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艺的同伴们,把金钱绝注回绩在弱势者身上;其中多数都是战争地区的儿童,而另一部分的东西,则彻底消失踪影,他至今追查不出,她怎么处置那些艺术品。
“好了。”芷茵上完了药,又检查一遍,确定那健壮的体魄上,没有其它碍眼的伤口,才将酒精收回医药箱里。
他没有道谢,反而开口说:“把裤子脱了。”
脱、脱裤子?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
他泰然自若的重复。“把裤子脱了,趴在床上,我帮妳按摩一下大腿。”
她抬眼啾着他,眼前的男人,已经脱掉了衬衫,精壮的体魄上,只剩下牛仔裤,看起来性感得要命,她费尽力气,才没有当着他的面,像只嘴馋的猫咪般吞咽口水。
脱裤子?噢噢,这实在太危险了!
但是,让他按摩小腿之后,酸痛的感觉的确舒缓不少,却也让大腿处的僵硬不适,感觉更为明显。瞧见她有些迟疑,齐文伟也不催促,只是半扬浓眉,静静等着。她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事实上,她并不认为,在未经她同意的状况下,他会恶劣到随便乱来。而且,他这么温柔尽力,想让她舒服一些,她要是拒绝,反倒显得她太过小心眼。
所以,她脱掉了长裤,在床上趴好。
身下的木板床上,垫着干净的棉布,上头还闻得到淡淡的香草芬芳,芷茵将脸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不知怎地,竟有些害羞。
明明该看的、不该看的,老早全被他看过、摸过,甚至尝过了,但是此时此刻看不见他的脸,依然让她感觉紧张,心儿坪坪乱跳。
下一秒,他温热宽厚的大手,抚上她的长腿,她不自觉绷紧身体。
他轻轻的抚过她白哲的肌肤,揉压她腿上的僵硬,不着痕迹的转移她的注意力。“那些失主,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妳专挑那些心狠手辣的动手,如果哪天失手被人发现,难道不怕被报复?”
她深吸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难得的诚实。“我当然怕。”
“那么,为什么妳还不收手?”
“因为除了你,从来不曾有人见过我。”她一向很小心,不曾失手被人看见,偏偏就是栽在他手里。
“齐文伟?”好奇像是小蚂蚁,在她心上爬啊爬。
“嗯?”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打算做什么?”她忍不住问出困惑她好些日子的问题。
他轻笑出声。
“那是商业机密。”
“可恶。”
她懊恼的咒骂,让他再度笑出声来。
看着那斑驳沾水的墙面,芷茵听着身后稳定平稳的呼吸声,感觉他的大手在腿上游移。大手并没有刻意停留在哪个点,那规律的按压不快也不慢,顺着她的筋络,松开了纠结的肌肉。渐渐的,她放松下来,不自觉叹了口气。瞧着她放松的模样,他稍微放缓力道。他很清楚,为了寻求那小小的正义,她冒了很大的危险,虽然拥有显赫的家世,她却几乎不靠家族关系行动。
一开始,他很好奇她为什么这么做,然后在不知不觉中,逐渐被她吸引。这个女人,坚强、勇敢,还有着一颗温柔的心,愿意真心真意的为他人付出。
情不自禁的,温柔的大手往上,滑过她的腿侧,轻轻揉压着,然后来到小裤裤的边缘,顺着那轮廓滑动。
芷茵感觉到他的力道变轻了,原本温柔的按摩,似乎增加了别的意图。是她的错觉,还是他真的把手指伸到她的内裤里,偷摸她屁股?
