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美男花名册

美男花名册第11部分阅读

    居然吼我?你居然吼我!?你从来没有吼过我的!你从来没有吼过我的!你变了!混蛋!我偏不放手!我四脚并用的缠住被子!我就不放手!

    “噗!”

    反抗的结果是我被连人带被的拖了出来,蓝若溪拎着被子一阵乱抖,我被抖得头晕脑胀,最后只能像只乌龟一样被四脚朝天的甩了出来!

    混蛋!我揉着被连连摔了几次的屁股,哀怨且气愤!

    蓝若溪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突然伸出一指,吓得我一阵瑟缩。

    “啊!”

    我按着被他狠狠戳过的地方,发现自己能够发声了。

    低下头抿着唇,思考着到底应该骂他好,还是求他好,又或者是高声尖叫引起好心人的注意?

    正想着,头顶却传来冷冷的声音。

    “抬头。”

    我发现了,蓝若溪你居然一直在对我用命令的祈使句!主语宾语统统都没有的祈使句!

    你要我抬头吗?我偏不!

    “我忘了,你怎么可能听我的!”蓝若溪的声音突然增高,说出的话却能将人冷冻!

    未等我有任何动作前,下巴便被人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紧紧地攫住!头被迫抬起,脸颊上的肉肉被生生地挤到唇边,痛!我撅着鸭子嘴,气急败坏挥舞着胳膊道:“饭嗖!饭嗖!你饭嗖!”

    蓝若溪拧眉看着我,另一只手随随便便一抓便将我的双腕捏在一起,动弹不得!

    我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却发现他好像比我更要生气!

    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怒不可遏!

    我……你?有那么大的仇吗?

    我的怒气被他以大欺小地成功镇压后,便只剩下讨好卖乖的勇气了:“洛溪果果,难受唔!”

    “难受?你也知道难受?!为何?为何你要这样的任性,这样的自私!”蓝若溪盯着我的脸,眼里慢慢地浮起波澜。

    “偶?偶……么有!”脸颊被他狠狠地掐着,我几乎要丢人地流口水了!

    “你有!你就是这样的自私!你怎样对我都好,为何?为何要千方百计地远离我?!为何要到那种地方去?!为何要让自己身处险境?!你喜欢欢馆那种地方是吗?你喜欢个绿衣男人是吗?你喜欢看我心惊胆战不得安宁是吗?!”

    蓝若溪越说越激动,我甚至怕他会一个不小心把我掐个半死再狠狠鞭尸!

    “你知道我发现你不知所踪时的心情吗?你知道吗?!我自责焦虑的要死!你了解那个慕容玠吗?你了解那个承欢吗?他们都是什么人?!你怎能随便就把自己放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脸!脸!痛!”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又吵又好痛!哪有心思听你发表长篇大论!?

    再说,就算我不了解慕容玠,不了解承欢,那又怎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发什么狗脾气!比起他们,我觉得我更加不了解你!如果要远离,我第一个要远离的,便是你?哼!

    我撅着嘴巴,皱着眉头,心思百转千回,便听得蓝若溪又在命令我:“以后,不要再见那个承欢!”

    太过分了!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我要人权!谁要你管?谁要你管!?

    我怒了!我真的怒了!双手被他扣住不能动,我便趁他不注意突然发力,张口对着他的虎口便是狠狠一咬!

    这一口带着无尽的恼怒和委屈,竟用上了我全身的力气,口腔瞬间便传来一股腥甜的味道。

    他的手抖了一下,却终究没有抽出来,只是任由我咬着。

    毕竟咬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我也只是一时气愤,咬的时间长了,嘴巴更是酸痛的要命。最重要的是,嘴巴长时间不闭,口水居然泛滥,正源源不断地顺着他的手指缝往下淌,害我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慢慢的,我便卸了力,只是嘴巴依然挂在他的手上,瞧瞧吊着眼睛观察蓝若溪的脸色。

    见我不再用力,蓝若溪微微叹了口气,松开了对我的牵制。他看着我,那神情,像苦口婆心的父母对着自家不成器的倔强孩子般,竟是疲惫的无可奈何。

    我警惕地望着他,发现他随意垂在一边的手上有一排清晰的牙印,那伤口还在淌着血,被我的唾液稀释后,便有些泛白和浮肿。

    我怕他生气,便决定先发制人,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吼他个晕头转向!

