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与美女蛇一起修行

与美女蛇一起修行第18部分阅读

    ,真铅制真汞。铅汞归真土,身心寂不动。’”

    “‘送归土釜牢封固,次入流珠斯配当。’这里,土釜指的是下丹田,流珠指的是金丹。”

    “这就是说,采药之后,要以身心寂不动的方式将铅、汞牢牢地控制在真土之内。”

    “第三阶段烹炼,就是用河车之功来炼出金丹。”

    皇剑师讲解完,把强力化气散递给徐东,让他吞下后,再到太师鼎用九段火力在短时间内炼化。

    徐东把强力化气散放进口里,他顿时觉得舌下含苦,两腋生风,这颗丹丸比以前服用的筑基丹似乎药量要重得多。

    他从识海里找出太师鼎的标识,念着灵咒将太师鼎打开,这时,雅倩急急地走过来,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跳进鼎炉之中。

    “相公,我陪你……去突破这该死的瓶颈!”

    第一百三十九章杀手知己

    徐东想把雅倩推出太师鼎,可已经来不及了,太师鼎的炉盖已盖上,整座鼎炉在急速下降。

    自从他悟出神格之说后,就不忍心再把雅倩拖入太师鼎中,因为太师鼎是吞噬岁月的,一个没有先天神格的人伤不起。

    他大声说,“你进来干什么?你不知道……这鼎炉的厉害……是不是?”

    雅倩被他指责弄懵了,“厉害?什么厉害?”

    徐东就将神鼎吞噬岁月的事告诉她,说这太师鼎能吞噬六十倍的岁月,雅倩在鼎里待一日,要耗损她整整六十天寿阳。

    雅倩不解,或者说她不相信,“假如我在这本鼎里待一年,出去后不就有六十岁了?”

    徐东说,“的确是这样,像太师鼎这种神器,因为吸收天地间的灵元,便有了浓缩时空的功用,浓缩时空,换句话说就是吞噬岁月。”

    雅倩问,“既然它如此厉害,你还进来这鼎里干什么?”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我知道了,正因如此,对练功之人来说,在里面静修一天,就等于在外面静修了六十天。”

    可她还是不解,“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徐东便耐心地把神格之说灌输给她,说先天有神格的人,通过修炼可以无限地增加寿命,先天没有神格的人却不能。

    雅倩听后脸上现出悲伤,“我不是怕死,人的生死是有命的,就是有点可惜,我不能陪相公你修炼到底。”

    她语气一转,“不要紧,你每次进鼎里修炼,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你,你费尽周折找到我,又把我从通天观救出来,不就是要我陪你修炼么?”

    雅倩接着说,“本来,我这条生命就是你给的,不是你两次救我,我早就……”

    徐东心疼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不知道用什么话安慰她好,他吻住雅倩的嘴唇将她的话语堵住,他只有用拥吻来表达他对她的爱。

    “呼呼!呼呼!”

    从鼎炉上方吐出火焰,呼呼地燃烧着,千万条火舌舔舐着徐东和雅倩,密集的灵元纷纷涌进他们的肺腑。

    徐东用皇剑师教他的心法,以求自己迅速入静,他心里清楚,只有尽快突破瓶颈,早些走出太师鼎,才减轻对雅倩的伤害。

    “使杂念扫除而皈于一念,主静立极,还虚入定,扫除三心,灭尽四相……”

