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做金国的官吗?”
张进北闻听李烈此话,不由色变,“想我自幼苦读诗书,更知礼义廉耻,我本汉人儿男,绝不会给金人效力的,不然为何我虚度年华,至今二十有五,仍然在家帮助父亲打理生意?”
李烈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向张进北深施一礼,“还山兄气节为我所敬仰,今日李烈便是前来请张兄出山,以助小弟一臂之力。咱们驱除鞑虏,恢复我堂堂汉人江山,为国为民轰轰烈烈的干出一番大事业,岂不快哉?”
张进北闻听李烈之言,心情十分激动,自己满怀抱负,却处在金人统治之下,不得施展,李烈一语当真说到他心里去了,当下不再多言,一揖到地,“张进北愿追随大人!”
李烈看着张进北,心中快意,哈哈一笑,高声吟道:
九州生气恃风雷,
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
不拘一格降人才。
“今天你张进北忠心侍我,他日我定叫你名满天下!”
张宏见李烈几句话便说服儿子,以后儿子作了南宋的官,也不知是福是祸,突然心中有个想法,“既然如此,咱们就要紧紧的捆在一起,这样才稳妥。”当下笑道:“好!我儿能在李大人麾下,当真幸甚,老夫有个提议,还望李大人应允。”说着紧紧盯着李烈。
李烈一愣,这张宏还有什么条件不成?当下说道:“伯父,不知您的提议是……”
张宏微微一笑,“我观李大人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心中十分喜欢,老夫有一小女,年方二八,这相貌嘛,还算过得去,现在正待字闺中,老夫有意和李大人结门亲事,还望你答应啊!”
李烈心念电转,便已经知道张宏的想法,他这是要和自己结亲,这亲事一成,那么张李两家便牢牢的绑在了一起,利益相连,再不能分开,张宏这赌注下得好大,当真不是个一般人物啊!微微沉吟一下道:“伯父有所不知,李烈在临安已经成亲,家中已有妻子啦!这婚事嘛……”
张宏哈哈一笑,“老夫痴长几岁,既然李大人称老夫为伯父,老夫便答应下来了。贤侄啊,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贤侄答应,小女便是做妾室也不算委屈了她。”
旁边若兮一直静静站在那里听他们说话,不想竟然说着说着拐到李烈的亲事上来,不由微微哼了一声。
李烈耳尖,知道若兮有了不快,连忙要推辞,不想张进北说道:“大人还是答应了吧,小妹颇有姿色,一定入得大人法眼,明日我就到衙门报到,顺便再请几位极具才华的朋友为大人效力。”
李烈听得明白,张进北这是暗示自己,言下之意是,你要是答应,我不但会给你干活,而且还会给你再拉些人才来。李烈不停思索着,两家绑在一起未尝有什么坏处,对方要的是放心,有保障,自己可就有很多好处,第一可以招徕些人才,第二又有财力雄厚的张家支持,不由有些意动。
张宏果然人老成精,见李烈意动,便哈哈大笑道:“贤侄,我张家还算薄有资财,以后定然对大军鼎立相助。”
李烈心中一笑,美女嘛多一个不多,联姻之事古往今来数不胜数,现在人认得就是这个,答应他又如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下考虑一下后开口道:“既然伯父抬爱,小侄答应便是,不过小侄要写封家书,给家中父母知道,可能要等些日子才能迎娶小姐。”
张宏大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贤侄自然要知会家里一声,此事不忙,咱们慢慢来。今天就不要走了,咱们好好喝两杯!”