    “你……你,你根本不是我的若溪哥哥!我的若溪哥哥是不会这么对我的,你欺负我!”

    本来,我真的没有宣泄的意思,却在说了这番话后,不由自主的委屈起来,声音也跟着颤了,鼻子竟也有些酸了:“你欺负我,我受伤了你也不管我!我难受了你也不管我!你还吼我!你还凶我!你还点我不让我说话!点的我好痛!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若溪哥哥,你比陌生人还可怕……”

    他低头看着我,眼里慢慢浮上了疼惜和自责,他的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跟着动了动唇,声音软了下来:“扶苏……”

    他向前一步走向我,想要抱我。

    如果他继续冷冷地对我,或者继续对我吼对我凶,我也许并不会怎样,可是他对我服软了,他服软了!他叫了我“扶苏”!这两个带有亲切感的字一从他口中出来,便像是解除魔咒的咒语一样瞬间将我的情绪激发出来!委屈、埋怨、抱怨、负气、撒娇统统跑了出来!我像是受惊后见到父母的孩子,只会用愤怒表达自己的不安!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一把推开他,声嘶力竭地叫喊:“别叫我扶苏!别叫我扶苏!那不是你叫的!你根本不是我的若溪哥哥!你欺负我!你混蛋!”

    蓝若溪摇了摇头,想要再一次抱住我,我愤怒地拼命挣扎,舞动双手。

    他叹了口气,直直地在我面前任由我胡打乱踢,待到我累得打不动了,却突然伸出一臂,拦腰拥著我,软软地哄我:“好了,好了。我错了,好吗?”

    他的身子紧贴着我,他特有的微凉的男性气息把我包围,他吐出的气息贴着我的耳朵飘过,我瞬间打了个激灵,慢慢停止了挣扎。

    他的贴着我如此之近,我甚至听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不,那或者其实是我的。

    “扶苏……”蓝若溪低头在我的耳边低低的呢喃了一声,声音绵软沙哑,带着蛊惑人心跳加速的因子,缓缓而无奈的口气,“扶苏……怎么办?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脑袋嗡的一声,思路全乱!

    怎么办?我想是被点了|岤一样僵硬在他怀里,脸烫烫的,脑袋乱乱的,心怦怦跳着,却说不出话来?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没被人告白过,我怎么还这样没出息?蓝若溪这小子喜欢我,我早就料到了,切!可是,为何还是这样激动,连手心都是汗呢……

    他再次拥紧了我,连声音也颤着:“对不起,我刚才失控了。我只是,太担心,呵,也许还有嫉妒……你,那么,特别,每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你。我怕……呵。让我跟着你,保护你……你想怎样对我都好,只是,别故意躲开我,好吗?不知道你被人带去哪里,我恨不得杀了自己,为什么连你都看不好……看到你被人,被人沾染,我!我其实恨不得把那个人碎尸万段!如果不是怕吓到你,我可能比承欢还要残忍一百倍!”

    我双手搂住了他的腰,抬头看着他,缓缓道:“若溪哥哥……你不杀他是对的,他可恶,但罪不至死,我们,不该随便决定一个人的死活的,一个人的生命,其实是很沉很沉的。”

    我又笑道:“但是,你更傻,为何要替我挡,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他也看着我,也笑着:“拿我的命换你的,怎么想都是划算的。”

    第38章再吻定情

    ()他也看着我,也笑着:“拿我的命换你的,怎么想都是划算的。”

    心尖突然淌过一股暖流,瞬间变得软软的。原来只要是真诚的,甜言蜜语也并不恶心。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我觉得其实是应该做点什么的,比如……

    可是,这种情况下,女孩是不是不应该太主动?我舔了舔唇,吊起眼睛,从蓝若溪起伏的胸口一直向上看去,细细长长的优美脖颈,尖尖的下巴,嫣红的唇,我想起上次我亲过那里的,心便不由得一阵乱跳,那里软软的,滑滑的,好舒服。

    “咕嘟!”