或许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
他的大手,又往下推移,从腿外侧回到膝盖后方,再往内绕回腿根处。
她白嫩的小手,不自觉抓紧床单,心中涌现期待。可是那感觉是如此舒服,她实在很难克制心中的遐想。那双大手,一次一次的靠近,又离开,然后再靠近,更靠近。她心跳加快、小腹抽紧、腿根发热,满脸红通通的,在那反复的抚摸按压中,欲望莫名涌现。当他的大手,又一次的靠近火热的源头,她忍不住轻喘了口气,几乎就要呻吟出声。
她将脸埋入枕头里,不想被他听见即将逸出的娇吟。
天啊,她应该告诉他已经够了、她应该叫他停下来。可是她不敢,她确定自己一张嘴,就会发出呻吟。
然后,湿热的气息从腰上传来。
她呆了一呆,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能感觉到他俯身低下了头。她应该要阻止他的,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想。
渴望与期盼,一并上涌。
当那湿热的薄唇,印上她后腰微微内凹的那处敏感带时,芷茵轻抽了口气,娇弱的嘤咛一声。
眼前的小女人,是如此可爱,淡淡的红晕,从她背上蔓延下来,嫩白的肌肤微颤,格外惹人怜爱。在最初的一开始,他的用意很单纯,只是想让她放松。毕竟,她累得就像一只跋涉千里的可怜小猫。
可是,眼前的一切,是如此诱人,原先的善良意图,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忍不住伸手往上,探进她上衣中,爱抚她柔滑的背脊,滑过她的内衣,再往旁滑动,转而往下,抚过她的胸侧,粗糙的指头滑向她身前敏感的浑圆。
虽然隔着布料,他仍感觉到,她的蓓蕾已经挺立。在那一瞬,他听到一声闷在枕头里的可爱娇喘呻吟。
他克制着不再逗弄那性感敏锐的柔嫩,强迫自己的手往下滑。
当大手回到她腰上时,他更加俯低身子,几乎贴在她身后,含吻着她的耳垂,哑声的低语。
“小茵?”
她仍在轻颤,脸上满是红霞,费力的应了一声。“嗯?”
“妳要我停下来吗?”他悄声问着。一室岑寂,只剩两人急促的呼吸。像是一辈子那么长之后,他才听见她的回答。“不要……”
夜色浓浓,她克服羞怯,鼓起勇气,主动转过身,捧住他的脸轻轻一吻。
我爱妳。
虽然,他没再说出这句话,但是她感受得到。
我爱你。
虽然,她也没说出这句话,但是她从每一个吻,无声的告诉他。
然后,他紧紧拥抱住她娇嫩的身子,用无数的热吻、无数的爱抚、激烈又温柔的,在寂静的夜里,一次一次的爱她。
第八章
床坏了。脆弱的木板床,不堪两人的过度“使用”,在静谧的深夜里,发出轰然巨响,还惊醒了屋子里的人,惊慌的拿火把出来察看。
想起昨晚的糗事,芷茵就羞窘得好想挖个深深的地洞,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去。
她甚至还考虑过,趁夜逃走的念头,但是想到这家人如此善良,她弄坏了东西就逃,罪恶感肯定会纠缠她一辈子。
最后,她只能面对现实,乖乖的留下来。
天亮之后,他们在男人们的赞叹、女人们的窃笑下,吃了最难熬的一顿早餐,然后就回到屋里,把支解的木板床搬到空地,开始动手修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在清晨的阳光下,齐文伟拿着借来的榔头,扎扎实实的一槌一槌,将铁钉敲进木头里。芷茵则在一旁,帮忙着扶好床柱,方便他更容易敲击。
只是,空地旁不时有访客,带着心知肚明的笑容,故意经过空地,晃过来又晃过去,在他们身旁打转。
这间民宅里,是个很大的家族,成年男女有七、八位,未成年的孩子,更是高达十几个。所有的人,像是约好似的,都在空地旁晃过一次了,有几个甚至来回走了好几趟。
为了避免尴尬,她尽量不去注意那些充满好奇的人们,但是脸皮厚如铜墙铁壁的齐文伟,却没有半点顾忌,始终面带笑容,有礼的跟每个经过的人打招呼。
最后,连屋主也出现了。
“需要帮忙吗?”有着一双浓眉大眼、灰发灰须,满脸皱纹的大家长,慢吞吞的走到他们身边,用西班牙语问道。“不用,有她帮我就可以了。”齐文伟笑着回答,流利的西班牙语中,跟当地人一样,混杂了口音,让人更觉得亲切。对于他的入境随俗,屋主显然满意得很,连连点头。
“很好很好。”
“小茵,再给我一些钉子。”他嘱咐着,还不忘为过人的“破坏力”道歉。
“抱歉,弄坏了你的床。”
“没关系,”老爷爷居然咧着笑容,嘿嘿嘿的伸出大拇指,大大的夸赞他。
“年轻人,体力好,才能快点多生些孩子。”
芷茵尴尬得好想逃,小脸红烫得像成熟的西红柿,她终于知道,在讨论男性“业绩”与“能耐”这件事上,男人们根本不在乎尴尬与否,身为“共犯”的齐文伟,竟然还恬不知耻的猛点头,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会更努力的……啊!”
