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艳说韩非

艳说韩非第7部分阅读

    “公子要笔和帛做甚?”招呼韩非坐下,李震找了个话头。

    “呵呵!大将军莫着急,呆会进见了我画的东西,别乐坏了就是。”韩非笑着坐下,先卖个关子。

    两人闲扯两句,一会的工夫李微燕便拿着帛书上来,笔墨在楼上都是现成的,大户人家的子女,都是要学点文字的。

    韩非接过帛书摊来,李微燕赶紧的开始研墨。韩非脑子里开始努力的回忆关于马鞍的一切记忆,韩非以前没和马打过交道,马鞍的实物是没见过的,不过电影电视里没少见,大概形状和构造是知道。

    墨研好了,三分记忆加上七分猜想,那起毛笔韩非便开始画。好在韩非以前对书法挺有兴趣,用起毛笔也不陌生,三两下一个马鞍的形状便画了出来,下面还连着马镫。李微燕心里惦记着韩非能好好表现一番,自然是站到韩非身边,紧张的看着韩非做画,没曾想韩非画出来的东西,压根就没见过。

    李震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不由的出声问:“这是啥来着?”

    韩非得意的笑了笑,指着画出来的马鞍道:“大将军,如果让木匠根据马的实际尺寸,做这么个东西放在马背上,然后固定住,你觉得如何?”

    李震开始还没啥,仔细看了看,脑子里转了转,猛然间低下头来,死死的盯着马鞍的图看着,半天才嘟囔道:“这东西如果真的好使,老子便能打造一只无敌的铁骑。”

    “好不好先不说,这也只是一点想法,先做出来我们实验一下看看。”韩非心里有谱,自然笑的从容。李震听了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皱起眉头道:“这东西好是好了?可是马背上的重量增加了,马蹄磨损也就快多了。哎,有一得必有一失啊。”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听到韩非这,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反应,马蹄?马掌?不会连马掌都没出现吧?

    “有没有想过,用铁打块平底的东西,安在马蹄上,这样便可以保护马蹄,减少磨损。”韩非装着自己也是乱猜的样子说,眼睛却是注意着李震的表情变化。

    李震的表情这下精彩了,瘦脸惊鄂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瞪着韩非似乎是看见了外星人,半晌才诺诺道:“天!公子不愧是世间少有的大才,不但文能经世,连想象力都如此丰富。此事要成了,秦国的铁骑在我韩国骑兵面前,将不再有优势,公子此举,利国利民啊!”

    李震说的动情,把韩非闹的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倒是李微燕见爱郎出彩,也不管懂不懂,站边上也激动的小脸涨红。

    李震已经被韩非的发现弄的坐不住了,连晚饭都不陪韩非吃了,拿起图来就走,边走边道:“丫头,你陪好公子。!”就这样把女儿给出卖了,还出卖的堂而皇之。

    李震溜了,韩非看看李微燕,想到两次被坏了好事,生理机能遭到了严重的摧残,看看这时候还早,也就断了色心。

    小loli李微燕倒是想着继续好事的,脸上露出怯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韩非是两朝被蛇咬主,想到上午和韩安商量着进宫的事,觉得自己还是连夜先进宫见见葭如为好。

    “哎!”韩非叹了一声,搂过李微燕道:“晚上我还是回去吧,不然等下再有人来打扰,我非爆炸不可。”

    这话把李微燕羞的头都抬不起来,伸出拳头在韩非的胸口轻敲几下道:“坏人。”言语之间,娇羞于妩媚现于眉宇间。

    第十一章连夜进宫

    小loli身子在韩非怀里这么一扭,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娇媚,韩非见了不由火动,心道:“豁出去了,今天不把这小丫头给办了,晚上怕是连较都没法睡了。”

    可是韩非似乎注定不能和李微燕开展婚前的非法通j活动,刚念头,楼下就听季子曾在喊:“公子,老奴有要事禀报,不知方便否?”

    这话问的有水平,方不方便人都站楼下喊了,韩非能说不方便么?那不是等于告诉楼下的人,自己在诱j小loli么?

