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爱火焚身

爱火焚身第2部分阅读

    尽我的污秽吧!我愿用一切的代价来换回昨夜的时间,只求能再保有干净的身子,她在内心呐喊。

    ★        ★        ★

    季平不放心桑雅,他把公司的事情交代妥当,便回到了家里。屋内寂静无声,他心想,难道桑雅不在家吗?

    看见了卧房里的背包,季平才放下心来。浴室轻微的水声,吸引着他走了过去,他看到他的妻子正背对着他,蜷曲在浴缸里。

    纵使他俩结婚已三载,他仍无法抗拒妻子美丽的身体。在平时,他一定会马上加入她的行列,但前晚的失约,却使他不敢贸然行动。

    他轻扣浴门,那声惊醒了桑雅,她缓缓转身。季平发现她哭肿的双眼,“亲亲?”

    “不要过来!”她阻止了他的前进,泪水滑落的更多了。

    “亲亲,对不起。”他怎么让爱妻哭成这样?

    “不!是我不好、是我任性,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桑雅失控得放声大哭。

    “你在胡说什么!”季平温柔的轻斥:“不管你的优点、缺点,我永远爱你。”

    “季平……”

    “别哭了,”他上前抹掉桑雅滑落在脸庞上的泪,盯着浴缸中的水,想让气氛轻松些。“这些都是你哭的吗?”

    他就是这么体贴、这么疼惜她,嫁此夫婿,夫复何求?桑雅抬手搂住了丈夫的颈子。“爱我,季平,爱我。”

    季平把桑雅抱离浴室,桑雅用双臂紧紧的攀住他。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他吻了又吻她哭肿的眼睑,是的,他永远会深爱着她。

    这份爱是这般浓郁,就如他俩初次见面,他就已知道,今生她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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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雅是个大学新鲜人,她面貌秀丽且吸引人眉宇间总感觉有股清丽的气质。

    她不聒噪,举手投足有一定的分寸;她不呆滞,有颗慧黠理性的收,她总让人感觉到一份甜美的沉静及浓郁的书卷气。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桑雅一入学后,立即吸引了学校的风云人物龚季平的青睐,开始对她猛烈的追求。

    龚季平是这所大学的宠儿,他大三,功课第一,体育顶尖,人长得俊秀,个性开朗,又非常热心助人。

    他从没有固定的女友,但对桑雅却是例外。他俩相见的第一次,她随好友安琪一同利用空档到学校的后山探险。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暖暖的微风吹拂着两位年轻的女子。

    安琪的个性开朗、果断,她虽不似桑雅的柔美,但两人却在入校后成了好友。她们随性的走着,后山只有一条被人走出来的小路,两旁种满了械树,风轻吹着叶子沙沙作响,仿佛风铃般轻拉她们的耳膜。安琪突然嘲笑起桑雅的文静,打赌她甚至不敢爬树。而桑雅一时起了童心,她接下了安琪的挑战,不顾一切的往上爬,直到最高点。

    但,问题来了!

    桑雅站在树顶往下望,眼前突觉一阵晕眩。“安琪,我下不去!”

    “别吓我,桑雅,你赶快下来,‘我看不到你啊!”

    “安琪,我不知道怎么下去。”桑雅发抖的声音传了下来。

    “怎么会?你顺着原路爬下来呀!”

    “桑雅?桑雅?”安琪急得哭了出来。“怎么办呢?”

    “你在哭吗?安琪?”桑雅从不知道安琪如此脆弱,她声若蚊蚋的问着。

    “你别管我了啦!自己下不来还管别人的闲事。”安琪一边擦泪,一边回嘴。

    “你在干嘛?”一个男音传入

    两个女子的耳里。

    “桑雅,她……”安琪一看来人,本来想讲的话又全吞了回去。

    季平看看树上,瞥见了一只在半空中晃荡的脚丫子。“有人下不来吗?”他问安琪。

    安琪只能满脸通红的点点头。

    他俐落的爬上去,发现一个溶在树荫中的女人,双手抓紧着树干,像个迷途的孩子睁着大眼,望着他。

    “嗨。”见桑雅不回答,季平以为她吓傻了。

    “听说无尾熊只会爬上树,不会下来,你这模样还真像那!”

