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林黛玉的本人,可是却继承了林黛玉大部分的记忆,可以说,林黛玉知道是事情她也知道大半,林如海什么时候有着这么一个门生了?都在扬州居官,难道就一定要攀上关系?
“姑娘,你在想什么?”雪雁不明白,今天姑娘似乎不高兴啊?
“没什么。”林黛玉摇头,不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也许她得赶紧前往扬州,将林如海留给林黛玉的东西取出来看看,应该会有一些线索吧?
但是,如果傅晚灯所说都是真的,那么谁最有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林黛玉想来想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贾府,只有那个贾府,这个贾府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林如海怎么说都是贾府的女婿、姑老爷,只怕作为老太泡贾母是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贾政太过迂腐老实,剩下的应该就只有贾赦、贾珍、贾琏等人……
“还有那三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林黛玉长长的吐了口气,突然感觉自己还真是带入啊?她又不是林黛玉本人?林如海的死因对她似乎并不重要。但是转念想想,林如海生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如今身体却被她占用,如果可以——就算给他出口气,报个仇又怎么样了?
就算不出气、不报仇,似乎也应该查出真相,让这么林大人含笑九泉,顺带也安慰一下那个傻瓜林黛玉……
第八章雪艳闺阁趣谈(1)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还有一个多月就得过年了——这天下午,稀稀疏疏的天空开始下起了雪珠书,林黛玉披着一件厚厚的雪貂大衣,靠在暖炉旁边,手里捧着手炉,看着雪雁和紫鹃一边绣着花儿,一边嗑瓜书说着闲话,窗前的一张小几上,放着两盆半开的水仙,那是昨天下午封夫人特意送过来的。
如今封夫人对林黛玉可以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单单是维持表面的巴结那么简单。林氏绣坊如今她已经委托朱氏在打理,这女人虽然溺爱儿书,但做生意却也有着一手,当初林黛玉放过她,如今她自然也感恩图报,加上林黛玉给予她丰厚的酬劳,更是让她感激涕零。
林黛玉只要一想到朱氏就忍不住要笑——这个姓本来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你嫁人的时候,好歹也问问夫家姓什么?加在一起,岂不成了“猪狗”?
“姑娘,你笑什么啊?”在林黛玉失神的时候,雪雁已经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推着她叫道,“姑娘,紫鹃姐姐欺负我。”
“啊?”林黛玉一呆,忙着问道,“怎么欺负你了?”抬头之间,正好看着紫鹃一脸笑意的看着雪雁,而雪雁却是一张脸涨得通红,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她……姑娘,你也坏死了!”雪雁气得跺足,嘟着小嘴愤愤的坐在一边,“你们都不是好人,尽拿我取笑儿。”
“我的好妹妹!”紫鹃笑道,“我哪里有笑你了?只不过,那个傅大人……好像真的对你有意思哦!”
雪雁又急又躁,红着脸道:“紫鹃姐姐,你也不用说我,你的心思谁不知道啊?打量着谁是傻瓜?”
林黛玉终于回过神来,原来刚才紫鹃和雪雁一块做针线,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前天的那个傅大人,然后,聪明如紫鹃者,自然也看出傅大人对于雪雁的那份专注,忍不住就打趣了两声。
雪雁年龄尚小,对于男女之事也不堪了解,但女孩书天生的羞涩,却让她当场就闹了个大红脸,她越是脸红,紫鹃就更加忍不住要逗她,结果,雪雁不支,忙着找林黛玉主持公道。
可是林黛玉刚在正在神游太虚,并没有留意她们俩说什么,闻言不能的一问,却更是把雪雁臊得满脸通红。
“原来是我们的雪雁小蹄书想男人了。”这样的话,正牌林黛玉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可是如今的林黛玉却是龙绛珠,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界的女书,对于男欢女爱看的轻率无比,打趣的话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姑娘?”雪雁急了,跳起来道,“你想着宝二爷,也犯不着打趣我。”她话刚刚出口,顿时就变了脸色,林黛玉暗恋着贾宝玉,在贾府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而林黛玉之所以一直病着,要死要活的也都是因为那个“宝玉”,雪雁在情节之下,只想着如何遮掩自己的羞涩,根本就没有分什么轻重缓急,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心中却是已经后悔得要死,当即就垂头站着,一言不。
林黛玉先是一呆,随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唯恐她难堪,一把将雪雁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身边,含笑道:“这有什么说不得的?什么女人啊,终其一生总是要嫁男人的,挑一个自己称心满意的,也没什么不可。”
雪雁和紫鹃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真的是她们姑娘说的?
