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已经失去我最珍贵的宝贝……”
“丽致……”他喉头像是被人掐住一般无法开口,只能惊恐的望著她。
她终于要审判他了!
“虽然,你也是受害者,但是伤害已经造成,这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
他的心脏正在疾速的紧缩。
“艾蒙……我想要对你说的是,我不恨你,失去汉克斯,你也很痛苦、自责,但是,我……没有办法……再面对你了,我们结束吧!”她终于平静的说出口。
他脸色煞白,忘了呼吸。他,被宣判死刑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x***
汉克斯的丧礼过后,邵丽致立刻拎起行李来到了机场。
哀伤的神情始终笼罩著她。
“艾蒙,你走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别送了!”在机场附设的停车场上,她对著坚持要来送机的男人说。
“我——”
“回去吧,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她取回他手里的行李。
她就连一秒也不愿意面对他吗?“丽致——”
“结束,该结束了,让一切都在这里结束了吧!”她坚持著。
“难道你真的不能留下?”他抖著声问。
“艾蒙,我需要平静,面对你我无法平静!”疲累的容颜再也看不出一丝的眷恋。
心在紧缩,他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喉间就再也挤不出声来了。
“我走了,你保重!”迟疑了下,她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拥抱。
艾蒙僵硬的才想紧紧回抱,她已经抽身了,望著自己没能紧抱住爱人的双手,他怔了怔。
“丽致……”
她飘远了,距离他好远好远,这个距离不是今后美国与台湾的距离,而是一颗飘离的心,他再也不能触碰到她,她已拒他于千里之外,她的心到了一个他始终无法到达的地方……
她走进了机场。
他微喘的躲进车里,心乱如麻的将脸埋进手掌中。他不敢面对,不敢面对失去她的事实!
司机启动车子,滑行上路。
不,他已经失去了儿子,不能再失去她!
他怎能让她走?
怎能!
他的胸口麻痹,四肢战栗。不,他不能!他做不到!
他要留住她,把她追回来,不能放她走!
“司机,停车,我要你停车!”艾蒙大吼。
一阵紧急煞车声后,车子停下来了,他迅速跳下车朝机场内拔腿奔去。
别走,丽致,求求你别走!留下来看我一眼,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穿越了机场大厅,疯狂的在机场搜寻那抹他极度害怕消失的身影……
在哪里?他心爱的女人在哪里?任何人都休想带走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艾蒙不断推开阻隔他找人的人群,撞倒了人,推倒了行李,他都不在乎,他只想找到人。
失去丽致的恐惧已经攀升到极点,他快喘不过气来了。她走了吗?离开他的生命了吗?彻底消失了吗?不,别走!别走!他眼眶泛红,模糊的视线让他狂奔穿梭于机场的脚步终于蹒跚了。不……不……
他握著拳,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的声音如此吵杂,他居然还听得到自己狂擂的心跳声,他站在原地,觉得他的世界在旋转,瞬间崩盘,他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汉克斯,失去了那女人的心,所以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发颤茫然得不知如何是好。
“先生,你是在找那位小姐吗?她在那里,准备要进海关了!”一个人拍著他的肩膀说。
这人刚才在停车场看到他送邵丽致来机场,虽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找人找这么急,但还是好心的告诉了他。
艾蒙猛然转身。是她,她还没走!
他拔腿奔向了她。
“丽致!”他嘶吼。
女人全身一震,僵直的身影刚进了海关,闻声沉重的停下了脚步。
缓缓的回过了头,看见他声嘶力竭的在呼喊她,并且正快速的飞奔向她。
“艾蒙……”
“丽致,别走!”他在奔向她的前十公尺处被海关警察拦住了。
“先生,你没有护照、机票不能进去!”
“让开,我不能让我老婆走,你们让开!”他大吼。
“不行,你不能进去。”海关警察架住了他。
过不去他只好停下来,胸口注满失去的恐惧,他朝她伸出恳求的双手,求她走到他身边。“丽致,我不能没有你,求你别走!”
她没有说话,只是泪盈于睫的站在原地,幽幽的凝望著他。
“丽致,别走……好吗?”他颤抖的哀求。
迷蒙的泪水不断的在眼眶打转,就看见她如被风雨吹袭过的神情,苍白而且显得无助。
她悲寂的摇著头,再摇苦头,泪涟涟地,一句话也没说,黯然转身离去。
艾蒙如遭电击,定住了。她还是走了?她不要他,无法原谅他,还是走了!
