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边,“从这个窗口可以看到我的公寓,它可能是你的战利品,也有可能你成为我的战利品,如果你怕自己会把持不住爱上我,那就趁早告诉我。还是你没有勇气赌下去想半途而废,那也要即早告知我一声。”
若昀听到这些话微愠,“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会没有勇气赌下去,我是担心你会把自己的老婆本给输光,想留头后路让你走,看来这是我多虑了。”
程晖知道自己又激起她的战斗意志了,若昀就是有这个缺点,没办法接受别人的挑衅。
“这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这栋小公寓我还输得起,倒是你做好程太太的心理准备了吗?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你洗手作羹汤了。”他打趣的说道。
若昀轻哼了一声,“一百万年之后再说吧!”
“时间也很晚了,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放心我会为你替来早餐。”他低下头看看手表说。
若昀抬起下巴,一副不苟同的表情,“我不会开门让你进来的,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程晖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用劳驾你,我已经有你的钥匙了。”
“你真的很可恶哦!”若昀低声咒骂着,她很想下床拿回钥匙,但是无奈身体太虚了,她只好作罢眼怔怔的看着程晖满心得意拿着她的钥匙离开。
乔若昀偷偷地溜出办公室,正值中午休息时间她走进街角一家日本料理店中,每逢星期六她最喜欢享受日本美食,而且这次她是刻意捥拒楚楚一干好友的邀约,也想躲避程晖如随身侍卫般紧跟不舍,她想图个耳根清净,不想让程晖和那些八卦话题继续干扰她平静的生活。
她真不敢想象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是如何生活下去,她的生活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掌控之外,一个美国来的纽约种马竟然有这种天大的本领推翻她原本愉快的生活。更过份的竟像空气般在她不知不觉中完全渗透进伫她的人生,如果她再不设法阻止他胡作非为的话,她很难担保自己不会缺氧窒息才奇怪。
她甩甩头试图想暂忘这些烦人的问题,她看着侍者送来她最喜欢的生菜莎拉和炸虾,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大快朵颐一番。
“小姐,因为目前本店客满,你方便有人与你同桌共餐吗?”侍者必恭必敬的弯下腰对若昀问道。
若昀抬起头用眼睛快速的扫过四周,的确是高朋满坐没有其他的空位。
她笑着回答,“我不介意。”
若昀又继续低头享受美食,但是她发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她觉得眼前那一套铁灰色的西装似乎有那么一点眼熟,她停下手边的动作,抬起头一看的确是--程晖。
“你知不知道你影响到我的食欲?”若昀放下筷子没好气的说道。
程晖面对她的冷言冷语向来都是视若无睹,他一派自然且随意自得的坐在她的对面。
“我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本领,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你为什么老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你不要老缠着我,行不行?”她还以为自己可以轻松自若的躲过他,看来她似乎是太低估他的本事了,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棘手一千倍。
“不行。”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这叫以防万一,你可是我的战利品,我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财产,更不希望有人对她存有非份之想。”
若昀翻了一下白眼,“大话别说的太早,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爱上你。干脆这样吧!你直接把那栋房子过户到我的名下,这样我们会省事多了。而且我真不喜欢有人死皮赖脸的待在我的战利品里,一副好象要占为己有的模样。”
程晖听到她这一番话又忍住露出笑意来,他失笑着望着她鼓着腮帮子,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你晓得我为什么喜欢跟你在一起吗?”他笑着问她。
若昀对他的笑容十分不以为然,不晓得他又要卖什么关子了,他该不会又要继续他那一番恶心十足且老套的电影对白了吧?她发誓自己这辈子听过最肉麻的情话绝对是在这个时候,不愧是纽约种马才会把这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当白开水一样肆无忌惮的脱口而出。
“保护私人财产还是贴身护卫?”她好整以暇的望着他,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这也是答案之一,其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很风趣、幽默、不假柔造作,既可爱又聪明,而且完全没有败金主义和功利主义,是个既诚实又有思想的女孩。”
程晖坦白说出自己对她的观感,在这个世界上有大概很难再找到像她如此真诚的女孩,她的眼眸是如此清澈好似完全不受外界引力所吸引,犹如出污泥而不染的清莲,白净无暇,纯真自然,在纷纷扰扰的尘世中绽出属于自己独特的魅力与风采,而这一份真挚与气质也是她吸引上他的其中原因之一。
“谢谢你的恭维,我第一次知道我有这么多优点。”若昀说。
她讶异经过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他居然还热情不减对她大献殷勤,这点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让她对他的所作所为深陷一阵迷惘之中,他真实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只是因为单纯他爱她,她蹙紧眉头立即推翻这个疯狂的想法。
“只不过你的缺点也不少,既固执又顽皮,而且做事缺乏深思熟虑太过于冲动,但是却成为你迷人的特色之一,因为很少有人能把自己的缺点表露在外,而且还表现的自然不做作。”程晖实话实说。
若昀撇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只要我对感情不冲动,那就可以了。”
“你不是对感情不冲动,而是太迟钝了。”他坦然不讳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少在这里倚老卖老,我不吃这一套。”若昀说:“你别再继续卖关子了,你何不痛快的说自己的来意,我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
程晖耸耸肩,“我并没有想卖关子啊!我只是很单纯的想和你吃一顿饭,你为什么要对我有那么大偏见,认为我一定是心府深沉有图谋不诡的心机呢?”
