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和美女偷情的日子:致命偷腥

和美女偷情的日子:致命偷腥第2部分阅读

    整四年了,四年的感情,却敌不过无情的现实,你说,有钱没钱有没有区别?”我越说越激动。

    美女幽幽地说:“你说的也没错,没钱是个问题。但是……倘若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就好了……唉……”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说下去,于是问她:“那么你呢?大过年的,你也不用陪你老公吗?”

    美女脸色一变,但很快又平静下来,说:“哦……他有事,没在这边……”

    我从美女微妙的表情变化中,已经感觉得出她心中似乎藏着无限的苦衷,而且意识到她的婚姻应该出现了问题,至少并不美满,否则,我们今夜也不可能会在这里了。但是,对于这个敏感的问题,我却不忍心再问下去,因为我害怕触动她的伤心处,害怕看到她既要忍受极大的不安,又要苦于向我回答。

    气氛似乎变得有点沉闷。正好我有点内急,便跟美女说要下去唱歌。“唱歌?”美女没反应过来,脸上满是诧异的神情。我笑着解释道:“这是我们读大学时的暗号。小解叫唱歌,大解就叫伦敦。”

    美女笑着轻轻捶了我一下,说:“你们的暗号也太搞笑了吧!去吧,不过唱歌就行了,可千万不要去伦敦,伦敦太远,我怕你迷路!”

    我对她挤挤眉,说:“要不要同去?”

    美女说:“免了,我不喜欢男女对唱,你还是独唱吧!”

    我哈哈大笑,想不到美女居然也有此活泼的一面。

    一出来才觉外面好冷,阴风阵阵,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想想刚才在车外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冷意,不由暗暗感叹,原来人在满腔欲火的情况,当真什么都不在乎,难怪有“色令智昏”之说。

    回到车上,美女正在呆。我开玩笑地说:“其实外面挺凉快的,要不要去走走?一起吹吹风?”

    美女笑了,说:“算了,这种冷风,不吹也罢。”

    我猛地想起还不晓得美女的名字,当下觉得有点滑稽,现在的人怎么这样!都“梅开二度”了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于是说道:“对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了吧?”

    美女笑道:“名字不过只是一个代号罢了,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不过,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叫温月,温暖的温,月亮的月。”

    “温月?”我笑了:“想不到我们还挺有缘的!连名字都这么相称!”

    “哦?是吗?”

    “我叫韩星星,我们一个月亮,一个星星,你说相不相称?”

    “呵呵,说的也是。”温月格格地笑了起来。难得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我又接着说:“而且我知道有个成语叫‘星月相伴’,嘿嘿,看来老天爷早在冥冥中安排好了的!”

    “只可惜……”我一想起她已经结婚,就觉得心里有点堵:“唉!”

    温月大概也想到了我忽然叹气的原因,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半晌,她系上安全带,吐出一口气:“走吧,我送回去!”

    清冷的凌晨,清冷的街道。连路灯都显得格外的静穆。我们一路上很少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我们中间,好像横亘着一堵墙,一堵沉重而无法逾越的墙。我真的很想不惜一切努力将这堵墙推倒,可是我也知道,我根本就办不到。至少目前是这样。

    温月一直送我到我住的那栋老楼下,我打开车门,回头说了一声拜拜。温月却连一声道别都不跟我说,便绝尘而去。我看着那辆跑车从自己的视野里迅消失,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伤感。

    8

    许是太困的缘故,竟然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拿起手机一看,有两个未接来电,以为是温月打的,心里暗喜,可是一查看才知道原来是黎水,不是她,顿时感到有点失落。

    正胡思乱想,电话又响了。却是家里打来的,这才想起今天是大年三十。若是在家,现在应该和家里人一起吃中午饭了,可如今却是一个人孤苦伶仃,连午饭都不知道在哪里。唉,真是悲哀。

    “喂,星星吗?”是母亲的声音,而且有些颤抖,我知道,她这是牵挂身在远方的儿子。毕竟今天是一个万家团圆的日子,是中国人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传统节日,而自己却远在千里之外,如何让母亲放心得下?听到母亲声音的一刹那,我的鼻子开始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多么想此刻可以和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个饭,聊聊天呀!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如今深深地体会到了。

