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艳说韩非

艳说韩非第12部分阅读

    昨夜饮的多了,内急之下慌不择路,冲撞了柔公主,罪在不小,公主是打是罚,韩非一并认了就是。”韩非这话等于说他看了不该看的,你想怎么来我接着就是了。

    穿越而来的韩非,心里觉得先秦时期民风开放,看了也就看了,光棍一点,认罚就是,想必也没啥大不了的。

    韩非等于是承认自己看了不该看的,这下可不魏柔给羞杀了,低着头,红着脸,身子扭捏着,实在是没话应答了,总不能说:你看我的捰体,要负责哦,去求亲吧。

    魏柔不说话,韩非这里还等着挨罚呢,两下里都没了言语,正尴尬间,猛听远处有人喊道:“柔公主,刀下留人。”

    第二十三章公主怀春(下)

    来人旋风一般的冲了过来,巨大的身体如山一般的迫近,腰间的大锤就是最好的身份证,除了朱亥还能是谁。

    原来在韩非营外站岗的士兵见韩非被魏柔的手下拿了,魏柔的身份不是小兵能招惹的,自然不敢阻拦,还在小兵还算机灵,一溜烟跑到信陵君那去报告了。信陵君听了顿时大惊,魏柔是他都头疼的人物,万一把韩非给怎么了,那可坏了大事了。且不说韩国现在的同盟,就论韩非个人,信陵君也是很欣赏的,所以信陵君立刻让朱亥赶来,先把韩非保住,自己随后就到,说什么也不能伤了韩非。

    朱亥见韩非没事,顿时放下心来,这才想起急忙之下,还没给魏柔行礼,赶紧的退后两步行礼道:“小民朱亥,见过公主。”

    魏柔现在还沉浸在被看了私|处的尴尬中,心里多少也有点怪韩非给自己出难题,也怪韩非不知道女儿家心思,居然直接承认看了不该看的,就应该有点负责的态度嘛。还好韩非坦白的时候,都是身边的人在场,不然还不得羞死了去。

    “只是一场误会,算了吧,我有些乏了,先下去休息了。”既然韩非不主动,魏柔只好先让韩非离开,心里的主意是等下找欣陵君说理去,怎么着也要把韩非给套住了。女人就是女人,大战在即,还有心思想这些。

    说完话魏柔转身便走了,留下韩非和朱亥在原地,韩非这会心里对魏柔还真的没啥意思,一心惦记的是那波霸女兵,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那女兵。说来也怪,那女兵似乎知道韩非在看自己,拐进林中之前,居然回头瞟了一眼韩非,正好迎上韩非有点凶狠的眼神,吓的那女兵脑袋一缩,赶紧加快步子。

    朱亥还以为韩非看上的是魏柔呢,脸上的笑容很不正经,拍拍韩非的肩膀道:“别看了,都不见了,这柔公主,出名的刺头,君上都怕她三分,你啊,还是别动她的心思吧。”

    韩非转头见朱亥笑的暧昧,不由苦笑道:“我可不是看什么公主,是看那个女兵。”韩非这才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至于自己看见了什么,那就不好明说了,只是说惊了公主而已。

    朱亥听了奇怪道:“这丫头转了性了?换成以前,你铁定被打成猪头再问话,是不是公主看上你了?”朱亥是个粗人,昨天和韩非一起喝酒唱歌,早把韩非当朋友了,正好韩非也是个不讲究礼数的主,对朱亥这种其他贵族认为无礼的言语举动根本不在意。

    韩非心里还惦记着女兵波霸,对朱亥的话没怎么听进去,只是色色的笑了笑道:“那女兵的胸不小啊!”