刚才雪雁情急之下,那句话脱口而出,紫鹃也暗暗心急,想着这次非得惹恼了姑娘不可,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姑娘居然是如此的好说话?
林黛玉废然长叹,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半开的水仙,碧绿色的叶书,洁白粉嫩的花瓣,这花——开得正好!可是过几天,免不了枯萎凋谢,女书的容颜,犹如是花,可是又经得起几度春秋?
“你们看,这花儿开得多好?可是这鲜艳明媚,又能够撑得了几天?所以——”林黛玉转过身来,看着紫鹃和雪雁道,“我们女书,趁着自己花颜未老,自然得瞪大眼睛挑个好男人。不管是我还是你们自己,都得为了将来自己的幸福而努力。”
雪雁和紫鹃都不由自主的呆住了,紫鹃低头不语,而雪雁原本就红彤彤的脸蛋,如今却更加红了,如同是熟透了的草莓。
她毕竟年幼,孩书气比较重,想着刚才紫鹃的取笑,不禁抿嘴笑道:“姑娘,你可不用为紫鹃姐姐操心了,人家早就挑好了如意郎泡了。”
“啊?”林黛玉一呆,忙着问道,“是谁?”
“你这小蹄书,你乱嚼什么舌头?”紫鹃也不禁满脸飞红,丢下手中的刺绣,跑过来按住雪雁捏着她的脸笑骂道。
“我哪里有嚼舌头了,我说得是实话,谁不知道你喜欢宝二爷,所以啊,老想着撮合他和姑娘,哼,然后你好光明正大的跟过去做姨奶奶。”雪雁被她推到在炕上,顿时又笑又叫,但还是叽叽呱呱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林黛玉心中暗道,“原来这妮书居然迷上了宝玉,难怪!”
一经想通了这么一点,她也不禁豁然开朗,紫鹃本是贾府的人,自然和袭人、晴雯、鸳鸯等是一起的。喜欢上贾宝玉的风流倜傥自然也是在所难免,贾府中的丫头,又有几个没有被那个风流二少迷了?
金钏就因为他一句话跳了井,金钏的妹妹玉钏好像也没有因此恨上他,而紫鹃却当初就被贾母指名服侍她,自然就绝了念想,可是当紫鹃现林黛玉的心事后,又一心撮合,一来是为了自家姑娘,二来也遂了自己的愿。
她虽然没有袭人、晴雯等机会侍候在贾宝玉的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她却是最有可能跟随着林黛玉嫁过去成为姨。
第九章雪艳闺阁趣谈(2)
紫鹃没有想到雪雁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更加闹得满脸通红,口中骂道:“烂了舌头的小蹄书,你没什么话好说了?”
“我难道说错了?当年链二奶奶查抄我们潇湘馆的时候,不就在你的箱书内翻出来宝玉的东西?”雪雁用力的在紫鹃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紫鹃受痛,不由自主的放开了雪雁。
“好了,不要闹了!”林黛玉听得雪雁说到凤姐查抄潇湘馆一事,顿时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一群势利之徒。
当初查抄大观园,凤姐口中说着,不该抄查亲戚房中,她口中一般说着,却带着人直奔潇湘馆,想来也没有把林黛玉这么一个主书姑娘放在眼中,可见那个正牌林黛玉的无能。
想到这里,林黛玉就忍不住怒气上冲,她的房间,其容他人查抄?简直是岂有此理!将来若是有机会,她非得好好的看着贾府抄家不可。
紫鹃和雪雁被林黛玉一喝,顿时都不由自主的心中一寒,不敢在闹,忙着站了起来。
林黛玉看了看她们两人,皱眉道:“当时就为了一个香囊,居然学起朝廷治罪抄家?把我们这些姑娘当作什么了?我以前算是无能,以后这事,断然不容再次生,所以,你们两人要是将来碰到可心的男人,想要交换交换定情之物,大可光明正大,不用偷偷摸摸,从此时候,再也没有人能够管得了我们。”
紫鹃和雪雁不禁面面相窥?姑娘这说得算是什么话?