    其实从小我一直是父母眼中的骄傲。我们兄妹三人,身为大哥,我不仅处处是弟妹的表率,而且学习成绩特别好,每学期都把很多奖状奖品搬回家里,只是后来造化弄人,高考的时候,我偏偏了高烧,拖着病体上考场,结果只考了一个二流的院校。这一点曾让我痛心疾。毕业后,我便留在了这座城市。其实我本可以回我们那的省城,当时那边有一家相当不错的公司录用了我,那个负责过来招聘的人事经理,刚好是我一个高中同学的哥哥,和我很熟,表示非常希望我能回去。可是后来又因为舍不得侯晓禾,所以还是放弃了。不想到现在,不但混得十分糟糕,就连侯晓禾也没能留住。有时候我也觉得很无奈,在如今这个时代,以赚钱论英雄,有钱就是大爷,没钱你只能是大爷身边的一条狗,而且命运好不好,还得看大爷心情好不好,舍不舍得多给你一点。像我这种一没背景,二没特殊才能,三又不懂得巴结往上爬的人,境况是可想而知的。当然,现在很多事情我根本不能对父母说,因为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难处,况且跟他们说了也没什么用,只会让他们更加担心。而且也不能对弟妹们说,在他们眼中,我还是一个好大哥,好榜样,我不想毁了他们心中的形象,更不想让他们还没有踏上社会就觉得社会太残酷,增加心理的压力。

    和母亲随意聊了一会,无非是一些家长里短的话。但我知道,这些朴实的话语里,凝聚着伟大的母爱!

    下楼之后,才现天空飘着毛毛细雨,感觉天气更冷了,而且到处湿漉漉的,看着心里就不爽。在经常吃饭的那条小街上走了一圈,竟找不到一家开门的小饭馆,所有的店一律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我暗暗叫苦,怎么办?连饭都没得吃了。

    正郁闷,手机忽然响了,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心里祈祷道:但愿是温月!

    “喂,你在哪儿呢?吃饭没有?”真是温月!我大喜,忙回答道:“我在我们楼下不远的地方,我正愁着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呢!你呢,吃了没有?”

    温月说:“那好,你在你们楼下的路边等我,我一会就到!”

    心情好,看事物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刚才很讨厌的毛毛细雨,现在反而觉得有点意境,多了几分浪漫色彩。

    这是我第一次在大白天看到温月,感觉又别有一种韵味。头扎了起来,别着一枚精致的夹,性感的耳垂上没有戴耳环,只有两颗晶莹的耳钉,与脸上恰倒好处的淡妆十分相称,上身穿一件鹅黄|色的休闲衣服,显得活力十足。

    看到我眼睛直地盯着她,温月不由娇嗔道:“看什么,又不是不认识!”

    我由衷地叹道:“真的,温月,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可以美成这样。而且你身上具备很多种不同风格的美。就说前两次吧,你散的是火辣、性感,让人鼻血直流的美!”

    温月吃吃笑道:“那怎么没见你流鼻血?”

    我故意抽抽鼻子,说,流了,鼻血直流三千尺呢,只是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所以悄悄擦掉了。

    温月撅着小嘴,不依不饶地说:“三千尺鼻血,轻易擦得完吗?”说着,抿着嘴偷笑。

    我呵呵笑道:“你没现你车窗外面都还有我不小心留下的血迹吗?”

    温月哇一声,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幸好我洗车还比较勤,否则,岂不是糗大了!”

    顿了顿,温月又说:“刚才你不是说我有很多风格的美吗,那现在呢?又是那种美?”

    我不假思索地说:“现在是那种自然的美,很休闲很随意,而且又非常亲切,好像……好像邻家小妹的感觉!”

    温月嘟起嘴巴,故意曲解地说:“哦,原来你还有个漂亮的邻家小妹呀?是不是青梅竹马的那种?”

    我点点头:“是是是,就是你这小妹妹!”说着,我忍不住转过去,将她楼住,然后去寻找她的嘴唇。

    深情长吻,竟因为我不争气的肚子出“咕咕”声而终止,实在大煞风景之至。其实我还想再深吻下去的,可是温月却忍不住笑着推开了我,说:“听听,你的肚子都提出抗议了,还是吃饭去吧!”

    我颇觉扫兴,拍拍肚子说:“肚子呀肚子,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吧!竟然坏了你主人的好事!”

    温月启动车子,问道:“你想吃什么?”

    我说:“随便吧,只要可以把这可恶的肚子塞饱就行了!免得关键时刻它又搞破坏!”