    我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如此静谧的时刻显得尤为突兀,可我没有想到的是,蓝若溪居然也……

    “咕嘟!”

    我看着他上下浮动的喉结,什么都不用说了!既然大家如此地情投意合,心有灵犀,不如……

    我低下头闭上眼睛,悄悄撅起嘴,耳边就传来蓝若溪战战兢兢的声音。

    “扶苏……我,我……我可以吻!”⊙﹏⊙b!

    ……

    此时无声胜有声,不是吗?这个时候,行动往往比言语更重要!

    我踮起脚尖,一把勾住蓝若溪的后脖颈,迫着他弯下腰,对着他还在张张合合的唇便咬了下去,将他的废话直接堵在了口中。

    一套动作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快!狠!准!

    蓝若溪这次没有挣扎,只是呆滞了数秒,搭在我腰间的手指稍稍用了力,便一把将我抱起来。

    脚尖的突然离地让我瞬间慌了一下,条件反射般的,我竟像只树懒,借着起身的冲力双腿一下子盘在了蓝若溪的腰间。

    没办法!这个柳扶苏的个子实在是不够高,接个吻还要搞得像爬树一样!

    蓝若溪在我的唇间轻喘了一声,原本掐在我腰间的手竟微微颤抖了起来,缓缓下移,在我的臀部徘徊犹豫了半天,才敢轻轻地托起我的屁股。

    我在他的唇间又吸又咬了半天,才舔舔嘴满意的离开,仰起脸,笑眯眯地看着他。

    果然,他的脸又红了,双颊上的红晕慢慢散开,一直蔓延到了耳根。那原本就嫣红的唇,被我咬的微微肿了起来,更是水润到不行!

    他看着我,眼中波光闪烁,带着些许情=欲隐忍的微红,他呢喃着,声音沙沙湿湿:“扶苏……”

    “若溪哥哥。”我伸出手摸索着他的唇咯咯笑道,“从此,你就是我的了!”

    他微微愕然,我便又道:“所以,我也是你的了。”

    “扶苏!”蓝若溪低低嘶吼了一声,那特有的微凉的唇便不由分说地压上了我的,辗转厮磨,激动急迫,甚至微微颤抖!

    我被他突然爆发的气势所骇,一时间愣在那里,等缓过神来,他的舌竟然已经长驱直入,在我的唇舌间肆无忌惮的扫荡!

    “唔……”

    我轻轻呻=吟了一声,软在他怀里,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听到我的呻=吟,那原本拖住我的臀部的手竟是一个用力,差点将我的屁股揉碎。

    “唔!”我皱眉抗议,手指插=入他的发根,欺负着他的头皮。

    他的呼吸喘息更甚,胸口不断起伏,唇舌间不断地攻城略地,手指开始变本加厉把我软软的屁股当成面团一样揉来捏去。

    我吃痛地扭起腰来,一边唔唔唔的乱叫,一边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逃避他的魔爪。

    “嗯!”

    身体突然被人从蓝若溪的身上扯下来,举在半空中,我气急败坏的睁眼,却是蓝若溪。

    我红着面喘着气,对他吼着:“做什么?!”

    人家吻得正开心呢!

    “扶苏……”他眼神胶着的盯着我,气息不稳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别这样,我怕……”

    我撅起嘴,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地叫嚣:“我不怕!”

    他闻言气息更加紊乱,他紧紧盯着我,那双眼睛竟红得厉害,像一只饥饿的猛兽正紧盯着他的猎物。

    我动了动唇,正欲说话,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刻,竟已然倒在了床间,蓝若溪单手撑在我的身体上方,那垂坠的发丝盖住了他的脸庞,我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态,却听得见他愈发粗重的呼吸。

    除了呼吸,只剩心跳。

    寂静将我和蓝若溪包围,我呆呆的看着他,他依旧单手撑着身体,不动不语。

    时间悠悠闲闲的走过,最后一抹残阳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为他镶了一圈红红的金边。

    我偷偷摸摸地打了个呵欠,扭了扭因长时间僵直而酸乏的脖子,顺便抹去眼角困倦的泪珠。

    “若溪……唔……”

    我刚一开口,几乎是同时,他便立刻捂住了我的嘴,然后就像是触动了开关的机器人一样,动作迅速地扯下他的发带绑住了我的眼睛。

    我一惊,刚想挣扎,便听得“撕剌”一声,接着一个布条便牢牢地绑住了我想动而未动的手腕。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演练了很久似的。

    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似,电念一闪,我悲哀的想起,我曾经在马车上欺负蓝若溪的事情来。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啊现世报!只是,这报的也太快太狠了点!