    徐东练到心性明彻清朗之时,入静功夫已经到位,然后就可开始凝神入气|岤,当气|岤里的真气充实,再将真气传送到任督二脉……

    练了三天静功,当在外面练过一百八十天,最后阴阳合成,就可以出太师鼎了。

    在灵元浓厚的鼎内,徐东不需与雅倩进行实质的交合,通过灵元的流动就可以阴阳合成。

    待这一切完成,鼎炉内的火焰渐渐熄灭,太师鼎徐徐地升上来,徐东抱着雅倩走出鼎炉,在里面待了三天,雅倩心力憔悴昏了过去。

    …………

    突破筑基境后期瓶颈后,徐东又在雅倩身边待了两天,他和雅倩、皇剑师、超超和越越告别,出了莲花洞,用神行术赶回骠骑营。

    他刚刚落脚在龙首崖下面,离兵营只有一箭之地,刚准备迈步朝中军营的营帐走去,就听朝脑顶贯下来一阵啸风。

    这阵啸风无比强劲,从他的脖子根直灌进道袍里,把道袍吹得鼓鼓的,怪怪的寒意惹得徐东一阵透心凉。

    徐东本能地扭过头,只见一个魁梧的黑影从崖顶跃下,黑影头朝下呈倒栽葱姿势,一柄银剑直冲他的脖颈而来。

    躲避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赶紧抽出七星剑相迎。

    徐东看得真切,以剑尖对着那人的剑尖,两柄利剑绷成弯弓状,强劲地一弹,把那人又“嗖”地弹上崖顶。

    其实是那人并没有真上崖顶,只是借势在崖首点了一脚,使得自己平衡了一下,又变作另一种姿势向徐东袭来。

    徐东暗暗吃惊,这人看上去身健如牛,一身轻功却无人能及,可见此人其他方面也定是不错,一定会有一手非凡的剑术。

    他实是没有想到,这人居然会猴形异功,而且好像比徐东更为谙熟,叫他暗暗吃惊的同时,浑身也泛起一股冰凉的冷意。

    “这人是谁?在哪里偷学来的猴形异功?”他在心里说。

    “乒乒乒乒乓!”

    那人倒着身子悬停在空中,一连向徐东砍削了十几剑,逼得徐东连连防守,渐渐露出招架不及的颓势,终于,那人一剑锁住徐东咽喉。

    徐东朝那人看了一眼,虽说那人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厚厚的黑布面具,但他还是透过那黑布,看清那人剑眉圆眼,口方鼻正的五官。

    “别等了,下手吧!”

    当徐东认出这人后,反倒显得无比镇定,拿出一种引颈受戮的高姿态,好像他等着这一刻到来似的,比那人还显得心焦。

    “你来吧,反正我是你砧板上的肉,你迟早要把我剁成肉酱的,迟来倒不如早来好!”

    徐东知道,这人也是个修炼奇才,徐东初见他时他就已结丹成功,现在徐东刚突破筑基境后期瓶颈,那人却也进入结丹境后期,还是比他高出一个境界。

    即使徐东使出阴阳火,那人可能也有对付的办法,但这是一句空话,在那人凌厉的攻势下,徐东哪有运作阴阳火的空档。

    “哼!”

    那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好像是回应徐东,这种不卑不亢的冷静,叫徐东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小看了这人。

    这世上的人林林总总各色各姿的都有,有的人本身粗犷却喜欢装深沉,有些人原本阴鸷却要扮作豪爽,有的人是爹要装孙子。

    徐东眼前的这人,就是原本阴鸷却要扮作豪爽的人,他以此将自己的本性捂盖得严严实实。

    这人趁徐东忙东忙西东征西战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把猴形异功练得滚瓜流熟,偏偏猴形异功就是这样,熟练一分功力就要长出那么一截。

    假如这人不是有非凡的功底,配之超卓的轻功,加上选择龙首崖这个有利地形进行突然袭击,徐东的阴阳火不是吃素的。

    可见这人对徐东的了解,不会比徐东本人差多少,从这点看,倒不失于是徐东的知己。

    第一百四十章凌空斩

    “要来就来吧,我他妈的快要崩溃了,杀了我吧!动手呀!”

    “哼!”

    面对徐东的镇定,那人从鼻子里又哼了一声,一双浑圆的眼睛瞪着徐东,似乎与徐东进行一种特殊的心理战,在比试看谁先崩溃。

    “哈哈哈!”徐东几乎学着那人的豪爽样子,“你是怕杀了我不好交差吧,罗陀国的十七驸马爷,骠骑营副营总,名头是不是大了点?”

    他看到那双圆眼里的鄙夷神情,那神情就像面对一个戏台上的小丑,好像在等着把这小丑的把戏戳穿。

    “不在乎是吧?不在乎你就来呀!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两人不可能同戴一块天了!”

    那人的剑尖已经碰着了徐东的喉结,可徐东眼都没有眨一下,他发誓要在心理攻势上胜那人一筹,以此来弥补自己在功力上的不足。

    “而且我敢肯定,你在糟蹋自己的机会,你这时不动手,过会想动手都成不了,真的!”