他真的留不住她……
茫然无助的望著那扇关上的海关大门,他久久不敢相信她就这么走了。
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一个跟跄,跌跪地上。
满机场的人奇怪的看著他。这人像是大受打击,失神得已经崩溃了!
海关警察试图安慰他,但在看见他心碎的表情后,竟然不忍心上前打搅他了。
丽致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一句话也没说的走了!
他的世界从此失去她了……
失去了她的世界,还算什么世界?
“还算什么世界!”他喃喃自语。
心犹如被利刃割过,好痛!好痛!
“艾蒙。”有人拍著他的肩膀呼唤他。
因为胸口太痛了,他恍惚的抬头。
“苏?”
“艾蒙,我赶来帮你了。”苏采棠说。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x***
艾蒙紧抱著失而复得的儿子,泪水止不住激动的落下。
汉克斯,他的宝贝儿子此刻就在他的怀抱里,安全的沉睡在他怀里!
“汉克斯!”他喜极而泣,激动的情绪久久不能自己。
“艾蒙,没事了。”苏采棠上前拍著他的肩。
他抬首满是感激的看著他。“这、这是怎么回事?”嗓音低嗄的问。
苏带著他来到了医院,病床上虚弱沉睡的小人儿,竟然是他以为已经失去了的儿子。
这一切太令人震惊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汉克斯会在这里?为什么苏能够找到他儿子?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遇到一个人向我兜售小孩,拿了这张照片给我。”站在苏采棠身边的正是他的爱妻乔小绿,她由皮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艾蒙战栗的接过照片,刹那间他整个眼神震住了。“汉克斯!”他低头看著照片里的汉克斯,消瘦无助的脸庞望著镜头,光是这样看著他曾经受惊的儿子,他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你知道的,我们夫妻不能生育,一年之中有不少贩卖孩童的人来找我们购买婴儿或认养小孩,虽然拒绝了一批又一批,总是有人不死心的一再来推销,总想从我们身上骗取金钱。而这张照片就是一名妇女前天带到英国来给我们的,我一看到照片,就立即将那名妇人报警抓了起来,也顺利救出汉克斯,但是小家伙受惊过度,医生让他服用了一点镇定剂让他安睡,等他醒来见到你,一切就没事了。”
“苏、小绿,我慎重的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汉克斯有可能被卖给任何一个陌生人,这是我不能想像的,你救了汉克斯,等于解救了我们一家!”艾蒙不住的哽咽道。
“别说了,你不是也救了我,要不是你接手了我的公司,我和绿绿现在不会这么快乐轻松,你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苏采棠搂著爱妻无限满足。
他只能点头,望著差点失去的儿子,心里激动不已。
“艾蒙,我很遗憾没能早点联络上你,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这才让丽致就这么伤心的回去台湾了。”苏采棠叹息的说。
“你已经尽力,这几天没人找得到我们,因为太伤心只想独处,但现在找回了汉克斯,我要立刻告诉丽致,当她得知汉克斯还活著,而且正平安的躺在这里,她会欣喜若狂的。”他喜极的抓起手机。
“艾蒙,你高兴得昏头了吗?丽致还在空中,恐怕要再过几个小时,等飞机落地后你才联络得上她吧?”苏采棠笑著阻止他打电话。
“对啊,我怎么忘了,等她一下飞机我立刻就打电话,相信她会迫不及待的搭下一班飞机马上再赶回来。”想到她得再多伤心好几个小时,他就心疼不已。他发誓这几个小时过后,将不会再让她流一滴泪,当然,如果她可以原谅他的话……
他不安的想起她离去时的悲伤,她说过不会原谅他的……
“艾蒙,放心好了,丽致会原谅你的。”知道好友在担心什么,苏采棠鼓励的说。
“嗯,只要能找回汉克斯,我们一家就有幸福团圆的机会!我会努力的,不过此刻我想先知道,那名拿著汉克斯照片贩童的妇人呢?”