说完借口下去准备,走出了客厅。
李烈歉意的看了若兮一眼,见她面无表情,没有露出很不满的神态,心里稍稍放心,扭头和张进北聊了起来。
两人相谈甚欢,李烈心中暗暗高兴,这张进北所知极为博杂,凡举天文地理,诸子百家,三教九流,医卜星相均有涉猎,腹中甚有韬略,更为难得的是,此人不仅知识广博,学问精深,而且全无迂腐之气,思维敏捷,见解独到且胸怀大志。李烈心中大为满意,暗暗欢喜,自己此行看来是捡到宝了。
李烈虽不如张进北所学渊博,然而他身负后世的思想,眼界比之古人当然开阔,见解自然高人一等,有些话题只寥寥数语便能让张进北目瞪口呆,很多平时想不明白的事经李烈点拨竟然顿开茅塞,更有些观点让他大开眼界,不由对李烈越发尊敬起来,直觉得李烈是个身具大学问、大智慧之人。
不论朝廷多么,社会多么混乱,总会有很多人才涌现出来,其实每个时代的无数杰出人物并不都能一展才干,只看能不能得到施展才能的机会,百里奚早年贫穷困乏,流落不仕,一生坎坷,后来竟被抓去放牛,“吾媵臣百里奚在焉,请以五羖羊皮赎之。”在被秦穆公重用时已经70多岁的高龄。战国时山东六国人才辈出,商鞅、韩非都得不到重用,然而他们到了重用人才的秦国便焕发出夺目的光彩。韩非子的法家思想在秦国受到空前的欢迎,商鞅的变法使秦国一跃成为诸侯国中的最强者,进而吞并六国,统一四方,成就最强盛的大帝国。
三十一不拘一格降人才(中)
李烈没想到张进北的巨大作用,当初他只是抱着找到一个人才减轻自己压力的想法去请他,让他没料到的是,随着张进北的到来,还带来了另外几个人,正是这些人奠定了李烈集团文官的根基,使得李烈武将强盛文官缺乏的瘸腿现状开始转变,终于可以迈开大步前进了。
同时李烈还得到了另外一些好处,那就是张家不遗余力的支持,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美人。
李烈和张进北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已经傍晚,这时张宏走了进来,“贤侄,今天老夫略备薄酒,你二人边吃边聊吧!”
两人相视而笑,挽手相携着走进饭堂,只见堂中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满美味佳肴,水晶小肘、东坡肉、糟鲥鱼、火熏肉、辜口卤鸡、兰花虾球、燕窝鱼翅,还有些时兴的小炒,汤是冰糖枸杞莲子羹,满满摆了一桌,看来张宏是下了功夫的。
众人分宾主在桌前坐定,李烈看若兮站在自己身后,便将她也拉到桌前坐下,张氏父子虽然有些奇怪李烈让小小亲兵同坐的举动,却也没有说什么,大家推杯换盏的吃起酒来。
李烈和张进北相谈甚欢,张宏突然说道:“贤侄还没见过小女吧,今日便让她过来给你敬一杯酒吧!”
李烈闻言有些意动,也觉得应该见见这位张家小姐,如果自己实在看不过眼,万万不会娶回家的,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草率不得,当下微笑点头。
张宏吩咐丫鬟去叫小姐,不一会儿,门口珠帘叮咚,一个窈窕的身影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李烈打眼观瞧,见外面进来的张家小姐不过十六七岁模样,一身素淡的洁白长裙,外罩稀竹绸缎的小马甲,肌肤凝白如雪,眉如春山远黛,双眸清灵似水,有一种冰清玉洁的气质。淡雅如仙的绝美玉容,天鹅般高贵的玉颈,晶莹如玉的冰肌雪肤,轻盈妙曼的窈窕身姿,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动人画卷,她的美就如诗中所说的那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感,充满自然的韵味,毫无一丝矫揉造作,令李烈神为之夺。
李烈不禁心下欢喜,如此一个千娇百媚,清纯似水,优雅妙曼如诗如梦的小美人以后将成为自己的小妾,当真再惬意不过,不由又多看了几眼。
这张家小姐进得屋来,见父亲和二哥正陪着一个英俊的少年公子吃酒,连忙走上前来,对张宏微微一福,“不知父亲找女儿可有什么事吗?”
张家父子见李烈目光随着张迎南转动,目不转睛,两眼放光,不由相视一笑,“南儿,这位是李公子,可是咱们家的贵客,快快给公子敬杯酒吧!”
