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祈求。
我的心一痛,默不吭声!
“老婆,不要难过了,是我该死。可我真的只是迷游戏,我和她没有谈过情说过爱,最多是胡说八道开几句玩笑,你不要当真,好不好?”死耗子抬手试去我眼角的泪痕。
“好吧,你老婆我大人有大量,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若再犯,我就狠狠切了你!”我做了一个剁的动作,不再理他。
死耗子悻悻关掉电脑睡觉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我也不知道这段插曲是会让我们更珍惜彼此,还是会在我的心里留下永远的阴影。
两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懒洋洋斜靠在床头看小说,死耗子的脑袋枕在我的腿上,正用他那五音不全的沙锅嗓子哼唱“两只蝴蝶”。
“珞珞,你说我的厨艺是不是越来越进步了?”死耗子翻着白眼看我。
“嗯,不错,这两个月天天下厨,辛苦你了,只怕你这辈子也没做过这么多次饭菜吧?哈哈哈,要是让你妈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大跌眼镜哦!”我大笑。
死耗子夺下我手里的书,拖我进被子,将嘴附在我耳边神秘兮兮道:“你看我这两个月对你这么好,那个,那个人,你就不要再理了,好不?”
“什么那个人?你说谁啊?”我一头雾水。
“就是,就是你别墅里的那个刘川枫啊。”死耗子略迟疑道。
“刘川枫?哦,哈哈哈!”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笑什么?”这下换死耗子满头雾水了。
“你知道刘川枫是谁吗?那是我自己注册的号,哈哈哈,我才不屑于和别人去玩什么网恋网婚呢,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我边笑边恶作剧似狠捏死耗子的鼻头。
死耗子呆住了,猛的将我搂进怀里,我又感觉到脖子上有泪水划过的痕迹。
“老婆,我爱你,永远永远!”
第四卷第65章 流氓大侠
网恋的风波雷声大雨点小,最终风平浪静雨过天晴,死耗子洗新革面不再沉迷游戏,我们俩恩爱了好长一段日子,我心中的疼痛也很快抚平。
晚餐后筷子一丢,随手拿起茶己上的遥控器,很舒服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湖南卫视正在播放据说哭死了好几代人的《新白娘子传奇》,这也是我很喜欢的一部老片,更何况白娘子还是我非常喜欢的赵雅芝演的。每次看到法海我就恨不得拿把菜刀冲进电视将他砍死。人家夫妻恩恩爱爱生活,关他和尚什么事?非要将一个貌美如花的大美人活生生压到雷锋塔下,这不是造孽吗?
死耗子已快速将饭桌收拾干净,正在厨房上演新时代好男人进行曲,夸张的锅碗瓢盆触碰声仿佛一首悦耳的音乐传入我的耳膜,这男人自上次被我惩罚过后,主动承担起了刷碗的劳动,想必是想弥补一下内心的歉疚吧!
我微微闭上眼,尽情享受这种难得的清闲。唉,想我珞珞刚出娘胎就见扫把星,天生命苦脸生霉相,七岁刷碗,八岁下厨,何曾这样被人服侍过?老公还是自己的好啊!
过了没多久,死耗子清理好厨房朝我走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撬起我的身子,自己躺下了,将我的大腿当枕头枕着。
“喂,该死的,还有没有天理啊?我先躺的,再说你又不喜欢看言情剧,凭什么来霸占我的地盘?”我柳眉倒竖,怒视着他。
“切!”死耗子一撇嘴,朝我翻了一个白眼:“赵雅芝我喜欢,她可是我的梦中情人,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她演的白娘子?”
