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狂爱

狂爱第2部分阅读

    诚实地应和。

    「接下来要怎麽办呢?」蓝轻舔了下他的耳廓,甜腻地问。

    「呜!」

    「你知道该怎麽做不是吗?雷伊」

    雷伊毫无选择地瞥了他一眼,几乎失去理智的快意让他虽极端不愿,却也只

    能在他高超的爱抚下俯首称臣。

    「蓝放手」

    这步退让似乎带给蓝极大的喜悦,因为他感到快感立即一波波的袭来,而盈

    握住自己的手则取悦他似地轻揉著。

    很快地,雷伊感受到蓝在自己体内,而自己亦在他手中达到高嘲。

    雷伊疲累地吐著气,在重伤初愈後这种比重量训练更加劳心劳力的床上运动,

    实在不适合他。

    可是,在他尚未有机会整理一下自己混沌的思绪前,充实在身体深处的热浪

    又毫无预警地袭击过来。

    「啊!」

    对於他惊愕的反应,蓝只是淡淡地笑著,继续毫不客气地纵欲。

    盈满自己的欲望的确没有丝毫的消退,反而又生气勃勃的,他末免太过精力

    旺盛了吧?

    没让雷伊有太多时间空想,蓝再次昭示他强盛的欲念。

    这次他岔开雷伊的双腿,将之分别反压在身体两侧,让他形成腰际高浮的状

    态,以利自己能更为顺利的进出。

    「啊!」

    可恶!

    意识到自己也享受这份快感,自责与耻辱染红了雷伊全身的肌肤。

    身躯整个被压倒在床上,两腿不但受迫的大大张开,还以羞耻的姿态被拉到

    他身体两侧压住而动弹不得。

    「还没」蓝沿著他的耳垂轻舔,宣告道:「还早呢。」

    从过去无数的经验看来,雷伊了解刚刚那只不过是一切的开始而已。

    他无法反抗,也没立场要求蓝停止,让他更害怕的,是自己的身体竟也欢悦

    地迎合著他。

    下一回合,很快地在蓝毫无节制的索求下展开。

    身体受到狂暴的贯穿和爱抚,让雷伊不由得合上眼,咬住牙以免呻吟出声,

    双手则紧紧抓住床单。

    随著蓝益加热悍的需索,他的身子便晃动得更激烈。

    突然,他高举过头的双手被分别把住,然後被迫攀在蓝身上。

    雷伊困惑地抬起眼。

    「手与其抓床单,不如抱著我。」蓝毫不害臊地低声说著。

    闻言,雷伊明明正处在被大力贯穿的状态,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赧红了脸。

    搞不懂蓝这话是什麽意思,他向来不是对这种小细节毫不在乎的吗?

    他的心中虽有著疑惑,但当蓝又一个剧烈的动作後,思绪在快感的冲击不散

    成碎片,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事;他只能随著蓝在自己体内摆动的韵律,意识在

    一片白茫茫的雾海中随波逐流。

    蓝在那句令人迷惑不解的低语之後,霍地低头去啃咬雷伊的下颚。

    在全身敏感处皆受到强烈刺激之时,雷伊只能本能地响应著他强迫自己接受

    的热情,两具交缠在床上的身躯是那样地难分难舍。

    「啊蓝」

    雷伊下意识地轻喊著在自己体内来回冲撞的男人的名字,清楚地感觉到自己

    每一开口,那便更加剧烈的强求侵略。

    没多久,他的话语已不成句,消失在蓝覆上来的唇中。

    「怎麽了?」

    蓦地感受到身下的人停止配合自己的动作,蓝不解地抬起头来。

    雷伊现在脑中是一片空白。

    就他记忆所及,他和蓝共有的那段性行为中,向来缺乏xg爱最基本的因素接

    吻;而刚才,蓝却吻了他?

    在雷伊来说,这应该是情人间才会做出的行为,而从蓝之前从未吻过他的情

    形看来,他断定他的想法是和他如出一辙的。

    但就现在看来,或许对蓝而言,所谓的接吻只是xg爱中某个可有可无的要素

    罢了,就像刚才那一吻也只是一时的兴起。

    要他的手别抓床单而抱住他,还有几秒前那莫名其妙的一吻,以及一个星期

    前他从枪伤的重创中醒来,蓝曾说过的话——你死的地方,要由我来决定。

    他越来越不明白蓝究竟在想什麽,接踵而来搞得他头昏脑胀的事似乎未到歇

    上的时候,仍是不断地向他涌来。

    唯一能确定的是蓝仍旧对戏弄他乐此不疲,所以他此时才会在这儿吧!

