出了国。”
我静静地听着她这一堆废话,最后问道:“你认识顾锦的妈妈?她跟我爸,是真爱吗?”
说实在的,跟自己的老妈讨论真爱这玩意儿,还真有点变扭。
“你爸是真的爱她,这么多年都忘不了。”
我突然想到什么,“杨建树刚刚说的那些话那么明显,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他知道我跟顾锦不是亲兄妹对吗?”
她顿了顿,点头。
杨建树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兴趣,他那么神通广大,想要知道这种事还不简单。
“那你,还反对我跟顾锦吗?”
她看着我,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又来了一大段话,“顾锦这个年纪还不结婚,我们都知道是为了你,他从高中就知道了跟你不是兄妹,大概是从那时候起,对你就有点儿暧昧了,现在等了这么些年,可见他确实是挺在乎你。”
我还真没看出来他哪里在乎我了。
“你们年轻人弄的这些玩意儿,我老了,不懂,你们爱怎么的怎么的吧!我不管了,管不了了。”
这一瞬间,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终于,得到一个人的肯定了。
晚上我终于和妈妈讲和了,赖在她床上抱着她睡了一晚,说了好久的话,睡得迷迷糊糊才想起顾锦的妈妈还约我明天见面。
这一觉睡得非常安稳,我一大早起床打扮自己,前几次看到他妈的那副打扮,应该是属于保守派的,于是选了比较正常,简朴的衣服,随便化了个淡妆,穿着平底鞋出门了。
清风贻荡,太阳并不是很毒辣,加上摸了防晒霜,感觉真不是一般般的舒适,又想起还要和顾锦的妈妈见面,不经有些紧张。
公车好不容易才等来,还没上车就一大群人挤啊挤的,我都被挤到外围了,哎,以后还是要自己买辆车的比较好。
正当我奋力向前冲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成年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大手,在一个穿着十分性感的女人的臀部上,摸了一把。
接着那表情,我就不详细说清楚了,不由得庆幸,还好我为了去见顾锦的妈妈,没有穿得太过妩媚。
那个被摸的女人立刻反应过来,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爷爷,恶狠狠地说道:“喂,老色狼,一大把年纪还学别人非礼啊,信不信我找人揍你啊!靠,废话少说,赔钱!”
还好我已经上车了,车上人还真多,也没有位子了,所有的人都在看着门口,这两个人发生的事。
老爷爷莫名其妙地眯着眼,“小姑娘你可别乱说啊,我什么时候非礼你了?”
“看你这幅模样就是个色鬼,色眯眯的样子,啊呸!你要是不赔钱,行啊,你等着!”
老爷爷无奈地双手一摊,“这我真没有啊!不信,你问问,这里有谁看见了?”
这时候刚刚那个成年男人突然站出来,说道:“我看到了,这个老头人老心不老,他刚刚还用手摸了你!”
老头吓了一跳,看了看周围竟然都是看热闹的,没有一个帮他作证,不由得蔫了,要他赔钱没什么,可这声誉是彻底没了,年纪大了,还去偷摸别人,一看就是个老色鬼,以后在路上碰见他都要躲着。
女人和男人得意地笑了,一个一句话地讽刺老头。
我本来也只是抱着看好戏地态度隔岸观火的,但是看着那老头孤立无援的模样,实在有些可怜,不经心动起来。
“我作证,刚刚这位爷爷并没有非礼你。”
这时候,从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抢在了我之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声音有些熟悉,我回头看过去,不自主地吓了一跳。
这,这,这,这种人也会来搭公车?真是千年难得一遇啊!
竟然是木有念,好久没见到他了。
他也看到了我,但是并没有跟我打招呼,而是越过我,直接走到他们面前,非常笃定地指着中年男人,“是你,刚刚是你,非礼了这位小姐。”
那两人估计也是见着木有念这样有魅力的男人,有些抵不住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女人才嚣张地说:“你撒谎,你分明就是先上车的,我们上车的时候,可没看见你!”
木有念潇洒一笑,两手一摊,“是吗?你确定?”
女人有些支支吾吾起来,分明就是跟男人约定好了,要讹钱,真是卑鄙,就这么一点小事,能讹多少钱啊?