我一记佛山无影掌狠狠劈在死耗子胸口,另一根兰花指捅向他的笑腰|岤,一脸愤然说道:“你这花心萝卜臭皮蛋不是好东西,上次你说你的梦中情人是李嘉欣,这次怎么又变成赵雅芝了?是不是下次该换成王祖贤张曼玉?我点点点,让你笑成脑血栓,看你还怎么去梦其她的女人。“
嗬嗬,天下无敌宇内第一享誉大江南北横跨黑白两道急如风快如电的一代大女侠认|岤奇准,客厅里立马响起鬼哭狼嚎的惨笑声。
“哈哈哈,难受啊,老婆饶命,我说错了,唉呀,我的天,我要笑岔气了,哈哈,其实,其实我真正的梦中情人就是我超级无敌美丽动人天上没有地上无双的老婆大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不行了不行了,快把手拿开,血管要爆炸了……”死耗子笑的全身发颤。
“嘻嘻,这还差不多,你老婆点|岤功夫不错吧!”我嘻皮笑脸将手指从他的腰上拿开。
“行,老婆武艺超群仁者无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你就象那高贵的喜马拉雅山,我就是山脚下的一只小蚂蚁,所以,可怜的蚂蚁向高山请求,请你高抬贵手,让我自生自灭吧!”死耗子哭着一张脸。
“那可不行,嘿嘿,这只蚂蚁已经向我交了卖身契,除非哪天我没钱用了,再卖到青楼去赚点小钱花花,啧啧,也挺不错的!”我色迷迷学电视里的嫖客去摸死耗子的下巴。
“哇靠,老婆你哪学来这么下流的动作?老实交待,是不是在偷偷学坏?一定是哪个王八蛋传了a片给你看……”死耗子大惊小怪。
“要你管!”我冷哼一声,专心看电视,不再理他。
死耗子似感无趣,两眼盯着天花板,阴阳怪气反复吟唱:“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得了,求求你不要再唱了,我都浑身发冷快要受风寒了,一首好好的军歌被你唱成什么玩意嘛!”我白了他一眼。
“不唱就不唱,有什么了不起?总比你唱那什么‘你是我的情人,象玫瑰花一样的女人’要高尚耐听的多。哼,恶心!”死耗子愤愤不平停止唱歌。
“那我唱《千年等一回》给你听,好不好?”我捂着嘴笑。
“什么千年等一回?骗人,你说那白娘子真的会永远爱许仙吗?不见得吧!”死耗子满脸不屑。
“废话,白娘子这么痴情的女人,当然会永远爱她老公了,恨只恨许仙那大草包,要不是他窝囊,白娘子怎么会吃那么多苦?哼,可恨至极!”我气愤填膺一拳砸在死耗子肚皮上。
死耗子痛的大叫一声:“唉哟,老婆我姓木,我不姓许……”
“呃,不好意思,太投入了点,这就帮你揉揉!”我一双纤手摸向死耗子的肚子。
“唉哟,救命啊,谋杀亲夫!”紧接着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惨嚎。
嘻嘻,最近兴奋过度,力气猛涨,不小心搓到了内脏,呜呜,我可怜的耗子!
“老婆,你会不会永远爱我?”死耗子翻着死鱼眼紧盯着我的脸。
“为什么要我永远爱你?人的生命都不可能永远,没准哪天就挂了,又何苦要浪费时间去奢求爱情的永远?拥有时珍惜,失去时祝福就行了!”我眼一瞪,随即又压低嗓子故作神秘道:“不过,我喜欢珍惜手中的东西,只要你一天在我手心里握着,我就会珍惜你;如果你自己不小心滚下来了,那就不是我的错了,我又何必再为你浪费时间呢?对吧?”
“唉,我这柔弱苦命的男人,不幸跌进你阴险狡诈无所不为胆色兼备水火不浸的流氓大侠手中,还能跳的出吗?西天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比起你来又算得了什么?只能是小巫见大巫而已,他才压住了一只毛猴子,而你却将宇内第一奇男木木大帅哥抓到了手中,谁能比你更厉害?”死耗子故意长吁短叹。
“哈哈,笑死我了,天下第一死不要脸木木同志,夸了你老婆半天,就为了最后那一句‘宇内第一奇男’服务,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我伏下身,将脸埋在死耗子胸口,笑的花枝乱颤。
“嘿嘿,失败,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果然是聪明绝顶超级无敌大愚惹智!”死耗子笑的不怀好意。
“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骂我,想在我眼里揉沙子,再去上个幼园回来吧!”我双手掐在死耗子脖子上摇了摇。
死耗子眼一翻,身子一挺,撒赖道:“掐啊,掐死我算了,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帅哥!”