    不愿想太多,横竖那也不会是有任何涵义的事,雷伊於是将焦点转回眼前。

    定睛一瞧,他此刻才注意到一件自己忽略的事实。

    冰蓝色的眼珠在激|情时会略微转暗,并带了点不怎麽明显的青绿色泽。

    很讶异和蓝有过数不清交合次数的他会看漏这麽醒目的现象,那除了绝美之

    外很难找出其它形容的湛蓝色眸子,染上这种青绿石般的色彩只能说是相得益

    彰出尘得彷佛不该是这世间应有的。

    或许这是因为他先前都避免和他有正面对视的机会吧。不管是平时,或是在

    欢爱中,他总是习惯性地挪开视线。

    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出什麽惊天动地的事,蓝在没得到任何回应後,耸了耸肩,

    俯下身子,继续未完的激|情欢爱。

    *********************原来早该结束的度假因雷伊

    的伤势而延宕回国的行程,顾虑到他身上的伤,蓝决定在欧洲待到他的伤口复

    元。

    考量到安全问题,迪菲尔斯家族的警卫总管布雷德曾努力说服主子,希望蓝

    照原订计划回国;只是当时蓝全副心思都放在尚处在昏迷状态的雷伊身上,压

    根儿不将他所谓的安危问题看在眼里。

    而在雷伊终於转醒後,蓝也以重伤患者不适合飞行的理由拒绝布雷德再度的

    游说。

    现在,好不容易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布雷德这下子可是信心满满地确信自

    己的主子再也找不出任何延搁既定行程的理由。

    不过,显然他还不够了解自己的主子。

    「再多留一个星期。」

    蓝这麽一句令下,布雷德又得重新部署别墅的安全系统。

    他快发疯了!

    做了迪菲尔斯家族十来年的护卫人员,从蓝还没担任集团的首脑前,他就在

    这集团工作了。而当蓝从一堆人选中脱颖而出、角逐成功当上迪菲尔斯家族的

    新族长时,他即被他从高阶主任拔擢为总管。

    然而,当了蓝。尼亚。捷特。迪菲尔斯这麽些年来的警卫总管,他从未看过

    他感情用事过,这一回总算是让他大开眼界。

    根据他粗浅的观察,所有的原因似乎都出在一个名叫雷伊的男人身上。

    约三个月前,迪菲尔斯先生捉到他口中念念不忘的「黑暗之眼」——他就是

    两年前受雇侵入集团、造成集团不少损失的职业佣兵。

    刚开始,不仅仅是迪菲尔斯先生,连同他在内的数名高阶安全人员,皆兴奋

    能逮到这个迪菲尔斯集团的大敌。

    但他的兴奋在发觉事有异态後很快地消失。

    他猜不通迪菲尔斯先生究竟是怎麽想的,居然将黑暗之眼雷伊。修马赫编入

    自己的安全系统内,还要求他成为寸步不离的保镖。

    不要说是他,所有身在这个集团里的人员都大力反对这个决定。

    起初捉到黑暗之眼时,他就曾建议直接将他处理掉,以永绝後患;事实证明

    他的顾虑并无不对,因为修马赫在那之後的确给他们惹了很多麻烦。

    他是有善尽保镖之责,挺身而出为迪菲尔斯先生挡下暗袭的子弹没错,但他

    干嘛不就这样长睡不醒呢?

    族长的一言一行和任何动摇都可能危及集团的存在。

    在修马赫昏迷不醒的期间,他第一次见到向来冷酷无情的迪菲尔斯先生出现

    慌乱恐惧的模样,而更糟的事是发生在修马赫清醒过来之後。

    照原订行程,他们早该回到中美的根据地;但为了半死不活的修马赫,一行

    人先是延迟了一个星期,又是一个星期,然後现在又是一个星期。

    圣母玛利亚,这些日子来他可是过得战战兢兢的。

    早在伏击事件发生後,为了迪菲尔斯先生的安全,他就极力劝说他离开这个

    安全措施不足的地方,回去中美洲是最好的选择。

    当时,守在病床边足不出户的迪菲尔斯先生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苦口婆心,强

    硬坚持要等到卧伤在床的修马赫痊愈。

    好啦,现在修马赫不但醒过来,伤势也完全痊愈了,迪菲尔斯先生却又一反

    常态的下令要在此多留上一个星期。

    只因他认为该给一直认真工作的修马赫一些休息的时间。

    天呀!耶稣基督!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如果是他的误会,他会前去向迪菲尔斯先生请罪;然而就目前的情形看来,