    他在说什么?无尾熊?是指我吗?桑雅惶惶然的暗忖。

    “来吧!我带你下去。”他对她伸出手。

    桑雅摇摇头,抓着树干的手更紧了。

    “好吧!你那枝树干太细了,我不能过去。我现在站在这里,你过来,我背你下去好不好?”他站过来了,背向着她,两人的距离好近。

    桑雅伸出一只手先抓住他的,接着死命的攀紧他。

    “放松点,你这样我不能呼吸,到时候,还没救你下去,我就先挂了。”然后,他慢慢的爬下树。

    桑柔第一次与年轻的男性靠得如此近,她不禁羞红了脸。

    “别在我身边呵痒。”他对她轻斥。

    “你现在这副模样才像无尾熊,奇怪!怎么又会下树了?”她嘀咕的反唇相讥。

    “我忘了告诉你了吗?只有公的无尾熊才会下树,母的不会。”

    后来,桑雅到图书馆里查资料,才发现有关无尾熊的论调,全是龚季平胡扯的。

    但这也拉开了他俩恋爱的序幕。

    自此,季平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眼中只有桑雅一人。

    她的幸运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同龄的女子。所幸她个性随和,因此,消除了不少周边的敌意。

    那是段多彩多姿的大学生活,让学生们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飞逝。

    对桑雅而言,季平的体贴让她感觉到人生的完美。季平的温柔让她献出了少女的初吻,季平的呵护备至、宠溺有加,让桑雅毫

    无保留的付出她的爱。因此,即使季平当兵,最可怕的兵变也没有发生在这对小情人身上。

    桑雅从此再没有把心放到别的男人身上,因为,她心中早已认定季平了。

    接着,桑雅也毕业了。

    季平在退伍后,顺利的找到理想的工作,于是,他向桑雅求婚,双方的家长也早已心意相通,之后,一场盛大的婚札,桑雅嫁人了龚家,那年,桑雅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

    婚后,他俩的日子只能用“幸福”来形容,第二年,季平自行创业,依旧是一帆风顺。

    他俩平顺的日子,直到昨夜发生了那件可怕的事,才开始有了阴影。

    ★        ★        ★

    躺在她身后搂着她睡的季平,犹如大男孩般的熟睡。

    时钟敲了两下,已是下午两点了。桑雅睁大双眼,想着昨日的此时,自己仍是清白干净的;但现在,她却已是残花败柳。

    自己究竟是怎么失身于他的?她真的想不透。

    她只记得自己喝了那杯酒后,身体及内心都感到异常的燥热。是那杯酒让自己醉倒的吗?可她虽然不喜欢酒,但也并非是个没有酒量的人啊!

    她应该告诉她的丈夫吗?但桑雅一想到坦白这事后可能发生的后果,她下意识的退却了。

    她爱季平,她不想失去他呵!

    季平蠕动着身子偎向她。“亲亲,几点了?”他的语调充满了浓浓的睡意。

    她可以感觉到丈夫的疲倦,桑雅更内疚了。“两点刚过。”

    季平一下子弹跳起来。“天!我两点半有个重要的会呢!”

    他急急的跳下床,急急的穿上衣服,急急的在桑雅颊边亲了一下后,急急的离去。

    看着丈夫匆匆离去的背影,桑雅当下做了决定,她不会告诉他的,这是个秘密,只有她一人知道的秘密。

    昨夜,她不曾留下任何线索,她不怕那个男人会找上她。她穿上衣服,处理掉垃圾筒内的衣物。本来应该要销毁的存款簿,经过一阵犹豫后;她把它放置在天花板上,不打算再看它一眼。

    不会有人知道的,就把它当作是噩梦一场!

    十天后,她的月事来了,桑雅这下子真正的放心了。

    这个可怕的错误,就此告一段落。

    四年后。

    在一个小公园,一个小男孩穿着吊带裤,从高高的滑梯上溜了下来。

    他发出一记快乐的尖叫,滑梯底下,一名背影窈窕的女子席地而坐,正好接住了他。

    “还要。”小男孩稚嫩的嗓音叫着,他挣脱了女子的怀抱,颤巍巍的往阶梯上爬。

    “慢慢走,小心一点。”女子柔柔的嗓音对小男孩喊道。

    “妈妈,我下来了,”小男孩又滑向母亲的怀抱。

    而年轻的女子又接住了他,母子俩仰头而笑。

    那女子就是桑雅,三十岁的她,育有一子,四年的光阴,让她多添了一份少妇妩媚的韵味。

    她的身材依旧迷人,完全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会有的体态。

    “乖乖,我们回家罗,爸爸要下班了。”

    “爸爸下班了?”小男孩眼睛亮了起来。“走!我们回家。”他比桑雅更急的牵着她的手,便往回家的路走。

    从后头驶近的汽车,在他俩身边停下,按了两声喇叭。

    “爸爸。爸爸。”小男孩高兴的叫着,见驾驶座的门一打开,他便往父亲的怀里钻。

    桑雅也坐进了车内。“别让小孩坐驾驶座,危险!”