我咧着嘴狂笑,在死耗子脸上重重吻了一下。
第四卷第66章 洒泪离别
天南地北瞎侃了一会,我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对了,木木,忘了给你说,上次刊发我文章的那家杂志社给我寄来了一封邀请函,邀我去广州参加一个笔会,明天下午就得走人。”我的脸色转为正经。
“啊?去广州?要去几天?”死耗子吃了一惊,一骨碌爬了起来。
“笔会时间是一周,但我想顺便过深圳去看看几位老同学,估计最多半月时间可以回来吧。”我侧头想了想。
“半个月?天哪,饶了我吧,呜呜,半个月太久了,老婆,不去好不好?”死耗子将脸紧贴在我胸前,挤出一副哭腔说道。
仔细算算,我们结婚的日子也不算短了,但两人从来没有分开居住过,这一下子要分别好几天,别说他不习惯,我想我更不会习惯,然而,我实在不想放弃此次机会,毕竟很难遇上嘛,而且说不定还能见到好些我心仪的作家呢!
“那不行,你也知道我一直很喜欢写文章,没嫁你之前,经常会参加一些文学交流会,可婚后这两年,除了在网络上写写小说外,我几乎都拒绝了所有的社交活动。这次无论如何我也得出去转转,天天窝在家埋头写东西,人都快变蠢了!”我一本正经道。
“呜呜,老婆我舍不得你。我们结婚这么久,还从未分开过,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死耗子使劲想挤几滴眼泪出来博取我的同情,最终还是失败了。
“切,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哭丧了,小心我揍你!”我扬扬拳头,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你不就怕我走了没人给你做饭嘛,大不了明天我给你烙一个大饼挂在你脖子上,饿了就啃一口,估计可以撑到我回来!”说完戏谑的捏了捏死耗子的鼻子。
“唉,苦命的男人要被老婆抛弃了!”死耗子长吁短叹。
“哈哈,真是没出息,三十岁的老男人拉着老婆要死要活的,你羞不羞!”我大笑。
“冷血无情没有人性的恶女人,我怎么娶个这样的老婆?!”死耗子小声嘀咕,忽然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拍着大腿跃起大叫:“啊呀,你明天就走吗?‘春宵一刻值千金’,冲澡睡觉!”冲过去关了电视,一把抱住我走进浴室。
洗完鸳鸯浴回到床上,我将脸埋进死耗子怀里,想着他刚才在浴室的样子,笑的浑身发软。
“严肃点,我要劫个色!”死耗子托起我的脸,故意色迷迷吞咽了一把口水,逗的我再次哈哈大笑。
“老婆,真的要去么?”死耗子又开始装可怜了,一只魔爪伸到我的胸前轻轻揉搓。
“嗯,就几天而已嘛,别搞的象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这可不好哦!”我伸出灵犀一指,轻轻点在死耗子额上。
死耗子知道我去意已决,闭上嘴不再吭声,将头埋在我裸露的胸前蹭了几下,手嘴并用,弄的我浑身颤栗,很快便喘息着瘫软在他怀里……
次日下午,执意拒绝了死耗子要我坐飞机的建议,买了一张去广州的特快火车票,我想我这辈子只怕都难以克服飞机的阴影了,好在去广州并不算远,在车上睡一觉就到了。
人潮拥挤的站台,死耗子眼巴巴盯着我,眼里有着浓浓的眷恋。
我洒脱的笑着伸出手扯住死耗子的两边脸打趣道:“乖木木笑一个,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很快便会回来的!”
“呸呸呸,乌鸦嘴,什么生离死别?你少给我别胡说八道!”死耗子脸色一变,怒瞪着我。
“嘻嘻,我闭嘴,我不瞎说,总行了吧!”我捂住嘴巴。
“这才是我的好老婆嘛,车上要小心,到那边要注意安全,别乱吃东西,也不要和陌生人搭讪,遇到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听到没?”死耗子免强挤出一丝笑容,将我搂到胸前喋喋不休叮嘱。
“知道啦,人家又不是三岁小孩!”我“吃吃”发笑。
死耗子见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无可奈何不住叹气,脸上越发的惆怅了!
我踮起脚尖在死耗子脸上吻了一下,背着包跳上车,回眸扬了扬手便钻进车内,汽笛长鸣中,火车缓缓滑动,死耗子追着车跑,不住朝我挥手,我的泪水终于潸然而下,打在冰凉的桌面上。
才刚刚离别,我的心却已经开始了想念!
原来,我并不象自己所想的那么洒脱,离别终究还是让我心痛了!