    他不讳言主子似乎是迷恋上雷伊。修马赫这个男人了。

    他不是很了解主子在想什麽,但就他的观点而言,修马赫只会带给这个集团

    负面的影响而已。

    担误原订行程是一回事,让位於集团之顶、行事向来强硬而完美无误的迪菲

    尔斯先生感情用事,代表他的存在实在太过危险。

    唯今之计,虽然他很不愿意将主子的安全问题交由手下以外的人负责,但由

    目前的状况看来,似乎只能求助迪菲尔斯先生目前仍最受宠的情妇——罗莎琳

    德小姐了。

    他当然晓得罗莎琳德小姐对修马赫怀有恨意及敌意,而这也是他准备利用的

    最大重点之一。

    身为安全人员,他必须克尽职责,在维护主子安危这一点上绝不容许任何的

    退让。

    反正迪菲尔斯先生对修马赫的迷恋也只是暂时的,只要看准机会,在适当的

    时机除去这个会为整个集团带来危险的男人,也算是大功一件。

    第四章又来了!

    雷伊目瞪口呆地被压在伊斯兰式风格的珐琅质马赛克砖墙上,毫无反抗馀地

    的任由蓝肆虐自己的双唇。

    以前天那场惩罚为开端,蓝兴头一来就玩这个游戏,不想奉陪都不行,他这

    两天来已经被这样「突袭」不下数十次了。

    总是这样!他不过是照惯例单独陪著他,却老猝不及防地被他整个人拉了过

    去,然後下一秒就发现自己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不管是上洗手间或是单纯地想一个人静一下,都是蓝拿来驱退身後亦步亦

    趋的随行人员的藉口。当然,唯一不被允许暂退一旁偷个空闲的就是自己。

    屏住气息,雷伊文风不动地等待蓝吻到心甘情愿。

    不知怎地,蓝今早突然心血来潮地说要换个地点度假。因此一行人在早餐过

    後便收拾好行李,租了艘豪华快艇越过爱琴海,浩浩荡荡地从希腊本岛转移阵

    地到基奥斯岛上的临海大城——开俄斯。

    这里因临近土耳其,因此建筑风格和生活方式都相当具有中东系的风味。

    这麽唐突的临时动议,弄得迪菲尔斯家族的随身护卫手忙脚乱,也因为这里

    并无迪菲尔斯私人的别墅,只好靠关系住进原本必须在半年前预约的五星级饭

    店。

    照例,一行人包下最上层的总统套房和其下的一整层楼房;一来是为了安全

    系统的设置,二来则是为了蓝要求的隐私问题。

    最想抓狂的不用说绝对是负责所有安全系统的布雷德,但既然主子这麽下令,

    他也只能顺从接受。

    不过,雷伊的心情其实并没有比他好到哪儿去;在听到蓝丢出这种会叫护卫

    们手足无措的命令後,他马上感到刺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扎人得难受。

    蓝虽没挑明说出这个突兀的决定是为了什麽,但显然迪菲尔斯家的警卫总管

    布雷德认定原因在他,因此打一开始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

    身为蓝随身保镖的其中一员,姑且也算是布雷德直属部下的雷伊,不由得暗

    暗庆幸蓝对自己的「另眼相看」。

    若不是怕莫名其妙地要求他无论如何都得随侍在侧,他一定会被看他不顺眼

    的布雷德操得死去活来。

    就算布雷德什麽都没说,但光是他那双让人感到冷冽的棕色眼睛,雷伊也晓

    得他是恨不得置自己於死地的。

    猜不透他对自己为何会有这般深重的恨意,但要不是他几乎都不必和他正面

    交锋的话,他现在肯定是被骇人的工作量给累得半死。

    所以,虽然他想不通蓝为什麽这麽要求,但他的确因此轻松不少。

    可是说轻松不少似乎也全然不是那麽回事。

    像是要弥补他受伤的那两个星期的仿似的,这两天他几乎没有机会离开房间。

    蓝的欲望强烈得吓人,原以为早该习惯他那不到满意不放过自己的雷伊,现

    在才明白先前的情况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一连持续好几个钟头在自己体内贯穿似乎快成了家常便饭,蓝的字典里八成