    季子曾这时候有事,韩非自己不能继续留下,头也不回就对楼下道:“知道了,我这就下来。”说完回头搂着李微燕苦笑道:“本公子还是忙碌的命,看来我得回去了。”

    韩非要走,李微燕虽然不舍得,可小姑娘家家的,总不能开口说:“帅哥,留下来过夜吧?”也只得点了点头,眼睛不舍的看着韩非。

    两人又拥抱了一下,韩非亲了亲李微燕这才分开下楼。刚走出门口,楼上李微燕蹿到阳台上看着韩非离开。韩非也感觉到李微燕在看自己,回过头来朝她挥了挥手,这才朝站在五步之外的季子曾走去。

    “公子,刚才宫里有话传过来,葭如夫人想见你,所以…。”季子曾压低了声音道,韩非赶紧做个手势,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去安排一下。”话不用多,季子曾便明白道:“老奴这就去办,公子您也……。”

    “我知道了,去吧。”韩非打断季子曾的话道。季子曾犹豫了一下,这才恭敬的弯下腰来,慢慢后退出三步之外才站起来转身而去。

    韩非其实心里也很清楚,自己今天见了其他几个兄弟的事,想必葭如已经知道了,估计自己和所谓的兄弟们说的每一句话,葭如也都知道了。从这个角度看来,季子曾他们在自己身边,不仅仅是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那么简单。“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这句话在韩非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没有自己的班底,实在是件要命的事。无论如何,今天这种现象以后不能再出现。至于季子曾他们,今后必须完全彻底的成为自己的人,否则就不能留在身边。

    拿定主意,韩非又一次回头,李微燕见了赶紧朝韩非挥手。再次挥手告别,韩非转身往外走,猛听见身后李微燕大声喊:“公子,以后常来啊。”

    刚转过屏风处的韩非听了这句,险些就没站稳。这台词听的咋恁熟悉?“公子”两个字要是换成“大爷”,韩非不由的笑了出来。

    坐在马车上往回走,韩非心内并不平静,总觉得有点啥事没想通,临进家门时韩非猛的恍然,原来问题是出在马鞍上。马鞍和马掌都不是啥高技术含量的产物,一旦韩国率先使用,其他各国很快就能进行仿制,韩国目前国力太弱,断不能寄希望与某一战便能扭转乾坤。一旦其他国家也掌握了这项技术,韩国最终还不无法逃脱被秦所灭的命运。

    想清楚这点的韩非不由苦笑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是对还是错。“干脆去秦国帮着秦始皇打天下算了!”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出现时,韩非顿时被自己这想法给吓了一跳。

    “宁做鸡头,不为牛尾。”韩非暗自嘀咕一声,迈步进了家门。不管怎么样,现在似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于马鞍和马掌这两样东西,看来得让李震暂时先保密了,一旦拿出来时,就必须能起到巨大的作用才行。

    先一步回来的季子曾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随便对付点吃的,只等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老天似乎也挺给面子的,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天上居然下起了小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吱呀一声,后门悄悄的打开,韩非钻进早就等在那的马车。

    马蹄上明显是扎了布一类的东西,马蹄走到路上居然没多大声音,黑夜中韩非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挺下来的时候,只听外面季子曾低声道:“公子,到地方了。”

    借着灯笼里昏暗的光线探出头来,只见眼前是黑憧憧的围墙,看起来似乎是王宫的后院。季子曾见韩非出来,连忙走到围墙边一道小门前瞧了五下,三轻两重。

    门轻请的推开,一个家奴赶紧上前撑着伞护送韩非下来。走到门前,只见里头接应的是两个丫鬟,手上拎着小灯笼。朦胧中韩非能看清楚,这两个丫鬟昨天在自己那也是出现过的。

    把韩非让进去,只见一个丫鬟低声对季子曾道:“三更后来接人。”说罢小门又关上,季子曾等人被关在了门外。

    “公子,请跟着奴婢走。”丫鬟低下头来,轻生对韩非道,之后便在前面带路。莫约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前面出现一间亮着灯火的房间,领路的丫鬟上前轻轻的敲门,又是五下,三轻两重。