    好像应验了徐东的话似的,徐东和那人同时感到了空气的颤动,虽然那颤动的只是局部的空气,但也在传递某种危险信息。

    那人的确不是个傻瓜,觉得再这样玩下去充满了变数,他悍然地把剑尖朝徐东推进。

    就在徐东的脖子被贯穿的时候,从龙首崖飞下一个轻盈的身影。

    那的确能称得上身轻似燕,在落下的一瞬果断出手,一剑将那人的后背刺穿,那人像一座山一样轰然倒下。

    “你!”

    这是那人回过头看了刺杀他的人一眼后,说出的唯一一个字。

    徐东当然先于那人倒下,因为发生突然变故,他手中的剑改了道,只以偏锋划破了徐东的半边脖子。

    “你,没有什么大事吧?”

    一个清亮的女声响在徐东耳畔,这声音原本是熟悉的,并且令他在梦里萦回了整整两年,但现在却是这么生疏。

    女人一把抹掉脸上的蒙面布,露出一张姣好的脸,这张脸以前给徐东留下的印象是无尽的绵柔,此刻却是无比的冷艳。

    实际上,徐东在识海里早就发现了站在崖顶上的郭盈,他相信闫老虎也发现了,但是他产生了估计上的错误,误认为郭盈会站在他那一边。

    相反徐东心里笃定得很,他完全肯定郭盈是来保护他的,于情于理,她都不会让闫老虎把他徐东杀掉。

    这场拿爱情作赌注的赌局,闫老虎输了,徐东赢了。

    徐东在郭盈的搀扶下站起来,他走到闫老虎身边,弯下腰揭开闫老虎脸上的面具,见闫老虎圆眼大睁,死不瞑目,他轻轻地给闫老虎合上眼睛。

    他又重新帮闫老虎把面具蒙上,心里说,闫营总,你是我的第一个上司,没想到你就算计我,借我种了之后把我杀死。

    …………

    徐东接替闫老虎的位置,当上了骠骑营的营总。

    在陈崤、方雷、邢冰、等下级眼里,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徐东在骠骑营当营副后,为骠骑营争了不少光,甚至可以说立下了汗马功劳。

    大比武时获得第三名,破解蛇形刁手,带着两万军队出征大漠剿灭红衣仙女军,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至少闫老虎就没办到。

    徐东回纯阳宫面见皇上赵仑,他举荐陈崤和方雷两人当了骠骑营的副营总。

    他又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把“枪圣”但可祯请回来接替了陈崤的中军营主管位置,方雷的前偏军营主管一职,由裴大志接手。

    一天晚上,徐东处理完军务,来到闫家来看郭盈和娃子,闫家大门紧闭着,他从窗子里看得见郭盈的倩影。

    他敲了敲窗户,郭盈并没有他想象的喜出望外的劲,而是闷声勿响地坐着,佯装没有听见敲窗户的声音。

    徐东把窗棂拍打作声,郭盈才懒洋洋地起身,把窗子拉开半扇。

    “咦!”郭盈故作惊讶道,“徐营总呀,这么晚找罪妇有什么事?什么事急着不能白天来说?”

    徐东觉得奇怪,郭盈好像突然像换了一个人,说话也变了措辞,竟然叫他“徐营总”,还自称“罪妇”。

    他小声说,“我来看看你,你给我开门!”

    郭盈把窗户推上,却并没去把门打开,隔着窗户递出一句正腔正板、让徐东听了愣生生的话。

    “徐营总,从今往后请你不要再来闫家了,你再别往这边来找我了,就当以前的郭盈死了!”

    郭盈将徐东拒于千里之外,叫徐东好生纳闷,像被人打了闷棍,头脑一下子木了,心里想说什么话语,却呛住了嗓子眼。

    他想郭盈是不是精怪缠身,让她着魔着道变了另一个人,可看上去郭盈分明又清醒自如,说话字眼吐得明亮,毫不含糊浑浊。

    “徐营总,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做你的十七驸马爷,我要做我的大辛国八公主,从此以后,我们虽然头戴一块天,脚却踩不到一块地上。”

    徐东不甘心郭盈就这么不理他,他知道这女人有万千心结要打开,可任他在窗前叫唤拍打,郭盈再也不理会。

    男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的女人越觉稀罕。

    徐东对郭盈思念得不行,第二天又想着往郭盈那边走,可郭盈再也不为他开启门扉,她甚至咬着嘴唇放狠话。

    “徐营总,你能把闫老虎的骠骑营变成你的骠骑营,那反正不是闫家的,但你不能把闫老虎的女人当成你的女人,把他的儿子当成你的儿子!”