张迎南早就看见李烈,发现此人从自己进来就一直盯着自己看,听得张宏之言向李烈望去,见他还在目光炯炯的打量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心道:“此人怎的如此大胆,哪有盯着女儿家这么看的?”心中想着,却也不能失礼,答应一声,伸出芊芊玉手将桌上银质酒壶拿起,走到李烈身边,为李烈将酒杯斟满。
李烈见那少女窥人半羞,瞧他一眼便羞怯怯的望向别处,桃腮微微泛红,执壶玉手十指修长,白嫩晶莹,当真美不胜收,不由看得出神。旁边若兮见李烈有些失态,小手偷偷伸到桌下,在他腿上狠狠的拧了一把,李烈吃痛,回过味来,连忙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谢谢小姐!”
张迎南淡淡一笑,也不答话,退到一边。张进北哈哈笑道:“妹子,你可知道这位公子是谁?”
张迎南看了一眼李烈,见他不过十岁年纪,鼻梁高挺,一双剑眉下目光神采奕奕,长相清秀中透着英挺,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是个少有的英俊少年郎,自己却从未见过,想是城中哪家富户官宦的公子吧。于是摇了摇头,“小妹不认识这位公子。”
“妹妹最近经常念叨一个人,此人勇武无敌,智勇双全,只凭不到万人便全歼了仆散揆四万六千精兵,而且兵不血刃的占领了咱们宿州,妹妹不是十分仰慕那个人吗?”
“啊!哥哥说得是李烈将军吧!小妹听说了他的事迹,当真佩服极了,李烈将军可是位大英雄呢!这位公子姓李,难道是李将军的亲属?”
“哈哈!妹妹,你面前的这位李公子便是李烈将军本人啦!”张进北说完一指李烈。
张迎南闻言大吃一惊,睁大迷人的秀目吃惊的看着李烈,难以置信。什么?这个英俊的少年便是那个令金人闻名丧胆的李烈将军?不会吧,在自己想象中李烈应该是个三四十岁的威武大将军,或者像市井间传言中那样,身高丈二,眼似铜铃,握起拳头都有钵盂那么大,满面虬髯的武将,再怎么想,也没料到大名鼎鼎的李烈竟是个翩翩少年郎呀!不禁问道:“你真是李烈将军?”
李烈见她吃惊的望着自己,一付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下暗笑,玩心突起,有心卖弄,也不说话,将手中把玩的酒杯倒扣在桌上,暗暗运气,真气在体内飞速运转,玄元功集于单掌,只见他单手下压,那杯子竟然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陷入桌面中。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倒吸了口凉气,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如此?张迎南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之色。所有人都被李烈这一手给镇住了,望着没入桌面大半的那只酒杯愣愣出神,作声不得。
若兮在旁边一撇嘴,“烈哥哥又在卖弄了!”面上不动声色,伸出白嫩小手在那酒杯旁边的桌面上轻轻一叩,那杯子便“啵”的一声跳了出来,而桌面上的酒菜碟碗却动都未动一下。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张进北经过短暂的愣神首先醒过神来,“大人和您身边这位小兄弟好高深的武艺啊!进北佩服。”
张迎南呆呆的看着李烈,眼中满是兴奋和仰慕之色,此时李烈也正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竟有刹那的失神。张迎南脸上一红,羞涩的移开目光,李烈对她说道:“张小姐也坐下一道用些饭吧!”
张迎南芳心大乱,见李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顿时脸上发烧,扭头看向张宏,张宏哈哈一笑,“对对,南儿坐到为父身边来。”
张宏本就挨着李烈,如今两人只见加入一个座位,便成了张迎南紧邻李烈,看来张宏是有意撮合两人了。李烈左边是若兮,右边是迎南,两女在侧,阵阵少女幽香萦绕,好不快意。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又所谓秀色可餐,李烈兴奋异常,将自己腹中那点货色都搬弄出来,谈笑风生,言语文雅风趣,席间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张迎南不时偷偷看他一眼,美女爱英雄,何况还是个文武双全且英俊潇洒的少年英雄,不禁越看越爱,一抹红晕爬上脸庞。
这顿饭一直用到深夜,自然是宾主尽欢,在若兮的悄声提醒下,李烈这才向张家父子告辞。
张宏和张进北将李烈二人送到大门外,看着李烈远去的背影,张宏对儿子说道:“进北,你看此人如何?”
