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刺,每次都拳打脚踢回应。
第一次见识到死耗子的小孩脾气竟然这么浓,很多时候,我都只能啼笑皆非的望着他们打闹。
其实我也能理解死耗子的心情,快三十岁了好不容易娶个老婆,还在新婚蜜月中呢,结果夹了个小屁孩进来,偏偏老婆又很喜欢和小屁孩混,他想偷着亲热亲热都不行,这感觉应该就象饿了好几天,摆了一桌美食在面前,却被人看守着没法下口一样,不郁闷才怪!
嗬嗬,这比喻虽然有点变态,不过应该很适合死耗子的心情吧,偷偷窃笑中,男人是不是都这德性?
清早起床,帮恬恬穿好衣服,下到客厅,公婆正在吃早餐。
“珞珞,赶紧过来吃早餐吧,呆会跟我到首饰行去选几样首饰,就当我与你爸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婆婆朝我笑笑。
我一向厌烦戴首饰,除了苗家女孩从小就戴的银耳环以外,我的身上几乎没再出现过任何别的首饰,正要拒绝,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不忍心拂了两位老人的好意。
用完早餐,司机将我和婆婆送到本市最大的一家首饰行,下车时,婆婆说晚上公公的公司会有一场盛大的晚会,让我与死耗子都去。还要我下午和嫂子上美容院做做头发,说已经帮我订好了晚礼服。
我的心头开始发悸,最怕去一些这样的社交场合,吵闹的心烦,还要和一些素未谋面的人打着无聊的招呼,腻死人了。何况还要化妆,想我珞珞长到二十多岁,还从没有接触过化妆品呢,到时不知道要被整成什么妖精模样!
心里敲鼓,嘴里自然还是得答应。刀山火海,也只有硬着头皮豁出去了。
随着婆婆在商行里转了半天,双腿涨痛,头昏眼花,脚底板象火烧一般痛,早知这样就不穿高跟鞋出来,呜呜,可怜我粉嫩嫩的脚啊,不肿也要脱层皮了!
因为脚痛,原本就不怎么喜欢的珠宝首饰,更引不起我的什么兴趣了,在我眼中,真的估不清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有什么价值,只是觉的很累,恨不得找个地方坐着不要动。抬眸一看婆婆,正神采奕奕旋走在各个珠宝柜前。
唉,真丢人啊,还比不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精力足!
我不禁在心底哀叹了一声!
“珞珞,试试这对耳环,颜色不错,就是式样老了点……”
“再试一下这条项链……,嗯,看是好看,要是再稍微粗一点就好了……”
“咦,这条手链很漂亮,来,我给你戴上试试,嗯,不错不错,很配你的皮肤……”
……
婆婆不厌其烦,一样一样取出首饰让我试戴。
我强打精神,一一答应,到后来,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了。
天哪,我要疯啦!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求求你快来救救你苦难的儿女吧!
“妈,我对这些首饰也不内行,搞不清哪好哪不好,您看着好就行了,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我觉的都不错,买哪样都行……”实在折腾累了,我只好汕笑着要婆婆随便买几样。
“唉,要是你嫂子在,她就巴不得多挑些买,你是真的不懂,还是真的不喜欢?要不这样吧,先随便买几样,改天你要是想要别的,再过来买。”婆婆叹气。
“好的,您看着行就好,我是真的不懂!”我暗自松了口气。
回到家里,嫂子从楼上下来,说想看看我买的新首饰,我从包里取出递了过去。
“很漂亮啊,你戴着应该不错,呵呵,年轻女孩就是好,再便宜的首饰戴着都好看,让人羡慕。”嫂子微微一笑。
她的手指上戴着两枚精致的白金钻戒,价格不菲。听说是结婚时非要公婆买的!