    温月吃吃的笑了起来,说:“依我说呀,还是它比较正义,不想看到它的坏主人干坏事!”

    我话题一转,说道:“温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常用的那个电话号码?”

    温月扭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又转过去,将车快驶了出去,叹了一声,才说道:“真对不起……”

    我怅怅地说:“每次我想给你打电话可是又找不着你,心里真的很难受!”

    温月想了想,说:“好吧,刚才我给你打的那张卡,近期内我还会再用一段时间,你如果想打,就打那个号码吧!”

    我心里很不好受,但也只好说:“好吧。”

    沉默了几分钟,温月说:“星星,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或许说得太白了,反而会很无趣,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不语。

    温月接着说:“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们之间,注定只是逢场作戏。如果你不高兴这样,那我们可以从此不再相见,我说真的。”

    我的心仿佛被大头针狠狠地刺了一下,痛楚已极。

    “星星,”温月表情很是凝重:“我们本来就不应该生这些事情,但是既然已经生,我也不想再多说。不过,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想明白。”

    我苦笑了一下,其实温月所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不过这也正是让我感到头疼的地方,一方面我很不喜欢这种不知所谓的关系,可另一方面,我又实在舍不得温月!我痛苦地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可是……温月,我真的……”

    温月打断了我的话:“星星,如果我们还要继续下去,我还有一个要求。”

    “要求?”我一怔。

    “是!”温月将车停到了路边上,然后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希望你不要爱上我!”

    “啊?!”我脑袋里“嗡”一声响,我不知道温月何以会这样说。

    “因为,我们随时都可以拜拜,我也不想给你留下太多痛苦。”

    我哭笑不得,叹息不已。想了想,我说道:“温月,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温月说:“你问吧!”

    我心一横,也不再理会什么,直愣愣地问道:“你的婚姻是不是很不幸福?”

    9

    果然如我所意料的那样,温月在听到我的问题之后,脸色立即大变。她冷冷地反问我:“你认为婚姻幸福的女人还会出来偷情吗?”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温月用如此冷漠的口气跟我说话,可见这一问题真的触动了她的疼处。我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你这些的。”

    车子突然了疯似地飚出去。我吃惊地看着温月,却惊异地觉她的眼角已经溢出了泪水。我实在没想到她的反应居然如此剧烈,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我……”

    不料不说还好,一说温月的眼泪竟簌簌地落了下来。

    我彻底懵了。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车子突然拐进旁边的一条小路,然后嘎一声停在了路边。温月将头埋在方向盘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傻眼了。试问有几个男人见得女人哭?更何况温月还是因为我的问话而哭起来的!如何不让我感到手足无措?

    我不安地从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小心翼翼地递过去:“诺!”

    谁知就在这紧要关头,我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掏出一看,是黎水打来的。本来我一肚子的气就没处放呢,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我更是气打不到一处来,我一接通就对着电话吼道:“鸟人!有屁趁早放!”

    黎水没想到我口气这么坏,忙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说我正忙着呢,别多废话。

    黎水说,昨晚吃饭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今晚大家一起过吗?你还过不过来?

    我这才想起昨晚在酒席上说过的话。怪不得今天上午他还打过两个电话。不过眼下这情形,我多半是去不了了。我于是说:“再说吧,我现在还有事。晚点给你们电话!”

    不曾想黎水这个来电竟阴差阳错地救了我一把。在我和他通话的时候,温月停止了哭泣,还抬起头,从我手里接过纸巾,将眼泪擦掉。

    我一挂电话,她便问道:“你还有事吗?你如果有事,那你先忙!”

    我忙说,哦,没什么事情,是我同学。

    温月说,那我们去吃饭吧。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早已没什么胃口了,不过看到温月总算安静下来,我心里也很高兴。我搓搓手,说:“好吧!”

    车子再上大路,温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烦?”

    我摇摇头,没敢吭声。我可不想一不小心又再说刺激她的话。

    不过,温月却自己说道:“你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安,我哭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自己!唉,有些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大过年的,还在营业的饭馆还真不多,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基本上沿路的好多店都关了门。不过,温月好像早已胸有成竹,一路带着我飞驰。到了西门,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家中餐馆门前停下了。这家店名声很大,装潢很豪华,有一年我们公司团年也来过。不过平时这种地方我基本上很少光顾。此时虽然已是下午一点多钟,可是门口仍停着很多车。也只有这种店才会在这时候依然开业。

    温月将车停稳,解开安全带,对我说:“大年三十,可别委屈了自己,还是吃好一点,走吧!”