“警察正在审问,目前为止知道她是裴莉雇请来照顾小孩的帮手,当裴莉被抓后,她搞不清楚状况,又不想养一个小孩,也不敢将小孩送回给你,所以她选择将小孩卖到国外,因而带著照片、孩子来到英国,经过中间人阴错阳差的安排,让她有机会见到了绿绿,幸亏她完全不知道你跟我们的关系有多密切,她算是自投罗网的。”
“可恶的女人!”艾蒙怒极了。
“我觉得真正可恶的人是裴莉,她竞然骗丽致小孩已经死了,还故意找了一个刚病死的儿童穿了汉克斯的衣服,让你们误以为他真的死了,丽致一定伤心欲绝,这女人真是狠心。”
他全身涨满怒气。“这女人的个性本来就极为极端,只是我没想到她为了报复我,竟然绑架了人还欺骗我们孩子已经死了,她的目的就是想彻底打垮我,让丽致永远不能原谅我,算她狠!”
“唉,这女人虽然已经在牢里,但是我想她也不会快乐的,绑架勒索的罪也不轻,她的太好青春已经葬送了!”苏采棠惋惜的说。
“这是她罪有应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所作所为的!”他愤恨的握拳。
“艾蒙,不管如何,裴莉是因为你才失去理智这么做的,这次的事件该让你收敛一下对女人的态度了,不然丽致不会接受你的。”乔小绿中肯的建言。
“我了解,爱上丽致之后,我就变了,早就不再是浪子了,那女人彻底的收服了我。唉,只是还是迟了,从前这的孽终究还是让我自食恶果了,有了这次教训,我将谨记在心,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一次就够了,一次就让他差点失去两个挚爱的人,这种代价他付不起,再发生一次,他会先自杀!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x***
“妈咪。”
邵丽致紧紧抱著儿子,湿湿的眼睛始终没有干过。
“妈咪!”
她亲了又亲儿子,就是舍不得放手。
“妈咪!你可不可以先不要抱我,让我吃一下爹地帮我买的巧克力冰淇淋?”
“嗄?”她失神的望著儿子,眼睛还是水雾的。
“冰淇淋都要融化了啦!”汉克斯终于忍不住抱怨了。
“呃……对不起,你快吃吧!”她这才松开手。
妈咪一松手,小家伙立刻跳下她的大腿,冲到冰淇淋前,大快朵颐起来。这可是他最爱吃的口味,可惜妈咪一直抱著他,让他一动也不能动,差点害他的冰淇淋融化光光。
邵丽致看著儿子快乐地吃著冰淇淋的模样,又想哭了。
想起昨天听到汉克斯没死的消息,她当场就喜极而泣,才下飞机又火速的搭上另一班飞机飞回纽约,看到儿子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除了有点受惊过后的疲累外,他完好无缺,裴莉并没有对他动刑或者虐待他……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当时就抱著他痛哭不止。
然而一天过去,她依然一步也不敢离开他,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她犹如惊弓之鸟,好怕心爱的儿子在眨眼间又消失了。
她知道不能这样,也知道这会给汉克斯带来多大的压力,但是一时间她真的做不到让自己放松,她还处在极度害怕之中。
“爹地,这次你又买什么来给我了?”看见爹地来了,他兴奋的问。爹地很少离开,只要一离开,回来后就会带一些东西给他,他现在吃的美味冰淇淋就是爹地上一趟带回来给他的东西。
艾蒙先看了一眼神情仍然紧张的小女人后,走向儿子,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
“哇,是气球,是我和妈咪在格林威治村买的气球,它还在呀!”看到气球,汉克斯立刻开心的拿著,在病房里跑来跑去。
看著儿子高兴的模样,他笑了。
“专程到格林威治村买的?”邵丽致淡淡的问。
他点头。“家里的气球早就消气了,所以我重新去买。”
“谢谢你。”她突然说。
艾蒙微皱了眉。“汉克斯也是我的儿子,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谢谢你让我找回汉克斯。”
“如果真要谢,要谢苏他们夫妻,是他们帮我们找回汉克斯的。”
“嗯,可惜他们急著离开,去继续他们的环球之旅,不然我就有机会当面说谢谢了。”
“下次吧,他们玩累了,一定会再来纽约拜访我们的。”
“是吗?但是艾蒙,我与汉克斯不会留在纽约的。”她平静的告知。
他阖上琥珀色眼眸,不发一语,因为他知道这是她会有的决定,而他也拦不住她。
“等汉克斯一出院,我就会带著他回台湾,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她望著他,希望他不要太刁难,让她能够带著儿子顺利回到令她安心的地方。
艾蒙叹了一口气。“我没什么话说,我同意让你带走汉克斯。”
邵丽致感激的颔首,转身看向窗外。其实,她有点讶异他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汉克斯、放弃了她,心房有某个角落黯淡了一下。
也许他终于发现放弃比获得好,毫无牵挂的心才能放松,就让一切回到原点,回到他没出现前的原点吧!