婆婆横了她一眼,脸上显得不太高兴。
我假装没有看见,接过嫂子递来的首饰告辞上楼去了。
下午自然是和嫂子一起上美容院,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到这种地方来,感觉怪怪的。
一位涂着血盆大嘴、抹着厚厚眼影的美容师将我按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在我脸上抹来抹去,那小扫把扫的我脸上一阵奇痒,象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总忍不住想用手去抓。那脂粉更是让我难受,感觉象在做馒头时不小心喷了一脸面灰,打了好几个喷嚏。
抹口红,描唇线,画眼影……,一张脸蛋成了调色盘,这种折磨比上刑场好不了多少。最可怕的是那家伙还拿出两条长长的假睫毛欲往我眼皮上粘。
我的妈,这么硬的两块家伙贴到眼睛上,还让不让人睁眼?不行,怎么也不能戴这害人的玩意!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鲤鱼打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蹦起身,躲过美容师的魔爪,及时跳到一边去了。
第三卷第41章 惨遭蹂躏
美容师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假睫毛也失手掉到了地上。
“这假睫毛打死我都不装,这,这,太难受了,我不要!”我双手乱摇,一脸惧意。
“珞珞,粘上去一点不难受,很快就习惯了,还是听美容师的吧,你可是第一次参加爸爸公司的聚会,弄漂亮点多好!”躺在旁边做脸的嫂子转过头劝我。
“不,不,不,这东西我不要,我受不了,到时眼睛睁不开,会丢死人的!”我憋的额头冒汗,说什么也不肯粘这玩意。
“其实,她的双眼皮长的挺漂亮的,睫毛也长,不装假睫毛无所谓,既然不习惯就算了吧。”一位年纪比较大的美容师走过来,看了我几眼道。
我感激的朝她笑了笑,真是我的救星啊!
“那好吧,不粘就是,你坐过来,我帮你弄头发。”“血盆大嘴”的美容师一脸无奈。
呵呵,终于逃过一场刑罚,庆幸中!
不远处几位浓装艳抹的少妇,用眼斜视着我窃笑,脸上似乎有着鄙视的神情。
笑什么笑?满脸脂粉,嫉妒我的清水出芙蓉吧?哼,一群丑八怪,竟然敢笑话我,咒你们出门遇大雨,淋成大花脸!
我愤愤暗想!
没想到做头发比做脸更受罪,也不知那“血盆大嘴”是不是和我有仇,或许是报复我不肯粘假睫毛,让她的化妆技术大打折扣,两手鸡爪似的手抓着我的头发用力揪来揪去,感觉头皮都快被她揪掉了。
真讨厌,什么乱七八糟的香水、头油都往我头上乱倒,象在开水锅里给猪拔毛一样乱搓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我满头直发搓成了一坨海参,我又不去扮演黑毛狮王,不用给我整这样的造型吧?
我真想将一大瓶洗发露全喷到她脸上,让她也尝尝被人蹂躏的滋味。
漫长的几小时过后,苦刑终于受完。
镜子里出现一张陌生的脸,紫色眼影,桃红腮,长而黑的柳叶眉,云鬓高耸,紫色绣花真丝晚礼服直达脚背。弄的我差点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去出演唐朝的后宫剧,这简直就是太平公主的翻版嘛!
转头看看嫂子,绿色眼影,猩红的嘴唇,长的吓人的睫毛,活脱脱一张狐妖脸。
如果不是紧抿着嘴唇,我想我一定会忍不住仰天狂笑的。
走出美容院大门,天色已近黄昏,死耗子与司机正坐在车里等我们。
“哈哈,哈哈哈,珞珞,你,你这个造型,太搞笑了,我不是在做梦吧?怎么一下子回到古代去了呢?糟了糟了,时空混乱了……”死耗子一把推开车门朝我冲过来,手直指我的脸,嘴里发出惊天地泣鬼神江海同怒日月齐蹦的恐怖狂笑声。
我的心如同一颗跌落的大石,朝着冰冷的无底深渊迅速坠下去,坠下去……
天哪,早就知道会是这种下场的,该死的美容师,存心让我出丑,气死我了,居然把我整成这副模样,呜呜,豆腐啊,谁拿豆腐来,我不活了!
“死耗子,你太讨厌了,还敢笑,我跟你拼了!”我恼羞成怒,也顾不上长裙是否会绊脚,怒不可竭朝死耗子扑了过去,两只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开始实施暴力侵犯。
这臭男人真是可恨到了极点,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取笑我,哪有这么不给老婆留面子的老公?我一定要在他的胳膊上掐出六六三十六个瘀痕,再在他的胸前留下九九八十一颗牙印,否则无法解恨!