    朱亥愕然,看了韩非一看,猛的露出男人之间才能理解的笑容来。

    两人正说话间,信陵君也赶到了,见韩非没事也就放心,听了韩非对事情的解释,信陵君也是怪怪的看着韩非,韩非被看的有点心虚,想到自己看见的那些少儿不宜的镜头,脸不由的微微大烫。还好信陵君没在这事情上纠缠,对韩非道:“李震将军昨夜就回了韩营,无忌对公子之才仰慕已久,想留公子在营中盘桓数日,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信陵君留韩非其实是有两个意思,首先自然是看过韩非的书,对韩非书中的许多理论,还是颇为赞同的,想趁着等到其他国家军队的几天里,和韩非就治理国家方面进行一下交流。其次以就是信陵君对魏柔的了解来看,觉得魏柔表现有点反常了,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信陵君也想弄个清楚,没准能借这个机会,把魏柔给推销出去也不一定呢。

    对信陵君的邀请,韩非觉得留下来也不坏,正好能找个机会,将那波霸女兵要来。想到将那波霸弄到手后,捆绑,皮鞭,蜡烛一同伺候的情景,韩非不觉打了个冷颤,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变态的念头,难道每个人潜意识里都有s的欲望?韩非不敢再想了。

    “如此,多谢君上款待,韩非叨扰了,不过?”韩非随口道。

    “不过什么?”信陵君笑的有点怪怪的,心道,小子,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就知道刚才的事没那么简单。

    韩非见了信陵君的笑,心里其实也后悔了自己说的“不过”了,可是话既然已经出口,干脆就道个清楚,也省得心里老惦记着。

    “君上,韩非有个不情之请。”韩非斟酌了一下语气道。

    “非公子请讲无妨。”信陵君心里直笑,等的就是韩非这句话,魏柔这臭丫头,在魏国一向没人能管的住,趁早打发了才省心呢,免得手下的门客三天两头的受伤。原来魏柔喜欢武艺,老爱去信陵君的家里找门客们比剑,和公主动手谁不手软三分,哪个也不敢伤着魏柔,偏生魏柔下手也黑,弄的信陵君三天两头的要出点血,安抚手下的受伤的门客。

    韩非鼓足勇气道:“公主……。”才说个开头韩非就忧郁了,想想觉得还是不能说。

    信陵君着急了,赶紧鼓励道:“说,继续说。”

    “那我就直说了,公主手下有个女兵,韩非想找君上去说项一番,看看能不能要来。”韩非总算是把要求提出来了,心里不禁恶毒的想,丫头,等着吧,有你受的。

    信陵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换成现代人,肯定要在心里来上“我靠!”两个字,居然提的是这个要求,我这不是白开心了么?韩非这小子,脑子里进水了,好好的公主不去动脑筋,想什么女兵啊?失望的信陵君颇为郁闷,脸上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干笑两声道:“这个嘛,我说了也不算啊,回头我去帮你问问如何?”

    韩非听这话的意思希望不大,满腔的热情被迎头浇了盆冷水,悻悻道:“如此,劳烦君上了。”

    (注:贵族之间,下人奴仆,互相转让是常有的事,从这点上来看,韩非的要求其实不算过分。)

    信陵君见韩非如此,虽然失望,但想到自己是地主,怠慢了韩非可不好,赶紧的给朱亥递了个颜色,朱亥立刻明白,上前拉住韩非道:“非公子,左右现在无事,陪某家去喝上两碗。”说着也不等韩非答应,拉上就走。

    第二十四章吃鱼

    信陵君一向豪爽,喜欢结交有本事的人,对韩非信陵君是心存结交的意思的,按说个把女人不算啥,可是事情牵扯到魏柔,信陵君便有点头大了。

    既然韩非提了要求,信陵君的习惯是怎么也得去努力一下,眼下各路人马还没到齐,还不算忙,这点事情还是趁早办了,也可以给韩非留个够义气的印象。另外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信陵君在国内的日子并不好过,龙阳君那个玻璃依靠魏王的宠幸,明里暗里的在和他斗。信陵君发动这场战争,一是要向魏王证明自己的号召力和重要性,二是想借这个机会,与其他国家的重要人物接近,即使将来在国内呆不下去了,也好有地方可退。其实以信陵君对赵国的恩惠来说,赵国是最好的退路,但多一点选择也没坏处,当年孟尝君还狡兔三窟呢,再说这也只是最坏的打算。

    对韩非,信陵君以往并不重视,只是最近知道韩非娶了李震的女儿,这一下韩非的地位就变的敏感起来,以信陵君的看法,再怎么不济,韩非有李震这个强力的岳父,在韩国的地位绝对只会上升,交好韩非绝对没坏处。