就几天而已,不哭不哭!
我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朝着车窗外咧咧嘴。
漫长的一夜过后,总算顺利到达了广州火车站。走出人潮拥挤的出站口,只见一位年轻的男孩高举着一本杂志,走过去一问,正是杂志社派来接我的人。
“蓝小姐,你好,我叫肖宇,很高兴认识你!”名叫肖宇的男孩热情握了握我的手。
“呃,你还是叫我蓝珞吧,呵呵,谢谢你!”我随意笑道。
“好,看过你不少文章,给我感觉就是那种随和率真的女孩,果然跟我想象中一样,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何要坐火车来,反正所有费用都是杂志社出,你何不坐飞机过来舒服些?”肖宇帮我提过背上的包,边走边纳闷问道。
“嘿嘿,这个,我不敢坐飞机,怕被摔死!”我低头钻进出租车,抹了把冷汗讪笑。
肖宇和司机哈哈大笑,窘的我尴尬至极。
车子穿过几条大道,直向天河方向行去。四年没来广州了,虽然变化大,但还是能依稀找出让我熟悉的感觉。
车内的音乐柔柔响起,是yiyo唱的《我来了》:
等不及摇下车窗,和这个城市好好对看。我出发我到达我来了,来作梦的;我看着我想着我就等这么一刻。一个人一把吉他和一些愿望,我不信这城市会容纳不下,我要热我要光我要唱我相信,我的歌会有答案,一条路一个远方和一份信仰……
仰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而过的风景,我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老公,我到广州了,想你!
第四卷第67章 往事难忘
笔会聚点就在离五羊新城不远的杂志社大楼。
这个地方,曾经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四年前的夏天,刚挥手告别校园,我便头脑发热舍弃了长沙一家不错的单位,扛着简单的行礼,瞒着家人悄悄溜到了广州,就在五羊新城附近的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做平面设计师。
说到这个私自南下,又让我想起那段与老妈的矛盾史,她老人家一门心思想让我留在长沙混个好单位,谁知道我根本不争气,不打商量就偷偷跑广州了,气的她硬是狠下心肠几个月没有理睬我,还对老爸扬言要与我断绝关系。每次我打电话回去,老妈一听我的声音,马上阴下脸将电话扔给老爸,自己则找了块抹布在一尘不染的茶己上抹来抹去。
每每此时,老爸便会偏过头去暗笑,然后故意按了免提,让老妈听到我的声音。
每次老爸绘声绘色将老妈这些行为描述给我听时,我的心总会酸的难受,儿行千里母担忧,老妈终究还是舍不得我,因此我常自责自己不该伤老妈的心!
后来,到了老妈的生日,我握着电话花言巧语舌生莲花说尽了好话,深情并茂唱起了生日歌,她老人家就是不吭声,急的我想吐血。唉,可怜的我已经口干舌燥头晕脑胀,快昏过去了。真不知道从小疼爱我的老妈怎么会变的这么绝情,下海捞金那是社会的潮流,也不能全怨我一个人吧?!
没办法,一计不成只好再生一计,极力装出哀伤的样子,可怜巴巴说了几句绝望的话,然后憋着嗓子假哭。然而,不知是老妈的耐性实在太好,还是太了解我的德性,我都耍宝到这地步了,她仍是硬着心肠不作声,呜呜,狗急跳墙,看来只好动用我的杀手涧了。我用虚弱的声音说头好晕,故意将凳子踢翻,话筒扔掉,假装出晕倒在地上的情景。
嘿嘿,我英明一世的老妈终于阴沟里翻了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焦急呼喊我的名字,乐的我差点笑出声来,压抑两个月的心情终于轻松了!