    走进店门,立刻有服务生迎了上来。温月对她说:“还有包间吧?”

    服务生说:“有!”便带我们去包间。看样子,温月应该经常在这种地方出入。我顿时觉得矮了三分。

    温月点了几道特色菜,又点了几个小菜,然后把菜单推向我,让我再点自己喜欢吃的菜。我瞟了菜单一眼,忙说,不必了,足够了。

    温月又问我想喝什么酒?我说,算了,大白天的,况且你还要开车,今天就不喝了。

    温月也不再多说,只点了饮料。

    在这种地方,我觉自己的底气很不足。因为我很清楚,就刚才温月点的那些特色菜,不会有哪一道低于一百块。今天这一顿,至少得我一半的年终奖金。但是,对于这一切,温月却漫不经心,平静自如。我心里很是感叹,看来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了!

    吃饭的时候,温月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我怎么啦?怎么吃得这么闷?是不是不和口味?

    我笑着摇摇头,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但是又不想再让温月看出我的不开心,只好借着喝饮料来掩饰。

    还没吃完,黎水又打来电话,说他们正三缺一,催我快点过去。我看了温月一眼,说,一会再打给你吧!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温月笑着说:“你如果有事就忙去吧,我一会还要去一个朋友那里。”

    我放下筷子,站了起来:“那我去了!”

    温月吃惊地看着我,说:“你不吃了?要去也得先吃饱呀!”

    我说:“我已经吃饱了。”其实我才吃了半饱,可是这饭吃得实在太难受了。

    温月也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擦嘴巴,说:“那我送你过去吧!”

    我说:“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啦。”

    温月也不再坚持。她站了起来,说:“星星,你是不是不习惯在这里吃饭?要是这样,我们以后不来就是了!”

    10

    我到的时候,黎水他们正在打三家麻将。一看到我,黎水立刻哼了一声,不满地说:“臭小子,现在才来,害得我输惨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打三家了!老感觉怪怪的。”

    我坐到黎水对面空着的那方,问道:“那谁赢钱了?我来收拾他!”

    坐在黎水上家的瘟猪仰起脑袋,一脸不屑的神情:“就凭你?哼!”

    不用说,准是他赢了。这家伙以往打牌都是十打九输,难得赢一次,怪不得这么得意。瘟猪长得一副肥头大耳的模样,更有趣的是,他真名叫朱温,反过来念正好“瘟猪”谐音,所以我们都叫他“瘟猪”。有时候我们真佩服他老爸的“智慧”,竟然可以想出如此绝妙的名字来。瘟猪也是我们大学一个班的同学,不过他和我们不同,他是本地人,家里条件又很好。毕业后进了一个效益很好的企业,现在已经荣升部门经理。但是瘟猪在我们这里,一向是被大家狠“涮”的角色,谁也没少拿他寻开心。尤其是黎水,动不动就把他“洗刷”得一无是处。坐在黎水下家的是黎水的同事,叫杨建伍,和黎水关系很铁,平时有事没事都爱往黎水这里跑,因此有时候我们都笑他们两个是“玻璃”。

    我一上阵之后,立刻连胡了几把。而且还有两把是四番的。瘟猪嗷嗷大叫,说我是不是吃了火药,今天专门来炸大家。我笑着说,我刚才就跟你说过了,别嚣张,待我来收拾你!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又打了两圈,大家各有输赢。黎水忽然问我:“星星,你最近还和侯晓禾联系没有?”

    我说:“没有呀,至少有一年没有任何音信了。”

    黎水说:“你知道吗,我今天上午看到侯晓禾了,她和一个至少有五十岁的老家伙从西武百货出来,非常亲密的样子,我没敢打招呼,不过我估计她应该看到我了。所以我后来给你打电话,不过你没接!”

    我冷笑一声,说道:“反正她现在爱跟谁跟谁,早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过听你这么说,我也不觉得奇怪,她本来就是钻到钱眼里的人,那老家伙才五十岁?还好,还扭得动。”

    说完才觉瘟猪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瘟猪说:“哇,星星,你好大的怨气呀!怎么说你们都曾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我朝他脑袋拍了一下,说:“废什么话,打你的牌!”