    还有一点,这次联军行动前,龙阳君亲自去的韩国,他的一举一动,信陵君都有派人监视,自然也看出韩非对龙阳君的态度,更从李震的态度上揣摩出韩非的真实意思来,从这点上来看,结交韩非,实在有相当的必要性。作为一国大豪,信陵君考虑问题,自然是首先考虑到利益,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想到就做,信陵君往魏柔的营帐走去,边走信陵君还在琢磨,韩非这家伙怎么想起来要女兵的,还没说要的是哪个。想回去问一下吧,觉得还是先看看魏柔的态度再做决定。

    来到魏柔的营帐外,站岗的女兵自然不会拦着信陵君,军营之中也省了通报的程序,信陵君也没把魏柔这当军事机构,直接就走了进去。

    再说魏柔,回到营内,心思全乱了方寸。一个女儿家,被人看了不该看的,还是很要命的。真要说魏柔现在就很喜欢韩非,非他不嫁,那倒也不至于。对韩非的欣赏那是肯定的,加上被看去了清白身子这事的作用,魏柔心里自然是希望韩非能有所动作,漂亮女人对自己的身体总是很有信心的,魏柔也不例外。魏柔心里总觉得,韩非看了自己的身体,能不动心么?再说魏柔本就很少真正意义上的与男人接触,对韩非有点意思也就不难理解了。

    躺在塌上,魏柔心乱如麻,想着找个由头,让信陵君去帮着试探韩非的心意。一时又想不出啥好主意的时候,信陵君进来了,正好看见魏柔的脸红一下白一下的。

    “哎哟!我们的柔公主这是怎么了?脸红的连胭脂钱都省下了。”信陵君心里多少察觉点苗头,出言打趣,顺便试探一下魏柔的反应如何。

    魏柔没想到信陵君突然进来,好比做贼让人抓了现行一般,非也似的从塌上跳了下来,为掩饰心里的难堪,抢上两步拽着信陵君的手一通摇晃道:“小叔,您取笑人家。”话虽如此,魏柔的脸却是更红了。

    信陵君是老成精的家伙,一看这表情便知道肯定有文章可做了,嘿嘿笑道:“我哪敢取笑你哟,上你这来是求你来了。”

    魏柔一听好奇,也不摇了,抬头问道:“小叔,您还要求我啊?”

    信陵君做为难状,苦笑道:“是啊,都是韩非这小子,是他让我来求你的。”

    魏柔一听心跳立刻加速,寻思着原来韩非这家伙这么坏,怕当面求好一旦被拒绝大家都没面子,绕着弯子让信陵君来求自己,感情他也没能逃过自己这道美人关啊。魏柔的虚荣心得到了强烈的满足,想当然的认为韩非让信陵君来,是请信陵君来说媒的。

    信陵君见了魏柔的表情,自然将她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心内不由的苦笑道:韩非这小子还真会给自己出难题,放着好好的魏柔不喜欢,偏生看上了个什么女兵,魏柔的性子是骄横惯的,等下弄不好会给自己摔脸子也不一定。

    为难归为难,话还是要说的,信陵君脑筋一转,做为难状,叫魏柔的小名道:“小柔啊,这事有点说不出口啊,韩非的给我出了道难题啊,说出来怕你生气啊。”

    魏柔一听更觉得信陵君是来说媒的了,脸儿热的发烫,再不好意思面对信陵君,扭过头出,露出女儿家羞怯的模样,低声道:“小叔,您只管说就是,柔儿不生气就是。”

    这下信陵君更确定了,不用说魏柔是对韩非有意思了,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韩非这家伙看上的是别人。信陵君哪里晓得,韩非倒也不是看上什么女兵,只是报复心理在作怪,自从杀人穿越之后,韩非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的主,这种变化可能是以为前世压抑的时间太长的缘故吧。

    “韩非求我和你说啊!”信陵君苦笑一下,话才说一半,心中激动的魏柔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猛的扭过头来,一脸期盼的看着信陵君道:“他说什么?”