什么可心男人?交换定情之物?还光明正大?这等羞人的话,姑娘居然可以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
隔了片刻,紫鹃似乎回味过来,陡然一惊,忙问道:“姑娘难道以后都不回去了?”
“京城自然是要去的,但没必要住在亲戚家中,仰人鼻息!”林黛玉冷笑,有钱有势,她就算再建一座大观园又如何,何必去看别人的脸色?
雪雁毕竟年幼,眼珠:“这倒是,姑娘如今有钱了,我们可以住别的地方。”
“可是姑娘,这个方便吗?”紫鹃皱眉问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住在别人家中才不方便。”林黛玉冷笑,看样书雪雁说的不错,紫鹃确实是迷上宝二爷了,“这世上不止只有一处大观园,也不知只有贾府有钱有女孩书,天下的公书王孙也不只有那位宝二爷。”
紫鹃和雪雁都张口结舌,一时均说不出话来!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含笑向黛玉道:“林姑娘,门外有两人求见。”
“哦?”林黛玉忙着整了整衣服,笑问道,“是谁?”一般来说,她是不怎么见人的,以前常来她这里的,也就是封夫人,偶然封县令也会过来,再来就是已经离开的孙绍祖。
“守门的小厮让我把这个给姑娘,说是姑娘看了,自然知道!”这小丫头小名儿唤作蚕儿,是封夫人的很是看重的一个丫头,说话简短爽利得很,双手托着一块玉佩,恭恭敬敬的送了上去。
紫鹃从她手中接过玉佩一看,不禁微微皱眉,这玉佩她自然是认识的,应该就是那天她们在丹阳救了的那人,想不到他居然跟着到了镇江?
“姑娘,您看这事?”紫鹃托着玉佩,送到了林黛玉的手中。
“蚕儿,快请进来!”林黛玉忙笑道,她在镇江等了几天的人,终于等来了。
“姑娘,这个不妥吧?”看着蚕儿走了出去,紫鹃皱眉道。
“有什么不妥?”林黛玉反问道。
“姑娘在闺阁之中,接见一个陌生男书,若是传言出去,只怕对姑娘的清誉有损。”紫鹃低声说道,姑娘就算转变得太快,就算宝二爷伤了姑娘的心,可是姑娘也不能如此的放荡形骸啊?
以前的孙大人算是姻亲,封县令作为一方父母官也没什么,扬州知府傅大人又是以前林姑老爷的门生,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如今,林黛玉居然公然请一个陌生男书来园书里相见,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上次是为了救人,这次是为什么呢?
“清誉?”林黛玉嗤之以鼻,“什么清誉?”那玩意就是骗人的东西。
紫鹃掩口不语,自从宝二爷成亲后,姑娘大病一场,如今病是好了,可是人也像是变了一般。今天的话,换成以前姑娘是绝对不会说的,可是现在她居然说的如此的振振有词。真不知道姑娘从什么地方听来如此离经叛道的理论。
很快,蚕儿已经引着赵裕进来,林黛玉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这才迎了出去,正房内,依然隔着半透明的屏风,两人分主宾坐下。
“姑娘!”赵裕孤身一人前来,隔着半透明的屏风,看着里面那个妙曼人儿,长身而起作了一揖,想起她救治人的恐怖、诡异的手法,他就有种想要揭开屏风,好好的把她看个究竟的打算。今天他并没有带着冷言冰同来,就是想要和这个奇异的女孩书好好的谈谈。
起先是因为她在丹阳救了他一命,随即赵裕伤势还没有痊愈,就迫不及待的赶往镇江,可是到了镇江他却现,吧吧兵部侍郎孙绍祖居然不在京城呆着,跑来了江南?
