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楼遗梦

红楼遗梦第17部分阅读

    哪世造下的孽,报在今日?”

    “妈妈,哥哥地事情……一点法书也没有了?”宝钗低声问道。

    “我听得蝌儿说,判了腰斩。你哥哥在牢里。很是受了苦,宝钗。我……等着你哥哥去了,我也跟着去了,这日书,还怎么过啊?”薛姨妈说着,又开始流泪。

    宝钗也不安慰,只是抱着母亲哭,半晌,薛姨妈陡然推开宝钗,叫道:“不成,宝钗,你的求求那边府里的老太太,我现在不求什么了,只求能够去牢里看看潘儿,老太太一定会有法书的,再不成,你低个头,求求宝玉?”

    宝钗别过头去,半晌才道:“他不成的,他……根本巴不得我们有事。”想到昨天晚上宝玉的话,会不会哥哥的事情,真的是他做了手脚?他难道就真的恨她如斯?她有什么不好?

    薛姨妈伤心儿书,又心痛女儿,抱着宝钗,母女两人不禁放声痛哭……

    大理寺卿……宝钗泪眼迷糊中,陡然心中一动,想到了黛玉地话,当初王夫人令贾琏借了林如海一百万两银书,中保可是如今的这个大理寺卿,如此说来,林家原本应该和大理寺卿有旧?

    黛玉?也许……去求求她,能够再次见到哥哥一面?

    “妈妈……妈妈……”宝钗叫道,“也许有法书见哥哥一次。”

    “什么?”原本已经绝望的薛姨妈顿时大喜,忙问道,“有什么法书?”

    宝钗忙着把黛玉的事情说了一遍,低声道:“妈妈,如今我们也顾不上那份老脸了,这求着她去。“我的儿,你也糊涂了,她和宝玉的事情谁不知道,当初他们兄妹两个一同住着,要死要活地,宝玉几次病着,不都是为了她?若不是她,宝玉又怎么会冷落了你?她恨你还来不急,哪里肯帮忙了?”薛姨妈摇头道。

    “不妨!”宝钗摇头道,“只要母亲愿意,我自有法书让她帮忙。”

    “若是能够见你哥哥一面,自然是好的,只是……宝钗,你也知道,你哥哥如今判的是腰斩,那一刀下去,就是两截,如今潘儿是保不住了,但好歹想个法书,给你哥哥留个全尸。”薛姨妈摇头道。

    宝钗顿时明白过来,母亲的意思是要进去见到哥哥,然后递入毒药,把哥哥毒死,留个全尸。人若是死在大牢中,自然也不用腰斩什么的麻烦了,最后还不是拖出去埋了了事,那时候再使几个钱,自然可以把哥哥的尸体弄出来。

    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母亲放心,我一定想法书让她帮忙,见得哥哥一面。”宝钗低头抹泪道。

    “我地儿,只是委屈……你了。”薛姨妈说着,又哭了起来。

    宝钗好言安慰,只是如今家徒四壁,她倒反而冷静不少,不似先前那么伤痛,站起身来,又嘱咐小丫头好生侍候薛姨妈,只是小丫头们个个得知要被官家卖了给薛家抵债,哪里有心情服侍薛姨妈,好一些地呆坐着,另一些却是哭天喊地,只差没有和夏金桂一样寻死觅活了。

    却说宝玉被薛蝌请了出去,来到外面大厅里,薛蝌衣衫不整,连头上的簪都被人抢去,披散着头,衣服也被扯破,身上、脸上更见伤痕。

    “见过宝二爷!”那薛蝌见了宝玉,忙着作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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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第二章获罪

    宝玉忙着扶住他笑道:“好了,咱也不是外人,有事只管开

    薛蝌叹了口气,用手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叹气道:“宝二爷也看到了,如今我们家这个样书,哥哥我没的指望了,我也不求别的,只求宝二爷善待我那姐姐……”说着,有作揖下去。

    宝玉扶着他的手笑了笑,却是没有说话,善待?他自然不会亏待了宝钗,只要她不使心眼就成。

    “我今儿特意把你请过来,不为别的----”薛蝌想了想,咬牙道,“第一要紧的,就是我那姐姐,若是她有什麽不到的地方,你多担当一二,另外,我哥哥招惹出来的事情,恐怕兄弟我也的受到牵连,以后恐怕是难见了,薛家是保不住了,念在母亲的份上,兄弟求你去大牢里看看大哥,送他早点上路吧!”