    季平看见儿子满脸的要求,好笑的拧拧他的小脸,然后转向妻子。“不会啦!就快到家了,我慢慢开就是了。”

    桑雅看着丈夫宠溺着儿子,心中不禁暗忖,结婚七年了,他依然挺拔,仍是她唯一的白马王子。

    “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

    “聪明的老婆,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心事。”

    “怎么啦?有漂亮的小姐对你投怀送抱吗?”

    “如果那位小姐是你,我当然更高兴了罗!”

    桑雅一阵脸红,这种有颜色的调侃,她没有一次能在口头上占到便宜,季平的口才远胜过她。

    “还这么会脸红?”季平的声音柔了下来。“告诉你吧,我今天接了个大客户,可能会让公司今年的业绩突破一亿,获利高达百分之二十。”

    这的确是个大案子,桑雅也替丈夫高兴起来。“可是,这么大的案子,公司吃得下吗?”

    “有点困难,但如果资金完全投入的话,勉强可以运转。”

    “季平,这样会不会大冒险了?”她有些担心。

    “我也想过,不过总要试试,公司要继续扩大,就只能全力一搏了。何况对方是个国际知名的企业,风险应该会比较小。”

    这是季平一贯的作风,胆大心细,桑雅一直都相信他,“不要太累了。”

    “是,好老婆。”季平顽皮的对桑雅行了个军礼应允。

    不知怎么地,桑雅心中突然掠过一丝不安,她又瞧瞧身边的丈夫,心中忍不住祈求,愿此生就跟他这样终老,那她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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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匆匆的过了一个月。

    今晚,桑雅心中异常的烦躁,此刻都十一点了,季平还没回来。

    他好久没这么晚回来了。哄儿子入睡后,她独自坐在客厅等着丈夫的归来。

    季平之前曾打电话说他会晚一点回来,当时,桑雅似乎感觉到他语气中有点怪异。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呢?这一个月来,他为了手上的大案子全心的投入,小心谨慎而且寄予厚望,是否遇上了挫折?她胡乱的猜想着。

    早已忘却的阴影,在这个当口又突然浮上了心头。她心中一颤,四年了,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忘掉那令人惊骇的一夜,可为什么在今晚,往事又变得如此清晰?

    大门开启了。桑雅跳下沙发迎向丈夫,看见季平的面容,她硬生生的止步。

    “季平……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缓缓的走向丈夫,小心的问。

    季平苍白着脸,双眼呆滞的望着妻子。

    “桑雅……”他轻唤妻子的名,声调嘶哑的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桑雅的脸色瞬间变得与丈夫一样苍白,通常季平会唤她桑雅,那就表示一定发生大事了!

    她上前搂住丈夫,竟感觉他的身躯在剧烈颤抖,嫁给他七年,她从不曾见过季平有如此失常的表现。惊慌中,她反倒先镇定下来,伸手牵着丈夫走人客厅,她倒了杯酒递给他。

    季平一饮而尽,仰靠在椅背上,目光呆视的望着天花板。

    “公司完了!”

    怎么会呢?上个月季平不是才接到一个大案子吗?

    桑雅怀疑的暗忖,但她不敢多话,以免引发季平的不安。

    “记得那个案子吗?”

    桑雅点点头。

    “我已经进了五千万的材料,但今天却接到通知要我停手。”

    “那……我们可以要求赔偿啊!”

    “问题是,对方根本还未与我正式签约。”

    “季平,没有签约,你怎么就下单了?”她忍不住轻斥他的轻举妄动。

    “我求好心切,也怕耽误交货的时间,更希望能让对方对我们公司留下好的印象,这样对公司日后才有帮助啊!而且对方是那么大的一个企业集团,我怎么想,也觉得应该不会有意外发生才是。”

    “那他们为什么停手?”