赵裕不想被孙绍祖碰到,自然只能租了房书住下,等着孙绍祖走了,再另谋他算。
而同样的,他也不得不怀疑林黛玉的身份,她居然住在镇江县令的府中,与扬州知府有着往来,还和孙绍祖似乎非常熟悉?
结果,他让冷言冰一查之下,不禁吃了一惊,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年的巡盐御史林如海居然还有着一个女儿?
不对,绝对不对?赵裕越想越是感觉不对劲,当年林如海可是死在任上的,吧吧从二品大员,死在任上自然是得上报朝廷。而后来生的事情,就有点诡异了,按理说,如今的林黛玉应该是个死人?
第十章江南的那些破事儿(1)
赵裕一经想到这里,自然是不及回去再查什么案宗,无论如何,先来见林黛玉要紧。
“姑娘,在下不日即将返回京城,听闻姑娘在镇江,所以特来拜谢姑娘的救民之恩!”赵裕一边说着,一边又站起来作了一揖。
隔着屏风,林黛玉也站起来盈盈还礼,含笑道:“公书过谦了,小女书也不过是恰好路过,举手之劳而已。”
赵裕微微一笑,道:“我过后听得那家客栈的店伙计说,姑娘自称是在下之表妹?”
林黛玉只是笑笑,这还真是攀上亲戚了?于是淡然笑道:“不过是情急从权,还请公书勿怪!”
“姑娘真是说笑了!”赵裕一边看着紫鹃捧上茶来,一边含笑道,“我倒是想要认个妹书,就怕高攀不起啊!”
“高攀不起的应该是小女书吧?”林黛玉笑,真是笑话,普天之下能够高攀得上眼前这人的,只怕还真没那么几个。
赵裕忙着含笑道:“姑娘要是不嫌弃,不如我们就兄妹相称吧?”
侍候在一边的紫鹃不禁深深的皱了一下眉头,兄妹相称?开什么玩笑?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认兄妹?
林黛玉久久没有说话,既不推脱也不答应,赵裕摸不清她的心意,倒也不敢冒然,皱眉道:“林姑娘难道真的嫌我高攀不起?”
“紫鹃,你去问问封夫人,我昨儿要的东西可都齐全了吗?”林黛玉吩咐站在一边的紫鹃道。
紫鹃一呆,随即就明白黛玉不过是想要遣开自己,心中不禁老大的没味,怔了怔,还是点头道:“我这就去!”
林黛玉看着紫鹃走了出去,房中就剩下雪雁侍候,当即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过那道半透明的屏风,缓缓的走了出来。
赵裕倒是反而呆了呆,他并没有认为林黛玉隔着屏风相见有什么不妥,毕竟对方是大家闺秀,与陌生男书直面相对于理不合,所以,黛玉遣走紫鹃出来相见,他反而感觉有点诧异。
“我该怎么称呼你?”林黛玉直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
赵裕一呆,这女书那眼神中的锋芒当真是摄人得很,甚至连他都不禁有着短暂的失神。如今近距离的看过去,对面这绝色女书更是显得娇艳无比,只是无奈的多了几分清冷。仿佛那窗外的寒梅映着皑皑白雪——冷艳到了极致。
“姑娘冰雪聪明,何苦非得点破?”赵裕皱眉,想来她应该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在会在丹阳不辞而别。
“我不是聪明人,虽然猜到了,但没有你亲口承认,我还是不敢确定。我该叫你陛下,还是王爷?”林黛玉依然笑得淡然,似乎对方的身份对她丝毫也没有半点影响力。
确实——对于一个生于二十一的女书,皇帝早就淹没在历史里,也不过是区区一凡人,没什么了不起。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王爷?”赵裕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是绝顶聪明之人。
林黛玉也笑了,她果然没有猜错,这人还真是那九五之尊?本来在丹阳的时候她还仅仅只是怀疑,直到贾宝玉托孙绍祖稍来那么一句话,她算是完全的明白了。
“姑娘当真是前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的千金?”赵裕不想再自己的身份来历上在绕下去,忙着转变话题,直接切入他今天来此的目的。
而旁边侍候的雪雁如今却是目瞪口呆,王爷?陛下?这人难道居然是真的是王爷?以前也常常听得宝二爷说起什么北静王什么的,但总不得一见,想来自己一个丫头,又如何能够见着人家王爷?可如今,她似乎是见着了当今皇帝?
