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丁香之恋

丁香之恋第9部分阅读

    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定了定神,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你丫咋就这么笨,我当然是被始祖山的美丽景色所陶醉,正想赋诗一首,以抒胸怀,结果你这魔爪无情地把我的灵感击溃了。”我随口胡侃呢,可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往花儿那瞥去,花儿也正好抬起头看我,目光相互撞击了一下,马上离开了。

    “哇!”孙晨莹装腔作势地惊叫了一声,我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实话,孙晨莹也算是个美女,虽然没有花儿那么漂亮,可身材倍儿棒,凹凸有致。可惜我就是对她提不起兴趣,尤其反感她那嗲声嗲气的做作腔调(老六那次说人家是爹声爹气,宿舍笑翻天了)。

    “长生果,你这个大色狼!”孙晨莹发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胸部,气呼呼、恶狠狠地打我一下,“你看什么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嘿嘿!”我笑了笑,“我就是觉得你脖子上带的小飞机很有趣,在哪买的呀?”

    “是吗?很好看吗?”她反问我,”我倒是觉得怪累赘的,不过是人家送的,不带不是不给人家面子嘛!”得!这不就是委婉地显摆自己有人追呗!俗!

    “那是那是!”我随口附和,“真的很好看,不过……”我顿了顿,接着说,“不过飞机场就更好看了,嘿嘿……”

    她愣了愣,一时间没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花儿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一扭头,装作没看见。要不说女孩子还是笨点可爱,太聪明就叫男人害怕了。

    看孙晨莹那想破头皮的可怜相,我忍不住又笑了:“小孙,你说你也姓孙,人家孙悟空也姓孙,可为什么人家就精得和个猴子似的呢?”

    这下她回过味儿来了,气愤地说:“你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吧!你是说你也姓孙,怎么就笨的和猪八戒似的,哼,你就欺负我吧!”

    “猪八戒可比你聪明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爱刺激她,“人家猪八戒耍铁耙还耍得挺利索呢!”

    “你……你……”孙晨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一赌气噔噔地往山上跑去,还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呢!

    “你今天太过分了!”花儿怒气冲冲地说,“人家招你惹你了,干吗那么刺激人家,就你俏皮话多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是啊,老大!”云逸也跟着起哄,“不是兄弟胳膊肘向外拐,调炮往里射,你今天说的话的确有点太那个,不知道沉默是金啊!”

    “呦喝!”我心里更不舒服了,这么快就夫唱妇随了啊?合伙说我的不是了!我就是怕被人当哑巴卖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沉默是金,我就知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阴阳怪气地说。

    “你……”花儿也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简直是不可理喻,我不管你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去看看小孙,可别出什么事。”说完花儿也急匆匆地追孙晨莹去了。

    “她一个大活人能出什么事,真是的!”我挠挠头皮,无精打采地对云逸说,“咱哥俩现在又都成了孤家寡人了。”

    “老大,你今天怎么了?”云逸疑惑地问,“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呢,可别叫身后的兄弟和弟妹们看笑话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落下老远的四对,都是兴高采烈的,根本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情况,也难怪,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啊!“我能有什么不对劲,听大哥我赋诗吧!”我转移了话题,“长生果登土丘而小郑州,登始祖而小天下。”

    “老大,别转移话题!”云逸的倔劲来了,“你刚才就是说得太过分了,人家可是一纯洁少女,搞不好来个跳崖自杀,悬树自尽,你就哭去吧!”