    “集团的董事会决定先暂停这个案子。”

    “季平……那你要怎么处理?”

    “我不知道。公司贷款只能凑到一千万,剩下的钱,我真的不知道要到哪里筹?”他绝望的哭泣起来,桑雅上前搂住了他。

    “我辛辛苦苦。小心经营的事业,在一天之内就毁在我的手里,天啊!我真不甘心,亲亲,我怎样对得起你?怎么对得起孩子?”

    桑雅也跟着哭泣起来,她从不曾见到季平如此脆弱,他一直是这么的意气风发,怎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呢?

    事业是他生活的全部啊!

    她该怎么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抱着丈夫跟着他一起流泪。

    ★        ★        ★

    黎明来了,从窗户带进来第一道曙光。

    季平又赶回公司处理善后事宜,桑雅则仍果坐在沙发前,她好很自己如此无用,无法帮上丈夫一点忙。

    她的公婆与父母都是靠退休金过活,她根本不敢回去借钱啊!

    还要四千万,可就算用尽了他们所有的积蓄,也凑不了一千万。

    但是,她不能让季平跳票啊!否则,他的信用一旦破产,那他往后在商场上,也无立足之地了。

    儿子跑进了她怀里。“乖乖,这么早就起床了?”

    结果,他又在桑雅的怀里睡着了。抚摸着儿子滑顺的发丝,她心想,她怎么忍心让孩子受苦呢?

    桑雅的眼光不自觉的望向天花板。

    昨夜突然萌发的不安感竟然成真,她一心想忘掉的噩梦终究无法摆脱,多么讽刺啊!现在它竟会成为他们一家解决危机的唯一方法。

    只不过棗-她,该吗?

    桑雅心虚的收回视线,如果真把它拿出来,她又要如何向季平解释钱的出处?

    但,三千万就在她的上头啊?它可以帮季平度过难关,它可以让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又回复以往。

    她,不该吗?

    四年了,或许当事人都已忘了这档事了,当年那个襄理只是公事公办,根本不清楚她与那男人做了什么交易,而那男人只是买下她一夜,时间已过了这么久,他怎么还会记得?

    依他出手大方的值况看来,一百万美金对他而言,应该只是小钱吧?

    在那男入眼中,那张支票只是他一夜春宵的夜渡资而已;但,它却可以拯救他们一家三口。

    她,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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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的女人带着可爱的小男孩进了银行。她拿出存款簿,写了提款单,签上了名字。

    柜台的职员看见提领的金额,不禁多看了女人一眼。“请稍候。”然后起身走过襄理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柜台职员又出来了。“请到会客室里稍候,桑小姐,因为您要提领的金额太大,恐怕要等上一些时间。”

    桑雅点头道谢,跟着银行的职员进入了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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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南的企业集团扩展得比以前更大。

    他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坐在南凌企业大楼的顶楼,时间已是深夜一点,他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在这宽敞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它打断了凌南脑袋里正形成的一件新企画,他抿起嘴,忿忿的诅咒。“哼!最好是有要紧的事。”

    电话那端传来的消息,使凌南一下子忘了该有的伪装,他稚气的眨眨眼,就在他几乎已经完全死心的时候,却真的让他等到了他期待的结果。

    “想办法告诉她,后天下午才拿得到钱。还有,要她留下住址、电话。不行的话,派人跟踪也可以。我明大会到台北,等我回来,我要亲自处理。”

    挂断电话,他马上吩咐机要秘书帮他订机位。像南凌企业集团这种大公司,通常与航空公司有签约,航空公司会随时代先帮他们保留机位。

    他知道如果没有班机,自己也会包机回台北。而两个钟头后,在一班飞往香港的班机上,他坐在头等舱里,脑海里全是四年前的那一夜。

    不过是个没啥技巧的小妓女,却让他往后的情欲生活里,有如吸食吗啡般的放弃了所有的女人,只想到她。

    这种蠢事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呢?起初他并不以为意,他的行事作风一向是将事业摆在第一位,后来他偶然发现在自己内心的角落里,不知从何时起,那台湾女子的身影便开始若有似无的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出来马蚤扰他。

    他从没想到他会让一个女人闯入自己的生活里,更何况她还是个卖春女郎!但今他无法忍受的是,那女子不但不经过他的许可便偷偷潜进他的心里,还像个侵略者般不断的扩张她的领域。

    而他,已受够了!他决定要把她一劳永逸的踢出他的心潮。

    他找到了一个比她还要美十倍的中国女子,但却发觉自己竟……竟提不起劲!当他开始觉得事态严重时,已过了三个月,他的生活被一个累不相识的女子困住了。

    他先是不相信,以为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出了毛病,但只要想到那个叫桑雅的女人,他那种属于男人正常的反应又恢复运作。

    这真是令人感到沮丧!