不过这样一来还好,我的确是亲眼见到了,这样上了庭我只能做目击证人,不能做代理律师,有了木有念,倒是好得很多。
“这位小姐,请你仔细想想,你回头的时候,确定只有这位爷爷一个人站在你身后吗?难道没有别的人?没有别的可能?”我也站出来,与木有念肩并肩站着。
“当然也不是。”女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那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这位爷爷非礼了你,说不定另有其人。”
……
女人开始沉默,男人却开口了,“我都说过了,我亲眼看到这个色老头摸她,你是耳聋了还是怎么的?”
我坦然一笑,想起裴肃在法庭上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开始模仿他,“你确定?”
男人蔑视地笑了笑,“废话!”
“那好,公共汽车的摄像头,应该可以摄下这一段,老爷爷有没有非礼这位小姐,一看便知,”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摄像头摄像的范围不大,也不广,而且男人摸的是臀部,不一定摄进去了,必须有别的方法,就算不存在,吓唬吓唬他们也行,反正现在法律知识也没有普及,嘻嘻,虽然有些不合乎情理,但凭我的水平,和现在的情况,我只能想到这些,于是我又说道:“还有,这位小姐,如果真的是老爷爷非礼了你,你的裙子上,一定有他的指纹,只要拿给法医一验,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这两个人更加吃不消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笑容可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位老爷爷可是猥亵妇女,罪名成立了,如果不是的话,你们二位看样子也是认识的,我可以起诉你们,告你们诈骗,加上诽谤,这数罪并罚,不知道你们两位能不能抵得住,吃得消。”
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两个人灰溜溜地下了车,我非常得意地对木有念说道:“这次就放他们一马,下次还被我抓到,一定送他们去坐牢!”
接着我就看见他似笑非笑地瞅着我,蓦地脸一红,别过头看到爷爷感激地对我说谢谢,旁边的人刚刚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现在个个都成了见义勇为的了,满脸是笑,说什么刚刚也看见了,只是不太确定而已。
我面上点头称是,心里把那些个人骂了一顿,虚伪。
这时我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手一捞空,心就凉了半截。
手机被偷了。
第一卷第33章醋意大发
我不是什么很吝啬的人,也不是什么很穷的人,只不过作为一名法律人,我极为厌恶这种与法律相抵触的事情,所以这一次,简直把我气炸了。
“怎么了?”木有念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我黑着一张脸,鼻子发出一声闷哼,“哼,手机被偷了!”
他蹙眉,立刻回头一看,我摇摇头,“没用的,这里这么多人,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偷了手机,一定会在下一站就下车,而且也一定会把手机调成关机,你就算打电话给我也没用。”
车子里密密麻麻都是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偷了我的手机,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一定会作证。
他回头,笑了笑,“看你这幅样子,跟经历了多少大风大雨似的,面不改色,处变不惊。”
我也报之一笑,耸耸肩,“不然能怎么办?我我又不能让车上的人都把手机拿出来检查。”
“我看你这个人不错,适合打官司。”
我蓦地一愣,怎么说我专业成绩也还算可以,就是没什么实战经验,现在不过去小试牛刀,被他这样一说,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底子。
“算是吧,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我顿了顿,回头一看,妈呀,坐过头了,本来就只有几站,现在超了两站了,于是回首冲他说,“我得下车了,不跟你说了,下次再聊!”
他眨眨眼,看着我跟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下了车又回头打了两个站的公交车,才到达目的地,到了指定的咖啡厅,坐到预定的位子。
这些都是他妈妈已经安排好的,我坐在二楼,俯首看了一眼窗外,茂密的树叶遮住了路上的情况,我几乎什么也没看着。
直到一辆丰田停在路边,司机下车开了门,我看到顾锦的妈妈戴着非常帅气的墨镜,从车上下来。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
她应该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普普通通的,极为简朴,她的皮肤似乎不是那么的好,所以我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嫌弃我没钱。
当然,我也不是没钱得很,老爸留下的财产,还是够我花的。
整理了一下发型,端坐在椅子上,直到楼梯口看见她朝我走过来,我马上站了起来,礼貌地面带微笑,“阿姨!”
也不知道要叫她什么。
她坦然一笑,就这waiter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才直视我。
“郑棠,”她轻声说着,语气十分平淡,没有任何不开心或者是恼怒,也直接叫我的名字,不是刻意拉远距离,也不太亲近,“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我之前听说过你,你是a大的老师,现在教大二学生那个,”她顿了顿,摘下墨镜,“法什么?”