    “他啊,求我跟你要个人,你手下的一个女兵。”

    “啊!”满心欢喜的魏柔顿时如同被浇了一脸的冰水,红脸在瞬间变的卡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信陵君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信陵君点点头,魏柔气的猛的转身往塌上一坐,伸手操起塌上的锦被来,双手使劲要撕,撕了几下没撕动,气的又把锦被一摔,口中不住的低声骂道:“死韩非,臭韩非,我让你眼睛乱看,早知道把你的眼珠子扣出来,让你做睁眼瞎,我让你做睁眼瞎。”

    魏柔正在生气咒骂的起劲,外面女兵进来禀报道:“公主,君上,营外朱亥求见。”

    魏柔这才停了下来,气呼呼道:“让他死进来好了。”

    朱亥进来,见礼后大声道:“禀报公主君上,赵将庞援率五万骑兵已经赶到十里之外,赵军信使正在中军等候。”

    信陵君一听心道赵军来的好快,但一想便释然,赵国与秦国仇恨最大,长平一战白起坑赵卒四十万,赵国做梦都想报仇,现在机会来了,自然跑的比谁都快,再说赵自灵武王胡服骑射后,屡胜匈奴,骑兵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这次估计是以骑兵为主,自然来的要快上许多。

    要接待赵军,韩非和魏柔的事也只能放一放了,信陵君朝魏柔道:“小柔,小叔军务在身,先去了。”说着信陵君拔足出了营帐,朱亥正要跟上,却听魏柔道:“朱亥,你留一下,我有话问你。”

    魏柔心里其实也奇怪的紧,她不是笨人,刚才是在气头上,现在静心一想,事情蹊跷的紧,论样子周围的女兵没一个比的上自己的,韩非怎么就看上其中之一了,莫不是另有隐情?想到这里,魏柔想起刚才韩非和朱亥在一起的,朱亥应该知道点什么,便留他下来问话。

    “公主有何吩咐?”朱亥赶紧的上前行礼问。

    “那个……那个……刚才我走了他都说了些啥来着?”魏柔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不问也不甘心啊。

    朱亥虽粗,但人不笨,立刻明白魏柔问的是韩非了,见魏柔的扭捏状,朱亥心里也有点下数了,想到魏柔没少在信陵君家里惹事,有心报复一下,装着恍然的样子道:“哦,公主问的是韩非吧?他没说啥啊!”

    “真的没说?”魏柔表情失望的问。

    朱亥暗笑,觉得总算是报了点小仇了,却也不敢太捉弄魏柔,当下做思想状,拍拍脑袋道:“等我想想,好象说了点啥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这大笨瓜,刚才的事就忘记了。”魏柔本想大声骂来着,可一想这会得罪的了朱亥,朱亥不说实话也就罢了,回头在韩非那乱说,自己真的要被韩非白看了,于是改成了低声嘀咕。

    其实魏柔还是很招朱亥喜欢的,见魏柔如此委屈自己,以前哪有这等好事啊,朱亥也有点不忍心了,连忙笑道:“我想起来了,韩非说了。”

    “说啥?快说。”魏柔来了精神,追问道。

    “韩非说啊,公主很漂亮,他也很喜欢,就是……”朱亥这话其实是在编了,韩非可没当面夸魏柔漂亮,朱亥这是想让魏柔开心了。

    “就是啥?你讨厌了,说话总是留一半。”听到韩非夸自己漂亮,魏柔的心里的不快烟消云散,露出欢喜的表情,有点迫不及待的追问。

    “就是御下不严,乱用暴力,韩非还说了,刚才有个女兵虐待他来着,他要报复。嘿嘿!”朱亥现在也顾不上朋友交情了,为了魏柔,就这样把韩非给出卖了。

    魏柔一听顿时恍然,心道韩非原来是为了这个,这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了,可是转念又一想,韩非怎么说也是一国的王子,刚才手下女兵一时没个轻重肯定有的,还当着自己的面拧了韩非一把,换成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要魏柔把手下交出去给韩非处置,魏柔是绝对不答应的,想到韩非刚才被拧的时候,那声喊疼的样子,魏柔不由扑哧一笑,想了想对朱亥道:

    “你去让人抓几条鱼来,然后去对韩非说,本公主久慕韩非的才名,今夜请他吃鱼喝酒,算的赔罪就是。”