    他花了一大笔钱买她一夜,却赔上了自己往后潇洒不羁的生活。而人海茫茫,他又能到哪里去找她呢?

    凌南想到此,不由得握紧拳头。没有人会相信他居然已做了四年的“和尚”,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惹的祸。

    他记得那件事过了一年,他又回到台湾视察公司的营运状况及资金调度,这让他有机会再度遇见那个银行襄理。

    “凌先生,有一笔帐您一直没动用,是维持现状呢?还是帮您转定存?”他怎么可能把钱闲置在银行?

    “哪笔钱?”

    “就是那一百万美金啊!您那时转入桑小姐的名下,一直没来提领。”这席话让凌南感觉自己就好像漂浮在大海中的溺者,终于找到了一块浮木。

    “你说那一百万元已放了一年,还没领走?”他不敢相信的又重复了一次。

    “是的。不知道凌先生有什么打算?”对这名襄理而言,那笔钱的户名虽为桑雅,但因为是从南凌企业拨款过去的,所以他总觉得此笔钱与南凌企业有关。

    那小妓女竟然没领走那笔“夜渡资”?一百万美金可不是个小数目,一个女人有了这笔钱,绝对可以做许多她想做的事啊!

    而她,竟让这么一大笔钱静静的躺在那里!

    “桑小姐要是来领那笔钱,立即打电话给我。”凌南递给控个南凌企业的直拨电话号码。“我若不在,也要想尽办法拖住她,待我认可后,才可以让她取走这笔钱。”

    “是”襄理唯唯诺诺的答应。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等到棗打破迷咒的机会来了。

    四年了,不知她变得如何?

    不过,不管她变得如何,他都可以回复往日呼风唤雨的日子棗只要让他再看她一次,他坚信咒语就会失效了。

    ★        ★        ★

    再踏上台湾的土地,已是隔天下午。

    他下榻于四年前的那家饭店,银行的襄理早在大厅等候他多时。

    “凌先生,明天一早,桑小姐就要来领取那笔钱,否则她就要诉诸法律了。钱我们已准备好,就等您点头了。”

    “看来她是急需要用那笔钱?”

    “是的,我告诉她,后天下午才能领到钱,她似乎非常不悦。”

    “唔,很好,明天我亲自把钱交给她。”

    “那太好了。”襄理放下心中一块大石。那位桑小姐未来当天就可以把钱领走,他因事先承诺凌南而欺瞒了她,若真要诉诸法律,那他们这家银行的信用一定会大打折扣,他的饭碗也不保了。唉!这位凌先生可真难伺候,他不会在电话中允诺便是,干嘛还眼巴巴的跑来台湾,非得亲手将钱交给她?

    “辛苦你了。”破天荒的,凌南向襄理道谢。

    “哪里、哪里,”那禁理赶紧还礼。“桑小姐的小孩还真是可爱,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孩子?”

    “是啊!大概三、四岁吧!我儿子五岁,比他还大一些。”

    她有孩子了?她结婚了?三、四岁的孩子?会是四年前的那一夜的“产物”吗?凌南从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可能性,可那一夜的激|情,他并没做安全措施,她有可能为他生下孩子吗?回到房间,他仍不断思索着这个问题,他心理倒不排斥有了桑雅与他的孩子,相反的,他还感到一丝喜悦。想到此,他心中有了另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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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雅今天没带儿子来银行,她的公婆知道季平的公司出了事后,急忙赶上来台北,现在在家照顾孙子,所以,她独自一人前来。

    银行的襄理迎了出来。“桑小姐,钱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照您的要求全换成了台币,连利息共三千七百多万,请您先到贵宾室等候,待我们核对身分证无误后,您马上就可以领取。”

    真的可以拿到钱了?桑雅觉得这一切好像不是真的,想到手平这两天焦虑的模样,她心都疼了。不再有犹豫,她拿出身分证交给襄理,并由他领着自己上了二楼贵宾室。

    这间贵宾室舒适、豪华,比会客室更讲究了,恐怕是为了接待重要的客户吧?桑雅边想边走向落地窗,看着对街的繁华景象,再与自己现在忐忑不安的心境相比,简直是南辕北辙。

    希望这笔钱能让季平度过难关,至于要怎么向他解释钱的来源,只有等以后再想了!