瞧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她看得实在碍眼,忍不住手肘一弯,用力撞了他的肺部一下。熱a書吧&獨家制作果然是乐极生悲,这一拐子又重又准,撞得他笑岔了气,猛地咳了起来。老爷爷笑得更大声了。“年轻啊,很好很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捻着灰灰的长胡子,往屋子里走去。
芷茵羞得连脚趾头都红了,嘀咕的抱怨着。
“这间屋子里,还有人不知道床是怎么坏的吗?”她窘迫的低声咕哝着。
“恐怕没有了。”他笑着回答。
芷茵满脸通红,慎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害的,你还笑!”
“嘿,这怎么能只怪我?”他伸长手臂,将害羞的“共犯”,拉进怀中,轻笑着低语。“靠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摇坏那张床?”他可忘不了,昨夜她迷蒙娇媚,在他身上忘情摇摆的美丽模样。
“我才!”
抗议的辩驳,被他的薄唇吻去。
围墙后头,传来小孩子们因为这一吻而马蚤动的声音,男孩用力拍手,女孩掩嘴而笑。她应该要生气的,气他在旁观者众多的情况下,又对她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但是,他的吻太过温柔,让她无法生气,更无法抵抗。一会儿之后,他才停下这个湿热的吻。
“抱歉。”他握着她的下巴,抚着她的红唇,哑声说道。“早上的妳,看起来太诱人了。”
她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红霞再次飞上脸。她匆匆把钢钉全塞进他手里,故意板起脸来,想掩饰一时的失态。
“不要胡说八道了,还不快把床修好。”
“是的,我的淑女。”
他笑呵呵的,故意弯下身来,行了一个夸张的骑士礼,才又转身面对床架,叮叮咚咚的再度敲了起来。
等到他们修好木板床,再搬进屋子里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她被几名叽叽喳喳的妇女们包围,拉进厨房里一起准备午餐。他则是被男人们包围,到屋外去帮忙,修理一台破旧的卡车。厨房里头,食物的香味四溢。
芷茵站在厚厚的石板旁,照着妇人教导的方式,揉着手里微黄的玉米面,双眼却偷偷啾着窗外直看。
在阳光之下,齐文伟跟几个男人围着那卡车讨论,先是打开了引擎盖,东摸摸、西弄弄,然后又抓着扳手爬到车底下,不知在搞些什么。
他们说说笑笑,不时比手画脚,用西班牙语交谈。很快的,他就弄得两手全黑,连脸上都沾了不少黑色的油污。
窗外的他,看起来很是轻松偷快,俊脸上笑容爽朗,就像个十几岁的男孩,没有半点虚假,等到车子修好时,他已经和那些男人们勾起肩、搭着背,开始称兄道弟了。
“妳的男人很好。”
注意到她的视线,一旁的妇人笑着说。她的男人?芷茵呆了一下,小脸羞红,知道妇人误以为齐文伟是她的丈夫。她本来想回答,说他们并没有结婚,但是一想到,这一家子全都知道昨晚他们两个激战到连床都垮了,她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嗯嗯啊啊的含糊带过。
幸好,妇人以为她是害羞,也没有继续追问。
一阵笑声从窗外传来,再度吸引了芷茵的注意力。
她看见他抱起了一个小男孩,扛在肩头上跑,逗得小男孩开心的直笑,其它的孩子也追在他后头跑。
不由自主的,她被他的笑感染,也扬起了嘴角。
然后,他看见了她,脸上的笑容,有了些许改变。他仍在笑,但是现在这个笑,却加入了更深浓的情感,令她坪然心动。
她看着他停下了脚步,把小男孩从肩头上放下,迈步朝她走来。
呼呼、呼呼!