“唉哟,饶命啊,其实,其实,你这个装扮真的很漂亮,好有古典韵味,只是我从没见过你这种模样,所以才忍不住感到意外,是我没出息,大惊小怪,你小人不计大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死耗子仍在发笑,上气不接下气。
“我掐死你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我让你还敢取笑我,你以为我想弄成这样?还不是为了跟你去参加什么晚晏,哼,臭男人,讨厌死了!”我边骂边在死耗子的胳膊上乱拧。
“别,别,你看旁边有人在看热闹呢,你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珞珞大侠女啊,怎么可以让大众百姓围着看笑话呢?好丢人哦!”死耗子忍住笑,贼头贼脑四处乱看。
我抬头一扫周围,果然有几个人正站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捂着嘴直笑,那表情象在欣赏搞笑的猴戏。
我羞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死耗子趁我涨红着脸发愣,一把抱住我塞进了车里。
匆匆赶到晚会现场,只见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珠光宝气,一个个公子小姐老爷太太的打扮。墙角的音箱开着,有缓缓流淌的音乐萦绕在空气中,一波三折。大厅顶上挂满了彩带和绣球,洋溢着喜气。特别是中间长排桌子上摆设的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看的我眼花缭乱,真有点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不自禁的伸手抓住了死耗子的衣角,也忘了自己这身尴尬的打扮了。
“珞珞,别紧张,其实这些人我也没认识几个,没人介绍,你不理他们就行了!”死耗子见我一脸紧张,伸手攥住我的手,轻声安慰道。
“嗯,嗯,我不紧张,呵呵,我到处看看!”我干笑着做了一个深呼吸。
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宴会,不紧张那是睁眼说瞎话,富贵家庭的生活看来真不是我这种人能应付得了的。
几位陌生的年轻男女笑着朝我们挤过来,死耗子迎上前去打招呼,原来是他的高中同学。
“嘿嘿,木木,这是嫂子吧,你行啊,找了个这么漂亮清纯的小妹妹嫂子,怎么,还舍不得向我们介绍?”一个油头粉面,满脸麻子的男子捶了死耗子胸口一拳,比死耗子还小的眼睛笑出那么一丝猥琐的味道。
“呵呵,这是我老婆珞珞!”死耗子将我揽到胸前介绍。
我微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问了声好。
“珞珞,这个一脸j笑的家伙叫铁花荣,曾经是我们班最有名的花花太岁,校花班花他统统都采,曾经有熬通宵给校花写一百封情书的光荣历史,瞧瞧他照的出人影的头发就知道了!”死耗子拍了一下刚才那小麻脸的肩。
铁花荣?这名字也未免太俗了吧,难道他老爸很喜欢看《楚留香》?所以照着胡铁花的名字给他取了一个?从高中就开始乱泡妞,难怪一脸花痴相。
“我倒,木木你真是标准的有老婆没哥们,竟然把我几百年前的旧事翻出来炒作,严重鄙视你!”铁花荣涨红着红大叫。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死耗子又一一向我介绍其他几位同学。
第三卷第42章 乱吃飞醋
其中一位叫秦小贞的女孩,高高大大的身材,坦胸露||乳|沟象刚生下孩子的产妇般丰满,披着烧焦的大波浪头,大脸盘上涂的如熊猫般的两只蓝眼睛,正发出饥饿的莹莹绿光,以每秒三万七千六百次的速度直往死耗子脸上放电,那猴屁屁一样猩红的大嘴,作娇嗲状时不时撅起。
奶奶的,都三十几岁的女人了,还学人家十几岁的小姑娘扮嫩,眨巴眨巴无神的眼睛,翘着血盆大嘴,差点没害我把隔夜饭吐出来,更可恶的是好象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暧昧的死盯着人家老公放电,什么意思嘛,当我是空气?哼,可恶!
然而,最可恶的则是死耗子,居然笑意盈盈回望着她,那勾魂夺魄的耗子眼象探照灯一样扫射着对方,完全忽略了我这个年轻美貌清纯可爱的新婚老婆,两人只差没来个深情的男女合唱“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
气死我了,欠揍的死耗子,看到婆霸女就忘了自己的老婆,丫丫的,看他们那柔情蜜意的样子,说不定两人以前有什么旧情,如今机缘巧合,看来死灰要复燃了。不行不行,我得想办法破坏掉。哼哼,狐狸精,想勾引我的老公,门都没有!