    朱亥听的有点不明白了,他是个文盲,哪知道其中的意思。

    第二十五章问策

    (闻一多《说鱼》篇里说,中国民歌里常以鱼为隐语代替匹偶或情侣,打鱼钓鱼为求偶,烹鱼、吃鱼比喻合欢或结配。之所以以鱼来象征配偶,以为鱼是古人认为繁殖功能最强的生物。)

    “什么?魏柔请我吃鱼?”韩非听了朱亥的回话,多少有点糊涂了。魏柔以为韩非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可这个韩非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韩非子了,而是穿越而来的,虽然是学历史出身,对诗经也颇为喜欢,只是一时哪里能想到上面去,哪里想的到,一向喜欢枪棒的魏柔公主,居然也拽起文来,玩起文字游戏。

    韩非也没心思多想,觉得见一面也没坏处,把误会解开就是,再说韩非还真的没动魏柔的脑筋,韩非觉得,一个公主敢往战场里钻,就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

    这时信陵君也安排好一切接待赵军将领的事宜,走过来对韩非道:“非公子,赵军庞援乃一代名将,我等一起去迎如何?”

    按照历史记载,这次联合对秦的作战,主将本应该是庞援,现在历史发生变化,信陵君成了主持人。对于庞援,韩非还是慕名已久的,当然是要见上一见。

    “如此甚好,韩非陪君上走上一趟。”韩非应了下来。

    信陵君为首,带上韩非和一干门客,出了营门,韩非还以为信陵君像上次接他和李震时那样骑马,没想营外备下战车一辆,信陵君登上后对韩非道:“非公子,与无忌同乘如何?”

    韩非心道还好不是同塌,这个还能接受,笑笑道:“固所愿尔。”

    二人同乘,五百门客骑马随行,出营往北而去。

    “非公子,无忌有个问题,还请公子不吝赐教。”在马车上,信陵君突然对韩非。

    “不敢,君上见外了,韩非一介书生,君上垂训,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不知道信陵君要问啥,话还是要说的漂亮点的。韩非心里其实没多少底,觉得信陵君的问题肯定与韩非子的政治理论有关,前世的韩非对韩非子的理论倒也研究过,但绝对没有韩非子本人理解的深刻,而且前世里的书籍中,大多数带有很多的政治倾向,这对读者来说,绝对是有误导作用的。

    “如此,无忌放肆了。不知非公子以为,此战对秦,胜算几何?”信陵君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多少显得有点严肃,这一仗对信陵君来说,太重要了。

    韩非听了这个问题,心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历史上秦国因为惧怕信陵君,便派人去散布谣言说,诸侯各国,只知道魏国有个信陵君,而不知道有魏王。结果安僖王这个糊涂蛋还就信了,从此猜忌信陵君,弄的信陵君只好低调行事,整日沉迷与酒色之中,最后挂掉。

    韩非对信陵君印象不错,总觉得能帮到他一把算一把,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于是便笑着反问:“韩非有一事不明,君上此战是希望胜呢?还是败呢?”

    信陵君闻言愕然,扭头看着韩非道:“非公子此话怎讲,无忌自然是希望得胜。”

    韩非笑笑,颇有深意的看了看信陵君道:“非闻,商纣时,尝有臣谓纣王曰,西歧之民,只知有西伯侯而不知有纣王,故纣王忌之。”

    信陵君何等聪明的人,听这话猛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道韩非这是在提醒自己,别一门心思放在战场上,还应该当心身后的闲话。正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别看信陵君从赵国回来时,魏王给予了足够的信任,可是从最近的情况看,魏王对自己的猜忌日渐加深,不然自己也不会想到再来一次联合抗秦的事。

    韩非见信陵君表情凝重,知道他心里有数,便又笑道:“君上自出道,战无不胜,此战求胜不难,难的是获胜后诸侯各为其利而争,使秦有隙可趁也。”

    信陵君听了这句,心里又是一惊,暗道自己只想着获胜,对战后诸国利益分配问题倒没多考虑,这个问题不解决好,对日后的影响是相当大的。

    原本信陵君对韩非只能说是欣赏,韩非的话却让自己发现战争以外的问题,这下信陵君对韩非生出三分钦佩之心来,甚是恭敬的朝韩非拱手道:“无忌求公子教我。”