    黎水不胜唏嘘地说:“说起来当初还是通过我你们才认识的呢!早两年我们都很看好你们,以为你们要结婚的,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

    我的心忽然莫名地痛了起来,说:“有些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楚。唉,算了,别说了,继续打牌吧!”

    晚上回到家,仔仔细细地看着每一件熟悉的家具,心里充满了酸楚。这个房子是毕业的时候和侯晓禾一起租下来的,不少家具也是跟她一块到旧货市场买的。记得当初为了一个花瓶,侯晓禾还和我闹情绪,我觉得不实用,不想买,可她非要买不可,还说家里要是连一个花瓶都没有,哪有半点情调?后来我实在拗不过她,终于还是买了。最初的几个月,侯晓禾每隔几天就会抱回来一束鲜花,插在花瓶里,闲暇之余,还要浇浇水,对着花胡言乱语一番。如今,花瓶还静静地呆在墙角里,但是当年那个浇花的人却不知人在何处?

    我从箱子里翻出那本尘封已久的相册,里面所有的照片都是与侯晓禾一起拍的,每一张,都记录了我们曾经的往事。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些日子那些场景中去,分享着当时的快乐与甜蜜。

    瘟猪说得对,也许我真不该对侯晓禾有太多怨气,虽然她无情地伤害了我,但是我们也曾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其实在这一年多以来,每每回想起我和侯晓禾在一起的那些年月,就让我有一种窒息感,甚至于仿佛一个牢笼,在幽禁着我的心,我的灵魂。我努力想从其中挣脱,却总不成功。我也曾试过站在侯晓禾的角度想,试着去理解她,可是我就是无法明白,为什么四年的感情,到头来却是因为金钱的缘故,不得不走向终结?难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钱才可以让人幸福吗?难道没有钱的人就没有权利拥有爱情和幸福?

    其实,侯晓禾摧毁的,不仅仅是我和她的爱情,还有我所有对爱情的憧憬与热情。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根本没有勇气去尝试追求爱情。

    一句话,侯晓禾已经让我对爱情彻底绝望。

    这一点,才是最关键,也是最致命的。

    可是,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当我从黎水那里听到她的消息,听到她和一个老家伙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还会痛?难道在我内心深处,仍对她怀有一丝牵挂?甚至是不舍?

    不过,我也明白,就算我对她还有牵挂也罢,不舍也罢,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划上了句号,此生此世,也许都不会有再续前缘的机会与可能。所以,我必须将这个叫侯晓禾的女人从我的心里剔除。

    11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往年在家,这时候应该最是热闹。由于我们那里并没有限制燃放鞭炮,因此家家户户都会铆足了劲地放,仿佛对来年红火生活的愿望全表达在鞭炮里了。记得有年我在外面玩,十二点左右才骑着摩托车回去,被街道两旁的人家的烟花吓得心惊胆战,惟恐不小心就被炸到身上。

    而这里若要燃放烟花必须到二环路以外的一些集中点去,所以城里反而少了那种热闹气氛。本来黎水他们也要去的,可我却说没有心情,坚持要回来,因此扫了大家的兴,结果都没有去成。

    其实我之所以不去,固然是因为没有心情,但很大程度上却是为了温月。虽然下午我走得有点郁闷,不过仍期盼着能和她在一起过。但到现在都没有接到她的电话。本想尝试着给她打过去,可回来之后又沉浸在与侯晓禾在一起的那些回忆中,所以竟一直没有打。如今钟声响了,我再也坐不住了,拿起手机拨了温月的号码。

    谢天谢地,这一次没有关机。看来温月真的没有骗我,还在用这个号码。

    电话一接通我就听到那边传来打麻将的声音。我陡然感到一丝紧张,想了想才说道:“你在打牌呀?”

    “嗯。”温月应道,语气不冷不热。

    我讪笑道:“哦,那算了,不打扰你了!”