    她把嘴唇咬出血来,“你要是敢在外面说我儿子是你的种,我就拿起剑和你决斗,我要再来一次凌空斩把你杀死!”

    徐东从闫家出来回兵营的路上,冷不丁碰到了黑衣老者,老者诘问他是不是去找郭盈了,徐东无言以答垂下了头。

    黑衣老者说,“我不是早劝你与那妖妇断了吗?你如果执意如此,最终要酿成更大的祸殃,甚至连骠骑营都会断送在你手里。”

    徐东虽说对黑衣老者表现出应有的尊重,但他不屑老者的危言耸听,他徐东还是有定性的,不至于做出有损罗陀国的事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初服神砂

    徐东把骠骑营的事安顿下来之后,就静下心来练习水系功法,他要借此忘掉郭盈这个绝情的女人。

    他把自己关在营帐里,运用意念激活右手无名指上的玉戒,一本厚厚的功法从戒指里慢慢地浮现出来。

    一股浓厚的洪荒气息扑鼻而来,他感受到了里面的神祗力量,远古神兽在蛮荒大地上追逐嬉戏,毛发盈尺的原始人类拿着石斧在砍杀猎物。

    他很快进入一个无比陌生的秘境,从功法的第一页开始直到最后一页,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符文。

    全书共有一千三百二十四道符文,除了第一道符文被他解开,后面的符文还原封未动地摆在那儿,像一垄垄荒地等着他来开拓。

    徐东废寝忘食,把全部的精力都倾注在这些符文上,用去了十来天时间,才终于解开了第二道符文。

    和第一道符文一样,这也是一道聚集水分子的符文,随着这道符文被解开,营帐里的水分子一下子浓密了好多。

    但这只不过是开始,要想集拢更浓密的水分子,还有待破解后面更多的符文。

    徐东正像第三道符文冲击时,突然想起一件东西,神砂,据说服用神砂后功力能提升一倍,他想试一试这东西是否真那么管用。

    他从宝物囊里取出一粒神砂,研成细末后用开水冲服,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体内开始产生一丝丝热力。

    随着热力在不断地增长,储藏在下丹田的灵力慢慢地被化开,被化开的灵力一点点堆积在丹田,形成一股巨大的潜能量。

    营帐内的空气变得异常滞闷,像一潭不能流动的死水。

    徐东的脸上憋得通红,两眼更是冒着红光,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张绷紧的机弩,随时都可以一触即发。

    像是等待了一千年,徐东体内的能量终于蓄满,机弩已绷紧到了极致,他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

    那部水系功法上的符文渐而清晰,最后竟至像一些黑亮的蚂蚁,在他的眼前鲜活起来,甚至开始了满纸爬动。

    “轰!”

    一声沉闷的爆炸从下丹田发起,把徐东的身体掀到了半空,空气因突然膨胀把营帐弄得鼓鼓的,像一个纸糊的灯笼在夜空漂移。

    后继的爆炸发生在功法上,那些黑亮的蚂蚁“噼噼噼噼!”地爆开,产生一点点白光,最后这白光连成一片,像水银一样蠕动荡漾。

    徐东做梦都不会想到,只这一下,厚厚的一部水系功法被解开了半部,一千三百二十四道符文,只剩下六百六十二道没有破译。

    他吃惊不小,这是怎么了?难道一粒小小的紫砂,居然含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急于证实自己是否真正掌握了这半部功法,徐东想做一下现场演示,当然他不能把营帐当做现场,不然这座营帐就被毁了。