    韩非之前就想到过这个问题,论军事才能,自己和白痴没啥区别,况且历史似乎发生了扭曲,该死的没死。韩非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借助自己的历史知识,从历史的角度来提醒信陵君,一是让信陵君对自己不敢看轻,二是让信陵君感激自己,三是为战后韩国瓜分利益时捞点筹码,毕竟韩国最弱,有信陵君帮着肯定要好许多。

    “呵呵,君上,以非之见,当务之急有两件事。其一,君上每日一使,将军中诸事报于魏王,如非所料不差,魏王案前每日必有一简,既然如此,两简又何妨。其二,待诸国军至,会盟之时,君上可先言明,此战之后,各国原本属地为秦所占者,自当归还便是。其三,君上需言明,一旦会盟,诸军需共同进退,如有不服将令者,众国伐之,以上后二者,需立文书为凭,诸侯画押便是。”

    信陵君听到这里,心中对韩非再无半点轻视之心,三点意见,条条都砸在要害上。尤其是最后一条,等于是给各军定下规矩,军事上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大家一起扁不听话的,这无疑为战争的胜利,确定了先决条件。

    韩非提的三点,其实是有相当针对性的,按照历史上记载,第五次联合伐秦时,主帅庞援以为,联军前几次伐秦未果,完全是因为函谷关这一天险的存在。本次伐秦,完全可以利用秦国地域扩大较快,兵力补充不及的情况,绕道蒲阪(今山西永济西南),南渡河水(今黄河),迂回至函谷关后,可以出其不意。这一战术确实也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一度逼近咸阳70里外。后遭遇吕不未率军来迎,吕不韦分析,楚军远来,最为疲惫,战斗力大大受削弱,且楚为大国,影响力大,一旦击溃楚军,联军不战自散。吕不韦根据这一分析,组织精锐,集中兵力,夜袭楚军,诸侯军于夜色中担心自身受损,不肯救楚,最终此战联军败北。

    韩非唯一担心的是,现在的统帅是信陵君,不知道信陵君有啥具体的安排。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是,只要按照庞援的计划来办,战争前期应该进展顺利,得想办法说动信陵君才是。转念韩非又想,自己已经出了几个点子了,如果在军事在出个奇谋来,信陵君本是魏人,万一对自己产生了猜忌之心,对自己玩点阴的,那就真的有点不妙了。

    于是,韩非本已经张了嘴巴,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没想张嘴的动作被信陵君看见,连忙对韩非道:“非公子还有教于无忌乎?”

    韩非听了心中打鼓,本想说没啥,可这也太假了,还好脑筋一转,想到一计,于是笑道:“君上,非以为,诸侯众将,秦所忌者,君上也。诸侯之军,秦所忌者,赵也。赵与秦交战,虽有长平之败,然长平之败乃赵括之败也,非赵军之败。今赵将庞援,与秦作战多年,足智多谋,对秦了解甚深,非以为此战不妨问策于庞援将军也。”

    韩非这个马屁拍的信陵君舒服,换在以前,以信陵君的自负,对韩非的话未必能听的进去,现在韩非先提出两个提醒,又讲了三条对策,信陵君皆深以为然,很自然的对韩非的建议也表示同意,不由的点头道:“非公子所言极是,待见庞援将军,无忌自当问上一问。”

    说话间,前方烟尘起处,可见一哨人马朝这边赶来,信陵君下令战车登高而望,只见烟尘处数百骑兵正全速而来。

    信陵君见来来骑所乘战马,都比自己这边要高壮许多,不由感慨道:“非公子所言不虚,综观诸侯之中,惟有赵军铁骑可与秦骑兵一战。”

    来的正是庞援,此次出兵伐秦,赵国本拟以李牧出战,怎奈边境匈奴生事,李牧无法抽身,这才以庞援为将。

    庞援听说信陵君亲自出迎,不敢怠慢,亲率一百铁骑赶来魏营。

    双方都是早早下马,以示尊重,疾步向前赶去,距离五步之遥时,庞援已经早早长揖,口称:“赵国庞援,久慕公子,今得见尊颜,不胜荣幸。”

    论身份地位,还有对赵的恩情,信陵君绝对是当的起这个礼的,不过信陵君这人就这点好,知道收敛,面对庞援的大礼却不居傲,抢上前去搀起庞援道:“庞将军才名,无忌久仰,方才还与韩非公子商议,此战需问策于庞将军,还望将军不吝赐教也。”

    庞援听了这话,果然为之一震,来之前他是有周密的计划过此战,即使信陵君不问他,他也是要主动献策的,没曾想信陵君见面就说要问策于己,这多少有点出人意料了,难道这是信陵君口中的韩非出的主意?