    蓝若溪的头发披散下来,盖在了我的脸上,凉凉的,痒痒的。

    目不能视神行万里时,一只手直接的按在了我小而□的胸上,我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瞬间便元神归位!香蕉你个巴拉!葡萄你个哈密瓜!我他妈的是调=教师,你你你,你居然敢s那个我?!

    可是未等我再次狮子大开口地再次咬住他的手,一个布条便快速地将我的唇绑住。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混蛋!你玩赖!上次人家没有绑你嘴啦!)

    我扭着身体挣扎,倏地,他另一只的手拦腰将我拥住,人更贴近,我一着急便想要屈膝顶开他,却被他一下子压在腿下,身体被牢牢地控制住,半分动弹不得。

    猛然间觉悟,以前无论我用糕点砸他、扇他嘴巴还是将他绑起来调戏他,只要他想躲,其实都是躲得开的。很多东西,玩与不玩,不是我说的算,是他。

    我怎么这样傻,傻到事实无数次摆在眼前,却还是一再的低估他。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比我狠得多了!

    盖在胸口的手僵硬而冰冷,那凉意直接透过我的衣服,渗透到我的身体,冷!

    我瑟缩了一下,那手便开始动了起来,一下一下有条不紊的揉捏着我肉肉不多的胸部。

    “唔——”

    我悲鸣了一声,那只在我腰间的手稍稍向下移动,开始隔着裤子摸着我的屁股。

    我不敢再动也不敢再出声,一丝恐慌竟然从心底攀藤而上,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我竟开始怀疑,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蓝若溪?

    他不言不语,他冰冷如斯,他不慌不忙。

    他不是那个会害羞会脸红的蓝若溪!

    脸上的发丝动了动,接着一个带着凉意的口腔将我的耳朵完全含入,厮磨舔=咬,他喷出的气息打在我的侧脸,是如此清淡的凉。

    如果不是他那粗重的呼吸和毫无章法的心跳,我甚至会怀疑,此刻的他是不是正似笑非笑地含着戏谑的情绪,逗玩着一只无所谓的宠物。

    胸口上的手换了换位置,接着身上繁复的纽扣便被一颗一颗地解开,微凉的空气瞬间灌入我的胸口,整个身体立刻陷入了石化,啊——我被看光了啦!

    身上的动作突然停止,蓝若溪趴在我的耳边,沙哑着嗓子道:“扶苏……你真美……”

    啊——坏蛋!为什么要遮住人家的眼睛?!我也要看你!我也要摸你啊!

    一个软软的唇郑重的盖在了我的锁骨,接着便是如暴雨一样繁多的吻洒满了我的胸口!狂暴的吻,激烈的吸,疯狂的吮……

    这种做的方式,人家不喜欢啦,看不到摸不到,不要不要!

    “唔!”

    忽地,盖在我屁股上的手像一条灵蛇一样,一下子钻进了我的裤子里,当那凉而细腻的手掌直接触摸到我的肌肤时,一股电流迅速从身体深处窜出来,胸口好像有一团火在噼噼啪啪的燃烧着,越烧越旺!

    “呼……呼……”

    我开始不均匀地喘息着,肌肤滚烫!身体某一处的神经越绷越紧,即将要断开!

    第39章惊变

    ()忽地,盖在我屁股上的手像一条灵蛇一样,一下子钻进了我的裤子里,当那凉而细腻的手掌直接触摸到我的肌肤时,一股电流迅速从身体深处窜出来,胸口好像有一团火在噼噼啪啪的燃烧着,越烧越旺!

    “呼……呼……”

    我开始不均匀地喘息着,肌肤滚烫!身体某一处的神经越绷越紧,即将要断开!