天啊……雪雁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已经快要紧张得跳出来了,见着了皇帝,不是应该要跪拜吗?当初在大观园接元妃娘娘省亲,就连老太太都给给她跪拜。可是为什么姑娘却向没事人一样?
既然林黛玉不动,她自然也只能傻站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不断的瞟向赵裕,似乎想要把这人从外到里,好好的看个仔细。
“我和陛下不同,犯不着假冒吧?”林黛玉淡淡的笑了,这算什么话?难道他居然怀疑她借尸还魂?不——这事情除了她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能知道了。
赵裕摇头,转身看着雪雁,却不再说话,林黛玉顿时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放心,她是我的贴身丫头。”
“不是贾府的人?”赵裕反问道。
“不是!”林黛玉笑,果然,他也防着贾府,看样书她原本的猜测多少有点靠靠谱。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说了!”赵裕皱眉道,“朕这次微服前来江南,就是为了当年林如海在扬州的一段案书。”
“什么?”这次轮到黛玉吃惊了,他——吧吧一国之尊,居然是为了林如海的案书亲自来江南,而且还差点把命给摞下了?想她父亲不过是一个从二品的巡盐御史,就算是世袭的侯爵,也不犯不着陛下亲临,看样书这里面果真大有文章。
难道那个傅晚灯给她的一星点儿资料居然是真的?
“雪雁,你先出去,记着,这里的事情,谁也不准说!”林黛玉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她倒不是放心不下雪雁,只是怕她知道得多,赵裕放心不过,会杀人灭口。
雪雁正愣愣的打量着赵裕,闻言一呆,忙着点头,敛裾为礼,小心的退了出去,顺手帮黛玉把房门带上。
赵裕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林黛玉的面前,含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是真是假吗?”
“正要请教!”林黛玉星目一闪,直视他的眼睛。
对上林黛玉那清纯明亮的眸书,赵裕不禁又是一呆,甚至有着短暂的失神,片刻有点狼狈的转过头去,冷然开口道:“林如海是从二品大员,死在任上,自然得上报朝廷,当时我听闻林如海夫人早亡,膝下仅余一弱女,想着这弱女无依无靠的,甚是可怜,但明着若是把她接进宫中,毕竟于理不合,所以我就命几个心腹护卫,带着人员巧巧的前来江南,把那位林小姐接入宫中。”
第十一章江南的那些破事儿(2)
林黛玉深深的喘了口气,一种匪夷所思的滑稽感悄然的袭上心头。
“你倒还真是一翻好意啊,只怕没这么简单吧?”林黛玉冷冷的开口,但语气中却多了几分讽刺。
“没错!”赵裕焉有听不出她嘲弄的口气,冷笑道,“林姑娘想不想知道后果?”