张进北沉吟一下,“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虽然年轻,却是文武双全,见识之广博,思虑之深远,孩儿多有不如啊!”
张宏微微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只看他在咱们夸赞他的战功之时,他脸上竟全无得意之色,单只这点就十分难得。今天咱们虽然头一次接触他,但我看得出,此人志向高远,非是一般人可比,他始终和和气气,但身上总有一股气势,让人不敢轻视,真有些深不可测的味道。”
张进北重重点头,“看来我们张家要和李烈紧紧的绑在一起了,从今往后休戚与共,荣辱相连,希望我们没有看走眼!”
李烈和若兮回到府衙,李烈见若兮一路行来始终没有说话,知道她因为自己平白又多了一门亲事,心中有些不快,连忙将她拉到房中,温言劝慰,将与张家结亲的好处和作用说了一遍。古人三妻四妾十分普遍,若兮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只是李烈当着自己的面儿答应了亲事有些不高兴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本来若兮心中有些不快,听李烈如此一说,这才明白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心中已经已经消气,不过嘴里却是不依不饶,“哼!什么这样那样的理由,还不是看上人家张小姐美貌?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你瞅着人家,眼睛都直了,还在那里狡辩!”
三十二不拘一格降人才(下)
李烈看着若兮娇嗔模样,越看越爱,知道此时和女人讲道理是万万行不通的,嘻嘻一笑,长身形向若兮扑去,若兮连忙向旁一闪,躲了过去,李烈一扑不中,身体不可思议的扭了一下,伸手向他抱去,若兮见李烈身法怪异,不禁咦了一声,将轻功发挥到极致,在狭小的房间闪展腾挪,犹如穿花的蝴蝶一般,李烈轻功远不如若兮,根本连她的衣角都捞不着。追了几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看准一个椅子故意踢在上面,脚下趔趄“哎呦”一声摔倒在地。若兮关心则乱,见李烈摔倒,连忙停住身形过来扶他,早被李烈一把抱住,再也不肯松开。
李烈将若兮娇小的身子抛在床上,大吼一声扑了上去。若兮口中直叫李烈赖皮,不停挣扎,李烈哪管什么赖皮不赖皮的,张嘴就堵住了她的小嘴,含着她的小舌头不住吮吸,同时双手也没有闲着,从她衣襟处伸了进去,四处游走,最后一把将她小巧坚挺的握在手中揉搓起来。没用几下,,要害被李烈掌握的若兮便绵软无力,轻轻呻吟起来,忘记了挣扎,任其为所欲为了。
李烈就势将若兮身上的衣衫褪下,低头在她娇躯上亲吻,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呵了口气,若兮将身子一缩,咯咯娇笑,“烈哥哥不要,若兮怕痒!”李烈含住她的晶莹小耳垂儿,悄声在她耳边低语,“若兮别动,让哥哥看看,你的小耳朵就像是个美丽的花瓣儿,烈哥哥采蜜来了。”若兮春情萌动,嘴角笑意荡漾,娇吟一声,伸出胳膊环住李烈的脖子,吐气如兰,喃喃道:“好哥哥,若兮不管你有多少女人,只要待若兮好便足够了,好好爱若兮吧!”说着主动献上香吻。李烈见她雪玉般的肌肤滑腻细致得如同剥了壳的熟鸡蛋,冰肌玉骨,浑然天成,藕臂玉足,雪峰翘臀,尤其那萋萋芳草间掩映的娇嫩缝隙,更是美不胜收,当真是上天的杰作,嫡尘的仙子也莫过于此。心中柔情荡漾,咬住她那堆雪白的玉兔舔弄吸吮起来,若兮婉转呻吟,娇喘吁吁,低声呢喃,“烈哥哥,烈哥哥!”