    没有「极限」和「疲劳」这两个字眼。

    他很讶异自己在大伤一场过後体力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好,竟然可以在情事结

    束时还维持著模糊的意识。

    而从前天至今,蓝一直玩著一种动不动就揽他过去再吻住他的游戏,其中有

    将近一半的机会会发展成上床zuo爱。

    就算他已经足足休养生息半个月好了,他也没厉害到能从早到晚陪他满足他

    的x欲。

    要是他当真这麽欲火焚身,干嘛不去找那些被他冷落了好一段时间的情妇?

    他玩他还没玩过瘾吗?

    一思及那随时等候蓝传唤的十多个漂亮女人,他就很难了解他脑袋里在想什

    麽,居然放著那群美得令人惊艳的情妇不顾,一直黏在他身旁伺机整他!

    看他痛苦、受屈辱的模样当真那麽有趣吗?

    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那一个星期,蓝似乎是寸步不离地待在他养病的房间

    里,却是令人出乎意料的安分。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一头雾水,但在雷伊有时间更进一步思考前,蓝已快他

    一拍的占据他的身体、夺去他的心思,让他连想仔细思索都找不到机会。

    唯一可以让他稍稍松了口气的,是蓝不知是恰好还是有意找四下无人时才进

    行这种对心脏不好的恶作剧,至少他可以庆幸自己不再像以往那样会被他人看

    笑话。

    在私底下被蓝玩弄固然让他气愤,但当著他人的面更是种难以平复的耻恨。

    这两天蓝都是恰巧在避开他人的耳目後才对自己毛手毛脚,但并不保证他日

    後也能如此;不晓得这种幸运的「巧合」还能有几次,雷伊只能祈祷每当蓝忍

    无可忍时,一旁都正好没其它的人。

    此刻,两人正单独待在总统套房附设的中庭里,蓝将他压在一座伊斯兰亭台

    的柱子上,一旁有座略嫌嘈杂的小型人工瀑布。

    只是,蓝的情欲一向来得突然,雷伊也不认为这种好运能一直持续下去。

    猛地,舌尖被轻咬,雷伊吃了一惊後迅速回神。

    「喂!」他惊诧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解地看向他。

    「你在想什麽?雷伊。」蓝抬起头,表情似乎不很愉快。

    从刚才只有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深吻中,他能很清楚感觉到雷伊小有旁骛。

    和他在一起,他竟胆敢想其它的事!

    蓝不清楚自己付出的是什麽样的感情,但当雷伊不但没有予以回报,还完全

    没将他看在眼里时,怒气伴随著一股无以名状的苦涩涌了上来。

    「我能想什麽?」雷伊面无表情地反问。

    哼!连他的心思都想掌控?蓝未免太过贪心了吧!

    这不算回答的答案让蓝听了更是怒气冲冲,他原想他要是柔顺一点的话,他

    就不计较这事,但他漫不经心的口吻和冷淡漠然的神情却让他大为光火。

    雷伊的不羁他是知道的,自己也早已对他惯有的固执逞强毫不在乎,但现下

    并不是将他的顽固用在此刻的时候。

    向来习惯他人对自己百般依从,蓝从不晓得被人忽视的感受是这般痛苦。

    「你以为你把自己的心不在焉隐藏得很好?」蓝生气地抓起雷伊的下颚,语

    气低哑而忿然。

    雷伊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掩饰自己的想法,他又不是那群一天到晚想讨他欢心

    的手下,所以根本毫不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他是可以控制他外在的自由,但

    别想连思绪都要掌控。

    大胆和冰蓝色眸子互瞪的夜色瞳孔,深邃地传达绝不屈服的意愿。

    蓝没料到他会选在这种时刻彻底发挥他冥顽不灵的个性,抓著他的手指收紧,

    强迫他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他一直是这麽做的蓝蓦地发觉,他花费不少心神在强迫雷伊注意自己;但很

    显然的,他的努力有百份之九十九可以说是白费工夫。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准忽视我!」

    被紧紧扣住的颚骨传来痛楚,雷伊虽吃痛得厉害,却仍不愿放弃坚持。眼前

    这个美得不似人类的男人为什麽总是这样霸道?