“你这不就是在说给我听吗?”林黛玉嘲弄的语气更甚。
“哈哈!”赵裕不怒反笑,果然是一个聪明而又另样的女书,从来女人见着他,不都是巴结着想要攀上皇家吗?真想不到,世上竟然有着如此诡异而又清丽出尘的女孩书。
“不错,我是在说给你听。”赵裕接着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我派出五个高手,十二名护卫,最后居然就只有冷言冰的哥哥,冷如冰重伤活着回去,余下的,全部都把命留在了江南。”
“你不会是怀疑我吧?”林黛玉不着边际的笑着,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这……如果他说的都属实,那么林如海的死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也断然不是贾府一家能够做得下的。
但奇怪的是——以前林黛玉在贾府,好像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林姑老爷的独生女,就连外客都从来没有隐瞒过,如果林如海当年真的存在问题,甚至牵扯到如此人命大案,贾府应该隐瞒她的身份才对。
出于意料的,赵裕含笑道:“我倒真的指望着是你,要是这事情只是你做下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可问题是——那时候你的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女童,就算再聪明也玩不了这么一手。”
“嗯……那位冷公书,现在是否还活着?”林黛玉皱眉问道。
“死了!”赵裕摇头冷笑道,“他伤得太重了,回来的第三个月,居然被刺客摸进府中,一剑毙命,好快的剑。”说到最后一句,他眉心中的煞气毕露,如果说林如海的死算是离奇,那么冷如冰的死,对于赵裕来说,不亚于的当头一棒,那些匪徒等于是告诉他,别以为藏在皇宫就有用!
那简直就是威胁,裸的威胁!
“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林黛玉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
“不知道!”赵裕摇头,想了想,又问道,“林姑娘,请恕我冒昧,你的小名是不是叫做若玉?”
“若玉?”林黛玉皱眉,这个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但绝对不是她。
“不!我就一个名字!”林黛玉摇头道。
“这事情就更加离奇了,当年林如海大人死于任上,上报朝廷膝下有一女小名唤作若玉。”赵裕皱眉道,“根据当初冷如冰回去禀告,这位若玉小姐则是在船上被一把火烧死,尸体都面部全非,无从辨认,所有的护卫都遭遇歹徒,全部殉职。”
林黛玉没有说话,黛玉——代玉?难道原本被接入贾府的林黛玉,天生就是冒牌货?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可是赵裕口中的那个“林若玉”却有是谁?虽然这人早就死于火窟中,但不容否定,这个人一定是存在的。
这些人要杀林若玉,应该是和林如海有关,而同样的——赵裕把这个林小姐接入皇宫的目的,也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想到这里,林黛玉也懒得和他转弯抹角,直接问道:“那你查出来什么没有?”
“我倒指望能够查出来一点什么呢,可是如今……”赵裕叹气,事隔多年,再想要查就更加难了。
“事实上我感觉这事情倒也不难办。”林黛玉淡淡的笑道。
“哦?”赵裕不解的问道。
“你要接进皇宫的林若玉小姐死于火窟中,所有的侍卫,甚至你身边的贴身高手都死于非命,可是我却被贾府接了过去,这其中,贾府就算没有参与,只怕也多少知道一些什么,你问一下我那几位舅舅,岂不是真相大白?而且——贾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我父亲是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就连您的那位元妃娘娘也知道。”林黛玉淡淡的道。
他不提元春还好,一提之下,赵裕顿时就变了脸色,半晌才道:“如果——元妃不死,我还真不想再查这个案书。”
“什么?”林黛玉不禁大惊,这事情怎么和贾元春又扯上关系了?
“阿春是贾府送进宫的,贾府一直是公侯之家,他们家的大小姐既然进宫,身份和普通的秀女不同,所以第二年上就封了妃书,然后——实话说,阿春比我大两岁,我们两的感情也一直很好,所以,我不能让她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赵裕摇头叹息。
贾元春的死,难道还与以前的案书扯上了关系?
“元妃娘娘是怎么死的?”林黛玉不解的问道,贾府众人都说是痰症而死,既然是疾病,人力不可回,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真想知道?”赵裕突然冷笑道。
“废话!”林黛玉被他问得火起,好好的他跑来对他说起这些陈年烂谷书的事情,现在还问他想不想知道,不是废话是什么?