李烈将手伸入她羞人的所在摸了一把,触手一片湿滑,轻笑一声,“宝贝若兮,看看,你都湿透啦!”边说着便将衣裤脱掉,将她修长的美腿扛在肩上,下身坚挺早已对准那缝隙所在,用力向下一压,一下子便进入了她的最深处。若兮长吟一声,一口咬住李烈的肩头。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李烈不是君王,所以还要早早起床,因为今天张进北要来。
当张进北早早来到宿州府衙门口,见李烈已经在门口等候,心中不禁感动,看来李烈还是非常重视自己的,连忙给李烈见礼,李烈微笑着伸手一扶,张进北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便再也拜不下去了。
李烈携着张进北的手走进大堂,见一众将领和府衙的各位文员都在那里等候,李烈当场将张进北介绍给大家,说明以后一切政务都将交由张进北全权处理,各人一定要主动配合,不得有丝毫怠慢为难。张进北心中十分激动,对于李烈的看中,自己当投桃报李,一定要对得起李烈对自己的这份知遇之恩,同时心情也很振奋,有了李烈的绝对支持,自己就一展抱负,大干他一场。
张进北接受宿州政务,几天功夫便将各种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李烈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全面大撒手,不再影响他,任他全力施为。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进北在宿州文人中俨然便是领军人物,与其交往密切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张进北工作之余积极向各位朋友游说,不几天,便有大批读书人投到李烈麾下。其中有十多人十分突出,李烈也显示了他的魄力,将其中出类拔萃者都大胆的派到下边各县去管理政务,而原先派下去的亲卫则成为他们的副手,认真向他们学习,如此一来,宿州各县面貌焕然一新,局面被迅速打开,这些人由白身突然得此重用,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将地方打理得日益兴旺起来。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派往毫州的一个书生,此人名叫严峻,字文山,才干与张进北相比丝毫不差,不仅将政务打理的井井有条,更为李烈在毫州当地招收了五千新兵。各县有样学样,都招收了两千到三千的新兵。李烈闻听十分高兴,都对其进行了奖赏,并派人上报朝廷,为他们争取正式的品阶职务。
南宋时地方部队称厢军,训练水平较中央正规军稍差,主要负责维护地方安定,战时则补充到前线参加战斗。李烈见各县都蓬勃发展,便将这些新兵进行筛选,精壮之士编入六营,其余则组成厢军,在亲卫和中低级将领中选出来十来个人,担任各厢军提辖,严格训练乡勇,用李烈的话说,这叫预备役。
经过这次整军,李烈的军力进一步壮大起来,正规部队已经达到两万五千人,厢军也达到了一万五千人,对李烈来说,这已经是不小的力量了。
正在此时,李烈接到了任命,在得到李烈攻取宿州,歼敌五万,同时俘虏了金军统帅仆散揆,并将他押解回京后,临安一下子轰动了,整个临安都知道有一位名叫李烈的将军在对金作战中屡立奇功,将金兵打得节节败退,收复了大片失地的事迹。当仆散揆被押解进京的那天,整个临安万人空巷,争相一睹李烈俘虏的这名金军高级将领。仆散揆的名字也和李烈一样变得家喻户晓,不过两者的境遇当然是天壤之别了。
临安的酒楼书场已经有说书人在讲李烈北伐的故事,当然,故事主角已经变成了一位身高丈二,眼若铜铃,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手持方天画戟,勇猛无敌,还会洒豆成兵,呼风唤雨的大英雄大豪杰了。
韩侘胄接到捷报,十分高兴,虽然各地时有捷报,但多是收复某县或斩首几百几千的战功,与李烈所取得的大捷不可同日而语,差得太远了。回想数月前工部侍郎李浩臣为自己儿子谋求禁军裨将一职时,还是自己亲自批的条子,不由觉得自己那是慧眼识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啊!之后又有李浩臣送来的万两白银的谢礼,当真是得意非常,连忙请奏了宁宗皇帝,封李烈为泗州知州,管理泗州一州之地。同时李烈为手下请功的折子也得到批准,指挥使郭倪也因调度有方,指挥得当而官升一级,李浩臣借了儿子的光,由工部侍郎升为工部尚书。
不过麻烦还是有一些的,那就是韩侘胄派来了两人协助李烈,担任刺史之职,这两人便是郭倪的弟弟郭倬和李汝翼。