    “看你小子说得和世界末日来了似的,我哪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你当我是本·拉登啊!”话虽然这么说,可我心里也真有点担心,语气也没那么硬了。

    “你还是追上去看看吧,你不是擅长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吗!刚才巴掌打了,现在该去送甜枣了吧,呵呵!”云逸笑着说。

    “得,我就当回慰安夫,上去安慰安慰小孙。兄弟,你瞧好啦!”说完我三步并做两步地往山顶跑去。心里还不住地祈祷着:“观音菩萨、如来佛、玉皇大帝、阎王爷……可千万保佑那傻丫头,万一出点啥事,可叫我怎么在学校混啊!”把我所知道的鬼神名字祈祷了个遍,连他耶和华那位外国神仙都念到了。

    这俩丫头的脚程还真快,简直就是两头万里马嘛。我狂追了六百六十六点六六秒才追上,俩人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还有说有笑的呢!看见小孙囫囵着坐在石头上,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丁香之恋搞笑版》第二部分蛇咬丁香危难真情(3)

    看见我追上来了,小孙赌气地扭过头去不理我,花儿也没好气地朝我撅着个小嘴。我讪笑着凑了过去,一脸的谄媚相:“俩姐姐在这亲密的唠嗑呢?真是好兴致哦!这么优美的山色里加上您俩这么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那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就连我这么没浪漫细胞的人都陶醉了啊!”

    “扑哧!”花儿她俩都被我逗笑了。小孙强忍着笑,还是假装气呼呼地说:“反正只要没你在的地方,都有靓丽的风景线,你就是风景杀手。”

    “哼!”花儿也凶巴巴的朝我直瞪眼,“你这个大色狼,大坏蛋加大白痴,马上在我们面前消失,看见你就心烦!”

    “是是是!”我唯唯诺诺,现在也只能装孙子了,谁叫咱刚摸了老虎屁股了呢!“两位姐姐说得对,骂得好。我罪恶滔天,我罪大恶极,我十恶不赦,我禽兽不如……我……我坦白,我交代,我的罪行罄竹难书。要不你们打我两下,不,你们下不去手;要不你们再骂我两句,不,你们张不开嘴。”

    小孙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别装了!要不是刚才花儿一直替你说好话,我真打算以后再也不理你了。现在就再给你次机会,以观后效吧!”

    “丁香树,丁香树,原来这里也有丁香树……”花儿痴站在一排树下喃喃自语,双手还缓缓地抚摩着树干,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样的神情和初次在列车上的静思非常相似,为什么花儿对丁香情有独钟呢?

    “花儿,这就是丁香树?我看也没什么特别嘛!你咋就和发现千年灵芝、万年人参一样呢?”我望着那排不起眼的丁香树问道。

    “你不懂,你不会懂的……”花儿仍爱怜地抚摩着树干,像背书一样的说道,“丁香尽管姿容柔媚,但却毫不娇惯,特别耐旱,即使长时间不下雨,照样也能存活。虽然性喜沃土,但要植于贫瘠之地,照样也能茁壮生长,你说丁香的生命力强不强?”

    “这有什么?那都是自然规律决定的。咱们人类适应环境的能力不是比丁香更强吗?花儿,你何必长丁香志气,灭人类威风呢!”我不满地嘟囔着。

    “悠悠江上无人问,十年云外醉中身。殷勤解却丁香结,从放枝头散诞春。”花儿竟悠悠地吟起诗来,“我好想看盛开的丁香花,好想闻闻丁香花的幽香……”

    “这有什么难的?嘿嘿……看在你刚才帮我说好话的份上,明年春天我一定带你来这里看丁香花,够意思吧?”我真搞不懂这丫头了,刚才还凶巴巴的,现在却多愁善感起来了。

    “真的?”花儿惊喜地问,“你说话可一定要算数。”

    “我说话当然算数了!要不要拉勾勾啊?”我嬉笑着伸出小手指,“不就是带你来这里看看花,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有什么难的啊?”