她将带著儿子继续过著不需要丈夫、儿子不需要父亲的日子,虽然遗憾,但是平静,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份平静的生活。
“谢谢你,艾蒙。”
这次他不会误会这声谢谢的意思了!
忍著心痛,他重重的叹息。
第十章
回台湾三个月了!
邵丽致努力让一切恢复正常,送完儿子快乐的去上学后,她驱车赶著上班,在停红绿灯时的空档,脑中突然闪过往日艾蒙送完汉克斯上课,接著送她来上班的情形。当时她对他总有著诸多防备,总想闪避他,不过面对这么强势的男人,她是无力招架的,终于投降了。
她唇畔泛起笑。起码他们曾经有过美好的回忆……
眼眶也不由得泛出热气。
绿灯一亮,她的车子驶过马路后,准备在下一个转弯处右转,直走五分钟就可以到公司了,而这是她最后开车走这条路了,走了五年的路,一时间还真有些舍不得。
忽然,她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拂过她,她一震,向四周看了一下。行色匆匆的行人,呼啸而过的车子,一切并无异状。甩甩头,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回台湾后,老觉得有一双眼睛跟著,一转头却又什么也没有发现。
是她多疑了吗?
但整整三个月了,这份奇怪的感觉却一直没有消失。
她继续平稳的开著车,就在车子转过弯后,掹然传来了她紧急煞车的声音。
邵丽致愕然的看著横挡在她面前的车子。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有一部车由巷口冲出,然后以极危险的方式横堵在她车前?
接著她看见下车的人后,更感到惊愕了。
“严副总?!”
严副总凶神恶煞般的走到她面前,用力的拍著她的车窗要她下车。
“这样很危险的!严副总你想做什么?”她心惊的赶紧下车问。
他二话不说,一把就将她拉进暗巷里。
“我来找你算帐的!”四下无人之后,他摇摇晃晃、站也站不稳的说。
她发现他又喝酒了,满身带著令人作呕的酒气,头发也几个月没剪了,乱七八糟的,就连胡子都脏到打结了。
“算帐?”
“没错,你答应过要帮我的,要让我见见那个美国佬,可是你食言了,我的不平一点也没得到伸张,后来我还听说你是那个美国佬的前妻,两人又复合了,还一起去了纽约。原来你在耍我,枉费我这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太可恶了!”他忿忿的捶著巷内肮脏的墙壁。
邵丽致吃惊的倒退了一步,盘算苦该怎么逃出去求救。“严副总,你听我说,我有努力过,可是艾蒙认为你已选边站,公司里已经没有你的舞台了,所以——”
“住口!当初我只是不信任那个美国佬,不希望艾曼达集团被美国佬并吞了才会持反对意见,但是你们却以这个理由解聘了我,我不甘心,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你把自己搞得这么堕落,一蹶不振的模样,就算艾蒙肯跟你谈,你想以你目前的状态能让别人信服吗?别人听得进一个酒鬼的话吗?你应该先自我振作,别人才能——”
“住口、住口、住口!”他失控的大吼。
“严副总,你!”她立即吓得噤声。
“你这女人懂什么?不要以为那个美国佬是你的男人就为他说话,我不需要振作,我需要的是发泄,发泄,你明白吗?”他歇斯底里的朝她怒吼。
邵丽致皱紧眉头。“严副总,你太让我失望了!”记得以前他还算是个翩翩男子,居然一受挫就整个颓废,成了废人!
她惋惜的看著他。
“失望是吗?你对我失望是吗?”他酒醉的脸狰狞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她警戒的退了一步。
他狰笑的抽出一把扁钻。“我想让那个美国佬后悔,后悔他不该不把我放在眼里!”
“严副总!”她惊得捂住了嘴。
下一刻,他手里的扁钻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
“请你冷静一点。”她屏住气息的安抚。
“我很冷静,所以知道伤了你才能逼那个美国佬出来见我!”