“因为事实即是如此,你究竟想在这场游戏之中得到什么?我并不是一个很优秀的战利品,你到底要和我争什么?”若昀依旧猜不透他真正的动机,她不认为他会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更不相信那些桃花阵会生效,因为自己连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楚,就算风水真会带来爱情运,也不会落在摆错方位的家里。
“你觉得我想和你争什么呢?”程晖将问题丢回给她,也许这是她思考自己对她付出无悔情感的时候。就算她对爱情再迟钝,也应该有所谓的直觉和感觉吧!
若昀垂下头很仔细的思考他的问题,动机一定不单纯只是因为爱,但是除了爱之外的理由一定全都是答案。
“我知道了。”若昀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为了男人的自尊,也为了面子问题,栽在一个女孩的手里的确是一件不甚光彩的事情。”
“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以为你这么聪明一定会猜得到。”
若昀有些疑惑的咬着下唇,如果自己真的爱上他,成为他爱情中的俘虏,那不就证明他是真的爱上自己。但是事情真有那么单纯吗?自己做了那么多可恶且可恨的事情,他应该会恨她才对,怎么可能是爱呢?
她的思绪一阵混乱,犹如小时候在玩迷宫游戏,在入口时她很清楚该如何走出这一段迷阵,她已经有一套万全且理智的计划,但是这其中的路径却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一百倍,一不小心她就陷入这场迷扉之中。和程晖的打赌也是相同的感觉,原本是很简单的赌注却愈变愈复杂,演变到现在好象有点不可收拾,而她也在这场漩涡中迷失掉自己,完全无法分析出他真正的动机。
“你在想什么?”程晖望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在想为什么小时候玩迷宫游戏时,刚开始我们会自信满满的认为出口就在前方,但是当自己置身在其中时却完全迷失了方向……”若昀认真的说道,也许他会有使自己满意的答案。
“当局者迷,观局者清。很多时候我们会对自己的认知过份膨胀,认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下,而忽略掉其中所包含的变量。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在我的深情攻势之下迷失了自己原先的坚持,你不必急着回答我,也不必要否认,因为你的眼睛已经透露出答案。”
“我的眼睛?!”若昀觉得一团雾水。
程晖点点头,“你的眼睛不会说谎,就算你再怎么矢口否认自己对我的感情,但是你的眼眸之中早已透露出答案,你会爱上我只是时间的问题。”
若昀再度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态度,他们两人在谈话时她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相同表情,因为谈不到两句话他自大的本性又表露无遗,这点又加深了她对他的偏见。
“既然你还是这么坚持自己的看法,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失望的表情,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残酷的事实真相,我会爱上你的确是时间的问题,那可能是在一百万之后,地球灭亡全天下的动物只剩下你和我,而我不小心又有生理需求,在没有选择之下只有委屈自己,屈就于你。”若昀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
程晖听到她这一番话又是一阵苦笑,她爱开玩笑的本事的确已经臻至炉火纯青的地步,也许应该颁发一张奖状给她才对。
“随你怎么说都行,不过言归正传,我们先吃饭吧!今天的炸虾和生鱼片看起来挺美味的。”程晖指着桌上的菜色道。
“我已经吃饱了。”她可没有好心情和敌人共进午餐,她可不想再度折磨自己的五脏庙。
“那你等我吃完饭总行了吧!”程晖的语气尽是恳求。
若昀点点头,反正外面的太阳那么大,就当在这里吹吹冷气听听别人所谈论的风花雨月吧!