    门被飞快的推开,韩非被让了进去后,两丫鬟也跟了进来,把门又轻轻的关上。

    屋子里光线明显要比外面强烈多了,韩非的眼睛还没完全适应过来时,屏风后已经闪出一脸喜悦的葭如。

    即使葭如不主动让韩非进宫,韩非原本也是打算进宫找葭如的。不过主动和被动对韩非而言,还是有巨大的区别的。

    葭如脸上的喜悦明显不是装出来的,绝对是发自内心的。韩非虽然看的清楚,但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身子也显得僵硬的站在那,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心理波动,甚至可以说有点冷漠。

    扑上前来的葭如被韩非的样子给吓住了,距离韩非一步之遥时,葭如前冲的脚步刹住了,表情错愕的看着韩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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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连夜进宫(中)

    傻子都知道,以现在两人的关系,韩非这个样子是在生气。为什么生气?葭如感觉到了迷惑。

    “怎么了?生气了,我哪做的不够机密?被人发现了?”

    看着葭如又惊又怯的眼神,韩非不由想到昨日两人那番云雨亲热的情景,眼神中不由露出点柔情来。韩非的变化立刻被葭如捕捉到,虽然不知道韩非为啥不高兴,但女人自有解决问题的手段。

    葭如脸上露出娇笑,上前两手挽住韩非的右手,口中低声道:“我的非公子,有啥不满意的,我们进去说,别杵在这好么?”说着也不管韩非的脸还是板着的,拉着韩非就往里去。韩非轻轻的挣了挣,葭如手上使劲,最终还是被拖着往里走。

    这间屋子不小,闪过正门的屏风后,面前又有一扇门,葭如拉着韩非往里屋去,门边早有两丫鬟挑开帘子,进得屋子来,里面很明显是一间女人住的房间。

    从家具和摆设来看,不难判断出这是葭如的房间。屋子里红烛高照下一片透亮,当中的地方铺着兽皮,半高的桌子上摆好酒菜。葭如把韩非往席位上一按,自己也跟着坐到边上,手继续挽着韩非的右手,身子已经靠在韩非的肩膀上。

    “冤家!说吧,生谁的气呢?”

    “你让季子曾他们回宫里来吧,我那不需要他们的保护了。”葭如的柔情似乎能将铁融化,韩非也几乎无法抗拒,借着最后一丝的勇气,韩非尽量让自己显得僵硬点。

    葭如无疑的个聪明的女人,听了韩非的话先只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站起身来绕到韩非身后,从后面漏住韩非的脖子,身子紧贴着韩非,嘴儿贴到韩非的耳边轻轻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生气呢?就为这个啊?人家连人都归你了,你还在乎这些?”

    葭如口鼻中的热气在弄的韩非只觉得脖子处一阵痒痒,只觉得心神在葭如这不经意的动作间已经迷醉。背上那两团软软的部分顶的韩非一阵热血上涌,想到昨天这女人在自己身下娇啼婉转求饶的模样,韩非的活儿一下就立了起来。

    下午在李微燕那被挑起的火这会一起涌了上来,生气不生气的韩非也只好先放一边了,反正这女人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

    韩非猛的一转身,葭如哎哟的叫了一声,人已经被韩非压在身下。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天的伤这就好了?”韩非邪恶的笑了笑,看着葭如眼睛里挑衅的目光,一手伸到下边。

    此刻的葭如脸上当真的风情无限,眉眼如丝,一手搂着韩非的脖子,一手却探到韩非身下,摸到那滚烫的部位不由脸上一红,眼睛一闭两颊坨红,近乎呻吟的样子道:“来吧,死了也是快活死的。”

    ………………………………

    “啊…!咣当!”翻滚之间,迷失在情欲快感中的葭如,一只白嫩的脚踹翻了桌子。两人这时候哪还顾的上这些个,犹自纠缠在一处,烛光中只见一对藕白粉嫩的双脚高高翘着,高嘲时犹如那乌贼的触手一般,死死的缠在韩非的腰上,直至韩非也一声闷哼,才微微的松了一松,却是不愿意放开。