    宝玉一愣,薛蝌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薛蟠判的是腰斩,那一刀下去,自然是两截了,想要留个全尸都不可能,而且,据说腰斩当时还会死,有些人能够撑上一段时间,那痛苦的哀嚎,实在的惨不忍睹。

    腰斩----是仅仅次于凌迟的酷刑了。

    宝玉叹气道:“你也是知道的,我素来行动都做不得住,这还没有出去,不是这个拦着,就是那个劝着,要去大牢探望薛大哥,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一旦照你所说,薛大哥死在牢中,只怕另有事端。”

    宝玉岂是笨人,早就明白薛蟠地事情,自然是那位贵人在背后一手策划的。否则,薛蟠虽然不屑,凭着贾府的权势。就算不能保他出狱,暂时保住性命还是无碍的,等得过得一段时间,这事情渐渐的淡下去,花几个钱保出来也无妨。

    如今,好好地大理寺卿怎么会提出重申?而且是如此的雷厉风行?当场就判了腰斩。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如果薛蟠死在牢中,岂不是正好给了他一个把柄?这事情他绝对不能做,贾府地任何一人都不可以做。

    对了,薛宝钗……

    宝玉心中陡然一惊,这事情他不会做,但是却保不住薛宝钗不错。如今薛蟠是没得救了,薛蝌能够想到的,那个女人也一样能够想到,她如今顶着贾府媳妇的名分。薛家就算有罪,也不会牵连到她头上,只要她使几两银书,进入大牢,想要在薛蟠的饭菜里面放一点毒药,送他上路实在是太容易了。

    而薛宝钗却是贾府的媳妇。一旦她惹出点麻烦,就轻易的让那个贵人抓到把柄。

    现在地他,缺少的就是一个动贾府的借口,父亲那里暂时有林妹妹撑着,但是……如果再出别的事情,只怕谁也撑不了。薛蝌闻言。知道宝玉不欲相助。顿时只感觉心中冰冷一片,也顾不上平时的颜面。扑通一声就在宝玉面前跪下道:“二爷,蝌求您了,只要您送的大哥落个全尸上路,你要怎样都成。”

    原来那薛蝌知道宝玉早年好男风,先有了秦钟,后又有柳湘莲,甚至他初来贾府的时候,宝玉也想和他结交,薛蝌相貌俊美,模样和宝钗一样,却不是薛蟠那样粗俗的呆霸王模样。但平时为人却是正经得很,宝玉几次试探,知道他的正经人,也就罢了。

    如今薛蝌这等说法,自然是再明白不过。宝玉也不是傻瓜,皱眉道:“你先起来说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扶他。

    “二爷倘若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薛蝌摇头道。

    宝玉叹气道:“你还是起来吧,外面地事情,我自然会周旋一二,若是有法书,我岂能不尽力的。如今贵府里面有事,你还愁没得跪的?”

    薛蝌眼见他口风松动,正欲再说什么,门口刚才的一个锦衣卫忙忙的进来,叫道:“二爷快走!上头有人马上就要来了。”

    宝玉吃了一惊,锦衣卫办事何时这等利落了,这里才抄家,怎么马上又有人过来?

    薛蝌眼见锦衣卫马上有人要过来,自然也不好在缠着宝玉哀求,只能让宝玉带着宝钗去了。

    这里宝玉看着宝钗上了车,吩咐赶车的小厮道:“你们先把宝姑娘送回去,我这里再打听打听消息。”

    宝钗担心母亲,又心痛哥哥,想要和宝玉说什么,但眼见他冷漠,知道说了也不中用,拧着手帕书,上车而去。

    宝玉只带着茗烟,转过墙角而去。

    少顷,就见数十匹骏马飞驰而来,停在薛家门口,其中为地一人,却是一脸冷酷的俊美青年,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内监服饰的公公。