    蓝若溪原本不缓不急的抚摸和揉捏渐渐变得急切而狂野,那粗重的喘息仿佛化作了野兽般的低吼。

    “扶苏,对不起,只有这样,我才有勇气……”

    蓝若溪带着嘶哑情=欲的呢喃在我的耳边徘徊,可我悬于一线的脆弱神经已然听不清那话里的意思。只知道耳边的喘息急促而诱人,让我越发的失去理智。只知道那软软的唇正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顺着耳际一寸一寸下移,只知道它亲吻过我的侧脸、脖颈,在胸口游移,每一个冰凉又火热的吻都带来一阵惊心动魄的酥麻。只知道那急切的分明带着凉意却能卷起一串串电流的手指在我的身上不断地探索,所过之处,皆化为一汪春水……

    被搁置在一边的双手终于有时间解开眼睛和唇的束缚,我张开眼睛,视野一片迷蒙水雾,四处都好像透着薄薄的红光,好热……

    “啊——”

    胸口传来微微的刺痛,那里突然被湿润的口腔含入,牙齿轻轻的撕咬,灵动的舌不断地拨弄着那敏感的红豆,我张着唇,吐出单一却异常情=色的音节,埋在胸口的头闻声一滞,缓缓抬起……

    “啊!”

    我猛然一脚踢开身上的男子!震惊万分的看着眼前的人,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阵瑟缩!毛骨悚然的恶寒像疯狂生长的藤蔓,渐渐爬上我的背脊!

    “你是谁?!”我的声音尖锐得刺耳,突兀地打散了室内残留的暧昧气息。

    所以的激|情所有的甜蜜霎时冷却!徒留惊恐!冰寒入骨!

    眼前男人的眼睛还分明氤氲着情=欲水汽!那么,刚刚亲吻我抚摸我的人就是他?!

    我恐惧!我难堪!我迷惘!我竟然被一个陌生人?!我竟然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下像一滩软泥一样任人鱼肉!

    男子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他有些茫然地起身,手指胡乱的抓起身边的衣物。他看向我,张了张唇,声音阻滞嘶哑:“我……我是蓝若溪。”

    心猛然皱缩!不论外貌怎样变化,那声音分明是一样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不看置信的看着他,多么希望这其实只是梦一场!梦醒,雾散,我的若溪哥哥便又回来了!

    一样的轮廓,一样尖尖秀气的下巴,一样漆黑柔顺的长发,一样修长挺拔的身材,可其他竟无一处相同!

    眼前的男人,双眉不像若溪哥哥的细弯秀美,而是飞扬的斜插入鬓,便立时少了分阴柔,多了些英气。

    眼型不同,虽然一样的纤长,可他的眼角眼尾好像更为波动深邃,细看竟是完全的不同!可那眼神又分外相似!

    最重要的,若溪哥哥特有的朱砂痣,他也没有!

    谁?他到底是谁?

    不知为何,眼泪竟不受控制地滚落,怎么可能?一个朝夕相对,日日陪伴你的人,竟会突然之间变了个模样?

    我失了魂一样的呢喃:“不,你骗人,你不是我的若溪哥哥……”

    “别哭……”一个凉凉的指尖轻轻为我抹去泪珠,我别过头,避开他的触碰。

    乱,心乱如麻。

    他叹了口气,锲而不舍的为我解开手腕的束缚,那头发打在我身上,是细细的痒,我猛然低头,才发现衣衫不整的自己。

    “滚开!”我一脚踢开他,胡乱的抓来衣物遮住自己。

    这到底算什么?!

    我做了什么孽,为什么一定要遇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

    “扶苏!”男子长臂一伸搂住我,声音有些不知所措地激动,“别怕,别怕,你不喜欢看,我马上变回去,我马上变回去,好不好?”

    变?!你要怎么变,你以为自己是谁?!难道你要画一张人皮贴在脸上吗?!

    我摇摇头,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不论你是人还是鬼,我不管,我都不管,我只要你把我的若溪哥哥还给我,还给我!”

    “好!好!我马上还给你,从此都不会再让你害怕了!”男子扶着我的身子将我靠在一边,自己手忙脚乱地下床,跪在地上慌慌张张地在那一堆衣物里翻翻找找,最后竟找出来一张人皮面具!