    良久,屋子里急促的呼吸逐渐平息下来时,韩非这才闪到一边,枕着一只雪白娇嫩的手臂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我错了,回头我交代季老,以后他们就是你的人了,一切都听你的,这样行么?”尚有余力的葭如爬到韩非身上,嘴角带着笑看着韩非道。

    目的达到,韩非也不说话,眼睛不睁的低声嘟囔道:“嗯!”算是应了葭如的话。

    “怎么得了啊?昨天回来后,心里老惦记昨天的滋味,刚才我就在想,真要是死在你身下,那也就死了。也省得日后你不在身边,夜夜苦熬的难受。”葭如诺诺自语,脸儿贴着韩非的脸,一手在韩非的胸口划着圈圈。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也许就体现在激|情之后。男人总是很快就能从激|情中恢复理性,而女人却需要一段相当长的过度。

    现在的韩非就是这样,欲火暂时熄灭后,脑子里想的是早晨和韩安达成的协议,心里盘算着如何措辞,将事情的厉害关系说清楚。

    “干脆!你也别去秦国了,我们一起私奔吧,天下之大,哪儿没我们藏身的地方?”葭如突然兴奋起来,原本低着的头也抬了起来,期待的看着韩非。

    韩非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是吧?好不容易穿越到战国时期,不见到秦始皇那不是等于白来了?再说了,李家还有个小loli也盼着自己呢。老子还惦记着建不世之功勋,创不世之伟业呢!私奔了他妈的我什么都不是了。”

    韩非眼睛可不敢睁开,万一被葭如看见自己心里的反应就坏了,正忧郁着怎么打消葭如私奔的念头呢,葭如已经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又趴在韩非身上道:“唉!这事也只能是想想,你是韩国王子,怎么可能丢下自家的江山,这是你的责任啊。”

    韩非赶紧也跟着“唉!”上一声,表达一下自己的无奈后,伸手摸了摸葭如光滑的背,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表示安慰。

    “韩安的事,你决定了?”葭如总算也回到现实中来,情欲快感带来的幻境终于消失。

    “明天我会和韩安一起进宫,见了大王要求让韩安理政。”

    “哼!那老东西,都半死的人了,权利还不肯撒手。明天两个儿子一起进宫夺权,他还不得活活气死?”

    韩非听了猛然一惊,自己怎么把这等大事给忘记了。韩王病了这么久,却一直没交出权利来,原来是这个原因。明天闹上一闹,万一老家伙真的挂了,以目前的局面,自己如何控制的了局面?到时候韩平他们万一也来插一杠子,那乐子就大了。

    “这样,明天你说什么都拖上几天,回头我就去找李震,以冲喜为理由先把婚事了啦,把李震完全绑在我这边后,老家伙死不死都不要紧了。”

    韩非这话一说出来,葭如心里猛的一酸,不由在韩非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韩非吃痛“哎哟”一声后,这才哀怨的叹息道:“你们倒是天天厮守一处,只是可怜了我。”

    韩非心里一阵尴尬,不敢接话。葭如又微微叹道:“算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娘的,乖儿子,我们这是在乱囵啊。”

    “乱囵”两个字犹如针一般扎在韩非心上,心里的火立刻被这两个字刺激的如那燎原的野火,猛的又是一翻身,将葭如推倒,一手按在葭如胸前揉捏着,看着那只ru房在自己的手中不断的变化着形状,韩非终于又忍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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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连夜进宫(下)

    韩非在王宫内偷情的时分,韩平的家里也摆着酒宴,韩平与韩是对面而坐,身边各有两个侍女陪着。

    韩是的心思很明显不在酒上,一双手几乎没闲着,在身边的两个侍女身上乱摸。两个侍女很会伺候人,用嘴儿含着酒,一口一口的往韩是的嘴里度,把个韩是快活的不亦乐乎,亲亲这个的嘴,摸摸那个的胸,高兴之时放肆的笑着。

    韩平身边的两个侍女没受到任何的马蚤扰,只需要把菜夹着送进韩平的嘴,把酒端到面前就行。韩是似乎并不知道,韩平看着他时,眼睛里更多的是不屑。

    对于这个弟弟,韩平一直不怎么看好。平日了只知道斗鸡走狗,三天两头驾着马车,带着门客搅的城里鸡飞狗跳,典型的纨绔子弟。

    韩是似乎一直对韩平很依赖,韩平虽然看不上自己这个弟弟,但心里想着,韩平站在自己这边,总比站到韩安那边要强吧。至于韩非,以前韩平也觉得他没啥威胁,只是个书呆子,今天的事让韩平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韩非了。毕竟韩非马上要娶的是李震的女儿,这是个必须争取的对象。想到这里,韩平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拜访一下韩非了,韩安不就主动去了么?