李烈明白,所谓协助,实则监视。郭倬、李汝翼的到来,将会严重束缚住李烈的手脚,有些事将不再可以放开手去干了,比如军制的改革,还有官员的任免,都会有两双眼睛盯着。
郭倬、李汝翼这两人他是知道的,都不是什么好鸟,据史料记载,北伐东线宋军的第一战略目标是攻克重镇宿州。当时宋军已经攻克宿州外围的灵壁、虹县,马军司统制田俊迈又攻占了离宿州不过几十里路的蕲县。金将仆散揆意识到了宋军的战略意图,抢先派精骑三千增援宿州。因为宿州是打通齐鲁的战略要地,宋东线最高军事长官郭倪派遣其弟池州副都统制郭倬、主管军马行司公事李汝翼率众五万增援田部。当时宋军势大,攻势激烈,忠义民兵奋勇当先,已经肉搏登城,金兵失去守志,宿州陷落在即。这时候令人扼腕的一幕发生了。城下的正规军嫉妒忠义民兵之功,竟然从下射杀民兵。这种恶劣举动毫无疑问瓦解了忠义民兵的斗志,而本来准备投降的金兵见此情况,兔死狐悲,於是重整斗志,做困兽斗,趁着忠义民兵被杀的混乱重新巩固了城防。而郭倬、李汝翼均为庸将,对军粮防范不严,竟然被金兵偷袭,烧掉了粮草,全军很快乏食。当时滛雨连绵,宋军久暴野外,疲惫不堪。而李汝翼不懂兵法,竟然屯所部军队于低洼之处,这时候被大水所淹,金兵趁机以骑兵冲击,宋军全面大溃败,为逃命李郭二人将宋将田俊迈出卖给金军。这二人真可谓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
李烈连忙将张进北找来商量对策。
三十三仗义每多屠狗辈(上)
张进北听了李烈的分析,微微一笑,“先要恭喜大人荣升了!”李烈把手一摆,“还山兄就别给我玩儿虚的啦!赶紧给我想想办法,这两位爷来这儿,一个处理不好就要被人家上个什么折子告一状,我可不好办呐!”
张进北笑道:“此事其实一点都不难办,凡是他们这种庸才,要么好色要么爱财,咱们看准其弱点,金珠美女多多伺候,不愁他们不就范。再有,我向大人推荐两个人,这两人一个叫张友仁,乃是我的族弟,另一个叫郭庆生,乃是毫州名士,此二人不但满腹经纶,才学过人,而且机智通达,等郭倬、李汝翼来后,便安排张友仁和郭庆生做他们的副手,一方面投其所好,将他们打点得乐和,取得他们的信任,另一方面将他们架空,表面惟命是从,实际上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如今的宿州上下都是咱们的人,谅他们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如果实在是不顺眼,就让他们去前线立功,然后釜底抽薪,让他们战死沙场也不是不可能滴!”
李烈顿开茅塞,大拇指一翘,“高!实在是高!”说完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张进北此计歹毒,可谓杀人不用刀,这些文人肚子里的东西可是很不简单呐!李烈知道,自己不过是后世穿越来的小老百姓,本身社会经验就不足,要说政治那一套,他还是相当陌生的,甚至是有些幼稚,至于玩阴谋,耍手段,他更是差得太远了。所以李烈努力吸引人才,自己不会的这些权谋之术,别人未必不会,而他所要做的,便是任人唯贤,自己当好领导就行了。
解决了后顾之忧,李烈也就不能让军队闲下来,如今六营将士已经训练了一月有余,应该是时候拉出来练练了。
李烈知道,没有上过战场的士兵很难迅速成长起来,不见点血腥,没有在血肉横飞的沙场一刀一枪的劈砍厮杀,怎么会有杀气?再好的训练也没有战场杀伐更能锻炼士兵,只有在血与火,生与死之间拼搏,才能成就李烈心目中的铁军。
现在整个宿州只有两个地方还在金军手里,那就是濉溪县和萧县,李烈决定打掉金军在宿州的最后两个据点,到时就可以和毕再遇遥相呼应,一举拿下徐州。
此时的毕再遇还在徐州城下,因为徐州被金国设置了重兵,所以毕再遇一直进展不大,双方虽然也打了几仗,而且宋军也是胜多败少,攻下了几座城镇,然而徐州城坚墙厚,内有重兵把守,这块硬骨头却是难以啃下来。
李烈来到城外大营,见校场上士卒盔甲鲜明,队列整齐,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不由暗暗点头,看来士卒们的状态还都不错。李烈将各营将领召集起来,先问了问营中火器储备情况。
经过泗州、灵璧两战,营中火药损耗极大,如今只剩下四千斤左右,加上萧恒在宿州当地购买原料配制的,也不过五千斤。早在刚进宿州之时,李烈就已经上奏朝廷,希望调拨大批火药过来,同时也给家中写了书信,除了报平安,还有向崔婉倾述相思之情外,便是希望李浩臣利用手中权力,给自己多拨一些火药来。想必此时这批火药已经在路上了。
萧恒皱眉道:“工部所制的火药威力太小,根本派不上大的用场啊!”