    他来到离兵营只有一箭之地的龙首崖,一个多月前,他正是在此和闫老虎豪赌,赌郭盈会把筹码压在谁身上,结果如他所料自己赢了。

    看着他和闫老虎打赌的现场,睹物思人,一股莫名的悲哀袭上心头,原来他比闫老虎输得更惨,他是彻底输得一干二净。

    闫老虎虽说身死,郭盈可谓名至实归,自称“罪妇”,以闫老虎的遗孀自居,他徐东的血脉成了名正言顺的闫家后代。

    郭盈给他的隐形伤害,比领受她的凌空斩还要创巨痛深,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宁愿被凌空斩的是他而不是闫老虎。

    假如被凌空斩的是徐东,郭盈宣布娃子是徐东的血脉,她心甘情愿为他徐东守着空房,那么,他徐东的灵魂也会在天国微笑。

    徐东一搙刨袖,把眼前这些不切实际的神思抹去,蹲开马步,暗暗运作体内之气,做着施展水系功法的热身动作。

    他慢慢等待丹田之气积聚,体内的劲力一点点蓄满,一切都到达极限之时,突然一松闸阀,被浓缩成一堆的能量猛然释放。

    那一堆能量被压缩成一颗丹丸大小,被猛然释放后,一下子膨大几十倍,几百倍,几千倍,最后是铺天盖地。

    “唰!”

    在一眨眼之间,徐东的十指之间激出十股水流,这十股水流冲上龙首崖,形成一道清亮的瀑布。

    但是劲道要比瀑布大万倍,把龙首崖的岩石齐刷刷切割掉,那突出来的龙首岩已不复存在,存在了千万年的原始风景已成历史。

    “水刀!”

    徐东一声吼喊,十股水流立即集束在一起,变身成一把银晃晃的水刀,你还不可怀疑这刀刃的锋利程度。

    “咔嚓!”

    徐东抡着水刀朝一块巉岩砍去,那块黑色的狰狞的巉岩,立时被水刀连根削掉。

    “水……剪!”

    他头脑里变换着意念,两手交叉,水刀顿时分成两股叉,变成一把白晃晃的水剪。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我剪我剪我剪我剪!剪剪剪剪剪……”

    他照着那些突出在崖壁的巉岩剪去,那些巉岩纷纷地往下落,在他脚前,像一个个牛角似的堆满了如山的岩尖。

    把眼前这一切都看得真切的徐东,知道这些的根本出自于一粒紫色神砂,他心里顿时通彻悟出了一个道理。

    难怪那些大越国的遗族不愿离开大漠,难怪他们以自己弱小的力量与红衣仙女军争锋,原来是为了这些能给人无穷神力的紫色砂子。

    顿时,他心里生出一个可以说有点邪恶的念头,他要再一次向皇上赵仑请缨,趁复兴军在大漠没形成气候,一举将其剿灭。

    如果坐视复兴军做大,罗陀国将处于危险境地,那支因服用神砂而变得强大的军队,比红衣仙女军更有抱负,定会摆脱罗陀国实现复国的梦想。

    他又往更前一步设想,如果大越遗族能复国,那么他们不会放下更大的梦想,一定会瞅准某个时机进犯罗陀国,那样罗陀国就到了危亡关头。

    “趁复兴军还未形成气候,一脚将这颗火种踏灭,解除罗陀国的后顾之忧,我十七驸马爷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样一想,徐东觉得心里透亮起来,对于郭盈的那股浓浓的思念,一下子被这股激|情冲淡,就像被水剪剪断了一样,不再连在他的生命主体上。

    “明天,我回一趟纯阳宫,一来看一下赵可,二来去说服皇上赵仑发兵大漠,进剿大越的复兴军。”

    第一百四十二章水云

    锅锅、铲铲和小娥子守在驸马府,赵可不在府上,他问了小娥子才知道,赵可又去国师府看二国师熊丕制符了。

    “去国师府看熊丕制符?她什么地方不好玩,非要到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去?”

    徐东当下就很激动,他不能容忍赵可随便接触熊丕,可赵可偏偏像中了魔似的,动辄往熊丕的道院跑。

    假如没在那座马鞍形山峰遇到大越女一号,没有亲眼见到熊丕用铜棺封存大越八大美女,练《沙城令》企图颠覆罗陀国,徐东对熊丕不会如此反感。

    因为他不知道这家伙有窃国的阴谋,充其量只认为他和赵仑及另外三个国师斗气,只是想与他们较量一番而已。

    他得知赵可着魔似的往他道院跑,隐隐地觉得里面潜藏有某种阴谋,赵可说不定不自觉地陷入了某种不测。

    小娥说,“我要跟着主子去国师府的,可是主子拦着我,怎么也不许我跟着去!”