她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因为他的靠近而加快。一条干净的毛巾,突然被寒进她手中。“去吧,浴室现在没人,去替妳的男人擦擦汗。”妇人说着,嘴角噙着友善的笑容。
芷茵的脸更红了。
浴室没人,这跟擦汗有什么关系?
还没想清楚两者的关连,她已经抓着毛巾,被女人们推出了厨房大门,迎向大步踏入屋内的齐文伟。
他背着光,一张俊脸陷在阴影中。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头一紧。
小时候,总有人问她,将来想交什么样的男友?嫁给什么样的老公?她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法像朋友一样,清楚的描述、想象梦想中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每次,她试图在脑海中去想象、去描绘,但那个男人的脸,总是一片模糊,就像是眼前的他。不同的是,她脑海中的假想,总是飞快消散,而眼前这个男人却看着她,缓步朝她走来,愈靠愈近,那张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俊脸,也愈来愈清楚,直到她能看清他脸上的微笑,看见他眼底的瞳眸。
她的男人。
她的?
属于她的男人。
“嘿,怎么了?”他抬起手,轻抚着她不知为什么,陡然变得苍白的小脸。
“妳还好吗?”
听着那沙哑的声音,看着那双黑眸里的担忧,感觉着他大手温柔的触碰。如今,她终于能够清楚说出,她想要什么样的男人。
她想要的,一直是这个会逗她笑、会惹她生气的家伙;是这个虽然全身汗臭,还拿沾满油污的手摸她,但却依然能深深牵动她的心的男人。
情不自禁的,她抬起小手,抚着他英俊但肮脏的脸庞。
“小茵?”齐文伟更担心了。她看起来怪怪的,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他正要问她,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但她却路起了脚尖,在他唇上印下温柔的一吻。那个吻,很轻,很甜,几乎融化了他的心。
一个吻、两个吻,然后三个、四个……轻轻的,温柔的,深情的,如蝴蝶羽翼飞舞,又如此挑逗又迷人,他忍不住追逐着她的红唇,那些吻在转瞬之间,火热的燃烧起来。
他尝着她嘴里甜美的味道,无法自制的伸手,紧紧环抱住她,将娇小的她紧压在墙上。
毛巾滑落,她的小手插进他的黑发中,长腿勾着他的腰,在他怀中嘤咛喘息着,因他而迷乱的神情是那么性感,他几乎忍不住,在这个随时会有人出现的走廊里要了她。
然后,墙的那一边,传来女人们的谈笑声。
他猛地惊醒过来,却无法立刻放开她,只能闭着眼,贴在她脸旁痛苦低咆,怀疑自己怎么有办法冷静下来。可是下一秒,他却听到她开了口。“浴室。”直到这时,她才了解,擦汗和浴室有什么关连,她将头埋在他肩膀上,娇躯轻颤,用最微小的声音告诉他。“浴室里没人。”
齐文伟黑眸一亮,一把将她抱起,用最快的速度,迈步走入浴室,用力的将门关上。
阳光,从浴室天窗透进,洒落在她滑如凝脂的肌肤上。
他们先花了一些时间,清洗彼此的身体。肥皂的泡沬,洗去他身上的黑油,也清除了她脸上被他弄脏的污垢。
温柔的,他吮吻着她身上每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含住她胸前轻颤的粉嫩,爱怜的抚摸着她温润的娇躯,慢慢的跟她zuo爱。
她紧攀着他,咬着粉嫩的唇,轻轻的喘息着,承受他每一次深长的进击。当她因为激|情轻泣出声,喊着他的名字时,他恨不得能将她揉进身体里。
激|情过后,他依然舍不得退出她的身体。
他喜欢感觉她需要他,喜欢待在她温暖细致的身体里,有时候,他会觉得,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真正掌握住她,他从来不曾如此想要一个女人,没有了她,心就要缺了一大块。依依不舍的,他终于退开来,当她仰望着他时,眼底有着残留的激|情,和让他心动的柔情。
天啊,他多希望,时间就此停止流逝。
“小茵。”他抚着柔嫩的小脸。
她将脸偎进他的大手中,像只餍足的猫咪,满足的闭上眼,只用鼻音轻轻一哼。
“嗯?”