不过,可惜我的玩心太重,枯燥乏味的办公室生活很快便让我坐厌倦了,四个月后,义无反顾炒掉老板,换到了对面一家专门制作女士精品首饰的公司,主要设计一些别致的女士发卡、手袋什么的,仿欧洲时尚潮流,比原来那家公司有趣的多。
也就是在那个公司,我结识了我的第一位广东好友,她叫阿翎,细瘦娇弱的身子,一头柔顺的长发,白白的皮肤,小巧的五官,说话很轻柔,一笑便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阿翎是公司的文员,我们不仅不在一个部门,还远隔了一栋楼,原本是不会相识的。
那天上班没什么活干,我左右晃晃无聊透顶,信手拿着几支彩笔在画纸上涂鸦。先是画了一位古代的小姐,举着一把现代的折叠阳伞,在小姐的脚边画了一条白色的小洋狗。路边画了一栋古时的小茅屋,门上写着“新龙门客栈”。
我越画越来劲,正待再画一辆坦克从前方开来,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转回头去,一位文静秀气的长发女孩正盯着我的画看。
“嘿嘿,不好意思,我无聊乱画来玩的!”我干笑。
“你这人好有趣哦,这么怪的画都能画。我叫阿翎,你呢?”阿翎露齿一笑,左边脸颊绽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这个温柔娴静的女孩一下子获得了我的好感,通了姓名和她聊了起来。
原来阿翎是过来送文件的,经过我的办公室,见到我伏在桌上满脸堆笑画着什么东西,一时好奇就走过来看看,却被我不伦不类的话逗的“扑哧”而笑。
匆匆聊了几句,感觉很是投机,于是和阿翎互通了手机号码。
与阿翎的友情就这样开始了。
阿翎是本地人,家离我们上班的公司很近,骑摩托车也就几分钟的路程,我很快便成了他们家的常客。阿翎的母亲是从湖南郴州嫁过去的,很热情与我攀起了乡情。那段日子,真的过的非常开心!
然而,好景不长,半年后,在老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逼下,我摄于她老人家的滛威,只好恋恋不舍辞了那份让我很喜欢的工作回了长沙,过没多久没迎来了我生命中最离谱的一次艳遇,闪电般嫁给了死耗子。
走的那天,阿翎到车站送我。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我永远无法忘记阿翎白晰的脸上那滚滚而下的泪水,离别时那一幕,至今仍清晰晃动在我的脑海,每次忆起便会鼻子发酸。
一串串往事,让我不禁百感交集,内心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四年了,我的朋友,她还好吗?
努力控制住想给阿翎打电话的冲动,决定等安顿好了再亲自上门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参加笔会的文友来自天南地北,其中还有几位我很欣赏的知名作家,令我喜不自胜。当然,最让我高兴的还是认识了欧阳风,一位频频见于各杂志报社的青年作家。
欧阳风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高高的身材不胖不瘦,很健美,古铜色的国字脸,大眼浓眉,略卷的浓密黑短发,显得阳刚而帅气。他家也是长沙的,离我家只有几个公车站的距离,或许曾经在肩上擦肩而过多次也不一定。那种他乡遇故人的喜悦冲淡了不少离家的惆怅。
见面会结束后,杂志社主任单独留下了我,说很欣赏我投的那些文章,问我愿不愿笔会结束后留在杂志社工作。
我很意外他对我的额外看重,不过想到死耗子决不可能同意我留在广州工作,我也未必能做到为了前途而与他两地分居,便委婉的谢绝了主任的好意,虽然我很想留在那个杂志社,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呜呜,谁叫我头脑发昏,那么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主任见我拒绝的很坚决,便也不好再多说,但希望我能定时投些稿件过去。这我倒是答应了,反正我自己也有时间写东西。
第四卷第68章 老友重逢
回到下榻的宾馆,欧阳风正在服务台前,双手背在身后,无聊的跳来跳去,成熟中隐约透着小男生的可爱,看到我走进大门,赶紧迎了过来。
“嘻嘻,欧阳大哥,你很闲啊,居然在大厅练起蛤蟆功来了!”我嘻皮笑脸先声夺人。
“什么啊,小丫头竟敢拿大哥和那欧阳老毒物比?小心我敲你!”欧阳风故意朝我一瞪眼,即而开朗的大笑起来。
“不开玩笑了,我先上楼去了,呆会还要去天河那边探望一个朋友。”我摆摆手朝电梯走去。
“别走那么快嘛,我也要上楼去,故意在这里等你的!”欧阳风快步跟了上来。
“哦,有什么事吗?”我有点意外。
“嘿嘿,没什么事了,想不到这次笔会能遇上这么近的老乡,忍不住想找你聊聊呗!”欧阳风干笑,又转头望着我道:“对了,主任找你有事吗?”