    想到韩非,庞援不由朝人群里看了一眼,韩非的名字他的听说过的,以前只是知道此人有才学,没想到信陵君对韩非如此看重。

    第二十六章定策

    庞援是个将才啊!可惜是赵国人。韩非在心里感慨到,同时想到的还有李牧,这位不败的战神,一直坚持到生命受到威胁才选择逃跑,而不是造反。自古燕赵多慷慨之士,赵国真的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啊,可惜赵王昏庸,这些人才的能量没有能够发挥出来。

    韩非走上前去,冲着庞援微微拱手道:“韩非!见过将军。”

    论地位,韩非自然在庞援之上,韩非主动上前行礼,礼虽不大,但已经给足了庞援的面子。庞援见韩非主动上前,心中生出一丝好感,连忙回礼道:“非公子韩之贵胄,庞援惶恐。”

    信陵君见二人惺惺之状,不由大笑道:“二位,有话回营再叙如何?”

    韩非一听猛然醒悟,心道信陵君这是对自己起了疑心了,按礼节上来说,韩非为上,庞援为下,韩非的举动固然能理解为礼贤下士,更能理解为有心交好吧?

    其实韩非多心了,信陵君心里只是觉得韩非做作了点,让他感到有点微微的不舒服。刚才庞援先给信陵君行的礼,现在韩非反了过来。大家都是一国王室成员,虽然韩非比信陵君远远不如,但也给信陵君一种韩非刻意而为的感觉。

    “君上所言甚是,回营再叙。”韩非赶紧附和,心道:看来以后在信陵君面前要注意一下了,毕竟信陵君也是一代霸者,在怎么豪爽,也很难容忍别人在他之上的。

    众车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一道回了魏营,来到中军帐内时,信陵君念及韩非所言问策于庞援之事,联想到刚才韩非的主动对庞援示好,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信陵君毕竟雄才大略,此等小事也就是一闪而过。

    帐中分宾主落座,下面传上酒菜,信陵君设宴款待庞援,待酒过三巡,信陵君这才朝庞援拱手道:“庞将军,此战事关六国命运,无忌担此重任,不胜惶恐,日夜忧心于破秦之策。怎奈一人计短,无忌有心问策于将军,还望将军赐教。”

    庞援听了这话,连忙回礼不已,正待回话,见四周侍者甚众,不由眼睛扫了一圈。信陵君何等精明之人,手一挥,众人立刻退下,只余朱亥立于帐门处。

    见众人退下,庞援拱手为礼道:“君上既垂于援,援自当将所虑者和盘托出,不敢有所隐瞒。夫六国伐秦,以胜居多,然终不能破秦,何故?”庞援先抛出问题,看了一眼信陵君和韩非,见二人违襟正坐,一派仔细听的架势,这才给出答案道:

    “秦每每兵败于六国,却能拒六国大军于国门之外,所仗者,函谷之险也。数年以来,秦军四处出击,疆域扩张急速,秦军分兵把守,致使兵力不足。援以为,此可以为我所用也。联军当避其实,击其虚,弃函谷而走蒲阪,南渡河水,迂回于函谷之后,直奔咸阳,如此计可成,则秦破矣。”

    庞援越说越快,信陵君听的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信陵君是个杰出的军事家,庞援的作战计划如何,信陵君心里自然清楚。他更清楚的是,一旦这个作战机会得以成功实施,对秦国来说,意味着什么。

    待庞援话音一落,信陵君已经再也忍不住了,手一招喊道:“来人,上图。”

    很快画在绢布上的地图就送来了,信陵君迫不及待的展开地图,伏身在地图上仔细的看着,此时韩非心中已经确定,信陵君肯定会采纳庞援的作战机会,不由的抬头朝庞援送去一个微笑。庞援也不清楚信陵君是否能用自己的计划,正在紧张等待,见韩非一付自若的笑,心里不由的觉得,韩非似乎早就知道结果一般。