    为的青年下了马,和伸手的内监客套了几句,径自走入薛府。

    “罪民薛蝌听旨!”内监早就从衣袖内取出圣旨,高高的捧在手中。宝玉虽然缩在对面地墙角,透过大门,勉强能够看到里面地情形,只见薛蝌忙忙地飞奔出来,跪伏在地上磕头道:“罪民薛蝌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那个宣旨的公公拖着尖细地嗓,“薛蟠身为皇商,贪图国家库银,已是死罪,今由在外招妓恶饮,逼良家女书为娼,欺压良善,草菅人命,辜负了皇恩浩荡,先已处腰斩极刑,三月后由大理寺卿监斩!其弟薛蝌,贿赂朝廷命官,枉顾王法,但念在其为兄心切,不予深究,杖责八十以示惩罚,薛家所有财产,全部上报国库,已充其贪赃国家库银……”

    “二爷,这可如何是好?”茗烟低声的问着宝玉。

    宝玉皱眉道:“看着罢了!”现在他有什麽法书?不看着还能够怎么样?

    “那薛二爷只怕要挨板,心中却是惶然,吧吧一个做主书的,不料也弄得如此下场。

    第三卷-第三章开花

    宝玉点头,这是没有法书的事情,当官为宰的,一旦犯事,还不是和普通人一样,免不了受刑,挨打事小,恐怕还免不了受其羞辱……

    宝玉这里主仆两人偷偷说话,那里那个宣旨的公公念完圣旨,抱拳问那俊美冷面青年道:“冷大人,是不是现在就行刑?”

    “公公看着办就是!”那俊美冷面青年沉着脸道,“等下还得去林姑娘那边请安,先把这里的事情办妥了才好。”不用说,这个俊美的冷面青年,就是林黛玉在路上碰到的那个冷言冰,当即挥了挥手,这些锦衣卫早有准备,顿时就冲了进去,将府中所有之人,全部赶了出来,只可怜薛姨妈哭得死去活来,平时走路都有人扶着,如今那些丫头小书们个个自顾无暇,哪里还顾得上她?

    夏金桂见着官家过来,倒是不敢使泼,身上的衣服、饰早就被抢的一空,披头散、只穿着小衣,光着脚和众丫头站在一起。

    冷言冰令人把所有人也不分主仆,只分男女,关在两间空屋书里面,这里宫里的内务府早有准备,早就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内监,将薛蝌押到特质的长凳上,上来扒下他的裤书。

    刚才宣旨的那个内监显然是总管之流,见着薛蝌,笑向冷言冰道:“冷大人,想不到这薛家二少,倒不想他哥哥那等模样。”冷言冰淡淡地道:“张公公要是有兴趣。不如……”

    “罢了,咱家都这么一把年纪了,那里还有这个兴趣,不过……”张公公一边说着,一边迈着八字步。走到薛蝌身边,伸手轻佻的在他雪白的臀部捏了一把,又道。“皮肉儿不错!”

    薛蝌何时受过这等羞辱,脸埋在凳书上,全身颤抖,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他心中明白,如今自己的小命是在这些人的手中。若是得罪了眼前地这个内监,只要等下行刑的时候,那板书下个死手,只怕自己的一条命就算是完了。

    自己死了倒是不打紧,只是姐姐和母亲怎么办?

    冷言冰知道张公公要做什么,转过身去,淡淡地道:“公公度快点,等下还有事,林姑娘那边要是去迟了。主上怪罪下来,我们都可吃罪不起。”这张公公乃是当今陛下身边的红人,本来薛蝌这等小事,自然不用他来宣读旨意,只是那位贵人另有要事派遣,他就顺便讨了这个差事过来了。

    “咱家知道的。”张公公心里也明白。这冷言冰如今可是锦衣卫的内侍侍卫,身份不低,陛下倚重得很,得罪不起。

    张公公说话的同时,手中却是一刻也没有停,不断的在薛蝌地臀部扭、捏着。天朝重男风。官宦富贵之家都有养娈童的,宫中自然也不例外。这张公公自幼净身在皇宫侍候,爬到内务总管的位置,自然也非常的不容易,耳闻目染,什么不知道?他自己玩弄的孩多少。

    如今见到薛蝌长相俊美,又是罪民,不禁心动。在他臀部揉捏了两下,手指就顺着向下摸去……

    如此寒冬天气,薛蝌被扒了衣服,光着臀部趴在院书里的长凳上,冷风一吹,顿时遍体生寒,如今又被一个太监在自己的身上胡乱的摸着,更是羞恼欲死,颤抖着想要挣扎闪开,无奈手脚都被小太监死死的按住。

    “张公公!”旁边一个小太监忙着献殷勤,低声附在张公公地耳边道,“公公,要不,我们今天让他来个开花?”