    “蛇!”花儿凄惨地叫了一声,脸色苍白地扑到我怀里,嘴唇发青,浑身颤抖。我低头一看,只见一条胳膊粗的大蛇吐着红芯儿迅速地朝远处游去。我一下子就懵了,闻着花儿身上少女特有的气息,不禁有点心猿意马。原来蛇蝎美人就是这么来的。

    “呀!”小孙的一声尖叫把我惊醒了,“花儿腿都肿了,一定是被毒蛇咬了。这,这可怎么办呀?”小孙都急哭了。

    花儿在我怀里抖得和筛糠一样,小嘴一张一翕地,就是说不出话来。往日的女霸王现在成了温顺的小羔羊,还真是世事无常。武侠小说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情节竟然叫我遇上了:女主角被蛇咬了,男主角舍命吸毒。得!我就当那个男主角吧!

    我把花儿放在石头上,卷起她的裙子,一条白嫩的小腿和一条红肿的小腿同时映入我的色眼。我张开血盆大嘴,照着“蛇洞”猛吸了一口,一股腥臭的液体涌入嘴中,我赶紧一扭头吐在石头上,石头忽忽的冒起烟来——你说这毒性多大,都和二氧化硅起了化学反应了。

    “呀!”小孙又叫一声,“长生果你干什么,赶紧送花儿去医院吧。你这样自己会中毒的啊!”

    我没有理会他,还是低头接着吸。就这样把花儿送到医院,那她不早就歇菜了。靠!电影里好像吸几小口就完事了,可我怎么吸了十多口了,吐出的血液还和他妈的石油一个德行呢!看来那些导演是严重失职呀!

    等云逸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吸出了鲜红的血液。我张着血淋淋的大傻嘴,阴森森地说:“快,云逸,花儿被毒蛇咬了,赶紧背她去医院。”

    云逸看着昏迷不醒的花儿,吓得脸都绿了,手脚哆嗦得比花儿抖还厉害,眼泪还哗哗地下来了,抽抽噎噎地自言自语:“花儿,花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有事我可怎么办呀?”

    “我靠!”我气愤地大喊了一声,“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还哭个毛啊!损人不损人啊!和个夜猫子叫春一样!”说完我一把推开云逸,背起花儿向山下跑去。

    云逸和小孙都愣了愣了,然后跟在我屁股后面一个劲地追。下山的时候遇到那几个正在卿卿我我的兄弟和准弟妹,我也来不及说什么,撒丫子就飞起来了。这下可好,屁股后面的拉拉队更长了,搞得我和猪八戒背媳妇一样,后面的就是高老庄抢媳妇的庄丁了。

    一溜烟地把花儿背到医院,我也累得散了架,结果我俩都被送进了急诊室,我的嘴肿得老高,比《东成西就》上梁朝伟的造型还狼狈。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我心里一松,头脑犯昏,感觉天旋地转的,看医生都是双头畸形人,不多时便昏了过去。

    ……

    《丁香之恋搞笑版》第二部分蛇咬丁香危难真情(4)

    “老大会不会和我们永别啊?咱们是不是该考虑给他立个贞节牌坊呢?”

    “老六,你丫放什么狗屁呢!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们放心,咱老大的寿命比老乌龟还长哩!”

    “你们别吵好不好,都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呜呜……”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听到这些话,感觉还被滑腻腻的一双小手攥着。刚才哭的应该是花儿,她,她竟然为我掉泪了,我心里不禁涌起万丈柔情。

    “快看,老大好像醒了撒!”老四猛地大喊了声,我心思一动,赶紧接着装晕。趁这个机会,摸摸大家对我的真实看法。

    “喊啥玩意儿,喊啥玩意。”一听这东北腔,不用睁眼我也知道是老五,“小样,是不是回光返照呢?按理说,老大的体格贼拉的壮,不会有啥事啊!”

    “老五,你刚没听医生说吗!”老三说,“那条蛇的毒性厉害着呢,不知道老大吸进去多少!就算醒过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你们都闭嘴!”我感觉手里一紧,花儿带着哭腔气呼呼地大叫着,“你们都是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呜呜,你们是乌鸦嘴,我是扫把星,为什么对我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呢?呜呜……”花儿越说越伤心,猛地趴在我胸脯上痛哭起来。

    “花儿你别太伤心了。”云逸安慰着花儿,“你放心,老大吉人自有天佑,他一定不会有啥事的,一定不会!”云逸也有点哽咽了,兄弟情深,我也被感动了,一激动当时想坐起来,可就怕被群殴,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苏醒”吧!