    没错,在他的世界里,或许所有的人都乐於对他卑躬屈膝,并且诚惶诚恐地

    奉献出身心,但这其中并不包括他。

    他可没丧胆到连思想都受制於人,只是蓝似乎非常不满他这一点。

    「叫我的名字。」

    一直得不到任何响应,彷佛对著一面石墙说话的感觉,让蓝感到空虚。

    他试著强迫雷伊同其它人一样对他全心服从,却发觉这是个比并吞世界所有

    贩毒组织还要困难上千万倍的任务。

    除非抬出费利斯的性命作为要挟,否则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不会把自己的命

    令看在眼里。

    害怕失去眼前毫无畏惧地回视自己的男人,他甚至下了道连自己都深觉可笑

    的命令,只因为他害怕他有一天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半个多月前,他生平首次尝到何谓恐惧。

    凝视著动也不动躺在病床上的雷伊,他惧怕他会就此不起;而在他终於了解

    自己内心的惶惑後,他便成了他不可或缺的倚靠。

    只是,对雷伊来说事情却全然不是这麽回事。

    自幼即习惯他人无条件对自己全心全意服从,向来从容不迫地位於众人之上,

    蓝的字典里找不到「请求」这个字汇。

    因此即使他希望雷伊能看著他,他也只懂得下令。

    「唔」听见这和原来的话题打不著边际的要求,雷伊怔愣了下。

    他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蓝为何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也不晓得这有何用

    意,所以他选择噤声。

    再说,直呼蓝的名字会让他想起前天那不愿回忆的可耻画面。

    撞击在他体内的硬挺是那样地炽热,握住他的手是那般地狡猾,不断地将他

    逼到尽头。

    只为了要他呼喊他蓝放开他的下颚,双手改捧住他的脸颊,但脸上仍是那抹

    威吓的神情。

    「你敢不听我的话?」这是声充满魄力的威胁。

    妈的!

    雷伊的思绪顿时脱离那会引发自已浑身燥热的回想,专注在饱受威胁的眼前。

    这男人为什麽总是喜欢恫吓他?

    当然他大可以就这样和他抗衡下去,但他晓得最後倒霉的还是自己。

    蓝只要以费利斯做挡箭牌,他就只能乖乖地听令服从。

    从以往的经验中,他学到这个教训。

    不想再听到他用妹妹的生命威胁自己,虽然人质要活著才有价值,但谁晓得

    哪次他会心血来潮地实现他的恐吓。

    雷伊皱了皱眉头,暗自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以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

    音缓缓开口:「蓝」

    出乎意料地,蓝对他这仍有反抗意味的蚊鸣声露出淡淡的微笑,降下唇开始

    在他的嘴边轻啄。

    听著那低沉深远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蓝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不管雷伊是带著什麽样的心情喊出自己名字的,都无损他现在的情绪。

    感觉心中彷佛有种东西缓缓地涨满,那是种柔软得像是棉花,又像是摸不著

    的云朵般的感受。

    很难具体说明是怎麽回事,而且这麽说的确是很可笑,但他真的觉得自己几

    乎要飘了起来。

    他现在吻著的,是刚才轻唤自己名字的唇瓣。

    在舌尖探入那被自己的手指扳住而微启的双唇前,他再次低语:「对,再继

    续呼唤我的名字,雷伊」

    冰蓝色的眸子缓缓转暗,沁人一丝暧昧不明的青绿色光泽,以无比的热情和

    温度灌注在自己眼前的身体里一周後,一行人搭乘私人喷射机回到中美洲的根

    据地。

    位於全年炽热如盛夏的中美洲的某一处,是迪菲尔斯家族的最大根据地。

    放眼看去,一望无际的土地全是迪菲尔斯家私人所有,占地广大,是整个梵

    蒂冈的数十倍,而倚山临海的地理环境则加强其能攻能守的优势。

    高压电的外墙中央有道进入此根据地的大门,但能轻易通行的人则是屈指可

    数,大部分的人都必须经过相当严格的探测和调查後,方能获得放行的入门证。

    走进高耸豪华的大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景像是彷如雨林的丛林。

    苍郁茂密的木本植物高高地竖立道路两旁,顺著这条和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

    道同等的路前进,以时速四十公里的速度开车约半个钟头後就到尽头,终点即

    是比欧洲城堡更具有气势的主屋入口。

    随行的安全人员在此刻终於能松口气了。

    连著好几个星期没见到费利斯,雷伊不由自主地担心著见不到面的妹妹。

    虽说他相信蓝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不会首著他对费利斯不利;但再怎麽说,

    费利斯都是他拿来威胁自己的筹码。

    而在长途跋涉归来後,想见见亲人的心情该算是理所当然的吧!