若昀的眼睛偷偷瞟了全场一眼,她发现隔壁桌有四位穿着俗艳的女人正在高谈阔论,而且说得口沫横飞她好想知道她们在谈论些什么,她故意将手肘靠在桌上,支撑着下巴狡猾的想窃听别人的八卦。
四位女人早就注意到这对奇怪的男女,男的英俊挺拔、器宇轩昂;那位女孩却是光陆奇怪的装扮,俨然是一副大陆妹模样,两人的风格完全是迥然不同。
“你们看在台北居然会有这种土包子。”一位身着红色紧身洋装的女人偷偷指着若昀的身影。
“俗的令人喷饭哦!天底下居然会有这么丑的女人,上辈子可能是罪大恶极的坏蛋,老天爷才给她长成这副德性。”另一位女人立即附着,话甫出口其他三位女人马上顾不得形象噗嗤一笑。
若昀在一旁听得有些不是滋味,她很好奇自己怎么会如此八卦做出这些无聊的举动,而那几位女人好象注意到自己的行为,还故意拉开嗓门提高音量,摆明了是要说给她听。
“可是她旁边那一位男人长得颇为正点,还不是普通的帅哥。”另一位自称为安妮的女孩偷偷瞟了程晖一眼“那男的很正点,可惜女的就差了点,简直是一株绿草插在牛粪上。”那位身着红色女人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样。
“你懂什么,这样可以培植养份哦!”另一位女人接口说道:“搞不好那个男的是一位牛郎,否则怎么会跟那个女的一起吃饭。”
“果真如此的话,我真想知道他在哪儿上班,我一定得去光顾一下他才行。”自称为安妮女人的咯咯笑着不停。
若昀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忍住自己的怒气,那群死八婆居然会说自己是牛粪,真是气死人了,她真不知道自己那里碍到她们了,而且自己只是刻意穿着比较俗而已,还不至于到牛粪这种程度吧!
“像那种男人都只是要女人的钱而已,如果那个女的不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女,他一定不会想跟她上床。”那些女人又开始自作聪明的猜测着俩人的关系。
程晖早已注意到隔壁桌那四位高谈阔论的女人,万万没想到她们谈论的话题愈来愈辛辣,居然会公然说自己和若昀在一起只为钱,哼!他什么没有就是钱最多,而且他也没有必要作践自己去当牛郎啊!
他生气的停下手边的动作,拉起若昀的手,“我们走。”
若昀满脸受伤的表情,“你还没有吃饱了。”
“我气得吃不下。”程晖小声的说道,他相信她也有听到她们那一番谈话才对,否则她绝对不会脸色大变,一副勃然大怒的姿态。
“可是我们还没有报仇。”她一点都咽不下这口气,这群女人是该有人教训一下她们的嘴巴。
程晖想起若昀在机场和他相遇的那一刻,他十分确信以她冲动的个性绝对会让那四位女人难堪,他有权阻止这场祸事的发生,付完帐之后他立即将她拖出餐厅之外。
若昀满脸不悦的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吃完饭回家啊!难不成你真的要跟那群女人一般见识,你不会这么幼稚吧?!”程晖快步的拉着她的手走在人行道上。
若昀停下脚步甩开他的手,“你有听到那群八婆怎么形容我吗?”
“我听到了,嘴巴长在人的身上爱怎么说是人家的事,你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呢?”
“我为什么不能跟她们一般见识呢?”若昀反问她,她觉得她们比陆可琪可恶一千倍居然说她是牛粪,这口气要是真的咽得下去那才奇怪呢!
“别人又没有指名道姓,你要怎么跟人家算帐呢?你不要再这么孩子气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凡事都会让你,会迁就你,你可不可以懂事一点?”程晖苦口婆心的劝着她,他想不到她会如此生气呢?