“哇呀,这位大嫂,你长的真美啊,衣服穿的那么时尚,好有品位,啧啧,红红的大嘴好诱惑,快比的上舒淇那么性感了,特别是眼睛,虽然小的吓人,可电力好强啊,我都快被你电晕了耶!”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个健步闪到死耗子面前,努力装出一脸欢快兼惊奇的表情,紧盯着那位女妖精的脸,夸张大叫。
一堆人都被我逗笑了,一个哥们边大笑边拍着死耗子的肩道:“你老婆真是太可爱了,超级搞笑!”
女妖精一脸尴尬,似是有着满腔怒气却又没法发泄,只好干笑道:“谢谢你的夸奖,我还没有结婚呢,你叫我小贞好了!”
我肠子都快笑断了,脸上却仍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客气,实话实说而已,你真的很漂亮的。”
正当女妖精尴尬至极,死耗子也哭笑不得的时候,在另外一边应酬的公公大人发现了我们,招手让我们过去。
死耗子和几位老同学客气了几句,拉着我朝公公那边挤去。
公公大人介绍了大堆人给我们认识,大都是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也有一些政府机关的头头之类,什么张三李四王大伯,搞的我头昏脑涨,直想着赶紧应付完就溜,郁闷!
晚会还没结束,我就借口头痛赖着死耗子送我回家,正好他也不想再呆,两人就悄悄溜掉了。
“哼哼,老实坦白,你和那个秦小贞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去?看你们那眉来眼去的样子,好象全世界就只剩下你们两人,可恶!!”一出公司大门,我的一只手用劲揪住了死耗子的耳朵。
“哎哟,我的老婆大人,你吃哪门子飞醋啊?我连她名字还是铁花荣提醒才记起,哪来什么过去?拜托,别酸了,好不好?”死耗子大叫冤枉。
“嘿嘿,真的没有吗?那就暂时饶过你!”我干笑着缩回手。
哇哈哈,外面的空气真新鲜,外面的夜色不想睡,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
新年很快过完,终于可以回长沙享受自由的二人世界了,我的心里象有二十四只兔子在狂拱,实在按捺不住激动!
死活拒绝了公婆让我乘飞机回的好意,逼着死耗子去买了火车票,上次飞机差点降不了地,吓的我三魂去了七魄,现在回想,仍是心有余悸。这种险打死我都不敢再冒一次,宁愿在火车上颠簸几十个小时。既使火车不幸撞了轨,至少还有存活的机会,最大限度,总该有个全尸吧,总比从空中摔下来,变成稀哩哗啦的肉浆浆要好。
呸呸呸,乌鸦嘴,刚上火车就想这么不吉利的事,该打,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各路神仙妖魔鬼怪都来保佑,可千万别让我的话灵验,回头给各位烧高香了!
我望着车窗外喃喃自语,伸出巴掌朝自己的嘴拍了几下,不住暗念“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珞珞,你干吗呢?没事打自己嘴巴干什么?怪怪的!”死耗子坐在对面的床上,一脸好笑望着我。
“嘻嘻,玩,要不要玩你几下?很好玩的哦!”我扑过去,作势欲抽死耗子的嘴。
死耗子真以为我要抽他,吓的大惊失色,充分发挥出他耗子的最佳潜能,“嗖”的一声,我只觉的眼前一花,死耗子就窜到门口去了,动作又快又利索。
“哈哈哈……”我捂着肚子倒在床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死耗子这才发现上当,满脸尴尬走了过来。
我们买的是豪华卧铺票,四个人一间,上铺分别睡了两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面目比较和善。看到我们在打闹,忍不住大笑起来,其中一人边笑边感叹:“唉,年轻真好,闹的快活,真怀念年轻的时候!”
死耗子抓着头皮,显得有点发窘,干笑着坐在我身边。
四个人闲来无事,随意聊起天来。
睡我上铺的那个是某公司的采购员,此次是出差。而睡死耗子上铺的则是一名作家,姓舒,某大杂志社专门写特稿的,我曾在网上见过他的名字和照片,应该算是个名人吧,说是被单位派到长沙采访。
这位姓舒的作家,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五官刚毅,有一双深邃的大眼睛,气质很懦雅。怎么看都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
天南地北瞎侃了一番,死耗子哈欠连天,倒在床上睡着了。采购员拿出一本书翻看起来。就剩下我和作家在聊天。
作家很健谈,语言更是诙谐风趣。我们从古典文学聊到网络文学,从传统礼教聊到现代文明,只觉的有种相见恨晚的亲切。谈到兴奋处,我干脆从床上蹦起,站到死耗子床前,将下巴挂在作家床沿的铁杆上。
“哈,珞珞,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还在上学吧?”作家开怀大笑。
“孩子?还上学?服了你的想象,我都二十七八岁了,已婚女子一个,哪还有资格称孩子。”我故意多报了几岁,可不能让对方认为我||乳|臭未干。
“真的结婚了?二十七?骗我吧,你最多二十一岁,我相人很准的。”作家一脸不置信盯着我上下直看。
第三卷第43章 发酒疯的耗子
我暗暗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说道:“千真万确,骗你是个大坏蛋!”