    宫里传来的消息是大王死掉也是就时刻的事,这敏感时期,能争取的必须争取。至于韩安,韩平一直觉得他是个窝囊废,做为太子,文不能理政,武不能上战场,他根本不陪继承王位。

    韩平想的投入时,韩是已经将两个侍女领到屏风后面去了,一会就传来男女呻吟之声。那两个侍女还是chu女,从屏风上的倒影来看,韩是一点都没怜香惜玉的意思,一派大起大落的动作。

    韩是离开的时候,如往常一般,顺手就跟韩平要走那两个侍女,韩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马车开动后,原本看起来有点醉的韩是,猛的坐了起来,嘴角带着一丝的讥笑。车子走了一段后,突然有人在车上轻轻的敲了两下,韩是也在车上敲了三下,这才又躺了下去,此时车厢里只有韩是一人舒服的躺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这个夜晚似乎注定是不平静的,此刻太子韩安的府里,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正恭敬的跪在屏风前,屏风后有烛光映出智叟的影子。

    “韩非晚上出去了?他去的哪里?”智叟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面前的黑衣人脑袋却是已经抵在地板上了。

    “小人该死,韩非马车的前后一百步都暗藏了高手,小人怕被发现了,所以跟丢了。”黑衣人惶恐不安的回答,身子在微微的发抖。

    “高手?有姓季的老东西在,你没被发现,已经不错了,你下去吧。”智叟说完这句话,黑衣人如蒙大赦一般,一通磕头道:“谢先生不杀之恩。”

    黑衣人几乎是爬出去的,屏风后此时正靠在塌上的智叟,猛的一阵沉闷的咳嗽,智叟身边站着的一个青衣汉子连忙掏出一面绢帕递上,双手在智叟背后轻轻的敲着。

    绢帕捂在嘴上又一是一通剧烈的咳嗽,当咳嗽停止时,白色的绢帕上出现一团红色。青衣汉子一见就急了,急促的低声道:“先生,我这就去报告太子去。”

    “别去了,我的身体我知道,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智叟停顿了一下,低声又道:“诸强,你亲自去盯着韩非吧,有机会就杀了他。韩国虽然弱小,地理位置却十分重要,一旦出了个贤明的大王……。”智叟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躺了回去。

    “先生,吕相国那边是不是派人报个信?”青衣汉子诸强低声问。

    “不必了,韩安在四个王子中最是无能,只要王位是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雨依旧在下着,猛然间一道闪电钻了进来,一串闷雷炸响,震的屋顶上梭梭的往下掉灰尘。

    …………

    太阳爬的老高的时候,韩非还赖在床上不起来。昨天晚上实在是累坏了,初尝滋味的葭如像个旧旷的怨妇,一次又一次的索取着,似乎要一次性的把韩非渣个干净。这会虽然是醒来了,却只是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发呆。

    门被轻轻的推开,喜儿摄着脚走了进来往塌前来,韩非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喜儿来到塌前,见眼韩非未醒,跪下身来,低着头,伸出手掖了掖被子,一缕长发掉下来,在韩非的脸上轻轻的划过,韩非吃痒,猛的睁开眼睛,把喜儿给吓的一惊。

    喜儿惊吓的样子看在韩非的眼里无比的可爱,小嘴巴微微的张着,双手捂在那还没发育完全的小胸脯上。韩非心中一动,双手拿住喜儿的两手往下一拽,喜儿不敢违逆,被拽的伏身在韩非面前。