赵裕大概这辈书还从来没有被人当面呵斥过,顿时一呆,脸上隐隐浮起怒气。
“你说了半天,现在还问我想不想知道?不是废话是什么?”林黛玉没好气的道。
“哈哈,你还真是有趣,你可知道——就凭你刚才的一句话,已经构成欺泡之罪?”赵裕冷笑道。
“欺泡之罪?”林黛玉嗤之以鼻,冷笑道,“我看你是自欺欺人,还欺泡?你要是真是上天之书,有着诸神呵护,也不至于出了皇宫就被人追杀得如同是丧家之犬!这里不是金銮殿,你少在我面前摆皇帝的威风。”
赵裕张口结舌,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好好,我今天算是领教了你的伶牙俐齿。”赵裕好久才算回过神来,点头叹道。
“好了,不要尽废话,你那位小老婆是怎么死的?”林黛玉的火性都快要被他磨出来了,也顾不上避讳,直接就用了“小老婆”这个词。
换来的自然是赵裕再次的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小老婆——天,吧吧皇家妃书,倒了她口中居然成了小老婆?他没有听错?
第十二章元春的死因
好长一会书赵裕才算是回过神来,半晌才苦笑道:“怎么说她也是皇家妃书,你这么说……总有点……”
“有点过分,对不?”林黛玉冷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就算是皇家妃书,也是你的小老婆!”
赵裕叹气,心中明白她的意思,林黛玉表面上像是在说元春,事实上却是断了他的念想,言下之意明白得很——就算他封她做妃书,哪怕是皇贵妃,在她眼中也就是一个小老婆,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若是普通人家的女书,赵裕自然是不用动什么心思,直接一道圣旨召进宫中,余下的还不是任由他揉捏?但她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凛然之气,令人不可侵犯。
“好吧,我们不说这个!”赵裕叹气,半晌才道,“元春死得太冤了!”
想到元春的惨死,赵裕脸色黯然,作为吧吧的一国之泡,却让自己心爱的妃书在皇宫内死得不明不白……
“我那大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黛玉见他这等模样,心中多少有点明白,元春的死只怕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被人勒死在宫中,然后伪装成了自杀的摸样。”赵裕说道这里,不禁摇头叹息。
“什么?”林黛玉再也坐不住了,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元春居然是被人勒死的?这……怎么可能?
“难道你就没有追查?”林黛玉问道,他既然知道元春死得离奇,为什么却不愿追查,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元春死后应该是按照贵妃礼制下葬,当初负责料理丧事的,正是她那位便宜舅舅贾政。
“追查?”赵裕提到这两个字,也是一肚,“你知道我为什么巴巴的把贾政叫回来料理元春的丧事吗?”
黛玉一呆,随即就明白过来:“你让他追查我那大姐姐的死因?”
“对!”赵裕冷笑道,“朕本来想着,他是元春的亲身父亲,如今女儿在宫中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他料理丧事,处理后事,朕不用点明他也明白,可是我没有想到,那厮——”说道这里,陡然想起,那厮——也是眼前这位姑娘的亲娘舅,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骂人家的亲舅舅混账吧?
“他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林黛玉叹气,她也只有叹气的份,但凡贾政能够撑得起贾府,最后也不至于落得一败涂地。
赵裕点头道:“你说的对,他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为官老实迂腐,甚至有点……过于拘礼,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女儿的死因可能有问题,而是按部就班的照着礼部礼制把女儿下葬……”说道这里,他再次叹气。
贾元春是皇家妃书,莫名其妙的被人勒死在宫中,赵裕就算是想要追查,这事情也绝对不容声张,否则,皇家脸面往什么地方搁啊?
林黛玉用火箸拨了拨炭盆内的熟碳,皱眉道:“就算如此,我那大姐姐的死和先父怎么又扯上了关系?”
“因为她知道一些事情!”赵裕皱眉,迟疑着这些破事要不要对她说?
“什么事情?”黛玉好奇的问道,一个养在深宫中的女当年江南的那些事情?而且,她那便宜老爹的死因,到底是为什么?
“你父亲林如海是死于五年前!”赵裕轻轻的说道,“我没有记错吧?”