嘿嘿,我本来就是个大坏蛋嘛,所以要骗你!
“真的?那就怪了,你看起来比你实际年龄小了很多了。”作家依然半信半疑。
“真的,我们苗家有一种驻颜术,只要修练得当,便可以青春长驻……,我才修练没多久,所以免强初见成效!”我忍住笑,故作神秘兮兮压低嗓门。
“啊,这世上真有驻颜术?太神奇了!”作家脸上浮起一抹兴奋色彩,情不自禁呢喃。
“当然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我煞有介事说道。
作家顿时来了兴趣,侧身朝我躺着,脸也不自禁的凑了过来,恳求似的说道:“快给我说说你们民族的故事,我很喜欢听。”
我轻咳一声,理了理思绪,口若悬河一顿瞎侃,说到精彩处,手舞足蹈眉飞色舞。作家更是听的激|情澎湃,热血,大张着嘴,脸上表情丰富多彩,时而大笑,时而悲叹……
其实,我说的这些所谓的苗家故事,大都是从我的小说上搬来的,平时闲着没事就杜撰故事玩,权当码字消遣。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似精明的男人,却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还真以为是我们苗家发生的事,嘴里不住感叹,说什么“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哈哈哈,笑死我了,看来我可以改行去说书了,没准还能赚几个小钱混混生活。
“珞珞!”正当我在得意洋洋狂做美梦,死耗子的叫声打断了我,臭男人趁我不备,将我拉倒在他身上。
“都天黑了,你还在瞎吹什么啊!”死耗子有点恼怒瞪着我,一脸悻色。
我一望车窗外,果然已是暮色降临,不知不觉就和作家聊了几个小时了,难怪死耗子不高兴。
“嘿嘿,嘻嘻,呼呼,这天黑的真快!”我干笑着作无辜状。
“哼!小丫头片子,和陌生的男人粘的这么亲热,真是讨打,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聊的?”死耗子将嘴附到我耳上,用细的象蚊子一样的声音咬牙切齿道,脸上挂着明显的醋意。
“我就喜欢,咋的?男人越老越有魅力,那叫内涵,懂不?”看这臭男人总是随身带着大桶醋,我的气也不打一处来,故意凑到他的耳边气他。
“你?……,你!”死耗子气的七窍生烟,似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喷血的眼眸死盯着我,恨不得将我一口吞到肚子里去。
“看什么看啊,小气鬼!”我狠捏一把死耗子的脸,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发出声音。
包间里弥漫出一股酒气,是采购员正拿着一瓶酒在喝,边喝边朝对面的作家道:“呵呵,十几年的习惯了,睡前不喝瓶啤酒,说啥都睡不着,所以我每次出差都会带一些啤酒上火车。”
“老兄,还有多余的酒吗?卖两瓶给我,嘿嘿,酒瘾有点犯了!”死耗子抬头向采购员打招呼。
“哦,你也有喝酒睡觉的习惯?呵呵,难得遇上知己,什么卖不卖的,我送两瓶给你得了!”采购员显得挺高兴,从包里掏出两瓶啤酒递给死耗子。
我不禁纳闷起来,没听说死耗子有睡前喝酒的习惯啊?再说了,平时也很少见他喝酒的,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这倒是奇怪了!
死耗子道了声谢,拍开瓶盖,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一顿猛灌,灌完一瓶又拍开另一瓶,惊的我目瞪口呆,这种喝法也太吓人了,这可是从未见过的事。
两瓶酒下肚,死耗子一张脸红的象鲜猪肝,双眼布上了血丝,渐渐变的有点迷朦。
我总算看出来了,这臭男人原来在和我赌气,这么大一个男人,冲动起来竟然象个三岁的孩子,我晕死了!