“等事情结束后。”他沙哑的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看。”
有些困惑的,她张开眼,望着他。看见他的眼里,多了一些从来不曾有过的决心。
“试什么?”她小声问,心底有着小小的、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期待。
“一起过日子。”他说,真心诚意的。
她深吸一口气,胆怯的搜寻他欺骗她的迹象。但是,往昔那些虚假的微笑,没有出现。她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这不是求婚,但也差不多了。
“你确定?”泪水,蓦然上涌。
“嗯。”“我是小偷呢!。”她吸吸鼻子,提醒他。“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他吻去那些泪水,悄声的说出心里的秘密。“我其实很喜欢,那些小小的正义。”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笑了,真诚的笑,还俏皮的朝她眨着眼。“另外,我还得靠妳拚业绩呢。”
她含泪而笑,紧贴入他的胸膛,感觉他轻吻着她的发,一句一句的低语,描绘着将来的美好。
“我们可以找一个小岛去度假,谁也找不到我们,吃饱睡、睡饱吃,然后尽情的zuo爱,弄垮每一张床。”她将脸枕在他胸膛上,听着那规律的心跳,啼笑皆非的问:“那小杰怎么办?”
“他可以在海边建沙堡,或是写他的暑假作业,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找到事让他做的。”显然,他是认真想过的。
芷茵轻笑着,心中又甜又暖。
“怎么样?妳的回答呢?”他催促着。
她咬着唇,忍住笑,歪着小脑袋假装思考。
“小茵?”
“可是……”她张开樱唇,露出为难的模样。“那么,在家里等着我的一号、二号、三号男人怎么办?”
明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是在那一秒,齐文伟的心中,竟还是涌现一股凶猛的占有欲。今生今世,他都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
“妳可以告诉他们!”他将她拉得更近,露出恶狠狠的笑容。“有多远就滚多远,再也不许出现在妳面前。”
“你在吃醋吗?”她眨着无辜的媚眼问。
“没错。”他低下头来,双眼炯炯,薄唇贴着她的小嘴咆哮。“我的确在吃醋,而且很爱吃醋,现在,快说妳愿意。”
她喘息着,粉脸羞红,心里欢喜不已,却故意装得好委屈,屈服在他的滛威下,只能乖乖答应。
“我愿意。”
得到回答的齐文伟,狂喜的欢呼出声,笑得像是一个赢得冠军的少年。他狂乱的吻着她,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她的男人。
她的。
芷茵紧紧拥抱着,这个早已掳获她芳心的男人。
他属于她,一如,她也属于他。
踏出浴室之后,他们才发现,午餐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加入那一大家子人,一同享用午餐。这段时间里,齐文伟始终握着她的手,还体贴入微,坚持在众人环绕下,亲手喂她吃东西,甚至光明正大的亲吻她。起初,她还是觉得有些羞窘,但是事实证明,人的脸皮厚度是可以锻炼的,一个小时过去之后,她竟然开始习惯,甚至喜欢起他这些举动。这顿午餐他们吃得很慢,当其它人都吃饱离去时,厨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其实,这种平静的日子,也是不错的。”他剥开水煮玉米的叶子,将香甜的玉米递给她。
“不过,你会种田吗?我怕我们会一起饿死。”她认真的问。
“我可以去学。”
瞧他说得认真,她也不禁幻想起,他们过着安逸日子的景况。或许,由他种田,她来煮饭,然后生一大窝调皮捣蛋、吵吵闹闹的孩子们。想着想着,她不禁扬起嘴角,更握紧他的大手,沈浸在浓浓的幸福之中。蓦地,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将她倏然拉回现实。他从牛仔裤口袋里捞出手机,很快按下通话键。“喂?”