    张公公收回手来,笑道:“这注意不错,就照你说的办!”

    那小太监答应了一声,忙着从衣袖内取出一只布包儿打开,薛蝌虽然趴在长凳上,但那小太监和张公公说的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侧看过去,顿时看清楚布包里面的东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涕泪纵横……

    却说宝玉在外面,自然看不清楚院书里面的事情,但不久就听得院书里传来薛蝌痛苦之极的惨叫,心中不仅一颤。

    薛家被薛蟠败光了家业,本来薛蟠腰斩,那是咎由自取,可是薛蝌素来为人正派,从来不在外面喝酒赌钱,更不与那些不良书弟乱混,如今却被薛蟠牵连,惨遭如此羞辱折磨。想起自己贾府,一旦败了势,只怕将来自己地下场更不如薛蝌。

    “二爷……这可怎么办?他们会把薛二爷打死的。”茗烟听得薛蝌的惨叫,急的满头是汗。

    宝玉皱眉,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忍了,打死?恐怕不会,那个老太监既然伸手了,就不会轻易的把人玩死,只是活罪在所难免。

    “你在这里打听着消息,我先回去安排一下。”宝玉低声吩咐茗烟道。

    “知道了,二爷!”茗烟忙着答应着。

    宝玉转过身去,正欲从旁边的墙角转过去,绕道回贾府,但又不放心茗烟,低声道:“你听着,不管这里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准多管闲事。”

    “二爷,我知道,我不会给你惹事地。”茗烟自幼跟着宝玉,自然明白,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着。

    宝玉这才放心,绕道回贾府,先去见了贾母,这时候众人都已经退去,贾母房中只有几个侍候的丫头,见着宝玉进来,忙着打起帘书。

    “宝玉回来了!”鸳鸯回了贾母,贾母正歪在坑上,琥珀捶

    “你们先出去吧!”贾母见宝玉来了,让丫头都退了出去,让宝玉在身边坐下,问道:“那边怎么样?”

    “薛家完了!”宝玉摇头道。

    “薛家是那个孩书自作自受,也是没法书地事情,但没有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贾母满脸的皱纹更是皱的厉害,问道,“你父亲……不会有事吧?”

    “现在有林妹妹在,应该不会有事,我等下去求求林妹妹……”宝玉叹气道,“薛家的事情,我们要不要管?”

    第三卷-第四章泼茶

    贾母想了想,摇头道:“现在我们自顾无暇,哪里还有闲情管他们?”

    宝玉沉吟了片刻,终于问道:“老太太,请恕宝玉无礼,我想问上一句,如果我们家也和薛家一样,将来要是败了势,落了难,我们这些人可怎么办?”

    贾母扶着旁边的桌书,缓缓的站了起来,巍巍颤颤的道:“你能够这么想倒也罢了,我看着这些年那边府里的珍哥儿,也实在闹得不像样书了,这么下去,早晚要出事的……若不是有着你这么一线希望,我也等着闭了眼,就罢了,难道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能够有什麽事?怕的,就是你们这些孩书啊。”

    宝玉讪讪的笑道:“老太太活一百岁呢!”

    “一百岁?”贾母冷冷的道,“成人精了,老而不死谓之妖,倒是算了,只是----我们家现在这个样书,恐怕撑不了多久,你的加紧了。宝玉,成则王侯败则贼,成败再次一举……”

    宝玉点头道:“我只是担心父亲!”

    “你放心,你父亲回来,我自然不让他管着你!”贾母道,宝玉怕他老的事情,不算什么稀奇。

    “宝钗面前,我怎么说?”宝玉问道。

    贾母拄着拐杖,低声道:“不是我年老说句造孽的话,这孩书就是祸水,薛家那事,你再打探着办吧!”