    “想不到长生果平时放荡不羁,可关键时刻显真情。花儿,我好羡慕你,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小孙酸了吧唧地说。

    “我求求你们,呜呜……你们都别说了。”花儿哭得更伤心了,“你们出去好吗?我想一个人陪陪他。”我一听头都大了,丫不是要给我说什么山盟海誓、绝笔遗言吧!可这会醒过来不就完全穿帮了,急得我像热锅里的蚂蚁团团转——当然是心眼在转,身体是万万不敢转地。

    “花生。”大家都出去后,花儿抚摩着我的头发轻轻地说:“我不喜欢叫你长生果,还是花生好听。花生,我的命是你救的,可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晕,不是吧!才认识几个月,就出来‘一直’这个词了,不会是在火车上就真的一侃钟情了吧!”我心里嘀咕着。

    “我喜欢你的贫,我喜欢你的坏,我喜欢你的放荡不羁,我喜欢你的玩世不恭,反正我就是喜欢你的一切一切。”花儿喃喃地诉衷肠。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暗想,“喜欢我的一切?连我脸上的痘痘也喜欢?那你的审美观念也太怪僻了吧!”

    “花生,你喜欢我吗?”花儿自言自语地说着,“你如果喜欢我,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为什么要把我推给云逸?”说到这里,花儿的语调变得有点哀怨,“我知道你们抓阄的事,我也知道你和云逸换纸条的事,可你知道当时我有多伤心吗?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不是你们的玩物,为什么要把我推来推去。我恨你,我恨你!呜呜……”

    我心里不免也有些酸楚,对花儿也生出怜爱之情。当时只顾着兄弟情义、哥们儿儿义气,并没有过多的考虑一个女孩子的感受,男人之间的事为什么非要牵扯女人?为什么非要牺牲女人来成全男人之间的情义?这是所谓的高尚伟大吗?不,这是卑鄙和愚蠢。可这如此堕落肮脏的我有资格去喜欢花儿吗?如此蔑视爱情的我有能力给予花儿幸福吗?我心乱如麻,感觉这个玩笑开过头了,如何收场可真叫人头疼。

    “你知道吗?”花儿这会儿特爱用反问句,“你是个叫人又恨又爱的大坏蛋。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还给我希望?为什么不叫我彻底死心,你了解从天堂到地狱的感受吗?”得,反问句加排比句,句句如刀、字字似剑,刀剑都朝我的软肋捅过来。

    “我叫你死心?”我不由地暗自苦笑,“我连你喜欢我都不知道,如何敢自做多情的叫你死心?我倒是更希望自己对你彻底死心,可我能做到吗?欲罢不能,斩不断理还乱的彷徨和矛盾也一直折磨着我,我能做到快刀斩乱麻,挥剑斩情丝吗?”

    “花生,你千万不要有事。”花儿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你不是说过吗,长生果就是长命百岁的。我不许你说话不算数,我要你平平安安地醒过来……呜呜!”