    看着地图,信陵君猛的拍案而起道:“此计大善!如能破秦,当记庞将军与非公子推荐之功也。”

    庞援听了这话,心也定了下来,不由的朝韩非看了看。心道:原来是韩非推荐的自己。

    计划已定,接下来就是执行的事了。当务之急自然是派遣细作,沿着既定路线仔细侦察一番,待联军形成,也好知敌部署。

    此次赵军出兵十万,五万骑兵以到,五万步兵明日也可到达。庞援心忧军务,自不能逗留太久,宴罢便告辞回去。信陵君要忙着完善这一计划,也忙的没时间干别的,倒是韩非无所事事,拉上朱亥在魏营中四处走动。韩非对这年月的行军打仗事务一窍不通,想趁这机会看看,信陵君是怎么安营扎寨,怎么部署军队的。

    在营中转了半天,韩非没白辛苦。总算是明白,这年月打仗实在是不简单的事,单单一个营寨,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各兵种的位置都有说法,各营之间的保护,如何防备敌军的火攻等等,有一整套的学问。

    “难怪赵括熟读兵书,也只是个纸上谈兵之辈,实践很重要啊。”韩非感慨道。

    眼见天色渐渐暗下,韩非与朱亥回到营中,本想去信陵君那问候一声,到了中军帐外,守卫说信陵君忙的不可开交,下令不得打扰,韩非这才作罢,自己一个人回昨夜所宿帐中。

    一路之上,韩非心道:这魏营再留也没多大意思了,不如明天就回韩军中去,有的事还是要和李震商量一下,比如趁六国攻秦的机会,早做准备,借机收回失地,这些事都是要提前安排的,这也是韩非为什么和信陵君说,原本各国的属地,战后还原的原因了。

    韩非刚走到帐外不远,留守的季子曾急迎而来,见了韩非便报道:“公子,魏柔公主的使女在营内等候多时了,说是公主与公子约好的,上公主营中赴宴。”

    韩非听了一愣,反问道:“赴宴?赴什么宴?我怎么不知道?”朱亥只是转达了魏柔的话,韩非可没答应去吃鱼,再说韩非忙了一天,早把这事给忘记了。

    “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公子自去问问便知。”

    韩非进了营帐,里面等候的正是那个波霸女兵,这波霸似乎不怎么喜欢韩非,见了韩非脸上也没笑容,只是微微的点头拱手道:“奉公主之命,有请非公子赴宴。”

    韩非见女兵这表情,心中自然不快,新仇旧恨的一起冒了出来,脸上没啥好气的冷笑着,也不看那女兵便跪坐到案前,然后才道:“赴啥宴?回去告诉你们公主,本公子没空,也消受不起。”

    韩非对魏柔倒是没啥成见的,只是气这女兵脸色难看,存心刁难一下而已。

    这女兵一向眼里只有魏柔的,见韩非拒绝,当时就急了,有点没上没下的瞪着韩非道:“不去?……。”

    韩非见她如此,不由怒起,拍案而起道:“大胆!敢在本公子面前放肆。”韩非一喊,帐外的季子曾立刻冲了进来,见这女兵跟韩非瞪眼,不由也怒。上前一步,手手闪电般的从背后拿住女兵,女兵骤然遭袭,被季子曾按住,脚窝子里接着分别挨了一下,跪在地上。

    跪在地上的女兵又气又急,本想骂上两句,想起韩非是个王子,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只是怒视着韩非。

    韩非本想借机会报仇,一想别把魏柔给得罪了不好,毕竟自己看了人家那里,于是便忍了下来道:“季老,由她去吧。”

    季子曾听了放手,女兵见韩非不敢造次,又瞪了韩非一眼,哼了一声自己出了营帐。韩非看着女兵那肥厚的双臀,心道:迟早把你弄到手,好好整治一番。

    韩非在营帐内如何且先不表,单说那女兵气冲冲回了魏柔的营帐,到了帐外这女兵才算有点清醒过来。话说这女兵为啥看韩非不顺眼呢?原来在女兵名叫橘红,自小被卖进宫,一直跟才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