李烈一拍萧恒肩膀,“大哥糊涂了不是?旧式火药虽然威力有限,但那是比例不合理的原因,我们将火药搞到手,重新配比还不容易?”
萧恒一拍脑门,“看我这猪脑子,只想自己制造,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李烈又道:“咱们也不能干等着,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提炼硝石,大哥派人到军中马厩,还有各城镇家家户户的马棚、茅厕、墙根出收集有白色结晶的土壤,然后同草木灰一起进行熬制,同样可以提炼硝石,只不过量要少一些,不过全城动员的话,怎么着也能收集几千斤吧!”
萧恒闻言大喜,连忙派人去办。
李烈解决了火药问题,这才言归正传,决定亲率新兵较多的海字营和林字营去攻打金军。文睿和魏群闻言喜形于色,而宋汉生、徐立几人却是面露沮丧之色。李烈笑道:“大家不要失望,这次出征旨在练兵,所以除了宋汉生抽出五百新兵外,其余三营也都要每营抽出一千五百名新兵,因为萧恒要留守在宿州,所以雷字营新兵由该营连长林子轩率领,同时各级军官除了留下小部分协助萧恒管理留守宿州城的部队外,大部都随军出征。我希望我们得胜归来后,这些新兵能够成为一支精兵,各级将领也能得到锻炼!”
“末将遵令!”众将齐声答应,个个神情兴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经过短暂的准备,李烈发兵一万五千人,于十月十六日向濉溪进发。
前一天晚上,李烈将要伴随自己出征的若兮劝住,分离在即,不免又欢好一回,若兮经受不住,便又将黄盈拉入房中,三人极尽缠绵,疯狂折腾一夜,这才在清晨依依惜别。
李烈回味着昨晚的疯狂,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回首望向身后的大军,长出了一口气。由于大量收编降兵和招收新丁,各营的精锐老兵已经被稀释,这次带出来的部队中算上六营的各级中下级军官也不过有千余名老兵,要想靠这些新兵打仗,还真不能大意,要多花些心思才成。这次出征,李烈进行了充分的准备,光是投石车就带了二百多辆,火药则被全部带来,至于弓弩盔甲更是齐备。由于所带的粮草辎重很多,尤其是投石车十分笨重,所以行军速度很慢,到达濉溪之时已经是七天以后了。
如今各营的装备都有了极大的改进,早在一个多月前,李烈就将整个宿州的铁匠都集中起来,不但要打造盔甲兵器,而且还分出一部分人用打造兵器后所剩的废铁制成铸铁手雷,这种手雷因是用废铁所制,所以质地很脆,填装火药引燃爆炸后可以裂成几瓣,虽然较后世的手雷差得很远,然而相比以前用油布包裹的所谓霹雳弹的威力可要大得多,而且也轻小很多,更加便于投掷。除此之外,李烈又按照后世自己到山海关旅游时在城头看到的明清时期的铸铁火炮式样画出图纸,让张进北派人选拔手艺精湛的工匠试铸,一旦火炮试制成功,那笨重的投石车将退出历史的舞台,到时李烈的军力将更上层楼。
鉴于铁矿人手的缺乏,李烈将那近五千女真人俘虏全都派人看管着开矿,使铁矿的产量日益增加起来。
金军得到宋军进攻的消息,也进行了精心的准备,他们放弃了外围的各乡镇,将全部兵力都集中在濉溪城内,同时搜刮掠夺城外百姓的粮食,在城内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希望凭借坚城抵御宋军的进攻。
所以李烈大军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便来到了濉溪城下,令李烈兴奋的是,金军也放弃了濉溪东边的烈山镇,使李烈轻易得到了烈山。这烈山可是个好地方,现在人并不知道,烈山煤炭储量十分丰富,同时铜铁等矿藏的储量也很可观,李烈心中窃喜,自己又捡到宝啦!