    “笨丫头!”我暗暗叹了口气,也许是关心则乱吧!“你被蛇咬了都没事,我吸了那么几口血就能一命呜呼啊!真那样的话,我去了阴间,干脆也别叫长生果了,直接改成短命鬼得了!”想个什么办法摆脱这个尴尬困境呢,我叫苦连天,这下真是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丫子了。

    “我知道云逸一直就很喜欢我……”花儿这句话提起了我的注意力,“他一直对我很好,可我就是把他当成一个好朋友,一个大哥哥。那次你们为了我打架以后,他向我表白,被我委婉地拒绝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大坏蛋、大色狼,你知道吗?宿舍的姐姐都说你不成熟、不稳重,说你油腔滑调的没个正形。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我不在乎她们怎么看我,只要你真心实意地说一句话,我就会为你放弃一切……”

    《丁香之恋搞笑版》第二部分蛇咬丁香危难真情(5)

    我心里倏然一疼,感觉不能再装下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花儿说出什么话来,那样就更不好收场了。正当我想假装醒转的时候,医生进来查房了,我晕!你丫早不来晚不来,非在这个紧要关头来,这不是成心出我洋相吗?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观音菩萨快显灵,可千万别叫医生拆穿我的西洋镜啊!我心里连连祈祷,眼睛眯开一条小缝,偷偷观察着医生的反应,反正偷窥无罪。

    “大夫!”花儿带着哭腔激动地抓住医生那一尘不染白大褂,留下了五个脏乎乎的小手印,好像练过九阴白骨爪似的。“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他,呜呜……”

    医生安慰了花儿两句,径自过来检查我了,又翻眼睛又摸怀的,虽然十分不忿,可还是提心吊胆地。

    “唉?!”医生说,“一切正常,他早就没什么事了,小姑娘你别担心。”我晕!还真遇到个女华佗,你就不能说点善意的谎言吗?

    “真的呀?”花儿惊喜地大叫一声,忽而又黯然地问,“那他为什么还一直昏迷不醒,对他说了那么多话,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求求你了,你再仔细地检查一次好吗?”花儿充满了担心的语气,更增添了我的感动和愧疚。

    “哦?”医生不满地说,“小姑娘你这是不尊重我的医术,我以三十年的医术和医德担保,你男朋友绝对没有任何事了。”我靠!我第一次这么痛恨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大夫,这不是叫我出洋相吗?

    “那你看他的嘴还是肿得那么吓人。”花儿还是满脸的关切,仍然很不放心,“那他为什么还一直昏迷呢?”

    我偷眼瞧了瞧医生,正赶上她也朝我投来怀疑的目光。我赶紧闭紧了双眼,可为时已晚,被这老油条看出猫腻来了。

    “哦!”老油条叹词还真不少,她笑呵呵地说,“客观上他已经醒了,不过因为某些主观上的原因,所以他还没醒。”说完又满怀深意地笑了笑,接着查房去了。

    你玩的是医术,还是哲学?闲着没事来这里卖弄个毛啊!我知道这下是真的装不下去了,就花儿那古灵精怪的小脑瓜,还能不明白老哲学家话里的含义吗!我趁早还是老实交代得了,争取宽大处理吧!

    “我老人家起死回生啦!”我一轱辘爬了起来,“花儿你真没幽默细胞,还想再逗你玩,没想到来了个大煞风景的,回头我搞个恐怖袭击,炸了丫的医院。嘿嘿……”我自我解嘲地笑起来,可我知道,笑得一定比哭还难看。

    “呀!”花儿又惊喜地叫了一声,陡然一下扑到我怀里,紧紧地抱住我,“你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呜呜……”得,又哭了,女人还真是水做的,这下我彻底相信了。

    佳人投怀,温玉在抱,我也紧紧地搂住花儿,心里不禁升起一股久违的温馨。我轻轻地拍了拍花儿瘦削的玉肩,轻声说:“傻丫头,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地了吗?还哭什么鼻子呀?就算我到了阴曹地府,丫的阎王老儿也不敢收我不是?”

    花儿猛地推了我个趔趄,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表情也由刚才的惊喜变成了现在的愤怒,她气急败坏地冲我大吼:“花生你太过分了,你混蛋、你流氓、你无耻。你,你,你不是人!”