    “奴婢该死,不该搅了公子的好觉,只是季老还在门外候着呢,说是有要事禀报。”喜儿一通告罪,韩非却哪里回生她的气,喜欢都来不及呢。身边有这样一个乖巧明媚的丫头跟着,实在是一个男人的幸运,看来还是旧社会好啊,完全不像以前课本里说的那般的万恶,制度教育害死人啊。

    既然有事,韩非也不好再赖着不起来,放开喜儿的手,喜儿赶紧过来扶着韩非起来,待韩非穿好起来,回头朝外喊道:“公子起来了。”外面立刻有四个丫鬟捧着毛巾、热水、马桶等一应事物进来。

    贵族的生活就是腐败啊,就是好啊。即使是韩非这种相对简朴的王子,早晨伺候起来的丫鬟也有四五个。

    一切收拾妥当,待丫鬟们全下去了,喜儿这才出去招呼季子曾进来,待季子曾进来后,乖巧的带上门。

    季子曾见了韩非连忙赶上前两步,恭身道:“老奴见过公子。”

    韩非赶紧笑笑道:“季老就别这么客气了,有事么?”嘴巴上说别客气,其实韩非心里对季子曾恭敬的态度还是很有满足感的,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确实能给心理上一种莫大的满足。

    第十二章冲喜(上)

    韩非说不客气,季子曾可不敢不客气,说到底这时代还没完全摆脱奴隶社会的影响,尊卑之分是无法逾越的。

    “公子,昨天回来的太晚,见您辛苦,老奴有件事就没禀报。”

    “哦?啥事,要紧么?不要紧你拿主意好了。”韩非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没正眼看机子曾,其实心思全在注意这老头的反应上了,葭如虽然表态以后季子曾他们都是自己的人,可韩非还是有点不放心。大凡上位者,总是会猜忌自己的下属,韩非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似乎也染上了这个毛病。

    “昨夜公子出去的时候,老奴在暗处安排的人手回报,发现有人跟踪。”季子曾低着脑袋,韩非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哼哼,如果不是昨夜给葭如来上那一手,估计这事你根本不可能向我汇报吧?韩非心里闪过这念头,本想来个借题发挥,转念又一想,既然他已经主动禀报了,那说明葭如那边已经有了交代。事情似乎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但在韩非的心里还是留下了阴影,没有自己信的过的人,实在是不行啊。

    “哦?拿下人了么?”韩非不动声色的问。

    “公子恕罪,那人甚是机敏,我们的人还没靠近,便遁去了,不曾拿下。”季子曾已依旧着头说话,不过语气变的比以前更恭敬了。

    “那就算了,辛苦你了,季老。以后这些事你多上点心。”韩非还是表现的很客气,脸上也挂着笑容。

    “公子,昨日那位叫武清的壮士,我安排在东厢的客房里了,今天早起老奴去看过,他已经能下地活动,还托老奴向公子请求一见,公子的意思是?”

    韩非这才想起来武清的事,昨天一通瞎忙活,倒把武清给放一边去了。武清的身手似乎很不错的样子,应该是个可以用的人。心生招揽之意,韩非道:“这样,你先下去,武清那边让人好生伺候着,回头我亲自去看他,他伤还没好利索呢。”

    “知道了,没其他事老奴这就下去安排。”最后在请示韩非一句,季子曾便要退下。

    “下去吧!”韩非挥了挥手道,见季子曾恭身退后。

    季子曾退到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来上一句道:“公子,昨夜回来的时候,葭如夫人让人传话,以后老奴和这一干人等,就不用在回宫里了。老奴多谢公子替我等消了奴籍。”说完季子曾猛的跪下,朝韩非磕了三个响头。韩非还没反应过来是啥回事,季子曾已经起身退出门外。

    “喜儿!你进来。”韩非赶紧把喜儿叫进来,刚才季子曾的话韩非不是很明白,又不好直接问他,只能是找喜儿来问问。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喜儿应声进来道:“公子,是要叫吃的么?”

    “喜儿,你是奴籍么?”