    徐东交代他们三个把内殿收拾好,他立马到国师府去找赵可。

    他急急地赶到国师府,在二国师熊丕的道场里并没有见到赵可,也没有见到熊丕本人,赵可和熊丕去了哪里?

    在纯阳宫范围内,因为设置了多重魔障,识海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因此给搜索和寻找带来困难。

    徐东试着打开紫府“天眼”,虽说他已突破了筑基境后期瓶颈,识海也相应比以前要强大,但还是无法在重重魔障中突围。

    没办法,他只能用常规办法搜寻。

    熊丕的道场在四个国师的道场中占地最大,他的道场几乎是一座小城,被称为沙城,据说这沙城的脉气与他据有的沙城山相通。

    阔大的道场里有座土黄|色的城堡,有许多灵兽在城堡里游玩,徐东找遍了城堡各处地方,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穿过这座沙城,有一个四季如春的憩园,园子里除了各种树木花草,还有各式各样的古亭水榭。

    徐东在一座亭子里见到了熊丕和赵可,除了赵可,还另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也在亭子里,她们在观摩熊丕制符。

    那亭子建在湖心,四周是清凌凌的湖水,徐东猜想熊丕可能是用水遁把两个女子弄到了那里。

    好在这湖不大,倒不如说是一个较阔的水池,他站在湖岸上,可以看清亭子里的情形。

    熊丕每画好一张符就交到两个女人手中,女人朝符面出一口气,再把符纸抛向空中,符纸在空中翻飞时变成了一只白色鸟。

    那白色鸟飞了一会儿就停歇在湖面,洁白如雪的羽毛在水面形成倒影,现在,湖里就停歇了多只这样的白色鸟。

    可知赵可到这里已经有多时了,因为制作一张符要花费一柱香的时间,她是看着熊丕把这些白色鸟变出来的。

    熊丕发现了徐东,收好制符的笔和纸,一手拉着一个女人,足踏波面回到湖岸。

    “哈哈哈!十七驸马爷,让你一阵好找了吧?”

    熊丕笑呵呵地把赵可交到徐东手上,又指着另一女子,“这是亭匀宫的吕贵人,皇上特许她来跟我学符箓的,你也顺便带她回去吧!”

    他悄声对徐东说,“上次跟你提的能帮你突破瓶颈的女子,就是这个吕戌儿!”

    徐东脸上露出愤怒神情,心想皇上的女人你也敢亵渎,太他妈的邪乎了吧,也难怪你从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熊丕看出他的不悦,开口正待解释,一看赵可和吕戌儿在一旁,张开的嘴也只得闭上。

    徐东带着赵可和吕戌儿出了熊丕的道场,沿着他先前来的路往回走。

    走着走着,突然出现异象,一片恣肆的湖水包围了他们,前进失途,后退无路。

    “啊!怎么会这样?”