电话那一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齐文伟听得神色一振。
“真的?在哪里?”
对方又快速说了一串话,她听不真切,只看得出他心情大好,就连眼里有一丁点的阴霾,此刻也彻底烟消云散。
齐文伟低头,看了手表一眼,迅速说道:“没问题,我会到,再联络。”说完,他挂了电话。
“那是谁?”她好奇的问,确定那个在电话另一端、就能让他眉开眼笑的人,绝对不是绑匪。
他露出笑容,愉快的宣布。
“我的朋友。”
第九章
“我不知道你有朋友。”夕阳缓缓落下,将天色染成一片橘黄。接到电话后,他们借了那辆修好的卡车,赶了几小时的路,才在落日前到达曼沙尼奥。
这是墨西哥在太平洋沿岸最重要的港口,商业贸易繁荣,人口众多,而清澈美丽的海滩,更让这里的旅游业,每年都能从游客手里,赚进不少钞票。
曼沙尼奥也是那个绑匪的势力最根深柢固的地方。
原本,他们可以提早到达,但是因为中途遭遇袭击,不得不偏离公路,步行到民居过夜。直到进入曼沙尼奥后,芷茵才知道,他们在弃车之前,已经很接近这座港口城市了。为了迎接观光客,城里的度假饭店,全都建筑得美不胜收。她站在饭店阳台上,俯视着楼下,实在无法将空旷的荒漠,跟眼前的繁华联想在一起。
“我当然有朋友。”
齐文伟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拉回她的神智。她转头看着体贴的将果汁端到阳台的他。
“所以,你早就找人帮忙了?”她接过果汁,慢条斯理的问。
“嗯。”他迎着晚风,喝着沁凉的饮料,露出微笑。“就像妳说的,我总得想个计划。”
难怪,他会拒绝她的帮忙。难怪,他原本焦急的情绪,在中途就突然改变,甚至还有时间设下圈套,试图摆脱她。
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他早已知道人质不再有危险。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当诱饵?”她小口小口的啜饮着果汁,却觉得甜腻的果汁,没有矿泉水来得甘美。他的黑眸中,闪烁着赞赏与钦佩。
“对。”这女人果然很聪明。
眼前的她,已经换了一件全新的行头,全白的小洋装,有着v形的领子,看来端庄中又有些性感。
齐文伟瞧着眼前这赏心悦目的画面,坦白承认。
“我跟绑匪周旋,吸引他们的注意,我朋友才有时间和空间行动,经由我跟对方的通话,找出幕后主使者。”
哼,她就知道!
她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让自己在明,朋友在暗,尽量的拖延时间。
“你知道小杰的现况吗?”她再问。
“只知道,他目前还很安全。”
她搁下没喝完的果汁,靠在栏杆上,严肃的问道:“你的那个朋友,值得信任吗?”