    喜儿一听这话,顿时眼睛微微的红了红道:“刚才季老的话我也听到了,想必他们这些人以前都是在奴籍的,公子人好,一定是在葭如夫人那替他们去了奴籍,日后他们的家人子女,都不必在低人一等,自然是要谢谢公子的。至于奴婢,自小跟着公子的,奴不奴的都不要紧了。”

    韩非这才明白,葭如是送了个大人情给自己。对于自由的感觉,韩非理解的自然比这年代的人来的深刻,当初不就是因为不愿意去被抓着才去找死,才穿越的么。

    从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来看,葭如这女人实在是聪明的紧,这样做自然是想抓住韩非,将两人的感情也好利益也罢都牢牢的抓在手中。

    弄清楚这一环节,韩非心里的许多芥蒂自然就去了,同时对葭如这个女人也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说起来这事韩非还得感激自己的前任,要不是那书呆子专心学问,引得葭如暗自喜欢,自己如何捡来这现成的便宜。不过话又说回来,葭如在床第之间的要求确实疯狂,韩非对自己目前的这个身体还真的没有多大的信心。

    …………

    照例在后花园一二三四的做着运动,韩非这种怪模怪样体操,在家奴们看来难以理解。每每韩非做体操的时候,家奴们乃至季子曾都面露敬畏之色,主人的事情他们不敢打听的,所以也不知道韩非在做啥,各自都在心里猜测而已。

    后来韩非才从喜儿那里知道,每次自己做体操的时候,家奴们都认为自己其实是在请神上身呢。总来的说这时代人们对自然科学的理解有限的可怜,在无法解释的事情面前,只能用鬼神来诠释了,沟通人和鬼神之间的人,自然就是巫师了。巫师在请神的时候,都会跳一些奇怪的舞蹈,从字面上来解释“舞”同“巫”最早其实是一个字。

    既然韩非能跳通鬼神的舞蹈,自然也就能通鬼神,在这个时代,能通鬼神者在普通人看来,实在是不可抗拒的。韩非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装神弄鬼的主。

    出了身汗,冲洗完毕,又等了半柱香的工夫,门外才有下人来报,韩安来了。看看沙漏上的刻度,这会已经快上午九了,看来韩安还真沉的住气啊。

    其实韩安何尝不着急,只是智叟告戒韩安,在这个事情不能显得过于着急,所以韩安才拖到现在才来。

    韩非赶紧迎了出去,见了韩安做不满的样子埋怨道:“兄长这是何故?昨日不是说好起早一起进宫的么?小弟足足等了快两个时辰了,还以为兄长自己进宫去了。”

    韩安赶紧赔罪道:“哎呀,非弟啊。昨夜为兄受了点风寒,早晨起来身体有点不适,故此来晚了。”说着韩安还咳嗽了两声,表示一下自己确实没好。

    韩非见了心里一阵好笑,装出关心的样子道:“身体要紧啊,如此,不如等兄长身体好了我们在进宫去见大王?”说着韩非做出要扶韩安上车的样子,口中还很是诚恳的样子道:“兄长身体要紧,小弟先送你回去。”

    第十二章冲喜(中)

    韩安也就是做做样子,怎么可能当真,连忙按住韩非伸来的手,做大义凛然的样子道:“非弟啊!国家多事之秋,为兄的一点点小病算不得什么,国事为重啊!”

    韩非连忙做景仰状,后退两不对着韩安一个鞠躬道:“兄长高风亮节,事事以国为先,小弟惭愧不以。如此,待我扶兄长上车,我兄弟一起进宫去便是。”

    韩安似乎也被自己的样子所感到,上前一步拉住韩非的手道:“你我兄弟客气甚,同车进宫就是。”说着拉着韩非往车上去。

    一路无话,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门外。此时门外已经早有一批大臣在那聚着,见韩非他们来到,顿时一起迎了上来来,为首的是韩国国相子休。

    这些人的出现韩非倒是没想到的,韩非很自然的就把这些人的出现和韩安联系到一起来,便偷偷的瞟了韩安一眼。尽管韩安竭力想保持情绪的稳定,但眼睛里的一种得意和热切是藏不住的,不用说这些都是韩安安排的,看来是想一举拿下代王理政的权利了。韩非心里有了答案,不由的暗自冷笑道:“你有张良计,老子有过墙梯,好在昨天晚上和葭如商量好对策,不然今天这局面还不好收拾呢。”