我接话道:“法制史。”
她点点头,“我记性不太好,你别见怪。”
开玩笑,我怎么敢跟你见怪,不是跟顾锦过不去嘛?
“我也是去年冬天才回到这里的,你跟顾锦的事,我稍微直到一点点。”
我心蓦地一沉,有些许的担忧,强装镇定地看着她,“您继续说。”
这时咖啡来了,她并没有像那些贵妇一样的傲然视物,而是祥和地朝服务员一笑,接着拿起勺子,轻轻搅拌咖啡,然后端起抿一口。
“顾锦跟着你爸姓,你跟你妈姓,有些事情,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也不要我多说,你跟顾锦,并不是亲兄妹,”她直直地看着我,“即便我是去年才回来的,可我早就已经跟顾锦取得联系了,所以他不经意间提起过你,我想,他很重视你。”
真没看出来!
“我年轻的时候疯狂过,所以对于你们的事,我很能理解,但是,如果你真的爱他,并不是一定要霸占着他。”
我猛地摇头,想也不想地打断她的话,“我没有一直霸占着他!”
“你有!”她也有些激动,“我昨天去找他,看见他半夜了还在工作,他明明那么忙了,还要打电话给你,而你呢,一个也不接!”
我突然间不说话了,的确,我一个电话也没接。
那时候我正在和妈妈唠嗑,根本没去管手机,第二天一早紧赶慢赶地来见她,车上遇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手机又给丢了。
我无言以对,默默地听着她继续说道:“他到了这个年纪,身边都没有一个能了解他的女人,我也以为你能做的很好,可到了最后,不还是要他操心?”
其实我想跟她说,相比于莫绯萧湘,我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她又说了一大通话,我愣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全是顾锦的影子,他的脸,他的声音也回荡在耳边。
我好想他。
想的快疯了。
明明昨天晚上才见的面,我现在就要发疯了。
等到顾锦的妈妈喋喋不休地训完了我以后,我才深深地吸一口气,笃定似的说:“您放心,再给我一次机会,绝对不会这么任性了。”
她正喝着咖啡,猛地差点喷出来,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我,“怎么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没听懂?”
我才懒得管你呢!于是甜甜的笑着,“事情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做一个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看她那样子,只差没两腿一蹬了。
跟她聊了一会儿,才发觉雨过天晴了,打了的立马就飞奔到顾锦的公司。
话说起来我平常是很少来他公司的,为了以后能更加关心他,我一定要经常来。
于是我一走进电梯,就看见一群熟人。
这些个员工,为了能巴结领导,对我平常是百依百顺。
不过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啊!一个个对我视若不见的,恨不得把我当成隐形人,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我蹙眉,跟着他们走出了电梯,一眼就瞟到了顾锦的秘书,她手里正端着一杯咖啡,一见到我就跟见了鬼似的,脸色苍白,双手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我脸上难道有什么?
于是往脸上抹了抹,也抹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朝顾锦的办公室走去。
“郑小姐,”她突然回头,冲着我笑,“总裁现在不在,你还是过会儿再来吧!”
有猫腻,我也职业性地微笑着,“没关系,我去办公室等他。”
她嘴都要歪了,上前一把拦住我,我想也不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立马就放行。
透过宽大的玻璃门,我看见顾锦正靠在办公桌上,他对面的那个女人,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开始进行无限遐想,鼻子一酸,差点就要落泪,但又很明白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还有可能,如果说是顾锦,打死我也不信啊!
“郑小姐,总裁在和郁小姐谈生意,你还是待会儿再进去吧!”
又是郁芸璋,世界上好男人千千万万,为什么就是要跟我抢?
当然,我不是什么胆小懦弱的人,也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我是狮子座的,发脾气起来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于是一把推开门,故意把鞋子踩的蹬蹬蹬得响。
里面那两个人马上回头来看,我已经怒火腾腾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果然是郁芸璋。
真想给她一巴掌,告诉他她别碰我男人!
可是我一眼就撞上了顾锦淡然的眼神,突然间就像是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一股凉意传遍至四肢百骸,手脚开始发麻,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门口一个声音传来,这样突然间听起来,那样熟悉。
我没有回头,顾锦也不再看我,视线越过我看着后面的人,灿烂一笑,“charles!”