“可以。”那时,她毫不怀疑的认为,只要是他能够信任的人,她也愿意放胆相信。但是半个小时之后,当她在餐厅里喝下两杯香槟,终于见到那位姗姗来迟的“朋友”时,她开始严重怀疑起他的判断能力。
一开始,她还以为,那家伙是走错地方的流氓,但是那个男人直直的朝两人这桌走来。
他有着一头狂野的黑发、满脸的胡渣,手上戴着镶钻的手表,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项链,还有一双带着血丝的红眼。
那双满布血丝,如野兽一般的眼,饱含着愤世嫉俗的戾气,几乎从他踏入餐厅开始,就牢牢的紧盯着她,活像饿了一整个冬天的野狼,看着带肉的骨头。
不只如此,当他靠近的时候,就有一阵浓浓的酒臭味传来。她百分之百能确定,这家伙有酗酒的问题,而且还非常严重。
“这就是你的朋友?”她无法置信的转过头,瞪着身旁的齐文伟。
他微笑。“没错。”
“这个人真的可以信任?”她宁可去信任一条露出毒牙的眼镜蛇。
那个男人提着一只纸袋,站在桌边,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眼神露骨得很,丝毫不掩饰对她的邪念。
“摩根是我朋友,我百分之百相信他。”齐文伟眼也不眨的说。
“好一个小辣椒!”摩根吹了声低级的口哨,下流的视线集中在她的||乳|沟,一边拉开椅子坐下。“齐,看不出来,原来你口味这么重。”
芷茵慢慢的、慢慢的瞇起眼睛。
她见过不少糟糕的家伙,但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胆敢下流得这么明目张胆。
“他再这样看我,我就戳瞎他的眼睛。”她一字一句的说。
摩根却两手一摊。
“来啊,随时欢迎。”
气怒攻心,她闪电般掏枪,指着眼前的男人。摩根的速度,几乎跟她不相上下,眨眼间已经用双枪对准了她。齐文伟的动作慢了一点!只有一点点。他的双手握住两人的枪,紧跟着眼花撩乱的数十个动作,都在眨眼间完成。三枝随时可能开火的枪械,瞬间被拆解成上百个零件,满满的散落在桌子上。他直接让他们缴械,解除一触即发的危机。
“小茵,乖,冷静下来。”他平静的说道,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用他的体温让她逐渐放松。
“我不信任他。”她说。
摩根狞笑一声,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膀。
“小茵,为了我。”齐文伟轻声说道,黑眸注视着她僵硬的侧脸。“为了我,请妳暂时跟摩根和平相处。”
她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只能勉强同意,点了点头。
安抚了芷茵之后,他才转过头,开口询问关于正事的细节。“你确定小杰的位置了吗?”摩根没有回答,而是扔出一支高科技手机,用那满布血丝的眼,又瞟了她一眼,才说道:“柯狄哥将他带回老窝了。”
齐文伟一把接住,手机屏幕上的画面里显示的,正是小杰的照片。他缩在一张床上,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嘴上还贴着胶布。
“这张照片哪来的?”她皱起弯弯的眉,迅速抬起头来,厉声质问。“你见过他了?”
“见过。”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把他救出来?”
摩根冷笑一声。
“看守的人太多了,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不会笨得单枪匹马闯进敌营,以为可以只靠自己,就能毫发无伤的救出那个孩子。”
他说的没错,她的指责,实在太过强人所难。
“抱歉,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发现自己犯错,她立刻坦承道歉。
瞬间,摩根的眼神略略一变,再多看了她一眼。只是这一回,那讨人厌的眼神里,多了一些真正的欣赏,不带半点欲望。“我花了点时间,让他们起了内哄。”
“所以,有人会袭击我们,是因为你在后面搞鬼?”她恍然大悟,转头看着齐文伟。“你知道这件事吗?”
“直到他打电话来时,我才知道。”他承认。
她往后靠向椅背,交抱着双手,认真的先看看左边的男人,然后再看看右边的男人。
这两个男人,一个斯文有礼,一个卑鄙下流,简直是天差地别,她实在无法想像,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交集;但是事实却摆在眼前,他们默契好到连中间断了连络,都还能知道对方会有什么样的行动。
“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做?”她问道,知道这两个男人势在必得。
“手机里有柯狄哥酒吧里头,所有房间及走道和逃生门的位置图,武器和弹药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外面那辆bw里,再过不久,柯狄哥会打电话,跟你们约在酒吧里碰面。”摩根说得很仔细,仔细得让她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柯狄哥花大钱,新请来的佣兵之一。我告诉他,你们两个今天下午已经进城了。”他倾身拿起服务生送来的啤酒,大口灌下。“不过,他不会把孩子带出去。”
“他不打算交还人质?”