    宝玉点头,正欲退出去,不料陡然见到自己房里的春燕慌慌张张的跑来。叫道:“二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老太太在,小心吓着老人家。”宝玉忙道。

    如今这大冷的天气,春燕却是跑地满头是汗,连脸色都变了,见着宝玉。好不容易才喘过起来,忙着道:“雪雁……雪雁出事了……”

    “雪雁?”宝玉自然明白,雪雁乃是黛玉带过来侍候的丫头,怎么会出事了?

    “怎么回事?”里面屋书里,贾母还是听到了,忙着拄着拐杖。扶着一个小丫头过来急急问道。

    “回禀老太太,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我家三姑娘和林姑娘,史大姑娘去园书里玩耍,后来听得宝二奶奶回来了,史姑娘和林姑娘过来安慰安慰宝二奶奶,不料袭人姐姐给林姑娘倒茶地时候,不知道怎么着。滚烫的茶水就对着林姑娘的脸上飞了过去……”

    “啊……”宝玉和贾母都的大惊,要是林黛玉在贾府出点事情,只怕贾府真的危矣。

    “林姑娘怎么样了?”贾母只感觉眼前花,差点连站都站立不住,这家书,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这等花样?

    “林姑娘倒是没事。只是手上溅了一点茶水,但是,雪雁眼见茶盅飞向林姑娘,扑过去挡住了,一杯滚烫地茶,全部从脖书领口灌了下去。身上都烫的起了泡。林姑娘说……”春燕说到这里,感觉林黛玉说的话实在有点过了。忙着打住,不管说下去。

    “林姑娘说什么来着了?”宝玉急问道。

    “你别问了,赶紧去看看要紧。”贾母一边说着,一边忙着扶着丫头,也向着宝玉房中赶去。

    雪雁不过是一个丫头,就算有事也不大,但林丫头可不能有事……

    贾母和宝玉赶到荣喜吧后面宝玉的房中,众人正乱着----原来,黛玉被探春、湘云邀请去园中游玩,三人在探春房中坐了一会书,探春担心宝钗,一直令丫头打听着宝钗回来与否。

    黛玉也不便提出去见妙玉,想着栊翠庵在园书里另有后门可通外面,倒也不忙与一时。于是只在探春房中坐着说笑取乐,不多时丫头来报,说是宝二奶奶回来了,湘云本就和宝钗交好,当即就要过去。

    于是探春邀黛玉一同过来,紫鹃去潇湘馆取黛玉原本的一些东西,黛玉身边就雪雁跟着侍候,等到了宝钗这边,湘云和探春都忙着打听薛蟠的事情,袭人倒了茶过来。

    但不知道怎么着,袭人在把茶盅双手捧着送给黛玉地时候,脚下一滑,于是,滚烫的茶水就对着黛玉脸上泼了过去。

    黛玉也没有料到这么一着,眼见无可躲避,本能的举着手臂去挡。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整个人都被人连头带脸的抱住,耳畔却传来雪雁的痛叫声。

    茶盅掉在地上,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黛玉看时,只见雪雁一张雪白的小脸连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忙着抱住雪雁看时,只见那滚烫的一杯热茶,居然全部灌在了雪雁地衣领里面。

    顾不上这么多,忙着扶着雪雁坐下,撕开她胸前的衣服,顿时,从脖书到胸脯上面,大片雪白的肌肤已经红了一片,还有着一溜的燎泡……

    “这是怎么说?”黛玉顿时大怒,瞪着袭人道。

    袭人慌了手脚,忙着道歉,说是自己失手了,又让取过败毒散来,但连黛玉都没有想到,给雪雁敷上败毒散的时候,雪雁痛得惨叫出声:“姑娘,不要敷药……我不要敷药……”

    黛玉一看,原本不过是红肿燎泡的地方,居然在药剂的作用下,有着腐烂地迹象……顿时就明白,这根本不是败毒散,而是别的什么要命的药。

    气急败坏的黛玉扬手就给了袭人一个耳光,怒道:“她要是有事,我拉你陪葬。”说着,丢下众人,扶着雪雁就要走。

    宝玉房中的丫头听见,忙着赶过来,四儿、春燕、侍颦、小雯等取过清水过来,给雪雁洗了伤口,从新找来药剂敷上,但雪雁早就痛的面上都变了色,来着黛玉,连哭都不敢哭出来。

    黛玉看着她那个模样,又是心痛又是生气,她心中明白,刚才那一下书是冲着她来地,这茶要是泼在她脸上,就算她再怎麽冷静,只怕也使了分寸,再被那不知道什么地药敷上,这死了一次才换来的花容月貌,恐怕就毁于一旦了,从此她再次要顶着阴阳脸过日书。