“不要——”眼看他手里的扁钻就要刺进她的皮肤里,她闭著眼尖叫出声。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却传来了严副总的哀号,她错愕的睁开眼,发现他手里的扁钻被人打落地了,人也抱著肚子跪在地上鬼叫,显然被人狠狠殴上了一拳。
“丽致,你没事吧?”她的救命恩人焦急的开口了。
瞪著面前的人,她更加震惊了。“艾蒙……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下一秒,在她再度的尖叫声中,艾蒙缓缓的倒下了。
严副总拿著另一把沾满血迹的扁钻,恍惚失神的笑著。
他总算发泄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x***
病房里,邵丽致发怔的盯著床上的人。
艾蒙为了她受伤,扁钻穿过了他的肩膀,形成一个大伤口,刚刚才经过紧急开刀与缝合,现在他还没清醒呢。
忍不住抚上了他的脸庞。
他为什么会在台湾?
又怎么会及时赶来救了她?
注意到他眼窝下有著黯淡的黑影。
他瘦了!
三个月不见了,他过得好吗?
温热的小手转而握住了他的手。
“我没事的。”艾蒙突然睁开了眼。
她吓了一跳急忙要缩回手,但他反手将她握住不让她抽离。
邵丽致只能吃惊的瞪著他,也放弃挣扎。“你还好吧?”还是选择先关心他的身体。
“这要问医生才知道。”他竟然还能耍幽默。
她睨了他一眼。“医生说你得住院一个星期了。”
“是吗?”
是不是眼花了,她怎么觉得他听到这个消息嘴角上扬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的。”虽然对他充满疑惑,她还是满脸歉意的说。
“严副总是为了见我才会想到要去伤害你的,所以说穿了,这次又是我自作自受!”他自我挖苦道。
“他酒醒后知道自己伤了你,很自责,他认错了,也决定不再闹事,总之,这件事算是落幕了,当然,除非你要追究他伤人的事。”
“不了,我不会对他提出告诉的。”他也想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替他谢谢你了!”她一脸的淡笑。
注视著她动人的容颜,艾蒙笑得很苦涩。
邵丽致不自在的敛起笑意。“你……什么时候来台湾的?又怎么会救了我?”
“我昨天才来的,要进公司时刚好看见你的车子被拦住,所以才有机会演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显然伤得不够重,居然还有力气开玩笑!”她无奈摇头。
“我只是不希望你太自责。”艾蒙依旧笑嘻嘻,但眼里多了抹涩味。
“怎么办,你一下飞机就受伤了,你这趟台湾行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吗?”她担心的问,怕耽误了他的工作。
“有,不过不急。”他意味深长的望著她。
他灼热的目光向来是她最不能抵挡的,困窘的将头低下,暂时不愿面对他琥珀色的眼眸。
艾蒙咧嘴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有卡特在,他会为我处理好一切的事。”
她没辙的摇著头。“那好,你这几天就安心疗伤吧。”
“嗯,这阵子我也累了,正好趁机歇息一下。”
他说这话时,邵丽致忍不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的,他的眼眉都是疲态,看起来真的很累的样子……
“艾蒙,你过得——”她想问他过得好不好,话到口中望见他深邃的眼睥,一阵心乱如麻之下,她撇开脸。“没什么,你先休息吧,虽然都已经到了快下班的时间,但我还是要进公司去交代一些事情,我晚点再来探望你。”慌乱地,她站起来就要走。
“丽致。”他唤住了她。
她顿了一下,但没回头看他。
艾蒙轻叹。她还是这么想躲避他!“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上班是吗?”
“嗯,你收到我的辞呈了?”早知道她的辞呈会呈报到他的手上。
“别走好吗?”
她终于转身面对他了。“不要告诉我,你是专程为了这件事而回来的。”
艾蒙看著她没有答话。
这份沉默象霉著他默认了。
这让邵丽致感到生气。“艾蒙,我想彻底与你断绝关系,所以离开‘纽&艾,new&i’”是必要的。其实我早该离开了,只是这份工作远比一般的工作要复杂,光是交接及让公司找到接班人就耗了我三个月,现在我一切都安排好了,也即将功成引退,今天是我上班的最后一天,我得回去做最后的交接,非走不可!”她故意将离职的原因说得明白难堪,让一切没有转园的空间:
艾蒙就只是望著气呼呼的她,良久后才开口说:“你是个有能力的女人,我不希望你因为私人的因素而放弃工作。”
“你不必——”
“丽致,你先听我说完。工作时候的你最自信美丽了,你何必因为我而放弃,你说过自己很喜欢这份工作的,从这份工作里你找到了成就感,既然如此为什要轻易放弃?”