    望着花儿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我心中的愧疚和爱怜更重了,可叫我认错道歉,我还真的拉不下那张老脸,丢不起这个面子。我只好满脸陪笑地说:“花儿,花儿,你别生气,我刚才那不是逗你玩嘛!谁知道你会说那些话,搞得我那么肉麻,没管你要精神损失费就算便宜你了,你还在这里给我整河东狮吼,不知道我大病初愈需要安心静养吗?”心里虽然说了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可嘴上还是改不了调侃。

    花儿的眼神闪过一丝绝望,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令人揪心的疼。她冷冷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花生,我告诉你!”花儿一字一眼地说,“我们完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丢下这句话,花儿双手掩面,痛哭着跑出病房,把刚好进门的云逸闯了个四脚朝天。

    “花儿,你别走!”我赶紧蹦下病床,想追赶花儿,可刚落脚就传来一阵锥心的痛。我无力地栽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花儿伤心地离我而去,却又无能为力。心底一直回响着花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喃喃自语:“花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惜花儿听不到我发自肺腑而又于事无补的忏悔了。

    云逸手忙脚乱地把我搀到病床上,关切地说:“老大,你没事吧?你和花儿到底怎么了?我从来没见她这么伤心过,就算那次……”云逸欲言又止,“她也没有这样,你们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啊!”

    我心如死灰,也无心追问云逸所说的那次是什么意思了,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好兄弟,别问了,别问了!我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你别管我了,快去追花儿,千万别叫她做什么傻事!”

    云逸也来不及具体问我了,他忧心忡忡地说:“那我叫那哥儿几个照顾你,我去看看花儿。”说完就急匆匆地追花儿去了。

    我悔恨交加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回味着花儿的每一句话——忽而甜蜜,忽而苦涩,忽而温馨,忽而酸楚。我肚子里好像开了个调味铺一样,什么滋味都有。

    “哈哈!老大你终于重振雄风啦!”老六憨厚的傻笑声惊醒了我,“哥儿几个还以为你就这么撒手人寰、驾鹤西游了,刚才俺还琢磨写点挽联什么的呢!”老六这个大草包不会用成语,还偏偏喜欢卖弄。

    “老六你啥意思!”老五呵斥老六,“老大醒了大家都该高兴,要不这医药费还真是个问题呢!我祝愿老大以后身体健康,永远健康!”把马屁拍在我纯洁的臀部上了。我没有心思和他们耍贫,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发愣。

    “老大不会是失忆了撒?”老四说着还摸了摸我的头,“也不发烧撒,那今天怎么大尾巴狼变小尾寒羊了呢?太阳还真会从西边出来撒!”老四大惊小怪地说。

    《丁香之恋搞笑版》第二部分蛇咬丁香危难真情(6)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三文绉绉地说,“说不定老大经历这场磨难,还真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呢!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嘛!”

    “丫的,我现在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强打精神和他们贫着,“你们这几个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无耻小人,别忘记今天的大好机会是我用性命换来的。人家都知道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们几个可好,就他妈的会落井下石。你说你们的良心都叫狗吃了是不是?不对,狗都嫌你们的心肮脏!”臭骂了他们一通,感觉心里有点舒服了。

    “长生果,你别和他们动气。”小孙关切地说,“大气伤身后悔难,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知道吗?”她身后的一帮小姐妹也唧唧喳喳地帮腔。

    “小孙,你们别管我,我没事了!”我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你们这些丫头都回去休息吧!今天爬山爬得也都累了,不能为了我影响大家,那我不成了红色娘子军的罪人了吗!还有,你们回去看看花儿怎么样了,她应该没那么快痊愈。你们以后要好好照顾她,毕竟你们都是姐姐嘛!”

    “行了行了!”小孙酸溜溜地说,“你自己一头乱还摘不干净呢,就这么惦记你的花儿啊!”她故意把“你的”两个字咬得特别重。“那好,我们五个就回去了,你安心休息吧!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就通知我,嗨哈了没?”她见我一愣,咯咯抿嘴一笑,“嗨哈就是明白的意思,听不懂我们陕西话吧?”