“我是很想懂事一点,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跟我在一起了?”若昀觉得有几分的难过,他要是真的喜欢自己就不会让她受这种窝囊气,所以由这一点她得到了一些心得。
“为什么?”程晖好奇的问道,她又有什么特殊的启发了?但是绝对不是因为爱这个原因,他可以打包票的保证。
“因为我长得够丑,可以藉此衬托你的帅气,好增加娱乐效果和突显视觉。”
“你在胡扯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不可理喻到无法无天的程度。”程晖满腹怒气和怨气,没想到自己凡事为她着想却换来她的误解。
“既然觉得我不可理喻,那何必理会我呢?收起你的菩萨心肠不用对我施舍你的爱心,也不用同情我没有人爱,我习惯这种感觉可以吗?”若昀的眼眶中含着一层氤氲的雾气,她趁着自己泪水决堤前快步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程晖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才惊觉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
他由口袋里掏出香烟径自点燃,望着熙来攘往的人群轻吐一个烟圈,这会他终于知道若昀为何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了。那些女人伤到她的自尊心,而粗心的他却误认为她是在无理取闹,他怎么会错得如此离谱呢?
他想回头找寻她的身影却已消失在人群中,看来这次他可又要多下点功夫来为自己赎罪了。
※※※
令人烦闷的星期一早晨,程氏企业台湾分公司里的员工还沉浸在假日的松散心情之中,就是所谓的假日症候群。大家成群懒懒散散的聚集在一起聊着假日的趣事。
楚楚一面吃着三明治一面看着手中的表,“若昀怎么还不来上班呢?已经都快九点钟了,再不来早餐都没时间吃了。”
洪毅国接口说道:“会不会忘记起床了,我打电话去她家好了。”
楚汉却在一旁打趣说道:“你现在才想打电话去她家未免太慢了,你应该去接若昀上下班。”
“接谁上下班?”若昀由电梯口走出来直接进入企划部,远远地她就听到他们的谈论她的声音。
三个人鱼贯性的抬起头望着若昀,却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他们着实难以相信眼前这位如美如天仙的女孩是平日和他们称兄道弟的若昀。
若昀一改往日俗味十足的装扮,不再戴上那副超俗气的眼镜,也不再绑着两串麻花辨。而是放下那头乌黑丽亮的长发,巧笑倩兮的脸庞上有着一双清灵动人的眼眸,小而微翘的鼻子,含羞欲动的樱桃小唇,在此都让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惊讶。
万万没有想到若昀换上一袭春意泱然的白色洋装,稍稍在清秀的脸庞上略施薄粉,竟然会有沈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那白晢透明的肌肤宛如吹弹可破般,看着她带着一抹笑意走来,宛若凌波仙子般楚楚生姿。
“若昀…”洪毅国简直不敢相信在眼前的女孩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女孩。
“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若昀被他们盯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变漂亮了?”楚汉说:“我敢说你比任何一个电影明星都还没迷人。”
若昀颇不自在的拉拉自己的裙摆,一时之间她还有点一习惯用这种装扮面对大家。
陆可琪有些错愕平日的丑小鸭竟会变成天鹅般,美的令人屏气凝神。
“若昀,你上了哪家美容整型公司了,改天介绍我们去参观,看看是哪位妙手回春犹如华陀再世的神医把你改造成这样。”陆可琪颇不是滋味的调侃着。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既没上美容公司也没有整型,我只是突然不喜欢戴眼镜和绑麻花辨,因为那似乎不太符合我的真实年纪。”若昀回给她一记甜美的笑容。
看到大伙错愕的表情她显得有些得意,若不是上次被讥笑为“牛粪”,自尊心受到太大的伤害,她还不想这么早以真实的面貌来面对大家。
童唯浩和程晖走进企划部时,两人和大家的反应相同全是一阵错愕。
“若昀,早安。”童唯浩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大美女是他以前那位俗里俗气的助理秘书,他和程晖交换了一记眼神。
“早安,童先生。”若昀露出淡淡的笑容。
程晖看到若昀竟回给童唯浩一记甜美的笑容而对自己视若无睹,他心里觉得颇不是滋味,他稍微用眼睛瞟了一下在场的同事,几乎大伙的男性职员都目不转睛望着若昀,一阵酸酸的醋上心头。
“若昀,我桌上有一份资料你先帮我整理下,下午我要传真回纽约总部。”
程晖故意想支开若昀,他可没有那个肚量让别人觊觎他的私有财产。
若昀点点头,拿起桌上楚楚为她准备的早餐回到顾问部的办公室里。
童唯浩拉着程晖回到总经理办公室中。
“慧眼视英雌哦!”童唯浩话中有话。
“她没事干嘛穿成这样。”程晖颇不是滋味的说道:“那些男同事眼睛都直盯着她看,这样卖弄风马蚤对她有好处吗?”