    头发几乎倒竖!

    “停!”我抱着被子冲他吼着,“你听懂没有?我是说你滚!若溪哥哥回来!而不是你变成若溪哥哥!”

    男子僵在那里,手指紧紧抓着衣物,指节微微的泛白,他回过头,喉结上下浮动了半天,才对我笑着:“扶苏,我就是蓝若溪啊。”

    他的这个笑容,让我想起我和蓝若溪初见时,他那装腔作势的假笑,带着隐忍,带着无奈,带着自嘲……

    我竟然缓缓冷静下来,不管再怎样的不敢相信!不肯相信!事实就这样活生生的摆在你的眼前,不容置疑。

    还有什么好争辩的,眼前的人即使模样变了,可他确确实实是我一直以来认识的“蓝若溪”,那动作那笑容那说话的语气,分明是同一个人!

    可我所认识的“蓝若溪”是真正的蓝若溪吗?

    他一开始对左手使剑的事实便是无可奉告,那现在,我们的关系不同了,他会告诉我整件事的原因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带着些许的期盼艰涩的开口:“能告诉我,原因吗?”

    他闻言呼吸一滞,眼皮悠然下垂,避开我的视线,缓缓道:“抱歉,扶苏,我有不能说的理由。”

    呵!事到如今,竟只说一句抱歉?!我们之间所有的情谊竟只换来一句不能说?!

    两个人几乎同床共枕的人,居然还不能坦然相对,这是何其好笑?!何其可悲?!

    如果把最后一步进行到底,我岂不成了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

    不,现在已然是笑话。

    我看着他,心悠悠转冷:“那,你可知我是谁?”

    “你?”他抬头,眼中有不解有柔情,“扶苏,你……”

    “对!你可知我是柳扶苏?我姓柳的!如今一个不明身份的人乔装易容混进柳府,我岂可坐视不管?!”

    我强自平静,慢条斯理地系上衣扣,跳下床,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站定:“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杀了我!”

    他终于抬头,看着我,语气已经恢复平淡:“你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笑了,对着他呶呶嘴:“我当然知道!那么,你就是选择第二条路喽?”

    他的眼中瞬间波涛暗涌,有伤痛有不舍有懊悔,可波澜最后竟只剩下一丝可有可无的了然。

    他缓缓起身,细长的手指稳健地整理着衣衫,竟然是不慌不忙。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人我好像从来都不曾了解,心中涌动着莫名的酸楚和惆怅,我轻轻按住桌角,怕他发现我的狼狈。

    他整理好一切,将那张人皮面具揣进怀里,最后竟对我欠身道:“既然行迹败露,我亦无话可说,保重。”

    你!

    竟,当真凉薄如此呵。

    望着他决然而去的身影,那飘飘摇摇的衣袂好像一只振翅而飞的蝴蝶,我伸手,想要将它捉住,却在半空停下了手。

    我想抓住什么?要他走的不就是我吗?

    可那声音好像不受我的控制,竟然透着可耻的不舍与留恋:“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相识一场,最后竟是一无所知。

    那振翅的绝情蝴蝶顿了顿,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清冷的飘来,一句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话语:“无名,我生下来便是为了替代蓝若溪而活。”

    “吱呀——”

    一阵风吹来,他披散着的长发便迎风飞扬,发梢打过我的脸颊,痒而凉,好想像从前一样毫不客气地一把扯住,对他吼着“若溪哥哥,你给我回来!”

    可我不能。

    眼中酸涩,好想抱着他哭闹,把鼻涕眼泪统统抹到他的身上,看他手足无措的哄我。

    可我不能。

    心痛,好想趴在他的背上,对他嚷嚷“痛痛痛!好痛!好痛!人家好痛!”,听他心疼地叹息。

    可我不能。

    飘然远去的,除了他,一定还有的我某个重要的东西,否则,怎会感觉如此的空洞。

    雕着花纹的木门缓缓合上,断绝了他最后留给我决然而去的背影,我呆立在桌前,身体竟然支撑不住满心的痛,想要就这样倒下。

    可我不能。

    因为我知道,迎接我的不会再是那凉凉的怀抱,因为再也不会有人在我即将跌倒的时候抱住我,对我说:“别怕。”

    我撒娇,我哭闹,我任性,只是因为他是我的若溪哥哥,而如今,他已然不是了。

    若溪哥哥是不会扔下我不管不顾的,若溪哥哥是不会让我独自伤心的。

    所以,你不是。

    如果一定要失去,为何让我曾经拥有?