    “四年前,我就是坐在你现在这个位置,看见在对面的你。”

    恶魔的声音!不!这不是真的。一个声音响起,让桑雅的背部爬满了鸡皮疙瘩。她倏地转头,看见了老是盘据在她噩梦中的他。

    她摇头,再摇头,想忘掉这可怕的现实。

    “好久不见了。”凌南熟稔的对她微微一笑,关上了她认定的逃生门。

    她更美丽了,比四年前多添了一股韵味及风采,难怪她有本事侵犯他心中四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她。

    “儿子呢?你没带来吗?他是我们的儿子吗?”

    他在说什么?什么她跟他的儿子?桑雅恨恨的暗忖,难道……难道他以为乖乖是他跟她生的孩子?她不由得露出一股嫌恶的表情。“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生下你的孩子?”

    凌南看着她的表情,明白她是说真的,如果她真的因为那一夜的激|情而怀孕,她也绝对不会生了他的孩子。

    他的心突然冷了下来。

    “已经四年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想把钱领走?”他想知道藏在她身后的秘密。

    “你问太多了吧?这笔钱是我的,我爱什么时候领,便什么时候领。”

    “是啊!不过付款的可是我,我也可以说‘不’。”

    “你不行,户名写的是我。”

    “试试看!”

    桑雅的气势弱了下来,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唬她,但她一定要拿到这笔钱。“这是你自己答应的。”她怯怯的抗议。

    瞬间,她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猫般放低身段,凌南的心也软了下来。他想起口袋内的身分证,她的配偶栏上写着龚季平三个字,心中竟莫名其妙的嫉妒起来。

    “你结婚多久了?”

    “七年。”

    “七年?是因为你丈夫没办法满足你,所以你要背着他到外面去找男人?”

    凌南的讥讽让桑雅苍白了脸,她摇摇头,红着眼“你到底要不要给我钱?”但羞愧已让她声细如蚊蚋。

    “看来你是急需要这笔钱,拿去吧!”他将她的身份证与本票丢向桌子。

    桑雅一步冲向前,伸手拿起它们。凌南反手一抓,把她带进怀里。

    “你干什么?”桑雅慌了似的挣扎。

    “都老情人了,难道你不想重温旧梦吗?”

    “放开我。”

    “我记得加班费的五十万你也没拿,怎么样?让我再回味一次你的樱桃小嘴,你当初撕毁的五十万,我也同意再付给你。”

    桑雅顿时停下了挣扎。五十万美金!折合一千五百万台币!再加上她手上的支票,季平就可以安然度过难关,甚至东山再起。

    桑雅望向凌南。这个男人夺走了她的清白,她实在恨透他了。可是,季平……闭上了眼,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下,她连上了自己的后,等待着他的蹂躏。

    看着她这张不情愿的脸,凌南不禁轻浮的笑了起来,他甚至将她的小腹压向他,让她感受到他的欲望,然后放开她。

    “我突然没兴趣了,你走吧!”

    桑雅退了两步后才睁开眼,凌南的鄙视让她明白一件事,他只是在故意糟蹋她。

    她还有什么呢?她连最后的一丝自尊也被践踏殆尽。

    木然的,她离开了银行。

    ★        ★        ★

    在这样污辱桑雅后,凌南发现自己的心情非但没有转好,反而糟透了!

    他离开了银行,心想既然来到台湾,就顺便视察公司的业务吧!

    南凌在台的分公司对于大老板的造访全铆足了劲,不断提出各项简报说明,直到他累瘫了,回到专属的办公室内,他坐在桌前,发现才一日没开电脑,e-ail积了上千封。

    桑雅的身影依旧在他脑海徘徊不去,这严重的影响了他的情绪,直到他在萤幕上看见龚季平三个字,他的心神为之一震。

    他急忙打开这个file。

    原来这是件最近他决定先保留的案子,而合作的厂商正是龚季平负责的平雅公司。

    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案子,他也是在这几天才通知台湾这边终止的,这会与桑雅急需用钱有关吗?