“你总不能要她当一辈子的丑小鸭吧!再说女为己容而悦,她会改变形象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程晖十分纳闷,她现在应该是在生他的气才对,怎么可能是为了他改变呢?
“星期六在日本料理店的事啊!因为大家讥笑她,认为她跟你站在一起是一株绿草插在牛粪上。现在她恢复正常的装扮,再和你站在一起人家就会带着羡慕的眼光说,好一对郎才女貌。”
程晖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可是现在若昀变漂亮了,原本我是没有任何敌人,现在一时之间我觉得好象深入敌窖,腹背受敌,前有冥顽不灵的若昀,后有一堆觊觎她的姿色的色狼。”
“她很聪明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而且我劝你还是加快脚步,赶快搞定若昀吧,免得夜长梦多。”童唯浩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那一天的气都还没有消,怎么可能这么快和我重修旧好呢?”程晖烦躁的耙着头发。
“死缠烂打。”童唯浩说:“可是想不到你还是挺有眼光的,能够一眼看穿本公司窝藏一位绝色大美女。”
“少说风凉话了,我现在要想尽办法把若昀和大家隔绝起来,否则外面的大野狼绝对不会善罢休。”程晖已经绞尽脑汁在想办法。
“最好跟最差的方法都是相同,那就是想尽办法把她圈锁在自己的视力范围之内,保护得涓水不漏,像宝贝一般供着她,让外面的采花大盗无机潜入。”
“外贼易躲,家贼难防。”程晖忧心忡忡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爱莫能助,谁叫你没事爱上了一位倾城倾国的绝色大美女,而这位美人又不安份的展露自己原本的姿色。”
程晖说:“不跟你抬摃了,我得回去盯梢,免得那些采花大盗又不安份的跑进我的地盘之中。”
程晖说毕便快步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只见若昀很专心的整理着资料,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小朋友般低着头站在她的面前。
若昀早就注意到他的举动,她视若无睹般径自打着计算机,一副无视于他的存在。
“星期六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我的话说得太重了。”程晖故意合上桌上的资料,让她无法继续工作。
“无所谓,反正你只是说出事实而已,而且我也不打算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若昀抬起头看着他。
“你愿意原谅我?”程晖有点受宠若惊,事情会有这么快摆平吗?
若昀完全不理会他的问题,径自由抽屉中拿出一封信交给他。
程晖接过那封信低头一看是封辞职信。
“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突然要辞职呢?”程晖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像我这么无理取闹且不可理喻的女人,实在没有资格当你的下属,我现在依约在三个月之前提出辞呈。”若昀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那我们之间的赌注呢?你准备毁约吗?”程晖颇为紧张的说道,这下他完全慌了手脚了,若昀竟然会使用这种招术。
“我没有准备毁约啊!我只是不想和你朝夕相处,我不想再当衬托你的‘牛粪’,也不相再增加你的视觉效果。”若昀说:“只是我平白无故可以少奋斗几十年,我怎么可能会毁约呢?我已经完全做好要进伫你的大宅的准备了。
别忘了趁早请律师和地政事务所做好过户的准备。”
“我有话对你说,今晚八点钟我在你的公寓底下等你。”程晖觉得自己应该先下手为强才对,今天他可要好好研究出对策,再不行的话他可要求助于自己的天才老妈,因为这次他输不起自己的感情和面子啊!