“哇,老妈,您老人家怎么到这里来了?唉呀,您怎么穿这么红的衣服啊,你都大把年纪了,穿着不好看哇!”死耗子忽然大叫一声,醉眼朦胧望着我,差点没把我吓死。
“什么?谁是你老妈?死耗子你喝醉了?不能喝就别灌那么多,真想掐死你!”我哭笑不得,赶紧想拉他躺下。
上铺两位探下头来,脸上有吃惊的表情,似是没想到死耗子这么快就喝醉了。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周联龙,臭子小,一个月没见,你怎么留起这么长的头发了?真是笑死人了!”死耗子推开我的手,猛的一巴掌拍在我的肩上,大声狂笑起来。
“死耗子,你还敢疯,小心我把你从火车上扔下去。”我恶狠狠瞪着他,又想去按住他乱舞的双手。
死耗子安静下来,两眼一眨不眨盯着我,看的我心里一阵阵发毛,这臭男人莫不是中邪了吧?这,这眼神实在有点可怕!
“周联龙在这里,那我老婆呢?珞珞哪去了?糟了,珞珞不见了!”死耗子眼神涣散,自言自语,脸上显得很着急,两只手在床上乱抓,似是在翻找什么东西。上铺的两人早笑的喘不过气来。
这臭男人真发起酒疯来了,气的我牙痒痒的,真想把他按在床上揍一顿,丫吃饱了撑着耍猴戏给人家看!
懒得再理他了,任他一个人在床上乱抓乱找,嘴里念念有词。折腾了半天,大概也搞累了,“咚”的一声往前栽去,拱在床上“呼呼”睡过去了。
死耗子足足睡了十来个小时才醒过来,我一想到昨晚的事就有一肚子的气,不想再理他。可能他自己也觉的理亏吧,汕笑着不住向我赔不是,说尽了好话,我才免强对他笑了笑。
车到长沙站,作家笑着向我道别,并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有空联系,便钻进出租车走了。死耗子偏头看着我,一脸古怪的表情。我假装没看到,顺手将名片放进大衣口袋里。
回到家,洗了个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脸春光明媚。在自己家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温馨舒适、无拘无束!
死耗子还在冲澡,我想起作家的名片,跃起身去大衣口袋里掏,结果翻遍了几个口袋都没有找到,我明明记得放进了兜里的啊?难道丢了?不可能的,我记得放了名片后,又塞过一张纸巾到口袋,纸巾还好好的在呢。
对了,是死耗子,一定是死耗子拿走了。刚才出浴室时,看到死耗子站在阳台上丢什么东西,空中好象飘飞着碎纸片。那臭男人,就这么将人家的名片碎尸万段,抛于空中了!
唉!看来这辈子是不用再花钱去买醋了!
第三卷第44章 痛苦婚衫照
“珞珞,哈哈,周联龙终于要结婚了!”
我正在厨房忙的狼烟四起,一声门响,传来死耗子兴奋的大叫声。
“真不明白,人家结婚你高兴什么劲啊?他老婆又不是你做的媒,要不还可以封一个大大的猪头给你啃一啃……”我探出头戏谑笑道。
“嘿嘿,有喜酒喝嘛,我当然高兴,好久没去喝别人的喜酒了。对了,他说请我俩做伴郎伴娘呢,你看你愿不愿做咯。”死耗子随手将一张烫金大红喜柬扔在茶己上。
“不是吧?请我做伴娘?他是不是发高烧头脑不正常啊?大把的年轻姑娘不去找,却来找个嫂子去做伴娘,真受不了他!”我瞪眼。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谁都知道我老婆青春美貌人比花娇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既有大家闺秀的高贵典雅又有小家碧玉的玲珑秀丽,这么好的伴娘不找,还能去找谁?再说了,还有我这么帅的伴郎陪着呢!”死耗子舌生莲花,背台词一般滔滔不绝用大堆的好话来吹嘘我。
“得得得,快饶了我吧,一地的鸡皮疙瘩都要用翻斗车来运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不就是给你朋友做伴娘嘛,不用你拍的这么肉麻,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我抹了把冷汗,赶紧打断死耗子的溜须拍马。
都什么跟什么嘛,这也拍的太假了吧,把我当宝涮啊,哼哼!