    温月只说了一声:“好!”便挂了电话。

    我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我想起了她说过的那些话,她说我们只是逢场作戏,随时都可能拜拜,她还警告我千万不要爱上她,否则只会徒增痛苦……看来,我在她眼里,不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罢了,只有在她寂寞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偶然想起。可怜我还傻兮兮地想着她,想着和她一起度过这样一个除夕之夜……也是,正如她所说的,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别说她已经结婚了,就算她是自由身,又怎么可能和我在一起呢?她过的生活,是富人阶层的生活,连车都不只一辆,而且每一辆都价格不菲,哪是我这种小人物所能企及的?所以,能够有个逢场作戏,有个一夕之欢的机会,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罢了,罢了,别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还是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穷酸日子吧!可是……真叫我忘记她?……我能做得到吗?……

    越是胡思乱想,我的脑袋越是涨痛,可谓万绪皆到不了头。我苦笑不已,干脆什么也不想了,草草洗了一下脚便上床睡觉。

    温月大清早就打电话来叫我起床,说今天是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不要睡懒觉,否则接下来的一年会稀里糊涂,没个清醒样。

    昨天晚上我还在为温月胡思乱想,郁闷非常,甚至还萌生了不想再理会她的念头。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接到她的电话,我的心便情不自禁地被她牵着走,唉,这种事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呀!不过听她语气,似乎心情很好,我的心里也多了几分畅快。

    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

    温月说,快起来吧,我们一起去烧香祈愿。

    我抬眼看了桌上的闹钟,才六点过,便开玩笑地说这么早,估计菩萨还没起床呢!

    温月立刻严肃地说:话可不能乱说,小心得罪了菩萨。

    看样子她好像很信这东西。我于是说好吧,我马上起来,你过来接我嘛。

    温月笑着说,小懒虫,我已经在你们楼下了。

    我半信半疑,胡乱地穿上衣服,连洗漱都顾不上便飞奔下楼。

    果然,温月的车就停在路边上。我连忙上车,却见她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的度倒是很快嘛!”温月说道。

    我说:“那是,岂有让美女久等的道理!”

    温月说:“嗯,这点很好,我喜欢!呵呵!”

    看她眼圈有点乌黑,我关切地问道:“你不会打了一个通宵的牌吧?”

    温月说:“是呀,还小小地赢了她们一些!”

    我说:“你能干!能干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温月笑着说:“怎么,有黑眼圈是不是就不漂亮了?”

    我说:“漂亮是漂亮,不过就是有点像熊猫!”

    温月推了我一把,说:“去你的!你才是熊猫呢!”

    我哈哈笑道:“正好,熊猫烧香!哈哈!”

    温月从脚底下拿起一盒糕点,递给我,说:“随便先吃点吧,等烧完香我们再在寺院里吃斋饭!”

    我们来到位于城北的这个寺院时,才现烧香的人很多。尤其是一些老头老太,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大把香,有的还带了水果。温月说,怎么样,现在你还以为自己起得早吗?

    上香的时候,温月神情十分虔诚,还不时地跪拜在菩萨面前,嘴里念念有词。我虽然不是很信奉神灵,可是见她这样,也不由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12

    烧完香,吃完斋饭,我问温月要不要回去睡觉?她说不用,又问我能不能陪她去爬山?我虽然担心她一宿没睡,可能吃不消,但看她兴致如此高昂,也不好多说。于是,我们又驱车到离城十几公里外的东郊桃花山去。

    若是在春天,桃花山漫山遍野尽是桃花,煞是好看。每年桃花节,都吸引百万计的游客,山上数十家农家乐,家家爆满,真正“人面桃花相映红”。但此刻桃花山却非常萧条,连半条人影都看不到。阴冷的山风,阵阵吹过,冷得我直缩脖子。走到半山腰,温月停了下来,驻足远眺,眼睛居然有些潮。

    只听到温月说道:“记得以前我在老家的时候,经常跑到山上去玩,我很喜欢那种从高处眺望远方的感觉,不仅视野开阔,仿佛心境也特别广阔。再怎么烦心的事情,都会随飞而去,不留痕迹!后来搬到了城里,就很少有机会爬山了。不过每年大年初一,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头天晚上有没有睡觉,我都会去爬山……”

    我心里涌动着一股感动之情,想不到温月对山还有这样的情愫。我说:“如果有机会,以后我多陪你爬爬山吧!”

    温月看着我,微笑着点点头:“嗯!”

    我问道:“还要不要再往上爬?”

    温月神情昂扬地说:“当然!”

    温月一边走一边说:“其实我小时候很自卑的,学习成绩很不好,长得又矮,总被人看不起,所以性格非常孤僻,也不怎么合群。后来有一次,我因为摔坏了家里的热水瓶,害怕被爸爸骂,竟一个人跑到山上去了。可是,当我站在很高的地方往下看时,现山下正在行走的人,显得非常渺小,渺小到不足以让我害怕的地步。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并没有比人低一等。人的高大矮小,只是因为你处于不同的位置而已。也就是那时,我重拾回了信心。这也就是我后来为什么喜欢爬山的一个主要的原因。”

    说到这里,温月回头看了我一眼,说,跟你说这些,你会不会觉得很闷?