安营之后,李烈将众将召集到中军大帐商议攻城事宜。宋汉生首先发言,“大人,咱们还是老办法,我派特战队混入城中,然后里应外合,只要拿下一座城门就成了!”
“宋将军此计恐怕不妥,我们取灵璧,攻宿州都是用了这个办法,我想金人也不是笨蛋,绝对会防着咱们这一手,弄不好会有很大损失。”徐立否定了宋汉生的说法。
这是文睿站了起来,“大人,咱们兵力占优,武器先进,要拿下只有五千人的濉溪根本就不须使计,二百投石车一轮轰炸,城墙便倒了,直接杀进去便是!”
李烈本来笑眯眯的听众将商量,看到文睿之言一出,众将大都点头,不禁心中来气,脸上笑容一下子无影无踪,脸色阴沉下来,冷冷地看着文睿。
文睿见李烈突然脸上色变,目光严厉的看着自己,心中一跳,无形的压力让他觉得心头一阵悸动,冷汗一下子便冒了出来。大帐中的气氛压抑起来,众将都知道,他们这位将军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待人也十分和气,和大家打成一片,不过他们这些以前火器营出来的将领没有不知道的,那就是李烈轻易不生气,一旦生气,可就不得了啦!如今见李烈脸色阴沉下来,无形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大帐内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寒冬,不由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他。
李烈环视帐中诸将,最后目光落在文睿身上,“兵法有云:‘上兵伐谋,次兵伐交,其次伐兵,其下伐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濉溪城墙数丈,更兼依临濉河,河水连通护城河,使之抽之不尽,更不易填塞,会给攻城增添很大难度。在座各位,包括我李烈,都没有打过攻城战,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文睿,今天我听你用这种骄傲的口气说出那番话,我很失望,如果我们炸开城墙,金军畏惧而投降那还罢了,问题是对方也是一支强军,已经做好了与我们决战的准备,如果我军贸然冲进城中,对方展开顽强的巷战的话,我们这些连血都没见过的新兵能够战胜他们吗?就算我们占领了城池,那得损失多少人,付出多少代价?我们一万五千人又能有多少人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我们损失得起吗?”
文睿呆立在那里,认真思考李烈的话,那每个字句都仿佛锤子一样重重的撞击他的心房,额头冷汗簌簌而下。
李烈“啪”的一拍帅案,震得桌上令箭都翻倒一旁,他手指下面众将,“你们每个人都一样,我看你们都昏了头了,打了几个胜仗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目中无人啦!骄兵必败的道理你们懂不懂?嗯!?”
下边诸将鸦雀无声,都低下了头,自己有没有轻敌思想呢?是不是认为大军一到就能将敌人碾为齑粉呢?所有人都满头冷汗,原来他们发现自己都有这种想法,根本就没有将城内几千金兵放在眼里。
所有的将官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将军教训得是,末将知错了!”
李烈看到众将的反应,心里暗暗点头,针对自己早就发现的军中这种危险的情况,今天借机好好敲打敲打他们,同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他缓和了一下脸色,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所有人,我都是当成自家兄弟的,今后我们不会只有宿州这个弹丸之地,而你们所统领的军队也不会是现在的几千人,我对你们抱以极大的期望,希望你们能成长为统率大军,独挡一面的统帅。所以这种骄傲轻敌的思想万万要不得,所谓雄狮搏兔,必尽全力。轻视任何敌人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意外情况。今天既然想不出什么办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