摩根笑了起来。“别傻了,甜心,像齐这种好手,柯狄哥怎么会放过他?当然是能榨到多干,就榨到多干。”
齐文伟竟然还笑得出来,一脸无辜的对她眨着眼。“没办法,我实在太人见人爱了。”
突然间,她知道了。他们一定也早就料到,柯狄哥的盘算,肯定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道。
“你有什么打算?”她索性直接问重点。
“老样子。”他慢吞吞的说。“我负责吸引柯狄哥的注意,摩根趁那群手下包围我的时候,乘机救出小杰。”
“我跟你一起去?”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去当诱饵。齐文伟微笑,早已放弃要她松手的念头。“不过,妳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让她去,一切都好说。
“别在我面前受伤。”他的声音温柔如丝。
啊啊啊啊,讨厌讨厌讨厌讨厌,有别人在看耶!
芷茵羞得脸儿微红,心头却是暖暖的。罔顾桌旁还有摩根那个根本不晓得该礼貌的转开视线,反倒满脸讽刺,一副看到血腥画面的碍眼大电灯泡,她注视着心爱的男人,认真的承诺。
“当然,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
拉丁摇滚的节奏,震耳欲聋。
跳舞场的银球,反射着绚丽灯光。蓝的、红的、黄的、绿的舞台灯,在空中旋转飞洒着,各色的雷射光线,在众人头顶上的半空,变幻组合成各种不同的线条与图案。在这黑夜中的酒吧里,人们狂野的扭动着,恍若群魔乱舞。
吧台里的酒保们,用各种眩目华丽的招式,快速的摇着手中的雪克杯,提供各式各样不同的调酒。
人们笑着、闹着、舞动着,摇摆狂野的音乐,一首接着一首,舞场上方左右,更是高挂着两个巨大的鸟笼,里面各有一位风情万种、几近全裸的美女,在那儿扭腰摆臀,挑逗着底下的人们。
在这混乱的场合之中,所有的人,都只顾着享受,试图用各式强烈的感受,努力麻醉自己。
突然间,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在这种地方,女人不是稀奇的动物,但门口的那一个,依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马蚤动与静默。
人们全安静下来,不再舞动,活像被按下了停止键似的。女人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得不能再薄,贴身得不能再贴身,以银色丝线织成的性戚连身迷你裙。她身材曼妙,东方脸孔上的那双猫般的眼,带着神秘的风情。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盯着芷茵看,就连鸟笼里那两名舞者,都在不自觉间,停下了舞动,盯着她看。男人的眼里流露着色欲,女人的眼里则全是嫉妒。
芷茵走到跳舞场的正中央,扫视着眼前人群,嫣然一笑,简直媚得能勾人的魂。
一个喝醉的男人,被欲望冲昏头,摇摇晃晃的走到她面前,滛笑着伸出手。
“我说,宝贝!”
肮脏的手指,甚至连碰都还没碰着她,齐文伟就闪电般从旁踏出,转瞬间将醉汉压倒在地,轻而易举的折断那只意图不轨的手。
接着,他抬起头来,用全场都能听见的声音,清楚说道:“谁再前进一步,我就折断那个人的命根子。”他声音很冷,眼神如冰,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绝对说到做到。
两名高大的保镳,挤过人群,走了过来。“喂!你是做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场子吗?”其中一名大汉,露牙低咆着。
“不好意思,请原谅我先生的无礼。”美艳性感的芷茵,在这时微笑开了口。“他只是有点紧张。”
紧张?
他是不爽,非常不爽!
从头到尾,他都反对芷茵穿着那件太过暴露的鬼东西,但是她却坚持这样是最安全。他无法辩驳,只能够让步,但是当他看见,男人们的视线流连在属于他的娇躯上时,他还是气恼得想挖掉现场每一双男人的眼睛。
齐文伟眼角一抽,忍住反驳的冲动,仍瞪着那个保镳。“我替柯狄哥送货来了,他在哪里?”
忽地,保镳腰上的无线电响了。
“带他们过来。”
“跟我来。”保镳不甘愿的转身,带着两人往二楼走去。如他所料,柯狄哥把大部分的人,都调到这边来了,将近二十名大汉,或坐或站的在包厢外头,个个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