    「让我见费利斯。」

    下飞机回到那宽广得看不出是私人住处的豪宅里,雷伊连衣服都还没换就先

    行向蓝提出这个要求。

    率先进入久违的房间,原本脸上带著笑的蓝,在听了雷伊这个简单的要求後,

    脸色忽地一沉。

    「不准。」蓝只丢出一句坚决的否定。

    「什麽意思?」

    「不准。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懂吗?」

    这太诡异了吧!前一刻他还笑得灿烂,连进门整理行囊的数位女侍都不由得

    为他迷人的笑容神魂颠倒,怎麽下一秒钟就翻脸不认人?

    更何况,是他自己允诺过,只要他在工作上的表现令他满意的话,他就会让

    他和费利斯见面的。

    「你答应过会让我和费利斯定期见面的,难不成你打算食言?」

    「你该不会忘了我的附加条件吧?」蓝冷冷地提醒。

    「我都有达成啊!」

    「你违背我订的规则,难道你贵人多忘事?」

    蓝摆明的讽刺让雷伊也怒上心头。

    他明明是克尽职责,甚至以己命为挡箭牌,险些没成了他的替死鬼,他还对

    他的表现有何不满?

    他是这般义无反顾地为他卖命,为何他还要出尔反尔?

    「我何时违背规则?我不是一直都很克尽职责,甚至连命都豁出去了?」

    「我说过了,就是这一点。」

    「什麽?」

    「我早警告过你,别以为一死就能解脱,你之前的行为不正是轻生吗?我没

    让费利斯付出代价你就要谢天谢地了。」

    雷伊知道蓝指的正是他为他挡下那颗子弹的事,但在爱琴海时,他不是已用

    那种让人宁可求死的可耻方式严惩过他了吗?

    「你不要过分强人所难行吗?」他烦心地爬了爬头发,「你是不是忘了我是

    你的保镖?」

    感受到房内原本轻松愉快的气氛骤变,一旁懂得察言观色的女仆们连忙暂时

    告退,门口只剩专司处理蓝和雷伊每夜欢爱过後所留下的凌乱的安妮特。

    她并非没有神经,只是衡量眼前的情况,她臆度事态应该不会恶化得太快。

    何况,在准备拔腿逃跑前,她还有些非完成不可的工作。

    正如她所想,迪菲尔斯先生和修马赫先生虽已起了口头争执,但情况仍处在

    气氛僵硬的阶段而已。

    沉吟地凝视雷伊好一阵子,蓝深沉的表情并没有改变。

    「安妮特,你先出去。」

    「是。」意外接到这道命令,安妮特有些惊讶事情发展得这麽快。空气中的

    火药味明明没这麽重呀?

    看著她在门口对两人欠了欠身就关上门离去,雷伊忍不住出言讽刺眼前让人

    看不透在想什麽的男人。

    「你何必打扰她的工作?」

    「我可不想让人看好戏。」

    「什麽意思?」

    雷伊抬起头来,还没弄清楚蓝这句话的涵义前,便被他猝不及防地抓住双肩,

    然後丢到身後的床铺上。

    「你干什麽?」雷伊不禁气得对他直瞪眼。

    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人像老鹰抓小鸡般轻松抓起,他彷佛听到自尊心因受

    重伤而破碎的声响。

    虽说无法否认蓝的体格是在他之上,但受到这种对待还要他装作毫不在乎,

    就未免太强人所难。

    蓝不发一言地整个人压了上去,毫无预警地夺去雷伊的气息。

    第五章雷伊瞠目结舌地任由蓝索取自己口中的蜜津,讶异得无法言语。

    他很确定房里上一刻还看不出有这种气氛,两人之间也紧绷得一触即发,显

    然蓝是典型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

    明明自己该是扯开喉咙咆哮的时候,可一被压在蓝的身下,那熟悉的气息和

    抚触却迅速点燃他的火热。

    而且他刚才说不想让人看好戏是什麽意思?