听到这个名字,我猛地回想起来这个人。
我一下子就记起来了,大学的时候,顾锦的好哥儿们。
照顾锦的性格,一般性都是特立独行,独来独往的,唯独这个charles。
“看你们这三足鼎立的局势,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世界大战了呢!”
他永远说话都在扯淡,乱七八糟,无理无据的,完全没有一个套路,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顾锦从我身边越过去,他熟悉的好闻的味道袭来,我贪婪地想多吸几口,可理智让我没有这么做,而是整理了一下表情,回头微笑地,平静地看着他,“charles,好久不见。”
他一看到我,眼珠子就瞪的大大的,像是要鼓出来了,“我没看错吧,郑美女!”
我汗,大哥这么久过去了拜托你别说这话了行不行,我又不是二十岁的姑娘了!
当我还在想的时候,他一下子冲过来,居然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哈哈一笑,“哎呀还跟以前一样重啊!一点也没变,只就这品味差了一点!”
我为了去见顾锦的妈妈,穿的十分普通,现在被他这样一说,想起郁芸璋的穿着,我真是土到家了。
“喂喂喂!你别动手动脚啊!”
我还没开口呢,郁芸璋就靠过来,指着charles,调皮似的说。
charles眨眨眼,“顾锦还没发话呢!你急什么?”
郁芸璋一下子就愣住了,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忍不住瞅了瞅顾锦,看到顾锦在一旁黑着一张脸,瞬也不瞬地看着我。
我想,他大概是要发脾气了。
这样正好,他一发脾气,必定会抓着我教育一番,总比现在这样的尴尬的气氛好的多。
于是我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双手围着charles的脖子,只差没上去亲一口了,“你这阵子去哪儿了?可把我想死了!”
charles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对于他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我过去一向不怎么待见的,他肯定不知道,我现在发生了一些什么。
于是他选择看了一眼顾锦。
顾锦的脸,越来越黑了,简直跟包青天有的一拼。
charles终于是看懂了一点点什么,立刻把我放了下来。
“呵呵,我是不是来的有点儿不是时候,芸璋,你跟我出来。”charles还算知道该怎么做,非得把郁芸璋叫出去,谁知道她愿不愿意呢!
果然,郁芸璋犹豫了,她一直在看着顾锦,希望他能说句什么,而顾锦却一直看着我,目不转睛的。
我装作没看见,缠着charles,“去干什么?不告诉我?”
“别闹了,你没看见顾锦在喷火呢!”
他喷火不喷火关我什么事?我这都是学他的。
可是,当我看到顾锦的眼里,怒火渐渐消失,取而代之一种淡然,漠视,我才知道,我好像做错了。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杯水,平缓地说:“charles,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了。”
charles不明所以,想了想才回答:“朋友之间别跟我说这些客气话,你要是真想谢我,明天周末,去打高尔夫怎么样?”
说起玩,大概没有人比他更在行了,charles最擅长的是打球啊什么的,篮球足球网球排球样样都不错,而顾锦擅长的是跆拳道,跳高游泳。
当然,我这种运动白痴,什么都不会。
郁芸璋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也去!”
唯独我一个人,尴尬地站在一旁,郁芸璋看我不说话,跑过来问:“郑棠,你也一起去吧!”
我想了想,摇头,“我明天有事,不去了。”
突然间抬头,看着顾锦,他背对着我,即便只是个背影,也能让我魂牵梦萦,我想,他如果是真的生气了,麻烦可就大了。
第一卷第34章春宵
顾锦一般不生气,一生气就不得了,关于这一点我还是非常了解的。
可是至少我从跟他在一起到现在,除了大学的时候我在学校用大功率电器,差点起火烧死自己以外,基本没有生过我的气。
刚开始我不知道他有多难过,想冲过来救我却被拦在外面,也许就要面对着生离死别,即便是生了我很长的气,依旧关爱有加。
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把事情跟他说清楚了。
晚上我又跑去买了一台手机,复制了一张卡,看了看昨天顾锦打电话给我的数目,不由得咋舌,真该把自己千刀万剐。
又找了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想起顾锦对charles说的那句话,多亏他了,难道顾锦跟夏逢柯的竞争,最后的赢家还是他吗?