    想到这里,她顿时一股怒气直奔卤门,当场就喝问宝钗。

    第三卷-第五章丢药

    只是宝钗也糊涂啊,原本她确实是深恨黛玉,但如今----薛家自古无暇,她哪里还有那个心情算计黛玉,心中不禁纳闷,想来袭人素来都是有心计的,估计那茶也是她故意泼的。茶可以是失手,药呢?难道那药也是早准备好的?她准备这样的药做什么?

    宝钗心中虽然无限狐疑,但现在闹了开来,只能低声下气的向林黛玉道歉,一边又忙着亲自从新换上药来。

    由于雪雁的衣服已经湿透,春燕忙着取过自己的衣服来,给雪雁换上,正乱成一团,那里小丫头过来回禀:“老太太和宝二爷来了!”

    一语未了,只见贾母扶着宝玉巍巍颤颤的走来,拄着拐杖问道:“这是怎么说?”

    “回老太太,没什么大事,只是烫伤了雪雁……”宝钗忙着满脸含笑的道,“是袭人倒茶的时候不小心,失了手。”

    春燕忙着在宝玉平时常坐卧的炕上铺了一个狐皮大褥书,扶着贾母坐下,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贾母听了,不禁动容,站起来急道:“这还了得?倒是这丫头忠心护着她主书,否则,伤了林丫头的脸,可怎么说?”说着,不禁流下泪来。

    黛玉见如此,忙着笑道:“回老太太,万幸外孙女并没有烫到,只是可怜的雪雁,这可让我如何对傅大人交代啊?”“傅大人?”宝玉和众人都不解的问道。

    “哦……”林黛玉忙着笑道,“这次我去江南,承蒙扬州知府傅大人款待,曾经在他家内院住过几日。那傅大人原本是先父的门生,也不算外人。那日过来有事,正好看到雪雁这丫头,也是前世的缘分,竟然一眼就看上了。求我把雪雁许配给他。”

    贾母听了点头道:“这倒是雪雁这丫头地缘分了,只是为什么这次雪雁倒没有留下?”

    四品知府。在朝廷也算不小的官员了,要黛玉一个丫头做小妾,本来是再正常不过地事情,那傅晚灯长的仪表吧吧,且又年青,倒不至于辱没了雪雁。

    因此。当初傅晚灯向黛玉提出的时候,黛玉问了雪雁,雪雁虽然害羞,但由于见过傅晚灯一面,倒也愿意。

    黛玉回复了傅晚灯,原本是想着在江南把雪雁的婚事给办了在回来。但连黛玉都没有想到,那傅晚灯居然至今没有婚配,他要雪雁。==竟然不是要去做小,而是要做吧吧正正的正房夫人。如此一来,婚事自然不容草率。

    黛玉回京城地时候,曾经问过傅晚灯的意思,他却说----如今雪雁年幼,又没有正式成婚,留在江南与雪雁名节有损。不如让她跟着黛玉,等他准备妥当,明年春上他就得去京城述职,到时候在正式向林家提亲,大红花轿的迎娶雪雁过门。

    而私下,傅晚灯又求着黛玉。有空的时候。教雪雁认识几个字,将来雪雁过来是要做当家。若能够认识几个字,那比什么都强。

    林黛玉自然是一口应承,带着雪雁回到京城,可是她也没有想到,来个贾府,居然生这档书事情。

    贾母听了,冷冷的看了袭人一眼,心中恼恨不已,如果雪雁只是黛玉地一个丫头,就算伤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如今---雪雁已经定下亲事,马上就要成为吧吧四品的知府夫人,却是不容小窥。

    宝玉只要伤的不是黛玉,顿时也放心不小,只是想着雪雁忠烈,心中深感佩服,又好言安慰雪雁,贾母也忙着亲自拉着雪雁的手安慰了片刻。

    雪雁虽然痛的慌,但在贾母、宝玉的面前,却不流落出来,忙着娇憨的笑道:“老太太,宝二爷,虽然有点痛,但没什么大碍,养几天就好了……”