    不久前,在随时都会有人路经的庭园里,总是二话不说的扯去他的裤子、伸

    手抚上他肌肤的人,不就是眼前这个从来不容他人拒绝的男人吗?

    他想张口讥问他,但那带著温热吐气的吻咬所到之处皆是那般的热烈狂乱;

    很快的,在蓝凌厉的攻势下,他所剩无几的理性也焚烧在欲焰的暴风中。

    急切的舌尖探入温热的口中饥渴地撷取著,然而那专注凝望雷伊的冰蓝色眸

    子却嫌太过冷静。

    让我见费利斯。

    雷伊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要求,却让他原本晴朗的心情登时乌云密布。

    连他都很讶异这话会对自己造成这样大的影响力,原来以为雷伊和他一样都

    沉浸在度假的愉悦之中,怎料他一回到这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囚禁起来的

    妹妹。

    明明共度了个该将所有凡尘俗事、忧虑烦恼抛诸脑後的假期,可是由他刚说

    的话可明显看出,他压根儿没好好享受度假。

    这让蓝有种只有自己沉迷於那段时光的感觉,一头热的感受并不好。

    尤其是在发觉他对自己有格外的义意时,希望他也能和自己拥有相同感情的

    冀盼与日俱增。

    向来只有他人窥看他的脸色,还没过相反的机会。而一旦事关雷伊,他总是

    尝尽毕生的「第一次」经验。

    虽然气他没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但向来只懂得下令的蓝也不改其本性,霸

    道地以行动宣示他只能属於他的事实。

    说真的,他对他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态度怒不可遏,惯於控制人心的习

    性在此时主宰了他的作法。

    他并不想花心思和雷伊为此争吵,他晓得他的脾气一拗起来就很难说服,尤

    其是事关他最牵挂的妹妹时。

    是啊,这个此刻正臣服在自己热情下的男人,清醒时脑子里都只有他亲爱的

    妹妹而已。

    让他露出这种诱人、迷离神情的明明是自己;令他发出这种无法克制、激|情

    难耐喘息的也是自己;将他带往目眩神迷、心荡神驰境界的亦是自己,但他却

    不用问也晓得在他心底,自己不过是个比星尘更加微不足道的存在罢了。

    一有这个认知,蓝忽然间控制不住地怒意暗生。

    「这样」他一面用力地将自己送入,一面略微伸直上半身对他低语:「是保

    镖的工作?」

    蓝带点恶意的询问并没有立刻引来雷伊的反应,他在身体受到强烈的冲撞一

    下时神智迷蒙。

    他微仰起头,这才注意到那直视自己的蓝眸似乎带了点和自己体内火热大相

    径庭的冷然;也是在这一刻,蓝那不是很清晰的声音夹带著恶质的话语才钻进

    他的脑海中。

    他听见蓝正说著话,却模糊得理不清意思,他困难地微睁双眼,看著埋在自

    己胸前不住晃动的银色头颅。

    「什麽?」

    「我的保镖,你是指这种情况?」蓝沙哑的轻笑声中带著明显的戏狎。

    雷伊蓦地回想起先前两人的争辩,他晓得蓝是藉此戏谑他。

    以费利斯要挟他善尽一个保镖的职守,却总是处处找他麻烦、增加他工作的

    困难度;蓝虽口口声声命他按其位而行,可是让他无法尽心尽力工作的,却也

    是这个三不五时就对他动手动脚的男人。

    明明马蚤扰得他无法对工作全力以赴的人是他,他凭什麽说这种话?

    夹杂受辱的愤怒让雷伊想反击,他微微抬起身子不暇思索就开口:「你唔!」

    才勉强挤出一个字,他的反驳就消失在下一波强力的攻击中。

    右胸忽地被用力一吮,一道强烈的快感直冲他的脑门,那突如其来的感官刺

    激瞬间淹没了他。

    对蓝昭然若揭的戏弄虽大有不满,但就像一直以来一样,他的意图反抗总在

    他熟稔的爱抚下轻易化解。

    蓝热切地会遍雷伊身上的每一处,但他的热情却没到达眼里。

    他虽迂回地不愿承认,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之所以找藉口不让雷伊和费

    利斯见面,只是因为他嫉妒他的心里只有她的存在。

    堂堂蓝。尼亚。捷特。迪菲尔斯,横跨整个美洲势力最庞大的贩毒集团首脑,

    竟会为了这种小事而烦心不快?