“呵,他问我愿不愿留在杂志社工作,我拒绝了他的好意!”我淡淡一笑。
“为什么啊?这杂志社挺不错的,很多人想进进不了呢,你还拒绝?”欧阳风一脸疑惑的表情。
“没什么啊,我想回长沙去!”我边说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同屋的东北女记者已经回房了,另外还坐了好几位笔会同仁,正在高谈阔论,气氛很活跃。
我笑着向各位一一打过招呼。
某杂志的主编杨童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迫不急待坐到我身边来打趣道:“蓝珞,我读过你的文章,有点淡淡的幽怨和沧桑,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你竟是个这么娇小纯真的小姑娘,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什么?哈哈,你说我是小姑娘?我都结婚两年了,叫我小妇人还差不多!”我戏谑大笑。
“不可能吧?你结婚两年?我怎么看都不象少妇,瞎扯吧!”欧阳风提高声音惊叫。
“骗你干什么?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主任的好意吗?就是因为我老公不准我在外面打工,否则我就选择留在广州工作了。”我瞪着眼一本正经道。
“我看也不象,你是不是怕这里的某位帅哥对你有不良企图,所以乱放烟幕弹?这样做可是不对的哟!”杨童扁着嘴,瞧瞧我又瞧瞧欧阳风,一脸暧昧之色。
“我要昏迷了,你思想不健康,就会乱想,这种事我骗你们干什么啊?我老公是长沙某大学的美术教师,四川人,不相信的话,等回了长沙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我脸上不禁一热。
“你们这些男人净会瞎想,象蓝珞妹妹这么可爱的小女人,怎么可能没有老公呢?”女记者见我发窘,赶紧替我解围。
“嘿嘿,就是,象我这么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枝海棠压群芳江湖绰号‘万人迷’,能没有男人娶吗?我老公可是天下第一可爱的男人,为了怕被别的女人拐跑,我只好早早给他盖了钢印!”我随口开玩笑。
“唉,女人哪,结婚后就知道围着老公谈来谈去,难道你们女人就没有别的爱好了吗?”杨童故意唉叹。
“嘁,你这话就太让人费解了,我嫁人了我不谈老公我谈谁?难道你老婆天天谈的是情人?”我瞪着眼抢白。
“去去去,小女人胡说八道,这么粗鲁,简直就是个女流氓。”杨童满脸尴尬啐我。
“哈哈哈……”屋里众人爆出一串狂笑。
“呃,我好象从没说过我是细人吧,我一向就很粗的,粗俗不堪无聊至极就是我的风格!”我讪笑。
“对了,珞珞,你不是说要去天河看朋友的吗?怎么还坐在这里瞎侃?”欧阳风侧头提提醒我。
“对啊,哎呀,差点忘了,不和你们瞎侃了,再侃下去天都要黑了,我走了,各位拜拜!”我急忙站起身往门外走。
“珞珞,我也要去,呵呵,反正我闲着无聊,不如跟你出去转转,没意见吧?”欧阳风也跟着站起身。
“哈哈,这小子,挺会见缝插针的啊,嘿嘿,祝你们玩的开心!”杨童一脸坏笑挤眉弄眼。
房间里再次爆出大笑,我瞪了他们一眼,急急出门。
走出宾馆大门,与欧阳风钻进出租车,朝天河一个小村子行去。
阔别四年了,这个村子变化似乎并不太大,除了多了几栋居民楼,别的几乎没什么变化,所以很快便找到了阿翎的家。
门铃响了几声后,有人在铁门内探出脑袋,是阿翎的母亲。老人家眼力贼好,居然一眼就认出了我,边让我进屋边大声叫着阿翎。
“珞珞来了?天哪,真的是珞珞!”阿翎从卧室冲出来,见到我乐的一蹦三尺高,和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阿翎,几年不见了,想死你咯!”我更紧的回抱了阿翎一下,又向她介绍了欧阳风。
阿翎笑着和欧阳风打了声招呼,便急忙将我拉到卧室,一脸坏笑道:“珞珞,那位是你老公吧?蛮帅的嘛,真不够意思啊,来广州竟然不给我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啊。”
“才不是呢,这是我刚认识的老乡。我是来广州参加一个笔会的,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所以就悄悄摸上门来咯!”我嘻皮笑脸捏了一下阿翎的脸蛋。
“遗憾哦,见不到珞美人的老公,不过你好象比四年前丰满了,有点小妇人的味道了,啧啧!”阿翎拉着我的胳膊左瞧右看。
“呃,想说我胖了就直接点嘛,嘿嘿,没办法,我和老公都是超级爱吃的,每天大吃大喝能不丰满么!”我白了阿翎一眼。
“也不胖啊,就是比以前圆润些了,时间真快,转眼就是四年,这几年还真想念你,唉,没哪个朋友让我这么挂念过!”阿翎有点感叹。
“我也很想你的啊,只是结婚了心态也变了,好象慵懒多了,整天赖在家里不出门……”我的内心涌起一股暖流,又不怀好意的捏了一把阿翎的臀部:“你呢?嘿嘿,有爱人了吧?瞧瞧你这里,都丰润多了,看来是爱情的滋润啊!”