    我摇头,说:“怎么会?我就喜欢多听听你的故事,也好让我多了解了解你!”

    温月眼神忽然暗淡了下去,声音也低沉很多:“你还是少了解我一点好,有些事情……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说我?”我顿住了,“说我什么?”

    温月神情回复了平静:“随便呀,你的童年、家乡、工作、爱情,什么都可以,也让我多了解一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呀……”我思索了一下,说:“这样吧,我给你说说我们大学的时候,半夜在女生楼下弹吉他的故事,好不好?”

    我给温月讲了很多自己以前的事,有些还是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的,甚至包括关于我和侯晓禾的事。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居然可以毫不保留地向她倾诉?或许是因为温月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吧,又或许是我内心的情感压抑得太久了,一旦宣泄便不可收拾。但无论如何都好,经过此番倾吐之后,不但我心里感到无比畅快,而且我和温月之间的距离,又无形之中拉近了不少。遗憾的是,对于温月自己的事情,她仍不愿多提。我想,她也许有自己的苦衷吧。不过也无所谓,哪个女人不设防?再说了,我们认识的时日尚浅,不必苛求太多。

    下山后,温月仍恋恋不舍,几次回头再望桃花山。我表示,今后有机会,一定每年大年初一都陪她爬山。这话多少有些暧昧,不过却真是我此刻的心声。但温月听后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回到车上,温月忽然仰着脸问我:“我今天不想回去了,想去你那里,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话实在很令人感到意外,不过我立刻说道:“方便!当然方便!”

    话说出口之后,我又不免有些担心:自己住的地方条件那么差,而且又没怎么收拾,如何好意思让温月光顾呢?

    温月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轻轻笑道:“没关系,就算房间乱点也无所谓,男人嘛,太整洁了反而显得不自然了!呵呵!”

    我还能再说什么呢?只好陪着傻笑了!

    进城后,路过一个大型市,温月突然拐进停车场,然后对我说:“今天我们就不出去吃了,自己做菜吧!”

    我惊异地望着她:“你还会下厨?”

    温月诡秘一笑,说:“男人在外舞大刀,女人只好在家舞菜刀!所以,能做几道菜,不算什么的!”

    我被温月的话逗乐了。想当初和侯晓禾在一起时,她不会做菜也就罢了,还打死不愿学,连面条都煮不来,每次一说她几句,她总振振有辞,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几个女人有闲情逸致挥舞菜刀!接着还搬出一大堆道理,搞得我头都大了。后来有一次在办公室做个小调查,看看还有多少女孩子会做饭,真是不调查还好,一调查吓死人,六个女生竟然只有一个女生偶尔下厨,而且只会做番茄炒蛋!最要命的是,那几个女生们还特理直气壮,跟侯晓禾一个德行。从那以后,我不得不接受这么一个残酷的现实:这年头,想要女孩子下厨,简直比要母猪上树还难!真想不到,以温月这样的女人,竟然还会做菜,实在太难得了!看来,温月身上的很多优点真的需要我慢慢现才行。

    13

    温月的厨艺真是没话说,几道家常菜,居然做到色香味俱佳,吃得我直呼过瘾。只恨自己没有福分,不能天天享受这等美食。吃完饭,我让温月先去床上休息一会,温月温柔地看着我,说,那就麻烦你收拾碗筷了。我说这点算什么,小意思!快去睡吧,瞧把你困的,眼皮都在打架。

    目送温月走进卧室,我心里泛起一股甜蜜的感觉。自从侯晓禾走后,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来,真的是添了不少生气。可是一想到温月已经嫁做他人妇,我和她不过只是一种暧昧的关系,我的心又仿佛跌进了冰窟里。

    碗筷刷洗妥当,我蹑手蹑脚地朝卧室走去,生怕打扰温月的好梦。可是才踏进卧室,便看到温月并没有睡觉,只是背靠着墙呆。

    “怎么没睡呀?”我问道。

    温月对我笑了笑,说:“我睡不着。”

    我坐到她旁边,将她拥入怀里,说:“睡吧,把你累坏了我可担当不起!”

    温月将头靠着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