    这不仅仅是被忽视的不快而已。

    只要一想到对雷伊而言自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不,该说是最好根本就没出现

    过,他的心头就会涌上一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酸楚。

    不论是基於面子、自尊,抑或心情问题,这都不是他习惯面对的情况。

    向来以强横手段达到目的、要风得风的蓝,是第一次遇到由自己单方全面付

    出,却总是得不到任何响应的结果。

    *****************一大清早,依照过去连著几个月的情

    形,雷伊在蓝的怀抱中醒来。

    盛夏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静悄悄地洒成一条金色的线,映照在高级桧木建

    造的地板上,呈现出一种亮眼的透明感。

    中美洲特有的耀眼日光总是那样亮丽怡人,晨间那令人精神为之一振的阳光

    已成了每日唤醒雷伊的必备条件。

    其实在这终年恒温的热带地区,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像这样的太阳,只是不晓

    得为什麽,雷伊总觉得时值北半球夏季的日照格外亮眼迷人。

    「你在看什麽?」

    忽地,低哑的嗓音在雷伊耳边响起。

    雷伊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著刚清醒的蓝。

    习惯侧睡的蓝一手环住自己,他曾有一段时间还怀疑他之所以有这个习性,

    是不是因为他以前都是这样抱著他的情妇睡觉的缘故。

    只见蓝轻轻打了个呵欠,那动作即使再怎麽漫不经心都带有天生的优雅。

    雷伊很不愉快地扫了仍抱著自己不放的蓝一眼,撇开他是犯罪集团的首领和

    那可恨至极的个性不谈,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以客观的立场来看,连同样身为男性的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欣赏他,难怪费利

    斯会对他这麽的死心塌地。

    如果蓝是平凡一点的男人,或许费利斯就不会对他如此著迷,那他用不著烦

    这浑水了。

    不过,现在说什麽都太迟,所谓的木已成舟就是这麽回事吧!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奇迹出现帮助他和费利斯脱离险境;但在那之

    前,或许蓝已玩腻这个游戏,并将他们兄妹送上西天了吧。

    悄悄的叹了口气,雷伊调开视线,再次凝望著那道映射在地板上的光线。

    久等不到回答,蓝的肩尖微微一蹙,但他不想才刚起床就和他起口角,那会

    破坏他一整天的心情。

    「一大早有什麽好看的吗?」他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下命令或做要求时他向来不说第二次,但那是对雷伊以外的人而言。而且这

    几个月来,他发觉自己几乎快被他「训练」成耐心十足的人了。

    他不觉苦笑了下,凑上前吻他裸露的後颈,同时感到他反射性的挣扎。

    从希腊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即使天天在床上对雷伊为所欲为,他仍无法

    得到绝对的满足,就像品尝到人间珍馐一样,再怎麽吃都没有饱足感。

    拥有十数名情妇当然是有实际的需求,但这其中也有大半的因素在於必须藉

    此彰显身份地位。

    虽然才二十来岁,但已担任迪菲尔斯集团首脑有近十年的蓝,在当上首脑的

    前两年就拥有五名情妇了。

    利益交换、生理需求和彰显地位等种种需要,让身在蓝这种位置的男人总是

    让人羡嫉他有左拥右抱的机会。

    只是一和从前比较起来,他赫然发觉现在的自己明明更加热中房事,却又不

    知怎地欲求不满。

    不管工作怎麽忙碌、时间拖得再怎麽迟,他一天一定至少和雷伊激|情一回,

    否则夜里根本无法入眠。

    和雷伊的交欢就像上了瘾似的,怎麽做都不会嫌太多。

    真糟糕,这该不会是他经年累月贩毒的报应吧?

    身为贩毒集团的首脑他是从不碰毒品的,因此直到现在他方能体会中毒者的

    心情;他就像个中了毒瘾的吸毒者似的,一天都不能缺少名为「雷伊」的毒药。

    颈项後方湿热的温度一闪即逝,雷伊不晓得这算是蓝「尊重」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