    吕戌儿一声惊呼,脸上大惊失色,攥住徐东的手不放。

    相对比较,赵可倒没有显得那么慌神,因为她见识二国师制符的时候多些,虽然没有碰上过这么大的场面,却也见多不怪。

    徐东心里非常清楚,和他第一次进国师府一样,转回的时候碰上了符叉云图,他后来对云图有了一些了解,知道现在碰到的又是云图中的一种,这种云图叫水云图。

    云图,是西域魔法中的一个大系,通俗点说,就是一种幻境,进入云图的人如果心智和定力不够,长时间没能走出云图,就会自我崩溃终至衰竭而死。

    云图的种类很多,水云图没有符叉云图那么复杂和凶险,但更其不易找到破解之法。

    因为云图里的场景与现实中的场景不同,一切法术都对破解起不到作用。

    比如说这水云图,就不可能用水遁涉过去,也不可以用神行术逾越。

    一般碰上这种云图,常见的办法是“凌波”,就像熊丕先前那样,一手拉着一个女人,足踏波面走上岸。

    足踏波面是一种气功,通常被人叫做轻功,俗名叫“水上漂”,老实说,徐东虽说练到了第十二气层,但轻功还没有达到“凌波”的境界。

    除“凌波”外还有一种顶级气功是“排浪”,就是通过气功把波浪排空,然后在湖底穿行回到岸上,不用说,徐东更没有这般本事。

    现在,徐东和两个女人立足的地方在一点点陷落,如果他不紧快想法子上岸,那他们的处境就非常危险。

    更要命的是,湖面上忽然漫过来一股烟气,这烟气和森林中的瘴气一样,是一种有毒气体,很容易把人熏晕。

    果不其然两个女人就显出了症状,赵可毕竟也是练功的,她只是轻微中毒,吕戌儿则软若无骨地趴在徐东怀里。

    徐东用太息法屏住呼吸,脑子像飞轮一样高速运转,他想到,可以用灵器弥补自己硬功的不足。

    他身上有什么灵器呢?似乎也拿不出一件像样的。

    徐东拿出方义师伯赠予他的炫目剑,但这也只是普通法器,再就是七星剑,他想到腾蛇与玄武能剑心合一,恐怕是附有灵性的。

    他现在对什么都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管他呢,不论哪种办法都先试一把再说。

    “你拿着这把剑紧跟在我后面,千万不要落得太远,不然,要我回过头来救你就麻烦大了!”

    “好的。”赵可点着头。

    他把炫目剑递到赵可手上,赵可接过炫目剑用双手紧紧握着,赵可虽说平日任性,但在这种时候是个乖女人,对徐东言听计从,且表现极佳。

    第一百四十三章走出云

    徐东左臂抱着吕戌儿,右手持七星剑,他一边奋力劈波斩浪在前面开路,一边还要回过头照管赵可。

    他挥舞着七星剑,将挡在脚前的波浪劈斩开去,尽管很艰难,毕竟为自己趟开了一条生路。

    偶尔回头看一眼赵可,她双眼微微眯着,双手握着炫目剑快速挥砍,这样子看上去极其威武,就连那些巾帼英雄也比不上她的英姿飒爽。

    “可儿,你把气力省着点,前面的路还老长老长呢!”

    对徐东的关心赵可很领受,她喘着气说,“相公,我不要紧,你别管我,只管加快步子,我跟得上的。”

    不知是本身体能耗竭,还是手中宝剑的灵气不够,他们只走出一小段路程,就再也无法往前行一步了,脚下的波浪重新合拢,想再劈开就难而又难了。

    徐东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赵可更是软如一摊稀泥,她紧紧搂着徐东才勉强支撑着站稳。

    “相公,我不行了,我不想走了,也走……走不动了!”

    徐东腾出一只手扶住她,“可儿,振作点!先歇上一口气,我们会走出这水云图的,一定不会被困死在这儿的,你要相信我……”

    “相公,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呢?你上次是……是怎么走出云图的?”

    经赵可提醒,徐东才记起来,上回是因为黑衣老者的指点才走出了符叉云图,可现在,连黑衣老者的影子都没见到。

    老顽童曾经告诉过徐东,黑衣老者是罗陀国的护法长老,是法力通天的高人,专职监视宫廷内外的修持事务。

    可现在怎么就没见到黑衣老者出现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徐东惊喜地发现黑衣老者足踏波面而来。

    老者看了徐东一眼,口里只说了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转身而去,他似乎不屑于和徐东多说一句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意思?”

    徐东在脑子里琢磨着黑衣老者的话,弄了半天,还是不明白黑衣老者意思所指。

    赵可也说,“这老头儿白天说梦话,我们被困在这水中,哪来的兵和将?水嘛倒是有,可哪来的土?”

    徐东忽然一拍脑门,“有了有了,我他妈的怎么这般笨拙?真可以称得上是脑残,难怪处处受人牵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破解云图,自身力量不够,可以借助于灵器,他总觉得手里没有什么灵器,却忽略了一门最重要的东西。

    神砂,不也算是一种灵物吗?而且“砂”亦即“土”,不是有“砂土”一说么?