    “嗨哈了,完全嗨哈了!”我连点点头,“感谢娘子军孙政委同志对我的关心和厚爱,我一定争取早日康复,继续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发光放热。”我心里这个急啊,叫你走就赶紧走呗,哪来这么多废话!

    “咯咯……”小孙又笑了,“嘴都这样了,还贫呢,真服了你了!好了,那我们走了,你们要好好照顾长生果,嗨哈了没?”后面这句当然是对那四个傻小子说的。

    “我们哈嗨的干活,请领导放心!”那四个小子异口同声地说。

    “不是哈嗨,是嗨哈!”小孙不满地更正道,“是我的嘴有问题,还是你们的耳朵有问题啊?怎么就听不懂正宗的中国话呢?”晕!可急死人了,废话也忒多了不是!

    “好了,好了,是你的嘴和他们的耳朵都有问题,你们是半斤对八两。”我憋得脸都红了,汗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淌,只好各打五十大板。“那我不送孙政委和诸位英姿飒爽的女军官了,您几位走好,走好!”

    好不容易打发走那五个丫头,我赶紧对老六说:“老六,快……快……”

    “老大,你叫我做什么,要喝水吗?看你的嘴都和猪嘴一个德性了。”老六嘿嘿傻笑着。

    “不是,不是。老五,快……快……”

    “老大是想抽烟吧?”老五又他妈的打断了我的话,“就你现在这肥厚的大嘴唇,还是别糟蹋我的好烟卷了,一毛二分五一支哩!”

    “不是,不是。老四,快……快……”

    “老大是饿了撒?”老四也和他们学,就是不叫我张嘴说话,“可医生刚吩咐了撒,不叫我们给你吃东西,说是怕毒性深入撒!”

    “不是,不是。老三,快……快……”

    “老大是想百~万\小!说吧?”老三也学坏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老大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考虑如何搞学习怎么干革命吧!”

    “我靠!你们叫我说完成不成?”可把我气坏了,“我他妈的要上厕所,赶紧扶我去,都他妈的快把我的膀胱憋爆了。”

    “哈哈……”病房里爆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哄笑声。

    《丁香之恋搞笑版》第二部分亡羊补牢自毁“羊圈”(1)

    在医院躺了一天,我实在受不了消毒水的那股怪味了,一直闹着要出院。可医生就是不答应,说什么要留院观察一阶段,怕我的病情有反复,居然说要给我拍x光片、照心电图,还说要给我用什么美国进口的特效药物。什么意思?我有什么病?早就生龙活虎了,你丫不就是想昧着良心赚我的医药费吗!比他妈的老五还财迷。最后我以绝食绝水相威胁,才被批准出院。

    云逸来接我出院,只一天没见,云逸就憔悴了许多,眉目里多了种落寞的忧伤。我一边走,一边强笑着说:“丫一天就为我消得人憔悴了?敢情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这么重要呀,真的好感动哦!”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摸了摸眼睛。

    云逸回头白了我一眼,还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地猛蹬着自行车,好像在发泄着什么。

    “难道花儿出什么事了?”我心里一惊,从车上掉了下来,摔得我屁股生疼。云逸赶紧掉回头来看我,见我没什么大碍,他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兄弟,你怎么老是哭丧着个脸,是不是花儿出什么事了?”我顾不上屁股疼,龇牙咧嘴地问。

    “哼!”云逸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问花儿,你把她害惨了!”

    我心底掠过一道阴影,装作满不在乎地说:“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她到底怎么了?难道又被蝎子叮了,祸不单行了?”

    “你住嘴!”云逸大喝一声,“你就不能往好处想想吗?真该把你的臭嘴给你缝起来!”

    “我晕!”我郁闷了,“你丫刚说我把她害惨了,又叫我往好处想,敢情您是一层布做褂子——反正都是理!还缝我嘴,我看你拿什么做的针来穿我这张铁嘴,崩了丫的金刚针!”