“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
“不想再跟我扯上关系,不想再见到我?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有汉克斯,因为他,你一辈子也与我切断不了关系,你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
她闷声沉默了。
“继续待在‘纽&艾,new&i’吧,这是你的工作权!”他正色的告诉她。
邵丽致抿著唇。她的心在动摇了,她真的很爱这份工作,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想放弃的……
“放心吧,这趟过后,我不会再来台湾的,我打算将台湾的业务交给卡特全权处理,你不会再见到我的,如果你想切断与我的关系,我不会为难你了。”他黯然的承诺。
“艾蒙……”
“我了解你现在对我有多不信任,我有自知之明,会离你远远的。”他哀伤的看著她。“我放你自由,虽然我认为只有我的天空才是你该飞翔的地方,但是我再也没有资格这样要求你了。”
她怔忡的凝视著他。“艾蒙,我……唉,离职的事我答应你再考虑考虑,我、我先走了!”突然慌乱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选择还是先避开再说。
踩著杂乱的步伐,邵丽致匆匆的离去了。
病床上,他只能神情晦涩的盯著她的背影不放。“亲爱的,好久不见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x***
基于“道义”,在艾蒙住院的这段期间,邵丽致天天都去医院探望他,汉克斯也去了几次,看爹地受伤他哭得很伤心,不过小孩就是小孩,马上又因为能够见到好几个月不见的爹地,喜悦地破涕为笑了。
七天很快就过去,医生宣布他能够出院了。
他很勉强的接受“事实”。
因为这事实让他一出院就没有理由再待在台湾,现在的他站在机场等著回纽约了。
“艾蒙,保重了!”邵丽致特地来送机,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心里也有股说不出的黯然心悸。
他一迳沉默,只是看著她的眼神越来越深沉。
“我、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她干涩的道别。
想起先前在纽约时,是他送她到机场的,她坚持要离开,虽然那时他看起来十分悲伤,但不若现在。他似乎几度的欲言又止,还有那不再意气风发的神情,像在压抑著什么,抑郁的情绪使他沧桑、落拓了,他看著她的眼神除了渴望还多了份绝望。
这让她放心不下,深埋在心里的某道波浪,似乎也蠢蠢欲动的汹涌了起来。
忍不住伸出手想碰碰他。
忽然在她即将碰到他脸庞之前,他已经忍不住上前用力的抱住她了。
“艾蒙?”她吓了一眺。
“丽致,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他终于哽咽激动的问出口了。
“我们在纽约时,不是就说好的吗?”在他的怀抱中,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刮胡子水味道……多么熟悉的味道!闭上眼,她深呼吸。
他全身一僵,泪水自眼角滑下,紧抱著她的手是发颤的。
感受到自己肩膀已经湿濡了一块,她也不住的哽咽了。
“艾蒙,别这样,我们结束了!”她几乎找不到声音对他说。
“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舍不得就这样让你走!”他情绪崩溃了。
“艾蒙……”她从没看过他这样,一股伤怀窜上心头,双手也紧抱住他。“你说的没错,我们切割不掉的,因为我们之间还有汉克斯,我们会再见面的。”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泪水让他的声音低嗄难辨。
“不,这听起来像是在安慰我自己。”她轻叹。
“……”他听了只是揪著心房,身体越绷越紧,抱著她不断的哭泣,却没有再说任何一句为难她的话,直到传来他的班机即将起飞的广播声,他非走不可了,才强迫自己松开了拥紧住她的手。
他无助的看著她,让她难受得几乎要叫他别走了,一股冲动就要开口,但他已经重重的吻向她的唇,这是个道别之吻,非常的悲愁,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上,她吻到了他咸咸的泪水,滋味却是苦的,她不禁对自己的狠心生气,也滚下泪水来了。
“艾蒙,别——”走了!