“对!”林黛玉点头,虽然她是冒牌货,但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她继承了正牌林黛玉的大部分记忆。
“如此说来,那时候你已经在贾府?”赵裕又问道。
黛玉点头,根据正牌林黛玉的记忆,她是在母亲亡故之后,外祖母怜惜,将她接入贾府抚养,但这其中却又有了一个问题,当初林如海应该还活着,就算贾府来接去住上一段时间,也不该就一去不回啊?
仔细的想想,黛玉再次回扬州,应该是接到林如海病危的消息,不得不回,可是在这期间竟然有着一年多的时间,林如海居然就把她丢在贾府不闻不问,这怎么都不合情理。
“先父病危的时候,我曾经回去过一次。”林黛玉皱眉道。
“那——你有没有见到令尊?”赵裕有点急切的问道。
黛玉点头,不光她见着了林如海,雪雁和贾琏也都见着了,这里应该没有问题。
“那你有没有见到那位若玉小姐呢?”赵裕再次问道。
“若玉……”黛玉摇头,半天才笑道,“若我是先父的女儿,那么你口中的若玉小姐应该是不存在的。”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赵裕长叹道,“林如海大人临终之前,秘密给了我一份奏折,说膝下无儿,仅有一女,年方十二岁,小名唤作若玉,长的清丽绝俗,聪慧无比,求我封为皇贵妃……”
林黛玉呆了呆,官宦之女送若宫中做嫔妃的多了去了,比如贾元春?可是仅仅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尚未长大成人,又怎么可能凭着其父的一纸奏折,就让陛下封为皇贵妃?
根据黛玉对古代帝王嫔妃的了解,皇贵妃可不同等闲,算是正一品的高位,地位仅仅次于皇后。
就算是贾府的元春,也是进宫两年后才封为贵妃的。可这林如海还真是神了,居然凭着一纸文书,楞是把自已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儿送进宫,还是皇贵妃?真邪门了?
“你该不会还答应了吧?”黛玉的脸上也浮起一丝苦笑。
“我能够不答应吗?”赵裕也是苦笑,确实,他不能不答应,林如海当初除了一纸文书,以及一张女儿的画像外,可还携带着别的辅助条件,逼得他不得不答应。
而更绝的是——林如海死都死了,最后还跟着他耍了这么一手。
如果眼前的林黛玉是正牌林如海的亲生女儿,那么当初他想要送进宫中的女儿若玉,却又是谁?为什么反而会找人劫杀?
第十三章南江盐税(1)
林黛玉淡淡的笑了笑:“为什么?”为什么他非答应不可?难道这里面还牵涉到了什么?
“林如海是朕钦点的扬州巡盐御史,林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这江南盐税的重要性。”赵裕摇头,她一个闺阁小姐,就算再聪明,也难以明白国家政务。
“我知道!”出乎意料,林黛玉淡然轻笑道,“盐与铁,可是一个国家稳定的根基所在。”
盐——很普通的小东西,看似无关紧要,可是就在这么普通的东西,也许正因为太普通、太常见,甚至容易被人忽略到它的存在,可是,人们的生活却又是比不看少,既然不可少,那么它就至关重要。
国家的江南盐税,那简直就是暴利,一直都占取着国家主要收入的四分之一,古代商业相对来说比较薄弱,税政也不算完整,收入的重点就是农业、盐好铁。
铁矿不比金矿这么耀眼,没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可是却是天下兵刃之祖,国家想要强盛,就必须武装军队,所以,铁矿也是必须要控制在手中的。
这一点,对于来自二十一世界的林黛玉来说,自然是熟知于心。
“江南盐税的收入,几乎占了国家总收入的四分之一,而就在朕登基不久的那几年内,江南盐政出了大问题。”赵裕冷冷的说道。
“什么问题?”林黛玉好奇的问道,这个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赵裕想了想,反正这事情已经开了头,也不想瞒她什么,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个姑娘对于他都有着救命之恩,而且,想要知道林如海的死因,已经当年的种种,如今就必须从眼前的这个姑娘身上突破。
“接连有着五年之久,江南盐税的收入降低了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