    “呵呵!”云逸终于露出了笑容,“老大,真服你了,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贫啊!刚才我就是吓吓你,花儿没什么事,就是很伤心,问她怎么了,也不说话,一个劲地哭。”

    “哦!”我这才放心,不过还是有点酸酸的感觉,“她哭得很厉害吗?比孟姜女还能哭?那你们八达岭的长城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靠!老大你能不能认真点?”云逸不满地说,“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都瞒着我?你还把我当兄弟的话,就痛快点告诉我。”

    “我一定会一字不‘露’地告诉你的。”我耍了个小聪明,把一字不漏说成一字不“露”,一字之差,意思迥异哦!“不过现在还不是恰当的时机,兄弟你别着急,也别再问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可,现在你就算给我灌辣椒水、上老虎凳,那怕一次给我上八块砖我都不说。”

    “好好好,我不问了!”云逸无奈地说,“我知道就算我逼你,你也一定不会说实话的。不过花儿说以后再也不理你了,看来你伤得她够厉害。我可不希望你们彼此诋毁和伤害,那我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啊!”

    “兄弟,放心吧!”我拍了拍云逸的肩膀,“我有分寸,不会和那些小丫头子一般见识。女人嘛,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走吧,兄弟,咱们回去。”说着我跳上了车,可心里一直琢磨着云逸刚说的话。花儿以后真的不理我了吗?我们之间真的就这样完了吗?感情的事就是他妈的折磨人。

    “老大,你到底是不是也喜欢花儿?”云逸悠悠地问,“这段日子我也想明白了,也许我和花儿真的不合适,如果你们能够……那也是件好事!”

    “我靠!兄弟,你今天怎么了?”我的心又是一疼,“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花儿现在这么恨我,我们还能有什么机会,你还是接着努力吧!”

    “唉!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想放弃了。”云逸伤感地说道。

    “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个了,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免得那帮兄弟为我瞎担心!”我心不在焉地说。

    我刚一进宿舍就被那帮小子轰了出来,说什么我现在嘴的造型实在是太影响舍容。我正感叹掉鳞的玉龙不如蛇、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时,老六屁颠屁颠地端着洗脚盆子跑出来了,盆子里还放着一卷子卫生巾(啊,笔误笔误,是一卷子卫生纸)。他非要我从火盆子上跨过去,说什么这是去掉晦气。

    我非常不满地从盆子上跨进宿舍,老五又撒了我一身柳树叶子。我靠,应该用柚子叶才对嘛!我更加不满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呀!堂堂的长生果今天居然落到了如此地步,这帮坏小子就是想出我洋相。可我往床铺上一看,上面堆满了水果和营养品,五个兄弟一起喊:“恭祝老大福如东海常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我感动得眼泪一红,眼圈就差点下来了,这次倒没人给我挑语病。这帮可气又可爱的兄弟们,我心里不住地感叹。

    下午是口语课,美国鬼子又玩洋把戏,拉我们到机房上网,人家说这叫与学生同乐。碰巧我和花儿的机子挨着,我嬉皮笑脸地说:“花儿,您的玉足没啥事了吧?也不生我气了吧?”

    花儿冷漠地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板着个小脸只顾盯着键盘。笨丫头不会盲打,用俩葱白般的食指噼里啪啦地敲着。我讨了个没趣,讪笑着说:“花儿的二指禅练得不错,打字速度蛮快地嘛,比蜗牛爬得也慢不多少了!接着努力,争取早点赶上蜗牛爬。”

    花儿生气地跺了跺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还是忍住了,撅着个小嘴还是不说话。丫的,和我搞冷战,看来是真打算不理我了。

    《丁香之恋搞笑版》第二部分亡羊补牢自毁“羊圈”(2)

    我正想再说点什么,不长眼的美国鬼子过来了。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