话还没说完,这男人已经放开她,认命的进了海关。
邵丽致怔怔地抚著嘴角,怅然若失。艾蒙,别走了……
这句没说完的话,她竟没勇气再追著他大声说出口。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x***
独自站在窗台,邵丽致看著对面的建筑物。今天是星期天,汉克斯参加了幼稚园的户外教学活动不在家,这让她难得在假日时有了自己独处的空间。
她听从了艾蒙的建议,考虑过后她没有离职,仍然继续在“纽&艾,new&i”上班,只是努力工作并没有让她有愉快的心情,她似乎总是处在郁闷当中,笑也不快乐,哭也哭不出来,情绪捉摸不定,生命总像少了什么。
虽然有汉克斯陪伴,但是看著小家伙越来越像那男人的脸庞,她的心就不由得发慌,尤其如果在黑暗中不小心看见那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眸,她的心就更揪紧了,往往一夜不能入眠。
她叹了一声。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到底她要这样闷闷不乐到什么时候?她的这种情绪已经糟到连汉克斯都看出来了,几次问著,妈咪是不是生病了。
她能说什么?
生病?是啊,她好像真的病了!
而且她诊不到病因……
忽然间,她全身紧绷了起来。又来了!这如影随形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虽然这道视线并没有让她感到害怕或不舒服,但是它从来没有间断过,这就让她有点不安了。
一份突来的念头,让她骤然地看向对面大楼同样是七楼的位置。那栋大楼是新盖的,几个月前才刚完工,听说卖得不错,尤其七楼整层约有四百坪被人大手笔的包买走了,因而间接的炒热了那栋楼的房价,也让大楼销售长红。
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有人从那边窥视著她,每当她有这种感觉时,就会仔细注视著对面的七楼,当她越专注的想要找出不对劲时,那种感觉又快速消失了,不,应该说是隐藏了,是她的错觉吗?
也许她该找一天去拜访一下对面的七楼……虽然她从来没有发现有人在那层楼出入过,甚至怀疑那里有住人吗?
倏地,她又感应到那道无形的视线,不由得难受起来,忍不住瞪视著前方大楼,似乎看见落地窗前有一抹黑影闪进了屋里!她吃了一惊,想着仔细点,却又什么也没发现,正当懊恼的低头时,看见了一辆意外造访者的车子停在大楼旁的停车格里。
“卡特,他怎会来这里?”她讶异的皱眉。
看见他一下车竟以挑衅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大楼,几秒钟后,才转身凝重著脸色朝她的大楼走来。
邵丽致的眉蹙得更紧了。他是来找她的?!
她与卡特通常只有公事上的接触,但今天是假日,他专程的拜访显得有些不寻常。
果然,很快的电铃就响了。
她让他进来,礼貌的倒了杯水给他,但是他的表情始终很紧绷。
“卡特,有事吗?”一阵奇怪的沉默后,她先开口了。
他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卡特?”
唉!“丽致,这样下去不行的!”
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让她一头雾水。“嗯?”
“唉!”他再叹。“我是指你与艾蒙的事!”
她心一紧。“我们已经分手了,还能有什么事?”她闷闷的问。
“你们——”才说了两个字,他手里的手机就响了,他脸色一变,切掉电话,决定继续讲。“你听我说,艾蒙他——”手机仿彿不甘心般,急促的响了又响,这次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卡特,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他瞪著她,脸色发青,重叹一声后,咬牙地接起电话。
“……我受不了了,这事情一定要解决……你!可恶……好,随便你,我走可以吧,我现在就离开,这样你满意了吧!”他气愤的挂上电话。
“卡特?”邵丽致吃惊的看著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对不起,我不该来的,我走了!”他火速起身。
“等等,你的话还没说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她惊觉有问题,忍不住追问。
卡特深吸一口气。“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打开电视看新闻就知道了。”说完迅速的离去,像是再多待一秒,就会有人冲过来宰了他一般。
她愕然的瞪著被他急速关上的大门,转身找到电视遥控器,立即转向新闻台。
“全球商业龙头‘纽&艾,new&i’集团首脑艾蒙·希尔顿,惊爆失联四个月,虽然集团发言人卡特坚持首脑只是进行了一项私人的度假计划,但是甚嚣尘上的消息是,艾蒙已经数个月没有主动跟集团联系了,失踪的揣测已经直接影响到金融市场的交易——”
“……流言四起,这莫非是‘纽&艾,new&i’集团的诅咒,因为‘艾曼达’上任首脑苏采棠也曾演出过重病失踪记,让集团陷入了空前危机,如今两家集团结合,控制了全球一半的金融命脉,影响力惊人,预计艾蒙·希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