“讨厌,嫁人了还这么不正经,都不知道你老公是怎么看上你的!”阿翎闹了个大红脸。
与阿翎叽叽咕咕亲热了好一会,才走出客厅。欧阳风与阿翎的母亲正聊的火热,这男人还挺会讨老人家喜欢的嘛。
执意拒绝阿翎留我们吃晚餐的好意,告辞出门,街上夜色朦胧,已快华灯初上。
“珞珞,你真的结婚了?”欧阳风紧盯着我的脸,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真的啦,这也能开玩笑吗?真是的,改天回长沙了,一定介绍我老公给你认识,嘻嘻!”我嘻笑着回应。
远远的高楼,霓虹闪烁。
街边有音乐飞扬,凉凉的夜风中飘散着一些零星的东西,那是思念的味道!
第四卷第69章 同居一夜
为期一周的笔会终于要结束了。
杂志社组织大家上白云山玩了一天,照了很多照片,玩的非常尽兴。
晚上在酒店举行了一个隆重的欢送宴,杂志社的几位领导都来了,欢声笑语之下掩藏着很多离情别绪。明日就要各奔天涯,虽然彼此相识才短短几日,可毕竟在一起欢笑过,畅谈过,友情已经不容置疑的贮进了各人的心间。好几位男士都喝醉了,言谈之间的依依难舍之情表露无遗。
宴席散后,欧阳风邀我上街随便走走。
迎着习习的凉风在黄埔大道上慢慢散步,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唉,可惜陪在身边的是别的男人,要是死耗子在这里该多好啊,可以手牵手撒撒娇,指着街边的风景胡评乱侃一番,多美的感觉!
内心深处的思念被触动,变的一发而不可收拾,仿佛水一般不停的涌过来,涌过来,莫名的惆怅满怀!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我亲爱的耗子老公!
呜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好想哭!
“老婆,笔会快结束了吧?你要回来了吗?不去深圳了行不行?我好想你啊,想的我都睡不着觉了!”死耗子在电话那头装可怜,努力挤出哽咽的声音,倒也象那么回事。
“呃,我也是啊!”我斜了一眼正在偷笑的欧阳风,脸上有点不太自然。
“那你别去玩了,笔会散了就回来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深圳,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等我有钱了再陪你过去痛痛快快的玩,好不好?”死耗子努力说服我回家。
“这,等我先想想,行不?”我迟疑道。
“不用想了,就这样,我等你回来,拜拜!”死耗子二话不说匆匆挂了电话。
我望着手机发愣,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呢?哼,竟然给我玩心眼,偏不回去,气死你!
“嘿嘿,你老公蛮逗的嘛!”欧阳风坏笑。
“你都听到了?”我一脸尴尬。
“你以为我是聋子啊,他那么大声在那边叫,我能不听到吗?”欧阳风不停发笑。
完了,丢人丢到外星球了。
我有点难堪的干笑几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珞珞,还是明天和我一起回去吧,深圳也没什么好玩的。你再不回去,估计你老公要跳楼了,到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哟!”欧阳风幸灾乐祸笑。
“切,有这么脆弱的男人吗?唉,算了,那就明天回吧,不过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我无奈叹气。
“为什么?”