我一直都把顾锦当做自己的偶像的,是真真正正的偶像。
在a大教书以前,萧湘问我,为什么不要顾锦给我找工作,为什么不直接等着他来养我,为什么选择去麻烦一个都只见过一两次面的人。
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我不想任何事都要麻烦顾锦,也不想任何事都靠着他。
我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去了顾锦的公司楼下等他。
这一次我没有上去,怕又要碰到那些无聊的人和事。
可是我等了很久,都不见他出来,心里蓦地发慌,而最不凑巧的是,天突然由晴空变得阴阴郁郁的,一大片黑云挤做一团,黑压压地向低下袭来。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可是我还什么也没拿,怎么都躲不过,又等了一会儿,有几颗雨滴落在我脸颊,接着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地侵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直冲到写字楼楼下,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真是早不下晚不下,偏偏捡在这个时候。
我撇撇嘴,一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吓得不轻,一瞬间看到是竟然是顾锦,又喜出望外。
咧嘴一笑,一股浓烈的思念感涌上心头,我再也不顾什么理智和颜面,一把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他没有动作,我想他大概还在跟我生气,眼眶湿润,又忍不住想哭,颤抖着埋怨道:“你真是个混蛋!”
居然还没有反应,我抬头,看着他,幽怨又气愤,更多的是喜欢,伸手去摸他的脸,猛地发现他下巴有一些扎手的胡渣,虽然很不舒服,可是这样男人味更足了,我一时没想那么多,踮起脚准备去吻他。
结果我还没到他面前十公分的距离就被他扯开了,就看着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黑色的伞,左手打伞,右手圈着我的脖子,往停车场走去。
车上,我十分乖巧地抱着他的手臂,他没有办法只能用一只手开车,开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跟我说了一句话,“郑老师,你知不知道这样开车会有危险?”
终于听到他跟我说话了,心里一阵暖流淌过,我耍赖似的摇摇头,“不知道。”
他无奈地笑了,我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顾锦,我爱你!”
他笑容始终挂在嘴边,“我知道,我也是。”
我伸出手,在他脸颊处刮了刮,刺刺的,痒痒的,又捏了捏,他有些不自在,狡黠地笑了笑,“你再动,再动我吃了你!”
马上就把手收了回来,生怕他吃了我的手,看着他笑的有些不对劲,马上又反应过来,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
“老实点儿,你以为拍电影呢!”
可他越要我老实就越老实不下来,偏偏就弄得他心神不宁,过了一会儿到了家,他认认真真地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满满的爱意,“郑棠,我已经把东西都搬到家里了,以后你跟我住。”
我点点头,对顾锦的话言听计从,他又说:“以后不要再在我和杨建树之间做选择,只要有我在,别的男人你想都不要想。”
我点头,他又说:“还有,以后除了我以外别让别人抱你,看着我都不爽!”
我点头,听着他居然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简直可以去修仙了。
最后他说完了,我甜甜一笑,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外面还下着大雨,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有点儿难。
可他却不假思索,帅气地笑了笑,打开车门举着伞到我这边,给我打开车门,弓着身子要背我。
我兴高采烈地趴在他背上,接过雨伞,安心地听着雨里夹在着他的脚步声。
其实我的后背湿了一大片,可这样的感觉,我很喜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狮子座的,却又特别喜欢缠人,吃醋,这时一想到顾锦跟郁芸璋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就来气,低头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他闷哼一声,“你干什么?”
我松开,又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听到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不自然的声音,“等回家再收拾你!”
“是我收拾你!你老实说,跟郁芸璋在办公室里面都干了些什么?有没有偷腥?”
他低声笑了笑,“怎么,吃醋了?”
吃醋就吃醋,我嘴一撅,“对,我就是吃醋了,我不喜欢那个什么郁芸璋!”
他艰难地打开了家门,脚一踢又关上了,此时已经有点儿晚了,钟点工离开,我死活赖在他背上不肯下来。
“你看到了什么?有证据吗?”
居然还跟我说证据,我双腿一夹紧,像胶水黏住了一样就是不下来,“我说的话就是证据,你肯定被她色诱了!”
说到这里我眼眶里雾气氤氲,忍住要哭的冲动,趴在他的肩膀上,用手去摸他下巴的胡渣。
他吐纳出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