“有话在这里说。”若昀压根儿就不想再和他一起出去自取其辱。
“我是公私分明的人,我不喜欢在上班时谈论私事,所以今晚八点,不见不散。”程晖斩钉截铁的说道。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昀又低下头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程晖颇失望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他抬起头望着她的身影,绞尽脑汁研究着对策。
程晖眼看自己和若昀相约的时间一分一秒的逼近,而自己却还是困在车阵中,动弹不得,他摇下车窗看着挤得水塞不通的车辆,他对台北的交通完全丧失信心,他实在佩服台北人的耐性居然能在这个交通繁杂的都市生存。
他顾不得前面是单行道为了要准时赴约,多开几张红单倒是无所谓,他将车子开进小巷子中抄了几条路才回到靠近自己住处的街道中。正当他想继续往前前进时却被交通警察拦下来。
“先生,对不起前面发生火灾,请你绕道行驶。”警察先生拍着他的车窗说道。
“那一户发生火灾了?”他有些不耐烦怎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发生这种事情呢?
“三十四号的那一栋旧公寓。”警察先生回答着他的问题。
“三十四号。”程晖恍然大悟的跳下车,那不是若昀的公寓吗!
他加快脚步的冲进巷子里,只见一堆围观的人群和一台台消防车将整条街围的水泄不通,他挤过人群退到广场前抬头望着若昀的窗口,他紧张的拿起手机拨下若昀的电话号码。
“若昀…”程晖万万没想到此时若昀还会来接电话,看样子她是还没能逃离失火现场。
“若昀,你怎么了?”程晖十分紧张的问道。
“外面都是大烟,我跑不出去…程晖…我跑不出去…”电话那头传来若昀哭喊声。
“若昀…若昀…”程晖想再继续说下去,可是一声巨响电话就断了。
程晖抬起头看着整栋公寓冒着熊熊大火和浓密大烟,他十分担心若昀的安危,他奋力的挤到失火现场中,却被几位消防人员给拦住了。
“先生,里面失火目前不能进去。”消防人员将用手制止住他的行为。
“我的女朋友在五楼,她还在里面。”程晖十分紧张的问道:“云梯呢?为什么看不到消防云梯?”
“对不起,发电机有点问题,所以无法架起云梯。”消防人员深感抱歉的说道。
“让我进去别跟我说对不起。”程晖说毕便冲到水源处将身体全部淋湿,强硬的想冲进失火现场中。
“先生,你不能进去,里面太危险了。”消防人员试图想制止他这种疯狂的行为。
“可是我的女朋友在里面,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她被火烧死吗?”程晖怒不可遏的大喊着。
程晖顾不得己身的安危冲进火场中,在熊熊大火的大火中他采取低姿势快步的冲上楼梯间,浓密的黑烟呛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尽量闭开那些火舌,但是当他冲到五楼时,身体已有多处的灼伤。
他用力撞开大门,跑进客厅中时只见若昀几乎昏眩在地,他扶起她娇弱的身,拿起地上的湿布掩住她的口鼻。
“程晖…”若昀很讶异他居然在此刻出现。
“快点站起来,我救你出去。”程晖说。
他拉着她的手试图想冲出去,但是火舌已经由楼梯间快速的窜起,他们逼不得已又回原来的地方。
“怎么办?根本跑不出去。”若昀呛到了浓烟脸上渗出冷汗。
“若昀,你再振作一点,我会救你出去。”程晖拿起地上的椅子将玻璃窗撞开。
程晖拉着她的手走到窗口,看看底下的高度是五层楼高,除了选择跳楼之外已经无计可施。
“也许云梯会来。”若昀有些胆怯的说道。
“不会有云梯了,这是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方法,火舌已经烧到四楼了,再这样下我们只有死路一条。”程晖拉着她的手爬到窗外。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呢?”若昀哽咽的说不出来,没想到在这种紧要关头他居然还会出现。
“因为我爱你,我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程晖望着她说道。
他抱起她的身躯,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闭起眼睛纵身一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如自由落体般往下坠,接着一声巨响传入他的耳中,痛彻心肺的疼痛感将他紧紧包围,在隐隐约约间他听到了人们的尖叫声以及救护车的警铃声,他的头部流出汨汨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
※※※
医院里弥漫着呛鼻的药水味,温佩敏泣不成声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程晖,童唯浩看到这一幕景像显得有几分的心疼。
“佩敏,不要再哭了,再这样下去会哭坏了身子…”程威递给妻子一条手帕。