“我,我不敢坐飞机。”我有点难为情的小声道。
“不是吧?哈哈哈,肖宇说你怕坐飞机摔死,难道是真的?我还以为他故意拿你开玩笑呢。”欧阳风大笑。
“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你以为我愿意怕摔死啊,人家只不过是有这种恐惧心理嘛,小时候从楼上摔下来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没办法的事!”我又羞又气。
“好,不笑。那我陪你坐火车得了,谁叫我一向怜香惜玉呢,豁出去,陪你了!”欧阳风豪气的拍拍胸口。
“少来,别搞的这么严重,想让我欠你人情债,对吧?”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嘿嘿,猜对了,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来回报我的。”欧阳风故意眯着眼邪笑。
“你这老毒物,是不是洪七公死了没人治你了?小心我破了你的蛤蟆功。”我柳眉倒竖,狠狠剜了他一眼。
谈谈笑笑,不知不觉已走出好几里路。
对面有几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走了过来,有一个胖墩墩的大光头,滛笑着朝我撞了上来,一只手下流的摸向我的臀部,吓的我尖叫一声,还来不及闪躲,便被欧阳风一把搂进了怀里,避开了色狼的魔爪。
那些家伙狂笑着乱吹口哨,得意洋洋而去。
我从未被人当街调戏过,脑子吓懵了,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缩在欧阳风怀里,而他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神色望着我,他的脸离我的脸仅仅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我顿时燥的耳热心跳,浑身猛冒虚汗,赶紧挣扎出他的怀抱,欧阳风的脸上也显得有一丝不太自然。
“不好意思,呵呵,谢谢你了,这些小流氓,差点吓死我!”我暗暗调整了一下慌乱的情绪,干笑着垂下眼帘望着脚尖。
“呵呵,没关系,我们回去吧!”欧阳风的脸色迅速恢复了正常。
回到宾馆,同屋的女记者已经走了。
欧阳风陪我看了一会儿电视,嘱我早点歇息便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躺在床上想到刚才尴尬的一幕,我的脸又有点发烧。
手机铃声响起,死耗子给我发来了几条短信,都是什么“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之类的,勾起了我的思念,于是和他柔情蜜意煲了一会儿电话粥才睡。
次日上午,肖宇给我们送来了两张火车票,是单间的豪华卧铺。
“珞珞,看来今晚要和你同居了。”欧阳风坏笑着打趣。
“你怕是讨打,总想方设法吃我豆腐,小心我回长沙后将你这些恶劣的行为告诉嫂子,让她罚你跪键盘,不,跪钉板!”我恶狠狠瞪着欧阳风。
“嫂子?哈哈,那恐怕你要失望了,我还不知道她被哪家人养着呢。”欧阳风笑的很得意。
“呃,你还没有结婚?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赶紧销售,只怕到时连清仓都清不掉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哦!”这下换我取笑他了。
“唉,没办法啊,身边美女是不少,可是我没有感觉;好不容易遇到有感觉的,又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这世道,无奈啊!”欧阳风别有深意望了我一眼。
我有点莫名的难堪,故意装聋作哑去开电视看。
“珞珞,说实话,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已经结婚,你单纯真实,完全没有一点已婚妇女的那些心态,我都有点糊涂了,难道你不食人间烟火?”欧阳风一本正经说道。
“咳咳,这个嘛,本性如此,再过十年只怕也是这样,没办法。”我讪笑着干咳。
“唉,不过我还是很庆幸老天给了我们相识的缘份,你真的是一个很与众不同的女子,清纯可爱,很羡慕你老公的福气。”欧阳风淡淡一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也跟着呵呵傻笑。
第四卷第70章 小别胜新婚
中午,欧阳风兴冲冲请我去酒楼吃正宗的广东菜,吃的我痛苦不堪,根本没有吃饱,欧阳风也说广东菜不好吃,我们又跑到一家小湘菜馆加餐,看来还是自己的地方菜合口味。
夜幕降临,火车一声长鸣跑出车站,“哐当哐当”声中,广州已经越离越远了,逐渐消失在看不见的夜色里。
也许是即将回家太过兴奋吧,躺在铺上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和死耗子不停发着短信瞎侃,不时咧着嘴傻笑,仿佛捡到宝一样。想着几个小时后就能见到我亲爱的老公大人,心里更是激动不已,唉,真恨不得长上两只天使的翅膀,马上飞到长沙去,看看几天不见的死耗子是不是变帅了,是不是脏的不成样子了,是不是真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