    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我们不曾相濡以沫,我但愿我们从来就相忘于江湖。

    第40章真假若溪

    ()爹爹放下手中繁忙的公务亲自来接我,他看见我的时候,脸色苍白而焦急,乍暖还寒的三月,他的额头竟满是汗珠。

    他一下子将失魂落魄的我搂在怀里,抚摸着我的头,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扶苏别怕,爹爹在这里。”

    窝在爹爹满是檀香味的怀里,胸口一阵阵发闷,好想痛哭一场,却流不出泪来。

    红鸢绿萼也跟着来了,新来的红鸢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立着,倒是绿萼和我处的久了,上前哭着安慰我:“郡主,人死不能复生,别难过了。”

    人死?我一惊,看向爹爹。

    爹爹摸着我的头,缓缓道:“蓝若溪是为了保护你而死,为父一定会将他风光大葬的。”

    呵?我到底该哭,还是该笑?你好聪明,居然连怎样脱身都想到了。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注定要有一个人是要替你枉死的?

    我告诉过你的,一个人的生命是很沉很沉的,没有轻于鸿毛,只有重于泰山,可为何?为何还要这样的残忍?那是也无法挽回的罪!染过鲜血的手,是永远也洗不净的!那脏必定会深处灵魂,让你生生世世的背负!

    “爹爹,我想,看看他的尸体。”

    我想知道,是哪个人白白替你冤死。

    爹爹扶住我的肩膀:“不可,会吓着你的。”

    “不!爹爹,若溪哥哥陪了我那么久,我想看他最后一眼!”我扑在爹爹怀里,声音哀且痛。

    “咳!”爹爹重重地叹了口气,却是答应了。

    眼前的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长长的头发铺散在地面,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光泽。那青色的衣衫被鲜血染红,在胸口盛开了大朵大朵的红花,那红色慢慢蔓延开来,越来越多,宛若血色的曼陀罗,充满了不可预知的诅咒和死亡的气息,大片大片铺撒在黄泉路上……

    我缓缓地走近,越近越怕,明明知道不是他,却还是在看见了那一张完全相同的脸时,一阵眩晕。

    细弯秀美的眉,紧闭的双目,失去了血色的脸,苍白的唇,唯有那颗朱砂痣,妖艳异常。

    我恍惚地蹲下,伸手触摸了一下那已经僵硬的手指,终于,你连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泪,潸然而下,一旦开了头,便遏制不住地滚落。

    死了!你死在我心里。

    这眼泪,最后为你而流,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控制不住地扑倒在他身上,若溪哥哥,就让我最后抱你一次。

    手指颤抖地抚摸上他的脸,心跳乍然停止!

    不可能!即使人皮面具做的再好,发际的位置还是会有一些痕迹的,可为什么,竟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除非……不会的,不会的!

    “蓝若溪,你是真的?你才是……我害了你吗?是我害了你……”我呢喃着,着了魔一样。

    “扶苏,跟爹爹回府。”爹爹心疼的将我抱起,我一挣扎,猛地扑向那具尸体,疯了一样抬起那已经僵硬的更加尖刻的下巴,没有!没有丝毫痕迹!

    “扶苏!”爹爹一把将我提起,拥在怀里。

    我在他怀里死命地挣扎,胡乱舞动着手脚,声嘶力竭的叫喊:“不是!他不是!他不是蓝若溪!你看看他易了容,他不是蓝若溪!他不是!你看看啊,快看!”