“可是我伤心啊!我只有小晖这个心肝宝贝而已,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该怎么办?”温佩敏接过手帕又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董事长,吉人自有天相,相信程晖他一定会很快醒来。”童唯浩努力的想找安慰着他们两位老人家。
“为什么小晖要这样拼死拚活的冲进火场中呢?为什么没人制止他呢?救人这种事有消防人员啊!为什么要我儿子去呢?”温佩敏语无伦次的哭喊着。
“好了,哭也不能解决事情,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静观其变,耐心的等待小晖醒来。”程威较为理智的说道。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逼迫小晖回来台湾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这一切都该怪我,如果我不出馊主意,小晖今天就不会变成这样。”温佩敏颇为自责的说道。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看看小晖在美国也没听说他爱上谁,一来台湾就爱上那个女孩,还舍己救人,难道不能说这些都是注定的吗?”程威倒是以这个儿子为傲。
“别跟我提起那个女人,她简直跟祸水没有两样,出事那天小晖还打电话告诉我,他替那个女人挡过枪口,她也没有感动过,现在他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想起来我就心疼。我看那个女人准是狐狸精,不晓得是给小晖下什么蛊毒,把他迷成这副德性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温佩敏拿起手帕一边擦着泪水,一边抱怨声声连连。
“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在这里骂破口也没有用。”程威叹了一口气说道。
“董事长夫人,吉人自有天相,程晖他会没事的。”童唯浩实在找不到好借口再安慰他们,只是一而再的重复这句话。
“就不要让我再看到那个女人,我一定要她还小晖一条命来,要把那个祸水……”温佩敏滔滔不绝的抱怨着。
若昀偷偷站在程晖的病房外,当她想要敲门进去探望他的时候,听到里面的那段谈话,她颤抖的停住自己的脚步。
她惨白的脸上布满泪水,缓缓的移动脚步,怅然若失的走回自己的病房中,却在走廊上遇到了楚楚。
“你到哪去了?害我担心死了。”楚楚扶着她走回病房中。
“我把程晖给害惨了,对不对?”若昀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激动的拉住楚楚的手问道。
楚楚扶她上床,试图安慰着她的情绪。
“你先把病养好,其他的等身体好了再说。”楚楚看她泪流满面颇为心疼,但是却找不到好的理由安慰她。
“程晖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呢?他和我一起跳下楼,我醒了他却没有,他究竟伤得严不严重呢?”若昀十分担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倒是你刚才不是去看他吗?你有见到他吗?”楚楚反问她,事实上她一点都不晓得程晖的现状。
“他的家人在里面,所以我没有进去,何况我也没有那个脸进去。”若昀沮丧的垂下头,她的脑海里全都浮现着程晖的身影。
“为什么不进去呢?”楚楚颇为讶异。
“因为我是一个祸水,是我把程晖害成这样,如果不是我,他根本不会受这些罪。”
“你听到了什么了吗?”楚楚对若昀的说词感到十分讶异,这不像是她会说的话。
“我听到他母亲责备我的话,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应该离程晖远一点。”若昀伤心的将头埋在手心里痛哭失声。
“若昀,你别这样自责,这是一场意外,这不能怪你。”楚楚看她如此伤心也跟着掉下眼泪,两人认识了七、八年她从来就没有看她如此悲伤过。
“为什么不能怪我呢?”若昀抬头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他就不用在这里陪着我受罪。楚楚,你替我去打听程晖的消息好吗?你替我去看看他?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伤得如何?”
“我……”楚楚十分为难的说道:“事实上,这之程晖的意外全部被总公司封锁起来,大家只知道你受伤,全然不知道程晖也在医院中。”
“为什么?”若昀十分讶异。
“因为程晖就是程氏企业总裁程威的儿子,他这次的确是微服出巡来视察台湾的市场,而分公司总经理童先生就是他在哈佛大学的同学。所以董事长不希望让程晖受伤的消息走露,他怕会引起外界不必要的揣测,截至目前为止这个消息只有我和童先生知道而已。”
“所以你当初真的猜对了,程晖的确是程氏企业未来的接班人,而我却害得他生死未卜。”
“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严重,逮到机会有会替你问问童先生他的状况,也许可以再安排你们见面。”楚楚想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