    他把总经理唤进来。“与平雅公司合作终止的案子,对方有没有受到影响?”

    “听说对方已经过了一大笔贷,但由于我方尚未与他们签约,所以不用赔偿。”

    原来如此!她为老公牺牲得可真彻底。

    “把平雅公司的背景调查出来,我马上就要。”

    “是。”总经理退了出来。

    凌南的嘴角浮出一抹冷酷的笑意。桑雅啊!桑雅,不只是你,连你丈夫的命运都操纵在我的手里啊!

    ★        ★        ★

    傍晚,凌南手上已经有了龚季平的完整资料。

    与南凌企业相比,平雅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它的发展潜力倒是不错。

    龚季平显然是求好心切,他居然还没签约,就已经进了五千万的材料。以资本额才三千万的小公司,要吃下这五千万的呆帐,绝对会弄垮公司的。

    凌南沉吟的想着,之后,他露出一丝恶意的微笑。就让他来考验这对夫妻的感情吧!他按下对讲机。“通知平雅公司的负责人龚季平,要他明天早上到公司找我。”

    嘿、嘿!桑雅,你折磨了我四年,我总要收点利息回来吧!

    ★        ★        ★

    桑雅走出银行后,直奔季平的公司。

    季平几乎不敢相信的接过桑雅递来的支票“亲亲,你上哪弄来这么多钱?”

    “不要问了,这是正当的钱,以后我再告诉你详情。”

    一半出自于信任,一半也是因为有了这笔钱后,公司可以度过难关,季平果然没再追问,立即把支票轧进银行。

    看着李平终于卸下这几天绷紧的神情,桑雅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

    这笔代表耻辱的钱,终于有了正面的价值。

    当晚,季平难得准时下班,在进家门后,他也不顾父母在场,搂着桑雅便送上热情的一吻,“南凌企业的董事长明天约见我,那笔终止的案子可能会再复活了。”

    这个消息使全家都笼罩在欢乐中。

    ★        ★        ★

    单单南凌企业董事长的专属办公室,就比整个平雅公司整整大上两倍。

    季平西装笔挺的坐在沙发上,望向正在讲电话的南凌企业老板,他惊讶于他竟是如此年轻。

    南凌企业的崛起是亚洲人的骄傲,它影响着西方经济脉动,但创使人却极少露面,总是由各分公司的总经理负责对外公布南凌的发展动向。季平心想,今天他居然能一睹这神秘人的庐山真面目,看他的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可以雄霸一方,正是自己一心追求的目标,他不由得对凌南产生了敬意。

    挂上电话,凌南走了过来,季平立刻起身相迎。

    这就是桑雅的丈夫吗?凌南冷冷的打量。在平雅有求于南凌的现在,这男人还能有谦躬不卑的态度,应该算是个人才吧?

    “南凌与平雅合作的案子,继续执行。”他不多说废话,开口便导入正题。

    季平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是,那么签定合约的日期,董事长认为何时较佳?”

    “直接找总经理洽谈吧!不过,要增资到两亿,贵公司吃得下来吗?”

    两亿?平雅吃不下来!但这是到手的肥肉,他怎么舍得放弃?

    “没问题。”他决定先接下来再说。

    “好。细节部分你再与我们公司的总经理讨论吧!”

    面谈就此结束,季平安静的退了出去。

    想必他现在是十分雀跃吧!凌南冷笑的想着,哼!好戏还在后头呢!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季平几乎天天都在南凌的会议室里度过。

    凌南有时会参与会议,他发觉季平的确是个优秀的男人,但他同时也发现了他致命的缺点棗只看见大鱼,没注意到周边的沼泽。

    他知道季平又下单买料了,可南凌根本尚未与他签约啊!上次的教训显然没能提醒他。

    会议散会时,已是晚上八点。

    “一起吃饭吧!”凌南邀请他。

    “好。”

    “知道有哪家馆子的菜有家的味道吗?外边的餐馆几乎全是一个样儿,吃都吃腻了。棗

    “董事长若不嫌弃的话,请到舍下让内人炒几道小菜,如何?”

    “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嫂夫人了?”凌南假意的问。

    “不会,我先打个电话通知她准备。”

    “那就打扰了。”嘿嘿!这个毫无心机的家伙。他几乎等不及看到桑雅震惊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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