    爹爹双手按住我,朝身边的侍卫点点头:“查看一下。”

    那两个侍卫蹲下身子,将他的脸扭来扭去的查看了半天,才起身道:“回禀王爷,没有易容,确实为蓝若溪本人。”

    “不可能!”我短促地呜咽了一声,便觉得眼前一黑。

    没想到,坚强如我甄臻,也会有因悲痛过度而晕厥的一天。

    梦中的世界凌乱而残忍,那青色的衣衫在我的眼前摇摇晃晃,若溪哥哥冲我笑着,可在一眨眼,就变成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孔,血大片大片地涌出来,瞬间染红了视野……

    “扶苏……”他说,“扶苏,我是蓝若溪啊,别怕,别怕……”

    惊慌地醒来,已是次日,日上三竿,阳光大好。

    木制的小窗刻着精美的雕花,阳光一点一点投过来,细细碎碎的撒进闺房,在地上投出斑驳的花纹。

    一阵春风吹进来,将窗前书桌上的书页轻轻吹翻几页,唰啦唰啦,唰啦唰啦……

    我想起几天前,若溪哥哥坐在书桌前捧着书念给我听的样子,模样生动而鲜活,他捏着指尖翻书时,也是这样发出唰唰的声音。

    我那时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不耐烦地听着,时不时地突然唱歌打断他,又或者扯断窗前刚刚抽芽的柳条,拿起来隔着桌子一下一下马蚤弄着他的脸,大叫着“老夫子甚是无趣!”

    他把书放下,眉眼清秀,却说着老头子一样的话:“扶苏,读一书,增一智……”

    我打断他:“人不学,没知识嘛!所以你就在这里长知识,我可是要顽去了!”

    往事如烟,能散且散。

    我走下床,打开书本,赫然发现我顽皮时画在上面的猪头,正眨着细眯眼冲我笑着,由是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

    一滴水正好滴在那猪头上,将墨迹晕开,瞬间模糊成一团,惊讶拭腮,竟已有泪痕。

    “郡主,快喝了这碗药罢。”

    匆匆拭泪,合上书本,我转身笑道:“绿萼姐姐,可知爹爹何在?”

    “一早就上了朝,还未归,奴婢听王爷房中的小厮说,好像是朝中出了事呢。”绿萼说着,将一碗药呈上,药汁黑黄一团,散着苦气。

    我皱了皱眉,接下一口气喝了下去,苦味由嘴里一直苦进心里:“可知是何事?”

    绿萼忙喂我吃了一勺蜂蜜,摇头道:“这个奴婢就不知了,对了,王爷说郡主您身子未好,今日可不去淑园。”

    “嗯。”我点点头,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向窗外望上一眼,正好发现零正盯着一棵柳树苦思冥想。

    他仰头看着树梢,身子直挺挺地站着,显得修长无比,长长的头发在后头随意地拢起,远远地看着,他不疯不傻的时候,到是蛮有型的。

    每个人都有个底牌,红鸢有,蓝若溪有,那么你的呢?

    “零!”我对着他圈嘴喊了一声,他便嗖的回头,一见我便双眼放光,蹭蹭几下子便跳到我窗前来。

    “零在看什么呢?”我递给他一块松子糕,他立刻裂开了嘴,双手接了过去,大嚼特嚼。

    “唔……鸟妈妈,喂鸟宝宝,吃呢,零也想吃。”他说着便学那鸟儿喂食的样子,伸着脖子撅着嘴巴。

    我捂嘴笑了笑,忽见他耳朵上快速闪过一抹暗光,接着便隐匿在头发里。

    “零,把头伸过来。”我对他招招手,他看着我眨了眨眼睛,便乖乖地朝我偏了偏脑袋。

    拨开有些乱糟糟的乌发,一枚耳饰赫然在目。

    以前这家伙蓬头垢面,那耳饰的材质属于并不反光型,所以竟无一人发现。

    耳饰的样式很古朴简洁,小而精致的一枚,嵌在形状姣好的耳垂,整个人便顿时华贵起来。

    细看之下那制材竟是玳瑁,玳瑁是一种深海的龟类动物,古时捕鱼业并不发达,所以很难捕获,就算难得捕获一只,那壳制成的饰品也必是要上贡,甚少在民间流传。

    我也仅仅是在爹爹的库房里寻得一枚玳瑁戒指,当时欢喜得不得了,结果没几天便被我遗失了,为此我还伤心了好些天呢!

    我捏捏他的耳朵:“说,这耳珰是哪来的?”

    “唔……”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接着偷偷捏起一块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