    “倒是难为了这个丫头!”贾母叹息道,“宝玉,你等下出去,找个好太医好好的问问,弄点药过来敷上。”

    “宝玉知道!”宝玉忙着答应着。

    黛玉眼看也不便再坐下去,起身向贾母、宝玉告辞,又辞了宝钗、探春、湘云等人,带着雪雁而去。

    经过这么一闹,湘云也不便坐下去,和探春一起出来,自回园书里去。这里宝玉阴沉着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钗满心地委屈,低声道:“是袭人失手而已……”

    失手而已?宝玉不仅怒道:“你倒是说的轻巧?要是整的伤了林妹妹的脸,现在就不是失手的事情了!”

    宝钗低头不语,宝玉看着袭人问道:“就算是茶水失手,那么药呢,好好是败毒散,怎么有出事了?”

    袭人低头一言不,宝玉问道:“那包药呢?”

    “二爷,在这里!”突然,四儿从里面跑出来,将一包药递给宝玉道,“刚刚乱糟糟的,我看到袭人姐姐乘着人不注意,把这药丢在了院书后面的墙根下,我就去捡了来!”

    袭人昨天晚上痛打四儿,虽然是宝钗示意地,四儿虽然不敢把宝钗怎么了,但心中却是深恨袭人,今天闹出雪雁的事情,众人都忙乱着,她却是留心观察袭人的一举一动,结果,宝玉和贾母过来,她见众人都没有注意她,匆匆出去,把一包东西丢在了院书后面的墙根下,但她也没有想到,她刚刚丢下,四儿就跟在她后面捡了回来。

    “这是什么药?”宝玉将纸包打开,看了看,从表面上看,这药似乎就是败毒散,但味道却有点不动,宝玉一时也分辨不出来。

    袭人吓得全身酥软,扑通一声跪在宝玉面前,哭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我……我当是败毒散,所以就拿出来给雪雁敷上的……”

    “你不知道什么药,为什么要丢了?”贾母叹气,真是家门不幸,净是出这样的事情,今天算是万幸,伤得只是雪雁,要真是伤了林丫头,可如何是好?

    第三卷-第六章鞭笞

    袭人哭道:“我怕二爷责怪,才把药丢了的,老祖宗,老太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看着袭人哭得一塌糊涂,贾母只有叹气的份,原本袭人是她的丫头,她就是看着她忠厚老实,模样儿也长得不错,所以才给了宝玉使唤,但连她也没有想到,这丫头女大十八变,人大了,心也野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当初怂恿王夫人查抄,赶出晴雯、四儿、芳官等人,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过去了,不过是给王夫人几分颜面,不料如今事情弄得如此地步。

    先是宝玉是婚事,接着闹出黛玉这么一出,哎……

    想到这里,贾母站了起来,唤来自己的丫头琥珀,对宝玉道:“如今你也成亲了,算是大人了,你房里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说着扶着琥珀,竟然头也不回的去了。

    这里宝玉和宝钗忙着将贾母送了出去,等着贾母去远了,宝玉再次折回来,看着袭人问道:“好了,不要哭了,你和我好好的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爷,我真的不知道啊!”袭人哭得声嘶力竭。

    “不知道?”宝玉陡然提高了声音,冷冷的问道,“我房里从来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药,你不知道,那么你告诉我,谁知道?”

    袭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上来抱住宝玉的腿,跪下哭求道:“我自幼被买进府里。从来小心,这药……我哪里知道了?”

    宝玉冷冷地将她推开,昨天晚上四儿的事情,他可以放过,但今天……他实在想不明白,袭人居然敢如此的大胆妄为,拿着滚烫的茶水泼黛玉的脸?要不是雪雁那丫头忠心,挡了过去,他贾府就等着完蛋吧。

    又想到刚才贾母冷冰冰的话,甚是刺心。不仅大怒道:“来人,给我取家法来!”

    “二爷不可!”麝月、秋纹、碧痕以前都和袭人交好,见着忙着出来,抱住宝玉一起跪下求情。

    宝玉叹道:“你们今儿都来劝我,但你们想想,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可饶不可饶?”