“那你是答应喽?”死耗子嘻皮笑脸。
“废话,你的朋友有求,我能不答应吗?虽然觉的不合适,但好歹我也是横跨黑白两道享誉大江南北的一代堂堂大侠女嘛,急公好义,是我的本性……”我翻着白眼仰望天花板,一顿瞎吹。
“哈哈哈,我终于知道我木木为何越来越不要脸了,原来是近墨者黑,这古话说的真是一点不假,娶什么样的老婆,就做什么样的人。”死耗子狂笑。
我撇撇嘴,懒得再理他,径直进厨房端菜去了。
周末闲着无事,赖着死耗子陪我去韶山游玩。作为一个湖湘人,我还从来没有去瞻仰过伟人的故居呢。有一次学校组织上韶山写生,我因为生病请假而错过。后来又订了几次计划,都因各种原因没有去成,这次一定要好好去玩两天。
整理了一些随身用具,正准备出门,周联龙来电话了,让我们陪他去拍婚衫照。呜呜,游山玩水的计划又一次破了产,真是倒霉透顶。
“珞珞,既然要陪他们去拍婚衫照,我们也干脆补照一套吧。都结婚这么久了,家里连个婚衫照也没挂,好象不好哦,你说是不是?”死耗子环顾了一下墙壁,眼里有一丝渴望。
“这个,这个,化妆很难受耶,还要被摄影师摆布大半天,想想就可怕,还是不照了吧。古时候人家结婚都没有结婚照,还不是一样过日子,改天你有空了,画一个挂上去也行,想画成什么样就什么样,还节约了一大笔钱,多划算的事,对不对?!”我想起那次上美容院的事,有点后怕的摇了摇头。
“还是照一下吧,呵呵,我好想看看你穿婚衫的样子。再说了,卧室里没挂个婚衫像框,总觉的少了点什么。我是俗人啊,我没你超凡脱俗,就求老婆大人委屈几个小时吧,好不好?”死耗子放软口吻。
我看看死耗子祈求的眼神,还有那满脸神往的样子,只好点头答应。
死耗子兴奋的抱着我在客厅猛转圈圈,我的眼眶有点莫名的湿。没想到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就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变的这么高兴!
正在笑闹,周联龙又来电话了,说已在某某婚衫影楼,催我们赶紧过去。
影楼离我们家并不远,搭车几分钟就到了。看外面的装潢倒还不错,华丽的巨型广告牌挂着,显得挺气派。
上到二楼,周联龙与他的女友陆丽青已在等候。今天来拍照的似乎没几个,算是运气比较好了,不用排队。陆丽青已坐在镜子前正准备接受化妆。一左一右站了两名年轻的女化妆师。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周联龙的女友,个子和我差不多,很瘦,虽然说不上长的有多漂亮,但小巧玲珑的五官倒也挺耐看。整个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典型的小家碧玉。
我走过去给她打了声招呼,对方也回应了声,并朝我露齿一笑,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魅力。难怪换女友如换衣服的周联龙最终还是决定了娶她,这个女孩子确实很不错,挺有女人味。
死耗子到前台交钱开票,随后过来一位三四十来岁的化妆师,招手示意我坐到镜子前化妆。我苦着脸走去,暗道苦刑又要开始了。
我着重叮嘱化妆师别化太浓的妆,我说我比较适合淡妆。化妆师点点头,拿起脂粉油膏往我脸上堆。这位化妆师比上次那“血盆大嘴”温柔多了,至少没将脂粉洒进我的眼里,也没有将我的头皮揪麻,万幸万幸!
化好装就得上三楼去拍照,死耗子与周联龙已经先上去了。
我和陆丽青扯着拖地长裙一步一趄往楼上走去,如同两只笨重的企鹅。
“哈哈哈……”
这次爆出大笑的是周联龙,死耗子还好,没象上次那样惊世骇俗狂笑,只是盯了我一眼就转过身去了,我知道他在偷笑。
我悄悄看了一眼陆丽青,她的妆化的很浓,绿色的眼影,绿色的眉,紫色的口红,两腮涂成了嫣红,脸颊上还洒了些发光的亮粉,有一丝鬼魅的感觉,据说是今年最流行的彩妆,难怪周联龙笑成那样。
“木木,我,我这个妆是不是很难看?”我有点心虚,伸手扯了扯死耗子的衣襟。
“不,不,很好看的,你这妆化的不浓,我是笑陆丽青,我从没见过这么怪的妆,象电视上的妖精,太搞笑了。”死耗子转过身,拉起我的手,在手背上亲亲吻了一下。
我如释重负轻嘘了一口气!