    他想,既是要对付水,我就用神砂试试。

    徐东从宝物囊取出一粒神砂,向面前的千顷碧波掷进,当那粒神砂一接触到碧绿的波面,只见一团紫光一闪,波面被切开一道深长的口子。

    在紫光闪烁中,水浪两边壁立,中间现出一条可容人通过的路径,这条路径白生生的,干净而平坦,像一条通天大道。

    徐东顿时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神砂竟然有这么大的神力,能把这厚密的波浪排开。

    “可儿,快走!”

    他牵着惊呆了的赵可的手,抱着昏迷不醒的吕戌儿,跌跌撞撞地顺着那条白生生的路径走去。

    但一粒神砂的能量显然不足,他们走出一段路后,前面又是碧波,而走过来的那条路也在他们身后合拢。

    徐东只得又撒了一粒神砂,又是一团紫光一闪,前面的波涛被犁开一条深沟,现出一条可容人通过的路径。

    一共耗费了四粒神砂,徐东带着赵可和吕戌儿走出了水云图。

    他和赵可把吕戌儿送到亭匀宫,还没走进亭匀宫,就听里面有丝竹之声,有女子的弹唱如莺燕呢喃,原来亭匀宫是一座女子乐坊。

    这座宫殿一共住着十二位宫女,这些宫女虽说被称呼为贵人,其实并非是皇上的嫔妃,徐东才知道他误解了熊丕。

    十二位宫女按照地支排名,吕戌儿排在第十一位,皇上赵仑派她去国师府学符箓,只是让她学好后回到乐坊变戏法。

    徐东通过进一步了解才得知,爱听这些女乐的并不是皇上本人,而是正宫娘娘郦皇后,郦皇后一高兴就封她们为贵人。

    郦皇后听腻了女乐之后,想换种口味看戏法,这才有了皇上派吕戌儿跟二国师学符箓之事。

    回到十七驸马府,赵可才从惊悸中回过神来,徐东趁着这个劲儿,劝她再不要随便去国师府了,尤其不要进熊丕的道场。

    赵可点点头,她受了水云图的惊吓,对二国师熊丕顿生反感,现在把熊丕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扬言要父皇把熊丕踢出宫去。

    “相公,我要你陪我,有你陪着我我才不闷,不跑到外边找乐子了!”

    赵可撒着娇,当着锅锅、铲铲和小娥子的面,攀着徐东的脖子,和徐东做着极其雅昵的动作,徐东朝三个宫仆使眼色,他们才赶忙到一边回避。

    徐东心想,自己要不是有志修行,或许和赵可都不能相识,哪还有做这皇上女婿的艳福?

    他心头又一次有了珍惜眼前人的感受,把赵可紧紧搂在怀里,有点不肯松手的特别怪异的感觉。

    第二天,他在化气殿面见皇上赵仑,陈述征剿大越国复兴军的理由,但他重点阐述的是复兴军的存在,对罗陀国皇权的威胁。

    对于大越废都地下宝库之事,他只略有提及,尤其隐瞒了他亲眼看见的地下宝库储有大量神砂之事。

    他心想,如果每一粒神砂都具有破云图的威力,那么有人把地下宝库里所有神砂起出来,这人将足以赖之征服整个大陆。

    赵仑满面红光,搙了搙他那部盈尺的长须,一副非常注重养生的样子,他偏着头诙谐地一笑,表示对复兴军的蔑视。

    “量他一党儿小泥鳅,就是不管他也翻不起多高的浪来!”

    徐东说,“我不这样看,觉得原来被罗陀国征服的一些小国家,大越复兴军的威胁更大。”

    赵仑沉思片刻,又搙了搙长须,不过这次是正形,“要不,你再带兵去一次大漠,本来,我是想让你去暗访另一桩案子的,那只好往下压压。”

    徐东知道赵仑说的案子还是蛇形刁手一案,那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其实,还有熊丕这条大蟒在纯阳宫伏着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遭伏击

    和上次一样,赵仑再行拨付给徐东两万精骑,只是这次改名叫“讨逆军”,让他率“讨逆军”出征大漠,尽快剿灭大越复兴军。

    徐东把骠骑营的事托付给陈崤和方雷,要他们密切注视蛇形刁手练者的动向,各营多派兵夜巡本营的多个处所。

    这次他举荐但可祯和裴大志为副将,三人带着大军朝西连夜驰骋。

    一进入大漠,他们就遭到复?br/>