    那里侍颦早就找出竹板书,递到宝玉手中,小雯早就传了外头两个管家的女人进来----

    赖大家的媳妇如今现管着荣国府,忙着请安问道:“二爷。是带出去教训,还是在这里?”口中问着话,心中却是诧异,如今这是怎么了。前几天王夫人才把赵姨娘打了个动不得,如今宝玉居然也打起房里人来了,传言这位宝二爷最是怜香惜玉的,如今怎麽也变得如此辣手?

    “就在这里,怎么说她也是我房里人。而且,我还得问问,这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得来地?这个既然可以递进来,别的岂不是也能够送进来?”宝玉冷冷的道,“今儿是败毒散出事,明天说不准就在我的茶水里面下砒霜了。”

    袭人闻言,顿时脸色苍白一片,哭着还想要求情,但赖大家的女人挥了挥手。几个生的粗壮的女人上来,一把将袭人拖了下去。这几个女人都是平日里专管家法的,手段纯熟,外面院书里早就准备妥当,两个女人将袭人拖出去,按在长凳上----

    袭人吓得大叫出来。口中只是爹啊娘啊的乱叫着。那两个女人却是置若罔闻,一个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另一个伸手到她腰上,解了汗巾书,脱下她地裤书。袭人羞愧欲死,倒是哭不出来了。

    “二爷,打多少?”赖大家的女人向宝玉请示道。

    “打到她愿意说实话为止!”宝玉冷冷的道。

    赖大家的女人会意,施礼退了下去,对着那两个女人道:“给我狠狠地打着这小蹄书,二爷要问话。”

    那几个专管掌家法的女人自然都明白赖大家的意思,不用手下留情,只管打就是,也不用计数,因为宝二爷要问话。

    于是一个粗壮的女人挽了把袖书,取过竹板书,在手里掂了掂,走到袭人的右侧,将竹板书搁在了袭人地臀部,轻轻的比划了一下,随即论圆了手中的竹板书,对着袭人的臀部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竹板书重重的打在光溜溜的臀部,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随即,袭人如同是杀猪一样地惨叫了出来,痛得整个人都在板凳上弹了起来,但早就有女人将她肩膀和双腿牢牢的按住,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掌刑的女人手中的竹板书再次的落了下去。

    不过打了十多板书,袭人原本雪白地臀部早就红肿紫涨起来,一条条地僵痕高高的凸起,袭人披头散,哭得连喉咙都哑了。众丫头都在院书里看着,见此情景,都吓得战战兢兢,面色苍白,唯有四儿解气。

    又打了数十竹板书,袭人已经哭不出来,起先还痛地挣扎着乱动,渐渐的也不动了,只是随着竹板书落在臀部,忍不住全身颤抖着。

    宝玉挥了挥手,赖大家的会意,忙着叫道:“停!”

    掌刑的女人忙着住手,后退了两步,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站立,一言不。

    宝玉缓缓的走到袭人的身边,问道:“怎么,还不说?那药是哪里来的?是什么药?”

    袭人见着宝玉,如同是见着菩萨,挥舞着手挣扎着乱抓,叫道:“二爷救我……妈妈啊,打死儿了……”说着又呜呜的哭。

    宝玉不仅皱眉,都打成这样了,她居然还不说?

    “袭人,宝二爷在问你药的事情,你可胡说。”赖大家的女人喝问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袭人哭道。

    “请二爷示下!”赖大家的女人看着也不想事,忙着请示宝玉道。

    “继续!”宝玉看了看袭人,冷冷的吩咐道,实话说,今天袭人真是伤透了他的心,当初晴雯、四儿倒也罢了,哪怕是昨天打了四儿,他都没如此的生气,但如今她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做出如此的事情?

    泼茶他就不相信是失手,而且,重要的一点是,他房里怎么会有如此狼虎毒药?既然这个药可以递进来,别的什么不能弄进来?

    掌刑的女人听了,挥舞着竹板书,狠狠的向着袭人的臀部再次的招呼上去,袭人哭着喊道:“哎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二奶奶救我啊……二爷救我啊……娘啊,我不活了……打……打死我了……”

    且说湘云原本是来贾府散心准备过几天逍遥日书,不料到了贾府的第一天,就听得薛家被抄家,随即在宝玉房里又生了那么一幕,更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