偏头望去,周联龙还在弯腰狂笑,一只手使劲揉着肚子。陆丽青仍是温柔的望着他,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不得不佩服她的好脾气,如果换成死耗子这样笑话我,说不定早被我一记佛山无影脚踢到半空中去了。
一会儿,摄影师扛着照相机过来了。不停要我换这姿式那姿式,转到后来,我都晕了,脸上的肌肉机械抽动着,我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哭还是笑,简直就是遭罪啊,到底哪个王八蛋发明婚衫照的?!
然而,尽管我已累的腰酸腿疼,摄影师还在不厌其烦的叫“靠近点,笑一个”“嘴巴再笑大点,左手往上抬抬”“左脚前伸,对对,就这样”“新郎把右手搭在新娘肩上,左手放进裤兜里,面带微笑”“……”
天哪,这究竟是什么折磨啊,拍电影电视也只不过如此吧!
偷眼一看死耗子,正在兴高采烈配合着摄影师,仿佛玩什么好玩的游戏一样,我可是真的晕了,真想扑过去夺下照相机,甩袖离去!
“新郎半蹲在地上,新娘右腿抬起,双掌交叠放在新郎肩上……”摄影师脸上永远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再一次用他沙哑的破罗锅嗓子发出无聊的命令。
抬腿,交叠,不好,脚麻了!
没待我回过神,一个饿狗吃屎朝前扑去,“啪”的摔在了地上,鼻子砸在地板上痛的我呲牙咧嘴,头上的纱巾也掉了。
“啊,珞珞,怎么摔倒了?摔疼没?”死耗子赶紧俯身将我抱起。
“费话,能不疼吗?你摔一下试试!”我越想越委屈,眼泪哗啦啦直往下掉,把脸上的妆都冲掉了。
摄影师还算有丁点良心,忍着笑说不拍了。
下楼换另外一种妆,出去拍外景。
外景是在桔子洲公园拍的,就这样足足折腾了一天才搞完,回到家,累的我浑身虚脱,一头扑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了。
第三卷第45章 漂亮的伴娘
过两天就是周联龙的婚礼,我与死耗子言谈之间多了几丝兴奋。
呵呵,说来也好笑,自己没有举行婚礼,人家结婚了,有什么好兴奋的?
思来想去,可能是因为我爱凑热闹吧,还是在学校的时候给人家做过伴娘的,可以享受不少优待哦,当然也有责任保护新娘不被那些色狼们调戏。有些死小子最喜欢趁着人家结婚,揩新娘子油,想方设法吃豆腐,所以做为伴娘,那是肩挑重担,丝毫不得大意。
至于死耗子兴奋,那就不用说了,长到快三十岁,他还是第一次做人家的伴郎呢,而且是和自己的老婆配对做,这种感觉一定很让他稀奇了,想不兴奋都做不到。
周联龙与陆丽青两人的家都在外地,特别陆丽青,是从遥远的北国到长沙来工作的,除了哥哥嫂子来了,再没有别的亲戚了。周联龙还好一点,家就在本省的一个小城市,他老爸老妈和姐姐姐夫都来了,还带着一个小宝贝。总得来说,双方的亲戚都没什么,免去了不少麻烦。
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亲戚,多半还是一些朋友同事。婚礼谈不上什么豪华,但还算热闹,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喜欢瞎闹,在婚礼上想了不少鬼点子捉弄两位新人,闹的很开心。
望望周联龙和陆丽青偶而露出的狼狈样子,我暗暗庆幸自己没有举行什么婚礼,否则不知道被折腾成什么模样,虽然我喜欢捉弄别人凑热闹玩,可不愿意被别人折腾,感觉很不爽!
不过,看到陆丽青望着周联龙时的甜蜜样,倒也让我小小的感动了一把。都说女人一生中做新娘时最美丽,这话一点也不假。陆丽青那仿佛涂满了蜜的笑容,再配上洁白的婚衫,确实很漂亮,魅力十足,与平时简直叛若两人。难怪色狼们都喜欢揩新娘子的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