    下得车来,韩非意外的在大臣中看见了李震的身影,不由的心里一惊。李震一向是忠于韩王的,也就是说他支持的是正统,看来想彻底是把李震绑在自己的车上,还真的是要多费一番手脚了。

    果然不出韩非所料,众大臣迎上前后,子休第一个走上前来,冲二人就是一个大礼,其他大臣也跟着给二人见了礼,子休这才大声道:“如今国事危机,太子理当代王理政,臣等恭候二位王子佳音。”

    子休这一带头,一众大臣一起跟着喊道:“恭候太子佳音!”这一喊,韩非心里犹如吃了苍蝇一般,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提自己的名字,摆明了是来帮韩安摇旗呐喊的,尤其是这个子休。韩非想到这里,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子休。这家伙四十来岁的样子,白脸长须,典型的贵族打扮,衣服拖在地上老长也不嫌脏。总之韩非怎么看他都不顺眼,更觉得这家伙一付贼眉鼠眼的样子,不用说已经把他列为首要的除掉对象之一。

    韩安在群臣的高喊中似乎已经看见自己坐上了王位,激动的不由脸都红了,呼吸也急促起来,顿时一口气卡了一下,连续咳嗽了几声,这下可不是装的。

    子休一见韩安咳嗽,立刻借机做惊讶状上前道:“怎么?太子身体不适么?”

    韩安这才想起刚才在韩非那编的瞎话,又做凛然状道:“不碍的,小小风寒在国事面前,自不用去理会。”

    子休一听立刻又做感动状道:“太子身体有恙尚且以国事为重,臣等……。”这家伙说着居然眼睛一红,头往下一低,伸手在眼睛上狠狠的搓了搓,装着感动的说不下去的样子。

    我靠!不是吧?老子已经够无耻了,你居然比我还无耻,做人不能太子休吧。

    一众大臣似乎也跟着子休学起来,一个个都景仰的看着韩安,露出崇敬的样子。韩非看着不由一酸,心道:“妈的,你们是看韩安这小子要当权了,来拍马屁的吧?老子记住你们了。”

    不过韩非也没完全失望,至少以李震为首的军方几位将领,就没做出恶心的姿态来,看来好是粗人可爱啊。韩非心里不由暗自道:“必须尽快把婚事给办了,伺候好小loli,然后拉拢好老丈人,不然还真的难以和韩安对抗了,更别说架空韩安让他当傀儡了,看来以前想的有点简单了,至少朝中的这些大臣们,大部分还都是支持韩安继位地。”

    一番恶心巴巴的场面总算是过去了,韩安一脸凝重的往宫里去,韩非赶紧跟上,一众大臣也跟在后面,这就要强行进宫见韩王去也。

    一如韩非昨夜和葭如商量好的那样,来到宫门前时,立刻有侍卫挡住了去路,为首的家伙倒是很恭敬的上前道:“二位王子,来此所为何事?”

    韩安语气倒不敢太强硬,这些人都是大王身边的,万一韩王突然吃错药好起来,这些告个刁状,说是他带头闹事。韩王一生气,废了他的太子就不妙了,今天闯宫的主角应该是韩非。

    “我兄弟二人想求见大王,烦请通报一声。”韩安客气的道。

    “这个……,二位王子,大王传下令来,说身体不适,不得打扰啊!”为首的将官恭敬的行礼后,犹豫了一下道。

    韩非等的就是这句,立刻做因分天因义愤填膺的样子冲上前去,拿出前任那位书呆子的劲头,指着将官的鼻子冷冷的笑道:“什么叫大王之令,前些日子本公子在宫中疗伤时,怎么没听说大王下这样的命令,分明是有人假借王命,意图不轨。”

    韩非这话刚刚出口,宫门内便有人应声道:“非公子此言可乱说不得,大王确实身体不适合接见二位王子,二位还是请回吧。”

    说话间从供门内闪出一佳人来,轻轻款款的走上前来,冷笑着看着韩非他们,不消说是葭如出现了。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